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叔，我说我的记忆已经一点一点回来，你不怕吗？！”云琉璃问，“就现在……记忆还在一点一点回来，包括……对你的感情！”
顾青城黝黑的眸子颜色深的吓人。
云琉璃的眼眶湿红的厉害：“青城叔……你应该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我想起我对你难以启齿的感情后……也想要离你远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就是……生与死！”
“把你的嘴给我闭上！听到没有！”顾青城低吼。
所以，云琉璃一直没睡，是因为想起来了？！
“你这是要用你的死逼谁？！”顾青城咬紧了后槽牙。
云琉璃忍着手腕儿的剧痛，摇头，泪水就在眼眶中聚集：“妈妈没有了，爸爸没有了，继母也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只剩我一个，我还能逼谁？！我只希望另一个世界……爸爸不会再那么忙，妈妈也会一直陪着我，那一个世界有幸福在等着我！”
“青城叔，如果不是你，大概爸爸不在的时候，我就会结束生命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有无尽的孤独！太难熬了！”云琉璃泪水顺着睫毛向下坠落，“想到往后我可能还有四十年……五十年，甚至六七十年……我真的很害怕！”
你是在逼我吧！
顾青城手抖得越发厉害，整颗心像是被塞进了绞肉机里，已经碎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青城叔，其实人真的不是活着就是最好，别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我觉得孤单的活还不如……死后可以和家人团聚！你不用因为曾经像我爸爸承诺过要照顾我，就觉得必须保护我什么的，我已经成年，知道做出什么选择对我是最好最幸福的！我不是懦弱，这个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云琉璃说话条理清楚，就像是早已经决定赴死的厌世老人。
顾青城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紧抿着唇紧咬着后槽牙……
他知道云琉璃在逼他，他明知道……可是他心里还是乱成了一团。
“青城叔……”
“闭嘴！”顾青城额头青筋跳动。
“青城叔……”
“云琉璃我让你给我闭嘴！”顾青城扯着云琉璃的手腕儿第一次如此暴怒。
“青城叔，你之前总说希望我离你远一点，生与死的距离还不够吗？！再远……我就不知道该去哪儿了！”云琉璃对顾青城笑着，鼻翼轻微煽动，已是泪水涟涟。
顾青城攥着云琉璃纤细手腕儿的大手微微松开力道，这个时候顾青城情绪天翻地覆……他不愿意做任何决定，可身体还是不受理智控制，把云琉璃拥进了怀里。
他眼眶湿红呼吸也很重。
心口的位置，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半晌听不到顾青城的动静，云琉璃小手抵在顾青城腹部想要推开顾青城：“青城叔，你还是……放开我吧！”
这已经是云琉璃为他们这段感情最后能做的了，这一次……云琉璃要务必一击即中。
“你又不能这样抱我一辈子，在明知道我对你心思的情况下，你这样抱我……只会让我更加贪心，让我对这个人世有留恋。”
“云琉璃，你是在逼我吧！”顾青城用力拥紧云琉璃，“用你的命逼我……”
云琉璃喉头翻滚，还是应了一声：“嗯……”
她打算破釜沉舟时，就没有想着可以在顾青城面前耍尽小聪明而不被他察觉。
可云琉璃说的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是假话。
曾经，云琉璃爱而不得，觉得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轻生的念头有过很多次。
只是云琉璃一向不擅长和别人表达自己的感情，夜深人静时负面情绪严重影响她的思维，轻生的念头翻来覆去在脑子里倒腾。
甚至有几次，她已经拿着刀子搭在了手腕儿上。
云琉璃知道动脉在哪儿，知道电视上演的横着划血管大多只要被人发现了就能救回来，所以每一次刀子搭在手腕儿上，她都是打算竖着划的。
云琉璃不是没有死的勇气，只是每每想到顾青城，想到自己死后顾青城或自责或悲伤的表情就忍不下心来。
即便是爱而不得，云琉璃也从未想过报复顾青城，更别提用自己的死来报复顾青城，她真的只是太孤独了。
“如果不是爱到穷途末路，我怎么会逼你？！”云琉璃嗓音低低的。
顾青城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拥紧云琉璃。
“青城叔……”云琉璃双手紧紧拽着顾青城狭紧腰身两侧的衣裳，踮起脚尖，柔软如花瓣似的馨香唇瓣落在顾青城的下颚上。
