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这方家老两口立马就拿定了主意,将这事儿暂且先瞒下,好歹等着生了再说。若是生了之后这孩子好好的,闺女也愿意,那到时候再回去也不晚,春家老头也不能说自家的过错,毕竟他们这都是为了孩子。

这老两口心不错,事儿也确实办的有道理,只是吧,事儿从来都不是按照人的意愿来的。好容易这孩子到了生的时候,不想却是八个月难产,也是,本就在怀孕初期遇上了生死大事儿,身子没好好养不说,心情也总是沉浸在悲伤中,即使后头知道有了遗腹子,有了指望,可这没了丈夫的悲哀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缓过来的,如此一来,没在七个月就早产已经是不错了。

可老话说的好啊,七活八不活,这八个月生产本就十分的艰难,再加上身子底子不算好,能不难产嘛。所以等着生下来,方家老两口一看,得,孩子瘦弱不说,连着闺女也病恹恹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送回去即使明知道那孩子是这春家唯一的苗,唯一的香火,可他们真的很不放心送过去。,连着让春爷爷知道都有些踌躇,毕竟这孩子是不是养得活都不一定呢。就像是前头想的,万一这边刚乐呵呵的感觉有了孙子,那边这孩子猛地又没了,这不是要了那老小子的命

而更要紧的是,方家大哥在看到自家妹子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有了点别的想法,他和他媳妇早年也有个儿子,可不想那孩子也是个没福的,四岁就得了风寒病死了,这之后,因为媳妇早年生产伤了身子,一直没孩子,如今正是眼馋孩子的时候。如今瞧着这妹子生下的孩子,男方连信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就想着是不是将这孩子抱过来,当成自家的养。反正也是自家的血脉,舅舅和亲爹什么的,也不差什么对吧。

有了这两口子的撺掇,老两口自然越发的迟疑了,再加上闺女病弱成这样,他们也不放心,毕竟送回去的话,这家里没个壮劳力,一老一小可就要靠着闺女了,就闺女如今这身子,能成他们老两口可就这一儿一女,哪一个不是宝贝当年若非看着那春家有两兄弟,还有手艺,怎么也不能让闺女嫁去那地方。如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闺女回去受苦

老两口这么一迟疑,事儿自然就拖了下来,而他们这里心下还没做好决定呢,刚过了孩子百日,山东那边又有人来请,还是一年60两的高薪,这么一来这事儿就更不用说了,说什么都没有挣钱要紧,所以老两口索性就先带着一家子去了东面。哦,对了,这方家是祖传的花匠,在伺候园林的事儿上很有些名头,为此家中也算有些银钱,虽不至于富贵,可养闺女外孙子却也不费力,或许这也是为啥他们能这么干的缘故之一。

而等着到了山东,许是这孩子带来的福运,没一年,那儿媳妇就又有了身子,隔了一年就生下了个儿子,再一年,又有了一个闺女,如此一来这方家大哥两口子对于抢了方氏孩子这个想头倒是没有了,毕竟亲骨肉总是不一样的,可同样的,因为离着远了,那方氏身子又不怎么好的缘故,这事儿依然没和春爷爷这边通气,先是想着许是隔上一年就该回去了,到时候说也来得及,后来则是方氏又病倒了。一家子为这个发愁,没心思想别的。

到了如今,那方氏彻底撒手没了,那孩子看着虽然不够强壮,却也是个能养活的样子,加上那边活计总算是做完了,一家子不多时就该回乡了,这才给春爷爷这里送了信。毕竟这方氏是春家的媳妇,这年头出嫁的闺女那是不能葬在自家坟地的,哪怕是为了以后祭祀呢,也要告诉春爷爷,好方便将人埋进春家的坟地不是。

当然这里头有没有因为闺女没了,老两口有点迁怒那孩子,觉得这孩子有些克父母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这本就是春家的孩子,送回来总是没错的。就是春爷爷,在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没工夫去细究这几年方家不给他送信的缘由,也不想细究这里头可能的心思缘故,他唯一有的感觉就是感激,感激亲家好歹保住了他的孙子,还养这么大,让春家终于不至于后继无人了。

