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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谧,只有宫灯散着冰冷的光芒,偶尔有御林军巡逻而过,绿芙就偏身闪进暗处,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座宫殿面前,抬头一看,牌匾已经没有了,估计很快就没有人居住了。绿芙刚进入,几条黑影就飘落在她面前。

“夫人!”

“王妃!”

四条人影,全部是黑色的夜行衣,无名冰月。还有一男一女,是芙蓉阁的楚月和净月。

“进到里面说!”绿芙沉静地说着,示意他们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

破旧的屋子根本挡不住外面狂风肆意咆哮,声声都灌了进来,吹起一股灰尘的味道,隐隐夹着一丝不舒服的腐味。绿芙拧拧眉,暂时也管不上那么多了,扫了四张担忧的脸,她暖和地笑了。

“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夫人,暂时还是风平浪静的,只不过是百姓之间,芙蓉王妃是芙蓉血案嫌疑犯这件事传的很快,京城附近的几个城都传开了,大家都说夫人是冤枉的。”浮月严肃地说着,妖艳的脸上遮不住的担忧。

绿芙拧眉,黑暗中看不清她详细的表情,只看见一双淡定眼眸,“这个不重要,朝中可有大事?”

冰月无名摇头。

刚毅的脸并无半点松动,不动声色地站到绿芙的右手边,为她挡住了滚滚而来的狂风,他知道,她想问楚景沐,淡淡地说:“朝中最近很安静,雪月暗中的调查的结果是,晋王紧密地调动着边境的军队。而王爷,更是奇怪,几乎呆在王府里足不出户,他明知你在宫里,却派出王府的亲卫队在城中四处搜索。除此之外,几乎天天都在西厢。”

“要不是冷冽的脸色,几乎可以称之为王爷在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冰月有点愤怒地接口。

“闲云野鹤?”绿芙拧眉,狂风阵阵地刮向屋里,忽冷忽暖地吹过她的心口,楚景沐一定有自己的用意,那么说,她倒成了他的棋子了?

“楚月,瑶光的势力多半聚集在京城了对吧?”看向一名英挺的男子,绿芙问道。

“对。”

“暂时不要动!”淡淡的命令,却是无可置疑的。

“王妃,你的意思是不和我们出宫了?”冰月急了,冲了上来,俏丽的脸因心情激动而浮上红晕,“我们进来本身就要带你出宫的,晋王本身就狠毒阴鸷,谁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奔月一开始就嚷着要进宫救你,还没王爷给锁了起来,你说让我们听王爷的吩咐,可是,这么多天了,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啊,王妃,你还是和我们出宫吧?”

“夫人,外头已经有人接应了,绝对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在担心什么?”

“我想赌一赌!”

绿芙绽开一抹笃定的笑容,在黑夜中,双眸冉冉生辉,泛着幽幽的光芒,如宝石在夜间散着璀璨的光彩。

此话一出,四人都静默了。

无名深沉的眸子闪了一下,挣扎了一秒钟又恢复了平静,依然直直地帮她挡着冷风,刚刚瞬间浮上的莫名情绪又被寒风压了下去。

他知道,她在赌情!亦在赌命!

赌注是她,生死荣辱,皆在楚景沐的一念之间。

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楚景沐有这样的信任了?

“夫人,这样很危险的,要是楚王他”浮月一急,并没有说下去,咬咬牙,道:“起码从芙蓉阁那里挑几个人过来在暗中保护你,这样七夫人也会安心点!”

“都不必!”绿芙拒绝,口气并无强硬,态度却很坚持。

赌,她就彻底地赌一次。

有时候,人执着起来,根本不讲理由,不得到一个结果就誓不罢休!

“这件事,芙蓉阁不要插手,回去告诉七娘,这是我的意思。还有,冰月和无名,你们全听王爷的安排!”

对楚景沐而言,

她还不能出宫。这点,她比谁都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万事不理,呆在王府之中。比隐忍,谁能和楚景沐争锋?只因为时机还不到而已。

一个用她牵制,一个将计就计,到底谁能棋高一着,隐约知道,这场变化,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或许,也包括她。

没人回答,只有狂风在呼啸着,疯狂在呼啸着,疯狂地凌虐着枯枝残叶,声声断裂之声鲜明而清晰。

“你们回去吧!照我的话去做!所有事情都和我没进宫之前的一样,就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楚月还想说什么,被绿芙的眼神制止了,沉默地垂下头来。

三人先出了屋子,无名走在最后,在门口的时候,背对着绿芙,并没有回头,似乎犹豫了很久,沉静地问:“值得吗?”

