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厌恶王妃

东平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孙章,半晌才道:“你是什么出身?”

孙章没想到东平长公主会突然问起这个。

“臣是遂州,遂宁侯孙家的人。”

东平淡淡地道:“是旁支?”

孙章的冷汗淌下来:“不是,是嫡系子弟,我的祖上是遂宁侯祖上的同胞兄弟,我们是一个太祖…”

不管是皇亲还是勋贵最大的本事就是数祖宗。

东平挥了挥手:“你有什么本事,能在宁王府任长史?”

孙章被问得愣住了。

东平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轻笑一声:“为什么宁王府的护卫会去盯梢那些回鹘人?你们早就知道常昊准备逃离大夏,你们在那里是准备助他一臂之力吗?”

孙章脸色变得苍白。

东平站起身,眼睛一眯露出迫人的威势,“你们是太子的人,还是谁派来的?来到大夏是监视宁王,顺便帮助李常显。”

“臣不敢,”孙章忙道,“臣…对此…”

“你想说,你身为王府长史却对此一无所知,你带来的护卫是私自行动,十几个护卫不见了,你竟然毫无察觉,直到哀家派人将他们抓住。”

孙章的冷汗簌簌而下。

他已经没有办法去解释。

“光凭这一点,哀家就可以将你扔进大牢,你永远也别想着回到齐地,”东平说着抬起下颌,“哀家会写封信给皇上,宁王属下做事不当,哀家帮他将人惩办了。”

孙章知道东平长公主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

东平厉声道:“还不快说。”

孙章跪在了地上,“长公主莫怪,是…是王妃交待我们,若是遇到太子的人就跟踪查看,太子的人为了掩盖与李常显勾结的证据,要帮助李常显余孽逃离西夏,我们…也是才打听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告长公主。”

“我们王妃,都是为了王爷,太子在大齐为所欲为,多次陷害王爷,如果能坐实了太子通敌的罪名,以后王爷就会更加安全。”

孙章恳切地道:“这些年,没有王妃的维护,王爷恐怕早就被太子害了。”

“当哀家是傻子,”东平冷笑,“什么没来得及禀告哀家,你们是想要将那常昊握在手心里,任你们用处。”

她生在皇家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手段。

只是她没想到,宁王妃能做出这种事来,她记得当年母后定下这门亲事,写信给她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宁王妃出身荣国公府,性情又好,如果她能答应嫁给宁王,那就是宁王的福气,她哪里想到,宁王妃会是一个喜欢追逐权利的人。

东平向前走两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地仿佛被冲刷的十分干净:“她真是算的一笔好账,当年哀家李常显关起来的时候她在哪里?现在天下太平了,她要来抢好处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

当年她准备要赴死的时候,除了顾家不见谁来救她。

这样的人也配跟她来要利益。

现在想要算计她,好,那就走着瞧,看她宁王妃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东平刚要走出去,抬起头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王。

宁王呆呆地望着她,半晌才抿了抿嘴唇:“长姐,阿阮怎么了?”

阿阮是宁王妃的小名,两个人成亲之后,宁王不论在谁面前,都这样叫宁王妃。

以宁王现在的心智,只怕她说什么宁王都不会明白。

东平拉着宁王走进内室。

宁王情绪稳当下来,又恢复了如同孩童般清澈的目光,他坐在床榻上,手指微微收缩仿佛想起了什么,慌忙四下去找。

“在找你的那幅画吗?”东平站起身从书桌上将画取来递给宁王。

宁王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来,将画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才收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你就那么喜欢静妹妹吗?”

宁王点了点头,“她总陪着我玩,也不会那样看着我…”

那样看着他,指的是可怜他吧!宁王就算再迟钝,每天面对这样的目光,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阿阮呢?”东平试探着问,“阿阮对你怎么样?你可喜欢她吗?”

