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倒是也算有成算的,对了,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连着这些勉强能开的,零碎不成形的一并算,大约有120多亩,你们这自己可都分割好了别到时候开个荒还闹出什么事由来,那样的话,衙门里可就不好说话了。大人们最怕麻烦,对惹事儿的必定是要下狠手的。”

虽然对这村子里的人因为焦裕丰的关系,多少有些同情,心下也打算好了,到时候帮着这些人在衙门的老爷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多诉几分凄惨,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免得出了什么岔子,牵扯到他头上。

“放心,咱们自己都已经分好了,按照各家家底、能力来分的,心平气和的很,这些人家,相互之间都是亲戚,有什么不好自己商量的保证没乱子,三个月后你来看就是。”

“那成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衙门那里我去帮你说,按照你们村子这情况,放心,就是有人想占这开荒的便宜,只怕也看不上。你们祖宗也不知道怎么找的,怎么就寻了这么一个贫瘠地界呢,看着是不错,四处围着山,好像挺安生,这种不出好东西,还不是白瞎”

侯捕头这话说的是有些不好听,太直白了些,听得周围的村民都有些脸红尴尬,可你要说他说的不对嘿,还真不能够。就焦裕丰所知,当初在这里定居,还真是没看着土地如何,当初是遇上了天下大乱,尽顾着怎么更安全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么长远的事儿。要按照这个说起来,还真是眼光不够长远。

“子不言父过,更何况是祖宗侯捕头,这话我可不敢接。再说了,你也说了,这里安生对吧,凡事有利有弊嘛。如今有您帮忙,这开了荒,总能有几天好日子的,是吧。你看,我们明儿就开始动手”

焦裕丰几句话将这个让众人有些尴尬的话题给转移开来,并顺势问起了大家都关心的话题,引得后头跟着的村民们一个个的眼睛发亮,让看到这一幕的侯捕头都有些失笑了。

知道他们对开荒的渴望,他也没买什么关子,直接点头说道

“我这里都已经记好了,你们自然能开始了,只要别耽搁了时候就成,记着啊,所谓开荒,到时候,我来核查的时候,这地里可是要种上东西的。若是空着,可就不能算了。对了,你这开荒后砍下的树木要卖不我瞅着似乎有不少的核桃树啊,虽说看着不够粗壮,不过这东西做小件的家具还算不错。那,田文书家的一个亲戚在城里有家具铺子,若是要卖,送他家,保证能给个不错的价钱。还有那柞树,这个也能用的上,别说我不关照你啊,送我家的铺子,这个做首饰匣子挺不错,对了,你自己就是木匠,做好了来卖也成。”

虽然嘴上有些刻薄,说话不好听,可侯捕头终究还是个厚道人,也是个心软的,这不是,才说了几句,就给众人寻了个来钱的项目,这荒地上理出来的东西哪怕是在不值钱呢,能卖出去也是一份补贴,能让这村中的人多吃几口饭食不是。

见着他这样,焦裕丰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一个劲的拱手行礼,大声的应承。做匣子卖这会儿他又不缺钱,除了家中的家具,他觉得,剩余的还是和村子里的人一起卖更合适。

侯捕头和田文书终于走了,带着他们画好的开荒图册,而这会儿村中的人却忙碌了起来。能开荒了啊,这些人哪里还能等到明天很不能今天开始就长在地上,明天就开出来,这会儿可是已经过了端午了,若是速度够快,这地开出来说不得还能种上一季的豆子,可若是慢了那可就只能指望冬小麦了。这前后要差多少出息,众人心下能不着急

可再怎么着急,也挡不住事儿赶事儿,比如隔壁其他村子的人听说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流程,知道了来的人是干什么,却依然止不住好奇心的,想来探听一二。当然这里头也不缺那有心的,想问问这衙门里的人好不好打交道,说了什么话,怎么吩咐的,想为自家村子争取开荒资格的时候多点凭仗。

对于这样的来人,还多是亲戚的来人,村子里的人能怎么办好些都是姻亲故旧,能只顾着自家,什么都不说不但不能不说,还得招呼着吃喝的说,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耽搁了好些时间吗。

