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至睡得并不沉,所以当那股熟悉的清爽阳刚的味道笼罩下来时,她便睁开双眸,对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中。

她伸手,轻抚他紧皱的眉山,“回来了?”

石拓低低应了一声,抱着她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怕伤到她的肚子,“今天有没挑食?”

双至将头靠在他胸膛,轻笑着,“没有,今天的我都爱吃。”

石拓粗粝的姆指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爱不释手一般,“乖!”

双至不悦地抬起头,“你这是什么口气?”

“高兴的口气!”他低下头,吻住她微微嘟起的唇瓣,本来只是想要浅啄,谁知一碰到她甜美的唇,就好像上瘾似的,怎么也尝不够。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急促,她紧紧抱着他的肩膀,将他炙热的呼吸收入胸口,她的眼浮上一层熏醉的迷蒙。

“双至。。。”他的唇贴着她的,声音嘶哑。

“嗯?”她声音娇媚甜糯,掌心下他的肌肤好像火一样滚烫,他全身的肌肉都愤起僵硬,她知道,他在努力强忍着欲望。

身下那坚硬的炙热是那么明显。

“下来,我去洗澡!”他需要冷水来冷却体内狂嚣的欲望,他想要她,很想!可是不行,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伤到她。

双至轻咬下唇,从他腿上下来,石拓闷喘一声。

“石拓,要不。。。”她的声音忍不住哽咽,看到他每天晚上都忍得那么辛苦,她心里也不好受,低下头,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实在不行,你去她们屋里吧。。。”

石拓一震,感觉满身的滚烫被冷水浇灭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双至,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双至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她哪里能再说第二遍,说第一遍的时候已经足够让她心痛嫉妒得要死了,她哪里来的说第二次的勇气。

“福双至!”石拓喝道,对她这种将他推到别的女人屋里的话感到莫名的愤怒。

双至突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我错了,我不说了,我不要你去她们屋里,我会嫉妒我会吃醋,我会疯掉的。”

石拓好气又好笑地拥住她,“你可说好了,免得下次又要我去她们屋里,到时候我可就听你的了。”

双至红着眼,小脸红扑扑的,咬着唇泫然欲泣地瞪着石拓,“你敢!”

石拓本来还想逗她,见到她这委屈的模样,也不忍心了,“不要想太多,我不会去的,就算你让我去,我也不去,好不好?”

双至重重点头,羞窘开口,“其实。。。其实也不必让你忍那么久,郑婆子说了,三个月后就能行房事。”郑婆子便是石拓请来照料双至那位专门在大户人家照顾孕妇的婆子。

石拓声音一沉,“真的?那你现在多久了?”

双至觉得自己脸上好像快烧起来了一片燥热,“两个多月吧。”

石拓突然大笑,搂着她心疼地叫着,“双至,双至。。。”她真以为他非得行房事吗?十个月并不是难事,他不想伤到她一点点,即使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觉需要极大的克制力,但这并没什么,他能忍着这十个月。

听到他的笑声,双至更觉得窘迫,挣扎着推开他,“你还笑你还笑!人家这不是怕你忍得辛苦吗?”

石拓抑不住的笑容漾在眼底,“嗯,知道了,我们去吃饭啊。”

双至听到他这敷衍的话,俏脸更红了,“石拓,你太讨厌了!”

石拓却不理她闹小性子,将她拉到花厅,吩咐丫环们上菜。

“我听郑婆子说,你要多吃些鱼肉,这样对身子比较好。”石拓柔声道,他知道双至不喜欢鱼的腥味,但这非常时期,自然不容许她挑食。

“石拓,你现在心里就只有孩子了是吧?哼,有了孩子忘了娘。”双至故意叫道。

石拓挑眉,还真生气了?他笑着抬起她下巴,“没有娘哪来的孩?”

“哼!”双至撇开头,“你取笑我!”

