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蔡景姚回国这段时间,先是带来了陆津北住在这里,后来陆津北走了……又带来了明显身份和地位要比陆津北高的单先生,再后来……单先生来就找不到蔡景姚就没有再过来过,邻居自然就觉得蔡景姚大概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把这位单先生也给踹了。

而蔡景姚此时抱着单先生会找到她的幻想,在狗舍里想象着等她出去之后,怎么努力向单先生哭惨,然后请单先生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来折磨王伦峰这个混蛋。

……

梅纳德·桑切斯这边的派去海城的人全都失去联系的两天后,他派出去的队伍里……仅剩一人带着其他人的骨灰回来。

梅纳德·桑切斯听说海城那边儿,傅怀安等人严防死守,到目前为止……他们紧紧安排过一次陆津楠的车祸,而最后车祸还不是他们安排的那一场,傅怀安的人就把他们的人斩杀干净,然后留了他一个回来。

“还有那位凯德集团董事长的太太,我们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近身,每一次我们的人要行动准备近身抢人的时候,都会被打断……总是非常怪异!再到后来……我们就都被抓了,其他人他们都没有留,我只好带着他们的骨灰回来……”

听到这话梅纳德·桑切斯看向自己的人问:“为什么最后是放你回来了?!”

回来的人身体一颤,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不吭声。

“所以你都说了?!”梅纳德·桑切斯似笑非笑。

回来的人听到这话,惊慌失措向梅纳德·桑切斯跪下,忙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是您派过去的,我只和他们说了我们这一次的计划,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其他人都被他们杀了,所以……所以我觉得说了也无所谓!老大……我家里还有孩子,求你不要杀我!”

梅纳德·桑切斯冷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抖如筛糠的手下,抬眼朝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助手看去。

跪在地上的男人立刻明白梅纳德·桑切斯要做什么,他回来之前唐峥就已经警告了他说梅纳德·桑切斯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他这么回去肯定会被杀,让他老实交代一切,唐峥就回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可是他不相信,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还在墨西哥的孩子,还是带着骨灰回来了……

“老大!老大!”跪在地上的男人跪着爬到梅纳德·桑切斯脚下,伸手拽住梅纳德·桑切斯的裤腿,“老大,我孩子已经没有妈妈了!如果我死了他就成了孤儿!老大……我真的没有出卖你!求你相信我!别杀我!别杀我!”

梅纳德·桑切斯眼底全都是冷色,看向自己的助手:“还愣着干什么?!”

“老大!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真的没有!”

梅纳德·桑切斯的助手拉着那个男人的后衣领把人拖了出去,随后枪声响起,男人求饶的声音嘎然而止。

由始至终,梅纳德·桑切斯都表情冷淡寡淡,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影响心情分毫……

只是一个海城的富商就有这么难对付?!

还是他的人太废物了?!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是不是李牧阳……有什么关于这个富商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想到这里梅纳德·桑切斯起身朝着安置李牧阳的别墅走去。

他到想要问问李牧阳,这个海城富商傅怀安,到底特别在哪里?!居然让他的人全部折损在那里!

他还得问问李牧阳,既然他喜欢这个海城富商的妻子,为什么之前他没有把这个女人抢过来来,非要来……麻烦他呢?!

梅纳德·桑切斯半眯着眸子,思考了一路终于来到了李牧阳所在的别墅。

李牧阳正坐在玻璃花房里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唇角勾起。

自己的机会来了

“你的人,该不会全部都被傅怀安的人活捉了吧?!”

听到这话,梅纳德·桑切斯双手插兜,走至李牧阳身侧,居高临下的垂眸你这李牧阳。

“看起来,你早就知道这个富商不好对付!”

李牧阳唇角勾起:“如果好对付,很早之前我就把他的妻子抢到手了,何苦要麻烦你……”

梅纳德·桑切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花坛边缘坐下,双腿交叠,深邃的眸底全都是凉薄:“还是我不把那个女人带来,你就不打算告我道德先生是谁?!”

