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之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他绝不会随随便便地去弹劾谁,她不通政事,却相信弟弟的品性。

杭氏道:“你是小孩子,太后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小舅舅待你也不错,你还记不记得他每年都要从真定给你稍礼物。去年是几本书,前年是几盒老墨,他得这些东西可不容易,可见他心里是疼你的。”

徐谨莜耐着性子颌首:“我知道。”

杭氏道:“当年我的奶水不够,家中的**因身子虚弱不能再带你,还是你小舅舅赶了几天的路从杭家的庄子上找了你奶母过来,他出了事,我们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打听些消息,帮他说上几句公道话,总该是可以的。”

被杭氏这样一说,徐谨莜想了起来:“徐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杭氏一愣:“徐妈妈听说你回来,就在厨房做莲子羹和菊花糕。”徐妈妈的两个孩子都去的早,将谨莜当成宝贝般,只要有谁埋怨谨莜,徐妈妈都会为谨莜辩驳。听说谨莜要回家,高兴的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头就扎在了厨房里。

徐谨莜听得这话,脸上露出笑容:“一会儿我去跟徐妈妈说话。”

徐谨莜进了徐老夫人房间,杭氏才想起来,问了半天,谨莜始终也没有多提及庭之的事。

“母亲,”谨莜笑着看向杭氏,“我想吃您做的甘豆汤,您今天能不能做给我吃。”

杭氏还想要留下来多问问谨莜,可是看到徐老夫人阴沉的脸,也就低下头来:“好,我现在就去做。”

杭氏走出了门,徐老夫人才拉起徐谨莜的手:“丫头,现在跟祖母说吧,在宫中听说了些什么话?”

徐谨莜望着徐老夫人,“祖母,我们徐家这次真的要好好应对,毕竟杭家是我们的姻亲,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卷进去。”

徐老夫人就知道一定会是这种结果。

那杭庭之就是个扫把星,四处惹是生非不死不休,杭氏又是个软耳根的,事事向着娘家人。如果早早与那杭庭之断绝了往来,哪里会有今日的事。

徐谨莜低声道:“母亲是个心里没算计的,父亲怕惹母亲伤心,恐怕会伸手帮忙,现在我们家只能靠祖母拿主意。”

徐老夫人的脸板起来:“我知道他们靠不住,你母亲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看得清楚,让我怎么能放心将徐家交到她手里。”

徐谨莜就向徐老夫人怀里挤过去:“祖母也别怪母亲,母亲总算还是个孝顺的。”

徐老夫人冷哼:“如果她孝顺就不会逆着我的意思胡来,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定然要让她去祠堂抄佛经,”说到这里顿了顿,“太后那边是什么意思?”

徐谨莜抿了抿嘴:“听说那杭庭之为了弹劾唐彬,故意让百姓打扮成盗匪的模样,抢走了许多军粮,军粮数目不对,唐彬贪墨就证据确凿。太后很生气,因为那唐彬算是太后的人,在真定那么多年,手里管着厢军,劳苦功高,这次又打了胜仗,原本是要升官的,被杭庭之这样一搅和,惹来了一身的罪名。”

“太后连荣国公韩璋都骂了进去,说韩璋也是个不长眼睛的,竟然偏听偏信,早知道就该将杭庭之撤官回家,免得他这颗老鼠屎搅的人人不得安宁。”

徐老夫人听着慢慢点了点头,谨莜带回来的消息很关键。

在杭庭之这件事上,太后和皇上意见是一致的,所以这个案子肯定是唐彬赢,无论谁想要掺和进去帮助杭庭之都是自寻死路。

徐老夫人很欣慰:“多亏你带回来消息,否则我们家这次又要站在风口浪尖上。”

徐谨莜靠在徐老夫人肩膀上:“孙女也是觉得父亲好不容易立了大功,万一被杭庭之拖累,那就太亏了。”

徐老夫人轻轻地拍着徐谨莜:“依我看,你父亲和母亲这辈子就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生了你这样的女儿,这是我们徐家的福气。”

徐谨莜脸上浮起恬静的笑容:“孙女是觉得外面有父亲在,家里有祖母坐镇,我们徐家将来定然越来越兴旺。”

官宦之间就是这样,只要保证每次选择都站对位置,就能始终屹立不倒。父亲之前经受了许多磨难,多是因为他看不懂时局。就像顾琅华,抓住了太后的心思,才能一步登天,那些命妇去给太后请安,多数是试探太后的态度。

皇权至上,谁又能跟太后和皇上逆着来。

徐谨莜想到这里道:“孙女想给徐妈妈准备些银钱,让她回杭氏族中看看。”