他能感觉到云琉璃的颤抖……
顾青城把怀里小姑娘抱得更紧，内心无比挣扎。
“这个世界上，除了拥有你，拥有你的爱之外……我没有任何留恋！”云琉璃脚尖踮的更高。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顾青城呼吸粗重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吻上云琉璃，可理智叫嚣着让顾青城清醒。
他一旦越过雷池，能带给云琉璃的除了颠沛流离和危险还有什么？！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生不如死！”云琉璃声音哽咽着。
顾青城喉结耸动，理智溃败的一塌糊涂，他大手扣住云琉璃的小脸，吻了上去。
滚烫炙热的薄唇，和云琉璃沾着泪水略微冰凉的唇瓣不同，只是轻触就已让云琉璃颤一栗。
这是第一次顾青城主动的吻，这让云琉璃心里甜蜜之余又泛着酸，他们之间的那层纱算是彻底捅破了吧？！
云琉璃小手攀上顾青城宽厚的脊背，闭上眼，越发主动。
有些线不能越，有些雷池不能踩……
顾青城原本清楚他和云琉璃的界限在哪，可唇瓣相触津液相交之后……彻底摧毁了顾青城的大脑。
本就是自己真心珍惜和爱着的姑娘，有些埋藏在心底的东西一触即发。
云琉璃也是胆子大，趁着顾青城气息紊乱，推着他向后，两人一起跌倒在柔软的大床里。
小姑娘凭着自己一腔孤勇胡乱拉扯顾青城的衣裳，却被顾青城按住了手，他双手按住云琉璃的肩头，把她和自己分离。
“云琉璃！到此为止！”顾青城克制着嗓音里浓重的情一欲和沙哑。
云琉璃眼底的火热逐渐变凉，她点了点头，尴尬又难堪扯着自己的唇角，垂下视线要从顾青城身上起来。
顾青城心没由来发慌，他攥紧了云琉璃的双肩，喉结滑动：“我的意思是……今天不行，在你伤养好之前，你还有时间想清楚，你伤好之后，如果还不改初衷，以后就不要后悔。”
云琉璃心脏噗通噗通跳着。
她视线里是顾青城那张轮廓分明的深邃面庞，他湛黑的双眸不是哄孩子的敷衍，是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云琉璃确定，这不是顾青城用来拒绝自己的借口！
云琉璃厌世的想法，扎疼了顾青城也扎醒了顾青城。
如果说云琉璃是一时冲动，是不是也冲动了太久……
几年时间，中间顾青城冷了云琉璃将近一年，可云琉璃对顾青城的心思并未消减。
顾青城还要给云琉璃留下时间，不过是想让云琉璃在进一步就得到的情况再细细想清楚……
“我比你大很多，也会比你老得快！将来你还风华正好，我却是个老头子！甚至我可能都不得善终，还要连累你！”
舍命也在所不惜
这些顾青城曾经和云琉璃说过多遍，云琉璃正要张口给顾青城回答，就听顾青城又道：“不要不过大脑着急回答我，想清楚琉璃，一旦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就都没有退缩的余地！”
“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想的很清楚！”云琉璃全身的血液从来没有这么澎湃过，像是达到了沸点，翻滚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遇到什么我都不会退缩。”
“答应我，好好想！”顾青城嗓音低沉。
她点头：“好！”
顾青城已经松了口，云琉璃忍不住唇角的笑意更忍不住眼底的泪水。
云琉璃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难道还害怕再多等几天等伤口拆线吗？！
关于顾青城说让云琉璃想清楚，云琉璃早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她知道顾青城做的事情，知道和顾青城在一起就意味着危险会随时降临，之前有人探听到云琉璃事顾青城的养女，云琉璃就差点儿被绑架，如果是女人云琉璃一旦被人发现处境只会更危险。
可只要顾青城愿意为了她迈过云琉璃父亲云守善的那个坎儿，云琉璃什么都愿意为顾青城做，舍命也在所不惜。
“还有一点……”顾青城咬了咬牙，尽管不忍心还是说了，“和我在一起，我们恐怕不能有孩子，我不想祸及子孙。”
孩子，云琉璃不在乎！
小姑娘的表情，因为顾青城的一番话鲜活了起来，不似刚才……仿佛看破红尘哀莫大于心死。
她扯住顾青城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在我想清楚之前，我还想和你睡！”
顾青城单手捧住云琉璃的小脸，表情并没有因为云琉璃的话而放松，他面色依旧沉沉，他说：“琉璃，你现在还小，可能不知道孩子对一个人的意义，你要想清楚了！多为你以后考虑，懂吗？！”
没有孩子，如果顾青城死了……云琉璃该怎么办？！
这不是顾青城想这些问题吉利不吉利的事，顾青城年纪本身就比云琉璃大，就算是寿终正寝也一定会死在云琉璃前面。