村子里的人耽搁的不过是说话的时间,对于焦裕丰来说那简直就是灾难了,谁让村民们把他能和衙门的人说上话的事儿给传出去了呢好家伙,这一下子就像是点爆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就把来的人基本全给引过来了,说好话的,托他帮着引荐的,询问能不能帮着传递请求的,那个多的啊焦裕丰感觉自家这一刻比春节火车站都热闹了。

“爹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因为怕来人问的太多太杂,影响了开荒,所以就把这事儿全推给咱们家了”

不管什么年头,上门做客,还是有求于人,那多半下意识的就会对人家家的孩子夸几句,不见外的上手摸几下,掐几把也是常有的。这本来没什么,可若是日日都是如此呢那这事儿对于孩子来说,无意就恐怖了,反正即使焦世博心理年龄足够,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扛不住的成了焉巴的咸菜,整个人都不好好了,看着外头在山林间忙乎的村民,都忍不住起了怨念,说出的话都有了几分怨怼。

好在他还有个心理强大,知道安慰人的老爹,几句话就掰了过来,不然非得搞出心理阴影不可。

“不管是不是,你还能推出去好歹咱家的地,还有你大爷爷家的地,还要靠着他们帮忙开荒呢,耽搁了他们,难道不是也耽搁了咱们赶紧的,去烧水吧,这来了一批,就会就下一批,周围几个村子的人不来遍了,咱家是安生不下来了。”

焦裕丰的话还真是没说错,来的人真心不少,一日日的,连着四五日都不得消停,更要紧的是,除了这开荒的事儿,因为焦家连着起了两处砖瓦院子,房子也成了众人询问的话题之一,从建造的花销,到采买的渠道,甚至连着焦家男丁的情况都一并给问了个遍。

那一个个看着焦世博的眼神啊,搞得都像是看着金娃娃一样。弄得焦世博小心肝都扑通扑通的乱跳,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自家老爹的卖了,成了别人家的女婿,给他娶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小媳妇回来。娘唉,就这么一处房子,老子如今才五岁,居然就成了抢手货了

等等,这怎么还有看着他爹眼睛发亮的难道是想给他找个后妈哎呦喂,他这心里准备还没做好呢,大家伙儿能不能矜持些焦世博真心觉得,这些日子他真的是操啐了心,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因为这,等着这些周围的村子基本来过之后,焦世博那是第一时间就开始主动的收拾起车架子,一门心思撺掇自家老爹赶紧的走人进城。

“进城怎么突然就说进城了这开荒还要用牛呢,咱们这么出去一天,多耽搁事儿啊。再说了,不是还说好了,这木头砍下来,晾一晾再送去卖嘛,这会儿着什么急”

“爹啊,这木头是不急,可咱们这收获的葛根可就着急了,再不卖,人药铺可就不一定收了,过了日子了啊”

焦世博这理由够不够那是相当够,一出口就立马惊醒了焦裕丰,不但是他惊醒了,因为他这一说,所有还在忙着开荒的村民都惊着了。

“啥这葛根收货还有日子这,这都啥规矩,这不都一样哎呦,那还等啥呢,别的都先别干了,赶紧的,都挖这个,这可是钱,三个月后咱们这一家家的,可要出大钱的,这会儿不赶紧多攒些,还等啥时候呢。”

“刨,赶紧的刨地,这东西这缓坡长得虽然不怎么好,可数量绝对不少,哪怕再不值钱,也能得好些呢。这是没想到啊,这东西还是药材,往日咱们没粮食的时候,还吃过来着,早知道这样,能换多少粮食啊,往年都浪费了,今年可不能再丢了。”

“没见识就是吃亏啊,看看,白瞎了这么些年,怪不得咱们受穷呢。赶紧的,都忙乎起来,家里还折腾啥女人家也来,这活计简单,都能干。”

这下可好,一下子从砍树,瞬间都变成了鼹鼠,满村的人都开始挖地了,焦世博那孩子小分队都寻不到人了,全跑自家地里去了。看看好容易收拾出来的三分之一的地,堆了半个院子的东西,他有些欲哭无泪,转头问老爹。

“那咱家还剩下的地方咋办不弄了要不咱们就先卖这些其他的留着”

“瞎说啥呢,都在干,咱们还能不干这不是脱离群众嘛。赶紧的,带上家伙事儿,咱们自己来,就咱们这一身力气,没了旁人,不用遮掩,指不定还快些呢。瞅准了挖,就这些瘦不拉几的,不费劲的。”