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孙子,春爷爷这几日又开始发了愁,眼见着孙子就要回家了,可他这里呢院子这个还成,早年因为老大成亲的缘故,很是翻新了一番,院子里三间正屋,两间厢房,再加上厨房柴房的,十分的整齐,虽然不是什么砖瓦屋子,可石头加土胚也算结实,还不满十年呢,足够他们祖孙安身的。就是屋顶,今年焦裕丰在全村休整屋子的时候,也一并帮着收拾了,崭新的很,不用他操心。

可这地呢这会儿春爷爷那是真后悔,当初全村开荒的时候,自己没能积极参与进去,以至于到了如今,家里也不过就是那原来的2亩地,这些地他一个人过日子倒是勉强能糊口了,可有了孙子就不一样了,不说这养孙子要耗费多少,孙子将来成亲,养孩子都是要钱的,没了儿子,这些不都得他这个祖父张罗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一次焦裕丰他们上山,春爷爷也跟着来了,不求别的,就为了能跟在众人后头,能安心的在这东面山上采药。

是的,他已经决定了,重新捡起自己这门本事。当然,因为身体的缘故,因为儿子的死,他再也不可能和当年年轻时候一样,往深山里去求大财,甚至连日日往山里跑都做不到,可好歹他能跟着这些打猎的人不是。好歹能在这村子附近摸索不是。哪怕这样一来,所得不多呢,总比靠着那两亩地好些,慢慢的攒,到孙子成年,大约十年的光景里,只要他不生什么病,没什么大开销,这一笔总是能挣出来的。

若是能跟着这些打猎的一起挖点陷阱,家里也跟着养上几只鸡什么的,就是让孙子隔上几日吃点荤腥,过年过节混身新衣裳,他也有了指望了。他可是听信里说了,孙子因为遗腹子,早产,难产,身子有些不怎么强壮,他可不能大意了去。

山坳小湖边上,靠近山脚的地方,春爷爷正卖力的挖着,那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的脚都有些发抖了,这让刚从一边查探了地形

回来的焦裕丰看了,心都是一揪,那信本就是他给春爷爷读的,这老头如今这么卖力是为了啥他自然知道。老实说,这春爷爷家老大,居然有个遗腹子,这事儿最近都快成了村子里的大新闻了,一村的人都忍不住相互八卦,说着这一家子以往的事儿。作为春家村子里唯一的亲戚,在这关键时刻,焦裕丰那自然是第一个伸出手帮忙的人。

“春伯,不是和你说了,这事儿有我嘛,怎么着,这是信不过我的力气赶紧的,你去边上歇着吧,这后头采药的事儿有的你忙呢。”

焦裕丰走过去好不客气的一把就抢过了春爷爷手里的铲子,几下子下去,就挖出老大一块土来,看的春爷爷不住的摇头。

“老了,真是老了,怎么也比不上你这样的青壮汉子了。”

“你这年级要是和我一样力气,那我岂不是也太没用了些再说了,自家侄子都不知道使唤,知道的都要说你傻。”

“混小子,嘴巴越发的厉害了。不过也亏得有了你,不然我这些年”

说到这个,春爷爷一时有些开不了口了。想想这些年自己浑浑噩噩的日子,再想想这几日的欢喜,他总觉得,这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怎么回想都觉得有些糊涂,觉得这老天爷戏弄的有些大。若非这村子里还有个焦大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撑到这听到孙子消息的一日。

说起来这春爷爷,那是焦大的表兄弟,可和焦裕丰却实在是没血缘,因为焦大和焦裕丰的亲爹其实是堂兄弟,只不过当初逃难到了这边的时候,那两家因为是一个爷爷,人丁又少的可怜,所以索性合成一家子落了脚。等着焦裕丰这原身没了父母,焦大又跟着贾代化去了边疆,照顾这焦裕丰原身的,就是这春爷爷,甚至因为都在村子里住着,焦裕丰这原身焦大郎比那焦大柱和春爷爷还亲近些,那春家的两兄弟也是从小一起的玩伴,和亲兄弟也没差什么。也正是以为有这样的关系,所以后来春家出了事儿,焦大关照焦大郎多照顾春爷爷几分,才会那么的理所当然。

“春伯,你这话说的,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我是你半个儿,使唤儿子天经地义。”

“是了,你是我半个儿。”