“我没有!”他的声音却掩不住的笑意。

双至扯着他的脸颊,“看,都在笑了还说没有。”

石拓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要气了,双至,我只是高兴你心疼我。”

双至脸一红,掰开他的手,迳自地吃饭了,“谁心疼你了。”

“今天都做了什么事?”石拓觉得自己每次对着她这种小任性,心里都觉得很满足,他虽然很多时候都叫她不要孩子气,可是他就喜欢将她当孩子,想要永远就这样宠着她,惯着她,照顾着她。

提起今日的事,双至眼神一闪,支吾着道,“也没做什么事儿,和平常一样嘛。”

“嗯?”石拓明显的不相信,他刚刚分明见到那灵兰丫头脸上有指甲抓出来的伤口,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双至避重就轻道,“老夫人扣了给余家的一半聘金,我过去跟老夫人要回来,也没有做什么事嘛。”

“你和谁去老夫人那儿?”石拓点了点头,给她夹菜,语气轻松,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容兰和灵兰嘛。”双至笑道。

石拓眼一寒,“老夫人把聘金交回了么?”

“交回了吧,老太爷正好赶来了,让老夫人把聘金交回帐房,还让以后家里的人给老夫人行妾礼就好,啊,石拓,那咱们以后不是不能叫老夫人为二娘了?”双至咬着筷子,好像得改口了呢,叫太姨娘吧,一会儿得问问香芹,不知她去请示老太爷没。

石拓紧抿着唇,深邃黝黑的眼眸迸发出如冰剑一般的冷光,“她动手打你了?”

一直没有注意石拓情绪的双至这时才抬起头看向他,一怔,自己似乎就这么不知不觉被套了话,急忙解释,“她没有打到我,容兰和灵兰都挡住了,后来老太爷也来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石拓重拳落在桌子上,那一桌子的碟子盘子全数震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双至一时白了脸,怔怔看着石拓,她从来没见过石拓这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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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转变

“她竟然敢动手!”石拓刚毅的脸此时看起来更加森寒冷酷,眼底蕴含着狂怒和杀气。

双至急忙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手,“她没有打到我,石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她动手了!如果不是用灵兰和容兰,你······你······”石拓声音有些抖,想到他不在家的时候,竟然有人敢对双至动手,除了怒意,他还有一种深切的恐惧。

双至紧紧抱着他,一手轻拍着他心口,“我没事,我没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你放心。”

石拓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她,转身大步要走出去,双至急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双至,放手,我不能让想伤害你的人留在将军府。”石拓语气僵硬道,全身萦绕着的怒火还不能熄灭。

“你想赶她出府?”双至惊呼,“不,你不可以。”

“双至,放开!”他对着紧抱住他手臂的双至喝道。

“就算她不能进族谱,就算她只是一个妾,可她还是老太爷的太姨娘,你不能亲自赶她出去,这事儿老太爷都已经知道了,他也当着我的面打了老夫人,这不就是想告诉你和我,他还不想把她赶出去吗?老太爷是要我们给他个面子的,石拓,你不要生气了,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双至急声叫着,不希望石拓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来。

石拓胸口激烈起伏着,但眼底的狂怒稍微压制下来,双至牵着他的手,感觉到他全身愤起的肌肉是那样的紧绷,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白皙的指尖轻柔抚摸他的脸,低声说着,“今天的事儿我也不对,我不该那么鲁莽不计后果,如果我不先挑起了老夫人的痛处,她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自己有危险的了,石拓,对不起。”

石拓搂着她的腰,叹了一声,终于将全身的怒意暂时放在一边,“你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双至轻笑着,咬了咬他的下巴,“你看你,把一桌子的好菜都浪费掉了。”

石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双至笑着离开他的怀里,让香芹她们进来收拾碎了一地的瓷片。

几个丫环眼底还有惊惧未消,在外面她们就看到石拓发火了,太可怕,她们差点以为石拓会伤害夫人呢。

果然还是只有夫人能压制着爷。

很快,新的一桌子菜换了上来,吃过饭,石拓便带着双至在外面散步,双至便将今日老太爷与她说的事告诉了石拓,并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太爷是在补偿你呢,哪有当父亲的这样顺从儿子的,你要不要找哪天和老太爷去喝两小酒,聊聊天什么的,增进一下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石拓冷冷斜了双至一眼,沉默着。

双至抓着他的衣袖,“怎么?这个主意不好吗?那换一个嘛,老太爷喜欢什么呢?”