啥自家来焦世博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再看看自己五短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地里干活的样。亲,有近四十亩啊,让他这粉嫩的,还是正太的五岁孩子干活,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可不干

“还傻站着干啥呢赶紧的干活啊不是你自己说日子要过了嘛,那还偷懒我和你说啊,别看复制银子似乎挺快,可再怎么快,这也不能成为随便浪费的借口,努力靠着双手挣的,那才是最稳当的,知道不”

得,自己挖坑自己埋,不过是想撺掇老爹去城里,免得再来个什么人,吵吵的心烦,一个不小心,自己跌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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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来了

三个月内要全部开荒完成,种上东西,这听着似乎不难,给予的时间不短,可事实上却十分的紧凑,首先这山坡地上什么都有,一一需要清理,二来这地面需要平整,石子,树根等需要一寸寸的清理,这都是好费时间的活计,至于种植,这反倒是最简单的一项。

在全村都在忙乎,没什么帮手全部需要他们自己折腾的情况下,这活计干的,那真是差点没把人都累趴下。等着好容易这事儿都收拾妥当了,各家感觉能喘口气了,那边秋收就要到了,各家还得继续忙碌。如此一来,这几个月真的,就像是大了一场打仗一样。

等着所有的事儿都忙乎完,整个村子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不说,精神头也一并都焉了。若非焦裕丰从一开始就心下有了计较,从他家建房子开始,这肉骨头什么的,就没少往村子里拿,不是放在自家那大锅饭里炖成汤给众人喝,就是东家送一根,西家送一根的,给大家添补,这一遭只怕都能累病好几个。可即使这样难得的荤腥连着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即使像是焦裕丰他们父子这样,身体被穿越改造,力气都快能算成大力士的,也不例外。

这不是,这一日焦裕丰坐在自家新盖好的院子里,手里拿着做木匠的工具,手却半点没动,斜斜的靠在墙上,眯着眼睛,浑身就和没骨头一样,嘴上还对着焦世博差遣道

“怎么样,桌子合成好了没水呢,赶紧的给你爹我倒一碗过来。晚饭这会儿也该做了吧,别忘了弄点咸菜啊,嘴巴淡的都没味了”

真是的亏焦世博不是寻常五岁的娃,不然让自家爹这么支使,人估计都能转晕了。好在焦世博真的是个很孝顺的孩子,虽然嘴巴上总是忍不住反驳几句,可行动上却从来不打折扣。

“爹啊,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自己动手做几样免得太打眼了这会儿怎么光指望我呢”

说话间,随手一翻,一个式样简单又大方的八仙桌就突兀的出现在了院子里,这利索劲,看的焦裕丰都乐了,咧着嘴,畅快的挥了挥手,带着拖音,懒散的说到

“你爹累啊,这都多少年没在地里下死劲了,若非咱们家还有牛,我这老骨头都能折了不可。这还是我力气不小,身子好才撑住的,对了,你去隔壁看过没你王爷爷身子可缓过来了”

这一次各家开的地都不少,即使是村子里人丁算是兴旺的隔壁老王家,也有些撑不住,王大爷更是直接累的躺了三天。更不用说其他人家了,为了这个焦大那边因为开地,特意买了送来的牛都成了公用的,为焦大立足这村子打下了不小的基础。

“好了不少了,今儿一早我瞧着都能出来遛弯了,爹啊,看着他们身子比咱们可差了不止一茬,怎么在这事儿上,就那么本事呢,瞧着除了瘦了些,恢复的还挺快。”

“这是他们做惯了,再加上还有那地契供着心火,自然恢复的快。”

父子两个这里说得热闹,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可外头却慢慢的有些嘈杂起来,半点没有昨日那样,全村修养的安静。等着在过了一会儿,居然还有了些吵吵的声音,还不住的往他家这边来了。这下不对了,焦裕丰眉头一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打开门开始往外走。

远处,王大郎领着几个村中的汉子,正快步的走过来,一见到焦裕丰,立马招呼着快走了几步,到了门口也不进屋,就在这门口对着焦裕丰说到

“焦大郎,坏事儿了。”

“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前头槐树村你知道吧,前几日也学着咱们开了好些的荒地的那个。”

