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韵忽然双眼一亮,对阮晨交代一句,让赵天景晚上到楼下来,有事找他。

阮晨心里奇怪,还是笑着应了。

赵天景傍晚回家,听了阮晨的话连西装都没换就直接下楼去了。

吴韵难得找他,估计是赵青有事要商量。

谁知他一进屋,吴韵就笑眯眯地端出一大锅热腾腾的汤:“一天到晚对着电脑费神,来喝点汤补补身。”

赵天景愣了一下,瞄见汤里非常眼熟的甲鱼,嘴角微微一抽,苦思冥想找借口溜走。

谁知还没开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赵青头也不抬地说:“你妈为了炖这汤,连晚饭都没做。”

赵青饿肚子的怨念太深,赵天景只好视死如归地把汤喝干净,打了个饱嗝:“妈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煮汤?”

吴韵笑得别有深意:“小阮积极又努力,你怎么能偷懒被她比下去?”

赵天景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在赵青饥肠辘辘而哀怨的眼神下不敢细问,带着一肚子的汤水速度回家。

摸摸肚子,他笑了。

今晚的主菜,非阮晨莫属…

两人起初很顺利,赵天景抱着双颊酡红、浑身发软的阮晨,看见她迷离的眼神,微微张开的红唇,以及睡袍下露出的白皙圆润的肩头,只觉傍晚喝下的甲鱼汤化成一股难耐的热潮,来势汹汹。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一面吻上那张柔软的小嘴,一面脱掉阮晨身上碍事的睡袍。

压抑的呻吟声在耳边响起,赵天景受到鼓舞,在阮晨的胸前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暧昧的印记。

大掌在她的敏感点上来回抚慰,阮晨难耐地勾起了趾头,大腿无意识地蹭了蹭赵天景的腰侧。

这无疑是火上加油,赵天景被浑身的燥热折磨了好久,早就忍不住了。

他还是按耐住,想到阮晨不喜欢面对面的姿势——两人视线相对,总让她觉得不自在。

虽然赵天景最喜欢她笔直的双腿夹在自己腰上时令人血脉泵张的触感,尤其腰身在情动那一刻轻轻扭动——简直是人间天堂。

但他还是照顾阮晨的感觉,没有勉强她——当然在最后她沉溺其中,连自己究竟是躺着还是趴着都闹不清的时候,赵天景才会偶尔违背一下子。

赵天景抱着阮晨正要像以往那样翻过身,她突然伸手阻止了,红着脸喃喃说:“今晚就这样…”

他心里窃喜,这还是阮晨第一次主动要求,赵天景当然不会拒绝。

可是当赵天景要继续时,她又伸手挡了挡,低着头在自己PP下垫了一个枕头。

赵天景一脸疑惑,顺势抓着阮晨的双腿放在两边腰侧。她嘟着嘴摇头,把脚挪到他肩膀上。

“书上说这个姿势最容易怀孕,我们以后都这样。”

阮晨翻看资料,除了忘记吃孕前必需摄取的东西,还有就是两人平时的姿势——不标准。

赵天景一听,脸色绿了。

耳边回荡着“以后都这样…以后都这样…”,可是这个姿势非常不自然,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下去。

肩膀很重,她漂亮的双腿赵天景看不见了。最重要的是,这姿势高不成低不就的。

如果赵天景跪在床上,就太低了,够不着。

如果站起来,又太高了,依旧够不着。

难不成他要蹲在床上,或者直接在床边蹲马步?

赵天景低头看见阮晨乌黑的眼里全是期待,他的脸直接黑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饿肚子,而是美食在前看得见吃不着!

可能赵天景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阮晨不得不退一步。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记事本翻了翻,几个常见又好用的姿势都打印下来贴在上面。

“要不然,我们试试这个?听说效果差不多,难度稍微低一点。”

赵天景眼角抽搐,阮晨居然把记事本放到枕头底下。

他凑过去一看,图很清晰,人物很生动,可是…

这究竟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

图上的女子头往下,两腿高抬倒一字马,男子是站着的——这作者难道以为做夫妻的都学过形体,身体柔韧,能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

阮晨看他脸色更差了,指着下一个图怯生生地说:“要不这个也行的…”

赵天景一看,好吧,这个直接让女的靠墙边倒立,这是嘿咻还是耍杂技来着?

某甲鱼的效力太厉害,他觉得继续参考阮晨的意见根本就是自虐!

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抓,赵天景的手熟练的在她身上游走,没多久就让阮晨瘫软成一团只懂得哼哼了。

他在阮晨耳边吹了口热气,看着她的耳垂慢慢变得通红:“刚才的图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阮晨迷迷糊糊地答:“第三个抽屉里黑色皮的那本,那作者还有个人网页,很有名…”

赵天景的眼神阴恻恻的,化身大灰狼扑倒身上软绵绵的小红帽。

吴韵说自己不够努力,他今晚就要狠下心好好努力!