说到这个,春爷爷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红,那是焦大郎父母没了的时候,焦大又不在,当时办丧事,下葬,都是他充当的长辈,帮着操持的,当时为了安抚这个孩子,让孩子安心,是曾说过这样的话,说他自小看着他长大,又是亲戚侄子,说是半个儿也不为过,让他以后有事儿就去找他。

不想这话说了才几年啊,这事儿倒是反了过来,他反而成了被照顾的一个。像是他这样的孤老,放到哪个村子,都是只有受苦受穷的份,就是乞讨的也不在少数。也就是他,还有这么一个半个儿子一般的孩子照顾着,耕地的时候拉着牛过来帮忙,日常青黄不接的时候送来粮食,连着翻修屋顶都没漏下,就是亲儿子也就是如此了。

“等着锤子那孩子回来,大郎啊,到时候你问问你大伯,你学的拳法什么的,能不能教了那孩子,他姥爷说了,这孩子身子不好,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唉,我寻思着,咱们家若是想请什么好大夫调养,那怕是没什么指望的,不说药钱,就是这好大夫,也不是那么好请的。倒是这学拳什么的,都说学武的身子好,想来若是学了只怕能缓一缓。”

春爷爷满脑子都是孙子,这边才感性一会儿,脑子就又转到了这孙子的身上,和焦裕丰说起了这未来的打算。这焦裕丰能说啥自然是点头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大伯必定是乐意的,说来这事儿我这还没来得及和大伯说呢,等着他知道了,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瞧瞧您如今,哪还有往日不爱理人的模样所以哪怕不为那

孩子,只为了你呢,大伯必定也愿意顺着你,说来春伯,你这样,说是老树逢春都不为过,啊哎呦,别打。我的脑袋。”

“死孩子,有这么打趣长辈的”

春爷爷确实完全变了个样,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即使面容依然苍老,五十来岁弄得和70上下般,满头白发,可那是当年连丧两子打击下的后遗症,精气神却已经十分的不同,若是说往日是那枯木,如今就是再开新花的老树。看看,连着打人都有了力气,说笑也有了心情,可见这一个孙子,对他有多重要。

“说实在的,春伯,等着那孩子回来,让他和我家小子一处读书,识字吧,那孩子既然身子不好,你家这采药的事儿自然也不好让他做,学武虽然能强壮身子,可送到兵营却没必要,到底算不得什么好出路,这么一算,这孩子将来若是想日子过得松快些,识几个字,学点算账的本事,将来去什么铺子里当个伙计账房,倒是个不错的出路。你觉得呢”

焦裕丰的建议简直说到了老头的心里,自打小儿子在山里出了事儿,他如今对这山的感情那是相当的复杂,若非为了孙子,这辈子直到躺倒棺材里,估计他都不会上山。而至于让自家宝贝独苗孙子也学采药,那更是不可能,他如今可是再也折损不起了。所以焦裕丰一说,他立马点头,一边一屁股坐下,一边搓着手,皱着眉头小心的问

“那你帮我算算,这要攒多少钱才够送孩子去读书的”

为了孙子,哪怕是贵点,只要够得着,他拼了老命也愿意啊。

“也不用花销什么钱,笔墨纸砚的,大伯能弄来些,我也能从衙门讨点,就是束脩也不用操心,又不是要科举什么的,只认识几个字,我这里都能教。当然了,若是孩子有这天分,读书确实好,那咱们再想法子,送了去读书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银子,大伯也好,我也好,日子也不算差,手里也有点,绝不会看着不管。说来我家也就一个,大哥家也只有一个,再加上你家这,三个独苗,若是不相互搭把手,孩子们以后可怎么办连个帮扶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春爷爷高兴了,乐的牙床都露出来了,笑咪着眼睛,乐呵呵的说到

“是了,他们是兄弟,年岁还差不多,正好相互帮扶,就和当年你和我家那两个一样,那时候亲的,就差没上个茅房都一起了。”

说着说着,这老头声音又低了下去,眼睛又带上了几分追忆,不用问,这是又想儿子了。焦裕丰也想啊,虽然他是占了人家身子,不是原主,可他有记忆啊,那已经被挤在角落里,有关于少年时的记忆,这一会儿是那么的清晰。仿佛眼前就能看到往日三个少年在村中呼啸而过,欢笑嬉戏的模样。不知不觉的,焦裕丰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了。

“成了,春伯,这陷阱你看还要放点什么不夹子还是插几根木尖子对了,这边上你赶紧的绑上布条,别一会儿忘了。”