“啊,那里,知道,知道,他们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村子离着河近便,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到了,沿着河边,愣是开出来了十亩的水田,原本说好了,算是村中公产,有了出息,按照人头算,好给各家缴纳税赋用,说的好好的,可不想前几日不知道是哪个嘴快的,将这田地的事儿,哦,还有那三年免税的事儿给说了出去,这下好了,惹眼了,让人盯上了。愣是说这不能算开荒,要他们出买地的银子,不给就要将这地划给一个什么大户人家的管事。你说说,这事儿”

明白了,我说呢,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就往他家这里赶,这是想要他帮着想法子啊。说来自打焦裕丰表现出和侯捕头他们熟悉之后,焦裕丰子啊村子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上涨,再加上焦大的关系,加上他们家如今这田地,房子,虽然没有村长的名头,可事实上,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焦裕丰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主心骨,就是那些老人,也愿意听焦裕丰的建议,像是田地边种植些菜蔬啊,什么道路两边种上树木啊等等。连着隔壁跟着开荒的几个村子,因为侯捕头他们多来了几次,看到了焦裕丰和他们说话,对焦裕丰也多了几分敬畏和信任。

所以,如今这隔壁姻亲的村子出了事儿,想要寻他想法子也是相当的正常。可你要说焦裕丰想不想管这个事儿老天爷爷的,这事儿他是真心不想管,不是他没善心,不知道帮人,而是这事在京城这附近实在是太正常了。大概是什么人下的手,他都心里有数,左不过是那些豪门中的下人呗。

想想书里赖大那一家子后来的家产,那使奴唤婢的生活。傻子都能知道,仗着老贾家的名头,这些管事们,只怕是没少持强凌弱,强买强卖,不然光靠偷渡点贾家的东西,克扣下一些采买银子哪里能撑起这样的家业

而赖大不过是典型,折腾的最大而已。类似这样的在贾家有多少那真是不好说,只怕没有一个管事是干净的。而这京城四王八公,宗亲皇室,朝廷高官这么多人家家里又有多少这样的管事要焦裕丰说,豪门大户什么最多不是银子,而是豪奴啊

这么一算,你说,这附近遇上这样的事儿会少而更要紧的是,这样的豪奴世仆,还相互联姻,你要是想打击一个,立马能出来一串帮腔的,到时候来个倒打一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所以啊,焦裕丰是真心不想管。

可他抬头再一看,周围这些村民们信任的眼神,这不管的话,又说不出来了,都是亲戚邻里,虽然他和他们从血缘上说好像没关系,可罢了罢了,不管能不能管的上,好歹试一试吧,万一只是个小门户的小管事呢,指不定借着焦大的名头就能帮上。

“可打听了是哪家的管事”

有了这么一个想头,焦裕丰开始问起细节来,他也不是那没成算的,即使愿意插手,那也有限度,绝对不会把自己搭进入,若是能说上话,那即使实力不济,好歹看看是不是让人出点银子,好歹挽回几分损失什么的对吧。

“打听了,说是什么赖老爷家,焦大郎,这赖老爷你知道是哪一家不京城咱们也算熟悉,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姓氏的官啊”

“呵呵,为了十亩水田这么折腾,能是什么官。你们这样,先去周围几个村子,好生的问问,还有哪里被这个管事给盯上了,还有这管事名下,甚至是这什么赖老爷家的名下,这附近有多少田地,这赖老爷叫什么名字,这管事又叫什么没概念自,都先弄清楚,越仔细越好,弄好了,我就去城里想法子。”

“这个好说,只要在这附近,就没有查不到的。这个我去张罗”

焦裕丰一张嘴,立马就有了这么规整的计划,即使目前啥都没办,村子里的人也猛地定了定心,只觉得这事儿有了门,都不用他多招呼,那些跟来的汉子已经自己组织着开始忙乎起来了。

而这会儿焦裕丰干嘛呢发呆呢还能干嘛。因为从听到这姓氏的第一时间,焦裕丰那脑子就是一闪,直接想到了那赖大。

赖大如今已经是大管家了吧,应该是,毕竟那赖家是史氏的左右手嘛,她当着家,自然会重用自己人。若是这么算,这人这会儿开始积攒家业倒是也合理。可这十亩就赖家在贾家的根底,早八百年就该不用眼馋这么点地了吧。那这是他家的管家贾家奴才的奴才在作妖