小姑娘被爱情冲昏头脑，可顾青城得清醒的为小姑娘点名以后，这是他放在心尖儿上深爱着的人，他不愿意云琉璃因为这段感情而后悔。
是，关于孩子的问题云琉璃没有想过，甚至看到团团和圆圆那么可爱，云琉璃也没有想象过自己将来有孩子的话……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在云琉璃看来，这些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就像之前顾青城在心里恐怕早就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云琉璃在一起，现在还不是松了口。
可口舌上，云琉璃不想和顾青城争辩什么。
目前对云琉璃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和顾青城在一起，让他接受自己。
“没有你，世界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要孩子干什么？！”云琉璃吸了吸鼻子，“就算是要孩子也是建立在我们在一起，我才能有孩子！我知道你觉得我说这话孩子气，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你也答应我……决定和我在一起就再也不要把我推开！”
云琉璃听到顾青城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她俯身把头埋在顾青城的颈窝，哽咽开口：“如果你再因为我爸爸推开我，我就亲自去问问我爸爸……是否真的不想要我们在一起！”
顾青城闭着眼，把怀里的小姑娘拥紧。
因为顾青城在意云琉璃，比自己的命还在意，所以云琉璃才能拿她的命来威胁顾青城。
两人交颈而卧，却都是一夜无眠，直到天蒙蒙亮云琉璃才迷迷糊糊睡着。
李阿姨今天刻意起早做了早餐端下楼就是怕顾青城早起，没想到李阿姨从电梯里出来就正好碰到顾青城从云琉璃房间出来。
李阿姨心头跳了跳，稳住心神说了句：“顾先生起的这么早，小琉璃也起来了吗？！”
被李阿姨撞破顾青城心里尴尬，却习惯了不动声色，面色如常道：“她还在睡……”
李阿姨见顾青城表情没有什么异色，以为顾青城是早起去房间里看云琉璃，可想起半夜云琉璃和顾青城睡在顾青城的房间李阿姨又觉得心里怪怪的，但到底没有把两人想龌龊。
给顾青城端上早餐，煮了咖啡后，李阿姨照例把云琉璃的早餐热在锅里上楼。
不是李阿姨喜欢管闲事儿，可这事李阿姨总觉得应该和林暖说一声，养父女俩相依为命亲近一些李阿姨能理解，可是太亲近了也不好。
九点多钟，林暖接到李阿姨的电话。
电话里，李阿姨和林暖说了顾青城可能和云琉璃睡在一起的事情，她用词很注意，只是希望林暖能和顾青城和小琉璃说一说，到底男女有别，养父女俩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了，可能因为家里没有女主人的缘故，那个度就不太好把握。
“太太，要是顾先生是担心小琉璃现在受伤一个人睡觉担心的话，我可以在小琉璃的房间打地铺，怎么说小琉璃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是要避嫌的！”李阿姨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呢……太太？！”
听李阿姨说完，林暖唇角已经勾了起来。
林暖打从心底里为云琉璃开心，云琉璃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李阿姨……”林暖笑着唤了李阿姨一句，“谁说他们是养父女了，小琉璃到顾青城身边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而且你看顾青城是怀安的好朋友，可小琉璃在咱们傅宅的时候一直叫我小暖姐你也是知道的！”
李阿姨听着有些懵。
“李阿姨，小琉璃和顾青城虽然年纪相差大，但他们是一对儿……您明白了吗？！”
李阿姨一听更懵了：“可是……小琉璃叫顾先生叔叔啊！”
“那是一种昵称！私下里我也会给怀安起一些昵称的！”林暖低低的笑，“可能是这个昵称误导您了，但小琉璃和顾青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这个我想着您之前在家里可能都看出来了，就没和您说……”
你看陆津楠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
“哦……”李阿姨一脸恍然，“嗨，那是我不好，都没弄清楚就给太太打电话！”
“李阿姨你对小琉璃这么上心，我很感激，那个孩子就和我的妹妹一样，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您了！”
