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景只在外面看了一眼,默默地离开了。

在走廊的尽头,他靠着窗口摸了下上衣口袋,忽然有抽一根烟的冲动。

可惜这么多年来,受到吴韵的影响,他们一家人一向注重健康,远离烟酒。

赵天景除了高中时因为好奇试过一次,再也没碰过香烟了…

站了十分钟,在经过的护士偷偷打量的目光下,他沿着离那间病房最远的楼梯离开了医院。

赵天景第一次放弃了平时习惯的安全车速,用力踩下油门,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家。

刚进门,秦岚的电话就来了:“那人怎么样?”

他的朋友打伤了林响,秦岚不好出面,只能拜托赵天景去医院看下伤势,顺便说说赔偿的事。

“好得很,已经有力气泡妞了。”提起这事,赵天景扯着领带气不打一处来。

这男人够无耻的,趁着受伤装可怜装深情把阮晨骗去。

赵天景恨不得林响被打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趴在病床上痛得没心思再想坏主意。

听出好友的怒气,秦岚惊讶了。

认识赵天景几年,他的脾气最好又有耐性,这也是秦岚找他出面跟伤者商量赔偿的原因。

现在那人居然把赵天景惹恼了,秦岚好奇的不得了:“他怎么惹着你了?”

有人背着他吃自己老婆的豆腐,赵天景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想给秦岚嘲笑他的机会。

“我还没跟他见面,你另外找人解决。”

没等秦岚反应过来,赵天景已经挂掉电话。

他愣了一下,看来这次赵天景火气不小,只能无奈地另请高明了。

阮晨回去,客厅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以为赵天景还没到家,谁知在卧室的床上看到他躺着,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天景脸色恹恹的,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阮晨见他面色很差,心疼得就要给赵天景煮一桌好吃的。

赵天景还摇头:“很久没吃过粥了。”

阮晨给他量了体温,没有问题,刚松了口气,现在又纳闷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想要喝粥?

病人最大,她还是立刻去厨房煮了一锅赵天景最爱喝的猪肝瘦肉粥。

阮晨正想把小桌子放床上,被赵天景阻止了。

他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样子,阮晨心软得一塌糊涂,立马端着碗吹凉了,一勺一勺地喂。

赵天景张口吃了,不忘夸一句:“好吃。”

他难得示弱撒娇,阮晨却担心地看了过来:“真没事?”

“没事,可能最近比较忙,累着了。”

阮晨嘴角抽了,朝九晚五,周末双休雷打不动,时不时还偷懒迟到早退去接送她上下班。

这样还累着了,其它一天到晚加班没周末的人还用活么?

饭后当然没精力做运动,两人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天景容光焕发,好像昨晚上神色颓然的人不是他一样。

阮晨琢磨着,难不成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她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阮晨还是相当乐观的,上班后看到一堆白嫩嫩的小包子立刻把这事丢到爪哇国去。

准时十点,她偷偷摸摸拎着试纸溜去洗手间,在门口依旧碰见梁老师,两人贼兮兮地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据小桂说,她们的笑容在大晚上非常有震慑力,估计能成为新一代的鬼见愁——怪寒碜人的!

阮晨没听进小桂的玩笑话,注意力全在试纸上。

她揉了一下眼睛,又揉了一下。

在午休时又测了一次,阮晨果断地向园长请假。

阮晨自从进幼儿园后风雨不改,除非打台风、淹水等天灾下教育局不得不停课,以及她感冒发烧之外,一次都没迟到早退更别提请假了。

她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这些可爱白嫩的小包子身边。

园长瞧见阮晨一脸兴奋,看着不像是病了,更不像家里有事,心里纳闷,还是痛快地批了假。

说到底,还是阮晨乖乖女的形象深入人心。如果不是有麻烦,她肯定不会急着走的。

阮晨当然有急事,还是关乎人生的大事。

那就是——试纸颜色深了,预示着在这之后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之内排卵。

正好明天是周末,阮晨打算舍命陪君子了!

当然,良好的环境才能制造出最白最嫩的包子。

阮晨匆匆吃完午饭后就溜去市场扫了一堆肉类蔬菜,一来囤积,周末也不用出门来买;二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饿着谁也不能饿着赵天景!

大包小包拖回家,不知情地还以为阮晨家里有十几口人嗷嗷待哺。

她挂上围裙,使出十二分力气,大有一副折腾出满汉全席的决心,愣是做了一桌异常丰盛的晚饭。

早早接到阮晨电话,要求五点前到家的赵天景扫了眼饭桌上就快放不下的盘子,脸色有点不好看。

难道阮晨昨天瞒着他偷偷跟林响幽会,现在心虚了才刻意讨好自己?

