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儿子和女儿生病,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声,知道请了大夫,开了药,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没有管了,谁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人卖了,他该是有多蠢,才觉得那个舅兄和嫂子是好心的,说是给女儿找了个帮工,只要做几年的工,不仅每个月有月钱,好能过几年就能放回来了!

那时候妻子死活不同意,他还觉得妻子不懂事,现在想一想,他真是个混蛋!

“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两个,我对不起你娘!”梨花爹说道。

“爹,过去的就过去吧,娘也不希望你这样,如果不是为了赶走那群人,我们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不说出浙西人做的龌蹉的事儿,人家还真的以为自己家是得了富贵,就忘了亲戚了呢。

李核桃也说道:“是啊,爹,梨花说的很对,娘走之前,也跟我说,说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让我好好孝顺您呢。咱们村里的学童都还需要您,您一定要好好的!”

好不容易把梨花爹给劝好了。李梨花对李核桃说道:“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哥,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怎么不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这么赶来赶去,多辛苦?”

“不了,家里你妹夫和楚楚两个人在呢,过年的时候,总不好让他们父女两个单独的过年,我赶得快一点儿,还能赶回去办年货,以后你有空了,可以去林州看望我们!”

找死

“爹如果想出去散散心,不如跟我们一起过去林州?”李梨花想着他爹一直郁郁寡欢的,说不定出去看看心情反而好一些。

梨花爹却摇头,说道:“我还要教村里的学童,是不能离开的,你好好的过日子吧。”

他也就在这个方面,被自己的妻子夸过,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把这个私塾给办好了,这样,才不会辜负老婆子对自己的一片信任。

好在梨花爹有个寄托,李梨花就不再多劝了。

只要他们过的好,这整个桐城县也不敢为难他们。

“瑾哥儿你们好好的教,能够成为,才是对子孙后代最有利的。”别看梨花爹自己没有考上,可是这想的还挺远。

女婿这一代是寒门,可是等到他外孙子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寒门了,以后成了,人家一提,那就是觉得特别的有底蕴。

李核桃不放心李梨花母子,想要亲自送他们回去,不过被李梨花给阻止了,因为快过年了,家里这边也需要她哥在,况且,“我身边带着这么多人,又是官眷,现在从咱们这边到林州,一路上也太平,哥你就放心吧。”

一来一去的,得一两个月呢,再说,现在李核桃也守着孝,还是在家里适合一些。

李家也是人丁不旺,好几代都是单传,如果多出个兄弟,那也能帮衬帮衬,可是实情却是,梨花

爹是独子,然后李核桃也是独子,最后的石头也是独子。

赵家倒是人丁兴旺,这次李梨花和赵水生在来之前也商量了的,如果赵家族里有还可以的小辈,可以带到林州去,帮着跑跑腿什么的,也算是帮衬了赵家族里的人。

像提拔族里的人,哪家没有这样的事儿?就是蔡大人一家子,身边也跟着几个族侄,有什么事儿也是让这几个族侄跑腿的,比外人要强多了,等跟了几年,能独当一面了,就更放心的把差事交给他们。

所以这次是把赵四爷的一个孙子名字叫赵青木的族侄带了过来。

赵青木二十来岁了,早已经娶亲,这次是两口子一起跟着李梨花他们过去林州的。

其实想跟着李梨花母子去林州的赵家族人也很多,最后定了赵青木,也是李梨花和赵水生商量的结果。

一来,是因为他们对赵青木还算是了解,没有成亲的时候,办事都有他爷爷的风范,成了亲了,更成熟了,带着过去,锻炼个几年,也未尝没有好的前途。

二来,也是看在赵四爷的面子上,这些年,赵四爷在赵家庄帮着他们赵家的也挺多,如今带挈一下他孙子,也是应该的。

按照辈分,赵青木和他媳妇应该叫李梨花婶子。两个人倒是不卑不亢的。也没有因为是侄少爷而对下人们呼三喝四的。

青木媳妇与李梨花母子坐在一个马车上,陪着李梨花说说话,或者做做针线,赵青木就骑着马在旁边的马车看护着。

李梨花对两人说道:“现在外面这么冷,你们夫妻二人还是坐在马车上为好,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冬天的哦,要是冻着了多不好?”

