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黛薇八个月的时候,高局长再娶,妻子是前任金城市规划局局长的女儿,两人生有两个女儿,所以高黛薇这个女儿就被高局长抛之脑后。

后来,高局长出任海城市规划局局长,高局长的父母相继过世,这才没办法把还没成年……只有十六岁的高黛薇接到海城市一起生活。

可高黛薇和两个继妹从小生活在不同的环境,和她们格格不入,背地里被欺负的很惨,高局长又偏爱两个幼女也不曾出来主持公道。

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再加上高黛薇和林苒曾经的生活环境相似,她们一见如故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这一次林苒远走英国,高黛薇心底里认定是被林暖这个心机女给逼的,是林暖抢了林苒的父母,导致林苒不得不离开国内远走他乡。

高黛薇在海城,就这么一个脾性相投交了心的朋友,林苒走了……在海城,她再也没有可以交心的姐妹了!

为这事儿,高黛薇在电话里和林苒哭了好几次。

她深知林苒的个性直爽简单,就越发觉得林暖是个心机女表,对林暖恨得牙痒痒……

这会儿在商场见到林暖,以高黛薇的个性,是肯定要为林苒出气的。

林暖不欲与高黛薇纠缠,转身要走,手腕却被高黛薇一把拉住。

高黛薇一副故意挑衅的模样笑着拿过导购小姐手中的手表,问林暖:“你喜欢这块儿手表啊?!价格不便宜……你一个小主持人买得起吗?!是你背后的金主买单,还是林家买单?!”

“高小姐这是要故意为难?!”林暖眉头紧皱。

高黛薇看着手中的腕表,还是没有松开林苒,只问:“还是……你买不起,就是想要过过眼瘾,或者一会儿发个朋友圈,表示这块儿手表多好看,等着林苒的妈妈买来送给你?!”

明知道林暖是公众人物,高黛薇就是要把事情故意闹大,看林暖还有什么脸!

“黛薇,算了!咱们走吧……你不是心情不好要去唱歌么?!走啦!我都订好了包间儿了!”

跟在高黛薇身边的女孩子打圆场。

“我问你话呢!”高黛薇扯着林暖的胳膊,厉声责问,“你是不是自己买不起,等着林苒的妈妈给你买呢?!”

林暖用力从高黛薇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儿,开口:“高小姐是买不起什么,就习惯发朋友圈,等着别人双手捧给你吗?!以己度人的毛病会暴露自己,这话都没有人提点你?!”

林暖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就没一点儿脾气?!

心中憋闷好不容易因为傅怀安的电话有所缓解,这会儿又被高黛薇挑了起来。

泥人也有三分气!

不给高黛薇说话的机会,林暖扫过高黛薇手上的大小包装袋:“现在规划局工资应该没这么高吧?!高小姐买的这几个品牌都不便宜,这得一两年的工资吧?!是高小姐真舍得,还是背后有金主或是高局长,高小姐才敢这么有底气呢?!”

高黛薇被林暖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扬手巴掌就朝着林暖袭来。

“黛薇!”伸手去拽高黛薇打人的手。

高黛薇的同伴惊呼一声,那巴掌到底没有落到林暖脸上,高黛薇纤细的手腕儿被林暖死死攥着。

“黛薇!别闹事!”高黛薇的同伴拽着高黛薇高高举起的手,劝说着,“高叔叔会不高兴的!”

高黛薇咬了咬腮帮子,冷笑着从林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对林暖抬眉:“对!我背后是有我爸,所以我才敢这么有底气!我不像有些人,妈是个疯子!爸养不起她……不要脸把她和别人家千金换了,偷了别人富裕的生活!”

高黛薇的话戳到了林暖的痛处,让林暖脸色一片苍白。

看着林暖血色尽褪的小脸,高黛薇心里痛快极了,扭头对导购小姐道:“这款表你们这儿有多少块?!”

“这是全球限量版,整个海城市只有两块儿,都在我们店里……”导购小姐老老实实道。

“两块儿都给我包了!我就是有一个有钱的有权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爸爸!我花他的钱理直气壮!”