和李阿姨挂了电话，林暖就听正在给她化妆的穆桃桃笑道：“是不是小琉璃得偿所愿了？！”
林暖把手机搁在化妆台上，点了点头……
之前云琉璃跟着林暖录节目，倒是跟穆桃桃培养出来一点儿感情，穆桃桃喜欢云琉璃漂亮，尤其是两个小姑娘都有点儿身手所以也算是有一点点共同话题。
当穆桃桃知道云琉璃喜欢的是那个对穆桃桃来说高不可攀一脸威严的顾青城，穆桃桃就很想看云琉璃把顾青城拿下的画面。
“啧啧……真想看看顾先生的表情！”穆桃桃不怀好意的笑着。
林暖低头看着台本，听穆桃桃这么一说……想到顾青城总是扳着的一张脸也道：“我也想看看！”
在节目开始录之前，林暖给傅怀安打了个电话，把李阿姨给她说的话给傅怀安说了一遍：“所以我觉得，顾青城应该是和小琉璃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林暖听到了唐峥的声音……
“我去，老顾这也太快了！我还没搞定糖果妈呢，他先被小琉璃拿下了，明明怎么看他们俩都会是我们之中最后在一起的才对！陆津楠……咱们俩是不是太慢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林暖听到陆津楠和唐峥的声音，唇角更是忍不住翘的更高：“我这边儿要录节目，就先挂了！”
“好！”傅怀安应了一声，“我下午早点儿回去！”
“对了……”林暖抬手把碎发拢在耳后，又道，“我今天下午约了晓年来家里吃饭，你看陆津楠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
“好我和陆津楠说一声！”
“这还用说，老陆肯定去！”唐峥的声音特别清楚，仿佛就紧贴着电话说的。
“老傅你把电话给我！”唐峥从傅怀安手中抢过电话之后，对林暖道，“小嫂子，你帮我也约一下尤奈奈吧！我今天晚上也去傅宅蹭饭行吗？！”
林暖看了眼守在她不远处的尤奈奈点头：“奈奈一会儿送我回去，我一定给你把人留下！”
“那不如把小琉璃和老顾也叫过来，还有白瑾瑜和徐绾绾他俩……这俩人也太不够意思了，领了证也不请吃饭！回头好好说说他俩！”唐峥一时兴起说的高兴。
原本林暖是打算今天亲自下厨的，既然都要过去，那就得厨房提前安排。
“好，那你们联系顾青城和白瑾瑜他们，我这边儿打电话回傅宅安排一下就要录节目了！”
林暖今天为了迁就嘉宾的行程要录两场节目，也忙得很。
“行，小嫂子放心！”唐峥应了下来。
他们这一群人是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上一次聚在一起还是因为圆圆满月。
如今在海城，只有傅怀安一个人是成了家的，所以聚会的地点选在傅宅也是理所当然。
林暖刚打电话回傅宅安排妥当，就见带着棒球帽和墨镜的傅天赐在录影棚外探头探脑。
如今的傅天赐已经是红遍了半边天的新锐歌手，凭借漫画美男子似的长相，不知道赢得了多少少女的心，粉丝遍天下。
就连林暖工作室很多小姑娘都已经化身为傅天赐的迷妹，听说每天上班最大的动力就是期待着能在工作室偶遇傅天赐。
“暖姐！”台上导演助理唤了林暖一声，示意林暖准备开始录制。
林暖颔首，把手中台本递给穆桃桃做了一个稍等一下的手势，朝录影棚门口走去。
傅天赐一看到林暖唇角笑开来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今天过来录节目，听说你今天也在就过来看看！”
林暖往傅天赐身后看了眼，皱眉问：“言姐给你安排的助理呢？！”
傅天赐这孩子太能惹事儿，弄得方言头疼，说是给傅天赐安排个助理，其实就是安排个管着傅天赐的人。
“就是言姐给我安排的那个助理，她……”傅天赐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扭捏了一下才对林暖道，“就是……那个，穆曼彤身边的那个五姨，把言姐给我安排的助理从二楼楼梯口推下去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人送到医院说是鼻梁骨和小拇指都骨折了！”
林暖眉头一紧，穆曼彤林暖有印象，之前在傅天赐和穆曼彤的订婚典礼上林暖见过，那个姑娘很聪明看得出是有心机有手腕儿的那种。
“这件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林暖问。
傅天赐摇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的！”
“你的助理怎么说，要告吗？！”林暖问。
“倒也没说……”傅天赐眉头拧着，“五姨那么理直气壮把人推下去不过是因为我和穆曼彤有婚约，但我是真的很认真尝试去喜欢穆曼彤了，可是……就是没感觉，我发誓绝对不是因为穆曼彤坐在轮椅上的缘故！我不介意穆曼彤没办法走路，我可以和穆曼彤做朋友，但真的没法喜欢她！”