于是一夜过后,小红帽别说两人的位置了,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第二天早上睡晚了差点迟到。

于是两天后,某著名作者的个人网页被黑客入侵,一修复立刻蹦出病毒令电脑瘫痪,至今仍然无法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 = 正写得兴头上,电信客服来鸟,不停的说啊说…

人家都说不要那个套餐了,还继续说…

有完没完啊,挠墙!

12

12、河蟹之旧情 ...

旧情复炽,死灰复燃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 BY阮晨

阮晨笑眯眯地把小朋友们送到教室,在办公室走廊外遇到偷偷摸摸要进洗手间的梁老师。

梁老师红着脸,见洗手间里没别人,慢吞吞地从上衣口袋里把一个东西掏了出来。

阮晨好奇地凑上前去:“梁老师,这是测孕试纸?”

她在药房见过,印象中看着差不多。

梁老师笑着摇头,小声告诉她:“这是排卵试纸,颜色最深的时候就是排卵日。”

阮晨一听,心动了。

平时她掰着指头数日子,就怕错过排卵那天,没想到现在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阮晨眨眨眼,仿佛已经看到可爱的小包子向自己招手。

问了买的地方,又悄悄向梁老师要了一张试试,她躲进隔间,过了一会垂头丧气地出来。

果然,还没到时候…

阮晨下班后直奔药房,一口气买了好几盒——梁老师说了,这东西不能省,每天早上十点左右用,颜色变深后,隔几个小时最好再测一次,务必不浪费一分一秒。

她红着脸,躲躲闪闪地去付了钱,把东西往包里一塞,嘴角挂着笑回家了。

有试纸在手,科学合理又准确,小包子还不手到擒来?

阮晨心满意足,嘴里哼着几句流行曲。

还没乐呵完,手机就响了。

她瞅着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等着手机响了五六次才接听。

林响略微虚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在医院,能给我带点吃的吗?”

虽说阮晨对他心有芥蒂,听说这人进医院了还是稍稍皱眉:“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伤了,腿骨隐裂,得卧床一个月,留院观察十天。”林响说的轻描淡写,她却听得倒抽一口气。

阮晨知道那晚卓玲带着林响去酒吧,后来从电话里听到一阵吵闹和巨响,林响的伤肯定跟好友脱不开关系。

只是她没料到林响的伤势会这么严重,替好友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问情了医院地址,阮晨发手机短信告诉了赵天景一声,提着保温瓶去探病了。

林响住在三人病房,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人服,脸色微微发白,神情憔悴,在看到阮晨的那一刻,双眼迸发出夺目的光彩,看得周围两床的病人笑着起哄。

“白护士要替你打饭你还拒绝,原来是等着小情人送饭来,真是好命!”

阮晨眼角微抽,懒得跟两个陌生人解释,不声不响地打量着林响。左脚包了绷带,没有上隔板,应该伤得不重,于是放心了。

她打开保温瓶倒了一碗粥放在病床的小桌上:“吃不惯医院饭堂的盒饭?”

不管是林响穿的阿曼尼西装,还是那辆黑色的路虎,他现在的生活水平跟以前是云泥之别,嫌弃医院饭堂的饭菜不好是正常的。

林响听出阮晨语气里淡淡的嘲讽,只微笑着说:“医院提供的饭菜不错,可是更想你亲手煮的皮蛋瘦肉粥。”

阮晨抿了抿唇,瞄了眼保温瓶里因为方便做的皮蛋瘦肉粥,早知道她就该把林响最讨厌的猪肝和大肠扔粥里的。

林响低头吃了一口,露出怀念的表情:“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样,我走了之后你都没再煮过吗?”

阮晨眯了眯眼:“天景不喜欢皮蛋,也不爱喝粥。”

对上她不悦的眼神,林响笑得很欢快了:“你还记得我喜欢喝皮蛋瘦肉粥,特地买食材来煮,难为你这么用心。”

阮晨脸上的表情僵了,她忘了自己的口才从来都赢不过林响,嘴上逞强有什么用?