使了大力气,用劳动遮掩了失态的焦裕丰等着干完了手里的活,忙不迭的开始转移话题,招呼着春爷爷忙乎了起来。而等着他们这里干完,其他几个各自忙着挖陷阱的村中汉子,也差不多一并弄完了,一群人重新融在一处,开始往山上走去。

“咦,焦大郎,你这怎么不挖一个是不是来不及你早说,咱们一并帮着不就成了”

“不用,这里都这么多了,不差我一个,我准备往深点的地方弄,你自己说的啊,一会儿你们帮忙,我这正好手酸。”

“呦,你这是成成成,我们一起,真是不好多说一句,一说就让你给抓着了。”

“那是我机灵。”

“春伯,你也不管管你侄子,看看这嘚瑟的。”

“不吃亏就成。”

“咦,春伯,你怎么这样啊。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我怎么不记得了臭小子,你才几岁怎么知道我以前什么样”

“啊”

“哈哈哈”

村中的人都有眼睛,知道春爷爷如今正高兴,也乐的多逗趣几句,让这个苦命的老人多高兴几分。虽然被打趣的,有点悲催。,,,, ,,,,,。

收获满满1

众人步步为营的在这几处小山头上摸索,你别说, 这收获还真是不小。许是多年来一直无人光顾的缘由;许是这地方土地虽不算好, 树木都不多, 可却不缺兔子等打洞生存的环境, 故而这一路拉网似的走过, 不过是堪堪走了半个时辰,光是兔子, 就逮到了不下二十只,让众人忍不住十分欢喜。

“可见我们都是傻的,这么些年了,愣是没往这里打过主意, 不然这日子早就能好起来了。看看这兔子, 若是这一圈几个小山头都逮一遍,只怕能有几百只, 到时候这银钱”

“傻了吧,若非以往咱们从不过来, 这地方能繁衍成这么个规模瞎想。”

说这话的不用想都知道, 这必定是王大郎, 也就这人性子直,总说些让人噎着的话,可他却也没说错, 这里贫瘠成这样,若非常年无人,估计也不会成如今这样的收获。

当然了, 从后世来的焦裕丰另有见解。

“不管怎么说,咱们这里到底是又有了一处好攒钱的地方,看看这山,往日只想着这地方贫瘠的厉害,草木不兴,连着开荒都没往这里想,可如今你们看,这地也未必不能用,光是春爷爷收下的五味子,已经有一背篓了吧。那可是秋日被鸟雀啃食之后残余的,就这么算都有这么些,你们说,若是采收的时候来,会有多少再不值钱,这量上来也一样不少吧。”

到底是经历过无数种田文熏陶的现代人,这话一说,就立马赢得了不少的称赞,众人再看脚下的地,都多了几分欢喜,那春爷爷更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摸了摸,道

“不止这个,还有你们看,这山里难得有的几株数,基本都是枣树,这说明啥,说明这地方种枣树,想来要是能多移一些过来,将来得枣子也是个法子。”

有了第二个说话的,立马就让众人心下越发的高兴期待了,特别是这一次开荒田地不多的三子,更是乐呵呵的说到

“还真是啊。看来还是咱们自误了。这地方本就没什么人来,只要不是种植粮食,不管是枣树也好,五味子也罢,又有几个会觉得是咱们自己种植的没人知道,又有谁来收税这么一算,这地方全然就是咱们全村的小金库啊。这么些年,咱们愣是干看着,可见有多蠢笨了。”

他家中如今加上开荒也不过是9亩地,虽然又买了牛,瞧着家业也算不错,可到底有些不足,两个闺女将来都要嫁妆,儿子也渐渐长大,总想着多弄点好的出息,如今算是见着希望了。

而其他人即使田地上目前还算满足,可谁又嫌钱多呢,一个个的也跟着点头。

“不错,枣树种了,得了枣子,即使不卖钱,攒着也是粮食。”

“能种枣树,只怕核桃也是成的,这个也不错。”

“不如等着开了春咱们试试,多弄点树来种着,不求立马能长成得利,只要这么种着,过上几年,总要些出息。”

“哪怕是没出息呢,这山上树木多了,想来菇子什么的也会多些,就是猎物也能多得些,这都是好处。”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