李牧阳听到这话,才睁开眼看向梅纳德·桑切斯,他浅浅颔首:“当然,我一个将死之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死前能和心爱的女人相处一段时间,这是我唯一能够和你交换让你帮我抢人的筹码!我当然……得牢牢抓住不放了。”

梅纳德·桑切斯脸色沉了下来,唇角笑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站起身又问:“那么,傅怀安这个富商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既然明白了李牧阳的意思,梅纳德·桑切斯就不打算和李牧阳多废话,快点儿把人给李牧阳抢来,然后知道道德先生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李牧阳抬头笑道:“傅怀安曾经和顾青城是至交好友,顾青城曾在死前派人保护傅怀安,你的人大概都是折损在这些人手里!所以对付傅怀安……你得万分谨慎。”

知道这些,梅纳德·桑切斯没有像上一次那么敷衍,随便派出一些杀手就去海城了。

这一次……梅纳德·桑切斯花了重金请人帮忙去抢林暖,杀傅怀安那一群人。

既然不是隐秘行动,这消息很快就先传到了岑墨耳中。

岑墨听说梅纳德·桑切斯花大价钱要抢林暖的人,还要杀傅怀安,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李牧阳的意思,岑墨脸色铁青。

之前赛罕德提议他去料理李牧阳的事情,岑墨没有同意,这一次赛罕德重新提了出来。

岑墨还在犹豫。

这些年赛罕德跟在岑墨的身边,和岑墨出生入死……

岑墨这个人虽然凉薄,但对赛罕德的感情不一样,他已经考虑让赛罕德娶老婆生孩子了,当然不愿意看到赛罕德出事儿。

所以在赛罕德再次提出来时,岑墨思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拒绝了。

“先把……”岑墨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原本岑墨想说,先把保护他们一家的小组抽出来去灭了李牧阳和梅纳德·桑切斯,可是又觉得一个小组不保险不说,宋窈和孩子没人保护岑墨始终不放心。

除了保护宋窈的小组之外,其他小组都被安排到了林暖身边,可如果再把保护林暖的小组抽出来,岑墨也不放心。

进退两难,此时岑墨倒是埋怨起当初傅怀安交给他的小组太少。

岑墨觉得这事儿得和傅怀安商量,于是电话打到傅怀安那里,问傅怀安把那些剩下的小组到底放在了那里。

傅怀安沉默半晌之后,终于还是下了一个决定,启用三组原本他打算一直让静默下去的小组,至少把梅纳德·桑切斯和李牧阳这两个祸患除了再说。

岑墨让傅怀安把启用方式给他,这件事儿他来做,总之不能让人怀疑到傅怀安头上,否则林暖和两个孩子的安全怎么办!

想要杀道德先生的大有人在,有些人甚至抱着宁错杀不可放过的念头,尤其是曾经顾青城和傅怀安过从甚密,以前就有人怀疑过傅怀安就是道德先生。

傅怀安道谢后,把所有静默的小组都查了一遍,按照傅怀安之前的吩咐……是让那些小组成员要像正常人一样过普通人的生活,在启动他们之前,他们都把自己当成普通人,进行普通人应该做的一切。

所以,有的小组组员已经结婚。

傅怀安排除掉已经有成员结婚的小组,排除有收养了孩子成员的小组,还有有人谈恋爱的小组,仅剩下两个小组的组员,傅怀安把启动方式给了岑墨。

都说财帛动人心,已经有人因为梅纳德·桑切斯出的价高,赶往海城帮梅纳德·桑切斯抢夺林暖,杀傅怀安、陆津楠、唐峥三人。

这一次,来的人和上一次梅纳德·桑切斯派来海城的人不同,这些人除了是亡命之徒之外,身手和之前梅纳德·桑切斯的人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这一次,在海城守护傅怀安等人的小组,才是真正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林暖这段日子已经放下工作专心在家里陪丈夫和孩子,方言那边儿也得到了消息,节目组录制节目都会在傅宅进行,而且去的人都是这些年林暖一直御用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唐峥这边儿更是加倍小心,监控了那些保护他们这些人安全的所有保护者的账户,以防有人被收买。

陆津楠虽然还在养伤,也已经安排人这阵子严查出入海城的外籍人士。

白晓年挺着肚子,白天在医院陪着陆津楠,晚上就回傅宅……

虽然说,医院有护工,什么都不用白晓年做,可这样每天来往白晓年也日渐有了疲态。

白瑾瑜说,陆津楠恢复的很好,过些日子就可以出院。

傅怀安和陆津楠商量后,打算等陆津楠出院,便让陆津楠住进傅宅……

一来,傅宅人多照顾的陆津楠的人也多!