想到贾家,焦裕丰忍不住就想到焦大,想到贾代化,想到贾代化,他心下又忍不住开始掐算荣国府几个主子如今的年岁。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主线啊,怎么就怎么都转不开呢。

算起来如今贾代善还活着,不但是活着,还只有43岁,比贾代化小了十岁,离着他死还有好些年。这也是为啥贾代化没了之后,这京畿领兵的活计会让贾代化接手。一来是因为贾家是帝王心腹,而来也是年纪合适的缘故。

有这么一个主心骨,如今的荣府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史氏如今也就40岁,是如今的当家太太,已经开启了威亚整个荣府的大场面,府老太太方氏还在,因此如今的贾赦还不是小可怜,虽然父母不重视,可有这么一个祖母在,已经定下了不错的亲事,就等对方及笄成亲了,日子应该过得还算是舒坦。贾政14岁还在家学读书,尚且没有受到科举的打击,人还没废,离着伪君子还差了那么一些。贾敏好像5岁反正还是萝莉。

对了,贾代儒如今才刚考上举人,儿子贾敖也才16,尚未成亲,贾家那几个书里不见踪影的庶女也尚未出嫁嘶,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你说若是在这个时候,刚升上大管家职务的赖大出了问题,那这荣国府将来别的不说,婆媳大战估计又该起来了。

俗话说的好啊,这内宅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若是老太太重新夺回了大权,那这焦裕丰觉得,估计那几个庶女肯定先得了好处,嫁的不会太差了。至于后头会不会对整个红楼有影响,这个还说不好,因为出嫁女在这个时代,对娘家的影响有限。所以最终还要看这事儿闹得有多大,这老太太能活多久,那史氏啥时候重新夺回管家大权

哎呦,这个说的有些远了啊,目前的问题是,这事儿是不是赖大家搞出来的若是,那焦裕丰觉得,自己好像还是能管一管的,若不是那这个问题就要重新琢磨了。赖老爷十亩水田呵呵。

明明只是个小地主都算不上的泥腿子,不知道为啥,突然间焦裕丰觉得,自己好像能操纵风云了一样,感觉相当的不错。

他这里感觉不错,别人都没看出来,也没人搭理。像是王大郎,这会儿是只顾着按照焦裕丰说的,开始分派人手去探听消息了,甚至村子里凡是能帮上忙的,就没有一个闲着。连着妇人都招呼着要回娘家什么的,弄得平静了好些日子的村子一时间鸡飞狗跳。这积极的,看的焦世博都有些傻眼,总觉得这场面有点玄乎。这个时代的人这么热情这么乐于助人

“爹,爹,别发呆了,你看他们这是可不是隔壁村子的事儿吗,他们这么积极饭都不做了这就出门了”

“他们这是怕,这一次不挡住了,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那可就是割自己的肉了,能不积极”

“啥我们村子这可都是下等坡地,最好的也就咱们家后头这一块了,还是有大爷爷护着的,这也有人会眼红怎么可能,在怎么没档次,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

“是不知至于,可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这些地再不好,也是宝贝,他们就怕一个万一啊。再说了,平民百姓,就是个差役都斗不过,能不怕嘛。”

“爹,你想到了谁”

“你说呢”

“呵呵。”

父子两个对视一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都想到一处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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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告状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奇怪,像是贱骨头,一有了可以忙乎的事儿,什么骨头酸,什么浑身懒,那是什么都没了,夜里也睡得好了,白天干活也有劲了,一个个精神的,就像是吃了补药一样。所以喽,不过是几日的功夫,这消息就和潮水一般全都涌到了焦裕丰这里。

他们没有猜错,这所谓的赖老爷,正是荣府的管家赖大,可那为了十亩地不依不饶的却不是他,而是他家里的管家,呵呵,就像是前头说的是奴才的奴才。连着奴才的奴才都这么嚣张,这么强取豪夺,由此可见,赖大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焦裕丰去城里解决问题的时间又一次推迟了,因为他很清楚光凭这个,或许能靠着焦大的面子,在这一次将问题揭过去,可却也容易结仇,甚至将来牵扯到焦大身上,使得焦大一家吃亏。

