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唇下来,唇瓣舔舐片刻,便蜿蜒而下,灼热的气息拂得皮肤滚烫一片。不自知地仰起头,任由温热的触感细细密密地自下颌缓缓蔓延,似细藤勾连,一直到锁骨处,印下个深长的噬吻。

襟口一松,中衣向两边散开,他双唇向下慢慢舔吻,搭腰间的手却顺着脊背轻抚向上,一直抚到颈后,将系着的结一松,肚兜轻轻滑落。那手往下游离,托住了垮着的腰,另一只手顺势褪去的亵裤。

热气随着衣物的除去化散开来,灌进来一丝凉风。猛地一颤,肩膀亦是一僵。

他埋头胸前的动作一停,抬头唇上吻下:“若是…”

“没关系!”咬住牙关,手胡乱地探到他胸口,毫无章法地剥他的衣裳。

白慕低笑一声,低头肩窝上轻咬一口:“口是心非。”

手里头忿忿地扯了扯。口是心非的分明是好不好!

心口忽地一热,他游离的唇胸前四处点火,胸腹里像是种了星火苗,此刻熊熊燃开,焦渴地舔着火舌。手腕无力地扯动手里的衣料,总算把他的衣裳扯了下来,抱着他光裸的肩背,尾音不住地有些发飘:“,快些…”

他不知何时已褪了自己的亵裤,听到的声音抬了抬头,低头冷不丁瞧见与他赤/裸相对的模样,脸上顿时又绯红一片,紧闭着眼僵着身子,不敢再看。

他一手腰眼处揉捏,一手向下腿间轻捻,引得身子颤栗过一阵又是一阵。他坏心眼地那处一挑,声音含笑:“现知道后悔了?”

簌簌颤抖着,嘴硬道:“…谁说后悔了!”紧抿住唇,一脸大义凛然。

他轻笑着含住的左胸,手下不忘动作。胸前湿润的温热让喉咙发渴,闷热的空气极度缺氧,渐渐地有些呼吸不畅,像是条渴水的锦鲤,朦朦胧胧陷入了沼泽中。忽然,腿间兀地一阵痉挛,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向外迸发,腰间如一块煨熟了的软糕,糯糯地融开。

他托着瘫软的腰将抱得紧了紧,气息贴耳边,低柔的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喘息:“会有点疼,不要怕。”

沉沉的意识还未反应过来,他沉腰一送,撕裂般的痛楚自腿间传上来,刺得灵台一阵清明,喉咙里也不住地逸出声涩噎的低吟。白眼狼!哪里是有点疼了!

他急忙一顿,缱绻撩抚的腰际,文火寸寸燎展,轻柔的吻自眉心落下来。痛得眼眶一热,紧闭的眼中落下行泪,嗓音呜咽着,语不成句。他耐心地啜吻着眼角滑入发鬓的眼泪,轻声安抚了许久,才又是一送。

饶是缓了许久,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痛得张口他肩上咬下一口,齿腔溢满了腥甜的血腥味,眼角也不停地渗出泪水。他肩膀轻微一颤,耳垂怜惜地一吮,素来自持的声音因着情动,有些黯哑:“拿怎么办才好。”

“唔…”嗓音含着呜咽,飘飘忽忽,“疼…”

他眸色微沉,像是怕惊碎了什么一般,动得极为轻缓。滚烫的充实感并着丝丝入扣的痛楚一并传来,像是有一个火团淤小腹处,不时冒起的火舌一舔一舔,快要破体而出。沉浮间呼吸愈发困难,疼痛渐而麻木,随着他渐快的出入而捎起丝丝酥麻。

熬的热意床帏间升腾着,起起伏伏,撩得喉咙里不时逸出声低迷的抽气声。他渐而粗重的喘息声撩耳边,缠绵厮磨,催得止不住地意乱情迷,随着一记重入揉出声难耐的长吟。

攀上极处时,身体痉挛得像要失去意识,红烛映朱帐里的影子眼前涣然晃动。扶着他臂膀的手指紧紧一掐,指甲没入皮肉,惹得他亦是一颤,滚烫的热流送入火舌舔起的地方,炙热得小腹像是要融化般酥软下来。

