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妮妈妈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他主动开口提及,马上关掉电视。

贺正南搂过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珊妮,“本来就准备和珊妮结婚,但是珊妮不同意,现在珊妮同意了,”他诚恳的望着在对面的珊妮妈妈,“希望伯母能成全我们。”

珊妮嘴里还有刚塞进去的葡萄,虽然知道他来时要说结婚的事,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进入正题,一时惊得不知道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看贺正南坚定的样子,妈妈十分欣慰,珊妮很幸运遇到的是贺正南这样有担当的男人,但是与此同时,也生出许多担忧,

“小贺,”妈妈叹气,“伯母是过来人,我知道单亲妈妈有多辛苦,不论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还是妈妈的身份,我都希望你能娶她。”

“您放心,我会好好对珊妮。”

“不,”妈妈摇摇头,“我不是逼迫你娶她,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幸福,所以我更希望你考虑清楚,你是不是真的爱她而要娶她。”

没等贺正南回答,“妈妈”珊妮的声音微微颤抖,含带哭腔。

珊妮不喜见妈妈伤感的样子,这么些年妈妈的辛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可是妈妈就是一个这么坚强的人,对于珊妮来说,妈妈就是天塌下来也会替自己扛的那个人。

她从不觉得妈妈老,相比同龄的母亲,妈妈一直都是那么美丽,岁月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风情。而今天一下子让珊妮意识到她真的老了,她是妈妈的心头宝,而现在的一切显然并不是妈妈期望的样子,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操碎心的母亲一次又一次接受着这些突发事件,还心心念念的为她的以后打算,想到这里,她的眼眶瞬时湿润了,

“都是我不好,我太不听话了,惹出这些事儿。”

“傻孩子,”妈妈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妈妈并不是要责怪你,”她牵起珊妮的手,又牵起贺正南的手,轻轻叠放在一起,

“小贺,伯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她自嘲的笑了笑,“现在又怀了孕,好像什么糟事她都能遇上,”

“不是,伯母,不是珊妮的错,是我”

妈妈一只手摇了摇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这个孩子没有什么优点,倔起来像头牛,看起来特骄傲,其实心里特自卑,从小就被人家欺负,回到家却从来不吭一声,”珊妮早已朦胧的双眼望向妈妈,妈妈亦望向她。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默默地珊妮身后守候,看着学步的孩子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心里疼在儿身痛在娘心。那些年幼时拼命掩盖不想妈妈知道的伤心事,原来妈妈都一直看在眼里。“是世上最乖巧懂事的孩子…”

妈妈继续说,“以前是我给她带来的痛苦,我的孩子,她不比任何人差,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她从来不会计较付出,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十分的还回来。”妈妈已经泣不成声,“这样的好孩子,怎么能不得到幸福?”

“妈妈”珊妮也跟着哭作一团。

“小贺,”她拍拍贺正南的手,“这是我最珍贵的女儿,谢谢你愿意娶她,我把她交给你,希望你能给她带来幸福。”

“我会的。”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护她周全。”

“我会的。”

贺正南晚上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和珊妮挤一张床,珊妮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想起妈妈那么失落的样子,女儿养这么大,最后成了别人家的,既伤心又失落。想起肇事者就和她睡在一起,不由的迁怒于他,翻个身背对着他。

灯关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呼吸声,贺正南在陌生的地方便很难入睡,珊妮虽然背对着他,但是从她绷紧的身体可以知道她并没有睡着。想着珊妮妈妈的话,顿时觉得心里生出阵阵心疼。这个满身刺的女人,原来有过这样的过去,没有爸爸,想必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吧。长大了又遇人不淑,她不得已必须小心翼翼。她不想起伤害谁,只是想保护自己。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珊妮睁着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背后的贺正南一个翻身靠过来,伸出猿臂,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使本就紧张的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珊妮?”他试探性的叫她,“已经睡了吗?”珊妮不应,他微微叹息。

