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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这是鳗鱼?我第一眼都没认出你,快坐、快坐。”

她想离少爷远一点,却被人摁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接着傅诗雨就在她旁边坐下,彻底断了她的后路。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还时不时的释放冷气。

“周深,你跟我出来一下!”

进屋起,傅诗雨就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周深知道她要问什么,乖乖的跟了出去,才出门就差点被她掐断脖子。

“你想死是不是!我费了那么大劲把鳗鱼拽过来,你安排一个女人坐我哥身边是什么意思,存心想坏我的计划是不是!”

“你、你冷静一点,松手,领带都给我扯歪了。”

难得见她这么暴躁,他估计她今天被余曼折腾的不轻,愈发期待今晚的好戏。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没好气的瞥了眼发疯的女人,他探头探脑的环顾四周,做贼似的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小声的把计划和盘托出,傅诗雨听着他的话,两眼开始放光。

“可以啊,你最近是不是看宫廷剧进修了一下?”

“我呸,你当老子那么闲,今晚你在旁边煽风点火就对了,千万别让他们闲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下日历,还有一个星期要过生日了,ennnnnm又老了一岁

喝醉了

第 33 章

在座的都怕玩砸之后被傅卿言砸,只敢在心里YY, 也就周深胆子大, 敢开口挑事。

“今天你生日, 我们哥几个都来了, 你好歹也陪我们喝一杯。”

少爷抬头瞥了他一眼, 冷得能把人冻死,他不怕死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少爷身边的人。

“漫漫,傅少不喝, 你替他喝一个。”

听到这个称呼,余曼心头一紧, 倏地抬起头,发现他叫的不是自己,心里一时间既尴尬又庆幸。被叫到的女人端着杯子起身,脸上没有半点不自在。

“好啊,既然傅少不想喝, 那我替他喝。祝我们傅少永远英俊潇洒。”

她爽快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引来满堂喝彩, 余曼也想给这姑娘鼓掌, 可她慢了半拍,手抬到一半,发现其他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周深愣了愣,也把注意力放过来,接着一拍桌子, 指着她说。

“差点忘了介绍了,鳗鱼,你觉得漫漫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你差啊?”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傅诗雨就怼了回去。

“周深你别挑事,余曼可是我请来给我哥过生日的,你要是把人气走了,小心我哥撕了你…”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把她弄得头大,加上左侧女人若有若无的注视,让她坐立不安。余曼磨磨牙,决定让他们折腾去,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

“你别只顾着吃,好歹给寿星敬杯酒啊。”

肩膀被人一拍,她差点被丸子噎死,有惊无险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抬头看见傅诗雨正冲自己疯狂挑眉,甚至把杯子塞了过来。

看着杯子里的白酒,余曼压下心里的烦躁,转身看着左边的男人,平静的祝贺道。

“傅少,生日快乐。”

说罢,不管他有没有反应,她皱着眉头把酒喝得一滴不剩,放下杯子的时候横了眼右手边的女人,警告她别太得寸进尺。

大家都以为,傅卿言至少会给她面子,不曾想他还没把手抬起来,身边的女人就挺身而出,冲着余曼举起杯子。

“多谢余小姐来参加傅少的生日宴,这一杯,我替傅少喝了。”

漫漫这一举动,把饭桌上的氛围推向了另一个高度,大家都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余曼弯着唇不知道这女人在逞什么能,就算她替傅卿言挡再多酒,这个男人还是根木头。

众人各怀鬼胎,最平静的反倒是傅卿言,坐在两个女人之间的少爷,淡定的喝着茶,偶尔拿起筷子吃点东西,谁也不搭理。

余曼比他稍微好一点,除了推不掉的酒,她几乎不端杯子,全程埋着脑袋吃东西,吃到七分饱才停下,一转头见那边的漫漫正在热心的帮少爷夹菜,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酒桌上只有吃吃喝喝是完全不够的,酒过三巡一群人闹着要玩游戏,类似大冒险,俗称折腾人。

将紫砂茶壶摆在桌子的正中央,随意转动桌子,茶壶停下壶嘴所指的人就是本轮玩家,也就是倒霉蛋。倒霉蛋完成任务就能开始下一轮,当然也可以选择自罚五杯认输。

第一个转桌子的是傅诗雨,因为少爷懒得动手,她就抢着上了。作孽多端的周深成了第一个倒霉蛋,被罚用倒立的姿势喝完一罐可乐。

看完他满脸通红冒着汗喝可乐的样子,余曼觉得周深这辈子都不会想听见“可乐”两个字,饭桌上就十多个人,转来转去就转到了她这。

看着对准自己的壶嘴,她真的感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上一个倒霉蛋说。

“女孩子倒立、俯卧撑什么的都太难了,她今天穿着高跟鞋干什么都不方便。”

对方看上去像是替她考虑,但她明白这些人绝非良善之辈,果然,下一秒大招就出来了。

“这样吧,你和傅少喝一个交杯怎么样?就一杯,反正你们也是老熟人了,我相信漫漫不会介意的,对吧漫漫。”

“我…”

被叫到的人心有不甘,却没胆子说实话,正当她整理措辞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细听之下还能察觉到一点讥讽。

“我认输,自罚五杯。”

别说少爷带人来了,就算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她也不可能和他喝什么交杯,在众人讶异的表情里,她拎起酒瓶把杯子倒满,抬眼弯着唇举杯,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两杯…五杯,她每次喝酒都称得上是牛饮,别人还没回过神,她这边就杀到了终点。放下杯子的时候,她感觉脑袋在转圈,不得不用手支着下巴。

“现在,是不是该我转了?”