导购小姐见高黛薇掏出银行卡递了过来,立刻毕恭毕敬称是。

高黛薇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睨着林暖,开腔:“我爸不像那种无耻龌龊到极点的垃圾人!那种人……自服毒自杀死了算便宜了,依着我的脾气那种人就应该被人从林氏集团的大楼上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连骨头渣子都捡不起来才算解……”

眼见高黛薇红唇张合,林暖抬手卯足了力气抡了过去,高黛薇尖叫声刺耳。

听到动静,不少人围了过来,有人认出林暖不免用手机拍摄。

导购小姐取了另外一块儿表过来准备让高黛薇过目,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就去刷卡,然后把两块儿表包起来……

这会儿眼见林暖动手打了高黛薇,高黛薇捂着通红的脸,不可思议望着林暖,导购小姐怕引火烧身,立在柜台里不敢吭声。

高黛薇被林暖这一巴掌打懵了,半张脸都是麻的……

“黛薇你没事儿吧?!”高黛薇的朋友紧张询问。

林苒被气的浑身发抖,清亮的嗓音气势逼人:“高小姐,骂人归骂人,嘴上这么损阴德不怕遭报应么?!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做死者为大?!”

见周围有人围上来,高黛薇面子里子都挂不住,摔了手中的东西就往林暖跟前冲……

林暖双肩被一双大手攥住,轻轻向后一带,脊背撞上了一堵结实的温墙,熟悉的气息把林暖环绕其中,充满了安全感。

高黛薇也被同伴拉住,那只绘着法式蔻丹的的手到底没挠到林暖的脸。

“算了黛薇!秋后算账不迟!这里有人拍视频,被高叔叔和你后妈看到了可怎么得了!”高黛薇的朋友压低了嗓音劝道。

我是摆设?!

高黛薇胸口起伏剧烈,看着双手扣着林暖肩甲的男人,莫名被那人身上的威势力震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身西装革履的傅怀安,穿着简单却十分有格调。

西装完美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五官尽显阳刚深邃,整个人站在那里,哪怕不开腔,都能凸显出事业有成出类拔萃的成熟气质,成熟沉稳的男性魅力和上位者气魄十足。

不动声色,气场便悄无声息压制的高黛薇无法出声。

傅怀安垂眸望着林暖,把人安置在自己的右侧,低声询问:“有没有受伤?!”

一见到傅怀安,林暖心头的委屈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极力想平静情绪用如常的语气对傅怀安说句没有,可情绪翻滚让林暖眸子都湿了,她只能摇头,唇角撤出一抹难看的弧度。

傅怀安大手攥着林暖纤瘦的肩膀,视线扫过导购员手里捧着的托盘里放着两块儿女表,和他此时腕间带的,正好是一对儿。

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刚到的时候正好听到林暖说起规划局的工资,又提起高局长,他对和林暖起冲突这位姑娘的身份一下了然。

当初,傅怀安调查了林暖身边的人,查到林苒自然也就知道和一向和林苒一个鼻孔出气的高黛薇,是规划局高局长的大女儿。

傅怀安猜到,林暖估计是看上那块儿手表和她送给自己这一块儿是情侣表,他问林暖:“喜欢那块儿表?!”

林暖还没回答,就听高黛薇气急败坏道:“这两块儿表我都要了!”

林暖伸手扯傅怀安的手臂,不欲和高黛薇争:“我们走吧!”

高黛薇的父亲是规划局的局长,多少开发商都得供着规划局,指望着规划局给审批土地,凯德集团房地产为主,林暖不想因为自己让傅怀安得罪了规划局局长,对傅怀安未来无益。

傅怀安点了点头,脚下却不动,眼神扫过导购员托盘里捧着的手表,似笑非笑道:“我看看这表有什么好的,居然还能让人争起来……”

导购员把手表捧了过去递给傅怀安看,笑道:“这款表全球限量发售,咱们整个海城市也只有两块儿,难怪两位小姐都喜欢。”

傅怀安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两块女表,看了看,又问林暖:“真不喜欢?!”

“我说这位先生!这两块表我都和导购小姐说了,都要了!”高黛薇忍不住强调。

林暖皱眉:“恩,不喜欢……”

傅怀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出其不意把表砸向喷泉方向,动作流畅帅气。

两块儿女士手表被甩出去,正正好砸在商场喷泉雕塑上,表芯零件飞溅。

林暖张大了眼。

傅怀安一向沉稳,突然砸了那两块儿表的动作让林暖始料未及。

导购员都快吓死了,正琢磨怎么别让林暖和傅怀安跑了!这表还没卖出去,被砸了她可赔不起!

