我当场石化。

“呵呵,任总不要开玩笑了,老大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答应还给他妹妹。”

任寒一脸无所谓地继续翻电视频道,“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在家里翻,要是找到,我再送你两个。”

“…”我全身僵硬,不敢相信耶稣大人竟然这么不待见我。从一开始任寒就知道我私藏相机,还带我去买单反,摆明了想让我现原形,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次他也一定是故!意!的!

虽然怒火心中烧,但在他人屋檐下,我依旧不得不低头地赔笑:“任总,我知道上次写小说骂你是我不好,不过不要耍我了,把相机还我好不好?”

闻言,任寒意味不明地盯盯我,笑着进了里屋。见状,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掉下来,看来,任寒还是讲道理的。我就知道,他一个怪大叔,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我这边一面自我安慰,一面真心期盼着任寒从卧室里取出相机,但当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却彻底惊呆了——

任寒把手上一大把人民币扔在桌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怨念:“我知道你缺钱,骗照相机肯定是想卖掉赚钱,所以就想着做件好事,帮你在淘宝上转成了现钱。当然,作为你~的~未~婚~夫~我已经把我该得的那一份扣出来了。”

任寒故意咬重“未婚夫”几个字,骇得我又起了身鸡皮疙瘩,摸了摸胳膊,我无奈道:“那…现在这里还剩多少?”

“七千。”

我默了默,心里的小算盘霹雳作响。

也就是说,我如果要想凑够原价钱把相机还给老大,我还差七千,也就是说,我又多了七千的外债??!

这日子,真的没法活了!

我忍无可忍,捏紧拳头怒视任寒,还来不及说话,任寒又抢白说:“既然你的问题问完了,该我了吧?”

“嗯?”

任寒撑着下巴,认真状:“这几天我仔细看了你网上的小说,作为原形,有很多地方我都不太满意。比如…明明子儒更符合女王受的气质,更腹黑冷酷,我更符合做攻。还有,虽然我会做饭,但每次子儒来家里,都是他在厨房忙活,我也不会给他洗衣服收拾家务。哦哦,那场我在子儒父母面前跪下那场戏是不是也该修改一下,唔,他父母死了很久了,要不改成他悔过,给我父母跪下求饶?”

我怔了怔,完全没想到,任寒居然会去看那本小说,这…这到底要我情何以堪?“任总你的意思是?”

听了这话,任寒笑得花枝灿烂,拍拍我肩膀道:“今晚不要走了,我家里反正有多的电脑,现在就去改情节吧,直到…我满意为止。”

“…”把任寒改成傲娇冷酷攻,老大变成女王闷骚受?那不是完全推翻了我原本的设定,等于是整本小说重写?念及此,我脑中灵光一闪,才突然想起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任总,我今晚还要赶公司的稿子啊!”

“这样啊——”任寒耸肩,纯良道:“其实呢,白凝,我前几天按兵不动,就是想故意等到你最忙的时候让你改剧情。”说罢,任寒弯了好看的眼,我却彻底僵硬。

好…奸诈。

“任总——”

“如果,明天早上我起来前没看见让我满意的小说,我就把你的小说网址发给子儒看。”

“…”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第十九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你会选哪一个?

孟子曰:当然选熊掌,然后再用熊掌把鱼PIA死,煎得。

办公桌前,我在断断续续地做梦。

雪白婚纱、冒着热气的咖啡、穿着小礼服扬着尾巴不可一世的奥特曼、笑得合不拢嘴的老爸老妈,以及手捧百合,幸福到冒泡的自己…擦了口水,抬头。

见灿灿一脸惆怅道:“你昨晚在公司加通宵啊,真可怜。”

我睡眼朦胧地环视四周,门口“编辑部”三个大字提醒我刚才又做春梦了,于是颔首道:“事情太多,没办法。”

灿灿道:“我也是,熬到凌晨四点才睡觉,不过还好东西都弄完了,你呢?”

