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琅华回来了,而她就要走了,闵江宸不由地悲从心生,鼻子一阵酸涩,顿时哽咽出声。

阿莫几个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琅华用帕子去擦闵江宸眼角的泪水:“阿宸别哭,我都知道了,他们想要让你去西夏和亲。”

…………………

继续加油~

第三百二十一章 心机

闵江宸半天才止住了哭泣,抬起眼睛一脸歉意:“你刚刚回京本该好好歇着,我却…过来找你说这些。”

琅华安慰闵江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我本来也想着要去看你,但是父亲刚刚回来,我又还没来得及梳洗,就想着不如等明日,你能来看我,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

闵江宸不知说什么才好:“我现在只要想到会嫁过去,面对那些嗜血好斗的人,我就觉得不寒而栗,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说着抬起脸,“琅华,那地方的人是不是都凶神恶煞,你…看到他们害怕吗?”

没去西夏之前,她也看了许多关于西夏的书籍,里面的确有写西夏人如何粗鲁、残暴,他们吃生肉喝鲜血,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现在看来,写那书的人不过是白日做梦,没有真的到西夏去看看。

其实异国也好,番邦也罢,都是人,只不过大家的立场不同。

琅华道:“你真该去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其实西夏人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虽然他们大多数人不修习琴棋书画,但是他们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他们每日都要操练军队从不停歇,军队的攻击力极高,他们还模仿我们的宫殿建筑和礼仪,只要是好的东西全都拿去用,所以虽然西夏虽然是小国,但是却能屹立百年不倒。”

琅华说完才想起来闵江宸不喜欢听这些。

琅华道:“阿宸,如果你不愿意,你是不会嫁去西夏的。”

闵江宸的眼泪又涌出来,“你看你,说句谎话骗人都不会,现在这些事哪里是我能做主的,谁又会问我是否愿意。我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放心不下家中的父母长辈。”

子臣从太原回来听说这件事气的不得了,出去找人帮忙,晚上的时候却垂头丧气的在她门外哭了一场。

闵江宸道:“已经没有了办法,否则宁王妃就会帮我。”

“宁王妃?”琅华问过去,“你说宁王妃帮你?”

闵江宸点点头:“王妃还为我找了一家亲事,只是我没答应。”

闵江宸目光闪烁,显然有些内情没有跟她说。

“那王家不好?”琅华试探着问。

闵江宸摇摇头,“跟王家的亲事无关,是别的事…”

阿宸不是不满意王家的婚事,却依旧拒绝了宁王妃的好意,琅华仔细地想着:“是因为你不去西夏,就要换一个人选?”

听得这话闵江宸明显地一震。

看来她说对了,她还觉得奇怪,闵家为什么就这样认命了,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琅华接着道:“宁王妃说要换的人是我吧?”

所以阿宸才绝不答应。

闵江宸惊讶地望着琅华,不过几句话,就被琅华猜中了。

琅华心里油然生出一股的愤怒,宁王府就是这样哄骗闵家,哄骗阿宸的。明知道闵大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阿宸和她是挚交,却将她搬出来

不过没关系,很快宁王妃就会为她的算计付出代价。

“阿宸你信不信我,”琅华轻声道,“我说你不会嫁到西夏,你就一定不会去,很快朝廷就会有消息,我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哄骗你。”

闵江宸看着琅华那双清澈的眼睛,笃定的目光仿佛给了她信心,让她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如果我能留在大齐,你也不会与陆瑛解除婚约被送去和亲…那就好了…”她就真的什么也不求了。

琅华没想到闵江宸会将去西夏和她与陆瑛的婚事混为一谈。

想起祖母那些通透的话,父亲的态度,她不想告诉闵江宸顾家已经准备向陆家退婚。

琅华点点头:“我们都会留在大齐。”

闵江宸不知道琅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心。

仿佛从西夏回来之后,琅华整个人与从前不一样了。

闵江宸不由地道:“你在想些什么?”

琅华抿嘴一笑:“没有,就是见到了你们心里很高兴。”她很想知道宁王妃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宁王妃最近有没有多给你赏赐?”

说到赏赐,闵江宸点了点头:“这些日子,送礼的人都要踏破门槛,尤其是太后和王妃,送来了很多物件儿。”

宁王妃无缘无故地为阿宸筹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这样很好,宁王妃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宁王妃没能等到宁王回到府中,就收到了慈宁宫送来的宫牌,内侍一脸笑容:“太后娘娘说了,让王妃跟着咱家进宫去。”

“王爷呢?”宁王妃笑着问,“王爷也在慈宁宫吗?”

