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黑了脸,赵天景立马改口:“宝贝当然是皇后了。”

说完,他又严肃地点头:“对,皇后。”

阮晨原本就是逗他的,谁知赵天景正儿八经地回答自己,忍不住破功,“扑哧”一下笑开了。

赵天景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哼哼着往阮晨身上一扑。

“皇后,快来侍寝…”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阵,阮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想洗洗,赵天景干脆揽着她进了浴室。

难得的假期,当然不能浪费一分一秒了。

浴缸是赵天景特别订造的,比一般的要宽敞,两人在里面正好,不会挤在一块手脚都动不了,却也让他们能挨着。

阮晨后背靠在赵天景的胸前,热水漫到胸口,她听着身后人沉稳的心跳声闭上眼脸色轻松。

赵天景自告奋勇地要替她按摩,阮晨也随他去了。

那双大手先是揉了揉她的脖子,而后捏着肩膀,力度刚好,虽然有点笨拙,还算过得去。

谁知后来却渐渐变了质,一手环在她的胸前,一手却在她的大腿前后摩挲。

阮晨被他撩拨地耳根通红,没好气地回头瞪了赵天景一眼:“洗澡,手别乱放!”

“遵命,”赵天景乖乖地答应了,没多久又偷偷摸摸地把手放了回去。

阮晨扭着腰躲开,转身捧了水往他身上一泼。

赵天景一手擦掉脸上的水珠,不甘示弱地泼水回敬。

你来我往了一阵,整个浴室全是水,阮晨累得趴在浴缸边上,边摆手边喘气:“不玩了…”

赵天景甩去头发上的水珠,伸手把她圈在怀里,低下头呢喃:“输了要罚。”

阮晨刚回头便被他吻住,没有防备给赵天景毫无阻碍地攻略城池,气息逐渐不稳…

“铃——”

她推了推将自己压在浴缸边缘,埋首在胸前的人:“天景,有电话…”

“别管它,”赵天景搂着阮晨专心耕耘,心里把这时候打电话来的人骂了一遍。

电话断了,没多久又重新响起来,断断续续似乎不肯罢休。

见赵天景一脸懊恼,恨不得把电话砸掉的样子,阮晨忍不住想笑:“可能有急事,快去接吧。”

他不情不愿地随便擦了几下,穿着睡袍出了去,没多久却脸色古怪地回来。

“汐姐找你。”

阮晨笑不出来了,皱起眉头:“别理她,直接挂掉。”

赵天景叹气:“她一直在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汐向来坚强,即使跟她爸吵架甚至打架也没见哭过。

阮晨犹豫了,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过去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拿起电话:“…妈。”

那边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半天才响起李汐的声音:“小晨,妈失恋了。”

阮晨面色一黑,瞪着电话就想立刻挂掉。

该死的,李汐失恋跟她有什么关系!

谁知李汐又哭哭啼啼地补充了一句:“那个男人把妈这几年所有的积蓄和公司的钱都卷走了——”

阮晨听了两眼一黑,她能当自己从来没这个妈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祝愿所有亲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要钱的有钱,要男人的有男人,要包子的有包子——o(∩_∩)o

24

24、河蟹之岳母 ...

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 —— BY 赵天景

从李汐断断续续的解释里,阮晨连蒙带猜,终于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李汐新的小情人原来是对头公司的高层人员,隐瞒身份跟李汐交往后,秘密把李汐公司里的商业机密搜刮了一遍,还慢慢把她户头里的钱往自己账户上搬。

前后几个月,账户里的钱拿走得七七八八,那个小情人发现李汐的钱包里再也刮不出一毛钱,拍拍屁股一溜烟地跑去国外躲起来了。

李汐一直不知情,直到小情人卷款跑了,才发现自己是人财两空。

阮晨心里把李汐数落了几百遍,却在听说那小情人居然把两人的房子也押出去换了钱,忍不住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那家伙以后敢回国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她虽然对李汐不亲近,可是一向护短,居然敢欺负到阮家人头上来,那人真是该死!

李汐在电话那边哭哭啼啼了好久,阮晨难得耐着性子安慰她,等放下话筒的时候,耳朵又红又疼,却也只能叹气。

有这样的妈,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不能不理她。

房子没了,阮晨得尽快找间适合的给李汐住,总不能让自家老妈流落街头吧?

赵天景看阮晨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切地问:“汐姐是怎么了,哭得那么伤心?”

阮晨为难地瞅了他一眼,李汐被小情人骗财骗色,有这样的岳母真是丢脸死了,她也觉得丢人,实在不想告诉赵天景实情。

可是看他真心实意地担心着李汐,阮晨只好勉为其难地支吾着解释:“妈的小情人跑了,她就是有点伤心。”

赵天景一愣,没想到李汐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男人跑了。可是以岳母的条件,接近她的男人估计不简单。

要么开头就是别有目的接近李汐,得手后就离开了;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走。

虽然姐弟恋在现今社会上不算稀奇事,但是两人之间相差十多年,即使因为李汐容貌保养得好而看起来年纪差别不大,其中的代沟还是很深的。

赵天景一开始就没看好这一对,听说分开了,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安慰阮晨:“汐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伤心几天也就会恢复过来了。”

阮晨心底叹气,像李汐这样死要面子不要命的人,被人骗钱简直是人生第一大耻辱,哪有那么容易恢复?

