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觉林暖睡到了十点半才醒来,虽然头没有那么疼了,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进了浴室,林暖双手扶着盥洗台大理石台面的边缘,眉头紧皱,闭眼缓了缓血液随心跳冲击大脑的胀痛感。

有所缓和,林暖强撑着打起精神,拿了牙刷刷牙,抬头看着镜子,头顶暖色的光线下,让林暖凌乱的头发显得毛躁,身上的真丝睡衣也起了褶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林暖咬着牙刷,双手整理了乱糟糟的发丝,用手腕儿上的皮筋把头发扎了一个低马尾,正要接着刷……突然攥着牙刷的手一紧。

镜子里,她穿着真丝睡衣……

林暖低头看了眼,有些想不起来昨天自己什么时候换了睡衣。

她记得自己和谢靖茜都喝多了,然后就在落地窗前靠着睡着了,再后来……她隐约记得自己见到了傅怀安,然后她去洗手间,然后……

林暖突然想起自己被傅怀安抱进卫生间,当着傅怀安面儿用了马桶,她的脸和手好像都是傅怀安给洗的!

心跳的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傅怀安帮忙脱了衣服什么的也就罢了,她怎么就能直接在傅怀安面前用了马桶,这简直太丢了人!

林暖用手指擦去唇角溢出的牙膏泡沫,面颊滚烫的让她站不住。

脑袋也跟着心跳的速度突突直跳,她闭着眼……心里后悔,酒这个东西,真的是太误人。

听到床头柜手机铃声响起,林暖忙吐了嘴里的泡沫,搁下牙刷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小跑过去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

林暖接通:“喂……”

“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团团惊喜万分的小奶声。

林暖意外,这个点儿……团团不是应该在幼儿园吗?!

想到会不会是团团在幼儿园出了什么事儿,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过来,她心脏扑通扑通跳了两下。

“团团?!怎么了?!”林暖压着语气里的着急,问。

电话那头的团团和小糖果两个人躲在幼儿园花坛下面,两个人蹲着,小脑袋凑在一起,团团两只小手抱着大大的电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电话屏幕,说话时把小嘴凑近话筒,像是怕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想妈妈……”

这句话说完,蹲在四季青下面的团团莫名委屈的红了眼眶。

他不想被小糖果看到,偷偷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昨天晚上,团团想要和妈妈视频,可是李阿姨发了微信林暖没有回,李阿姨就觉得林暖和傅怀安大概是趁着没带孩子在身边亲热,不好打扰,就硬是哄着团团睡着了。

今天一大早,团团来幼儿园,一副闷闷不的样子趴在课桌上,幼儿园扛把子小糖果又拖着自己的小板凳过来,用武力强势威胁了团团的同桌和她换了位置,然后也和团团一样把小脸儿枕在桌子上,笑容阳光明媚地问团团:“这是个什么游戏?!我也想要一起玩儿!”

团团不想理小糖果,却架不住小糖果和小蜜蜂一样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的嗡嗡嗡。

后来,小糖果听说,是因为团团昨天晚上没有和妈妈视频而失落,小糖果神秘兮兮地和团团说,她有秘密武器可以让团团和妈妈说话!

看着一脸疑惑的团团,小糖果把团团拽到花坛下,脱下自己的小傅外套,背后用绳子五花大绑,背着一支手机。

小糖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哧哼哧低头解着她系在胸前的死结。

团团蹲在小糖果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终于等到小糖果满头大汗笨拙地解开了死结,背后的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小糖果撅着屁股转身捡起手机,递给团团。

团团知道这是手机,睁大了眼睛看着小糖果,满目艳羡:“你有手机……”

团团就没有,团团也想要,可以随时随地联系到妈妈!

可是爸爸说团团还不到可以用手机的年纪。

小糖果牛鼻子哄哄的样子对团团道:“这是我妈妈的手机,我想要报复她揍我!早上走的时候就偷走了她的手机!”