“我也是,东西都放在老大办公桌上了。”

“真是辛苦了,那你先回去休息会儿,下午再来吧。”

出了商务楼,我还没完全从梦里清醒过来,朦朦胧胧只记得昨晚被任寒压迫,一个晚上都因赶稿处在水深火热中,一大早又打的到公司,交了稿件就迷迷糊糊倒在办公桌前睡着了。

回忆着梦里的男主角,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对方的脸,终于,在到达车站前,我惊悟了。这个梦的重点不在于白马王子,而在于…老爸老妈。

“有困难,找父母。”怎么在如此困难的时刻,我居然忘了这句话。于是,招了辆的车,豪气地对师傅说:“紫荆路紫苑小区。”

紫荆路是这座城市人尽皆知的富人区,铺着青石板的小路,一排整齐的欧洲小洋房,以及各式各样的名车。下了的车,望着久违的圆顶小洋房,犹豫片刻,还是按了门铃。

因为在来的路上途径老房子,我把奥特曼也接了来,所以,老妈开门见是我后,第一个反映即大嚷:“啊啊,奥特曼,妈妈的乖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呜呜,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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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曼的反映不用怀疑,丫的回了娘家,撒丫子就进了屋,在宽敞的客厅里又蹦又跳,对老妈更是摇尾乞怜。没一会儿,还没去公司的老爸也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了。“小奥!!哎呀呀,快来爸爸这里,爸爸看看,瘦了,毛也不光滑了,小奥啊,我可怜的小奥。”

老妈:“死人,不要抱奥特曼那么紧,弄疼它了。乖幺儿,快来妈妈这里,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老爸:“死女人,不要想从我手里抢走小奥,它是我的。”

老妈:“我好久没见儿子,抱抱都不让,你给我滚!”

于是,就这样,宝贝独生女儿回家,被华丽丽地遗忘在了角落。

这年头,果然人不如狗。

半个小时,平静下来的老妈抱着沉沉睡去的奥特曼,和我在小花园一边聊天一边吃早餐。

我席卷残云地吃完两个热狗、三片面包、一碗热粥、一杯咖啡后,终于道:“家里换厨师了?”

老妈点头:“以前那个回家娶媳妇了,我就干脆给你老爹找了个中西合璧的师傅,每个月才两万块钱工资哦~”

我恶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两千块钱的工资,有种不孝掐死老妈的欲望。眺望看了眼家里的小花园,“貌似花园也装修了?那边还多了个秋千?老妈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我正调侃着,老妈却叹口气,难得认真道:“凝凝,在外面一个人是不是过得不好?”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两年前是自己提出要离家生活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绝不后悔。其实说实话,这两年也的确学到了很多在家里学不到的东西,念及此,我咬住下唇道:

“只是…最近出了点小问题,手头有点紧,呵呵…”

语毕,当即被老妈鄙视,我埋头等待她责备我不会生活、不会理财、到处闯祸,但良久听到的念念碎竟是:“你手头紧怎么不早说?难怪不得奥特曼这么瘦,一定是你经济有问题,所以苛刻我家儿子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哎呀喂,我当初就跟你说了,走就好,奥特曼还是留下来我们抚养,你偏偏不听——”

我受不了,眨眼求饶:“妈——”

所以说,贵宾犬是全世界最让人又爱又恨的宠物,因为这种狗狗超级粘人、超级聪明,灰常灰常容易得到主人溺爱的同时,也极有可能导致类似我这样的悲剧——父母更关系奥特曼不关心我,叹息。

老妈大概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咳嗽声正声道:“说吧,要多少?”

我嘿笑:“两万。”

从老妈那顺利拿到两万块钱人民币,老妈甚至没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念念碎又交代了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注意休息、记得经常回家云云,乱七八糟说完,老妈见我抱着奥特曼要走,终还是贼心不死,拉着我泪眼汪汪道:

“凝凝,你就真的没有考虑过,把奥特曼留下来我们养?”

“…”此情此景,如果让邻居们看见,还以为子孝母慈,成年的女儿一定要离开父母的双翼出去闯出一番事业,母亲既支持又舍不得。但实际情况是:“凝凝,你看看你自己都捉襟见肘,小奥跟着你吃苦,你爸爸也心疼,我也心疼,不如就——”

我打断老妈,义正言辞:“老妈,奥特曼是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决定它去留吧?”

提到“那个人”,老妈明显地愣了愣,大概不想提我的伤心事,但又舍不得奥特曼,依旧抓着我的衣袖死死不放:“是,妈妈也是为你好。毕竟贵宾是娇贵狗狗,那么花钱,你一个月工资…”

老妈在我的怒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狠心扒开老妈的手,我叹口凉气:“老妈,我和那个人不一样,奥特曼也和他不一样。他送我那么多东西,我都可以烧掉,唯独留着奥特曼离开你们,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有感情的人,不像他,连奥特曼都不如,是畜生中的畜生。”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奥特曼见离温暖舒适的小洋房越来越远,也难过地嗯嗯了两声,但很快还是调整姿势,在我怀里舒服躺好。狗就这点好,不论家贫家富,只要认定那么一个主人,就是一辈子。

身后,不用想,老妈已经泪流满面。我正踌躇着用不用回身再安慰两句,就听老妈的手机铃声大响。

“喂,张妈妈啊?”