石拓终于忍不住敲了她一下额头,“不要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我和老太爷之间这样就最好了,没必要改变。”

双至嗔了他一眼,笑嘻嘻地问,“你不怨老太爷?”

“有何该怨的?”很多事情或许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如果没有当年老太爷对他的忽视,他不会来到京兆,不会去军营当个小副将,也不会成为大将军,可能······也不会娶了双至。

因为有了她,他才能对以前那些事情释然。

双至笑着道,“没有最好!我的石拓心胸宽广,是最好最好的男子汉。”

石拓失笑,宠溺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调皮!”

双至张开双臂,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突然有些感慨,“石拓,我突然觉得,我能够来到这里,是为了和你相遇。”

上天让她重生在这个年代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她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死了之后还留有对前世的记忆,她现在明白了,也许上一世因为自己对感情的错误理解,导致了自己最终命丧,因为她的执着和偏激,她害了自己,说不定还害了她和他。

所以,上天才让她记着以前,让她更懂得珍惜。

她看着石拓,这个男人······是值得她倾尽所有去爱的,她不再是前世那个执着偏激的小女孩,也不是当初面对秦子绚胆怯不敢争取的双至,她的幸福,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前世那些她伤害过的人,能不能感受到她此时坦然的心意呢?她已经无怨了,因为她已经懂得如何爱一个人了。

石拓心里突然有些恐慌,这时候的双至看起来好像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他抱着她,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看起来好像很飘渺似的。

“石拓······”她听着他心口传来沉稳的心跳,感受夜风徐徐拂面而过,心底一片宁静安详的幸福和甜蜜。

石拓低头看她,白色的月光在她柔嫩的脸上洒下一层柔和额光泽。

“我就想叫叫你。”她呢喃着,闭上眼睛,想要一辈子就这样在他怀里。

“困了吗?”他柔声问着。

“有点!”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有些倦了。

石拓嘴角轻扬,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咱们回去睡觉!”

双至微睁开眼眸看着他刚毅的下巴,眼底有着零碎的月色和深情。

··················

老夫人的身份在第二天已经散布开去了,家里的人知道这位平时对待下人极刻薄额老夫人只是个小妾时,心里都觉得特舒畅,看着老夫人,啊,不,现在应该叫静太姨娘,静太姨娘本名静君,自幼便被卖入林家,成了林婉娘的贴身丫环,后又成为林婉娘的陪嫁丫环,趁着林婉娘有身孕期间,勾引了老太爷,成了老太爷的通房,而后,林婉娘难产过世,静太姨娘又耍计威胁老太爷娶她为平妻,怎知石家族长不允许,便没有让静太姨娘的名字写进族谱,也不许她踏进石家祠堂半步,而太老爷被这女子威胁着,却不得不以妻礼待她。幸好如今老太爷终于忍受不了,说出了静太姨娘的真实身份,她们这些奴才也不必受静太姨娘苛刻对待了。

这就是将军府这几天奴才们议论的小八卦,双至听在耳里,却只是一笑而过,不止这些话是如何传出去的,断然不会是上房的人,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其他两个一直被静太姨娘压迫的太姨娘终于要翻身了吧。

其他两位太姨娘在背里散发静太姨娘的谣言双至丝毫不觉得意外,以后静太姨娘的日子大概要不好过了。

不过令双至比较意外的是,石灿和石仙慧竟然会那么安静地接受了这件事,特别是石仙慧,至今还不曾出过她的院子,更加没有来找双至挑事。

难道这两个多月的上课真能改变了石仙慧的性情了?

嘿,不管石仙慧最后能不能成为大家闺秀,如今能够不来找她麻烦,她已经很满意了。

石灿倒是有来质问双至,想来静太姨娘已经将昨日在她屋里发生的事情扭曲地告诉了石灿,让这位二爷以为是双至故意上门去找事儿,还让丫环动手打了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位二爷最近在外面见识多了,为人也不再如以前那般轻浮莽撞,倒也耐心听了双至的解释,听完之后,沉默地离开了。

“夫人,这二爷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容兰以前在普靖城是见过石灿土霸行为的,今日见他这样冷静沉默,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确实改变了不少!”双至轻蹙眉心,并没有因为石灿的转变感到高兴,“只是变得太快了。”