二来,这一次要比前一阵子还要危险,陆津楠现在还伤着,既然明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陆津楠不论是和白晓年单独住在别墅,还是和他父亲住在一起,都比较危险。

在陆津楠住院期间,洪锦芸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和陆津楠同住在一家医院,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洪锦芸在病房把自己收拾妥当,确定自己看起来美丽又脆弱这才去看陆津楠。

可谁知道守着陆津楠的保镖很严格,根本不让洪锦芸过去。

当洪锦芸看到陆津楠的生活助理拎着午餐正要进病房叫住了他,说是想要进病房去看看陆津楠,感谢陆津楠帮她垫了医药费。

她都别想见天日

陆津楠的生活助理似笑非笑看着洪锦芸,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明白洪锦芸还是没有断了对陆津楠的心思。

但,他也不想告诉洪锦芸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洪锦芸住院的费用是他之前一时心善交上去的,怕被洪锦芸缠上。

他只笑道:“抱歉洪小姐,没有办法让您见陆总,而且您的住院费用也并不是陆总交的,您真的多想了……”

“怎么会?!”洪锦芸一副虚弱的模样看向陆津楠的生活助理,“在海城……能管我的,只有津楠了!”

说完,洪锦芸红着眼眶垂下头,良久又像是了然了一样望向陆津楠的生活助理:“我知道了,一定是津楠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不承认对吗?!他是不是……怕白晓年知道了生气?!”

陆津楠见洪锦芸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突然后悔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帮了洪锦芸一把。

“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我要先给我们陆总和陆太太送饭了!”陆津楠的生活助理笑着转身要走。

洪锦芸一把抓住陆津楠生活助理的手腕儿,语气近乎恳求:“我也不想白晓年误会津楠,所以……你能帮我转告津楠,如果白晓年走了,方不方便见我一面?!”

助理不为所动,洪锦芸便开始卖惨:“我还剩下多久可以活呢?!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走之前……想要见见他!”

“洪小姐说错了……”陆津楠的生活助理拨开洪锦芸的手,“我们陆总的心里只有我们陆太太,除了陆太太之外的女人,他并不关心!”

“他如果不关心我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又怎么会帮我付了住院的费用?!”

“洪小姐,住院的费用真的不是我们陆总付的!”陆津楠生活助理依旧笑盈盈开口。

“可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帮我付住院费用的!”洪锦芸再次抓住助理的手臂焦急道。

“我听过有人推脱寻仇的,没有人听说过有人推脱来报恩的,洪小姐……真的不是我们陆总,不然我也没有没有胆子替陆总回答您。”陆津楠生活助理无奈笑着再次拨开洪锦芸的手。

“那或者,津楠连你都没有告诉我,他不可能不管我的!”洪锦芸一着急下意识说。

陆津楠生活助理眸子微微一眯,笑道:“洪小姐大概太高看您在我们陆总心里的位置,又或者洪小姐只是想要故意把这个恩赖在我们陆总身上来接近陆总,想要以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唤起我们陆总的旧情,希望我们陆总资助你直到死亡?!或者……还想要提一些其他条件和要求。”

陆津楠的生活助理现太后悔之前为什么多事儿要帮忙交个住院费,大概……因为他也是从小被妈妈抛弃的人,所以看到洪锦芸的母亲抛弃了洪锦芸,感同身受帮了她一次。

但,既然是他自己做下的错事,就更不能连累老板。

被说中心事的洪锦芸,脸不红心不跳,用力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那就彻底消失在我们陆总的生活里吧!”陆津楠的生活助理明明是在笑,却让洪锦芸感觉到刺骨寒凉,“否则……我会帮您消失,好吗?!”

洪锦芸心头剧烈一颤。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给我们陆总和太太送饭了,洪小姐慢走。”陆津楠的生活助理转身离开。

洪锦芸以前也离死亡很近过,看得出那个助理眼底那漫不经心的寒气,是杀意。

她不禁猜测陆津楠助理的身份,那样一个人……杀意居然那么漫不经心,可见不是善类。

洪锦芸此时心跳的速度特别快,她紧紧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迅速离开……

在洪锦芸惊慌失措的同时,被关在狗舍里迟迟没有能等到单先生去找她的蔡景姚慌了神,在那群人把她从笼子中带出来时,蔡景姚听到那群狗剧烈的吠声,还以为自己今天要命丧这里,歇斯底里哭着求饶。

可谁知道她被人拖出狗舍,居然看到了外面站在轿车前双手插兜的单先生单修辞……

蔡景姚松了一口气崩溃痛哭,单修辞唇角咬着香烟,就那么越过拦在门口的人墙凝视蔡景姚,微微皱眉。

“先生,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人是大小姐交代,让我们送到南洋场子里去的!”拦在单修辞带来的人前面的男人开腔道。

蔡景姚已经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哭喊着:“修辞……修辞你救我!”

单修辞深吸一口香烟,指尖丢下烟蒂,用脚尖捻灭,吸过香烟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平静淡漠:“我今天要非是为难你呢?!”

