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一起,镇江战乱?还是在杭州遇见沈昌吉。

当年若是他留在镇江,早些与陆家断绝关系,今天所有一切会不会换个结果,只可惜很多事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庆王妃在里面吗?”外面响起慌张的叫喊,“庆王妃在不在。”

陆瑛脸色一变看向琅华:“是闵子臣。”

陆瑛话音刚落,闵子臣已经走进了军帐,见到琅华,闵子臣立即上前半跪在地上:“庆王妃,求求您,您快救救我父亲吧,我父亲他中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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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这章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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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被袭

闵夫人和闵江宸正在屋子里做针线。

“不好了。”下人大呼小叫地进了门。

闵夫人手里的针差点就扎在指腹上,屋子里的管事立即迎了出去,将面无血色的小厮带进来。

小厮满脸汗水,一双眼睛里满是焦急:“夫人,是老爷,老爷出事了。”

几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出来,闵夫人紧紧捂住了胸口,空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闵江宸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抬起头询问小厮:“到底怎么了?”

小厮道:“是禁军的一个百户送来的消息,老爷在北城守城的时候中箭,大爷已经将老爷送去了卫所医治。”

禁军是来送信的,如果老爷的伤不重,不会说的这样不清不楚,可见是十分危险。

闵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快,让人备车,我们去…卫所…”

闵江宸强忍着眼泪劝说闵夫人:“琅华一定会尽力救父亲,母亲先不要急,您若是再因此病倒了,父亲要怎么办才好。”

闵夫人握紧了闵江宸的手:“我知道了。”

母女两个径直去往卫所。

卫所里的闵子臣已经变成了个泥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望着琅华带着郎中救治闵怀。

“子臣,”陆瑛走过来道,“这是在北城城墙上遇到了叛军?”

闵子臣麻木地摇头。

陆瑛接着道:“为什么闵大人没有穿甲胄?”如果带着人到城上抗敌不可能就穿了一件官服。

闵子臣仍旧摇头。

“子臣,”陆瑛用力拉了一把闵子臣,“你到底在哪里找到的闵大人?”

闵子臣眼睛通红,半晌才开口:“我在离城门几百米的地方,我去的时候父亲已经中箭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闵子臣的手指渐渐收紧:“如果我能早些过去,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就进城里来,我以为都防住了。”

一盆血水被捧出来,闵子臣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曾经他总是跟父亲争吵,可是现在他多希望父亲能站起来狠狠地打他一顿。

闵子臣正想到这里,只见琅华已经从闵怀身边站起身净了手走过来。

闵子臣立即迎上前行礼:“庆王妃,我父亲…我父亲怎么样了。”

琅华道:“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只是闵大人除了中了几箭之外,还被利器所伤,到现在依旧没有清醒。”

闵子臣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老爷…”

刚刚赶来的闵夫人听得这话一脸仓皇,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即去看床上的闵怀。

闵夫人哭出声,琅华也跟着心酸。

在镇江与闵大人一起抗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似的,没想到闵大人会在这时候遭遇毒手。

琅华看向云常:“去衙门里请赵指挥使来一趟,这城里恐怕还有宁王的奸细,闵大人的伤有蹊跷。”

琅华说完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陆瑛的视线,陆瑛神情深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闵怀穿着官服要么是准备去衙门,要么是要进宫面圣,闵大人会不会知晓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受伤。

“闵大人在哪里?”

顾世衡和徐松元一前一后进了军帐。

听到闵夫人的哭声,两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顾世衡先看向琅华:“怎么样?”