在马车上做针线晃来晃去的,对眼睛特别不好。

青木媳妇也是从善如流,跟着赵青木坐了另一辆马车。

赵青木读过两年书,所以认识字,这样就方便许多了。青木媳妇的娘家是另外一个村刘家集老刘家的女儿。如今刘家集的里正就是青木媳妇刘氏的爹。

赵青木和刘氏算是门当户对。

他们成亲没有两年,目前还没有孩子。不过这次跟着去林州,也是想能奔个前程的。

于是在路上,一到了客栈的地方,赵青木就跟着一起去打点,到了后面就越来越熟悉了。

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不过不算大,刚好有一个客栈,他们准备在这里停留一晚上,然后第二天继续走。

因为林州靠近南边,所以倒是不担心大雪封路了。

“谁家啊,这么多的马车?”在客栈的厨房里做粗活的一个婆子问来吩咐做饭的人。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人家那是大官家的家眷,你给我一边儿呆着去。”真是什么也要问,管她一个打杂的什么事儿?人家给了那么多的赏钱,他一定要把贵人伺候好了。

那婆子恨恨的看了进去厨房的客栈小二,真是狗眼看人低,要是当年,她没有走的话,现在也是穿金戴银的,这一个客栈的店小二她看都不看一眼的。

只是现在落魄到这种境况,她真是恨不得吃上好几颗后悔药!

“妹子,妹子!赶紧过来,还洗什么碗那。”这婆子的兄长偷偷摸摸的进来,把自己的妹子拉到隐蔽的地方。

“我不洗碗,你给我钱那!”那婆子不高兴的说道,都是这帮人把自己害得,要不是他们怂恿,

她能做出那种事儿来?现在回去都不敢回去,怕被官府的人抓住了,然后就要坐牢。

“洗碗能赚几个钱?我告诉你,今天是我们的运道来了!”那人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运道?那么多的钱都被你们给弄光了,还想怎么着?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你们害的?”婆子越说越气。

“妹子,生什么气啊,你听我说,我们真的要发财了!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了?”

“你看见谁了?”那婆子问道。

“我看到了赵家庄赵四爷的那个孙子了!你说巧不巧?”婆子的兄长激动的说道。

那婆子赶紧就要跑,“你还呆着做什么?肯定是人发现我们了,所以才跑到这里抓人了,我们要是被抓了,那不死也脱层皮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这婆子也不想管掌柜的要工钱了,想着立刻跑了,不然被人给抓住了,她还有个活路?

“跑什么跑?我刚才都打听听出了,那赵四爷的孙子是跟着人过来的,不是来抓我们的,我说的,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你猜怎么着?你那二弟妹就在这些人中间呢。听说还带着她儿子,马车都弄了十几辆,里面肯定值不少钱!”

“她怎么这个时候不在京城,而是跑到了这里呢?难道那李梨花也是自己私逃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发财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拿着这个把柄要挟那李梨花了。

“想什么呢?人家带着儿子,还有赵四爷的孙子,怎么可能是私逃?”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私逃的何翠姑和何老大。

因为他们卖了赵家的产业,怕被赵家人逮住了,所以就逃跑了,开始的哦时候,手头上还有钱,很是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只是时间长了,那何老二不知道怎么的就染上了赌瘾,一下子欠了很多债,被人拿刀逼着要钱,不给还不行,没有办法,钱就没有了,最后连个容身之地也没有,只能到处东躲西藏的。

何翠姑也成了现在在客栈帮工的洗完婆子,每个月就赚那么一点儿钱。

“别说这个了,现在咱们怎么弄钱?”何翠姑主要是关心这个,毕竟苦日子过的实在太苦了,如果能弄上钱,她还有什么不肯干的呢?