石灿和石仙慧不同,石仙慧是为了想要得到秦子绚的注意所以刻意改变自己。石灿虽然开始打理石家的生意,性格变得稳重些是正常的,但不至于变得这样彻底。

双至眼眸突然一凝,脑海里想起一人来,赵少飞······

老夫人是不是正室对赵少飞并没有影响,他是招婿进石家的,只要他得到老太爷的信任,一样能够在石家立足,老太爷先前也说了,石家的生意会交给石灿打理,那么赵少飞誓必会在这个时候拉拢石灿。

所以说,今日石灿的转变,是和赵少飞有关吧,如果双至没有猜错的话,石灿这是为了得到老太爷的信任,正式把石家的生意大权交给他吧。

如果石灿对赵少飞言听计从,这石家的生意到了石灿手中,不就等于落入找赵少飞手中了?

“红棉,让杜掌柜明日来将军府一趟。”虽说石家的生意她没什么兴趣,但怎么说她也是石家的媳妇,总不能任由别人算计。

“是,夫人。“红棉道。此后几日,将军府难得的平静,石仙淑在到家里大闹一场,被石拓使人撵出大门之后,再不见她上门来,而石灿依旧在外面打点着生意上的事,自然身边一定会跟着赵少飞,石仙慧依然认真地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偶尔还会到上房找双至聊天,言谈之间,已经少了以前的争锋相对了。

就在石灿和余惜梦婚礼的前三天,余家突然使人传话,说要解散亲事,道是他们余家虽不是大家大户,但也不至于将一个嫡女嫁给一个庶出的二爷。

老太爷也是知道余家的心思的,当日就告诉了那余家的人,石灿虽是妾室所出,但却是将名字记在了族谱上,是正经的嫡出子嗣,将来自然是要承继石家的产业的。

于是,石家和余家闹剧般的婚事,也终于如期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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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树欲静而风不止

石灿和余惜梦成亲之后,日子过得也算温馨,双至对这位以前像小土霸只会欺负弱小嚣张不可一世的石灿有了些许的改观,这是石灿终于成长了的原因吗?

余惜梦性子柔软,对石灿是服服帖帖地听他的话,只是对于静太姨娘,她自是没有那么上心,除了刚进门的时候去见过礼,之后便不再到静太姨娘屋里去,显然这是受了余氏的影响,本来余氏就厌恶静太姨娘,如今得知她只是个妾室,自然更加不会放在眼里了。

石灿对余惜梦没有去给他母亲请安也没有多说什么,余惜梦是正妻,算是石家的半个主子,不给妾室请安行礼,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双至怀孕也有三个多月了,不过至今还看不出肚子来,身子依然娇小,倒是在石拓刻意的监督下,她好像胖了那么一圈,她自己是有些郁闷,石拓却越看越满意,还更来劲给他补这个补那个,幸好后来那郑婆子说了,补身子适可而止就好,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石拓这才放过她。

而在她怀孕这么久以来,石拓每天晚上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搂着她入睡,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欲望,他会亲吻她,但最后关头都忍了下来,他也从来不去别的屋里过夜,她知道,兰姨娘和媚姨娘在得知她怀孕之后,都让人把屋里收拾一遍,还添置了许多新衣裳,这是为了什么,她很清楚。

可是石拓从来没进过她们屋里半步,这让她又感动又心疼,怀孕十二周便能行房事,这是她很久以前和朋友讨论妻子怀孕,丈夫要是忍不住出轨怎么办的问题的时候,朋友提到的常识。她现在怀孕已经三个月了,她甚至连害喜的迹象都没有,如果不说,真的谁也看不出她怀孕,她健康强壮得连自己也不相信。

可是这执着起来像硬石头的男人,却怕他会不小心伤了她,宁愿强忍着欲望,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双至都不知道该笑他还是骂他。

窗外的晨光斑驳地透过菱格落在地面和家具上,给屋里添了几分温暖的金光,双至带着甜蜜的笑容醒来,身边的石拓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拂在双至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她看着他凿刻般的侧脸,睡着的他比醒来的时候要柔和很多,看起来像个孩子呢,这男人的睫毛好长,她现在才发现,又密又卷,柔软好看,如果不是他脸上有些细碎的疤痕添了可怖,他看起来会好看一些。