脸蛋儿绯红的人,迷离的望着快化为虚影的茶壶,伸手压住转盘边缘,使出最大的力气往右划,桌子才转起来,众人就听见她说。

“麻烦你帮我叫一辆车,我想回去了。”

她的酒量不算好,再加上每次都喝的急,属于一放下杯子,人也能跟着往下倒的状态,说完话就得靠两只手摁着太阳穴保证身体的平衡。

眼看着桌子越转越慢,众人心里都捏了把汗,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聚精会神的盯着壶嘴,祈祷它别找上自己。

突然,旋转的桌子被一只横空出世的大手强制摁停,男人在大家完全呆滞的表情里淡淡的说道。

“到我了。”

话音未落,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俯身把趴在桌上的人扶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滚烫的体温传了过来,烫的他皱起了眉头,满脸不高兴。

“你能不能站好!”

“困,脚疼。”

眯着眼的女人只觉得身体沉的厉害,特别想躺下去,也不管下面是床还是地板。少爷低头注意到她被高跟鞋束缚的双脚,冷冷的瞥了眼罪魁祸首,看得傅诗雨想往桌子下面钻。

光她站立的瞬间,不足以让他把人抱起来,少爷只好先把她放回椅子上,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扫了眼众人惊讶到差点脱臼的下巴,不大情愿的说了句。

“谢谢你们给我过生日,先回了。”

丢下这话,他抱着怀里发烫的人往外走,大家回过神来后左顾右盼,低头窃窃私语。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他、他说谢谢?”

“卧槽,原来不是我听错了啊。”

唯独傅诗雨,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冲周深比了个“OK”的手势,俩人心照不宣的端起杯子,隔空碰了个杯。

而另一边,余曼缩在少爷怀里,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在飞,直到被他放进车里,鞋跟着地脚尖有些不适应,她闭着眼把鞋子蹬掉了。

站在她旁边,扶着车门的男人,看着车里像个蚕宝宝似的乱拱的女人,想揪着她发红的耳朵把人提起来骂一顿。

“你真是能耐了,把酒当水喝。”

今天饭桌上,大家都在等他开口拦住豪饮的余曼,但他那会儿还在生气,气她宁愿主动认输,也不肯求自己。等他回过神,她已经把五杯酒喝完了,整个人红的像个熟透的虾子。

赖在座椅上的女人,感觉身上像是着了火,下意识用后背在椅子上蹭,想把裙子脱掉,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热、热死了…”

怕她一会儿真不分场合的把裙子脱了,少爷急忙摔上车门,绕过去开车。车子开动后,晚风灌进来,吹走了她身上的燥热,没多久她就歪在车里睡着了 。

下车的时候,少爷试过把她叫醒,可是失败了,只好抱她上楼,到家不敢停留,直奔二楼的浴室,把她扔在里面,打开水龙头。

“你下次再这样试试,我保证把你扔在外面。”

想起她上次喝完酒第二天就大病一场的事,他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耐心的帮她把头发吹干。

“不会喝酒你逞什么能,桌上那么多酒,你非挑度数最高的,不把自己灌倒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泡在酒里,让你喝个够…”

心烦气躁的碎碎念了一阵子,他帮床上酣睡的女人掖好被角,关了灯走出去。走在楼梯上就听见芸豆的声音,筋疲力尽的男人抿着薄唇想骂脏话。

站在楼梯上沉淀了一下心情,他慢腾腾的下来,拿着狗粮袋子走到笼子跟前,把芸豆面前的空碗装满。

“我以为你最烦人,现在发现,她比你还麻烦。明天她醒了,我该怎么教育她?”

狗粮在前,芸豆根本看不到他,只顾埋头吃东西。看着这个小白眼狼,少爷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于理解“宠物随主人”这句话的意思了,芸豆和余曼简直一个德行。

半夜的时候,醉酒的人醒了一次,闭着眼摸到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走错了屋。因为担心她晚上需要帮忙,少爷睡觉前特地将两个卧室的门打开了,这倒是为她敞开了方便之门。

四周的床垫突然弹了起来,睡梦中的男人被吓得睁开眼,惊魂未定的坐起来,一开灯见躺在床沿边上的女人,他的脸色瞬间从白转青,下意识抬腿想把人踹下去。

对危险浑然不觉的余曼蜷着身子,粉色浴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什么都遮住,少爷盯着她看了两秒,还是把腿放下来了,弯腰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床中间来。

“晚上安分点,别逼我把你踹下去。”

这一晚,她倒是没再闹,睡到中午才睁眼,醒来坐在床上一脸茫然的揉着隐隐作痛太阳穴,眼前闪过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

“醒了?”