得,说到后来,这都快成山林开发大会了。听得焦裕丰都想笑。不过马上他就笑不成了,因为春爷爷忽的拉住了他,一个劲的指着前头,瞪着眼睛说到

“二郎,赶紧看看,那边,那边,是不是狗獾子”

嗯狗獾

焦裕丰忙定睛看去,却不见踪迹,单隐隐的似乎有一棵树歪的有些不对,遂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又细细的查了查,这一查倒是查出惊喜来,忙不迭的返回,悄声对着已经听到信,有些惊喜,有有些疑惑的众人说到

“应该是,那边有个洞,还不小,你们赶紧散开,好好寻寻,这东西若是有洞穴在这里,那必定有数个洞口,咱们寻出来堵住了,好则一个好动手的地方埋伏,再寻了别处点烟,这样一来,即使有什么疏漏,估计也能得好些,这东西这会儿正是卖得上价钱的时候。”

一听狗獾的洞,都不用焦裕丰细说,众人就都知道了好歹,这东西从来不单打独斗,寻到洞穴那必定是一窝,而一窝从来就没有小数,少则七八只,多则二十上下都是常见的,若是能逮着,那卖出去,不说皮子和肉,单单是油估计就能值大钱,特别是如今动物油脂最丰厚的时候。所以众人那兴奋的,虽然不干出声,可脸上已经绽开了大大的笑脸,连着手里的家伙事儿都忍不住举了起来,行动更是难得的轻便,将往日焦裕丰教导的打猎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便是春爷爷都小心的用药锄在一边守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各处,生怕漏了。

在众人寻找洞口的时候,焦裕丰颇有远见的又去寻了不少的荆棘过来,在不远处枣树上围拢成网,兜住了三面,不下三层,如此一来,想来即使有走脱的也有了翻身继续狩猎的可能。

“寻到了,这里一处。”

“这里还有一处。”

“赶紧数数,多少”

“有五处了,留下一处点烟,一处埋伏,其他的赶紧堵上。”

“行嘞,瞧好吧。”

点火,埋洞这些事儿对庄稼汉来说,十分的容易,做的也相当的迅速,所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烟就起来了,随即一阵响动之后,狗獾奔涌而出。不只是宗人寻到的四五处洞口,在不远处依然有一个隐秘的地方显出了狗獾的身影,如此一来,众人想象中的一网成擒是没了戏,即使有人反映过来,赶紧的扑过去,众人也没多看,知道收获估计有限。

而剩下的那一处,许是因为留下的位置确实不错,或许这里更接近洞内深处,出来的反倒是更多些,如此一来,也算是如了众人的意,两处堵漏的,即使走漏了许多,却依然兜住了不下十二只。

等着那洞中再无狗獾出来,众人重新清理了痕迹,看着那十二只狗獾,众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许多,哪怕每一只只得十来两银子,咱们这一趟也算是大收获了。”

“可不是,加上兔子,只怕每人都能得10两以上。”

说到银钱,焦裕丰这个后世已经习惯了丑话说在前头的忙不迭先出了声,对着众人说到

“咱们一开始说好了的,若是有一起猎的,就按照众人参与的人头来分,若是独自坐陷阱得的,就各归个人,如今这狗獾是大家伙儿一起猎的,众人皆出力,嗯,还是春爷爷头一个发现的,所以连着春爷爷一起,算作平分,这个没问题吧。”

这能有什么问题古人老实说真心没后世的人算的那么精,从一开始一起出力,就已经做好了平分的准备,所以立马点头,

“对,春爷爷先发现的,即使,呵呵,春爷爷,你那药锄没用了些,不过一样算一份,没问题。”

“对,要不是春爷爷,咱们还不定能有这个呢,我也觉得妥当。”

“对对,妥当。”

众人都觉得妥当,倒是春爷爷有些不好意思,他那药锄确实不得力,即使他已经很努力,却依然一头都没能打死,最多帮着众人阻了一阻,不至于多跑出去一两只罢了,这样也算一份,他这老脸有些红,可他也知道众人的好意,这是想着他孙子快回来了,帮着他多攒点银子养孩子呢。都是村子里的人,不是晚辈就是比他小的,他领他们的情,也知道自己不用太矫情,免得生分。所以他

难得说笑般点了点头,

“我这药锄是不成,可我眼睛好使,这也是本事。”