温存良久,他侧身翻下,将紧紧陷入他怀中,起伏的胸膛紧紧贴耳际,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浑身无力,听凭他摩挲着的背,安抚轻颤的肩膀。浸了汗的墨发贴发热的颈侧,温凉温凉。像是条离水许久的鱼,虚弱地争抢了会儿水中的氧分,半晌才伏他肩头,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丝笑:“方才还装作正君子,真的折磨起来,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背上的手滑落到腰眼处,重重一揉:“被绾绾这么夸奖,岂不是却之不恭?”翻身便又是一个被囚他双臂间的格局,一丝调笑的神情近咫尺。

四肢无力,只能软软糯糯地推他:“不要…”

他得逞似的唇上一拂,轻轻一笑:“没良心。”揽住的肩膀,才侧身躺回榻上。

心有余悸,讨好似地抱住他胳膊枕脑下,轻声埋怨:“道貌岸然的大禽兽。”微哑的嗓音虚虚浮着,听着像是一句娇嗔。

燃尽的红烛倏地一熄,轻晃的光影归于暗沉。熏了暖意的寡薄夜色悄寂无声,静缓的吐息残存着湿热,益发清晰可辨。发沉的眼皮耷拉下来,双目安稳地阖起。迷迷糊糊入睡时,心间忽然浮过一句诗。

但愿长醉,不复醒。

第四十七七章

天色微蒙,幽幽地醒转过来,身上不知何时已披了件中衣。手稍稍一动弹,便招来酸痛的一抽,如蛛丝般的麻意泛上来,连带着头皮皆是一紧。吸了口凉气,气呼呼地偏过头,迎面对上一张安静清爽的睡颜。

微微一怔,鬼使神差地凑过唇,他额头轻轻一点,悄然无声。忽然间,那轻敛着的眼睛却猝不及防地睁开,把逮了当场。泠泠目光打量着,让好生不自。

窘迫不已,讪讪地埋下头:“…不是故意的。”

白慕浅浅勾了丝笑,覆唇眉眼处印了印:“故意又何妨。”

吐息近眉间,拂得面颊微烫,撑着无力的胳膊把他往外推了推:“白慕…”

他轻轻一捞,揽成个把囚怀中的姿势,下巴抵着额头,声音有些不悦:“叫什么?”

“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什么来。

“看来是为夫不够尽职。”幽深的眼眸一暗,他俯下脸埋肩窝里细细啃咬,背上的手掌也开始不安分。

立刻察觉到一声警响,绵若无力地扣住他的手腕,欲哭无泪:“不要…身上黏黏糊糊的,怪不舒服…”

急着想离开床笫之间这等危险地区,见他轻易作罢地点头答应,不由得心生欢喜。

哪知乐极生悲…沐浴这个事儿,咳,它亦不是什么善茬。

浑身上下软绵绵的,热水浸上来,氤氲雾气间,皮肤上的点点红痕明晰目,胸前尚有几处青紫。耳根一热,立刻蜷成一团,意图遮掩。隐热雾里清理了一番,疲累酸痛的身子缓和了些,却也教愈发犯懒,倚浴桶里便有些犯困。

白慕把从水中捞起来,手中拿了条巾子,想也未想便抢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脸上绯红一片,像是自欺欺般不愿回忆昨夜…咳,意乱情迷时的肌肤相亲,和光天化日的坦诚相见,终究是不一样的…

待躲到屏风后头将自己擦拭干爽,正欲躲回内室更衣,踮着的步子还未走几步,便被身后一记冷冷的声音叫住:“过来。”脚下的步子立时顿住,僵原地不愿回头。

事实证明,该面对的东西迟早要面对。譬如身后渐渐接近的身影,把从身后打横着凌空抱上软榻,抽走浴巾,许是怕着凉,肩上披了条袍子。挣扎着把自己蜷成个虾米,犯了倔,背过身不愿看他。

一股如冰桑叶般的冷息空气中蔓延开来,混着清凉的药香。

没耐住好奇,偏过头偷偷窥了眼。白慕手中拿着个方形的玉白瓷药盒,垂眸淡淡地看着:“牵着了旧伤,腹背才会这般疼痛。不过是替上个药,以为想作甚?”