现在应该是皇上接见功臣和西夏使臣的时候,王爷向来不会说话,为了避免人前出丑,他通常都是向皇帝行了礼之后就躲去慈宁宫。

太后娘娘不会让王爷吃亏,会在慈宁宫为王爷摆下庆功宴。

内侍道:“王爷还没过去,不过等到王妃到了,王爷就应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宁王妃点点头,立即换了衣服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是一片喜庆的气氛,庄王妃、侧妃和内命妇们陪着太后娘娘说话,宁王妃上前给太后行礼,太后笑着道:“快来坐下,弄了半天我们的主角在这里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宁王妃身上。

宁王妃立即抿嘴笑:“母后是在笑话儿臣。”无论怎么算,她都不是人前的主角,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太后道:“不召你进宫你也不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慈宁宫都热闹起来,你还像没事人似的。”

宁王妃低下头:“儿臣是怕王爷回京之后会有什么吩咐,就在府里等着。”

大家不禁想到几年前的宫宴上,宁王因为提起了庆王被皇上责骂之后赶出了宫门,宁王妃正在慈宁宫陪伴太后,听到了消息赶回宁王府的时候,宁王已经躲进了柜子里,不与任何人说话。

从此之后只要宁王在府中,宁王妃就很少会走出去,夫妻俩听到宫中宴请的消息,都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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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不少错别字,不过不要紧,大家先凑合看,教主有空还会改一遍。

请大家多多体谅

第三百二十二章 责骂

太后神情自然,仍旧慈祥地笑着:“他是大齐的功臣,今天会有人好好照应他,你不用太担忧。”

太后的意思是,今天无论宁王说出什么话,皇上都不会责怪。

宁王妃低下头,责怪又怎么样,皇上越是轻视他们反而他们越安全,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才是掌控整个大局的人。

她不声不响地做成了这件大事,整个闵家都在她的股掌之中,任由她揉捏。

宁王妃悄悄地看了一眼庄王妃,庄王妃也向她看来。

这是一个拉拢庄王府最好的机会。

她知道,庄王妃也知道。

送去了闵江宸,庄王的几位郡主就会安全。

徐谨莜不停地向屋外望去,父亲还没有踪影。

徐老夫人道:“不用等了,肯定是在宫里宴席了。”眉梢都是笑意。

整个徐家张灯结彩,徐松元人还没回来,亲戚朋友的拜帖就在书桌上压了厚厚一摞,从前有些积怨的翰林院院使董家,竟然也赶来送礼,她看着董老夫人那一脸讨好的模样,她觉得心里痛快。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中书省的徐松元不过是个摆设。

族里也早就遣人送了东西来,一件件都是徐家祖上的旧物,徐老夫人拉着徐谨莜去看:“这些都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要知道这些书最珍贵。你是家里的嫡长女,这些物件儿我会留给你一份当做嫁妆。”

说着话,杭氏走进了屋,虽然脸上敷了厚厚的粉,还是能看出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一袭青衫的徐恺之跟在杭氏背后。

徐老夫人顿时拉下脸:“你带恺之来做什么?”

杭氏还没说话,徐恺之已经道:“不是母亲带我来的,是孙儿想要给祖母请安。”说着上前去拉徐老夫人的手。

徐老夫人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你不好好在屋子里读书,小心你父亲回来考你的课业。”

徐恺之满脸笑容:“父亲交代的课业孙儿一日也没落下。”

杭氏望着努力要哄徐老夫人高兴的儿子,不禁黯然,恺之是怕老夫人会责备她,才说什么也要跟过来。

几个人回到内室里,杭氏忙从丫鬟手中接过热茶端给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淡淡地道:“明日太后要请你去慈宁宫坐坐,一会儿让厨房煮几个鸡蛋敷敷眼睛,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了,还当你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杭氏低下头,半晌才鼓起勇气:“娘,庭之被官府通缉了,过几天我想去兄嫂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总要坐下来商量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你已经嫁人了,应该将精力都放在夫家,再说你那弟弟也不是第一次闹出祸事来,这次竟然还带着一群百姓脱逃,成了朝廷钦犯。你们想帮他,首先也要找到他的人。”杭庭之不可能再找到了,杭家到这里就算是完了。

杭氏被骂得脸色惨白。

徐老夫人道:“早些年我就劝说你那弟弟,让他规规矩矩走正途他就是不肯听。这次松元怎么立的功,谁不清楚?那是在战场上豁了命才有的,不但扶正了东平长公主,还带回了神臂弓,这样的功劳,用不了三五年必然封相,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顾及你那钦犯弟弟,将你夫君的前程也搭进去,这可是他用命搏来的。”

杭氏的眼泪掉在手背上:“媳妇回去,并不是要帮忙…”

“你不是去帮忙?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罢了,”徐老夫人眯起眼睛,“你是徐松元的妻子,你出现在那里就代表了我们徐家,大家看到了你就会以为徐家在为杭庭之私下活动,万一有谁想要买好松元,做出什么有违王法的举动来…出了事谁来担着?”