“既然不喜,欢就不让那块儿表在你眼前碍眼了。”傅怀安嗓音淡然。

高黛薇看着站在林暖身边的男人都傻眼了,只见他望着林暖开口:“钱包……”

林暖想起傅怀安一直搁在她这里的钱夹,低头从包里掏出那只男士钱夹递给傅怀安。

他抽出一张卡递给导购员,左手合了钱包递给林暖,客气对导购员道:“麻烦!”

导购员会意,这位男士是在替林暖出气,连忙双手接过卡,心里感叹,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这么贵的表,说砸就砸!

“规划局高局长年薪到底有多少,可以供得起女儿这样挥霍?!动辄和人斗气,买两块儿如此昂贵的手表都毫不犹豫。”傅怀安意有所指,湛黑的视线扫过被丢了一地印着名牌LOGO的包装袋,“高小姐这样高调,怕是会给规划局高局长带来麻烦,当年红十字会炫富揪出了多少人,现在有几个出来的?!高小姐父亲身价不菲是好事,还是低调点儿保险!”

明知道有人在录视频,傅怀安却把话说的直白赤-裸,这要是都成不了明天的新闻就鬼了!

前段时间出了林家二叔林景辉的事情,现在正是纪委整风查得最严的时候,规划局局长的女儿高调炫富,规划局高局长不被请去喝茶……身家不被查个底朝天才见鬼了!

高黛薇不傻,听出其中意味,瞬间脸色惨白。

傅怀安突然出现在这里,为自己出头林暖心中如何不感动?!

林暖扯着傅怀安的手臂,往商场外走:“走吧……”

傅怀安长臂一手,反握住林暖的手,他掌心温暖的热度温暖着她冰凉的指尖,他沉静幽深的眸子里有宠溺的笑意:“车在地下停车场!”

和傅怀安上了车,有好事者尾随拍照,企图捕捉到傅怀安和林暖非同一般的关系……

……

傅怀安的车从地下停车场行驶出来,挡风玻璃很快被大雨模糊,雨刮器扫过,前方的清明又再次被雨水模糊。

确认后面没有车跟着,傅怀安把车靠路边停下,打了双闪……

林暖拽着胸前的安全带,回头望着正解安全带的傅怀安,四目相对,傅怀安关节干净的手指惩罚似的捏住林暖脸颊。

林暖疼得攥住傅怀安的手腕,直拍傅怀安的手背:“疼!”

松手,林暖白净的右侧脸颊已经有了红印,眼底隐约染上雾气,她捂着脸看着傅怀安,一副软萌易推倒的模样。

“受了委屈不给自己老公说忍着干什么?!我是摆设?!”傅怀安幽暗的眼神里难掩心疼,嗓音低沉。

今天,林暖是有委屈……

一时间,不知道从那里说起!

可今天,林暖也有好多感动,相比起,委屈又显得不值一提。

她忍不住想要赖进傅怀安怀里的冲动,双眸湿漉漉的,咬着唇……

视线扫过傅怀安进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林暖解开安全带,伸出纤细的手臂隔着中控台抱住傅怀安的颈脖,吻住他。

林暖青涩的模仿着傅怀安的吻她的模样,用舌头描绘着傅怀安的唇瓣,撬开他的齿关,津液交融。

直往傅怀安心底钻

她的主动不过维系片刻,腰身被结实的手臂勒住,整个人被傅怀安抱起,越过中控台坐在了他的腿上。

唇瓣片刻分离,林暖喘着粗气和傅怀安额头相抵。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强势霸道的热吻铺天盖地而来,他滚烫的唇舌闯入她的口腔,纠缠着她的小丁香,极尽吮吸……吻得极深,要让林暖窒息休克般的深。

口腔和胸腔里,全都是傅怀安的味道,她尝到了傅怀安常抽的香烟淡淡薄荷味,双手推拒傅怀安的双肩,想要质问,傅怀安却吻得更用力,铁臂死死固定住她的纤腰,吻到她几乎气绝,大脑一阵阵发懵……

大雨敲击轿车顶棚和挡风玻璃的声音那么激烈,都掩不住两人接吻时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良久,傅怀安结束了惩罚的吻,松开林暖已经发麻的唇舌。

林暖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窝在傅怀安怀里,面泛红坨心跳加速。

虽然大雨做掩饰,可大白天……在车里这样肆无忌惮的接吻,还是让林暖紧张害羞不已。

“你想让我在车上办了你?!”傅怀安恶意攥着林暖的腰身,手心烫的要融化林暖。

她咬着唇:“大白天又是在外面你说什么呢!”