外人和自家人哪一个更重要,这个用脚趾头都知道怎么选对吧。当然,这作为周围村子里的主心骨,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焦裕丰顶着村民那种看星星看月亮的期盼眼神,开始采用迂回的手段来拖延时间。比如让来人路上摔断了腿啊,让人装鬼吓唬人啊,让人花点铜板雇佣城里的小乞丐传留言啊等等。另一头,则很有针对性的开始对赖大进行全方位的调查。力求一击即中,解决隐患,彻底搞定赖大。

啥怎么针对呵呵,作为看过无数同人的焦世博表示,他有相当多的资料可以参考,比如赖大曾经的家产和如今家产的对比,比如帮着史氏操纵荣府妾室性命,比如报损物件的偷窃等等。

一方是毫无所觉,一方是开着挂的针对性调查,这结果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只是焦裕丰没想到,这查着查着,还能来个意外惊喜。

“你是说,那家人是荣府贾代善姨娘的家人”

“可不是,那家本是为了给家里的祖父治病,这才卖了闺女去当丫头,不想让那家老太太选上了,送给了荣府的国公老爷做通房,可不想这日子刚好过了不到一年,就传来说那通房得了女儿痨没了。刚开始他们也没多想,甚至因为当家太太帮着给了姨娘的名分,还好生安葬,给了家里一笔银子安抚,说贾家仁善,可前年夏日暴雨的时候,那姨娘的坟让水给冲塌了,那家知道了之后,不忍自家孩子曝尸荒野,就自己出钱,想将那坟地重新收拾一下,就那么才发现,那通房,啊,不是,姨娘骨头居然是发黑的,甚至那请来帮忙的仵作说,那肚子里看着像是死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说”

王大郎在焦裕丰家的院子里坐着,一边啃着焦世博递上来的果子,一边突突突的说着他打听来的最劲爆的消息,那一脸的八卦,一脸的可惜,眼里还有几分对世家大族的畏惧。可见他这一次只怕已经想到了内里的因由,正对这豪门大户内宅阴狠心生惶恐。

“说什么,行了,不是已经猜到了嘛。这些事儿往日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会儿还怕个啥”

焦裕丰虽然以往也听过不少,电视剧里演的更是花样百出,可真的遇上,你别说啊,也是第一遭,只是再怎么第一遭,他的接受能力到底更强些,好歹有原著,同人之类的打底呢,所以还能十分淡定的鄙视一眼王大郎,顺带继续他的计划。

“我就是算了,不说这个,真是没想到,往日还总是听说贾家什么怜贫惜弱啊,什么施粥救济的,不想这暗地里这女人真是心狠啊。”

“不狠能养出那样的奴才奴似主人形。对了你这个和赖大。”

“他们说,当初帮着安葬的管事就是姓赖的,还有啊,那送银子去他家的也是赖管家。”

说到赖家,王大郎立马将前头的什么害怕,什么怜惜都给抛到脑后了,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地,什么都没有这地要紧。虽然他不明白,为啥焦裕丰一定要从这赖大下手,可有一点他知道,既然焦裕丰宁可复杂些,也不直接对那管事来,那肯定是这事儿不好办,或者只能这么办。

虽说这世家豪门的事儿他不懂,可为王大郎有一个好,那就是够听话,嘴巴也够严实,这一点从焦裕丰逐步的将倚重的对象放到他身上,就可见一斑。

“从头到尾都是赖大办的这么说赖大必定是知道详情了。甚至有可能就是专为那史氏收尾的对了,那家人可靠不”

“就隔着三个村子,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不可靠,不说旁的,他家孩子孝顺,重情义,那是附近有名的,那家的小子,如今跟着货郎学做买卖,往来帮着带货就不知道积攒下多少人情了。”

名声好,人情多,那这事儿确实是好办多了。费脑子折腾了这么久的焦裕丰终于把露出了几分胜利的微笑。

“既然信得过,那你这样记得,去宁府,我会告诉你宁府国公爷出门的时间。然后”

谁说现代来的中年汉子就不懂谋略了好歹看的戏够多,总能学上几招的对吧。于是贾家这下可就热闹了哦。

贾代化这一日刚下朝回来,人还没来的急进门,那不远处几声惊呼,就让他停了马。很明显,那几个一身麻衣,满脸悲戚,跪在他开路仆役身前的就是来找他的,因为那几个人看的就是他。

“去问问,可是庄子上的佃户受了什么委屈盘剥还是族人那里有什么不妥当问的利索些,到底在大门口,不好看。”

