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也说道:“是啊,赵太太,你要坚持住,世上的事儿,什么都有可能,不到最后,咱们怎么样都不要放弃。”

赵同知的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蔡夫人和张太太从赵府出来,蔡夫人伤感的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是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个事儿呢,但愿赵同知没有事儿。”

反转

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去,没有事儿才怪,不过张太太却也跟着说道:“是啊,不是说,吉人自有天相吗?赵大人肯定是没有事儿的!”

因为怕引起了动乱,所以长平县的事儿,都是还没有公告出来。

李梨花在蔡夫人和张太太离开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点儿事也没有。

“告诉你们爷,现在张通判肯定以为你们爷出事儿了,让他可以动起来了!”李梨花吩咐道。

蔡大人着急上火,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幕僚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蔡大人立刻说道:“好!我就说嘛,那赵同知哪里能那么容易就死了?果然,就是如此!”

幕僚说道:“大人,赵同知已经把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起来,已经供出来,是受了张通判的指使,您看?”

“哼,没有想到,这个张通判是个狼子野心,就因为本官没有举荐他当同知,竟然使出这种被卑鄙的手段!这事儿要是真的定了下来,本官这个乌纱帽都保不住!因为自己要上位,就要把挡住自己的拦路石给除去,这样的人,幸亏没有出人头地,不然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真是一条毒蛇,背地里就把人致命的咬一口!

“来人,张通判知法犯法,谋害朝廷命官,给本官把张通判给抓起来!”蔡大人吩咐。

正在通判府做着美梦的张通判,就突然被抓了起来,连给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见到了本来应该死了的赵同知,还有跪着的一溜人,那些人中间,有一个是自己府上的管家,看见张通判,连头都不敢抬。

张通判心虚,可是却还硬撑着,对蔡大人说道:“大人,为何要讲卑职抓起来,卑职犯了什么罪?”

蔡大人说道:“你犯了什么罪,你心里清楚,本官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师爷,给张通判看看这些证词!”

张通判越看越觉得身体在发抖,可是却强撑着说道:“大人,这些人是污蔑,卑职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儿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本官可不跟你讲什么交情,到时候本官把这些证词直接上交上去,看看那些上官跟你讲不讲情面!”

谁乐意听这张通判的狡辩?事实都在眼前了,还想着能不能逃过去,把人都当成傻子?

也是,他利用起自己这个知府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心软,当初说的好听,把赵大人给一起弄去,没想到竟然是早就计划好了,半道上就要把人给弄死了!

回来还跟自己那样说,要是自己一个冲动在,直接请卫所的兵来镇压这长平县的老百姓,那么现在说不定这林州都乱了起来,还冤枉了长平县的老百姓,弄成了个官逼民反!

张通判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的?

“赵同知,你受苦了,此事和你武无关,本知府一定给你个交代!”蔡大人知道赵同知平安无事后,这心里就放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被张通判愚弄的怒火。

张通判看着赵同知的神情,淡淡的,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波澜,张通判就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

蔡大人让人把张通判给带了下去,然后热心的跟赵同知说道:“这几天你也受惊了,不如歇息几天?”

“多谢大人体谅,只是,那长平县下官也暗地里查过了,确实是县衙的人,用大斗代替了正常的斗,一斗可以装正常的斗一斗半,所以老百姓们才拒绝交粮的。如果是正常的斗,老百姓也不会拖延!”

蔡大人点点头,说道:“长平县的县令确实是太不像话了!”估计张通判早就知道这长平县的情况,所以才定下了这个计策,煽风点火,中间在弄几个自己人,挑唆一番,可不是就极容易把人给煽动起来吗?

然后张通判的人趁火打劫,把赵同知给逼到了山崖那边。

蔡大人有些想不通,问赵同知,“志远兄,当时不是说,你已经被逼到了山崖,那张通判亲自看到你掉下去的吗?怎么后来,你一点儿事也没有?”