“跟她哭穷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定咱们立刻就被人给逮住了,不如咱们这样,她不是有个小崽子吗?把他给绑了,以后要多少钱不给?”

“绑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们怎么能下得了手?”何翠姑有些犹豫,就怕事情办不好,反而会把自己给折进去。

“这就看你的了,你不是在厨房吗?他们要吃什么东西,是不是要经过厨房的手?你呢,就趁机把这药下到他们的饭菜里,到时候想绑谁还不是绑谁?反正大晚上的,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何老大说道。

“你可得快快想好了,他们听说明天就要离开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何老大说道。

“成!”何翠姑重重的点头,她已经成了这样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她连儿子都能放弃,更不用说干这个事儿呢。

反正是个小崽子,绑了就绑了,到时候这赵水生没有了后,自己的儿子还能多得一些呢,何翠姑一点儿也不心疼别人的儿子。

两个人商量好了,何翠姑拿着那药包就走了,在他们走了之后,就有个人也悄悄的离开了,然后转身去了他们包的院子里,找到了李梨花,对李梨花说了自己刚才偷听的。

原来这人正是赵青木,他刚好上了茅厕,要离开了,结果在这个角落里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他又不好直接过去打扰人家,所以就躲了起来,没想到正好让他听到了这个事儿!

这两人以为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肯定没有人,可是世上的事儿就那么巧,正好让赵青木赶上了,而且,赵青木也见过何翠姑的样子,包括何老大,也见过几次面,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个人躲在了这里,还想着谋财害命!

真是找死!

收拾

李梨花微笑着说道:“没想到几年没有见,这何翠姑还是没有长进。”

当主子的要吃东西,那只能是自己的心腹下人亲自去看着,然后还是自己人去做,怎么可能让客栈的厨房去做呢?让客栈做的,无非是给仆人们的,只是何翠姑这兄妹俩个不知道,真以为所有的人就要吃厨房做的饭菜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多少人要遭到暗算那。

本来出门在外,主子们的吃喝,都要特别仔细了又仔细,且就这样,还怕水土不服,生了病的。

“既然这样,那就来个瓮中捉鳖。”李梨花正愁找不到何翠姑,没想到她倒是主动送上门了,且还是跟过去一样,狗改不了□□。

一样的自私自利。李梨花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逮着了,就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出手惩罚。最后能不能活着,也就看她的运气了。

于是,李梨花和瑾哥儿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了客栈的上房住去了,院子里本来该他们住的地方,反而安排了身强力壮的家丁,就等着那鱼儿上钩。

半夜里,客栈的人都入了梦乡,谁知道突然就传来了吵杂声,不过这吵杂声没有多久,就已经消失了,大家还以为是梦境呢,所以就没有太在意,就是第二天,有人问起了掌柜的,掌柜的也说道:“是店里的伙计,以为客栈进贼了,谁知道是看花了眼,他东西都好好的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就这么一下子,不过还是有人自己查了自己的东西,生怕也丢了什么,一看什么也没有丢,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而掌柜的趁人不注意,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真是万幸,不然自己现在可能连客栈都保不住了!

该死的混账,竟然敢在我的店里做下这种事儿,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能在这个地方开客栈的,没有点背景和靠山,是不可能的。他不把人弄得脱层皮,那就不算完!

而李梨花他们早就离开了客栈,朝前面出发去了。

至于何翠姑和和老大,昨天晚上,何老大带着几个请来的人,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原本李梨花住的房子里,结果被等在哪里的家丁一举拿下,直接捆成了猪。嘴巴也给堵上了,然后叫了客栈的掌柜的,让他看怎么办吧。

客栈的掌柜的吓都要吓死了,因为这几个人手里啊还拿着刀呢,真要杀了人,他这客栈可就成了凶宅了,他自己都要摊上人命官司,到时候倾家荡产都是可能的。

所以要说最恨这些人的,不是李梨花等人,而是这客栈掌柜的李梨花也就大方的把人交给了客栈掌柜的,有这么个人来把人处理了,她还免得脏了手。

至于何翠姑,当然也逃脱不了,没有内贼,哪里能引得了外鬼?