琅华面色低沉,现在缺少药材,即便现在她缝合了伤口,若是伤口不能愈合反而发热,闵怀就可能有性命之忧。

在卫所里已经有太多这样的例子。

“琅华,”闵江宸走过来,“听说徐世叔前些日子也受了伤,好几日才见好转,我父亲…我父亲比世叔…”

闵江宸说到这里,哽咽着不能继续。

琅华走上前伸出手臂将闵江宸搂在怀里。自从出了陆瑛的事,她们两个已经很少这样亲近。

“阿宸,”琅华低声道,“你要照应好闵夫人,只要闵大人能撑过这几日,就可能会好起来。”

闵江宸点了点头,半晌才直起身子,拉住琅华的手:“如果不是你,我父亲可能已经…这些日子我总想过来与你说话,知道你在卫所辛苦,所以我…我…我还没当面恭喜你被封为庆王妃。”

闵江宸让人送来了礼物,鹅黄色的荷包,上面绣着牡丹花,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样式:“荷包我已经收起来了。”

闵江宸抿了抿嘴唇:“这城里乱成一团,大家都希望庆王能够早些到京城,这是人心所向,将来你必定会越来越好。”这是她真心的期望。

“你也会的,”琅华道,“闵家上下还要你照应。”

闵江宸颌首,或许是在琅华身边久了,她也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始终都是个愚人,永远都看不清眼前的路到底是通向何处。

“天上,天上是什么东西。”

外面一阵嘈杂传来。

“这是纸鸢。”

“上面有什么东西。”

琅华隐约听到了清脆的哨声,夹杂在人语之中。

哨声。

琅华的心一阵慌跳,她疾步向外走去。

几只纸鸢飞翔在碧蓝的天空之中,风吹过纸鸢发出一阵阵的哨音。

这不是纸鸢,这是风筝,裴杞堂曾送给她类似的风筝,只不过上面绑着的是琴弦。

琅华只觉得一股热流在她心中流淌。

裴杞堂回来了。

她一下子踏实下来,因为他就在城外,与她已经十分的接近,只有一城之遥。

琅华看向身边的老乐:“将闵大人的事查清楚。”

城外交给裴杞堂,城内的事她却要弄个明白,到底是谁在京中捣鬼,她必须要将这个人找出来。

但是在此之前。

琅华道:“我想要到城墙上看一看。”

裴杞堂这么快到京中,只怕带的是骑兵,广南能有多少骑兵,她虽然并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有几千人。

这么少的人,来对付宁王,琅华不可能不担心。

旁边的云常听着皱起眉头:“城上危险,王妃想要知晓什么,不如我去打听…”方才就不断有伤兵被抬下来。

“那是之前,”琅华道,“现在情势已经变了,宁王已经顾不得攻城。”

突如其来的骑兵,定会打乱宁王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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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结束一段情节,写下一个情节的时候就容易卡,也不是卡,就是写的特别慢。

不多废话了,还得继续写下一章。

第七百零九章 欢迎

“就在北城外。”

消息传到了宫中,舒王听得眼睛发亮,一扫多日的阴霾。裴杞堂居然到了,这么快,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想。

此时他已经不是裴杞堂而是庆王,没有谁再敢质疑他的身份。

“皇上,”舒王道,“庆王回京勤王了。”

皇帝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欢喜,裴杞堂到了就可以与定远侯一起抗击宁王,定远侯就不至于会首尾难顾,这样一来宁王腾不出手脚来攻城,京城的危机有望可解。

虽然这样想着,心中却有一股气怎么也发放不出来,他就这样让庆王一脉在外面耀武扬威,他作为皇帝的颜面何存。

舒王抬起头看着皇帝:“皇上,既然庆王已经到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表示?难道裴杞堂还没有打胜仗,他就要封赏,甚至打开城门欢迎庆王进城?

“皇上,您虽然让人送了公文出去,但是宣威将军、明威将军、定远侯和周围地方官员,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若是我们在城头上插起大齐、您和庆王的旗子,外面的人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形。”

插旗,让他插庆王的旗?

皇帝从御座上站起身,一双眼睛冒出火来,这就叫得寸进尺:“舒王该不会是想要朕将皇位让给庆王吧?”

皇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舒王颤抖着抬起头:“皇上…这是在怀疑老臣…对皇上的忠心?”