不过这样最好,太好看的话就更招蜂引蝶了,现在的石拓都已经让那么多女人想巴着不放,要是长得太好看,那就太危险了。

因为心里这个自私的想法双至得意地笑了出来,白皙如玉的手指也开始放肆地在他脸上游移着,当她的指尖碰到他柔软的薄唇时,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

都说唇薄的男人冷漠,可石拓对她从来都是热情的,特别是这唇…最是容易点燃她身体的热情。

脑海里,闪过石拓吻遍她全身的缱绻画面,双至顿觉得口干舌燥,想收回手,却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住了。

她抬头,望入一双浓郁的黑眸中,他的眼睛像两潭汹涌的湍流,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双至,我不知道你有这勾引我的嗜好。”他开口,声音带着丝丝哑哑的性感,和低沉浑厚的笑声。

双至心跳如雷,竟不好意思看向他。

石拓粗粝的拇指摩挲这她柔嫩的掌心,异样的酥麻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心口,她忍不住紧握住手,将他的拇指抓在掌心里。

他另一手撑起半边身子,垂眸看着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双至有些迷离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他,在他润亮的眼中看到自己羞红的双颊,“已经不早了。”

石拓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唇与唇之间,几乎相贴。

“你不必去早朝吗?”双至动弹不得,只觉得这个刚起床下巴还带着新生胡渣的男人性感得要命。

“今天不用,陪你,好不好?”他的唇在说话间,碰到她的,可是却没有再进一步。

双至忍不住在心里呻了一声,声音甜媚似糯,“好!”

他低笑,如醇厚的老酒般迷人,随即,他作势要离开。

她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柔软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一下,再一下。

他不为所动,只是双眼含笑看着她。

双至微嗔,张口咬住他的唇,胡乱地噬咬吸吮着。

他肩膀手臂的肌肉逐渐绷紧,呼吸也越来越快。

“你点的火,你知道吗?”石拓哑声警告着。

“你可以小心一点!”双至问着他道,心里却忍不住暗叹,都说怀孕三四个月的女子对这种事情的反应冷淡,甚至没有感觉,为什么偏偏自己对石拓会这么…像上瘾一样呢?自己果然还是色女。

石拓深喘一声,他压抑了那么久的欲望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就算他仍想克制,身下这柔软甜美的身子却让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

他褪去她的中衣,饥渴急躁却不失温柔地膜拜她全身如软玉般的肌肤,在她断续的娇吟声中,小心翼翼地进入她的体内,释放他的力量。

待他们离开床榻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午时了。

石拓有些紧张地环抱着在穿衣裳的双至,“双至,你真的没事?我太激动了,太久没有了,才会忘了节制,你还好吗?要不要让郑婆子过来脉一下?”

双至哭笑不得,脸上还带着欢爱过后的娇媚和满足,她回头瞪了他一眼,戳了戳他还裸露在外的胸膛,“我没事啦,还不去穿衣裳?”

“你确定吗?”石拓捂着她的肚子,语气充满了懊悔。

双至羞恼地锤了他一拳,“我很好,我没事,孩子也没事,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穿衣服,不然…不然我要生气了!”

见到她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儿,精神也很足,他总算也放心了一些,“我以后会克制的了,嗯?”

双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叫道,“石拓!”

石拓轻笑,终于放开她,换了衣裳,和她一起出了花厅吃饭。

外头的丫环见了他们出来,都低下头,掩嘴暧昧地笑着。

双至脸色微窘,瞪了石拓一眼,将羞恼莫名其妙地发泄到他身上,虽然是自己先惹火的。

石拓不介意她的瞪视,笑得很舒心地拉她坐了下来,“吃饭。”

“一会儿我得出去一下,你在屋里乖乖等我回来,嗯?”石拓给她布菜,一边说着。

“你刚刚明明说今天陪我的!”双至嘟起唇,娇气叫着。

石拓柔声解释,“我只是去与别人商量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的。”

双至哼了一声,“说话不算数!”

他忍不住失笑,伸手将她额头的发丝拨开,“别耍小性子,在家里等我,回来之后再带你出去走走,好不?”

双至扬唇一笑,“好吧!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