可是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面嘀咕了。

阮晨正努力打听附近适合的出租房,谁知第二天早上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一看,李汐可怜兮兮地拎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外面。

两眼红通通的,脸色发白,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可能还哭了很久。虽然还化着淡妆,丝毫不见前几天的精致美丽,却也不至于失态。

阮晨看到李汐这样,被吵醒的起床气没了,默默地帮她拖着行李箱进去。

“我已经替你留意附近的房子,这两天尽快收拾好让你先搬过去。”

李汐接过她手里的热茶,两手捂着,掌心暖呼呼的,抬头瞄了阮晨一眼,一脸委屈:“我一个人住,总是想起这几个月的事…”

知母莫若女了,阮晨一听就知道她想赖在这里,立刻拒绝:“不行,你不能住在这里。”

开玩笑,李汐搬进来,隔墙有耳,她跟赵天景怎么过舒适的二人世界?

李汐低下头,手背胡乱地擦了擦眼角,沮丧地说:“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她放下茶杯,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新婚燕尔,我也不好打扰,这就先去找间宾馆住着…”

阮晨被她说得心里也不好受,却拉不下脸来。

毕竟这个家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是赵天景的。

赵天景连忙说:“没关系,汐姐先住着,我待会把客房整理一下就好。”

李汐满脸不好意思地谢了他,也不让赵天景收拾,自己拉着行李箱就进了客房,好像怕他们会改变注意赶她走一样。

阮晨脸色立马黑了,拽着赵天景就溜进厨房关上门,小声说:“你真让我妈住进来,她、她…”

李汐现在房子没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大大方方地住下,直到下一春来临。

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找到第N+1个情人,他们要一直收留李汐?

赵天景无所谓地耸耸肩:“汐姐刚失恋,正需要有人开导的时候,你让她一个人住不是更担心吗?”

阮晨眼角一抽,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李汐。

李汐失恋会自杀?除非天塌下来,银河被毁灭,奥特曼被怪兽打得半身不遂…

见赵天景确实不介意,阮晨没再吭声了。

赵天景当时答应得爽快,没两天就后悔了。

有李汐在,就算在家里面他也不敢和阮晨有太亲密的举动,免得彼此尴尬。

于是在看不见的角落蠢蠢欲动,可是李汐却神出鬼没。

第一天傍晚,阮晨在洗菜,赵天景偷偷钻入厨房帮忙,趁李汐在客厅看电视,他凑过去想偷个吻,谁知眼角瞥见自家岳母就站在厨房门口眼睁睁地盯着他。

赵天景只好装作要跟阮晨说话,再向李汐礼貌地点了个头,偷香什么的变成了浮云,在岳母挥挥袖离开时顺便带走了…

饭后李汐拉着阮晨在电视前聊天,赵天景不好插口,只能垂头丧气地躲进书房里假装很忙,其实心里懊恼得要命。

好不容易岳母唠叨完了,阮晨已经昏昏欲睡,赵天景心满意足地搂着自家老婆回房,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了。

李汐住的客房就在主卧室旁边,阮晨原本有点担心会被听见,扭扭捏捏得不肯就范。

赵天景拍胸口保证门窗密封一流,绝不会有一点声音泄露出去,这才让她半推半就得答应了。

两人光溜溜地在床上滚作一团,干柴“噼里啪啦”的就要变成烈火,谁知在这个重要时刻突然有人用力敲门。

不用说,这拍门的人除了李汐还能有谁?

“我煮了糖水,你们赶紧出来喝——”

赵天景还压着阮晨,浑身的火热被李汐大声一吼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了下来,从内到外都凉透了。

阮晨脸上的绯红还没完全消褪,现在两眼冒火,就差冲出去把李汐的嘴巴用胶布贴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刚才房间里旖旎的气氛被煞风景的李汐一句话杀得干干净净。

阮晨怒了,怀疑李汐根本就是故意的,爬起来就吼了回去:“大晚上的喝什么糖水,要喝你自己喝!”

赵天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心里默默郁闷:正激情洋溢的时候让他憋回去,他容易么他?

门外安静了一分钟,接着就响起李汐的嚎哭声。

“我好心煮汤水给你喝,你就这么对我!连你也嫌弃我,呜呜呜,我好命苦啊——”

阮晨抚额,她这一嚎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把两人都吓住了。

他们胡乱地刚套上睡袍,卧室的分机又响了。

赵天景朝她使了个眼色,他去接电话,阮晨只好开门去安抚门外鬼哭狼嚎的李汐。

“你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哭醒,还是想让警察来家里参观?”

她一看李汐就知道,眼角干干的,根本就是在假哭!

阮晨哭笑不得,这当妈的还返老还童了,像孩子一样不高兴就嚎?

