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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吵你。”

她不道歉还好,一开口真是让少爷想把房顶掀了,“我出去抽根烟,你自己躺着!”

话音未落,他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提起外套披在肩上往外走,她听见两次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他去了院子里,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其实这个时候,她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说、不做。

家里虽然算不上温暖,可室外真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他一根烟才抽了几口就彻底冷静了,掐了烟头把它弹进垃圾桶,转身往里走。

少爷掀开被子的瞬间,她感觉有一股寒气袭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住了,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刚才我心情不好语气有些重了,你要是睡不着就看看视频,等困了再睡。”

嗅着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她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轰隆一声,塌了。

按照少爷的建议,她打开手机找视频,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傅卿言一回头发现她歪着脑袋呼呼大睡,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

“你可真有本事!”

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了,帮她摘了耳机把手机关掉放到一边,关了灯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黑暗中,男人看着熟睡的女人,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再敢吵我睡觉,我就把你扔出去!”

***

翌日清晨,天未亮,远处的鸡鸣准时响起,少爷皱着眉转了个身,差点把巴掌拍到余曼脸上。

她睁开眼看着压在胸口的大手,皱着眉给他扔回去,扯了扯被子转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俩人今天都比之前起的晚,吃完早饭少爷嚷嚷着要去买东西,怕他开错道南辕北辙,她只好跟上去。

“其实买菜不用今天来,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东西很便宜的,人还多。”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多吗?我缺钱吗?”

这两个问题甩过来,让她无言以对,撇撇嘴转头看向窗外,不下雪的城市即使到了冬天,看上去也是一片赏心悦目的绿色。

“肖律师到现在还没给我回信,他没出什么事吧?”

她好不容易消停两分钟,一开口又提那个人,少爷捏着方向盘,想一脚把她踹下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如果不是怕出事故,她现在就想扑过去打他,做人一定要这么刻薄吗?

在镇上逛了一圈,少爷都快把小车装满了,蔬菜、水果、肉类和海鲜,花钱的时候,他从不犹豫。

“吃个饭再回吧。”

她不想逛了半天还回去做饭,实在是太不人道。

“这有能吃的的东西?”

“那边不是有个面馆嘛,我请你吃米粉去!”

说罢,她拉着少爷往那边走,坚决不许他回头找车子,不然她就要回家做午饭了。

她选的午餐,显然十分不合少爷的口味,他吃了两口就皱着眉头把碗推到她面前。

“你看着解决!”

“什么叫我看着解决,我吃自己这份就够了啊。”

平心而论,她觉得这家米粉店的老板,无论是汤底还是配菜还是米粉的软硬程度都比较好,至少比她平时做的菜更有吸引力一些,否则人家的店也开不了这么多年。

因为在镇上几乎没吃东西,少爷一到家就让她去做午饭,把余曼气得想打人。

“我吃饱了,不做!”

“你能吃饱是因为你把我的那份吃完了!我把午饭让给了你,你不该给我做一份吗!”

一时理亏的人,叉着腰瞪直了眼睛半晌,最后跺跺脚去了厨房,心想:明明是不喜欢才让给我的,为什么要搞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感觉!

少爷吃完饭,发现她又跑到卧室的床上躺着了,手里拿着他的iPad,在玩那些小朋友才玩的游戏。

“你除了床上,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去哪儿?这里不就挺好的,有床有空调,哪里能比这里好。”

“出去转转,你们这附近山挺多的,你带我去走走。”

“不去!”

她平时就不爱出门,更何况是带上他,万一和上山砍柴的亲戚正面碰上了,多尴尬,想避都没处躲。

看着死守被子不肯下床的女人,少爷平静的走过来,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走不走,不走你就冻死在这!”

“你、你做人要不要这么过分!”

“我做人一直就这么过分,下来!”