“啊,麻将,三缺一?”

“好嘞,我换套衣服马上过来!”

听见身后老妈欢快的声音,我差点跌倒。看来,她不用我安慰了,所以说,白家一家人都是粗线条也挺好。很多事,过了就过了。

下午一点半,准时到办公室。

一打开QQ,就收到某万恶之源的信息。

【记者部任寒】:很好,今早起来你居然不在了,我要看的修改稿也没有,你认为我只是在恐吓你?

【记者部任寒】:连办公室也不来了?躲得过和尚躲得过庙?

关了信息,我回身问小维,“老大那边稿子审完了吗?”

小维点头,“审,审完了…这,这次你的稿子全过了,都,都送去美编那排版了。”

我默然,“那好,我先出去一下。”

任寒办公室,某人正悠闲喝咖啡。见我进来,习惯性地勾唇诡笑。“来给我交稿子?”

望着任寒扬眉的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忍了又忍,终于将口袋放在办公桌上。任寒眨眼,“什么东西?”

我把袋子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怔怔道:“买苹果笔记本借您的一万,还有医药费、你家的凳子损害费,总共是一万一千。”

说罢,任寒难得的脸色难看,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虽然是微小的变化,但我仍看得心里美滋滋,继续无良道:“老大相机的钱我也还清了,现在,我和公司任何人都没有债务关系了。任总,您现在当面点点吧。”

任寒眯眼,冷声:“白凝,你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我雄赳赳抬头,将憋了良久的话吐出口:“我不干了,GV也好,耽美小说也罢,您喜欢放共享还是发给李子儒都无所谓。”

被压迫了这么久,老娘也该掰回一局了!

第二十章

“我不干了,GV也好,耽美小说也罢,您喜欢放共享还是发给李子儒都无所谓。”语毕,办公室的气温骤降。

当然,能有这样气场的人,绝对不是我。

望着对面头顶小黑云,脸色难看如锅底的某冰山,我有点打退堂鼓。

“哪来的?”良久,任寒才咬牙切齿道。

我顿了顿,虽然任寒从来都不是我的顶头上司,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还是让我情不自禁地颤抖。“唔…”我抬首望青天,一面提醒自己不要害怕一面道:“我反正不干了,辞职书我都放老大桌上了,等他开会回来就看见了,钱我也还清了,再也不用受你的牵制了!”

我老爸没什么文化,从一个摆地摊、天天躲城管的小贩到今天的大企业家、大老板,最大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两个字:诚信。所以从小,我老爹就教导我,做人要实诚。虽然这话老到掉牙,但我依旧深受其会。

所以想来想去,纵使为了保住工作、保住面子、保住腐女的身份,还是不可以出卖编辑部。虽然小维结巴,但我刚到公司,还是手把手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教会以后,就常常奴役我帮他校对版子、做表格算编辑费);虽然灿灿花痴,但对我还是称姐道妹,知道我大胃,每天中午去食堂吃饭时总把自己的菜拨一些给我(虽然那些都是她从来不沾的肥肉);虽然肖芙姐面瘫、性-冷-淡,但还是经常拿一下自己的小版子、小稿子让我去编去写,让我多赚点零花钱(虽然那些都是些她高级编辑瞧不上眼的麻烦版子和稿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论如何,我是绝对不可以出卖编辑部,为任寒去偷下期选题资料的。更不可以因为隐瞒腐女的身份,忘了老爹的教诲——丢了白家的面子。于是思来想去,还是…辞职吧!

我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都出了一层汗,战战兢兢良久才说出话来:“那个…既然两清了,我就…先走了。”

我靠靠靠!一般电视剧里,这样的情节,我作为正义的一方,不怕恶势力威胁,潇洒豪气地辞职,不是应该很有气势咩?为什么我现在这么害怕?偷看任寒一眼,我顿悟了。

此时任寒气压极低,显然是隐忍着不动怒,难怪不得我会害怕,于是见之,我起身赶紧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可还没等我站起身来,就听任寒牙齿磨得蹭蹭作响,“我再问一次,钱——哪——来——的——”

我眨眼,霎时明白过来,难道…任寒是在担心我??