听到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看见门口立着一个男人,定睛一看吓蒙了。

“醒了就赶紧从我床上滚下来!”

少爷的一声叱喝,吓得她连滚带爬的往下走,爬到一半发现身上没穿衣服,尖叫一身后又爬回被子里瑟瑟发抖。

“我、我的衣服呢?”

“浴缸里泡着,等我。”

丢下这句话,他抄着手转身出去,过了几分钟拎着两条干净的长裙进来扔到她面前。

“自己选。”

盯着床上的裙子,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半天还是讲了。

“没、没拿内衣。”

“你担心我偷看?呵。”

大清早又被他鄙视了一遭,余曼咬咬牙随便选了条裙子套上,麻溜的爬下床抱着另一条裙子从他身边跑过去,进了对面的卧室立马关门上锁。

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少爷还站在门口,她扶着门神色紧张的问。

“我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跟我下来!”

她愣了一下,见他往下走,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少爷带她走到饭厅,看见桌上的七八瓶酒,她还没恢复的脸色,彻底白了。

“这、这是要干嘛?”

“你不是喜欢喝酒,我给你机会,一次喝个够,反正我放着也不喝,干脆送你好了。”

看着那几瓶价格不菲的红酒,她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急忙摇着头拒绝。

“不用了,这个真的用不着,我不喜欢喝酒…”

“你确定真的不喜欢?”

对上少爷微微收拢的眉心,她目光坚定的差点举手发誓。

“我真的真的不喜欢喝酒!”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不要命的喝,我就让你喝到胃出血。”

“我、我记住了。”

严格说起来,喝的这两次酒都和他有关,要是彻底离开少爷,她根本没机会喝酒。

“把那些东西收了吧,冰箱里有菜,我肚子饿了。”

正要伸手收酒的人,听到后半句不由得愣住了,僵硬的扭着脖子看着他。

“做饭?我?”

“不是你,还是我?”

“可我…”已经不是你的保姆了。后半句在少爷的泠然的目光中,被她自己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好,我忙完这个就去做饭。”

做饭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顺手,很快就炒了两个菜端上桌,自己也跟着上桌了。

“你和梁成逸约的是不是今天?”

“啊?对,是周六。”

“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不、不用了吧,我打车过去就行了。你难得放假,就在家休息吧。”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面对一如既往强势的男人,她撇撇嘴不想再吭声,埋头专心吃饭,反正她做不了自己的主,尤其是在他面前。

出门的时候,少爷让她把狗带上,余曼以为他要把狗扔给自己,急的差点和他吵起来。

“顺路把它扔到宠物店,我回来的时候去接它。”

“…”

自作多情的人一脸尴尬的蹲下去把狗子抱出来,心虚的牵着绳子往外走,嘟着嘴腹诽道:你一次性把话说完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少爷今天也是个傲娇的少爷,也是想把媳妇儿从床上踹下去的男人

鳗鱼: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人间不值得啊。

本来想让他们俩发生点啥,但少爷有洁癖,她又满身酒气,没把人扔出去已经是他的底线。

爆发的小宇宙

第 34 章

把余曼放在大厦门口,少爷就打转方向盘走了, 这么干脆的分别, 倒是让她不适应, 谁让她一直担心少爷去找医生询问她的情况。

一回生、二回熟, 来的次数多了, 她对梁成逸的提防和排斥就少了,偶尔也会主动开口说说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即使她依旧没有放弃自杀的念头。

她感觉自己,像个站在地狱里仰望天堂的孤独症患者, 渴望上面的世界,又担心难以融入那个充满光和热的宇宙。

希望有人拉自己一把, 又怕把别人拽到阴冷的地狱里,一起享受黑暗。

这边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余曼背着包出来,站在路边茫然的环顾四周。

她犹豫是该先吃饭, 还是直接回学校, 在她徘徊不定的时候, 包里的手机动了。一看是傅诗雨的号码, 她抿着唇把电话挂了,才把手机放回包里,它又动了。

“唉,真烦。”

她叹着气把手机拿到耳边,还没开口打招呼, 就听见大小姐咋咋呼呼的声音。

“鳗鱼,你和我哥在哪儿玩呢?”

“我没和傅少在一起,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啊,周末嘛,想找你玩玩。”

听着意料之中的答案,余曼撇撇嘴翻翻眼珠子转身往地铁站走。

“我刚看完医生,在回学校的路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又去梁成逸那儿啦,话说,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