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韩璋的骑兵?难道只是留在江浙的军队?他们也能有这样的威势?

枢铭愤怒的情绪豁然变得恐惧起来。

如果大齐的军队都如此,那么贺兰山很快就会被夷为平地。

忽然远处响起了嘹亮的歌声。

“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

那歌声引得所有人都唱起来,仿佛是连绵不绝的浪花,一波波捶打在西夏人的心上。

西夏人中顿时起了哽咽之声。

他们忘了,这是齐人的家乡,他们不该来到这里,不该将别人的家乡变成了战场。

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齐人不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才是齐人的仇人。

而现在,齐人复仇的时刻到了。

他们应该害怕,应该颤抖,应该在死前忏悔他们所有的过错,这是他们的错。

西夏人正颤抖着,豁然之间无数支火箭飞过来,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上。

枢铭眼睁睁地望着身边的不忘记了躲避,被火箭射中倒地,而他快速地挥着手中的弯刀,才能勉强保全自己。

在一片惨叫声中,枢铭丢下所有人准备逃跑,他越过下属的尸体,如同一只被咬掉了三条腿的狼,狼狈地在黑暗中躲藏,他悄悄地溜下了城墙,在黑暗中快速向城的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然而,他却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挡在了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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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猫鼠

枢铭能够确定韩璋现在正指挥军队与他们厮杀。

不,并不是厮杀,而是合围杀戮他们。

所以,他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丢下了下属,只为能逃命,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这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将他们牢牢地罩住,他拼命地想要将网撕破,却是徒劳挣扎。

脚步声,马蹄声,是大军合围过来的声音。

就像是镇江之战,韩璋军队如潮水般冲出城,将叛军冲的七零八落。

齐人军队不再放箭,因为放箭杀死他们不足以疏放齐人心底的怒气,他们要像勇士一样提刀搏杀,他们要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驱赶踏足他们家园的匪徒。

面对这样凶悍的齐人,西夏人再也发不出那野兽般的怒吼,他们已经气势全失,就如同那些叛军的下场一样。

耳边是一片欢呼声,鼓声,呼喊声。

眼前这个影子也在这些声音中越来越高大,将他牢牢地罩住,要与他一决生死。

枢铭想要转身逃窜,然而西夏勇士的荣誉又不准他这样做,枢铭握起刀,揉身上前,这一次他会用出拼命的力气,他自认为没有几个人能守住他这一刀。

然而那个人不躲不避只是抬起了手上的长刀。

金石撞击声响起,两柄刀撞在一起,爆出流光溢彩般的火花。

两个人牢牢地站在地上,谁也没有动。

枢铭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看不到这人的面容,可是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高贵而骄傲的气势,硬生生地扛了这一刀,如果不是从小修习内力,绝不能还坚持着站在这里。

枢铭豁然难过起来。

没想到这次来到江浙会遇到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他小瞧了大齐,小看了江浙的军队。

“擒拿贼首,荣辱共当。”

“擒拿贼首,荣辱共当。”

呼喝之声四起。

枢铭闻到了来自西夏人身上腐败的味道,他们都会毫无尊严地死在这里,烂在这片土地上。

这是给他们最大的羞辱。

枢铭只觉得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提起刀再攻过去,对面的长刀舞起来,如同密不透风的刀阵将他困在其中,稍稍向前一送,顿时将他的手臂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他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从胳膊上涌出来。

枢铭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他喊过去:“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对方却不肯说半句话,也并不着急,慢慢地与他缠斗,就像是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又或者是在捉弄一只已经快要精疲力竭的小老鼠。

枢铭满头大汗,他已经受尽折磨,往日的意气消磨殆尽,回到贺兰山也会被人耻笑,不如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引刀自尽,也算死得轰轰烈烈。

枢铭咬牙拿着刀向自己脖颈抹去,他已经准备好去看圣山上云舒云卷,逝去亲人们脸上温暖的笑容。

他要逃离这个如同地狱的地方。

然而他的刀锋却落在了利器上,那人手中的长刀灵巧地划过他的臂弯,挡在了他的脖子上,豁然将他的刀震开,然后起身上前,用一条绳子牢牢地捆住了他的肩膀,他张开嘴,口中却被塞了只麻丸。