埋头看了看我身上没名没牌的衣服,又联想到自己小职员的身份,突然能拿出万把块的巨资来还款,的确有点匪夷所思。其实,早在几年前抱着奥特曼离开紫荆园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证明给那个人看,即使脱离了老爸的光环,即使不是有钱家的女儿,我依旧不是一无是处。

事实证明,这两年我咬牙过来了,越过越平民,就算不掩饰身份,也不会有人怀疑我和杂志上那个频频出现的白总裁有什么瓜葛。所以,任寒现在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以为我被逼急了去卖-身?还是借了高利贷?我咂舌,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见任寒威胁眯眼:“说!”

被他这么一喝,我骇得汗毛倒竖,也瞪眼道:“不要你管!反正钱还清了,我走了!”说罢,我就往门外大步流星走去,可手还没挨到门把,就把任寒一把拉住,“哪来的钱?嗯!”

任寒用力捏着我的手腕,我微微吃疼,也有些生气了。

“说了不要你管,你烦不烦!”

“放开!”

“你有病啊!钱都还了——”

就在我们拉拉扯扯,我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寒啊——”

话音刚落,我和任寒齐齐僵住。

整个杂志社,敢不敲副总门,就自由出入的,只有一个人…

我僵硬着脖子,缓缓回头,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总…”

这世道,真是没法活了。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大BOSS又出现了。此时此刻,大BOSS正握着门把微微发呆,两只眼珠就差没掉出来了。我根本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自己和任寒的姿势多么暧昧不羁,我的左手还被他捏着,右手正僵在他腰间,这个动作实在是…OTZ。

任寒见大BOSS进来,也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只冷冷道:“刘总,有事?”

刘总愣了两秒,道:“走错门了,你们先忙!”语毕,帅气地关了门,走远了。

这一次,真是误会大了。

三天后 白氏集团高级会议室

望着老爹在上面慷慨激扬的讲话,我再一次狠狠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滑盖手机,第N+1次推上去、盖下来,推上去、盖下来…怎么就是没有信息和电话呢?

叹息声,我默默觉得,自己貌似有点…犯贱。

三天前,我因为被大BOSS识破与任寒的“奸-情”,羞愧难当下,来不及和老大及编辑部话别,就脸红红地冲出了办公室。原本以为,老大在看到桌上的请辞后,一定给我打电话,就算老大置之不理,灿灿、小维没有了校对小妹、咖啡小妹、清洁工小妹以及打杂小妹,也会甚是想念我,以至于给我打个电话。

可是,三天了,别说电话,就连条信息也没有。我果然,被无视了。默默地流着泪,我突然想起那句老话:这个地球,没有了谁谁谁,都一样照转。我这边正感怀伤秋,就听前边的老爸突然怒喝:

“混账!饭桶!我养着你就是为了擦车的吗?!!”

一时间,我吓得手机都丢了。旁边的表姐见了,扑哧笑出声,捡起手机,又努努嘴,让我看前面。我定眼一看,才发现老爸骂的人不是我,此时此刻,缩着脑袋受骂的小伙子有点面熟,我微微蹙眉,扯过表姐笔记本刷刷写道:

“怎么了?”

表姐:“没事,今天小王在下边擦车,没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现在那个客户直接打电话给舅舅,舅舅生气了。”

我抬头又看了眼小王,难怪不得这么眼熟。因为我辞掉工作,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在老爸老妈坑蒙拐骗下,终于把我弄回了别墅住。这几天我在家无聊到要死,老爹今早就找了个借口,让我跟着他到公司来玩。

这个小王,就是今天早上我和老爹来公司的时候,凑巧遇到的,当时该小伙子正嘿咻嘿咻地在商务楼下擦公司的车,老爹见了眉开眼笑,当着我等一干人,称赞道:“看见没有?这才是爱工作-爱公司的好员工,你们这群混球什么时候擦过车,好!好!小王,够勤奋!下午例会我表扬你。”

结果,下午例会,老爹却在会上大骂特骂“我养着你是为了擦车的吗?”我微微囧,老爹啊,你这话说得…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毕业死也不肯到老爸公司的原因。

就算不在公司上班,从表姐口里或多或少,我也能知道,在私底下、员工眼里,老爹的名声有多臭。高兴了就表扬,不高兴了就臭骂,没素质、没文化…其实,老爸心很好的,也没有杂志社大BOSS那么抠门,上次他们公司某某员工得了白血病,老爸出钱出力,回了家还偷偷抹泪。说到底,老爸能做到今天这份上,是上天的眷恋,是自身的小聪明,是当时政策的扶持,咳咳,好吧,虽然不想承认,我老爸的确是没文化的暴发户。

此时此刻,暴发户老爹、小市民老爹,依旧因为小王擦车没接到客户电话,在会上大骂特骂,我正歇菜地往下缩,手机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