赵水生回道:“下官被人逼到了山崖,才觉得不对劲儿,那些人一点儿也不听下官的解释和承诺,哪里像是普通老百姓?下官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了。于是在退无可退的时候,看到山崖下面有个老松树,所以就自己赌了一把,自己跳了下去,挂在那老松树上,只不过上面的人朝下面看,是不容易发现下官的,所以下官才逃过了一劫。等下官觉察到上面的人没有了,才悄悄的爬了上来,然后暗地里去了长平县,把事情给查了清楚,又我自己府上也养了一些懂功夫的人,就把那些闹事的人给抓了起来,把他们送到了大人您的面前。”

蔡大人心道,这个赵同知,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从山崖往下跳,要是一般人,还真是扛不住。

可是人家就是敢跳,还活着回来了,不仅活着回来了,还把事情都给弄清楚了,人证物证也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连长平县的事情也给解决了,果然不愧是温大人的爱徒,这能力,蔡大人从心里来说,甘败下风!

“志远那,这事儿本官一定给你个交代,要不是你尽心尽力,本官的乌纱帽也难保啊。”和那张通判比起来,赵同知简直就是自己的大恩人那,要知道,一旦这动乱起来,他说不定会被抓起来砍头呢,这个张通判,好狠毒的心肠!

蔡大人已经决定上折子,把张通判做的恶毒的事儿,朝更恶毒写下去,然后还要多夸一夸赵同知,当然,长平县的县令,也得给弄下来,刮地皮也不是这么刮的,他要是把事情给弄好了,说不定自己还有功呢。

果然,蔡大人把折子送上去后,就得了上头的批示,长平县的县令被撤了职,长平县的老百姓奔走欢呼,这几年,新上任的县太爷是一年比一年盘剥的厉害,本来是一斗的米,最后只能称十分之九,到了今年更过分,竟然一斗半才够县衙的一斗,这么下去,他们长平县的老百姓还怎么活下去?

幸好这县太爷倒台了,不然他们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下去。

听说是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查出了县太爷搞的鬼,所以才把县太爷给撤了的,大家都称呼知府老

爷和同知老爷是青天大老爷,恨不得给他们每天都上香。

老百姓的感激就是那么的淳朴和直接。很快就把粮食给交齐了,主动送到了州府,到了州府还有人在知府衙门门口给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磕头感谢呢。

而策划了一小股动乱的张通判,自然是锒铛入狱,且身上的通判之职也没有了,还涉嫌谋杀朝廷命官,于是直接给押解进京,等候刑部的最后判决。

张通判的家里也被抄了家,张太太哭的特别可怜,可是大家知道了张通判做的事儿,还有谁可怜他们呢?都要人的命了,现在不过是恶有恶报。

张通判穿着囚衣,他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这个下场,本来都策划的天衣无缝,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果,那赵同知不仅没有死,还立了功。

怪谁呢,怪他身边的人嘴巴不严?还是怪他运气不好?他就该让人一刀把那赵同知给杀了,就没有现在的这个事儿了!

以为自己好歹是地头蛇,总能把才来林州的赵同知给压下去,谁知道强龙压过了地头蛇,他成了阶下之囚。

“听说你要见本官?”蔡大人见到了落魄的张通判,他很快就要被押解进京了,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是,大人,卑职只想说,这赵同知本事这么大,大人可要小心您的知府的位置,别被人给抢走了!”张通判说道。

蔡大人好笑的摇摇头,“张通判那,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了,你总是嫉妒别人夺了你的位置,却不想着自己努力努力,然后升上去,难道只有林州这边有同知的位置?别的地方就没有了?连杀人的招数都弄了出来,你可曾想过,一个才到任的同知,就那样死了,我这个知府也算是做到头了,而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通判,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乌纱帽丢掉的也是本官那。我就是再笨,也知道谁轻谁重,你这样挑拨离间,是不起作用的,实话告诉你,本来这一任到了,本官是想举荐赵同知当知府,而你就当同知,可是谁知道你这么等不及,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

张通判听了说道:“大人只会给人空头承诺,当初也说好,让我当这个同知,结果还是让外面的人当了,现在这样说,谁会信?恐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那是因为这次,赵同知在朝廷上有人,所以本官才有把握,再说,当初本官又没有十分肯定会给你同知的官位,你却觉得那是你板上钉钉的事儿,罢了,本官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个张通判,到了现在还想着挑拨离间,只是他已经没有了留在林州的心思,凭着这次的事儿,他的考绩肯定是优,留在京城,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儿,所以这林州的知府是谁来当,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赵水生风尘仆仆的回来,李梨花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赵水生和李梨花一起进了屋子,“事情都已经办好了,那张通判恐怕性命不保!”