枢铭心跳如鼓,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

他不会命殒于此,因为齐人不会让他这样痛快地死去。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旁边的火把微亮,枢铭看到了面前那人手背上一道陈旧的伤痕,到头来他连那人的相貌都没有看到。

“谁。”韩璋骑马进城,立即看到了两条人影,一个被人捆绑着单膝跪地,捆他的人站在一旁。

火把凑过去,先看到了西夏人枢铭苍白的脸。

枢铭竟然被人擒住了。

韩璋豁然想起副将跟他说起的一个人。

在扬州,镇江之战中,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可是当韩璋让人仔细去查问的时,他又凭空消失了。

现在这个人就在韩璋的眼皮底下。

韩璋一跃而起,伸手向那人抓过去。

那人提起刀柄当了一下,然后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弹开两步。

韩璋朗声呼喝,“哪个营的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却不说话,淡淡地向韩璋施了礼,转身就要走开。

这一次,韩璋不会轻易让他溜走。

韩璋从小习武,内功深厚,那人练的也是正宗的硬功夫,两个人硬碰硬,一时之间那人不能脱身,韩璋却被困在原地不能上前。

韩璋不禁惊讶,大齐之中能与他打上平手的没有几人,这人不论是拳脚还是身法都是那么的熟练,让人找不到弱点,怪不得副将说是“天生的好手”,韩璋豁然之间被激起了意气,他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人,在他的军营里来去自如。

“亮武器吧!”

韩璋提醒一声,抽出了身侧的剑。

那人也舞起了手中的长刀,将要与韩璋的剑锋相交时,那长刀却由劈变挑,改变了方向向韩璋的腰间袭去,而他整个人不躲不避也胸口门户大开,迎上了韩璋的剑尖。

韩璋脸色大变,他并不是要伤这个人,这个帮助他擒拿了枢铭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此时此刻都是令人敬服的齐人。

韩璋要躲避腰间的袭击,又要收回手中的力道,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起来,等他避过去,那人一下子弹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眼前。

那人竟然算准了他的心思和他的招数,用了最简单的方法脱身。

韩璋一时愣在那里哭笑不得。

“韩将军别急,我让人来追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昌吉竟然到了身边。

韩璋收回脸上的笑容,皱起眉头看向沈昌吉,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皇城司的人,每日里在人看不见的阴暗中谋算,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打你个措手不及,皇城司的人来到这里显然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韩璋冷淡地道,“沈提举不是来调查韩御史通敌案的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沈昌吉并不在意韩璋的态度,“我们是奉皇命查案,但是查的不止是韩御史这一桩案子,”说着顿了顿,“方才那人韩将军可认识?”

韩璋意味深长地道,“韩某不才没能将他捉住查看,若是沈提举找到了人,也告知韩某一声,韩某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韩璋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响动,一颗红色的火球从不远处升腾而起。

沈昌吉微微一笑,“韩将军,您这话说得吉利…人还真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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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流

太阳慢慢升起,天空渐渐被照亮。

皇城司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大动干戈围捕一个人,他们用出了浑身解数,却还差点被那人逃脱,幸亏有沈昌吉带队,才能将那人堵在了深山。

沈昌吉祖上在前朝武德司任职,常年在外将刺探来的各种消息密奏给皇帝,发现本朝太祖有起事之意进宫禀告,前朝皇帝不但不信还加以重责,沈家对前朝彻底失望,干脆投靠了本朝太祖。

从此之后,沈家一直在本朝的武德司被重用,直到先帝将武德司改为皇城司,命皇城司掌管宫城内守卫,荒废了武德司刺探、监察的职司,沈昌吉的祖父一身本领也就没了用处,只能致仕回家。

本朝皇帝登基之后发生了惠王谋反案,皇帝才想起来,应该在各地广设耳目,这样才能第一时间掌握所有情报,于是朝廷重新开设探视司,并将沈家请回来主持大局,沈昌吉就此脱颖而出。

沈昌吉是沈家最出挑的后辈,不但继承了祖父的本领,为人更为细致,他能将所有细微的线索拼凑起来,近而找到他想要追寻的人。他与地方官员都有往来,就是要借他们的耳目第一时间掌握各种消息,几年前王仁智带给他一张字条,上面提到,庆王可能有一子尚在人世,那人化名赵翎,就隐藏在江浙。