“阿阮对我也很好,他给我穿衣,我病了她喂我药吃,”宁王仔仔细细地数着,“她还替我在母后那里挨骂,我知道她心里很难过,每次只要见到母后,她的眼睛都会红红的。”

“我们宗亲里哪家女眷有喜、生了孩子,母后都会让她去帮忙,我知道她不想去,就去母后面前求情,谁知道母后又将她叫去训斥了一顿。”

“后来我在母后那里就不敢说话了。”

母后这样做是想要催宁王妃早日生下子嗣!惠王、庆王都没有后代子孙留下来,宁王府又不见添丁,所以才会这样着急。

只不过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强人所难。

她向来不喜欢母后的做法。

宁王望着东平长公主,“长姐,阿阮哪里做错了吗?我替她给你赔不是,你不要怪罪她,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做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东平长公主握起宁王的手,“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每个人都要承担每个人的责任。”

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有变化的,宁王妃这样喜欢弄权,或许当年她同意嫁到宁王府看上的也是权利。

上面有母后,家里有这样的妻子,东平长公主很为宁王惋惜。

她不是不同意与太子争权,但是用这种小人用的招数,她很看不上,如果当年惠王或者庆王在世,任意一个来找她找兵马要支持,她都会考虑。

宁王只是个孩子。

宁王妃这样为所欲为很有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想想宁王府在这样的人手上,她就放心不下,她应该趁早断了宁王妃的念想,让她好好地长长教训。

还有太子。

东平想一想就觉得恶心,不知道太子这些年与李常显都做了些什么。

东平笑着宁王:“你好好歇着,等长姐办好事再来陪你。”

“长姐,”宁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东平的衣袖,“你不要生气行不行?你生气的样子,很像母后,我不想你变成母后的模样。”

宁王脆弱的模样,让东平莫名地就想到背影单薄的顾琅华,她喜欢那个孩子,是因为她活的肆意,从来不会掩饰她想要做什么,人活的是刚强是骨气。

“弟弟,长姐是你的姐姐,永远不会变。”但是她也有她的性子,她不喜欢的东西,没必要去遮掩,今天她就将这件事扯开了,免得那些小人在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

东平吩咐宫人:“去跟马玉成和徐松元说一声,明日哀家亲自审理今晚之事。”

……………

今天

第一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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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害臊

裴思通听到这样的消息激动的半晌才说出话来。

“东平长公主真的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常昊?”

裴杞堂点点头,“马玉成那边刚送来的消息,让我们明日一起都去西夏的大牢里听审。”

裴思通脸涨得通红,“常昊说出陷害庆王爷的事,庆王爷就可能会沉冤得雪,假以时日你的世子身份也会恢复。”

这是他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裴杞堂道:“朝廷不会轻易翻案,当年杀了那么多人,想要皇帝认错不容易,但这会是一个开始。”他会一点点的让皇帝承认他的过错,不但要将父王请回皇陵,还要为整个庆王府大办丧事,抚恤所有被冤枉的官员家人,重新让这些官员的后人入仕。

他会步步紧逼,最终让皇帝付出代价。

裴思通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东平长公主怎么就会下了这样的决心?”

裴杞堂笑了笑:“东平长公主太后的位子还没有坐稳,就已经有人算计她手中的权利,若是她不能将整件事处置好,又如何在西夏立威?”

“不能很好的惩治常昊和宁王府的那些人,西夏人也会怀疑她的能力,一味的迁就大齐,就成了大齐的应声虫,西夏人是不会要这样的掌权者的。”

所以东平长公主必须要有她的姿态。

裴思通哈哈大笑,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消息:“让小厨房准备点饭菜,我们父子两个喝两杯。”

“改日再陪父亲喝酒,”裴杞堂眼梢微扬,“我跟顾大老爷约好了,要过去说两句话。”

裴思通不禁觉得惊奇,“这天刚亮,你去顾家做什么?折腾了一夜,总要好好歇一歇。”裴杞堂虽然不是他的儿子,可他一直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在裴杞堂身上他可没少费心思,可是最近裴杞堂却总爱去顾家与顾世衡说话,裴思通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到裴杞堂走了,裴思通将裴钱叫过来:“四少爷去顾家都做些什么?”

裴钱仔细地想:“也没做什么,就是跟顾大老爷说说话,聊聊天,少爷好像与顾大老爷格外说得来,每次去都要待上好久,上次顾大老爷头上有了白发,少爷还帮着拔了两根。”

裴钱总是能将细节记得很清楚。

还有这种事?这顾世衡也是,怎么好意思让人帮他整理头发,多大的年纪了,也跟小孩子一样,不嫌害臊。

裴思通吩咐裴钱,“看看我头上有没有白发?”

“没有,”裴钱一脸笑容,“老爷哪里有呢,老爷还年轻力壮,哪里会长白头发。”

“你仔细找一找。”裴思通皱起眉头。

裴钱不敢再说什么,上前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老爷,别说,还真的有…我给您拔下来吧!”

