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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从他身上看见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那是以往从没见过的景象。

本以为喝茶是真的喝茶,没想到肖元哲把她带到了吃饭的地方。

“不是喝茶嘛?”

“昨天看见网上说,仙女都是喝露水长大的,没想到这是真的?”

被他一本正经的调侃了一道,余曼觉得耳朵有点烫,难为情的把脸转到一边。

“我可不是什么仙女,我是女汉子。”

“我真没看出来。这家店的菜不错,茶也不错,保证你吃了还想来。”

说着,他绅士的帮她拉开门,她笑着点了点头道谢。

进了店,她觉得肖律师应该没说错,至少关于茶的夸奖没有错。

“茶馆?这个名字…还真是。”

是什么,她答不出来,就觉得蛮有特色,尤其是店内装修,满满的中国风。

“我第一次来也是这个反应,下意识想到那个《茶馆》,不过这里的装修比话剧里大气、精致的多。”

二人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坐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是提前定好的位置,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你喜欢喝什么茶?”

“我?我喝最多的是茉莉花茶,我不懂行,还是你这个回头客点吧。”

过去的二十多年,她真没过几天好日子,倒是在少爷那喝过几杯香茗,可她没记住名字。

“那还是按照上次说的,乌龙茶?”

“可以!”

她不挑食,对饮品也不挑剔,能吃饱喝足对她来说,就够了。

点菜的时候,他会连续报出几个名字,根据她的表情来选择合适的,故而,在服务员确定菜单的时候,她发现都是自己想吃的。

以往不管和谁在一起,几乎都是她去将就别人,今天第一次被人将就,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待她径直走进洗手间,男人回头盯着门口纳闷儿。

“这是…鳗鱼?”

唐临平常在圈里一直低调,所以余曼对他几乎毫无印象,自然认不出来。

但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很深,尤其是昨晚过后,他们一群人因为她,被傅卿言训得狗血淋头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回到座位上的余曼,继续听肖元哲讲工作时遇到的怪事,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盯上了。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基本原则,唐临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周深。

“这就是傅少昨晚发火的原因?”

前不久还扬言和某人一刀两断的男人,看见那些照片,立马坐了起来。

“你在哪儿看见他们的?”

唐临动动手指,把茶馆的位置分享过去。

看了地址,发现离自己有点远,周深把照片发给另一个人。

在傅家的饭桌上,氛围压抑的让人抬不起头,快忍到极限的傅诗雨悄悄解开屏锁,看见那几张清晰的照片后,乐了。

瞥了眼身边傅家同款面无表情的堂兄,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推过去。

“…”

看着照片上说说笑笑的人,傅卿言感觉胸口有点闷,当即放下筷子站起来。

“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早就熬不下去的傅诗雨,也趁着这个机会把碗一推。

“我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她一直想跑,但找不到机会,现在哥哥都离席了,就算长辈怪罪也不会落到她头上。

兄妹俩一前一后出来,傅诗雨背着包满脸看热闹的笑容。

“怎么,赶着去捉奸啊?”

“你跟着出来做什么?”

料定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她也没勇气在太岁头上动土,陪着笑说。

“我吃饱了啊,还留在里面做什么?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哪儿?我手机上有定位消息,可以免费发给你的。”

“不用!”

傅卿言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瞥了眼想看自己笑话的妹妹,头也不回的往车库走。

看他开车扬尘而去,她思考要不要叫上周深一起去看热闹,以报昨日之仇。

吃完饭的余曼,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心里想的都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像肖律师这样的人。

“肖律师,你是怎么每天都保持乐观积极的?”

她只能看见事物衰败的一面,他一般看见的都是欣欣向荣的一侧,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有吗?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应该和我母亲有关系,在我小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先笑着安慰我们一切安好。”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我们处变不惊,万事往好的方向看的心态。”

听完,她愈发羡慕这个人,羡慕他有个和谐幸福的家庭,有段堪称完美的童年时光,有颗乐观向上的心。

“原来是这样啊。”

从出门到回家,没人说起之前的事,他没追问她和傅卿言的真实关系,她也不想再提过去。

回来的时候遇上堵车,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上大片的火烧云,煞是绚烂华丽。

“谢谢你送我回来。”

“余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下次来你们学校,能请你当导游吗?”

“当然没问题,奶茶热量太高,下次我请你喝酸奶。”

“好,我先回去了。”

两个人在路边告别,殊不知不远处的车里,一个男人正抽着烟看着这一幕。

心情不错的余曼,蹦蹦跳跳的往里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一声巨响。

她被那个动静吓得身子一歪,下意识的看过去,见傅卿言站在车边,神情凛然的看着自己。

“…”

她瞪着眼,想不通他来这里做什么,也猜不到他来了多久,但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少爷现在很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少爷:今天也是会被媳妇气死的一天。

干一架

第 29 章

“今天,也是偶然碰到的?嗯?”