他开始并不当真,但是随着探视司的调查,他渐渐拼凑起赵翎这个人来。

赵翎大约也发现了探视司的存在,做事也越来越谨慎,探视司几次深入江浙都是无功而返。

这样反而让沈昌吉越来越兴奋。

抓到一个难抓的犯人才是他沈昌吉该做的事。

这样才能显出他的不同。

来江浙之前,他已经将王仁智所说的禀告给皇上,在皇上面前他承诺必然抓到赵翎。

这是沈昌吉的性格,只有将自己逼入绝境才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却没想到,镇江战事过后,赵翎和那些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崇明县丞王奉熙走到了人前,仿佛江浙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但是沈昌吉知道,这是赵翎的脱身之法,打出王奉熙,自己隐藏在其中。

王奉熙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蝼蚁绝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真正会成为祸患的人是赵翎,只要他在这时候抓住了赵翎,就等于将庆王一党清除干净。

这场对决,值得他带着皇城司的精英赶来江浙,而现在,就是他收获的时候。

沈昌吉吩咐着所有人有序地缩小包围圈,将赵翎逼上峰顶,而在那里赵翎将无路可逃。

韩璋赶过来,“沈提举这样大肆围捕一个人,可有什么凭据?”

沈昌吉脸上带着笑容,一双阴柔的眼睛悄悄地观察着韩璋,“韩将军,捉不到这个人,我们兄弟也无法回京复命,若是方才将军抓住了他,或者他能停下来与我们说几句话,也不至于会如此。”

“依我看,这个人恐怕有大问题。”

有什么大问题?韩璋目光中透出几分的疑问。

沈昌吉像是得到了讯号,舒展了眉眼,看来韩璋对赵翎也是一无所知,“将军…这就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韩璋冷冷地道:“这人武功高强,帮助朝廷抓住了西夏人,就凭这个你们就不能随意伤他。”

沈昌吉道:“韩将军放心,大家都忌惮皇城司,我们也不愿处处留骂名,”说到这里他直起了腰,“但是受君上所托,任何有疑点的人我们也不能放过。”

韩璋微微抬起了眉毛,沈昌吉真正要说的就是最后这半句话。

皇城司的人直接向皇上复命,没有谁能够阻止他们。

沈昌吉下令所有人继续前行。

脚步踩过地上的枯枝落叶,惊了林中的鸟儿“扑棱棱”地飞起来,山顶的绝壁上挺立着一个人影。

他抬起头看着盘旋在空中的鸟儿入了神,风吹过他的衣袂,在众多人面前却没有露出半点虚弱之态,他的身上散发出齐氏血脉中豪迈、刚毅、骄傲、勇敢的性情,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品格,齐氏才能从众多枭雄中脱颖而出,一举夺得天下。

太祖爷被前朝围剿时大败,带着仅剩的十几个兵将,站在绝壁上,立下誓言:今日虽大败,他日定然夺取天下,得胜而归。

这是何等的豪壮。

赵翎如今也是站在悬崖上,他却没有败,他赢了。

庆王死了那么久,他留在江浙,护住了庆王一脉最后的火种,太后和皇上明里暗里争夺江浙,却最终谁也没有得胜。

因为没有人记得谁是太后谁是皇帝,他们记住的只有庆王和赵翎。

如果没有百姓的维护,赵翎不可能在江浙藏匿这么多年,让他逃过了官府,甚至逃过了皇城司的眼睛。

没有王仁智那张字条,皇城司绝不会花大量人力来寻找一个叫“赵翎”的人。

所以这么多年,江浙还是属于庆王一脉的。

而今天,庆王一脉也给了百姓回报,他们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保护江浙,在朝廷官员各有心思纷纷退缩的时候,庆王一脉坚守在这里,冒着被朝廷抓捕的危险,在战争中身先士卒,竭力扭转江浙的局面。

终于,赵翎不带一兵一卒抓住了西夏的枢铭,为镇江之战划伤了最后的句点,因为有了枢铭,韩御史难逃通敌之罪,江浙大部分的官员都会被替换。朝廷因为追查庆王余党引来这样的祸患,此后的几年,不会有人敢在朝堂上再提起庆王余党之事,王奉熙等人也会因此保得平安。

赵翎为江浙的百姓赢了,他给百姓们换来了从此的安居乐业,休养生息。

然而他自己呢,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结局?