于是,何翠姑连李梨花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给这何翠姑灌了一碗药,她的嘴巴就麻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一看,好嘛,让你在客栈里做工,你倒是好,吃里爬外,那么就让你知道知道他这个掌柜的厉害,管你是不是女人,直接就也投到大牢里去。

李梨花想要整死何翠姑,不过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儿,也是看在赵琪的面子上,没有把人给弄死了,不过这下子,何翠姑是不死也有个半死。说不得她的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下去,这比死了还要难受。

不自量力,说的就是何翠姑这样的。

而通过这件事,赵青木对她这个族婶从心里敬畏起来,看这事儿办的,真是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而且她整个人都没有露面,就把坏人给惩罚了,简直是,太厉害了!

听见婶子夸了他,赵青木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无意中听见了,就是自己不告诉婶子,那何翠姑也成不了事吧,毕竟他知道自家身子和族弟是不吃那客栈厨房的饭菜的,那何翠姑想要下药,简直是自己找死嘛。

赵青木对自己的媳妇刘氏说道:“以后对婶子要更恭敬些。”

刘氏笑道:“我什么时候对婶子不恭敬了?以后只要婶子不烦,我想着天天给婶子请安的。”

他们是依附在族叔身上过日子的,自己家过的好坏,可就全部靠族叔他们了。而且刘氏还听说,族叔和族婶的感情特别好,就是族叔现在当了大官了,也只有婶子一个人呢。所以对婶子她肯定要恭敬的。

又走了大概十来天的功夫,远远的看到了林州城的城墙,李梨花也早打发人去给赵水生报信去了。

所以在城郊见到赵水生和楚楚父女两个,李梨花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天也太冷了,“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家里等着吗

?跑出城这么远的,冻着了可怎么办?“李梨花嗔怪的说道。他们一家四口已经在马车上团聚了。楚楚小丫头几个月没有见着娘,这下子就腻在自己娘的身边了。

而瑾哥儿呢,也是好几个月没有见着爹,这个时候,就抱着他爹的脖子下不来了。

“娘您怎么才回来啊,我都想你了!“楚楚撒娇的说道。

“娘也想楚楚,楚楚在家里,可帮娘把家里都管好了?”李梨花问道。

“嗯,娘,我都管的很好,爹也说我好的很!是不是,爹?”楚楚问自家爹。

赵水生把瑾哥儿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对李梨花说道:“咱们家的丫头可不得了了,连她爹都要管。”

楚楚忙说道:“那是爹自己不注意身体,到了半夜还在看书,娘,您说我该不该管?”

“该管!咱们楚楚做的对!”李梨花笑着说道。

“姐姐,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等回去了,我给你看啊。”瑾哥儿人看爹娘都在,小孩子高兴的很。

李梨花和赵水生有很多话要说,也要问,只不过在孩子们面前,有些话就不能说,只能等晚上的时候再说。

因为提前给了信,所以已经把赵青木夫妻二人的房子给安排好了,单独的一个小院子,两口子住着也舒坦,李梨花又把路上伺候他们两口子的丫鬟送到了那院子里去,以后就照顾他们的起居了,好歹是熟悉的人,免得另外派了人,他们也不习惯。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也把赵青木两口子叫了来,大家一起吃了饭。

李梨花对这两口子说道:“以后不用那么拘束,你们那院子里,也可以自己开伙,需要什么都跟宋福家的说,不要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也不需要你们日日来请安,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先把话说开了,免得这两口子处处不自在。

赵水生也说道:“你们婶子说的是,从明天开始,青木先在我身边跟着我。”

赵青木忙站起来应是,赵水生道:“不用那么拘束。坐下吧。”