“哈哈哈”

听得众人每一个反对的,一个个还挺乐呵,对于众人的大方义气,焦裕丰也十分的满意,到

“当然了,前头那些兔子,就不算了,谁猎的就是谁的,比如我这弓箭好,就得了便宜,足有五个,全是我的,这个也没意见吧。”

将分钱的事儿说的这么明白,还这么逗趣,焦裕丰也算是花费了些心思,众人中懵懂的许是还没察觉,只笑嘻嘻的点头,倒是有几个脑子快的,比如王大郎,立马懂了焦裕丰的意思,这是怕后头还有什么东西,为了免得大家伙儿因为钱闹出什么口角,这才如此说明,也忙点头。

“对,这兔子是你的,不过焦大郎,你前几日说的,请我吃顿好的,可不能忘,比如这兔子肉,我等了好几日了。”

“我是那样的人放心,回去就做,对了,这东西先放这里,春爷爷,这边能有这么一个狗獾窝,估计大东西是肯定没了,索性你就在这里,一边帮着咱们看猎物,一边采药吧,免得走的太里头了累了腿脚,大家伙儿呢,也别太贪心,就从这边起,分成三组,再往里两炷香的距离搜罗一下,不管有么有,一个时辰后回来,如何”

听得焦裕丰这么说,其他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日虽然一早就上了山,不过有时挖陷阱,有时猎兔子本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又有了这么一出,确实已经不早了,还有了这么些猎物,再往里去,若是遇上什么,估计天黑前回不去,要这么算,倒是也挺合适。

“成,就这样,这里离着往日听说的,有熊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咱们也该谨慎些,见好就收。”

“光是这一笔,就不小了,确实不该太贪。”

“大不了明儿再来,我同意这么干。”

意见一致,这事儿就好办,就是急着挣钱的春爷爷也跟着点头,他老了,早没了早年的血气,可比不得那些小伙子,再说还有那么一条不方便的腿,在这里一边看着东西,一边采药,确实更妥当,也更安全。

“二郎说的是,我就在这里,大家伙儿若是得了什么东西,也能拿过来,我一并看着,一个时辰呢,就这兔子,估计也能得好几只。带着血气的东西随身打猎不方便,得了就送过来,这样也能便宜些。”

“麻烦春叔了,给,这是我的。”

“春伯,我的,你给我看东西,回去我做肉给你吃。”

“这还用收买的人焦大郎还在呢。”

“得了,少说几句,有这功夫,赶紧的走了,这地方真不错。”

刚说这地方不错,众人想在寻寻呢,不想人还没走,不远处又有了东西,一个正寻路的小子大喊了一声

“快看,那边”

那边是什么这个下回再说。,,,, ,,,,,。

收获满满2

接上前一章,来, 让我们看看, 这被人发现的到底是啥让人这样的惊呼, 不用说, 自然是猎物了, 而且还是所有人都喜欢的山羊啊。这要是得了,即使不及那鹿什么的值钱, 可若是能活的逮住了,那可是能在自家养着,一点点扩大的好家底。这年头百姓家所谓的大牲口里,羊要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更要紧的是, 这一次看到的还不是什么一只两只, 而是足足六只,这样的数字, 能不惊呼可正当他们兴匆匆的想要往那边去的时候,却让春爷爷给喊住了。

“别去。”

“停住。”

喊得还不只是春爷爷, 还有那老兵出身的三爷爷。这异口同声的, 让这两个老头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咳咳咳,这个心有灵犀什么的,用到这两个老头身上其实不适合, 他们有的是各自的理由。比如春爷爷

“那边已经是熊的地盘的,你们过去,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啊”

而三爷爷则说的更厉害, 手指指着前头的密林,对着大家伙儿说到

“那边你们没发觉连鸟都不怎么发声往日上山的谨慎劲都哪儿去了”

鸟都不发声都是山边边上长大的,听到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那熊就在附近,那哎呦,这要是去了,岂不是送上门去还是毫无防备的送上门即使他们这么多人,熊未必能有对上的心,可只要有那么一点碰撞,就不可能没人受伤。若说他们没了吃喝,想要靠着这个翻身,按博一次倒是也不错,可明明,如今这一个个的,家里有房子有地,也没什么饿肚子过不下去的情况,那这就有些不划算了对吧。