“你吗?难道朝廷还会发落你一个无知的妇人?”

杭氏捂住了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就知道哭,”徐老夫人道,“作为一个主母不分轻重,还好意思在我这里哭。”

杭氏再也承受不住,站起身跑了出去。

徐老夫人脸色豁然难看起来:“瞧瞧她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祖母,”徐恺之轻声劝说,“当年若不是舅舅寻了药送来,也不会有我。母亲想回娘家听听消息,看朝廷要怎么定舅舅的罪名,这是人之常情,不会被人诟病,当年父亲被罢官,外祖父还替父亲上下打点,就算我们不闻不问,在外面人眼里,我们跟杭家也是一家人。”

徐恺之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要这样,没出事时是姻亲,出了事还能立即扯开关系不成?

徐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睛,“如果是小事也就罢了,你小小年纪还不懂得这些,去书房里读书吧,不要掺和家里的事。”

徐恺之只好行礼出去。

徐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好好的嫡子都让她教成了什么样子。”

徐谨莜忙道:“弟弟不懂事,祖母不要动气。”

一直等到徐老夫人面色微霁,徐谨莜才看向徐老夫人:“祖母,您说太后会不会因此拉拢我们徐家,我们要想好了,万一太后向我们示好,我们要怎么把握这个机会。”徐家这几年的富贵会与她息息相关,因为正是她要说亲的时候,半点不能出差错,如果太后想要父亲为她做事,就要有个利益交换,到时候她能不能推波助澜,让太后为她赐婚呢?

就像祖母说的,徐家再兴旺将来也只是她的娘家,她总是要嫁人的,在宫中这么久,夫荣妻贵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希望父亲在庆功宴上越风光越好,明日她回到宫中,也许将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一场宴席过后,皇帝显然有些醉了,眼睛里露出略微迷离的神采。

他是太高兴了。

登基这么多年,唯有今天感觉到如此的欢快。

他手里的人马这样凯旋而归,就像太后说的那样,大齐的史册上他将留下重重的一笔,即便是先皇,高祖都没有这样的功绩。

第一次,他感觉到这个天下是他的天下,江山是他的江山。

皇帝喝的那么愉快,下面的马玉成却已经急得汗透衣襟。

……………

呼啦啦,呼啦啦。继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求生

东平长公主故意扣留了宁王府的人手,太子不但勾结李常显而且陷害庆王谋反的兹事体大,显然所有的官员,包括他在内,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向太后、皇上交代。

马玉成看了一眼徐松元。

徐松元没有喝太多酒,眼睛里还保持着清明的神采,很有可能是要等到宴席之后向皇上密报此事,到时候皇上必然会传他们问话。

只要想到裴杞堂那个人人签字的主意,马玉成就气得牙根发痒,这样一来除了半傻的宁王,谁也推脱不掉责任。

他忽然希望醉死在这里,这样就不用迎来皇帝的雷霆之怒。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宫人将饭菜撤下去换上了新鲜的水果。

徐松元果然就站起身来:“微臣奏请皇上尽快审理太子通敌之案。”

低沉的声音响起,引来殿上所有人侧目。

裴杞堂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没想到路上连句话都不说的徐大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势在这里发放出来。

如此没有技巧的禀奏方式,硬生生地破坏了热闹的气氛。

旁边的马玉龙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裴杞堂悄悄地看了一眼左丞相刘景臣,刘景臣显然也有些惊愕,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显然很是了解自己的学生。

徐松元平日里看起来只是个书呆子,却在遇到事的时候半点不含糊,分明就是个哑炮,总在紧要关头,保持着耿直的脾性。

皇帝面露不悦:“今天是庆功宴,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马玉成松了口气,这不算他们刻意隐瞒,是皇上不准上奏。

可是太子通敌,庆王被诬陷谋反之事非同小可,徐松元皱起眉头还欲再加劝说,却被马玉成一把拽住了小腿。

皇帝顿时没有了兴致。这个徐松元太没有眼色,太子的事人尽皆知,要他在宴席上下罪己诏不成?