“我知道,你这几日都在闹别扭,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不该那么说,但是我就是生气你说你和我没关系,说完我就后悔了,你就那么走了,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气结了,你把嘴巴都咬破了,看你当时的的样子,觉得你应该一辈子不会原谅我了,想想就害怕,我追着你出去,却没想到你晕在那里,”

他回忆起那日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看你那么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抱着你一路上,你就那么安静的像睡着了,没有一点反应,任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那么一瞬间,我就只想抽死自己,如果我一直跟着,你也就不会出问题了。”他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这样亲密的贴近她。

“等在急救室外,我就想,你只要活着出来,我一定娶你,我真真怕极了失去你的感觉。可是世事往往和人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呵,”

他突然笑出声,“也许就是天意,当听到你怀孕,起初我不太相信孩子是我的,但是心里明白,除了我没有别人了。贺正南什么都做过,什么都敢做,却从来没做过爸爸,那一刻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过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又异常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因为他(她)可以把你绑住,绑在我身边。”

他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口气淡淡的,似在解释,又似在自说自话。珊妮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珊妮,我知道你没睡,”贺正南缓缓的说,“你疑惑的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不是因为孩子,即使没有孩子我也只想要你,我贺正南从小到大没有渴望过什么,现在却每天围着你渴望你真心把心交给我。你从头到尾都不愿意靠近我,不愿意去了解我。”

听着贺正南的话,字字句句像敲钟的大锤子,一下一下砸珊妮的心上,一阵阵摇晃震动,她已经泪流满面,轻轻地翻了个身,反手紧紧抱住贺正南的腰,缩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原谅我的不敢相信”

贺正南抱着她,一只手拂在她的背后为她顺气,复而又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贺正南昨天的动之以情的一席话深深感动了珊妮,她终于决定再去试一次,为爱情试一次,为自己试一次,把他当做下一个方向,正要远航

珊妮早上醒来,床上已然不见贺正南的身影,起来穿上拖鞋走进客厅才发现他正和妈妈有说有笑。

珊妮有孕,贺正南和妈妈商量了一早上,最终决定搬到贺正南的家安胎养三个月,前三个月比较危险。一来那里环境好一点,二来照顾的人也多一些。

珊妮一听要搬他那去,老大不愿意。

“妈妈,她姓贺。”

“我知道啊!”妈妈回答。

“他是‘朝阳’的老板。”见妈妈无动于衷,珊妮又提示。

“我——知——道。”

“妈妈,他是有钱人。”珊妮终于说出实话。她企图通过妈妈的仇富心理而不用搬家。

“珊妮,别任性。”妈妈嗔怪不懂事的女儿,一边对贺正南不好意思的道歉,“教女无方啊,以后就要你多担待了。”

贺正南露出一个优雅的露出一个微笑。“放心吧阿姨,我会对她好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贺正南拖着妈妈准备的行李走在前面,珊妮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她不喜他家,毕竟曾经有过不堪的回忆,但是拗不过他和妈妈。不得已屈服。

还没进门就有人迎出来,一位四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很恭敬的从他手中拿走行李。和上次来时空无一人不同的是,这次明显人丁旺盛。

“快进来,傻站着干嘛。”贺正南见她愣在原地,回头催他。

她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辩 证 法 还 需 论 证 概念十五:激战

概念十五:激战

珊妮自从搬进贺正南家酒杯伺候得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家里的工人全都对她恭恭敬敬,唯一和她说话的英姐也只是每天重复一样的话,

“夫人,XXX做好了,我给您端上来。”

想到要这样过十个月珊妮就觉得焦头烂额。她觉得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于是对着贺正南死缠烂打,又哭又闹,贺正南无奈的同意她回公司上班。

现代的社会,“灰姑娘”人人都趋之若骛,但是真正成为“灰姑娘”的女人却被人们所鄙夷。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开,所以珊妮在公司里还算安全。身边的同事都被贺正南吩咐过,所以没有人给复杂的工作给她,电脑手机等有辐射的东西都被搬得远远地。

