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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天亮了!”

被掐痛的人,茫然的睁开眼想坐起来,被面前这个黑脸的“瘟神”吓了一跳。

“你、你…”

余光看见电视,她发现自己被骗了。

“天哪里亮了!”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下来看什么电视!”

简单的目光厮杀后,她败下阵,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咬着嘴角抱起被子从他身边走过。

“去哪儿?”

“睡觉!”

她没回头,闷声闷气的像是受了委屈,让正恼火的男人,心里没来由的滋长了几分愧疚。

“一起!”

她以为他说得一起,是一起上楼,没曾想才走到俩卧室中间,被他拉进对面房间。

“你…你不是…”

“闭嘴!”

他关上门,不大温柔的掐着她的胳膊把人拖到床边,自己掀开被子上去。

“不是做过了吗?”

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小脸儿瞬间白得吓人。

“睡觉!”

根据以往经验:他心情越差,说话越短。余曼愣了愣,急忙连滚带爬抱着被子上床。

“你要是敢说梦话、打呼噜、磨牙,我就把你踹下去。”

她缩在床边,心道:要不然,你还是放我回卧室吧。

以往她睡觉很安分,哪怕火车硬卧那么窄的床也不会有事。今晚不知是不是压力大,半夜竟然滚下床了,咚得一声,把熟睡的男人吓得坐起。

“哎哟~”

听着从地毯上传来的哀嚎,他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脸色难看到极点。

“回对面去!”

她点点头,顾不上其他,抱紧怀里的被子跑了。

回到熟悉的卧室,她很快就睡着了,却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有多想越过两道门,亲手掐死她。

一年前,医生停了他的药,理由是怕他上瘾。失眠缠身的傅卿言,开始靠女人和酒精来消耗、麻痹自己过剩的意志。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女人,被突然闯入的男人从床上提起来。

失眠了大半夜的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和一头爆炸的短发,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吼道。

“滚去做饭!”

“你、你不是不吃早饭嘛?”

“给你五分钟!”

话音刚落,他松开手转身离开,腿软打颤的她一屁股坐回床上。

要不是见卧室门大开,她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场惨绝人寰的噩梦。

她洗漱后,打着哈欠下楼,给他做了碗细面。

“你吃饭把碗放那里,我睡个回笼觉起来收拾…啊。”

看着边打哈欠,边往旋梯走的女人,他捏着筷子,目光有些凶残。

“过来,坐下!我吃完,你再上去。”

因为她的瞎折腾,他昨晚最多睡了两个小时,怎么舍得放她去休息。

“啊?”

她揉揉睁不开的双眼,不情愿的过来坐下,支着脑袋没一会儿,就趴桌上睡着了。

冷着脸吃完早饭,他擦擦嘴起身,走到毫无意识的女人身边,弯腰低头含住她的耳垂,用力阖上牙齿!

“啊!”

水族箱里的鱼,也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四处躲藏。

看着泫然泪下的女人,他心情愉悦的拍拍她的肩,像个准备出门的丈夫,提醒留在家中的妻子一样。

“中午我不回来,你不想做饭就出去吃,晚饭清淡一点,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婚后,傅某人的失眠差不多已经根治,可他唯我独尊的心态一直无解。

余曼周末不爱出门,就想待在家里陪小宝贝们睡觉、看电视

却被他一大早从被窝拎出来。

“你又要做什么!今天我不上课!”

“我要加班!”男人握着她的脚腕,不许她往里爬。

“你加班关我什么事!”

“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有班也要一起加!”

然后,把她扛到浴室,逼她洗漱,不然就咬她。

她捏着牙刷,jio得自己该带全家去打狂犬疫苗了。

呵欠连天的被他带到公司,在自己的专座上没待十分钟,她就倒头睡着了。

后来期末考试,轮到她忙得飞起,吃完早饭发现他还在床上睡觉。

不甘心的女人去书房把资料都抱过来,盘腿坐在他身边,清清嗓子开始大声朗读 。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扔,你扔了,我就不进来了。”

好吧,他认输,就去抢她的书,打算把她的嘴堵住,却意外的没成功。

“你能不能晚一点再念,要不然去书房,或者客厅念给它们听。”

“不行,我今天要去图书馆,你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下午陪我过去。”

“家里不是有个书房?还不够!”

“书房没有学习的氛围,我还是要去图书馆,你别睡了。”

下午,某高校图书馆,余曼坐在椅子上刷题,身边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翻动手里的文献,今生第一次,他觉得汉字看起来这么吃力。

路过的学生不免多往他脸上瞧几眼,纷纷在心里猜这个大帅比是谁,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晚上睡觉前,他再三警告她,明天不许吵他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就把被子给他掀了,空调关了,拿个小扩音器在卧室念书。

……

笨鱼:记仇,超记仇!

情敌相见

第 9 章

在这边上了三年学,余曼没有知己好友,放假就整天窝在家里睡觉、打游戏、看电视,整个一颓废少女。

傅卿言白天不在家,不知道她这么颓,直到他在家里过了个周末。

“十点了,你还不起床?”

床上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闭着眼问道。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今天星期六。”

看她在床上艰难挣扎的模样,他怀疑这些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四肢发软的余曼,被他拽起来扔到浴室,洗了个澡才清醒过来。

“中午吃什么?”