沈昌吉的脸色豁然变了,他还没见过赵翎,不论生死,他都要见到赵翎整齐的面容。

“抓住他。”沈昌吉豁然喊起来。

皇城司的人纷纷向峭壁上扑去,而峭壁上的赵翎却依旧负手站在那里,仿佛不准备再躲藏。

终于赵翎微微一动。

沈昌吉的呼吸几乎停顿了,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赵翎的衣服,将赵翎拖到跟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探查一遍。

然而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赵翎活着之前,他失去了与赵翎见面的机会。

赵翎从峭壁上一跃而下,衣衫在他身后高高扬起,仿佛化作了天边那飘忽不定的云朵,他的一切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他的面容将碎裂在河山中。

但也许,这反而是最整齐的死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最体面、骄傲的死法。

是那般的肆意。

是那般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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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难过哦,好戏还在后面~所以,挺住~

第一百二十七章 出现

沈昌吉站在悬崖上,他想象不到一个人有多大的勇气能从这里跳下去,山石兀立如刀,碎石散落如锉,血肉之躯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的磨难。

但是也只有这样一条路可以选择。

谋反之罪,永远都不能站在人前,套上了这样的罪名,再无翻身之日。

“都给我下去找,”沈昌吉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要给我找到。”

眼睁睁地看着赵翎从这里一跃而下,沈昌吉已经觉得被受了愚弄,如果再找不到尸身,他要将整个江浙都翻过来,让赵翎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韩璋却觉得十分的懊悔,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样一个人从这里跃下,那样出众的年轻人,就这样被皇城司逼死了,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会倾力阻拦皇城司。

到底是什么样的罪名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入朝廷手中?

韩璋看了眼方才一脸兴奋,如今神情残暴的沈昌吉,豁然明白过来,皇城司并不是来追查通敌案的,他们在江浙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庆王那件事。

要追查庆王余党。

刚才那个跳下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关键。

如果朝廷将这些心思用在治国上,就算有十个庆王也不足为惧。镇江之战仍旧没让他们清醒,他们依然本末倒置,是非不分。那个枢铭如果知道大齐的皇城司转眼之间就将那个擒获他的人逼死了,一定会拍手称快。

韩璋心中对朝廷那一点点的期盼,顿时荡然无存,他不是庆王党,虽然是宁王妃的母家人,却也没有扶正宁王的意思。

但是现在,对那个他一心保护的朝廷,忽然起了厌烦之意。

“韩将军,”沈昌吉转头道,“您方才与此人交过手,应该知晓此人身高和大致的身形,若是找到此人的尸身,还请将军一同鉴别。”

若是往常,韩璋会冰冷地回绝,而今,他心中有了与朝廷周旋下去的意思,他虽然是个武人,不代表不会尔虞我诈的那一套。

韩璋刻意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竟然会跳崖,沈提举,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这个人有功于朝廷,我们大齐的军队就缺少这样的将领,大牢里的死刑犯在战乱之时尚可充军,若是能让他为朝廷出力,何必将他置于死地。”

沈昌吉赔笑着道:“我也知道将军爱才心切,只是这桩案子,有关朝廷政局,不能等闲视之。”

韩璋先是有些迷茫,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像是听懂了沈昌吉的话,但是很快一脸不耐烦,“你们皇城司决定吧,若是找到了人,我再让副将来辨认。”

谁都怕在这件事上惹上一身骚。

韩璋带着人离开,留下了一群皇城司的人,往山崖下搜寻而去。

一个小小的悬崖,看着那么简单,搜寻起来却是那么的艰难,更何况悬崖下是溪流,现在是初春,虽然溪水流动并不湍急,但是在这里正好形成了一个漩涡,如果尸体掉入这里,要通过探查水速,水量来判断尸体到底被冲到了哪里。

沈昌吉查看了山崖的滚石和被压断的树枝,可以下定结论,的确有人从山崖上掉落了下来。

那必然就是他们看到的赵翎。

沈昌吉开始通过细节来寻找痕迹,他一定会找到赵翎的尸体。

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沈昌吉吩咐,“让人盯着镇江附近所有的药铺,只要有人求医问药,必定追过去查看。”

这样才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