“…”把脸往袍子里埋了埋,始知“悔不当初”四字如何写——早知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咳,不会主动与他行了那事…要如何把一只禁欲了几万年的禽兽变回原来的样子呢?如何呢如何呢…

心中无限泣血,像条砧板上的鱼一般躺平了身子,任由他端坐一旁,似勾着幅水墨丹青,气定神闲地往布满红痕的肌肤上抹药。药性清凉,抹伤处火辣火辣,不知是伤口的温度还是他掌心的温度,从颈项如燎原的星火般窜开,延绵不绝,一直烧到小腹。

这委实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白慕他动作流畅自然,似是漫不经心般轻揉过去,触到几处暧昧的红痕时,眼里还会滑过丝轻笑。屡屡想夺过药盒自食其力,他皆淡淡一挑眉峰,语调甚是温柔体贴,道是他很乐意效劳。

乐意个鬼…分明是不乐意好不好!

终于耐不住,抬腿往他身上踹。力道使了一半,便被他扣住脚腕一拉,握着药盒的手轻轻一抱一箍,便被拽离了软榻,身子紧紧贴着他心口,跨坐他膝上。衣袍披身后,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门外适时地响起串脚步声,潇潇捧着套衣裳探头探脑地进门:“二小…”最后一个音还齿间,脑袋已转到了的方向,顿时脸上飞了霞光熠熠的两抹红云,连连喊了两声“奴婢该死”,飞快地搁下衣裳,提袖遮住脸遁了。白慕背对着门口,唯有惊慌地看着潇潇做完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兔子似的出了门。

见着救星一般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收拢,潇潇已经绝尘于门外,跑出三两步,还不忘折回来带上两扇门…是有多没出息!

于是颊上烫了两抹堪比潇潇的绯红,更加没出息地低头,噎声道:“到底想做什么…”

白慕沾了药露的指腹贴腰窝处,冰冰凉凉:“叫什么,嗯?”

“白…”

“嗯?”他指间一揉,顿时一个激灵。

偃旗息鼓地服了软,耳根浸得通红,吞吞吐吐:“唔…夫、君。”

他餍足似的浅笑着松开,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耳边絮语:“去穿衣裳,等会儿带去见一个。”

连忙跳下地,心里暗骂着他的幼稚,忿忿不平地去够衣裳。

————————

午时,天边团了团颇不寻常的瑞气,由远及近。白慕带着院中静候,却候来了不止一个。扶柳带着小果子,腾了朵祥云,远远地靠近。

唔?这个搭配何其诡异。

惊喜万分地指着云头拽住白慕的衣角,雀跃了一会儿,又有一疑:“怎么会是扶柳?”

白慕眸色平和,淡淡望向云天,道:“不把太微垣交托于他,如何陪凡间历万世千秋。”顿了顿,又看向果子,“怕一个这里寂寞,让扶柳顺捎上果子来探望。”

“…”笑意一敛,讷讷看着他,“真的…要陪凡间?”眼中满是歉然。

白慕似笑非笑地将看着:“不愿意?”

鼻间有些发酸,满心盈了汪后知后觉的愧意,涩涩滞心口,“对不起。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为了银翘,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

“若能再选一次,可会反悔?”