以为少爷是肚子饿,才喊自己起床,她吹了头发准备下去做饭。

“出去吃。”

正在挑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长着薄茧的手指从眼前的藏青色无袖裙移开,她身上遍布陈年旧疤,出门得穿得保守点。

说起来,她一直不明白以傅卿言挑剔的审美和眼光,怎么对她这副不大好看的身子下得去手。

出门前,她给家里的鱼抓了把饵料,都是自己的钱,不能不心疼。

“就咱们两个人?”

周末只要不加班,他几乎和都狐朋狗友们待在一起喝酒,但是她不喜欢那些人。

“你还想和谁一起吃饭?”

对上他不太善意的眼神,她发现这人又想多了,摇摇头硬邦邦的说。

“没谁,一个你就够了。”

时间长了,她对傅卿言的性格也有些了解,不敢说十分准确,至少有个三分。

他喜欢把她往圈里带,又不喜欢她和那些人搅在一起,很矛盾的心理。

吃了两个地道的蟹黄汤包,余曼仿佛满血复活,心想:今晚买螃蟹吃,反正少爷出钱!

“家里没菜了,一会儿去超市。”

她记性不好,所以得在吃high前把话说出来,让他记着。

“不着急回去,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听到这话,她开始头脑风暴,公司、酒吧、会所…能去的地方很多,没一个是她喜欢的。

想的越多,心情越差,连眼前的狮子头突然间也索然无味了。

见她拧着眉心,一脸惆怅的样子,傅卿言停下筷子,语气也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咬到舌头了?”

“没,我在猜你要带我去哪?”

他松了口气,又恢复到一贯的态度。

“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卖你,我还得往里倒贴。”

日常被他diss,她差不多习以为常,抿着嘴挤出一个牵强的笑脸。

“那我就放心了!”

事实证明,她对傅卿言的了解,的确只有三分,多一点都不可能。

站在温馨的宠物店,看笼子里闹腾的小动物,余曼一脸懵逼的问他。

“你…这是要干嘛?”

“怕你哪天在我家自杀,给你找点事。”

他一直怀疑她有严重的抑郁症,给她找过医生,但她不肯去,死都不肯去。

平时他要上班,留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保不齐哪天回来她就凉透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扯了扯嘴角,完全笑不出来。

“没和你说笑话,挑一个。”

站在一堆汪汪汪的狗狗中间,她手足无措、举步维艰,倒不是怕小动物,只是不想给自己找份责任。

见她半天没反应,他转头看向犯花痴的店员。

“哪种狗最能闹腾?”

店员惊讶于傅少的美色,愣了一下才回神。第一次见有人选最能闹的狗狗,她吞了吞口水,指着前边不停扒拉笼子的小胖子。

“哈士奇,阿拉斯加,都能折腾。”

他走到笼子跟前,看着两个蠢兮兮的小东西,又转头看了眼蠢兮兮的女人,懒得让她选了。

“就这个吧,我不喜欢哈士奇的眼睛,太蠢了,家里已经有个蠢货了。”

后半句是说给余曼听的,她撇撇嘴懒得看他,店员轻手轻脚的把狗子抱出来,满脸羡慕的交到她手里。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不敢相信,真的要当铲屎官了。一个多月大的红色阿拉斯加,闭着眼在她怀里嘤嘤嘤的叫唤。

“你不是讨厌家里乱糟糟的。”

“讨厌!”

“那你还养狗!”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疯了,不然就是想把她逼疯。

“一会儿去哪个超市?”

不想在已经确定的事上浪费时间,他理直气壮的转移话题,她摸了摸狗子背上的毛说。

“离你家最近的那个,本来我还想晚上吃大闸蟹的,那个超市不买水产品。”

“这个季节大闸蟹不肥,而且你中午才吃过蟹黄包。”

她扁扁嘴不想和一意孤行的男人说废话。

阿拉斯加不愧是雪橇犬,到家没多久,就把他的拖鞋折腾得没眼看。

趁少爷在楼上看书,她悄悄把一双鞋子都扔掉,拿出新的摆在原处。

“我求求你了,消停一会儿好不好,他脾气很差的!”

抓着狗狗的两个小爪子,对上小家伙傻里傻气的胖脸,她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吃晚饭前,傅少针对满身狗毛的她,出台了第二条家规:不许让狗上二楼。

“那它晚上…”

“关到笼子里。”

“好吧。”

她自身难保,当然没勇气给它求情,看着脚边的一团毛球,莫名的惺惺相惜。

正如他设想的那样,家里有个闲不住的小东西,余曼再也不能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一天,必须陪着家里的小祖宗,免得它拆家。

小区附近的公园,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每天抱狗子坐在绿荫下,看大爷锻炼身体、看大妈跳广场舞,再被狗遛两圈,差不多就可以回家给少爷准备晚餐。

公园遛狗的人不少,但她不擅长交际,几天下来还独行侠,直到别人主动找过来。

这天,她坐在老地方看大爷们健身,一道人影打下来,接着她怀里的狗就沸腾了。

看着同样牵着狗绳的男人,她客气并疏离的抿嘴一笑,用手按住蠢蠢欲动的狗狗。

“你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