赵天景原本经过昨晚已经释然了很多,就算林响跟阮晨以前有多好,现在阮晨终究是自己的老婆,林响只算个第三者,怎么蹦跶也闹不出事来。

可是如果阮晨入了心,这就不一样了。

赵天景口才比不过,就算用拳头解决也能理直气壮地把林响赶跑。

但阮晨要是被林响勾去了心,自己想走,赵天景就没辙了。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昨天自己就该冲进去揍林响一顿,让他伤上加伤,至少这两个月都不能出来闹腾。

阮晨看赵天景的脸色变来变去不像高兴,心里忐忑了,赔笑着打圆场:“我一时高兴,煮得太多了。”

赵天景脸色直接黑了,她这是高兴林响浪子回头,还是高兴很快要摆脱他?

他在学校被教授夸,出国也受到专业人士的吹捧,原本信心满满的。

可惜对着阮晨,赵天景说不出的郁闷。

要说阮晨对他没感情,平时对自己还不错;要说阮晨对他不关心,可她天天变着花样做吃的,天气一凉了就嘱咐他多穿点;要说阮晨对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赵天景摸摸良心,还真说不出口。

虽然他知道阮晨长大的环境跟自己不同,能够理解,能不在意,可是她总让赵天景不安心。

只因为,阮晨为自己偷偷设下的后路实在太多了。

这让无意中发现的赵天景无比郁闷——他就这么让人无法信任了?

赵天景嘴巴动了动没吭声,阮晨瞅着他心里不踏实,又想到今天是重要的大日子不能毁了,耐心地建议:“如果不喜欢这些,我再做别的菜…”

“不用,够多了。”赵天景总算回过神,看她眼神闪烁,心里叹着气,搂上阮晨的肩膀:“可是这么多,你和我得吃多久?”

阮晨瞄了眼,就算一天三顿,这桌菜够两人吃三天还有剩,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为了营造暧昧气氛,阮晨不遗余力,饭后她提议玩扑克,赵天景有点奇怪还是没提出异议。

阮晨的计划书如下:

玩扑克——输的人脱一件衣服——没衣服还输的话就亲一口!

阮晨自信扑克水平远远高于赵天景,想到他要输得光溜溜的情景不由暗暗偷笑。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阮晨输得脸色都绿了,反观赵天景心不在焉的,看起来对扑克的兴趣不大,却一路赢下去。

气氛很和谐,可惜不够热乎。

阮晨无奈地中止这项娱乐节目,不得已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好在早有准备留了一手,阮晨冲进浴室捣鼓了一会,穿着卓玲特地从国外带回来送她的礼物——一件吊带的超短超薄超低胸的性感内衣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施施然走出来,不忘朝赵天景抛了个媚眼。

赵天景坐在床上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等阮晨摆了好几个自认非常撩人的pose后,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慢吞吞地问。

“…大晚上的,你不冷吗?”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两天忽然转冷,不幸着凉了,郁闷~~~

14

14、河蟹之耕耘 ...

打击情敌,需要无声无息,不遗余力—— BY 赵天景

阮晨焉了,见过没情调的,没见过赵天景这么无趣的。

她耷拉着脑袋,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失败乃成功之母!

阮晨爬上床,堆起笑脸:“你最近劳累,我替你按摩一下?”

赵天景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阮晨当他是默许了,趴在他后背上捏来捏去。

按摩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近距离的亲密接触。阮晨挺胸收腹贴在赵天景的背上,时不时摩擦两下,就不信他还能忍得住!

赵天景心猿意马,感觉到后背柔软的触感,拿着杂志再看不进一个字,可是他愣是没吭声。

就算阮晨用上色诱,他也不会轻易屈服,让她如愿。

这关乎男人的自尊心!

赵天景总觉得她是为了昨天的事心虚而赔罪,心里不舒服,便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阮晨郁闷得不行,难道男人那几天“兴趣”都不高,那她该怎么办?

包子什么的,靠一个人是弄不出来的。

一计不成,阮晨索性豁出去了,搂着赵天景的脖子舔了舔他的耳垂,手心也从睡袍往里探,在他胸口打着圈慢慢往下。

听到赵天景呼吸的声音变粗了,阮晨受到鼓励,笑眯眯地在他腰侧捏了一把,感觉到他浑身绷紧,笑得更欢了。

叫你不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晨大腿一跨,直接面对面地坐在赵天景的身上,PP挪来挪去,引来某人倒抽了一口气。

他把杂志朝旁边一放,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今天挺累的…”

阮晨怒了,恨不得扑上去掐赵天景的脖子,她折腾了一晚上他居然在这时候想要偃旗息鼓?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霸王硬上弓,逼他就范,就听到赵天景接下来的话:“…要不,你自己来?”