幽冷而低沉的声音,绿芙侧眼,只看到他坚硬如山的背影,冷风吹起的长发在四处飞扬,肆意而张狂,身上散着一股她说不清的气势和寂寞。

绿芙红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所有事,都要试过才知道,值不值得。

黑夜中,谁也摸不透谁的心,谁也说不清谁的情,缓慢地闭上了眼眸,无名道了声,小心。就掠身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至绿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回了怡宁宫,两道高大的身影才从黑暗处现身,为首的男子俊逸非凡,一身淡蓝的长袍随风而起,他有着一双极为纯真的眼眸,清澈如泉,如初生的婴儿的眸子。所有的颜色皆藏在这双纯真的眼中。

“那个就是楚王妃,住在怡宁宫的女人!”语气无波。

“是!爷!”

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有意思!”

细看可以看到纯真的眼眸中冷冽的寒芒,直逼气温。

正文 皇城风云第六十章震惊

皇城风云第六十章震惊

冬天过了,雪已化尽,生机勃勃的土地上有了春意,化去冬雪的土地流露出焕然的生机,连润露小草羞答答地冒出小头。

楚王府之中,低迷沉闷的气氛连续了整整一个月,连谁也不敢吱声,楚景沐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绿芙的消息,看着他日渐阴沉的脸,跪在地上报信之人冷汗淋淋,光是看着感受他身上冷冽的寒光,就害怕的直颤抖

又是一桩没有意义的消息,楚景沐沉闷的脸,他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还不是时候他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句话。

如海的眼光阴鸷沉郁心底的浮躁已经越来越重,俊逸的脸一片阴霾,没有绿芙的王府连人气也淡了,她不在的两个月方觉得日子漫长,听着她王府之中欢声笑语,看着她在静坐下棋,已是一种奢望。

芙儿,再等等我很快就接你出来。又是一句安慰自己的空白之话。

他怀疑,没有看到那淡淡的笑,他能撑多久。

京城之中已经闹翻天,市井之中关于各种芙蓉王妃的离奇之事皆纷纷出笼,他没心思去管,朝廷之中,晋王荣王屡屡挑衅,他隐忍。

一个月,入骨的相思已经折磨得他冰冷的心伤痕累累,上面划了一道又一道名叫思念的伤痕,平常相伴左右不觉得思念为何味,如今分隔两地方觉得,相思入骨。盘旋在王府上空的笑声似已经融入他血液之中,时常在他失神之时响起。他以为虚伪冰冷的笑声竟是这一个月来他最怀念的声音悲哀到连空洞的笑容都不管,只要是她的声音就好,无关笑容里的内容。

芙儿,看你把我折磨得

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有一种思念,叫刻骨铭心。

半夜惊醒时手心溜走的温度和遗留的惆怅,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一个月来,他又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不自禁拉出胸口一直带着的玉芙蓉吊坠,浅绿和深绿交接,和谐唯美,中间的一点朱红更显夺目,不知为何,最近经常看着它出神,他从不让人看见他胸前的吊坠。在军营中,也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敢拿出怀念。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这么一个东西,别人不笑他,他都有点想笑自己。

可能是因为它是芙蓉,所以他才会如此失神,绿芙的每件事,几乎都离不开芙蓉,京师芙蓉,芙蓉血案,芙蓉王妃属于他的芙蓉王妃。这枚玉坠是否更衬她呢?他有时候不禁苦笑。

“王爷有消息了!”肖乐一阵大喊,楚景沐回过神来,放下手,就看见他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王爷,边境来信了。”

肖乐飞快地把信件呈了上去,楚景沐急忙打开,略一扫过,就露出了一个月来唯一的一丝笑容。

晋王,敢拿芙儿来威胁我,你就得承受后果!

“王爷”

肖乐疑虑地皱皱眉头,有神的眼眸一片不解,踌躇着,欲言又止,楚景沐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想问什么?”

肖乐抬眸,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和边境联系的事一向是林龙在办的,王爷这次为何让我去办,而且还故意支开他,是不是”

肖乐不解极了,最近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再办,有的楚景沐还让他故意透露给林龙,有的却紧紧封锁消息,他不得不怀疑,可是,林龙是府中长大的将军,怎么可能会背叛王府,背叛王爷呢?

楚景沐脸色一沉,半边隐藏在半暗的光线中,隐晦涩意,勾起复杂阴寒的笑,“肖乐,不要问,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

“王爷,无忧小姐求见,在外面等着,说有要事要见你一面。”肖乐见他脸上阴狠绝冷的笑,窒了窒。想到了东庭外正等着的人,不禁出口。

“她?”楚景沐蹙眉,在王府住了快两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几次,大多不会有交集,就算是见面也只是点头问安之情,此时她又何事找他?

“让她进来!”

肖乐出去后,楚景沐把信件拆好,细心地整理好,抬头就见悠若翩翩而入,沉静秀美,落落大发之气有时令他佩服,和绿芙一样,遇事极少惊慌的一个女人。

“参见王爷!”轻柔的声音出口,带着令人舒服的暖意。

他眉间的褶皱不禁松了几许,不似刚刚那般冷硬,和绿芙相似的声音听起来舒服极了。“你有何事找本王?”