徐老夫人也想起来,徐妈妈是杭庭之找来的***应该与杭家有往来,如果被太后或者什么人知道,谨莜身边还有杭家下人,说不定会有什么闲话。

这件事的确不能不防。

徐老夫人道:“那就给她些养老钱,让她回去养老吧,免得年纪大了还要这样的操劳。”

杭氏做完了甘豆汤,就在月亮门看到了拿着包袱的徐妈妈,徐妈妈哄着眼睛向徐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恳求:“让我见见大小姐,我这一去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大小姐。”

杭氏惊讶地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徐妈妈的眼泪顿时落下来,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老夫人说,让我回杭氏族中养老,以后就不用我伺候了,我…真是舍不得大小姐。”

老夫人这么快就动了手,杭氏心中一片冰凉,这样利落地遣走徐妈妈也是在给她提醒,让她不要再管弟弟的事,否则老夫人不知要如何责罚她。

难不成为了利益,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望着徐妈妈孤单的身影,心里又酸又疼,眼泪也随着掉下来。

真定。

几十辆车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慢慢地向前走着。

路旁埋伏着几个人,眼睛紧紧地盯着马车。

赵三道:“我看这个行,抢了这笔我们就向东走,离开大齐占山为王,反正朝廷已经冤我们是盗匪,与其等死不如尽力一搏。”

朱二有些犹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马车,不见镖局押镖,也没打边旗,万一是…”

赵三冷笑:“你还怕抢了什么清官的家眷?刚经了战乱,还有那么多家资,不是贪官污吏又是什么?大齐好一点的官员,都是杭老爷那样的下场。”

………………………

今天

第二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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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狭路相逢

朱二觉得赵三说得有道理,在北方边疆重镇,就算是乡绅老爷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清一色的蒙古马,车上满是箱笼,每辆车都有伙计跟着,应该是哪位大老爷的家眷。

朱二想着吞了一口吐沫,他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饱饭了,家里的孩子也饿的天天哭个不停,那些皂吏还整日上门盘查,将他们藏在地窖的半袋米粮也翻了出来,说是什么证据,不准他们离开真定,随时等待衙门传唤,饥饿和愤怒让他们早就失去了理智。

“反正都是等死,干了。”

大家都小声地应和着。

“为了孩子们,为了杭大人,我们就算上山做了匪也值得。”

赵三将嘴里的草吐出来,“那就干,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总比被活活欺负死的好。”反正流民也都做盗匪,边疆的山匪一点都不稀奇,越是老实巴交的百姓越被官府欺压,可惜唐彬那个狗官不在这里,否则杀了他也算功德一件,让他不会再鱼肉百姓。

拿定了主意,所有人抄起家伙,盯着面前毫无察觉的马队,等着他们进入包围圈。

不远处的队伍里,萧邑骑在马上:“大小姐,咱们为什么非要从绕到真定和太原,才回到京都?”

吴桐忍不住与萧邑拌嘴:“也就是你那么傻,才不明白。大小姐是想看看那些卫所怎么样了,我们从太原离开的时候,卫所里挤满了伤兵,现在朝廷退了兵,但是伤兵还会在卫所逗留,若是他们需要草药,我们就将药材卸下些给他们,对不对大小姐?”

马车里的琅华没有出声,跟车的萧妈妈却笑起来。

如果没有吴桐和萧邑一两个人一路斗嘴,还真会让人觉得这车马劳顿,枯燥又寂寞。

萧邑道:“听说得胜归来的将士会被百姓夹道欢迎,”他还没见过那样热闹的场面,“如果我们能跟着裴将军一起进城那就好了。”

看着萧邑眉飞色舞的模样,车里的阿琼、阿莫忍不住抿嘴笑。

就连萧妈妈也抬起眉毛:“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是出了些力就要弄得人尽皆知,大小姐做了那么多事,也没想着整日被人捧着。”

萧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也不是想要人捧着,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件大事,总要…总要…”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琅华抬起了头,嘴边带着笑意:“光宗耀祖。”

“对对对,”萧邑连声道,“还是大小姐明白我,我就是想要光宗耀祖,那些状元老爷游街不也是这个意思,今天我也高头大马走在人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萧邑不在军籍,却也为国出了力。”

“快赶路吧!”老乐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们一路走过来看到不少的流民,可是这半个时辰,却只见到了六七个人。”

人突然之间少了不是好事,一反常态就是有事发生。

吴桐听得这话催马上前去查看情况。

萧邑道:“这里是大齐的土地,边疆又守得好好的。”就算有些小偷小盗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这支队伍有几百人,光是这种阵仗就已经能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吓退了,他觉得老乐是过于小心。