傅卿言逆光站在车边, 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掐灭的香烟, 清清冷冷的立在炙热的夕阳下。

“你…怎么来了。”

余曼捏着肩上的背包带子, 不敢向他靠拢, 甚至还想往楼里跑。

“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翅膀硬了, 她越发看不惯少爷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听了这话没来由的怒向胆边生。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我说过了,咱们两清。从现在开始,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等到明年七月, 我会从这个城市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不碍你们的眼。”

看着他笼罩在阴影中的脸,她不疾不徐的说出自己的心声,没注意到那半截烟已经被捏他扁了。

“傅先生, 后会无期。”

说完, 她绝情的转身进楼, 夕阳下的男人愣了一下, 扔掉烟追过来,刚拉住她的手,就被惊弓之鸟般的女人连揣了几脚。

“你放开,别碰我…”

她一边打,一边高喊, 把害怕、不安、恐慌、厌恶…全都表现在脸上。

被打疼的男人,皱着眉头却不敢松手,也没太敢使劲儿,他看出来了,她现在不正常。

“你冷静一点!我不是坏人。”

每次他抬手,她都会躲,下意识的躲,不是怕他,是童年阴影带来的条件反射。

“你放过我行不行,我就一年了,最后一年,能不能让我顺心一点。”

“…”

听她反复提到“一年”这俩字,傅卿言面上一怔,用力握住她的胳膊,把她压在了墙上。

“一年?毕业后你干什么,自杀?”

“关你屁事!”

她红着眼,态度嚣张甚至是恶劣,可他顾不上那么多。

“老子当初救你,不是为了明年替你收尸!”

“你只是想赎罪,如果我和杜希长得不像,你不会救我!”

知道说这种话不合适,但她还是说了,孤儿当久了,不需要所谓的避风港。

“说你的事,你提什么杜希!”

“你不让我提,我偏要提,你现在这么后悔,当初做什么去了!”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恶毒,专挑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捅刀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一向无所不用其极。

当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时,离开没多久的肖元哲拐回来,给她送落在车里的耳机,不曾想看见令人发指的一幕。

在俩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文质彬彬的肖律师抡起手给了傅卿言一拳,把余曼也吓懵了。

之后的事,就完全不受控制,两个男人从楼梯口打到户外。

最开始的一拳,肖律师是占了偷袭的便宜,论打人,三个他也不是少爷的对手。

看着把人摁在地上打的男人,余曼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拉开他,走投无路的去花池抓石块往他身上扔。

此时此刻,她看见的人不是傅卿言,而是小时候在屋子里殴打妈妈的禽兽父亲。

被石子砸中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边魔怔的女人,下意识松了揪住肖元哲衣领的手。

本该趁此机会反击的男人,也觉得情况不对,因为她一边砸,一边目光呆滞的咒骂。

“砸死你,去死吧…”

在他们都停手的时候,她也没停下来,手里的石块还越来越大,甚至险些砸到肖元哲身上。

少爷最先反应过来,跑上去捂住她的双眼,把她搂在怀里,顺手将石头打落。

“没事了,他已经死了,不会再欺负你们了。”

肖元哲不明白怎么回事,偏生傅卿言也不许他靠近,一个人霸道的拢着怀里的疯子。

“她怎么了?”

“和你没关系,滚!”

“…”

他也算见过不少男人,真没哪个像傅卿言这样不讲理的。但是,少爷完全顾不上他,他现在只是后悔没强迫余曼去看医生。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不说话了,呆呆的站在他怀里,眼水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

“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肖元哲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不敢顺着他的话往下猜想,每次见面,余曼都会推翻他对她的原有印象。

“我不用你管,我好着呢,没…”

这些话,他听了太多次,这次说什么都不会信,也不肯继续惯着她。

“医生说了才算。”

等了半天,也没见这个碍眼的律师离开,少爷嫌弃的放下手,露出她那张遍布泪水的脸。

“肖、肖律师…”

没想到他还在,一想到他听到、看到了自己刚才的样子,余曼感觉自己最后的遮羞布,也掉了。

看着还被人抱在怀里的女人,他也有些后悔没早点离开,现在的境地,最尴尬的刚好是他们彼此。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的耳机掉在我车里了,收好。”

即使心里波涛汹涌,可他还是面色如常的把耳机递过去,只是她还没出手,就被少爷截胡了。

“我们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少爷赶客的本事一如从前,肖元哲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我先走了,有法律相关的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

待人开车走了,少爷才松手,转身把地上大小不一的石头捡起来扔回花池。

看着满地的鹅卵石,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想着那几块砸到他身上的石头,心里满是愧疚。

捡完石头他拍拍手过来,嘴角还有点血痕,笑着对她说。

“你的那个律师朋友,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脸这条江湖规矩?下手比你还损。”

“刚才砸到哪儿了?”

“肩膀,有一块擦着我的脸飞过去了。”

闻言,满心内疚的人咬着牙,不敢告诉他,刚才她脑袋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杀了他、杀了他…

如果他没停下来,她可能会举起那块最大的石头走到他背后,狠狠地往他脑袋上砸过去。

这个动作在她的梦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每当父亲打人,夜里她就会梦见自己举着巨石站在他身后,一下一下的把他砸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给你五分钟,上去收拾必要的生活用品,今晚去我那边。”

“不…”

“别多想,我只是怕你撑不过今晚。”

不管出于哪种心态,他都不会给她做蠢事的机会,明天就算是用绳子,也要把她绑到医生那里。

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余曼被他塞进车,她抱着书包呆呆地看着挡风玻璃。

“我的耳机呢?”

“扔了。”

“扔哪儿了?”

“你们楼下的垃圾桶!”

“你!”

他自作主张的行为,真的让她难以忍受,还没开怼,就听见少爷财大气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