带头想要带走的男人眉头紧皱,说了句您稍等,然后就去打电话。

蔡景姚已经听明白了,这些人要把自己送到南洋……他们口中的场子蔡景姚也清楚是什么,她现在唯一的直往就只有单修辞。

但是单修辞看着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于之前那样灼热带着温柔,他此时的眼神冰冷还带着几分探究,这都是让蔡景姚心生恐惧的。

但现在,蔡景姚顾不上这些,只要单修辞能把她从这群人手里带出去就好。

蔡景姚和单修辞四目相对,不敢移开,生怕移开目光单修辞就不管她了。

很快,那个去打电话的男人回来,恭敬把手机递给单修辞:“先生……大小姐电话。”

单修辞垂眸视线扫过手机,拿过接通抬脚朝着偏僻处走去:“喂……”

电话那头,郑秋涵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你别有用心,你还是要把人带走?!”

“对……”单修辞痛快的承认,“你既然这么讨厌我碰你,总不能让我当守一辈子的活寡,我身边总有可以泄欲的女人,还是……你希望我用一个男人?!”

郑秋涵那头手用力扣紧沙发扶手,心口隐隐揪痛。

“你放心,我会把人藏得很好,这辈子……她都别想见天日……”

最开心的莫过于团团

单修辞回头看了眼一脸脆弱可怜的蔡景姚,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更……不会有人查到蛛丝马迹,我们的婚姻甚至维持到永远也可以!”

电话那头的郑秋涵一颗已经冰凉的心逐渐变得更加寒凉刺骨,冰冷到她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

所以,单修辞……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叫蔡景姚的心机女人吗?!

郑秋涵知道单修辞这几天把蔡景姚已经查了一个底朝天,明明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女人,却还是不惜和自己作对要把人从自己手里抢走吗?!

单修辞听着郑秋涵呼吸的声音,插在口袋里的手轻微收紧……

他在逼郑秋涵,逼郑秋涵向自己服软,想听郑秋涵说可以和他过普通夫妻生活。

长久以来,单修辞只碰过郑秋涵一个女人!

他知道郑秋涵喜欢自己……疯狂的喜欢,所以才娶了郑秋涵,可那天听到郑秋涵说离婚,听到郑秋涵对自己的厌恶。

他内心却只有征服郑秋涵的念头……

想了很久,单修辞不愿意和郑秋涵离婚,又不愿意向郑秋涵服软,他不相信现在郑秋涵心里一点儿都不爱自己了,所以打算用这个叫蔡景姚的女人逼迫郑秋涵一把。

听到郑秋涵电话那头的沉默,单修辞很有耐心的等着没有催促。

良久,郑秋涵道:“好……人你带走!”

郑秋涵平静且镇定的说出这句话,一颗心已经至于冰窟最底层。

说完,郑秋涵挂了电话。

倒是单修辞,手里攥着电话久久未语……

后来,单修辞让人带着浑身腥臭味的蔡景姚坐在了后面那辆商务车前往他在海城刚买下的住处。

蔡景姚从被带上商务车而不是和单修辞同座一辆车时,就已经察觉除了不对味儿不同寻常,可她不敢有什么异议。

至少和单修辞相处至今,不管单修辞是不是正人君子,看在往日他对自己的些许喜欢和情分上,他都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南洋那个地方的场子,光是蔡景姚都听说多少女孩子死在了那里……

蔡景姚看着窗外,她发现这几辆车顺着这条路开的越来越偏僻,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安的感觉。

蔡景姚被带到了郊外的一处宅子,连单修辞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直接被带到了地下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见修辞!你们让我见修辞……”蔡景姚挣扎着想要出去,却被保镖单手推倒。

“安安分分在这里带着,否则……你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单修辞的保镖道。

把蔡景姚关好,保镖上楼去给单修辞复命。

单修辞已经脱了西装外套,他站在落地窗前,半眯着眸子,目光深沉怒意凌厉带着几分狠意,端起酒杯仰头喝尽,开口:“看着……别让她死了,我还有用!”

“好的先生!”

单修辞站在落地窗口,看着别墅外那一片毫无光亮的漆黑,内心翻腾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第一次,单修辞初尝害怕失去的滋味,是郑秋涵给的。

单修辞烦躁的点燃一根香烟,回想起之前他们夫妻两人之前“和平共处”的那段时间。

他一直在用别的女人刺激挑衅郑秋涵,却发现郑秋涵的底线一降再降……

再到后来,单修辞发现郑秋涵开始在意,甚至会在悄无声息之下收拾了那些女人,单修辞便觉得其实郑秋涵还是在意自己的,所以就一直在等着郑秋涵服软。

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换了又一个,他以为总有一天郑秋涵会开始向自己服软,会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着他。

在试探中……郑秋涵一直没有服软,却让单修辞的这种行为变成习惯,身边来一个女人走一个女人,他反正也不在意,对这些女人除了送包送钱送住宅之外,也没有走肾更没有走心。

但,在郑秋涵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单修辞才发现他和郑秋涵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远到他已经快要抓不住了。

尽管如此,他单修辞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又凭什么向那个曾经追在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低头?!