尽管赵水生和李梨花说不要拘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赵青木两口子就拘束的很,到最后,他们也不说了,这种事儿,反正是越说月不自在,等时间长了,他们适应了,也就好了。

已经习惯了很多人在他们面前拘束,放不开,甚至害怕,所以赵青木两口子的表现,根本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青木媳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原来见到婶子的时候,就勉强不会害怕,可是见到了那位当官的族叔,真是从心里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小就听老一辈的人说,这能考上进士的人,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所以在心里面就把那位族叔当成了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心里不害怕才怪。

“我还担心以后要是天天跟婶子他们吃饭,我出丑了怎么办,现在好了,可以单独吃饭了,我就不用怕了。”人家吃饭的时候,多斯文那,他们吃饭,就跟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所以浑身不自在。

赵青木说道:“是我们自己见识少了,所以漏了怯,以后肯定会好的。”出来了,才知道自己以前见识多浅,以后他一定要好好的跟在族叔身边学,也不枉他爷爷把他送过来了。

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梨花把自己在赵家庄的事儿说给了赵水生听,包括在李家村的时候,自己那所谓的舅舅舅母来闹,“她走的倒是很平静,我现在觉得,真是受不了别人过世,尤其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以后就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赵水生在床上握着李梨花的手,安抚的对她说道:“生老病死,谁都逃脱不了,只是既然我们活着,就要活的好好的。也不枉我们有这个机会活着。”

是啊,要活着,就活的好好的,人从出生,就会有死亡的这一天,谁都逃脱不了。那些妄图长生不老的人,有谁真正的长生不老了呢?

活着的人如果还纠结这个,那么也不用继续活下去了。人在这个世上活着,总有他存在的意义。

“你那舅舅舅母,需不需要我跟桐城县令打个招呼?”

李梨花说道:“这倒是不用,当初我娘过世,那县令太太还亲自过来过,我只是想着,这世上的人,脸皮厚的,怎么就让我们遇上了呢?八百年不走动的,一旦等从对方手里得到好处了,就赶紧的讨好巴结,还想以前的冷遇都不存在一样,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觊觎

如果那些所谓的舅舅舅母,当初能有一丁点的同情心,她现在也不至于和他们撕破了脸,可惜,人家当初觉得这一家子肯定翻不了身,所以就一点儿余地也不留。事后又想要好处,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别想这些事儿了,对了,何翠姑是怎么回事儿?”赵水生问道。

就知道他肯定会知道这件事儿。

李梨花也没有隐瞒的,直接把何翠姑和她哥做的事儿说了出来,“也多亏青木偷听到了,不然我还要多布置一番,才能那么快的把人给拿下了。”

其实赵水生知道,那何翠姑和何老大的阴谋是一点儿也行不通的,至多是几个仆人受伤了,想要进到李梨花和瑾哥儿身边,那是绝对不可能。

几个乌合之众,和他养的那些保镖,根本是鸡蛋碰石头。

他觉得当时应该直接把这些人当成是强盗杀了才算好呢,只有死人,才没有再办坏事的机会。

“我是想着,把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客栈出了人命,说不得就要留下来,耽误事儿,所以把事情给了掌柜的去办了。”

赵水生笑道:“你倒是找了一个绝佳的人。”

“我让他客栈免了一场灾难,他不把事情办的漂亮了,怎么对得起我?”真要是他客栈出了人命,他的客栈也就开不下去了,那就是断了他的财路,他能不尽心吗?

至于何翠姑,“我是看在铁蛋的面子上,所以没有当时就置她于死地,只是她那样的,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她已经让人告诉这何翠姑,现在赵金生过的是什么好日子。比如,娶了美娇娘,夫妻两个人日子过的很和美,然后它儿子也娶了媳妇了,如今和新的母亲在一起,也是母慈子孝呢。

有什么比听到以前自己背叛的人过的好的消息,更让人觉得后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