悠若一笑,秀丽的眉微弯,意味深长地笑道:“王爷的耐心十分令无忧佩服。”

眼中寒气渐浓,楚景沐眼光如箭直射向她,眯起深邃的眼眸,“你什么意思?”

她并不害怕,单凭这点楚景沐就对她刮目相看,极少人在他如此的冷光中还能如此沉着地站着,脸上的笑容无减,越发雍容大度。书房中静悄悄的,悠若笑了,走近了一步,“王爷,我想介绍个人你认识,想必你一定会感兴趣。”

冷冷一笑,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楚景沐冷笑着:“普天之下,还有谁是本王有兴趣认识的,小姐到可以列举一下。”

“比如说,穆风!”

短短的一句话让他浑身一震,细眼打量起眼前的女子,秀丽绝伦的容颜,沉着冷静的气质,眼光清亮有神,她上京才两个月,竟然说介绍穆风给他认识。那名将军,在沙场上和他名气相当,他见过几次,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眼眸威仪大度,不像是狡诈之人,却投靠晋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悠若一笑,越发沉静,“就凭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王妃现在在王宫之中,想必楚王也是早就料到,晋王夺人妻,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你若进宫要人,王妃也可回府。你能等上一个月,说明你在利用王妃,与其这样,还不如见见穆风,这样可以缩短王爷计划的时间,你也可以早日见到王妃,不是么?”

“看来本王的府邸真是卧虎藏龙,个个深藏不露。”寒气慢慢消散,楚景沐竟低低笑了一声,先是芙儿,后是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和无名,现在又出现这个无忧,楚景沐笑得有点讽刺,他家里来了什么大人物,他竟然都是最后知道的,不禁站起身,逼近无忧,笑道:“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她轻轻地低下头,微笑着:“王爷想扳倒晋王,我们是想要韩府和晋王的命,就是这么简单。有兴趣合作么?王爷,调动边城的军队,一来耗资极大,朝廷国库空虚,这些钱到头来还不是王爷自己掏,此消彼长,如是和穆风联手,他极得晋王宠信,若详加筹划,根本就不需要动用到王爷边境的军队上京,只要在路上堵住韩府的三十万大军即可。这笔账,想必王爷心里也能算清楚吧。”

悠若稳重地背着刘枫一早就教过她的道理,力保自己的声调平静,在楚景沐听来又是一惊,现在的女子个个都是这么厉害么?这笔账他怎么不会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又何尝想动用到自己边境的兵马,利用绿芙取得晋王信任。

不管他们为何要晋王和韩府的命,只要答应合作,他能尽快扳倒晋王,能接回绿芙,合作又有何妨?

“你们的消息收得倒是快,本王今天刚收到的军报,你今天就来找我,穆风人呢?”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答应了,悠若不由得一喜,抬起头来,红唇轻启,还没讲话就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楚景沐胸前,低呼了声,脸上顿时有丝激动,白皙的手出神地抚向他胸前,被楚景沐恼怒地抓着,误会了她的意思,脸色微露厌恶,喝道:“你在做什么?”

“你那个那个芙蓉吊坠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她抬头看着他,挣脱手腕,不再是刚刚那种沉静的笑,脸上因激动略带红晕,眼角也略有湿意。

楚景沐不解地看着她,低头看见他胸前的玉芙蓉吊坠,疑惑地拧起眉,“你认识?”

“当然!你哪来的?那个女孩在哪?给你吊坠的那个女孩在哪?”那是芙若最喜欢的饰品,从小就极少离身,是刘廷请人特意为她打造的,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既然在他身上,说明有芙若的消息,光是想着,她又是一阵激动,脸颊生辉。

“你怎么会认识这玉坠?”这是云宛芙之物,她怎么可能认识,淡淡的怀疑在心底发酵,他不禁好奇地问。

“你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我要知道她的下落。”见他迟迟不说,她不禁着急了,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她到底在哪?”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这是云宛芙郡主的玉坠。”

“不可能!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我妹妹的玉芙蓉,她从来不离身的。”悠若微恼地打断她的话,白皙的小脸坚决沉定。

“你说什么?你妹妹?”楚景沐心一沉,怀疑顿时浮上心头,她说得如此肯定,如此坚决,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蹊跷?

“对,这是我爹爹从关外特意让人给她造的,因为妹妹喜欢芙蓉,所以打造成芙蓉的形状,这世上只有这么一块,我不可能认错的。”

“你妹妹是谁?”这回轮到他惊惶,一想到可能是他认错了了人,心底浮上一阵懊恼和心慌,难怪小时候那个慧黠的女孩和云宛芙相差如此之多,难道不是同一人?那他的玉佩为什么又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