对上他不肯让步的眼神,她低头磨着牙在心里骂人,磨磨蹭蹭的掀开被子穿鞋,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特别想一脚踩上去。

他们所在的小乡村,以农业生产为基础,放眼望水稻田之间偶尔夹在着几个鱼塘,前面背后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峦。

小时候每次看见红日从那排松树背后跳出来,她便觉得山的尽头连着天,以为一直往前走就能去往另一个世界。有次做了这个实验,她没能走到另一个世界,却差点被那个男人用皮带打断腿,之后她的冒险精神差不多只剩下十分之一。

她力气比一般女生大,但是耐力不够,没走多久就不想动了,都是少爷拉着她继续往上爬。

“今天就到这行不行?我走不动了。”

“不行,都到半山腰了,怎么能现在放弃。”

这边山势不高,就是绵延的范围很长 ,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好像永远也爬不完似的,他想去高一点的地方看看。

在他的扶持下,余曼气喘吁吁的爬上山顶,来不及将眼前的景色放入眼中,先蹲下去歇气。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少爷摇摇头一脸嫌弃的走过来拿出方巾给 她擦汗。

“你就是不运动,才爬这么个小山头就累成这样。”

“我本来就是自带宅女属性的好不好,为什么要运动?”

“你还有理了?”

说着,少爷恶向胆边生,掐住她绯红的脸蛋捏了一把,疼得她跳起来打人。

“不和你闹了,好好看看下面,那边是你家吧,换个角度看,我竟然觉得那个破院子挺好玩的,没带相机过来,失策。”

这些景物她从小就看,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像他说的那样,换个角度之后,看到的世界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用手机拍啊。”

“手机配不上这里,云山绿水有点像水墨画,手机拍出来会和眼睛看见的不一样。”

余曼叉着腰不能理解他对美的追求,看着山下的安静如画的景色,不由得想到那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当你站在山顶之上,心胸也会莫名的开阔起来,跳出那个笼子,才能更加清楚的认识到笼子的真实面目。

“你要不要对着天喊一喊,反正下面的人听不见。”

爬山不是最终目的,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而他没有梁成逸的本事,也没耐心套她的话,就想了这个俗套的办法出来。

听完少爷的建议,她认真地想了想,抬手放在唇边,向着远方大喊。

“啊啊啊啊…”

本以为她会喊些有实际意义的话,结果只是练嗓子,少爷拧着眉眼底有点嫌弃。

“你就只会喊这个?不能喊点儿有意义的?”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给我演示一下。”

努力奋斗什么的,对她来说有点中二,所以喊不出来,本以为少爷能喊出什么清新脱俗的话,结果…

“余曼,做我女朋友吧!”

作者有话要说:鳗鱼:歪,妖妖灵嘛,我遇到疯子了,你们能不能派个人来一下。

受伤

第48章

“余曼,做我女朋友吧。”

当少爷喊出这句话, 余曼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 她讶异的张开嘴, 不确定是自己听错了, 还是他疯了。

“诶?”

以为她被吓蒙了, 少爷转过来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给她一种下一秒就要被他牵起手山盟海誓的感觉。

“我说,做我女朋友。”

她愣了愣,扯着嘴角皱着眉翻了个白眼。

“你疯了吧!”

说完, 像是怕他把发疯的情况传给自己,她一脸嫌弃的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沿着刚才的路准备下山。

余曼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少爷觉得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急忙追上去,想把她拽停。

“你走什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是认真地。”

前面怒气冲冲的小人, 头也不回的甩开他的手。

“认真?我看你是真疯了, 什么话都敢说。”

她下意识没想去辨别真假, 只是觉得这话听上去就很不可理喻。

“你走慢点!”

湿软的泥土上贴着一层滑腻腻的青苔,他穿着皮鞋往下走,如同行走在溜冰场上,为了追前面憋火的人,差不多是一路滑行。

每次少爷刚碰到她的手, 均会被她狠狠甩开,仗着一双防滑的运动鞋,她走得比上山还快。

两个人在滑溜溜的路上拉拉扯扯,少爷一直抓不住人,心里越来越急忘了看脚下的路,鞋尖撞上一块只露在外面不到五公分的树桩子,整个人都失控了。

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后面的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下倒去,奇迹的是:她倒下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肉垫子。

俩人在崎岖的山路上翻滚了几圈,撞上树才停下,她听着人肉垫子发出的□□,急忙掰开他的手爬起来。

“你要不要紧,伤到哪儿了?”