“回家……”

“团团马上就要回来了!”林暖忙道。

“云顶公寓!”傅怀安说着就要把林暖放回副驾驶。

林暖却死死扒着傅怀安的颈脖不松手,像是打定主意要赖在傅怀安的怀里:“我想这么在你怀里靠会儿,你怎么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儿呢?!”

“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傅怀安深沉的眉眼里有着灼热的欲望。

在傅怀安和林暖的夫妻关系里,主动的一直都是傅怀安……

林暖,的确是难得主动。

“让我在你怀里靠会儿,纯洁的那种,行么?!”林暖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望着傅怀安。

傅怀安把人拥紧,点了点头……

视线里是林暖被他捏红的小脸,傅怀安拇指心疼的在那里摩梭着,望着胸口起伏剧烈的林暖,忍着眼底的欲望,他开口:“我心胸小,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憋着委屈!”

林暖眼底湿意更重,笑着和傅怀安玩笑:“我心胸大,承受得起委屈!”

言下之意,林暖不愿意把傅怀安夹在自己和他外婆之间。

傅怀安唇角勾起,视线瞄到林暖的心口,郑重点了点头:“恩,是大……”

听出傅怀安话里的不正经,林暖用力在傅怀安胸膛拍了一下,偏过头去强忍心跳。

傅怀安抓住林暖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刻意压低了暧昧感性的嗓音,在林暖耳边低语:“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努力,75D大概已经容不下你了,得改75E……”

林暖一只小手死死攥住傅怀安的衬衫,一只手拭去眼角湿润:“你怎么说话正经不过三句?!刚才的感动一下就不见了!让人觉得你就是正儿八经的色中饿鬼!”

“恩,这个形容不够贴切……”傅怀安用力把人抱紧禁锢在胸前,“对你,我何止是正儿八经的色中饿鬼?!我是正儿八经每时每刻都对你垂涎三尺,正儿八经想和你荒淫无度到天荒地老!”

林暖咬着唇,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只剩羞涩。

傅怀安看着林暖低垂着白皙的眼帘,上面血管的走向清晰,傅怀安知道那眼脸下藏着怎么样的清澈和剔透,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睫。

林暖圈在傅怀安颈脖上的纤细手臂也收紧,她靠在傅怀安结实温暖胸膛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哪怕车外雨再大风再大,她都不觉害怕,也不觉寒冷。

她努力往傅怀安怀里蹭了蹭开腔:“怀安……我想把户口从林家迁出来,和你还有团团在一起!”

傅怀安点头,抱着怀里柔软的女人:“好!”

后来,谁都没有在说话,林暖依偎_在傅怀安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呼吸匀称……

鼻息间全都是傅怀安身上阳刚成熟的男性气息,让林暖只觉无比安心。

有些温暖,就像是毒品,碰到……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放开。

曾经的林暖孤单了那么多年,一直以为一个人也很好……

但,如今真正赖在傅怀安的怀里才发现,世界上的任何,都不如傅怀安一个怀抱来的让人踏实。

林暖果然就在傅怀安怀里那么睡着了,睡得无比踏实。

林暖又梦到了她亲生父亲带着林苒去林家时的画面……

那个知了声叫的人烦躁的午后,因为林暖亲生父亲的到来林家乱作一团。

林暖这个当事人刚从外面会来,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就站在门口,她亲生父亲跪着说完当年事实,梁暮澜看着林苒与她相似的五官,颤抖着手摸着林苒哭泣的脸,哭成了泪人儿……

林景全伸手抱住妻子和女儿,红了眼眶。

而林暖的亲生父亲,重重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开,和林暖擦肩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一刻,林暖失去了踏入那道门的勇气。

她宁愿,自己是被亲生父亲带走的……

可是没有。

她目光追随着那个落荒而逃的亲生父亲,他始终没有看过林暖一眼,把林暖遗弃在了林家……

睡梦中,林暖眼角沁出泪珠,沾湿了傅怀安胸口的衬衫。

他把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企图用全部的温柔和温暖,驱散阻隔她心中所有的悲伤。

……

林暖再醒来的时,天已经黑了,霓虹交错灯红酒绿被揉碎在挡风玻璃细碎的水珠里。

她睡了多久,傅怀安就以那样的姿势抱了多久。

“几点了?!”林暖沙哑着嗓音问。

傅怀安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六点过十分……”

睡眼惺忪的林暖对上傅怀安深邃沉静的眸子,心头止不住柔软:“胳膊和腿麻不麻?!”