焦裕丰听到这个,更是猛地一个激灵,他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往日在电视上,某些动物天地之类的节目中听到的解说熊,食肉目,杂食性大型哺乳类,以肉食为主。青草、嫩枝芽、苔藓、浆果和坚果它吃,蛙、蟹和鱼,鼠类,鸟卵,蚂蚁,它也吃,更要紧的是,它还会袭击小型鹿、羊或觅食腐尸嗯,虽然动画片里,这熊总被套上吃蜂蜜这个梗,可实际上,除了北极熊比较特殊,主要吃鱼和海豹。其他的熊都很凶残,袭击人的也不在少数,在加上视觉和听觉十分灵敏,嗅觉异常发达,对他们的威胁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个,反过来在看那几只羊,焦裕丰忍不住说到

“你们说,这熊会不会也盯上了这些羊”

娘唉,按照地盘来看,那本来就是人家的菜好不,是你们后到,后发现的,这会儿用一个“也”字,不觉的太霸道了

显然人是不可能觉得自己霸道的,反而一个个的用那种十分懊恼,十分可惜,十分不忿的语气说道

“怎么就来和咱们抢呢,那东西有一座山呢,哪儿去猎食不好,偏偏来这里,这不是和咱们作对吗。”

“可惜了,这么些羊,我还想着,是不是能相个法子引到陷阱去呢,若是那样,只怕还能弄活的,那该多好。”

“这都入冬了,这熊咋还没冬眠呢”

“好了,你们这一个个的也太不知足了,还不兴人家攒点过冬粮啊,走,别往那边去了,没得对上,还以为咱们抢东西的,冲上来伤了人可就亏大发了,就在这附近折腾吧,好歹还有兔子能填补。”

“兔子能值几个钱。咱们亏大发了好不。”

都说话赶话容易歪楼,可是这歪的也太厉害了吧,这羊也不过是刚看到,那熊都还没影子呢,到了众人的嘴里,怎么感觉像是熊对着他们虎口夺食了呢连着兔子都亏大发了刚才猎的起劲的是谁站出来,看看有没有自打嘴巴

对于众人这么自说自话,焦裕丰其实很无语

,很想说点什么,可他能说啥,老实说在听了这么一通之后,他自己都觉得可惜,很有些放不下,人啊,有了念想,那脑子就动的特别快,这不是,不过是想了半响,这焦裕丰就有了主意,转头对着众人说到

“这样,咱们就在这附近瞧着,不走远,指不定还能捡个便宜。”

捡便宜这话怎么就这么动听呢众人的眼神不由的对着焦裕丰聚焦起来,等着他往下说。

“焦大郎,这话怎么说的都让熊被霸占了,还有什么便宜”

呵呵,熊霸占了,这话说的,真让人想吐槽。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这个时候,焦裕丰无视了些不讲理的,自顾自的说到

“你们想啊,这熊要是真的来猎这羊,它这一出来,哪怕是占着出其不意的光呢,一下子能逮着一个下手就不错了,还能一下子全干掉就那么一双的肉掌,又没别的工具对吧。而他这逮着一个下手,其他的羊能不跑又不是傻子对吧,那么来了,你们看看这地势,看看这熊过来的方位,到时候这羊,会怎么逃按照惯例来说,指定往咱们这方向来,到时候,咱们也不在那熊的视线里下手,只引着我那个陷阱去,你说,能不能成”

怎么不能成,他这一说,所有人都眼睛一亮,就是喝住了众人的三爷爷都点了头,觉得这主意有理,顺带还补充着说到

“这话有理,对了,这几个小山往日人也好,熊也罢,都不怎么待见,也算是无主的,你们赶紧的,在冲着那地方的山脚撒尿,留下点气息,好歹让熊知道,这以后是咱们的地盘了,免得它过界。”

嗯这不是说羊呢嘛,怎么又要干这光天化日撒尿的事儿了难不成那熊还能怕了他们用尿驱熊,是不是玄幻了点

“三爷爷,这能成熊能认”

“他往日都不过来,为啥不认即使不认,咱们还能拱手相让”

“那就是不认得做过一场了”

“看看吧,那东西鼻子厉害着呢,若是认,那一会儿逮着东西后,它必定立马就走,若是不认,只怕会过来,在你们留下气味的地方也撒尿,这个很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