刚才滚那几圈,她被少爷护在怀里,没受到什么伤害,可他那一声闷哼,真听得她头皮发麻。

“你让我缓缓。”

背后就是一棵拳头粗细的松树,他躺在地上疼得不敢用力呼吸,更不敢当场起来。

闻言,余曼顾不上其他,跪坐在他面前,想撩起他的衣服看看伤势,却被他拦住了。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说真的,要不是这棵树出现的早,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死在山上,往下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滚的越久速度越快。

“你先告诉我哪里疼,我怕你伤到脊椎了。”

她虽然不是医学生,但也知道脊椎对人的重要性,一但受伤毁的就是一辈子。

“脊椎没什么,有衣服挡着的,脚好像有点问题。”

等那阵足以将五脏六腑都震碎的感觉过去后,少爷撑着湿腻腻的泥土坐起来,反手揉了揉后背,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得了,脚又扭到了,我刚才让你别跑,你非不听话,现在好了吧。”

看着背靠松树,周身都沾上泥巴,一脸狼狈像还不忘说教自己的男人,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想指着他的鼻子把人骂一顿。

“现在你还说这些没用的,不够疼是不是!”

“疼我也要说,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跑,我就不会摔下来。”

余曼抿着嘴不想在这时候和他胡搅蛮缠,把他的裤腿撩起来,扯下袜子轻轻用手戳了戳脚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咱们俩怎么下山,我没学过医,而且手边什么都没有。”

每次她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少爷反倒从容的像个看戏的。

“再等等,等我缓一缓就能站起来了。”

“站起来不等于走下去啊!你清醒一点啊,咱们这是在山顶上!”

她觉得少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正常来说下山要走二十分钟,现在他伤成这样,她怎么带着他下去。

“我知道在山顶上,我摔的是腿不是脑子,清醒的很。”

最初的那阵剧痛消失后,一种肿胀酸麻的痛感从受伤的部位蔓延开来,他靠着身后的树闭着眼适应这种短时间内不会消失的折磨。

要不是还能摸到他的脉搏,余曼看着他这样,都要担心他是不是挂了。

“我下山请人帮忙吧,你在这等我。”

“不行,你把我扔山上不管了怎么办?今天出门我连手机都没带,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等着冻死吗?”

“你…”

明知道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他非要说这种话,她气得想打人。

“你让我休息一下,急什么?”

这边一看就是鲜少有人来,他怎么敢放她一个人回去。

在地上坐了五分多钟,少爷扶着那棵救命的树,抓着她的胳膊,以没受伤的左腿做支撑点慢慢站起来。

“你这条腿不能挨着地的话,咱们也下不去啊,下山的路这么滑,你说你出来爬山干嘛还穿皮鞋。”

“因为我来找你的时候只带了两双皮鞋!”

都要下山了,她才注意到自己穿得什么鞋,少爷心里不痛快。

“…”

对上他要吃人的眼神,她眨眨眼心虚的把头低下,假装自然的转移话题。

“你试试右脚能不能动,我背不动你。”

要是平坦的地方,她倒是不介意扶着他蹦蹦跳跳走回家,可这是山坡上,他要是起跳后落地没站稳,保不齐就一路滚下去了。

“你说得轻松!”

虽然态度依然恶劣,但少爷还是咬着牙把右脚放到地上。

“走吧,快点下去!”

“你把重心压在我肩膀上。”

她把少爷的右臂横在肩上,揪着他的上衣,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尽量把好走的地方让给他。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提刚才的事,余曼觉得尴尬巴不得没发生过,少爷疼得压根不想说话。

到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开了门扶着靠在门上的男人进去。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接点热水洗手。”

说着,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糊上泥的衣服丢到凳子上,撩起毛衣袖子往浴室走,端了一大盆热水过来。

“把手和脸洗一下,看看还有哪里受伤了,我去卧室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洗净手上的泥,傅卿言才发现手背擦破了皮,一大块粉色的嫩肉在往外渗血。

“你家里有药吗?我不去医院。不对,我该问这边有医院吗。”

她抱着衣服过来,听完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医院在县城,这边有私人诊所。”

“所以,你这有药吗?才发现手也受伤了。”

听他这意思就是不去医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水盆端开,走到少爷跟前帮他把弄脏的外套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