太子的罪名他要中书省去拟,到现在也没有人拟个章程出来,还不是因为左右为难,既要惩办太子,又要估计朝廷的脸面,就他徐松元直言不讳。

皇帝目光扫向桌子上的弓弩:“这就是西夏的神臂弓?”

从表面上看也没有什么特别。

说什么威力无穷,恐怕不过是夸大其词。

皇帝目光闪烁:“李常显虽有神弩军,却终究不敌我大齐的将士。多亏朕没有听那奸邪小人之语,质疑裴爱卿和荣国公对朕的忠心。”

马玉成像是得到了讯号,立即起身附和:“皇上圣明,若非那个沈昌吉办事不利,哪里要这样大费周章,若是我们大齐有所准备先发制人,就不至于损失那么多精兵良将,可惜了蒋老将军战死在太原…”

沈昌吉就是太子脸上的那块遮羞布,也是皇上怒气可以发放的地方,如果没有沈昌吉,自然没有太子率军出征,也就不会落入金人手中。

皇帝的怒气正无处发放,立即摆摆手:“将沈昌吉给朕带上来。”

皇城司的大牢里,沈昌吉在苦苦煎熬。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下来。

一个人怨气越重,就越发不想死。

他想要翻身,想要向顾家、韩璋、太后,还有皇帝报仇。

他在皇城司受的苦,每一丝,每一毫他都记在心里,某一天定会加倍地还在这些人身上。

皇上的性子他最了解,只要皇上消了气,就有可能再启用他。

他等待着消息,却没想到等来了西夏人。

西夏起兵攻打大齐,太子被金国掳走,仿佛是挫骨的刀子,割着他的皮肉,让他越来越绝望。

他曾想过,如果金国和西夏打到了京都,皇帝会不会命人先杀了他。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熬过了一个月,他竟然听到了裴杞堂、韩璋打了胜仗的消息。

韩璋摇身一变成了救国的功臣,就凭这个皇上也绝不会将他从大牢也放出来。

顾家呢?

顾家不是促和了两国和亲吗?会不会因此被朝廷责罚。

还是左承恩忍不住告诉他:“顾家也是功臣,他们为了哄骗李常显救出东平长公主,才想出了假和谈的法子,现在皇上和太后站在了一边,共同对付西夏…”

大战将要到来,若是西夏和金国真的攻到京都,大齐江山就是李常显的了,太后和皇帝还有什么可争的。

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的那么惨,一个顾琅华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他都不能招架。

旁边牢房的许氏越来越疯癫,她的牢房里传出一阵阵恶臭的味道,让他仿佛身处地狱之中。

许氏生出顾琅华这样的女儿,他是该恭喜她还是可怜她。

“你不是会玄学吗?你猜一猜我们两个会是什么结局。”沈昌吉看向许氏。

许氏却仿佛没有听明白,依旧捡着草叶笑个不停。

“琅华,母亲给你编花环,母亲编的花环最漂亮。”每天都在念叨着,不停地念顾琅华的名字。

沈昌吉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好端端的,现在还是顾大太太,跟着你女儿富贵荣华。”

许氏咯咯咯地笑:“我女儿,琅华,对琅华!”

牢房门被打开,左承恩站在了沈昌吉面前:“大人,皇上传您上殿。”

这一天终于来了。

沈昌吉眼睛里满是期盼:“皇上是…”

左承恩摇了摇头:“皇上在宴请功臣,有荣国公,有裴将军…今天有可能是您最后一次机会,您一定要为自己争取。”

说不得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不,他不能去死。

沈昌吉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能认输,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能放过。

“大人,已经给您打来了水,您简单梳洗一下。”这是左承恩能为沈昌吉做的最后一件事。

沈昌吉被带上了大殿。

地上的金砖仍旧光可鉴人,沈昌吉走在上面,他从前很享受脚步落在金砖上时发出的声音,那么的清脆,就像是轻轻擦拭他手里的宝刀。

“罪臣参见皇上。”沈昌吉缓缓地跪下来。

皇帝冷冷地望着沈昌吉,“你不是一直不肯认罪吗?为何自称罪臣。”

沈昌吉拜下去:“罪臣没有察觉李常显的阴谋,没能让奸邪小人远离朝廷,罪臣虽然有罪,但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像那顾家,虽然比皇城司先收到李常显准备攻打大齐的消息,却一直将皇上蒙在鼓里,非要等到和谈成功之后,才吐露实情,光凭此事,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