小糖果的妈妈平时不太用手机,都是随便丢在那里!

原本小糖果是想要偷偷带走妈妈的鞋子来幼儿园的,可是一想……鞋子妈妈有好多双,选来选去小糖果决定偷了妈妈只有一个的手机。

可是好奇怪哦,一个早上了,妈妈都没有打电话来气势汹汹的找手机,小糖果也不知道手机是不是坏了。

小糖果十分贴心的吹了吹手机上的灰,对团团道:“我给你教怎么用……”

都说酒壮怂人胆

看着林暖清秀干净的小脸儿轮廓,苏曼曼摘下墨镜,问:“和我哥一起来的?!”

林暖点头请苏曼曼坐,问她:“喝什么?!”

“水就行了……”

苏曼曼脱下大衣外套,把手拿包搁在一旁,扫过茶几上那火红的玫瑰花,笑得别有深意……

她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部望向,拿着水往过走的林暖:“我还以为……你这种个性,我哥想要搞定你,至少得个大半年!”

善意的打趣林暖分得清楚,她没不好意思藏着掖着,点了点头:“我个性是无趣了点儿。”

“你这不叫无趣,这叫矜持,现在这个社会矜持的姑娘可不多了。”苏曼曼撇了撇嘴,想到某人含笑说他喜欢矜持的姑娘,苏曼曼有些难过。

把水放在苏曼曼面前,林暖试探问:“这个语气不太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曼曼在网上嚷着要给时寒初生猴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林暖大概能猜到和着件事儿有关。

“追了个木头影帝,嫌我不够矜持……”

苏曼曼和林暖说话的语气,像是多年相熟的朋友,一点儿都没有设防。

林暖心思细腻,能察觉到苏曼曼有意和她交心!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苏曼曼并不是一个对谁都会吐露心声的傻白甜,她是个脑子十分清楚的姑娘,清楚知道自己展现给大众的人设定位,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对公众每一句话说出来的效果。

有人说苏曼曼在娱乐圈里特立独行,太过跋扈,但林暖觉得不论是智商还是情商,苏曼曼在娱乐圈都是难得一见的高。

林暖想到谢靖茜昨晚喝多了,说起她追求纪自白的事情,犹豫片刻,林暖开腔:“我听一个朋友说,她曾经追求她未婚夫的时候,用的是撒娇的招数,直男……好像对撒娇都无法抵抗。”

这话,是谢靖茜说的。

“你对我哥撒过娇吗?!”苏曼曼问。

果然,苏曼曼见林暖耳根一红,她笑的不怀好意,伸手拿过桌上的矿泉水:“你都没实验过,要不你对我哥实验一下,回头和我分享心得……”

林暖:“……”

喝了口水,苏曼曼抬起纤细手腕,看了眼腕表:“我还有一个通告要赶,得走了,加个微信吧!上次我加你微信,发现你的微信和手机号不一样!”

“好……”林暖点头,拿出手机扫了扫苏曼曼的手机。

加上好友,苏曼曼起身拿过大衣叮嘱林暖别忘了到时候去帮她拍镜头,林暖点头。

送走苏曼曼关了门,林暖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手机一振,她点开微信。

【苏曼曼:别忘了实验一下撒娇直男受不受用,和我分享心得啊!(奸笑)】

林暖:“……”

林暖攥着手机出神,想象她和傅怀安撒娇的情景,只觉得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叮咚——”

手机再次一震,还是苏曼曼的短信。

【苏曼曼:关于角色,经历和你曾经相似,遍寻爱人而不得,拍摄的时候照着这个方向想一想,拍起来感情带入更容易些。】

知道苏曼曼这是在指点她,林暖回复了一个“好”字,后有补充了“谢谢”发送过去。

……

傅怀安刷了房卡进门时,林暖正窝在沙发里看自己的节目重播。

听到门口响动,林暖回头……

傅怀安穿着林暖买的衬衫领带,黑色的西装西裤笔挺,衬得他整个人挺拔刚毅,尊贵沉稳的气派逼人。

“这件衬衫和领带你是什么时候带上的?!还没有过水呢……”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往行李箱里装这件衬衫和领带。

傅怀安把手中拎着的包装袋搁在沙发旁,解开西装纽扣,俯身在林暖发顶落下一吻,单手环住林暖的肩甲,把头埋在林暖曲线细腻的颈脖处,嗅着林暖身上幽香熟悉的气息,心情舒畅:“睡得好吗?!”