“活该!自己心思那么毒的,要是真让他弄成了,倒霉的就是我们了!不一次把他给弄下去,以后再使出什么手段,我们还疲于应付了!”

不管是哪朝哪代,都忌讳这官逼民反,因为改朝换代都是通过官逼民反的,这张通判胆子可真大,竟然想出了这么个招。

调任

他大概是认为,只要当官的一听到这个事儿,就会立刻派兵去镇压下去,把该杀的人杀了,就没有人知道真相了,然后赵水生的死只不过是个小浪花,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这官逼民反上,或者是张通判认为这一件事,肯定朝廷很快就给镇压下来,到时候说不定他这个通判还能立个功呢。

而在辖区出了这个事儿,蔡知府的责任可比他这个下属通判要大多了。

而且,尽管赵水生这个同知‘死’了,可是也会被认为无能,最后就那么白白的死了。

幸亏他们来这个林州的时候,找了一帮身上有武艺的人当家丁,陪着赵水生一起过去了。

当初赵水生被逼到山崖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两个家丁在那老松树那边等着呢,所以赵水生跳下去才能安全无事。

作为赵水生,比这个更凶险的事儿,都遇到过,所以根本一点儿也不慌张,反败为胜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李梨花呢,则是故意晕倒,就是为了迷惑那张太太,让张太太真的以为赵水生是凶多吉少,回去后,好跟张通判庆祝,从而放松了警惕,方便赵水生进一步行事。

“没想到就是一个小小的同知,就有人为了它来谋害人命,当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赵水生道:“官场上你来我往,也是正常,只不过像张通判这样的,倒是少见。”

大部分的官员,哪怕立场不一样,也只是排挤这个人,真要用真刀真枪的别人给杀死了,绝对是少见,除非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那倒也是,不过,你也不能太大意了,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能给你致命一击!”

就像有的朝代的皇帝,竟然被身边的宫女给活活的勒死了,那当皇帝的,怎么会想到那宫女有这样的胆子?

“嗯,我会小心的!”

孙太太知道张通判倒台了,这心里,各种滋味上头,她才提醒同知大人和太太小心张通判两口子,结果这两口子就倒霉了,还被押解进京了。难道真的是同知大人朝廷上有人,靠山硬的很?

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骚乱,长平县的那些事儿,一般人都不知道,孙太太也不知道。

只是她这心里很忐忑,要知道,她二儿媳妇可是得罪了同知太太,要是同知太太打击报复,那他们孙家可怎么办那?

孙太太被吓着了,所以赶紧找到孙老爷,商量对策。

“老爷,您说,赵同知是不是皇亲国戚?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那张通判就下台了?那张通判可是在林州将近有十年了。”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就这么下去了?

要不怎么说,张通判对同知的位置那么看中呢?他当了通判都已经十来年了!再不升,说不定就一辈子在通判的位子上呆着了。

“要是赵太太想起了老二媳妇的那个事儿,岂不是要找我们孙家的麻烦?”

孙太太觉得这同知家里,肯定和皇宫里有什么联系,不然怎么就这么厉害?

孙老爷倒是知道一些内幕,看妻子这么担心,就说道:“只要咱们家别惹着了赵同知家里就成了,他们也不会随便就要跟人不对付。”

“可是,老二媳妇那个成事不足的,已经是得罪了人了啊,我真怕!虽然咱们孙家的根基在林州很深,可是连张通判就这么快的倒台了,咱们孙家,能比张通判还强?”

孙老爷觉得自己不透露一点儿,妻子肯定是睡觉都睡不着了,于是就稍微跟孙太太说了些。

孙太太捂住了嘴巴,这,这张通判胆子也太大了吧,怪不得落得这个下场。

“这张通判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连朝廷命官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所以说,他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咱们孙家,只要不做出张通判这样的事儿,赵同知是不会对付咱们的。”

可是,这也说明,赵同知是个厉害的,一出手,就把人给打的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了。

幸亏她最后还找了赵太太,把张太太的事儿,告诉了赵太太,这也算是提醒吧,希望能功过相抵。

想到这些,孙太太更是不待见自己的二儿媳妇孙二奶奶。

不能生孩子,又从她弟弟被判了,整天都哭哭啼啼的,谁乐意整天看着个哭丧的脸?