贾代化从这几个人的衣衫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佃户,就是庄子,没法子,谁让他家是族长家呢,连着族里的公田也归他们管,所以下头的佃户什么的,人数实在是庞大,若说有哪里出了问题,要找到这主家告状,那也是可能的。他在京城管兵营,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和下属闲聊也听过类似的什么庄头欺负人啊,贪些米粮之类的谁人,知道的多了,有这个猜测也正常。

只要说族人唉,当个族长听着好像权威不小,可麻烦也多,凡事除了点什么事儿,那七拐八拐的,都能寻上门来,一年也不知道要处理多少回。所以他有心理准备。

什么在大门口人家都跪下了,就在那里,一边看热闹的已经围了一圈了,他拉人去府里,还不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呢,说灭口都有可能,还不如这样。这样衣衫的人家,看的天一样大的事儿,在他们这样的人家眼里,也未必多大,还不如就这么问呢,爽利些。早些办好了,他也好早些回去换一身衣裳,上朝也是很累人的。

可不想他这一偷懒这一次居然就中了大彩了,看着不起眼的几个人愣是来了一个大招啊,人家上来就说了,他们是隔壁贾代善姨娘的娘家人,是来族长这里喊冤的哄,一下就惊呆了一群人,隔壁人家的姨娘家里人跑族长家喊冤这信息量不小啊。。人家说了,他家前阵子给姨娘修坟的时候开棺,发现里头尸骨骨头发黑,是给毒死的,而他们怀疑的对象没说是史氏,只说从头到尾都是赖大在办,所以怀疑是赖大。

这和说史氏有什么区别这附近多的是贾家的族人,和各种亲戚什么的,对赖大的是史氏心腹这一点,还有谁不知道的看看,这一个个看戏惊呼的,大声议论的,嚓,还有借机显摆知道的多的都不是好货。

更关键的是,还是在这大门口的地方,这么敞开了说,还这么大声估计这事儿连着走过路过的都听的一清二楚了,关系图谱都快列出来了,再加上脑补哎呦喂,外头怎么瞒这贾家的名声哦,贾代化脑门一突一突的开始发胀了。

想骂几句拦一拦骂谁周围的人他没法子骂,他还有自己的形象要顾着呢。骂来告状的人家没直接告官,而是过来找他这个族长,若是置身事外来看,人家已经很讲究,很给贾家留脸面了,没闹的太过。反过来,他还得多安抚,多给脸才是,不然岂不是他不知道好歹了那他还能骂谁骂史氏他虽然不管后宅,可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妻妾争锋,各式手段频出是常有的,就是他家,也不例外。即使没有这么狠的,直接毒死,可别的手段好吧,这个不去说,不是他家的事儿,也不是这样的爷们该管的。

“去,到隔壁喊了代善老爷来,顺带过去的时候,将事儿大致说一说,好歹让他心里有点熟。对了,另外多去几个人,赶紧将赖大看住了。哦,将这个也告诉代善,他那里应该也会出几个人,知道怎么办吧”

贾代化环顾了周围一眼,用一张大黑脸冷冷的对着金管家这么一吩咐,转头直接就进了府里。而金管家呢,那是一个冷战,汗立马就下来了。作为贾代化的心腹管家,他很清楚这一句话是个啥意思。

“知道,知道,奴才这就去。”

先不说喊贾代善的问题,这是他家内宅的事儿,喊他来很正常,没说的,可后一句这是表明,若是一个不好,那就是准备用赖大平事儿了。顺带还不能给赖大闹事儿,把事儿搞大的机会。

按说同为管家,连着冷汗都下来了,这金管家应该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或者感同身受才是,可偏偏这金管家冷汗归冷汗那么流,吩咐事儿的时候,却怎么狠怎么来,怎么严密怎么搞大怎么来。甚至还撺掇去喊贾代善的人往大里说。

更绝的是,看着众人分散急匆匆的办事儿去,金管家的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兴奋的阴笑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都是下人奴才,怎么就没半点的同事爱呢呵呵,这里就要说焦裕丰的算计了,看过红楼的都知道,后来这贾代化家的管家,不,那时候是贾珍当家了,是贾珍的大管家那可是赖升,赖大的弟弟。那么你说,这会儿这赖升是不是已经开始威胁到金管家的地位了呢