“天亮之前,我们离太原越近越好。”老乐说着甩起了鞭子,马车开始加速向前驰去。

“不好了,他们定然是有所察觉,”赵三忽然道,“别让他们逃出去,尤其是那辆马车。”

赵三指向老乐驾着的车。

“那肯定是达官显贵的女眷坐的车,那些人将最值钱的细软都贴身带着,”赵三道,“不拿下那辆车,抢那些都没有用处。”他的堂弟曾被山匪抓去做了几年喽啰,曾跟他讲许多山匪抢夺的手段,这些年边疆百姓被官府盘剥的厉害,他那堂弟又回了山上的大寨。用他们的话说,为山上的当家的跑腿,比做皇帝老儿治下的百姓要好得多。

可是在边疆很难遇到得手一次,就能够用半年的肥羊。

机会难得,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三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发出了讯号。

马车刚刚跑起来,突然黄土扬起,一根绊马索出现在众人眼前,老乐连忙勒住了马,马儿嘶鸣抬起了前蹄。这样的变故让整个队伍都慌乱起来。

萧邑等人抽出了身边的佩剑。

还真的有埋伏,早知道他们应该走官路,而不是小路。

吴桐直起身子,快速判断着周围的情况

现在前后不靠,真的有什么装备精良人手充足的盗匪,免不了会有一场血战。

仿佛是乌云遮住了太阳,天空一下子就暗下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萧邑皱起眉头。

很快大家都反应过来,这是遇见了山匪,队伍里有一半是药铺的伙计,他们本就不善于用武器,看到这种情形纷纷惊慌起来。

两旁的石头背后,忽然有人窜起,速度极快地扑向拉货物的马车,将押车的伙计推到一旁,拉起了车马立即向后离开。

“抢货物了,”伙计大声喊着,“是山匪…是山匪…来抢货物了。”

赵三指挥着众人,“快,快拿,见到东西就快拿,”望着眼前一片混乱,半晌才一拍脑门想起来,“去抢那辆马车,对,就是那辆马车。”

顾世衡骑马到了琅华的马车旁边,琅华听到声音,想要下车查看,却被顾世衡拦住,“别害怕,就算这些人真的是山匪,他们为的是也是钱财,拿了东西应该就会离开,你安心坐着,不要出声。”

琅华不由地会心一笑,父亲紧紧地攥着车帘,一副无论谁来都会拼命的样子,所以他方才说出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如果是真的山匪,径直就会扑到这里来,因为他们知道保护越多的地方,红货越多。为了抢到红货,他们会不惜动手杀人,哪里会拿些东西就离开。

琅华撩开车帘,看着顾世衡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背影是那么的高大。

这就是父亲。

一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站出来保护她的人。

琅华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滚热,只要有祖母和父亲,她就已经足够了。

“父亲,”琅华低声道,“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山匪,他们的行动杂乱无章,也没有出手伤人,您仔细看一看,这些人会不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

顾世衡听得这话扬起了眉毛:“你是说…那个杭庭之?”

琅华道:“兄长想要为杭庭之出头,我们总要弄清楚这个人的底细,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绕道真定。

…………………………

第一章奉上。

这两天书里不太热闹,大家是不是都在养文啊。

呵呵,请大家多投票,多留言。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抢错人

萧邑从山匪手中夺回马车,马儿却受了惊吓,快速地在路上跑起来,山匪来不及追,只得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却是草药,几个人顿时傻了眼,互相地望着,不知道该不该将箱子搬走。

“这是草药,能卖不少钱,”朱二捡起药材闻了闻,边疆是最缺药材的地方,“快搬啊,搬走啊。”

老乐一双眼睛盯着朱二来来回回地打量,“你知道那些是什么药吗?”

朱二下意识地摇头,不知道,但是他娘生过病,抓药需要很多银钱,所以在他印象里草药都是很贵的,拿走肯定没错。

老乐将目光落在朱二的手和脚上,“你抢这些东西要做什么?”一脸不理解的模样。

“我…我…我,”朱二想了半天半晌才明白过来,对了从此之后他就是山匪了,“我当然是要卖钱?”

“卖给谁?你懂得怎么卖吗?卖药都是要文书的,你没有文书,别人怎么敢收这样多的草药。”

朱二一头雾水,终于他发作起来:“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他抡起胳膊向老乐打了过去,他是有名的大力气,平日里在田间干活他的速度最快,大家聚在一起必蛮力,三四个人也别想赢过他。

朱二的一拳打空了,对面的人不但躲过了他的攻击,反而错步向他打来,朱二急忙招架,不远处的赵三看到这种情形立即吹起了口哨。

更多人从两边冒出来。

萧邑看了看整个局势,又回到琅华的马车旁边。

“他们手里有没有武器?”琅华问过去。

萧邑道:“有,都是些棍棒、锄头,他们手下都没有章法,也不多做纠缠抢了东西就走,看起来不像是山匪,倒像是…”

琅华仔细听着:“是不是像流民?”