她纤细的手指攥着傅怀安的手臂,唇角有甜蜜弧度:“恩!睡得很好,你很累的样子?!是早上很忙吗?!”

“恩……”傅怀安应了一声,黑且深邃的眸子望着林暖,含笑,“昨晚有人喝多了,折腾了我大半夜……”

林暖耳朵一下就红了,不愿想起自己曾在傅怀安面前用马桶的事情,可偏偏就想了起来。

她忍着心中尴尬,撒谎:“昨晚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

傅怀安薄唇靠近林暖的耳蜗,薄唇贴着林暖的耳骨,呼吸粗重的声音和热气卷进林暖的耳朵里,她攥紧了傅怀安结实的胳膊,咬住唇,眸底一片春水。

“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有人闹着让我帮她脱衣服,又非要缠着要我,哭着闹着伸手解了我的皮带,我说白天都来过一次了,你说我没有把你喂饱……”

“你胡说!”林暖恼羞成怒拉开傅怀安的胳膊瞪着他。

傅怀安浅笑,双手撑着沙发靠背,西装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衫,领带低垂……自有种沉稳的味道。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面颊发红的女人,眸底有宠溺:“你不是记不清楚了?!”

林暖咬唇强辩:“虽然记不清楚,但我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傅怀安笑着直起身,抽开了领带,修长手指把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几颗:“这谁说得清楚呢?!都说酒壮怂人胆……”

林暖辩不过傅怀安,生气的坐在那里。

“我得换身衣服,傅太太,你送的衬衫,要给我脱吗?!”傅怀安艰深的眉目间都是笑意。

拒绝的话到嘴边,林暖还是起身穿上拖鞋跟着傅怀安一起往卧室走。

“还是要换正装吗?!”林暖问。

“休闲服就好,带你出去走走……”傅怀安道。

林暖帮傅怀安取了衣服搁在床上,抬手去解傅怀安的衬衫纽扣。

她低着头,纤细漂亮的干净手指灵活。

傅怀安垂眸,看着林暖白净恬淡的小脸和五官,眼底一片柔情。

随着衬衫逐渐敞开,傅怀安身上大大小小的陈旧疤痕随着他肌肉纹理分明的蜜色肌肤,都一一展现在林暖面前。

傅怀安的话说的艺术

心底有轻微心疼,她手指覆上那个离心脏最近的疤痕位置,她知道这个位置险些致命,眼底一热,有情绪翻滚:“我以前就想问,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疤痕,都是在军队里留下的吗?!”

林暖没有抬头,怕忍不住泪水。

曾经她看过一篇关于特种兵的报道,笔者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她能理解……

即便是不看到傅怀安身上的这些疤痕,在伊拉克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到了。

那个时候,她和傅怀安素不相识,可傅怀安却脱下了防弹衣和头盔给了自己!

傅怀安身上的这些疤痕,那些年卧底的时候留下的居多……

那些黑暗的事情,傅怀安不愿意和林暖说,也不能说。

涉及到任务,即便傅怀安现在已经退伍,那些他也不能说。

把林暖轻轻拥入怀,傅怀安低声开腔:“心疼我?!”

林暖攥着傅怀安窄腰两侧的衣裳,小脸儿紧贴着傅怀安的胸膛,点头:“恩……”

傅怀安把林暖抱得更紧。

不想让气氛陷入这种沉重之中,傅怀安拍了拍林暖的肩甲:“换衣服,赶上午饭去个地方!今天金城太阳虽然好,可冷得很,给你买了件外套和围巾手套,去看看喜不喜欢!”