惴惴地仰头看他:“…”谎话说不出口,真话却是,即便再来一次,约莫仍旧不会后悔。

“那就不要为难。”

云海如渊,天光熠熠。愣了会儿神,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凉的体温严丝合缝地嵌五指间,拢袖中。万世苍茫,其实有一陪身畔,便已足够。唯此一件,上天已待不薄。

俄尔,祥云坠地。果子欢欣雀跃地落下云头,像一只白面馒头横空扑过来。

低头漾了丝满足的笑,松开手向前两步迎接果子。

果子穿了件白嫩嫩的雪缎衫子,本来清净超然的料子,却被他胡乱挽了半个袖管,松松垮垮搭纤细的小胳膊上,模样甚是滑稽。见着,如一团小白云似的飘过来,往怀里一钻:“绾绾姐姐~~~”甜甜腻腻的。看来紫微垣修业的这些日子,总算没把他给闷坏。

他圆滚滚的脑袋上揉了两揉:“乖,文曲师父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绾绾姐姐。”果子伸出圆润的小胳膊勾住的脖子挂腰上,“果子不要期中考试!呜~~~~”

:“…”

于是为了逃开大考而来好心“探望”的果子欢呼一声,乐呵呵地拖着扶柳府里住下了。

深深地受到了挫伤,怨念地折了片芭蕉叶绞手里乱撕一通,扔进池塘喂鱼。

白慕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看着一片风荷轻举的清水池上头狼藉地四处飘了绿叶子,嗤笑一声:“多大了?”

斜眼横过去,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白慕不慌不忙身边坐下:“先前倒是不知,太微垣里还做了件好事。”

板着的脸顿时一松:“什么好事?”

“有两件。”他浅笑,眉如弦月,“要先听哪一件?”

一见他这模样便心虚,抿了抿唇:“…听不怎么好的那件。”

“三皇子助尘月清理了赤狐族中的异己之辈,尘月独掌大权后,请旨把赤狐族的调动权交给了天君。相当于把赤狐族当做了嫁妆。”

心道这事与的关系倒是不大,不过是忍气吞声当了回和事老罢了,还是少泽他自己有本事。不过好此事果真算作一件好事,便讪笑着搭腔道:“闹腾了一番,总算夫妻和睦,是好事啊好事。唔,另一件呢?”

白慕低头一笑,道:“净炎送信来,说要迎娶书墨。”

手里被摘得坑坑洼洼的芭蕉叶一松,飘飘然坠进了池塘里。错愕不已:“这,这是怎么回事!”凤凰他的桃花不间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银翘的事还悬而未决,尘月的事也才刚刚了结,这回又,又把书墨搭了进去?!敢情凡是沾了他身的姑娘,都会得一种名叫“不长眼”的病?!

自是震惊不已,白慕却是不紧不慢,道出下一句:“书墨没有答应。”

第四第十八章

白慕不紧不慢,道出下一句:“书墨没有答应。”

震惊的心一松,又立马往更震惊的大道上飞驰了出去:“竟是如此?!”唔,当初太微垣时一心挂念着枉死城的战事,倒是没有细想。书墨她与凤凰朝夕相处,共游山水,不生出些暧昧来也十分困难。难得的是凤凰依靠“傻有傻福”这五字箴言,素来所向披靡,竟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倒是会给下难题。”

“当时也是无心之举,是书墨提议要亲自教习凤凰,不过是帮了个腔…”坐池边,低头憋屈地看着自个儿的倒影。憋屈了一会儿,又耐不住八卦:“说,书墨她为什么不答应呀?”

“她自小受师尊教诲,与扶柳哪个继师尊的位,便嫁哪一个。”白慕淡淡说着,如谈论一件无关之事。

替书墨不平道:“哪有这样的爹爹,竟然下这样的规矩!”

白慕见咬牙切齿的模样,低笑一声:“倒是希望她答应。只是她若答应了,便是扶柳那头过不去。”

才想起来,他是要把太微垣的摊子扔给扶柳的。这样一来,确实两头难以平衡,委实是个难题。左思右想,道:“也不知为何总是这般为凤凰着想…”

他淡然笑着,默然未语。

将这桩事揣心里揣了半日,也没寻出个答案。

也只能是半日。因为半日后,坐中庭喝茶,一边揣摩着凤凰的破事,一边思忖着该寻个什么借口回王府去探望一下银翘。她一个那里,总有些不放心。没等想出什么靠谱主意,潇潇已经匆匆忙忙赶到身边,大喊两声“不好了”,对说:“二小姐!大小姐来府上探望您…”

噔地一声搁下茶杯,眼前一亮:“走!领去看看!”