下午下班的时候,贺正南带她去逛商场买一些婴孕用品,本来英姐要准备,但是被珊妮拒绝。怀孕的过程是每个准妈妈一生最特别的经验,珊妮希望什么都能亲力亲为,对她,对孩子,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一进商场,经理就跟过来,珊妮知道贺正南的身份特殊,商场当然在意这种慷慨的“大客户”。

眼前眼花缭乱的都是各种不同品牌的婴孕用品,看着可爱的童装、童床,珊妮终于有一点做妈妈的自觉。贺正南看她对着这些东西好奇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俨然还是一副孩子的样子。没有一点要做妈妈该有的成熟。

“贺正南,看那个粉红色的床,好可爱,”珊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品牌里摆的一张粉色婴儿床,兴奋的抓着贺正南的胳膊,

“如果是男孩呢?”贺正南从她平时的衣着、物品看得出她异常喜欢粉色。

“小婴儿哪能在意这些啊,买吧,”她用处处可怜的眼神望着贺正南,他敌不过她的眼神,开了单,正当珊妮兴冲冲地往前冲,贺正南把她拉了回来。

“先去买你穿的衣服,孩子的东西待会儿买。”

贺正南仔细的选着防辐射的孕妇装,凡是珊妮看中了,他就命人打通手机,然后用衣服包住确定没声音的就让售货员包起来。

两人逛了很久,最后贺正南签了卡回家。一直到晚上珊妮都很兴奋,看着那么多小婴儿的东西,让人觉得有孩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妈妈以前对她说过,孩子和妈妈是有缘分的,她和肚里包包应该又很深的缘分吧,所以两人要做母子(女),他(她)也许会更像她,还是更像贺正南呢?

第二天上班,珊妮把怀孕初期的防辐射小马甲套在衬衣外面,她才一个多月,肚子扁扁的,一点也不显。

一进公司就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公司的每个职员都谨小慎微的,不论是认识她的还是不认识她的,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一上40楼,就看见平常管制森严的40站了两排人,全都是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目不斜视。

偷偷的跑到Selina身边,“今天是什么情况?”

自从珊妮怀孕回来,Kate和Selina明显对她恭敬了许多,让她很有隔阂感。

Selina从抽屉里拿出报纸递给珊妮,眼里有同情,“自己看吧。”

报纸经济版的头条,娱乐版的头条都是一模一样的新闻,大大的照片,是她们在商场选婴幼用品,大标题又附长长解说,讲述两人买婴儿用品她已经怀孕云云。

珊妮对这则消息并不吃惊,总有一天会公布,早晚都一样,“这个和今天的情况有关吗?”

“总裁来了,正在会议室和贺总谈判。”

珊妮显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知道他还没有告知父母,她也不赞成把她们结婚和他父母,和“朝阳”扯上关系。现在事情曝光,老爷子显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从今天的阵势,很显然是十分反对了。这也是人之常理,他的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和她的结合会很艰难。珊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忐忑,贺正南迟迟没有出来,更让珊妮不安。

下午一点,首先从办公室出来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气质超凡,凛然肃穆,眉宇间和贺正南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是贺正南的父亲,“朝阳”总裁。他直直走出去,目不斜视,两排人跟在他身后。

后面贺正南有些憔悴的走出会议室,可以看得出刚才经历了一番大战。他进了办公室,吩咐Linda进去,不一会儿Linda整理了一堆文件搬进贺正南的办公室。

快到三点,贺正南和Linda一起出来,贺正南走到珊妮桌前,轻轻的牵起她的手,

“马上有一场恶战,”他坚定地望着珊妮,

“但是不要怕,天大的事有我。”

和贺正南一起下了一层楼,39楼时公司的功能会议室,只有开董事会的时候才会使用。

站在最大的1号报告厅门口深吸一口气,珊妮在众人的注视下和贺正南一起进去,贺正南仰首挺胸倒是和他爸爸有一样的气魄,珊妮觉得头皮发麻,低着头坐在贺正南身边。

基本上所有的董事都出席了这个会议,显然,贺朝阳虽然隐在幕后多年,但手段气魄还是一流的,仅仅两个小时,居然能召集九成董事。这是贺正南都不能做到的。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贺朝阳,也就是贺正南的爸爸,他坐在椭圆会议桌上首。他拿起一叠文件递给身后的秘书,秘书分发给每个董事。