一天到晚,只会惹事儿,孙太太想着,也是闲得慌,看来,得给她家老二纳个妾了,有了妾室,看她着急不着急,还会关心自己娘家的事儿不?

通过张通判事件,这林州的大族们,对赵同知的态度,就多了一层敬畏,不像开始一样,虽然也敬着,但是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看看人家这次的事儿办的,简直是太漂亮了,从死到生,手段那是高明的很!

不管是他事先知道了张通判的计划,还是人家临时应付,反正现在的结果是,赵同知稳稳当当的当着他的同知,而张通判却成了阶下囚。

如果是提前知道了张通判的计划,那说明人家是走一步看三步,如果是临时应对,那说明人家聪明的很,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这赵同知就得罪不起啊。

赵水生在林州仿佛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而林州知府衙门却少了一个通判,在新的通判过来之前,蔡大人就让赵同知代任。同时也给吏部写了公函,请求吏部派一个人过来当通判。

通判属于正六品,或者是平调,或者是下属的官员上调成通判。

最后朝廷里定下了另一个县的县令过来当了这个通判。

此人是另一个州府的县令,不属于林州地界,从七品的县令成为六品的通判,那绝对是高升了。

新来的通判姓连,已经快五十岁了,属于年岁大的官员,连大人在外地当了七八年的县太爷,本来因为升职无望,谁知道竟然一下子就给提成了林州的通判。

连大人连孙子都有了,内眷估计都有十几个,属于人丁兴旺的人家。

连通判和知府大人同知大人见了面,大家才知道,这位原来是同进士出身,怪不得在县令的位置上呆了七八年。

向来同进士升官没有进士快,人家一看你的履历,上面写了某某年的同进士出身,这好的升迁机会,就给了别人了。

好在这位连大人没有自暴自弃,稳稳当当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县太爷,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升为了通判。

也是因为张通判倒台的时间太不对了,不是官员调动的时候,吏部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一个合适的人,而这位连大人的任期也差不多到了,又有人想要安排自己的人在连大人的县里当县太爷,于是就把连大人给提拔了起来,也好给人腾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把那人提为通判,那是因为安排的人资历不够呢,连个从七品都还没有捞着,一下子就是正六品,那不引起人的注意才怪。

就是赵水生,也是从从五品升为五品同知的,那还是他在户部呆了好几年呢。

所以,就当连通判是属于幸运吧。

连通判不是个多事的人,大概初来乍到,官位又比蔡大人和赵水生低,所以虽然年纪比两人大,可是一点儿也不倚老卖老。

等李梨花见到这位连太太的时候,看见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媳妇,亦步亦趋的伺候着这位连太太,她最初以为是那位连通判的妾室,最后才知道,是连太太的两个儿媳妇。

这在外人面前就使唤儿媳妇这么顺手,可见是平时就是这样,给连太太当儿媳妇真是不容易啊。

时间长了,才知道连通判也是寒门出身,这位连太太也是连通判的患难妻子,连通判直到四十多岁才中了进士,中了进士,就去外任,一个地方就呆了那么多年,两个儿子长大了,就娶了当地富商的女儿。

因为这个,连太太觉得这儿媳妇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毕竟她儿子可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可是要娶的人家的女儿,却没有人上门。毕竟连家的根基太浅了。

且连太太有些左性,做她的儿媳妇,那不是勤等着要受罪吗?

所以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就娶了富商家的女儿,因为这富商家里,不管怎么说,都是有钱的。也弥补了连家寒门出身,银钱不足的缺点。

就因为娶了这样的儿媳妇,连太太觉得商贾家里,肯定没有规矩,于是就自己给这两个儿媳妇立了规矩,什么严格就弄什么,一直到现在,连太太要出去应酬,还要把两个儿媳妇带着,让她们在她身后伺候着。

林州这边,还真没有人把儿媳妇都带在身后,让人给姨娘一样的伺候当婆婆的。

可是连太太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对劲儿,而连太太的儿媳妇,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连别人怪异的眼光都跟见不到一样。

大家是在蔡夫人这边聚着的,连太太看蔡夫人的年纪,也是当婆婆的人了,就问道:“蔡夫人,怎么不见你家儿媳妇在你身边伺候着?”