潇潇喘过半口气,续道:“然后被刚来府上的那位公子劫走啦!”

扶柳?脑子顿时一蒙,待稍稍恢复了些清明,才想起来此事应要去找白慕。刚提步走了几步,就被潇潇一把拉住:“姑爷已经追过去了!”

撑住潇潇的肩膀急声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

“姑爷说,让小姐不要忧心,安心等他。”潇潇一字一句传达。

甩开潇潇直奔向果子的居所。银翘被劫,这样大的事,让如何不要忧心!

果子正团锦被里头睡午觉,惺惺松松醒来,擦了擦嘴角流的口水,大方地往自己的小榻上一拍,道:“绾绾姐姐~~一起来睡午觉吧~~~”

脸黑了黑,把果子从被褥里提了出来:“文曲师父有没有教追踪术?”

果子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腾云术呢?”

果子又点了点头。

喜出望外地捏了捏果子肥嘟嘟的脸蛋:“走,找到白慕有糖吃。”

然则乐极生悲,对文曲师父的信任度来得快去得也快,小果子扛着个偌大的包袱装了一袋甘蔗,带着上路了。期间迷路去了一回东海,委羽山摔过一回跟头,最后停火焰山上,果子摊手额上支了个棚,远望炎火腾腾的火焰山,严肃认真地与道:“绾绾姐姐,觉得迷路了。”

“…”想要把果子扔回紫微垣回炉重造的霎时间,一阵强劲的罡风吹过,云头化成了水汽,与果子双双往火焰里头栽。坠落间,认命地感慨了回命运多舛,居然要死果子手上,上天待太刻薄。

忽然,一翼火红翅羽掠过,下坠的动作陡然一停,与果子被捞上了个云头。果子惊魂未定地扒拉云头,小手伸向云下,哭声震天:“果子的甘蔗~~”

默了默,捂着果子的嘴回头。白天不能说,晚上不能说鬼。清早才刚刚编排过这二的八卦,傍晚就见着了真。呵呵挥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凤凰君,书墨,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凤凰吊着眼梢冷冷看一眼:“枉死城。不也是这个方向。”

是哪个方向?望了眼前方的滔天火海,唔,翻过这座山似乎就是枉死城了。扶柳是酆都氏,那三间不论哪一个都与枉死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莫不真是往那边去了。犹犹疑疑,点了头:“咦,们这是去做什么?”

书墨素来轻灵的脸上有些沉黯,道:“有些事因而起,说来话长,既然与们同路,不如一同前往罢。”

困惑打心间过了一遍,想到可以不再被果子凶杀,感到深深地欣慰,未作多想便笑盈盈答应下来。哪知凤凰阴着一张脸万分不待见的模样。经了连日来的破事之后,他心中与惹事精无益,这样反倒省了不少心。

书墨嘴上不说,实则也有些疏远凤凰,一路都与闲聊。她令开怀的本事极高,与她说着说着,许多忧心事也暂搁到了一边。行至中途,哪知袖中忽然放出一道盛光。大骇不止,连连退了几步。果子抱着的大腿死死拖住,才没让掉下云去。

一盏莲灯无风自动,从袖中缓缓飘出。白慕把这法器说得如性命般重要,将信将疑,一直收拢腕中。此次下凡虽无有法力,仙身却还是的。只是未曾催动,这莲灯怎会突然自行出现?

凤凰凛容往云头一站,不动声色地把书墨往身后护了护。书墨错愕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回头来看。哪有心思管顾他们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凝着眉看向那道愈发刺目夺的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