“不拔了,”裴思通挥挥手,神情严肃,“告诉家里人我歇着了,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方才还兴致勃勃想要喝一杯,现在怎么就去睡了。

裴钱懵在那里,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琅华早早就起来,在萧妈妈的指点下揉面,一直将面团揉的光滑。

萧妈妈笑着道:“对了,就是这样,大小姐就是聪明,不管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这是要给世叔做面条吗?”裴杞堂站在大厨房的门口,歪着头向里面张望。

裴杞堂总是能找到借口溜达过来,琅华现在也懒得去理睬他。

裴杞堂进了屋子,萧邑立即将烧火棍递了过去:“千万要看好火,否则一会儿大小姐擀好了面,却没有热水下锅,那可就麻烦了。”

裴杞堂半蹲在炉灶旁,看着里面烧红的柴禾,锅里慢慢蒸腾出热滚滚的水雾,旁边的顾琅华一丝不苟地将面团擀开。

小小的人,需要站在凳子上才能够得着面板,正是因为这样,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才更加的温情。顾世叔的生辰,琅华没有准备别的,只是一碗亲手做的面条。

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

锅里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火烧得很旺,火光映着裴杞堂的眼睛,耳边响起刀切面条的声音,一下一下,是那么清脆,那么的有节奏。

裴杞堂心里觉得一片温暖。

“你怎么会来这里?”琅华问过去。

“睡不着,”裴杞堂笑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理氏的。”

琅华没有停手:“腽肭脐,我带着野利甫去找那些传信的宫人,在其中一个人身上闻到了腽肭脐的味道,回回药方里有记载这味药,西夏人也会用它来安胎。”

她总会将这些草药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今生与胡先生学医术之后,前世知晓的那些也就更加融会贯通。

琅华接着道:“你让人送信说宁王是发了痴病,东平长公主带人离宫去看宁王,连我都觉得这是一个逃离宫中的好时机,理氏当然也会这样想,只是那时我还没法确定哪个人怀了身孕,怕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干脆让人在宫门口放了一桶药。”

“让理氏怀疑那是堕胎药,其实那桶药真的只是防治风寒的罢了。”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安排起来就很难。

裴杞堂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换成旁人,现在大约已经在东平长公主面前邀功,琅华却已经回到这里,学着去给顾世衡煮面。

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她总是掌控的那么好。

“水开了吗?”琅华问过去。

裴杞堂忙站起身来:“开了,开了。”

琅华将切好的面条,放进水中,被热水一冲就散开了,煮一煮就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前世,她听身边的丫头讲,只要家里长辈过生辰,他们都会煮一碗面条端过去,只可惜她是个瞎子做不了那些。

现在她终于能亲手将这碗面端给父亲。

“我还没跟父亲讲许氏的事,”琅华道,“我想着等我们回到大齐,父亲见过了祖母,身边有祖母和我陪着,再慢慢说给他听,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路上父亲难免会与你们多说话…”

裴杞堂点点头:“我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世叔的,我也会提醒父亲和徐松元。”

“谢谢。”琅华轻声道谢,眼睛大约是被蒸腾的水珠熨着,眉目流转间竟然有几分如春色般的温和。

这样的琅华,让裴杞堂觉得心脏像是被灶里的火狠狠地舔了一口,手里的棍子差点掉落下来,头脑里一阵发懵。

抿着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的声音。他喜欢琅华并不是因为她的模样,只是喜欢她的脾性。

如果让琅华知道,他在动什么歪心思,一定不会再理睬他。

“我去看看顾世叔。”裴杞堂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真奇怪,琅华不禁惊讶,这个人不是向来不撵不走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

第二章奉上。

哈哈今天早点了,明天调整一下时间,应该两更都会早。

谢谢大家的如来神掌,咱们好像已经第十了,接着来吧同学们,爱你们啵啵~

第三百零二章 翻案希望

东平眼前浮现起太子的模样,她早早离开大齐,没有见过太子几面,但是在她脑海里,太子就是个一脸蠢相满心算计的奸邪小人,这样的人却是大齐未来的储君。

常昊说话的时候,大牢里静寂无声,每个人仿佛都在数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他们听到的是太子怎么陷害自己的叔叔。

马玉成十分后悔,早知道来西夏会遇到这样的事,他就算将自己的腿打断也绝不会接下这个差事。

回去之后,他要跟太后怎么说呢?