单修辞有自己过分骄傲的自尊,所以绝对不愿意做一段感情里最先低头的那个,他相信……那天所谓离婚的话也是郑秋涵在逼自己!

那么,他们就看看,看谁会先服软吧。

单修辞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眸子沉沉。

……

因为梅纳德·桑切斯斥重金,很多不要命在杀手帮上排名靠前的杀手都齐聚海城。

现在林暖人就在傅宅内,傅怀安把之前安排在暗处保护林暖的小组抽调出来,务必保证但凡来海城的杀手,来一个杀一个,宁错杀不放过。

傅怀安很少做这样狠绝的决定,但如今的海城……对傅怀安来说有太多重要的人,有他的妻子孩子,还有他的兄弟!

他这辈子所有关心和在意的人全都在,他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无虞。

傅怀安这一阵子也不去凯德集团,专心在家陪老婆孩子。

一家人这样聚在一起,最开心的莫过于团团。

在林暖和傅怀安亲自下厨给他们兄妹俩做小点心时,不去幼儿园的团团带着圆圆坐在厨房门口,看着爸爸妈妈下厨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

圆圆坐在婴儿推车内,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和团团说些什么,团团总是一本正经装作能听懂的样子和圆圆说话,两个人聊的还挺开心。

“对!那是番茄,哥哥第一次吃妈妈做的饭就是番茄蛋面,超级好吃!圆圆想吃吗?!”团团小手扒着婴儿推车扶手问。

“吃,咿呀呀……咿呀呀……”

团团点了点头:“是呢!妈妈做的特别好吃,哥哥可以吃掉两大碗哦!”

圆圆学着团团的样子点了点头,小手胡乱比划着:“妈妈……就咦呀呀呀!”

“不可以,圆圆不可以吃两大碗,圆圆比哥哥小,只能吃一碗哦!”

小丫头咿咿呀呀又说了些什么……

姜程远去世了

“等到圆圆长到哥哥这么大,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吃两碗!不过我们已经吃过午饭了,现在爸爸妈妈给我们做小饼干和蛋挞,一会儿圆圆可以吃两个蛋挞,好不好?!”

一和圆圆说话,团团那个嘴皮子溜到不行。

圆圆看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说了刚学会不久的“好”字。

林暖被两个孩子逗得不行:“他们俩真的能听懂彼此的话么?!”

傅怀安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刚回答完,傅怀安搁在流理台一角的手机便响了

傅怀安看了眼,抽过纸巾擦了擦手接通放在耳边:“小陆怎么了?!”

这阵子傅怀安不去公司,公司的事情都是小陆整理好,然后晚上带到傅宅来给傅怀安处理。

开会也是以视频会议的形式进行。

“先生,一位自称是金城姜先生的律师联系上我,让我转告您,您的亲生父亲姜程远先生去世了,他留下遗嘱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团团小少爷,您作为监护人需要去办一下手续。”

听到这个消息傅怀安微怔。

虽然傅怀安对姜程远并没有多少感情,可是乍然听到姜程远去世的消息,心里难免有波动……

这大概就是血缘关系的神奇之处吧。

“先生……”小陆没有听到傅怀安的回答声,原本想要出言安危傅怀安一句,却又觉得傅怀安多年没有和生父联系过,过往关于傅怀安母亲之死,小陆听傅老太太提起过,所以没有说节哀两个字,只说,“不如这件事儿,我去金城办?!”

傅怀安垂着眸子,低声应道:“这件事儿我自己办,你安心工作。”

“好的先生。”

挂了电话,就见正在用模具压小饼干形状的林暖回头问傅怀安:“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傅怀安对林暖笑了笑,视线扫过两个还在一本正经说话的两个孩子,笑道:“小事……”

傅怀安重新洗了手,回来揉饼干面团。

林暖知道傅怀安有事,但怕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不好说,也没有再问。

小时候,傅怀安对父爱不是没有过期待,有过……但多次失望之后,傅怀安就不再期待。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小时候的经历,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做好团团圆圆的父亲,至少他每天都要让两个孩子知道,他们的爸爸……是深深爱着他们的。

傅怀安朝两个孩子看过去时,两个孩子也正巧看向傅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