萧邑点点头:“可是流民不会聚在一起打劫啊。”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桐道:“又来了一拨人。”

赵三带着人冲出来,这次他们堵住了前面的去路,直接冲着马车而来。

萧邑道:“老爷,我瞧着不对了,要不然您护着小姐先走吧!”

顾世衡却没有动,就像琅华说的那样,这些人的确很奇怪,看起来凶神恶煞,身上也没有半点山匪的作风。

走在前面的赵三已经道:“将红货都留下就放你们离开,快点,将红货都交出来。”

萧邑冷笑一声,就要上前。

车厢里却传出琅华的声音:“萧邑,就照他们说的办。”说完话将一只匣子推了出来。

尚好的红木镶贝匣子,一看就是值钱的物件儿。

萧邑皱起眉头:“小姐…”

“按我说的做,”琅华道,“我们可以给他们这些东西外加三辆马车,只要他们肯放行。”

为什么?萧邑很想不通,小姐怎么突然变得委曲求全了,他们虽然没有雇佣镖局随行,但是光靠带着的伙计和护卫也不一定打不赢这些人,萧邑下意识地去看顾世衡。

琅华这是要试探这些人。

顾世衡点点头道:“就按大小姐说的办,出门在外平安最重要。”

萧邑这才极不情愿地将匣子拿起来给赵三等人送过去。

“萧邑,”顾世衡又道,“将匣子放在路中间就回来。”

萧邑应了一声,向前走几步,最终将匣子摆在了离赵三等人十步远的地方,然后快速退回马车旁边。

赵三走过去,弯下腰将匣子拿在手里,然后一步步退了回来。然后余光瞧了瞧不远处被他们打劫的富户。

那些人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显然已经吓坏了。

赵三迫不及待地将匣子打开,满满一匣子银子顿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天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赵三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么多银子,我们…真的要拿走?”朱二凑过来道。

会不会太多了些。

他们原本可没想抢这么多。

周围混乱起来,大家目光落在那些银子上面,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抢到了,我们就走吧!”终于有人说话,“那些人不是说了,给我们三车东西和这些银子,只要我们能放他们走。”

赵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合上匣子就要将它交给朱二。

“三车东西呢?我们还要不要?”旁边的人说话声音稍稍有些大,赵三伸出手打了他一记,如果让那些人听到,还以为他们不是山匪,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闹起来,恐怕会更加不好收场。

“拿…他们给为什么不拿,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躲起来了。”

众人议论了一番才去牵马车。

“快些撤。”

赵三吩咐一声,所有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转眼就消失在小路上。

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半晌萧邑才怔愣地上前禀告:“小姐,他们走了!”

顾世衡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哭笑不得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父亲,这些人像山匪吗?”琅华轻声问过去。

顾世衡摇摇头,这些人肯定不是山匪。

山匪从来都是贪婪无比,遇到没有镖局护送的商队,不仅要拿走货物和钱财,还会绑走商贾让家人来赎。

就像刚才的情况,他们拿出了银子,山匪反而会认为他们私藏的银钱更多,应该会更加兴奋地前来抢夺,而不是看到银子愣在那里,半晌才磨磨蹭蹭拉走了三辆马车,有些山匪脸上甚至出现了愧疚的神情。

这在山匪身上是绝不会出现的。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让萧邑将匣子放在地上,而且为首的人还亲自去将匣子取回来,丝毫没有防护意识地将匣子打开。

要知道富商会做不同的暗器带在身上,就是留着紧要关头防身保命的,很多就是装在匣子里,只要一打开,藏在其中的暗器就会一瞬间射出来。

这些人除了用了绊马索之外,没有一处像正经的山匪。

琅华道:“我判断的没错,就是他们了。”

琅华递出一支箭给萧邑,“将消息送出去吧!”

赵三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回到树林。

朱二仍旧不停地向后张望:“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赵三不禁一巴掌拍在朱二肩膀上:“看你那怂样,追什么追,那些人如果能成事,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将东西拿走?他们早就一路向太原跑了。”

“到了太原呢?会不会报官?”又有人道。

“那些人肯定会报官,所以我们要连夜向东走,到时候躲进山林里,不怕他们来追,再说…那些地方离金国近,他们不是很怕金人吗?说不得根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