林暖虽然纤瘦,但个子高……近百斤的体重在傅怀安身上压了这么久,傅怀安不可能不麻……

“别动……”傅怀安眉头一紧。

果然是麻了,林暖一动,麻酥酥的感觉直往傅怀安心底钻。

蜡笔小新是什么?!

“可是我这么一直压着,你更难受吧?!”林暖双臂紧紧环着傅怀安的颈脖,一动不敢动。

片刻,林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

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少女,林暖瞬间脸爆红,撑起身子挪开坐回副驾驶。

“嘶……”

傅怀安因为林暖的动作,腿麻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真的腿麻吗?!”林暖一脸不相信,视线扫过傅怀安正在敬礼的地方,耳朵也跟着烫了起来。

傅怀安单手扶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头,嗓音里有极力忍耐,听起来越发的魅惑:“不该麻的地方跟着一起麻……”

林暖视线不自觉又扫过傅怀安“不应该麻”的地方,觉得呼吸都是烫的。

挡风玻璃前,是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林暖盯着树叶不去看傅怀安,压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麻了,那就缓一缓咱们再走……”

团团此时大概已经被接回天府湾吃过饭了。

中午林暖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胃有点儿饿,她侧头看向能掌控生意却掌控不了腿麻的傅怀安,问:“饿不饿,我看旁边有快餐店,要不要给你买点儿东西垫垫?!”

“回去吃吧,李阿姨把饭在锅里热着……”

林暖暗地里认为是傅怀安嘴巴刁,吃不惯快餐。

缓了良久,傅怀安打开雨刮器,挡风玻璃前面的街景一下变得清晰。

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下着,他重新大火,瞅了眼后视镜,打转向灯转动方向盘,往主路上开。

车内海城音乐广播电台,主持人和煦清亮的嗓音传来,和林暖的声音几分相似,咬字清晰圆润,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隐约有些林暖曾经的主持风格。

傅怀安切换了频道,听着徐徐的音乐声,他问:“平时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看蜡笔小新……”林暖回答完,又忍不住侧头问傅怀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

傅怀安目视前方片刻沉吟,以请教的口吻问林暖:“蜡笔小新是什么?!”

林暖探究着傅怀安话里的真假,没绷住轻笑了出来。

用老干部这三个字来形容傅怀安,真的是太贴切不过了。

老干部三个字林暖没说出口,怕傅怀安又追问什么是老干部……

林暖心里溢着甜意,想……这大概就是她和傅怀安的代沟了。

“晚上要不要陪我看看我喜欢的?!”林暖问傅怀安。

几乎没有思考,傅怀安就应了下来。

哄睡团团,傅怀安和林暖靠坐在床头,长臂搂着林暖肩头,卧室电视屏幕里放着林暖的喜欢的《蜡笔小新》,傅怀安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以为林暖喜欢的《蜡笔小新》会是什么励志类型的电影,或者沉长的电视剧,没想到居然是动画片!

一个五岁早熟只知道耍流氓的小屁孩儿,傅怀安真是喜欢不起来,要是团团是那副样子,他估计得把团团的屁股打开花!

偏偏林暖看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和傅怀安同盖一条薄被,靠坐在他身旁时不时发出清铃的笑声。

傅怀安被蜡笔小新魔性的声音折磨着,林暖笑声干净,他忍着陪林暖继续看。

床头手机振动,傅怀安从林暖肩上移开自己的手臂,拿起手机:“我去接个电话。”

老太太现在人在医院,傅怀安怕有什么事儿,陌生电话也不能错过。

“恩!你去吧……”

让傅怀安这样一个男人陪自己在这里看了半天的蜡笔小新,林暖相信傅怀安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傅怀安拉开落地窗的门,反手关上,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扫了正眼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屏幕的林暖,关了灯的卧室内,林暖清秀漂亮的干净五官被映的忽明忽暗,唇角笑容美好。

傅怀安亦是不自觉勾起唇,接通电话:“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