可是她不高兴,也不想林响高兴。

“商场皮蛋特价,留了一点在家里,其它都送婆婆了。算起来有两个月,再放就得浪费了。”

话外之意,这皮蛋放着快发霉,为了别糟蹋就顺道丢粥里给他吃…

林响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默默地把保温瓶里的粥都喝光了。

阮晨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林响难过地看着她:“不多坐一会?除了你,也没别人来看我了。”

卓玲和他不对头,来探病才怪。估计真来医院了,只会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林响出国几年,大学同学本来就不熟悉,现在更难联系上。

阮晨记得林响的妈妈早年跟着他出国,后来改嫁了,应该在国外享福来不及飞回来照顾他。

想来想去,也只有她好心来看看林响。

说到底,连公司同事都没见一个来,肯定是林响的人缘实在太差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现在跟林响非亲非故,来医院看他只出于同校师兄妹的情分。

其它的,在这些年已经消磨得烟消云散了…

林响忽然握住阮晨的手,指尖碰到她无名指上的冰凉戒指,心里似是被尖锐的硬物刮得生疼。

“如果我提早回来了,你还会嫁给赵先生吗?”

“当然,”阮晨抽回手,答得毫不犹豫:“他温柔体贴,大方又懂得包容,相貌堂堂又有自己的事业,家里长辈也喜欢我,是最适合做丈夫的人选。”

而且,赵天景比林响不知优秀多少…

最后一句,她忍着没说。

林响冷哼:“如果没有一个事业有成的父亲,有个开医院的母亲,赵先生能轻易得到现在的成就吗?”

换作是自己,他只会做得更好!

阮晨看着他没有开口辩驳,这个人首先看到的是赵天景父母的风光,却没有想到赵天景为此做出的努力和背后的艰辛。

赵天景从事IT行业,跟赵青和吴韵的事业没有任何联系,当年回国后白手起家才有今天的成就。

婚后他无意扩展公司的业务,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阮晨没有亲眼看到赵天景当初打拼开拓事业的情况,却曾听吴韵说起,短短两年,他瘦了快三十斤,足以看出这两年创业的艰难。

阮晨不喜欢林响说话的语气,仿佛赵天景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跟他的努力毫无瓜葛。

以前林响不是没遗憾自己的出身,林父早早病逝,只得林母独自把他拉扯大。那些年的艰难造就了林响比平常人更敏感和更强的自尊心。

原本的阮晨会心疼他,怜悯他,附和他,迁就他。

现在的她不再是懵懂的十八岁,没有了当初的天真,没有了当初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阮晨只知道,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林响的不平,不过是一种怨愤,一种妒忌,甚至在失败时作为推脱的借口!

沉默的阮晨,让林响觉得陌生。

大学时的那个女孩起初对他冷淡疏远,渐渐地抛开隔阂,个性外向爽朗,用心和林响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跟阮晨在一起的那两年,是林响最幸福的时光。

一旦熟稔,她比任何人都要坦诚,更用心…

林响喜欢阮晨的笑,粉色的双唇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眼闪闪发亮,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她让自己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林响以为会牵着阮晨的手一直这样下去,可惜现实比他想象中要残忍得多。

病房里另外两人很识趣,在家属的搀扶下到医院庭院里散步了,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林响低着头,忽然说:“我明白,你只是跟我赌气才跟赵先生结婚的…”

阮晨一愣,张口就要反驳:“你——”

却没想到林响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让阮晨挣脱不开。

“毕业答辩结束后,我见到了你的父母。”

阮晨没有再挣扎,安静地靠在她熟悉的怀抱里,心里慢慢发凉。

她知道自己的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对林响说的也能猜中七八分。

出身单身家庭的穷小子妄图勾搭他们的女儿,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没说出什么好话来…

阮晨闭上眼,听到自己依旧平板的声音:“你出国之前没有告诉我…”

为了他的自尊心,林响始终保持沉默,悄然无声地丢下她去了国外,两年内音信全无。

阮晨能理解林响的不甘心,他的委屈,他的难过。

可是这个人,首先顾及的是他的自尊心,而非两人的感情。

那么他们在一起的两年,她为林响担忧和伤心又算什么?

可笑的是阮晨放下了这份天真的感情,林响却仍旧执迷不悟,以为她会在原地乖乖地等着他。

阮晨用力推开他,神色冷淡:“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好过点,我不会介意。”

看着手表,居然已经六点半了。她只说探望一个朋友,没告诉赵天景是谁,太晚回去他该着急了。

拎起保温瓶,阮晨又说:“今天我会来医院看你,是因为卓玲间接害你受伤的缘故,明天我就不来了。以你现在的身家,想要吃什么请钟点工做就行。”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要重拾旧情,当自己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 楼下的居然诅咒小电,昨天小电真的坏了,修的我一头大汗,泪流满面~~~

13

13、河蟹之眼光 ...

再风情万种,也不能缺了一个有眼光的男人—— BY 阮晨

“我明白,你只是跟我赌气才跟赵先生结婚的…”

病房里,床上脸色发白的男人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眼里噙着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