媳妇难为

蔡夫人说道:“我不喜欢儿媳妇在身后伺候着。”又不是侍妾之流,去别人家做客,还弄得跟磋磨儿媳妇一样,被人说成是恶婆婆,就那么好?

没想到连太太却说道:“唉,你对儿媳妇也太宽松了,这儿媳妇啊,要是管教的不严,她就会做反,到时候不是背地里补贴娘家,就是教唆的儿子和你离心,要不就是弄得兄弟不和。”

大家听了,都同情的看着连太太的两个儿媳妇,当着外人的面,这连太太就这么说儿媳妇,那不是给儿媳妇难堪吗?

不过那两位却跟已经习惯了一样,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蔡夫人觉得这连太太真是教养不怎么样,不知道说自己的儿媳妇不好,就是打自己的脸吗?大家都是从儿媳妇过来的,也知道当儿媳妇不容易,怎么就这么作践呢?

而连太太呢,是觉得自己当初当儿媳妇的时候,她婆婆可是十八般武艺的折腾她,而现在她两个儿媳妇呢?却吃的好,穿的好,还被人尊称为少奶奶,于是,这心里就不平衡了。

觉得凭什么她们就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她就要从苦处来?

心里一不平衡,就做出这些事儿来。

蔡夫人忍不住说道:“虽然是儿媳妇,可是也是别人家的女儿,人家养了十几年,送到我们家,当然是得好好对人家,不说像亲闺女一样,也差不多才成。”

连太太心里不以为然,觉得这知府夫人也就是说说漂亮话罢了。

不知道这连太太从哪里打听了李梨花他们家,以前也是在乡下种地的,所以觉得和李梨花有共同语言。

找着李梨花说以前种地的事儿。像什么施肥之类的,李梨花面上是微笑着,其实心里已经在嘀咕了,说实在话,除了最开始到这个周朝的时候,她被迫下地干活了,然后就和赵水生设计分家,之后,还真没有干过农活,现在让她说什么施肥的事儿,她能说什么?

这位连太太也太自来熟了。而且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勤俭节约,什么穿衣服,不能穿绫罗绸缎,她家的儿媳妇就是不知道这一点,首饰也不能带好的,免得丢了心疼。总之,此类种种,说不上三句话,就要说她儿媳妇如何如何的不好。

李梨花心道,这个连太太和她两个儿媳妇,一定是上辈子的大仇人,不然怎么就弄成了这样呢?

结果,这次的宴会,蔡夫人和李梨花都觉得头疼,那连太太又不能打又不能骂,好歹是自己丈夫的同僚,人家说的又是自家的儿媳妇,你想去管?

人家会问你,有什么资格管呢?她又不是说你家什么什么不好,你为人家的儿媳妇打抱不平,到时候说不定回家了,那两个儿媳妇反而更受罪。

一句,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把你给堵住了。

这么一对比,李梨花倒是觉得赵婆子反而没有那么可恶了,跟连太太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不过,蔡夫人的几个儿媳妇,知道了连太太那番对儿媳妇的话,心里对这个连太太厌恶的不行,他们蔡家的人,你一个外人,说什么儿媳妇要管严了,不然就如何如何的,简直是和天底下当儿媳妇的人在做对嘛。

蔡夫人看几个儿媳妇,这几天在自己跟前请安的次数变得更勤了,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不由的好笑道:“咱们蔡家又不是那种不知道理的,你们放宽了心,我不会听了别人的几句浑话,就为难你们的。”

蔡大奶奶忙笑着说道:“看母亲说的,我们也是看到了连家连太太是如此对儿媳妇的,所以我们能给母亲当儿媳妇,那真是我们的福气,所以想着多陪陪母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哪里不知道呢?”剩下的几个儿媳妇也是跟着附和,蔡夫人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