舒王掌管皇室宗亲,从来不曾偏颇,如今又拖着病体每日在宫中陪着皇帝议政,对于这样身上没有半点瑕疵的人,皇帝就算想要咬一口,也无处下嘴。

皇帝只得愤怒地挥了挥袖子。

刘景臣急忙上前:“皇上,舒王爷说的有道理,这样才能更快地结束战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若是不让宁王和裴杞堂打起来,皇上才更要担惊受怕。

“皇上,老臣是一心为朝廷着想,想要为皇上分忧。”

皇帝几乎要将牙咬碎,真的是要让他欢迎庆王回京,真的是要让他摇尾乞怜。

这一步步的退下去,他到底要退到什么时候。

“皇上,”刘景臣再一次上前,“庆王突然到京城,定然会让宁王措手不及,现在是个好时机。”

就连刘相也这样说。

皇帝看向刘景臣,刘景臣轻轻地颌首。

“那就照舒王所说的去做吧,”皇帝道,“希望庆王能够打一个胜仗。”庆王打一个胜仗,然后死在城外,这是最好的结果。

“皇上,”赵廖上前禀告,“微臣以为要保证宫中的防卫,巡防的人手应该从三队增成四队。”

突然之间增派人手。

皇帝皱起眉头:“这是为什么?宫中一直都很太平。”

赵廖抬起头:“闵怀大人在进宫的途中遇袭,如今生死未卜,只怕是京中还有叛军、奸细,我们不得不防。”

皇帝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询问,旁边的刘景臣已经道:“那…闵大人有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赵廖摇头:“就连庆王妃也束手无策,恐怕就算一时保住性命,也…很难痊愈。”

“闵大人可是一心为国,”刘景臣一脸悲伤,“朝廷应该加以安抚,老臣愿前往闵家。”

京中死了太多的人,每一次都是刘景臣亲自去抚恤。

皇帝望着刘景臣,发生了这么多事,一直留在他身边,能够为他分忧的就只有刘相。

赵廖刚刚退下去,常安康快步走过来。

“皇上,”常安康满脸喜色,“赵主子那边有动静了,已经传了太医和嬷嬷前去。”

赵氏要生了,皇帝心中一喜:“告诉太医院若是出半点差错,朕唯他们是问,”说着顿了顿,“有了消息立即来知会朕。”

常安康应了一声,立即下去传话。

皇帝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半晌才道:“赵氏也不知道会不会生下皇子。”

刘景臣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皇帝眉头微皱:“刘相可是想到了什么?”

刘景臣躬身道:“皇上必会得一位皇子。”

皇帝微微一笑,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江山就会更加稳固:“希望如此。”

刘景臣声音低沉:“一定是位皇子,皇上可还记得许氏说的那些话。”

皇帝略微思量:“你说的是庆王妃的母亲?那个宁王的…”

“皇上您想一想,”刘景臣道,“许氏说的那些话有些真的应验了,裴家的确藏了庆王之子。”

“那许氏是宁王党,”皇帝冷冷地道,“她说的话不足为凭。”

刘景臣目光闪烁:“许氏到底是不是宁王党谁也不知晓,她一个妇人或许只是被宁王利用,”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也许这一次能够证实许氏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景臣说完躬身上前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两句。

皇帝惊讶地看着刘景臣。

刘景臣点点头:“从前微臣也不相信,可是庆王的身份证实之后,微臣才发现有些事不得不信,若是果然如此,我们也可以提前准备。”

皇帝神色微凝,半晌才道:“那就瞧一瞧。”

宁王的中军大帐里一片平静。

宁王看着帐里的几个一言不发的将军,一股怒火不停地向上撞:“消息证实了没有?是不是真的?”

几个将军面面相觑,郑闯向前跨一步:“宁王爷,这恐怕是谣传,那裴杞堂在广南西路被周焱困死,怎么会突然来到京城,说不得是定远侯的计策,别说才几百人,就算是几千人又能如何。”

“依我看不足为惧,那些人就是前来骚扰,绝不会进攻。”

“万一是呢?”王壇问过去,“裴杞堂打败李常显也是用了几百人,这个人打仗向来没有章法,我们总要有应对之策。”