友情赞助消息的焦大表示,那是一定的,甚至不止是威胁了,已经开始有了争夺的苗头。因为赖家在荣府的体面,因为两府下人之间的关系往来较多,赖家还利用手里的权利,往宁府安插了不少和荣府联姻,又和他们家亲近的人在府里。如今这赖升二管家当的,手下已经笼住了近三成的人。

你说,这样的情况下,落到金管家手里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还是很可能一棍子打死的把柄,金管家会怎么做不往死里踩,那都不是上过战场,死人堆里爬过的金管家了。而焦裕丰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踩着这样的时间点,安排下了这么一出大戏。

如今好了,各类猪脚都开始登台了,这事儿啊焦裕丰就没法子再插手了,坐下看戏吧。至于这贾代善那边听到消息是个什么反应这个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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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事发

贾代善刚开始听到隔壁大哥让他过去还疑惑,这刚上完朝出来,两人分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吧,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吼吼的不过等到宁府的小厮,夸张的语气说出这宁府门前的闹剧时,这贾代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说家里妾侍姨娘更新速度较快这一点贾代善是不是有所察觉这是肯定的,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心再粗,也不至于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毕竟这内宅能用的手段,真说起来,也就那么几样而已。一年不觉得,十年还能不知道至于某些同人里说的什么过于信任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说辞,糊弄外人也就算了,拿出来当真的话,那谁信谁傻。

可即使知道了那又这么样和嫡妻嫡子一比,这些丫头提上来的,外头人家送的姨娘侍妾,那就和玩意东西一个样,看着喜欢的时候疼上几分,丢了碎了也不心疼。所以就是知道些隐隐灼灼的事儿,贾代善也全当不知道。毕竟他多年在外征战,都是自己的妻子支撑家里,帮着孝顺母亲,周全同僚关系,还给他生下了两个嫡子,和最小的嫡女。总要多顾忌几分妻子的脸面。

可谁想,他这难得糊涂了一下,竟然还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告状告到族长家这这是那个姨娘的家人怎么有这样的胆子谁给他们的勇气真是倒霉。

是的,在知道被人告上门,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曝光了他荣府的内宅阴私,贾代善第一时间不是不敢置信,不是心寒妻子的手段,而是迁怒这告状的人家。是不是不可思议其实很正常,因为这个年代,家族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外头会不会传他内宅不净,给对手留下把柄的烦恼。

只是这样的怒火在匆匆赶到宁府,就在那花厅外头,听那一家子和贾代化说起那年仵作说的,一尸两命的时候,那火头猛地就下降了好大一截。

对贾代善这样的人来说,妾侍确实命不值钱,可子嗣却很不一样,即使庶子什么的,真生下来他也未必有多重视,可作为一门心思开枝散叶,以子嗣繁茂为家族兴盛标志的人家来说,再不重视,留着贾家骨血的孩子,也不能轻易被人夺了性命。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这,这,这事儿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贾代善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有心想听听里头到底怎么说。

“小老儿也知道,这事儿说出去所以一开始不敢说,也就是到了这府里,没了外人才早年小女卖身也未曾想过攀附,只盼着筹够了银子就赎身,毕竟家里也是好人家,当年那也是家里一时不济,没了治病的银钱才做的权宜之计。可不想,因为老太太看中,有了这样的福气,伺候了国公爷。消息传来的时候,家里还想着这样也好,毕竟就是自赎自身的出来,只怕年岁也耽搁了。再说了当过婢女的,说亲时也会有些妨碍,在府里伺候着,若是能有个一男半女的,将来也算是有个指望。”

听到这里就是门外的贾代善都想点头了,这是知道好歹的人家,心也不贪,若是那姨娘还在,就凭这家人的品行,他也会多疼几分,好歹不会惹乱子添麻烦。可问题来了,既然是知道好歹,那就该知道,这两家的差距有多大,该知道,来告这么一场,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未家里带来麻烦,怎么就又来了呢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别的缘故贾代善突然觉得这事儿或许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内里那一户人家的当家人还在说,用一种悲愤的,无奈地口吻,将焦裕丰教导他们的说辞说的那是跌宕起伏,感情丰富的很,就差没给个小金人了,当然了,人家这也算是真情流露,毕竟自家孩子确实是给害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