“恩!”

林暖低着头,从傅怀安怀里退出来,从卧室出来,睫毛上有细碎泪珠。

打开搁在沙发旁边的包装袋,一件驼色的薄款大衣外套,白色的围巾和手套,样子很精致漂亮,看得出是用心挑选过的。

林暖攥着毛茸茸的围巾,心底越发心底发酸。

那天在咖啡厅,陆津楠的话就像是魔咒不断在林暖的脑子里回放。

其实林暖真的很想牵着傅怀安的手,就那么出现在大众面前,告诉所有人……这个好男人是她的丈夫。

但林暖,不想把如此好的傅怀安变成别人的谈资。

有些经历,林暖经受过……哪怕再不在意,心底都有刺痛。

傅怀安换了衣服出来,见林暖手里攥着白色围巾出神,问:“不喜欢吗?!”

林暖抬起视线,对着傅怀安笑开来,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她搁下围巾对傅怀安拍了拍沙发:“我有话想对你说……”

“想说什么?!”傅怀安在沙发上坐下。

林暖就倚在沙发扶手上,拉起傅怀安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笑道:“我想……我们可不可以隐婚?!”

傅怀安湛黑的眸子望着林暖没吭声,唇角的笑容会深莫测,等着林暖的后话。

“我不是说,连亲友也瞒着,我们彼此在意的人,当然要让他们知道,但就不要对向媒体刻意外公布了!我不喜欢婚姻生活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比如我今天一个人逛街了,就说我们闹矛盾已经离婚,明天你和女客户吃个饭,就是林暖被豪门抛弃,傅先生另结新欢,这样的新闻特别影响人心情……”

林暖的理由倒是想的很充分。

这些年婚姻生活暴露在媒体大众面前的太多,每一次风吹草动就被写离婚,甚至是早已经离婚。

傅怀安不动声色,这让林暖心里特别没底,她抿了抿唇,想到谢靖茜早上说的……

——等你有一天真的学会了撒娇,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因为太便利了!

林暖鼓足了勇气,两只手抓住傅怀安的胳膊,摇了摇:“好不好?!”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傅怀安语气如常。

林暖摇头:“没有了!”

傅怀安点头:“我考虑考虑……”

没有一口回绝,这样的回答林暖已经很满意。

……

穿好外套,把围巾围好,林暖把自己的小嘴和鼻子缩在围巾里,觉得十分暖和。

牵手和傅怀安从酒店出来,傅怀安律师事务所的女律师从车内出来,打量着傅怀安身边的林暖。

傅怀安为林暖拉开副驾驶车门,问:“不是让小李把车开过来了,你怎么来了?!”

那位穿着白色西装套装的女律师看了眼正在上车的林暖,勾唇回答:“我正好来这边儿有事儿,一会儿会喝点儿酒不方便开车,所以帮你把车开过来,省的小李把车开过来回头还得打车回去。”

傅怀安关上副驾驶车门,点头从那位女律师手上接过车钥匙:“辛苦!”

说完,傅怀安拉开驾驶座车门上车。

他伸手为林暖拉过安全带系好,解释了一句:“那是我律师事务所现在的合伙人,现在律师事务所由她打理!”

林暖轻笑:“怕我误会?!”

傅怀安没着急启动车。

只见那个女律师突然走到驾驶座的位置,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傅怀安放下车窗。

“我得去一趟世贸天街,离这儿不远,可这儿不好打车,顺路吗?!捎我一段儿!”女律师对傅怀安浅笑。

傅怀安颔首,合上车窗。

女律师拉了一下后排车门,没有开,她又敲了敲车窗,指了指后排车门。

傅怀安望着林暖笑道:“如果她知道我结婚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想想还要隐婚吗?!”