郑闯道:“王大人和诸位将军是被裴杞堂吓破了胆,就算真的是裴杞堂,也只能在中军大帐看沙盘,绝不会贸然带兵前来,谁也不会让他冒这个险。如果裴杞堂真的来了,那就是上天在帮宁王,让宁王今日就解决心腹大患。”

郑闯的话让宁王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话虽然好听,事实又会如何,宁王攥起手,他也不相信裴杞堂会这么快来到京城。

“报,”高昂的声音打破了中军帐的安静,“左翼被敌方攻袭,田将军被斩了。”

宁王手中的令牌顿时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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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队欢迎我家枸杞。

今天还有一章。

第七百一十章 不敢相信

宁王立即看过去:“他在哪里?不惜任何代价,立即带兵去剿杀裴杞堂。”如果让裴杞堂这样下去,一定会扰乱军心。

王壇道:“那我们就要放弃攻城。”今天借用了“八牛弩”本来已经让京城的守军大乱,继续这样攻下去,就算一时半刻不会破城,也会让禁军损失惨重,他估计了一下,再有六七天的功夫,京城必破。

可是这时候裴杞堂却带兵回京。

是剿杀裴杞堂还是继续攻城,只能有一个选择。

王壇道:“如果真的是裴杞堂,也不知道广南那边的战事到底怎么样了。”

王壇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庆王若是能这样来到京城,难道已经平息了广南西路的战事?”

“周焱呢?如果是这样周焱为什么不来。”

“会不会周焱已经…”

“不可能,周焱是大齐少有的猛将,他的三个儿子个个都能领兵,别说才几个月,就算是整个朝廷去剿杀他,他也能支撑一两年,更何况他与交趾王关系匪浅,交趾至少可以牵制福建水师尚济,尚济这些年练兵只守不攻,根本不是交趾人的对手。”

“是啊,我去年看到尚济,尚济还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虽然这样说,可是周焱却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

如果周焱没有败,至少会将裴杞堂拦住。

宁王的心也沉了下去。

周焱是他好不容易布下的一颗棋子,广南看似离京城很远,却是他最后的退路,万一起事不成,他就可以退兵广南休养生息,准备粮草来年再战。

朝廷向来谈瘴色变,不会轻易出兵广南,在加上他与交趾王早就有了盟约,别说广南,拿下福建也不在话下。

当裴杞堂去广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以为周焱定然会给裴杞堂一个教训,让裴杞堂知道广南是个什么地方,那些土司和地方驻军早已经不听朝廷号令。

可是现在,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若说周家就这样败了,他决计不会相信,周家不会这样脆弱,交趾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如此发展。

失去了广南,他就等于被断了后路,不光是他,这军帐中所有人都会惊慌。

宁王咬紧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要想知道广南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就要去试探裴杞堂。

裴杞堂若是被周焱兵败回京,那么这支骑兵必然不堪一击。

宁王道:“下令,迎战裴杞堂。”

“斥候军已经查看清楚,周围没有埋伏的军队,裴杞堂这些人是孤军深入,本王要亲眼看看裴杞堂死在这里。”

裴杞堂看着不远处的宁王军队,怪不得定远侯一时无法克敌。

叛军攻城的兵马看起来就有两万人,这些人平日里都在禁军任职,宁王造反他们也纷纷杀掉上峰起事,手里用的、身上戴的都是大齐最好的装备,平日又**练成了精兵良将,尤其是那几个将领,应该十分了解定远侯用兵的习惯。

而且,宁王早就已经提前布置,将周围的粮草收为己用,不但如此还利用护城河将附近两座城池变成了水城,定远侯的兵马无法驻扎休息,每天被宁王以逸待劳。

“时间长了,消耗的只会是定远侯的人马,”裴杞堂道,“京城被围困的时间越长,定远侯就越着急,更容易被宁王牵制。”

王奉熙偷瞄了裴杞堂两眼,他总觉得庆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对付宁王,真正想要做的就是靠近京城,近而探看京城的情况。

就算是过去又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见到庆王妃,庆王妃是不可能上城头的。王爷到底是年轻,又和庆王妃是新婚燕尔,如今近在咫尺,就难以自持。这样关键的时刻,他竟然想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