太后听了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母子连心,黑心孙子害死了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不加以报复,皇上会怎么样?护短?还是让人将庆王案从头查起。

马玉成想着看向周围的人。

最年轻的裴将军反而老成持重,眉眼舒展,看起来和平日里一样,裴思通大人微微有些动容,徐松元眼睛里已经有了惊诧和愤怒。

这是什么事啊。

马玉成很想从这里走出来,想好好立个大功,怎么那么难,偏偏卷进这个最难弄清楚的案子里。

最棘手的是,这案子是东平长公主审出来的,在场出了齐人还有西夏人,这案情要以两国国书的方式递交上去,到时候一定闹得大齐满城皆知,皇上万一脸上绷不住,他们可就惨了,一定会责怪他们办事不利。

常昊道:“我们模仿了庆王和太后的笔迹,将那些书信送到大齐向皇帝告密,送信的人皇帝应该是见过的。”

常昊说完话,西夏禁卫提着一个人走上前。

常昊道:“他叫吴琪,曾在大牢里与庆王对质。”

结果不言而喻,皇上相信了这个吴琪的话,抛弃了自己的亲弟弟。

裴杞堂的手慢慢握起来,他还当吴琪是个什么人,原来就是这样一个模样普通的宫人,站在东平长公主面前头也不敢抬,没有老乐的随意洒脱和胸有成竹,更没有无所畏惧,慷慨赴死的气度,这样的人竟然是父亲最后的对手。

在大牢里,父亲与这样的人对质,心里定然是一片悲凉,他的最后一搏,面对的却是这样一个身无长处的无名小卒。

如果皇上肯相信父亲,就不会有这样可笑的局面。

皇帝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坐实了父亲的罪名。

裴杞堂的心一点点地冷下来。

东平看着手里那些伪造的书信,不禁怒火中烧,如果不是留着常昊还有用处,她会亲手将他们杀死在这里,替庆王报仇。

东平看向徐松元,“徐大人,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办?”

徐松元仔细想了想:“此事涉及到太子和庆王,应该将证据封存送回京城呈给皇上御览。”

东平赞赏地看向徐松元,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徐松元却敢于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我们都在这里听审,光请徐大人拿主意恐怕并不妥当,”裴杞堂向东平长公主行礼,“微臣提议,在场所有大人,不如都在文书上签字,也算做了一个见证。”

马玉成眼睛快要瞪出来,裴杞堂这个武人太过鲁莽,本来这件事可以推给徐松元,他却拉着所有人下水。

徐松元有些意外地看向裴杞堂,他原本以为的纨绔子弟却在盐州打了胜仗,而今又在这样的关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这样做的确更为妥当,裴家是皇上信任的人,他又在中书省任职,马玉成是太后派来的,还有宁王府的长史,若是都在这里做了见证,将来到了朝堂上,谁也不能将责任归咎于一个人身上。

“哀家也觉得这样更好,”东平长公主看向野利戎,“等到各位大人签好了字,一并封存,送去大齐。”

野利戎应了一声。

几个人从大牢里出来,徐松元准备上前感谢裴杞堂,裴杞堂却仿佛没有看到般径直向前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军营中历过了生死,十几岁的少年郎身上就散发出威慑的气势。徐松元正觉得尴尬,裴思通看出端倪,过来解围:“徐大人,眼下文书都办齐全了,不日就要启程回大齐,这趟差事下来,虽然有些波折,但结果总是好的,徐大人回到朝廷一定会得到重用。”

“哪里,”徐松元看向裴杞堂的背影,“裴大人的公子才是首功,裴家能有这样的后辈,真是让人羡慕。”说到底他们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些事。

裴思通道:“我听说徐大人的女儿常年在太后身边,如今已经是名满京城…”

徐松元面露谦逊的神情:“那是太后抬爱,不值一提。”

裴思通想起来,“令嫒仿佛与顾大小姐相当的年纪。”

“这两个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与顾家曾是故交。”提起这个徐松元就有些不太自然,也不知道在顾家人心里,他们两家的交情还在不在,不管怎么样,回到京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门向顾老太太赔礼。

徐松元眼前浮起顾琅华倔强的目光,只要看到那双眼睛,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舒服,因为那倔强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睛,格外的像阿静。

所以宁王才会将顾琅华认作阿静,他忽然很想去拜访顾世衡,仔仔细细地去看看琅华的模样。

只要这样想一想,他的心就有种被火烤着的感觉,说不出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