“所以呢？！”林暖追问，她觉得傅天赐心里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我想取消婚约，但是我爸那个身体，我怕说了把他气死！”傅天赐叹了口气，“这事儿能不能让傅怀安出面？！”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一下怀安？！”
“我不敢！我怕他！”
在林暖面前傅天赐一点儿都不藏着，有什么说什么：“你帮我问问吧！要是不行我再想想办法！解除婚约也是对穆曼彤好，既然喜欢不了她，我也不想耽误她！”
更重要的，是傅天赐不想让穆家人以婚约为借口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那个五姨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傅天赐身边的助理动手了，傅天赐都没敢说，就连之前方言给傅天赐安排的那个经纪人，之所以从工作室辞职走了，就是因为穆曼彤嫌那个经纪人是个女生，怕傅天赐最后会和经纪人日久生情，就威逼利诱……
你敢为了小白姐死吗？！
穆曼彤更是拽着傅天赐的衣角说害怕，毕竟那么多明星最后都是和经纪人在一起，要么就是和经纪人出轨，她是真的担心会失去傅天赐。
那个时候……傅天赐就已经觉得他和穆曼彤不合适。
这一次小助理被五姨推下楼穆曼彤全程不吭声，连一点儿歉意都没有，甚至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睨视着傅天赐的助理，这才让傅天赐动了解除婚约的心。
傅天赐把人送到医院，穆曼彤和五姨没有丝毫悔意，道歉没有不说，穆曼彤还介意傅天赐把助理抱上车！
傅天赐看着穆曼彤觉得陌生的不可思议。
到现在傅天赐还记得在他们订婚宴当天，穆曼彤红着脸对他告白的样子。
那个时候穆曼彤真诚且纯真，所以傅天赐才愿意去尝试喜欢穆曼彤，尽管失败了……可傅天赐为此努力过。
“今天下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跟我回傅宅，你和怀安说一说，看怀安有什么办法，或是能教你怎么和傅老先生说。”林暖道。
傅天赐点头：“我有时间，那……下午我过去！”
“暖姐！”导演助理再次催促林暖，他指了指腕表，示意林暖快要开始了，该和嘉宾对词了。
“你忙吧！我先走了……”傅天赐见已经有小姑娘从观众席上下来红着脸拿着手机过来，那架势是想和他拍照，慌张撤了。
……
顾青城接到电话说下午让带云琉璃去傅宅吃饭时，本想拒绝。
云琉璃却眼巴巴望着顾青城问了句：“是去小暖姐家里吗？！”
看云琉璃的眼神，就知道小姑娘想去……
“一定得来啊！好久没聚了！”唐峥道，“而且白瑾瑜领了证，咱们一直没有时间凑在一起，今天也算是帮他们庆祝，你和小琉璃不能不到！”
顾青城答应了电话那头的唐峥。
唐峥打电话前，陆津楠特意叮嘱不要把顾青城和云琉璃的事情挑破，省得他们俩不来了，要真是嘴痒想要刺刺他们俩，等人到了傅宅再说。
下午顾青城带着云琉璃准时到傅宅，陆津楠和唐峥已经先一步跟着傅怀安回来。
他们两个人站在傅宅内宅门口抽烟，看着顾青城的轿车越来越近，唇角翘起。
唐峥勾住陆津楠的颈脖，隔着青白的烟雾对陆津楠道：“你说……小琉璃是怎么把老顾这个死脑筋给搞定的，我们要不要套取套取经验？！”
顾青城这么难搞云琉璃都能搞定，在唐峥和陆津楠看来……云琉璃绝对是高手。
“想要套取经验，你的嘴一会儿就收敛一点！”陆津楠把唇角香烟移开说了一句。
车稳稳当当停在唐峥和陆津楠面前，唐峥笑盈盈上前替云琉璃拉开副驾驶车门：“呀，小琉璃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面色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和老顾相处的不错！”
云琉璃眼底有几分笑意，下车和唐峥陆津楠打招呼。
陆津楠双手抄兜，咬着香烟，听到云琉璃和他打招呼，淡淡颔首，然后才把唇角香烟移开，视线瞅向顾青城，话却是问云琉璃：“小琉璃你也说说，是怎么把老顾心思这么深的人给拿下的，我也好取取经。”
顾青城眸色平静如水，知道大概是从李阿姨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他还在给云琉璃时间想清楚，所以没接陆津楠的茬。
“你想听真话吗？！”云琉璃开腔，声线清亮。
陆津楠收回视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什么真话……”
“简单啊，你敢为了小白姐死吗？！你要是敢就那么做……要是小白姐妥协就是真的爱你，不妥协……你也就别费劲了，肯定不喜欢你！”云琉璃当着顾青城的面儿连慌都没有撒。
顾青城：“……”
陆津楠和唐峥齐刷刷看向顾青城，眼神里是询问……
云琉璃该不会是唬弄他们的吧？！
可看顾青城绷着一张脸的样子，约莫这是真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