“我好久没一个人睡了,你陪我吧?”李汐拽着阮晨的袖子,两眼亮晶晶的。

阮晨嘴角一抽,就知道这人要得寸进尺。

赵天景苦笑着放下电话出来,把阮晨拉到一边咬耳朵:“妈打电话上来,说我是不是欺负你了,就要拿菜刀冲上来了!”

他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顿,好不容易才把吴韵哄住了。

阮晨头疼了,自从李汐到家里来之后就没好事!

“你没告诉妈,她在这里吧?”

如果吴韵知道亲家来了,肯定立刻上来和李汐见面,可是李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没,我怕罪加一等。”赵天景笑不出来了,如果让吴韵知道他的岳母到家里来了还不告诉她一声,估计要杀上来把自己教训一顿。

这就算了,要是吴韵问起李汐的事,他说出来就要得罪岳母,不说就得挨训,左右不是人,倒不如索性当不知道。

“还没说完悄悄话?我困了,赶紧去睡吧。”李汐突然拉着阮晨就往客房走,还不忘跟赵天景打招呼:“小赵啊,我晚上不习惯一个人睡,向你借小晨来陪陪我…”

赵天景来不及挽留,客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瞪大眼瞅了瞅空荡荡的卧室,难道自己今晚要独守空房?

赵天景磨磨蹭蹭地回房,躺在刚才还热乎乎,现在却冷冰冰的床垫上,滚来滚去睡不着。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在淌血——

叫你不听老婆的,叫你硬要把岳母留下,现在后悔了吧,你就是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要说:得此岳母,小赵童鞋杯具了……

25

25、河蟹之夜谈 ...

一失足成千古恨,遇上男人要谨慎 —— BY李汐

赵天景在主卧郁闷地翻滚的时候,阮晨正在客房不情不愿地被李汐拖拉着一起睡。

“你都多大了,睡觉还要让人陪?”两口子滚床单的时候煞风景出现,阮晨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李汐妩媚一笑:“像我这样的大美女,身边怎会少了人要独守空房?”

阮晨默默地瞪了她一眼无言以对,想到隔壁自家独守空房的赵天景,心里默默吐糟。

如果不是你,赵天景哪会要一个人独自睡冷冰冰的床?

李汐拽着她的手往床上拖,笑眯眯地说:“不就分开一晚而已,用得着哭丧着脸么?”

阮晨怕她又鬼哭狼嚎把楼下的婆婆和公公吵醒,只能顺着李汐的意思躺在她旁边。

可是自从父母离婚后,阮晨很少见到他们了,更别说在一起睡,浑身不自在,往旁边挪了又挪,差点摔床底下去。

李汐不高兴地哼哼两声:“我又不会吃了你,躺那么远干嘛?”

阮晨挪来挪去,终于在离她半个手臂长的地方停下,太近了真怕自己今晚要睡不着。

“你非要我陪你睡,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李汐侧躺着,朝她笑笑:“不愧是我的女儿,跟我一样聪明。”

阮晨扭过脸,心里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自恋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李汐沉默了一会,盯着她左右打量了好久,看到阮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才慢吞吞地开口:“当初你早产,八个月不到,只有四斤五,这么一点大,没想到转眼就大学毕业,还嫁人了。”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大小,一脸感慨。

当年自己偷尝禁果,居然一次就怀上了孩子。李汐又惊又怕了几个月,在家里躲着藏着就怕别人看出来。

“那时候我比你现在的年纪还要小,父母在外地工作,只有年老的奶奶和爷爷在身边。乡下人重男轻女,对我不闻不问,年少无知就被你爸的甜言蜜语勾了去。”

说起当初的事,李汐的语气淡淡的,不像几年前那样激动和愤恨。

说到底,时间消磨掉了很多东西,包括当年轰轰烈烈的激情,包括曾经深藏在心底的爱恋,甚至是悔恨和愤怒…

阮晨从小听到的只有李汐歇斯底里的痛骂和讥嘲,第一次见她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起以前的事,不由沉默地看着她。

李汐笑了笑:“你一定以为我们一开始就后悔了,迫不得已生下你,再无奈地结婚,然后无休止的吵闹。”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你懂事开始就听到我们不断争吵,其实我还没告诉你爸怀孕的时候,心里已经决定要生下你了。”

二十几年来,可能这是阮晨和李汐最平静的一次谈话:“那时候年纪还小,不怕我拖你后腿?”

如果她爸没答应李汐结婚,那么李汐就必然变成未婚妈妈,很难找到新对象,就算有也得带着她这个拖油瓶。

李汐的家乡并不富裕,她又是女儿,显然阮晨的出生只会毁了一个年轻女人的一生。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坚持,”李汐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忽然笑了:“不过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偶尔动的时候,我心里都软的一塌糊涂,每次都会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孩子。”

李汐似乎不习惯担当伟大好母亲的角色,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当然,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比起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过得最好。我知道自己不会突然变成一个好妈妈,可是也明白我没资格扼杀掉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