说完,傅怀安才打开车门锁,让那位女律师上车。

一路上,林暖低头摆弄手机没吭声。

倒是坐在后排的女律师沉不住气,问了一句:“怀安,这是你朋友啊?!不介绍一下?!”

傅怀安开车的间隙,目光扫过林暖:“还是你自我介绍一下。”

林暖抬起视线,勾唇笑了笑,转过头望向女律师:“您好,我是林暖,怀安的妻子……”

这位女律师对傅怀安的态度太过明显,明显到林暖想忽视都不行。

林暖的名字显然这位女律师听过,再看到林暖从围巾下露出的那张清秀小脸,唇瓣微张,错愕到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没听你提起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女律师强颜欢笑。

“我太太想要隐婚,除了亲人好友不打算公布,刚我和她说你是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她大概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没有瞒着……”

傅怀安的话说的艺术。

明确了他们之间连朋友关系都不是,只是合作人的关系!

更要懂得分寸

是他的太太误会了,所以才把这个本应该只有亲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她。

那一瞬间,女律师在车内简直坐立不安,尴尬的狼狈。

林暖轻轻瞟了傅怀安一眼,觉得傅怀安的嘴巴,其实也很毒。

虽然不像唐西那种赤一裸一裸的,但仔细听来同样的毒……

世贸天街不远,很快傅怀安就把车停在了世贸天街的停车下客区,那位女律师尴尬地道了别,从车上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怀安打了转向灯,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上主干道。

林暖忍不住勾唇:“我觉得你的嘴巴也很毒……”

“那你希望我和她怎么说?!”傅怀安深邃的眉眼含笑看了林暖一眼问,“直接和她说,我太太不高兴你和我很熟的样子,你下车?!”

林暖一怔,随即笑开来,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把红扑扑的小脸儿藏在围巾里:“那还是刚才的那个说法比较委婉。”

她记得那天和纪自白他们吃饭的时候,唐西说话轻佻,傅怀安说过……见不得她受委屈,傅怀安果然不止是说说而已。

“你那个合伙人感觉很喜欢你,知道你结婚了,会不会影响工作?!”

林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望向傅怀安,问。

“她要是这点儿专业水准都没有,我不会让她成为合伙人。”傅怀安回答的淡漠。

林暖口袋中手机振动,她特别想和傅怀安说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却也不愿意把傅怀安的合伙人看的太坏,她相信傅怀安看人的眼光。

把前不久放入口袋的手机拿出来,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温伯母”三个字。

温墨深的妈妈?!

从温墨深出事之后,温墨深的母亲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这次突然打电话过来,林暖隐约觉得和温墨深有关。

“温墨深的妈妈……”

林暖盯着手机屏幕说了一句,听意思是在征求傅怀安的意见,这个电话到底接还是不接。

林暖离开海城上流社会那个圈子多年,温墨深的妈妈总不至于是要约林暖喝茶闲聊,她们的关系也不是亲如母女,可谈天说地。

傅怀安也猜出,这个电话来意怕是为了温墨深。

“温夫人一向清高,但凡这种清高的人能拉下脸来,得不到结果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这话林暖不笨听得懂,傅怀安是说,林暖不接温夫人会契而不舍的打。

林暖犹豫间电话已经挂断,间隔几秒,温夫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正要应证了傅怀安那句……得不到结果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温墨深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傅怀安开腔,“想接就接吧!”

片刻,林暖还是接通把电话放在了耳边。

“温伯母……”林暖唤了一声。

因为不是打算避着傅怀安,林暖接通后又选择开了公放。

“暖暖……”温墨深的母亲一听到林暖的声音就哭了,“暖暖……求你救救墨深吧!墨深被查出脑胶质瘤,可是他不愿意接受配合医生治疗!暖暖……我知道墨深一直喜欢你,你的话……他……他或许听一听!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劝劝墨深!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儿子,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温墨深母亲绝望凄惨的声音在密闭性良好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凄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