阮晨无语了,双手却不停,飞快地把赵天景剥光了,咬牙切齿地用力坐在他肚子上,疼得他惊呼一声。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赵天景痛得哼唧两声,拍了拍她的小PP:“要还是不要?”

“要!”阮晨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双颊立刻红彤彤的。

如果今天不是一个月内难得的一天,如果不是为了可爱的小包子,她肯定羞得立即冲进浴室躲起来…

阮晨俯身又捏又亲又咬,动作笨拙,更像是泄愤。

赵天景出了一口气,看到她鼓着两腮恨不得把他吞掉的表情忍不住好笑。

他终于是伸手托着她,搂在怀里笑着吻了上去。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闹脾气,赵天景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一回合结束,赵天景没来得及休息,阮晨就乖乖地趴在床上,熏红的小脸回头朝他眨眨眼,红润的双唇一张:“来嘛!”

赵天景摸摸鼻子,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诱惑,沉默地扑了上去。

第二回合完毕,阮晨直接用双腿夹上他的腰侧,嘟着小嘴说:“再来!”

赵天景瞄见她胸口暧昧的痕迹,尤其那双笔直白皙的双腿紧紧圈着自己,不由蠢蠢欲动,继续扑了上去。

第三回合刚完,赵天景侧躺在床上,看着阮晨手软脚软地爬起来,撅着小PP,一双乌黑的眼睛湿漉漉地看了过来。

美色当前,赵天景虽然累了,还是慢吞吞地爬起来扑过去。

第四回合一完,筋疲力尽的两人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着前赵天景纳闷,难道阮晨晚上偷偷喝了甲鱼汤,怎么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赵天景是被床头柜上的闹钟和阮晨偷偷的吻给弄醒的,在她笑吟吟地服侍下吃完早餐,他忽然有种皇帝在后宫的感觉,心里更加舒坦了。

可是周末不好都浪费在床上,赵天景亲了她几口就打算去书房,谁知被阮晨压回床上。

美其名曰:继续锻炼身体…

一个退,一个进,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光溜溜地接触得多了,赵天景又开始浑身冒火。

不怪他,一大早的男人都比较冲动,容易受引诱。

而且主动送到嘴边的美味不好拒绝,他不客气地把阮晨拆骨入腹。

阮晨不敢浪费一分一秒,昨晚就调好闹钟准备早上起来继续奋斗。

她伸出胳膊抱着赵天景,在他耳边低声呻吟——据说这是天然催化剂,绝对不能少了。

于是,赵天景更勇猛了,阮晨扶着老腰只能舍命陪君子。

“轻点轻点…嗯…”

“嗯嗯…太慢了…”

“快一点…”

“早上没吃饱嘛,怎么就这点力气?”

赵天景一头黑线,感觉自己跟客厅的电视机一个待遇——要开还是关都得听阮晨的。

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得继续努力,免得被阮晨抱怨,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床头柜上阮晨的手机忽然闪了起来,她昨晚就开了静音又取消了震动,就怕有人来打扰他们周末造人。

赵天景瞄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低头看着身下哼哼唧唧已经完全找不到北的阮晨,偷偷把手机摁下接听放在了枕头边上。

然后,他立马提速。

阮晨原本已经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暗叹着纵欲过度要不得,深刻反省了一下“欲速则不达”的含义——为了小命着想,不能再继续滚床单了。

谁知她还没缓过气来,赵天景猛然一阵横冲直撞,阮晨迷迷糊糊地除了呻吟就是低声尖叫,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被动地承受着他炽热的吻。

阮晨到了最后躺在床上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赵天景精神奕奕地抱着她去浴室泡澡,他到厨房热了饭,两人和和美美地吃饱了。

她再不敢回床上厮磨了,指挥着赵天景换了床单,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直到晚上阮晨习惯性地查看手机记录,才发现早上有一通历时十分钟的电话。

居然是林响打来的。

她瞄见通话时间,正好是自己跟赵天景打得火热的时候。

阮晨嘴角抽了抽,难道她迷迷糊糊地摁下接听键…

长达十分钟,林响听了她和赵天景现场版,想起自己的尖叫和呻吟声不小,有种想要挖个坑钻进地里的感觉——实在太丢人了!

阮晨记得她习惯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毕竟放在枕头边有辐射,对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包子有一定的影响。可是现在手机就在床上,自己难道不小心落在枕边了?

她歪着头想不明白,不过林响听完这通电话应该会死心,不会再找自己了。

阮晨也不用担心对着林响会有多尴尬…

没坚持到二十四小时,阮晨就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