“今天召开的董事会的目的只有一个,罢免公司的副总裁贺正南。”珊妮惊恐的抬起头望着贺朝阳,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她偷偷的瞅了一眼身边的贺正南,他的脸色明显不妙,一直是天之骄子的贺正南在这种情况下被亲身爸爸罢免,这其中的难堪恐怕不是珊妮可以想象的。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常色。董事会的董事们对“朝阳”的控股都不高,股份的分布主要分布在贺家内部,所以也没人有什么意见,只是看戏一般看这两父子的战争。

贺正南从容的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关于这条调令,恕我不能接受。”他吩咐Linda把文件一份份发给股东包括总裁,

“以下是公司近7年的业绩报表,从我接手公司,公司的纯收益上升至百分之八十,总资产已经是七年前的10倍。”他镇定的对上贺正南的目光,

“不知道贺总要罢免我的理由是什么?”

姜毕竟是老的辣,作父亲的当然能想到贺正南会棋出此招,他命秘书打开投影仪,电视墙上开始展示一组组数据。

“这是近几年来由于贺副总裁私人新闻和投资错误而导致公司股价几次跳水的数据统计,公司的直接和间接损失超过十亿”他又按了一组数据,

“这是昨天副总的一则私人新闻发布在网上,公司从昨天凌晨两点到今天股价已经下跌两块,”他放下遥控,

“想必不用我再说了,大家应该很清楚了吧,既然副总认为不公平,那么投票表决吧。”

这一招太狠了,股价涨跌的几块钱根本再所难免,每年投资那么多项目,一两个失利对公司的大体不会有丝毫影响,亏钱的项目和赚钱的项目收益不成比例,明显贺正南功大于过,但是在数据当前,再加上这帮董事很多都是和总裁一起起家的投资方,显然偏向于强势的总裁,小部分控股较少的股东此时风声鹤唳摇摆不定。情势对贺正南非常不利。

身边的贺正南显然对这种理由很不服气,但是有无奈无话可以反驳,因为总裁提出的每一样都是事实。

“啪——”贺正南重重的拍了一把面前的桌子,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贺正南身上,

“对于总裁提出的以上全部问题,我都承认是我个人的因素,”他突然放缓了语速,但是语气不容置疑,

“我拥有‘朝阳’百分之三十七的A股,百分之四十二的B股,”他像汇报工作一样报出这些数据,“据我所知,总裁只拥有百分之15的A股,百分之二十的B股,按照董事会股份最多者决策的原则,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掌控公司。”

贺朝阳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他手上的股份都分给了妻子和其他的儿女,贺正南这几年自己从小股东手上购得的一些散股加上本身的股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但是毕竟是两父子他认为以贺正南对他的尊重和自傲的性格是不屑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他原本的目的也只是想以此逼他离开那个女人,却没想到他这样公然和自己决裂

他怒瞪了一眼珊妮,会议室陷入沉寂,大家谁也不敢说话。贺正南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贺朝阳不愧是老姜,身处劣势却能保持气度,处变不惊,“以你所说,我交出决策权。”贺朝阳冷静的站起来,“同时也希望贺总能注意自己的私生活,不要影响到‘朝阳’的大方向。”

“总裁放心,”他拉起珊妮,众人的看向珊妮的目光很复杂,其中也不乏有技巧和嘲讽的。“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以后所有的新闻都非事实。”

闹得沸沸扬扬,公司里人心惶惶的董事会终于结束,以贺正南的胜利告终。等所有的董事离开,贺正南一时气软坐在椅子上,额上有汗迹,刚才看起来很镇定,胜券在握,其实内心也十分紧张。虽然贺正南赢了这一仗,但是珊妮知道,以后的路会越发艰难。

“珊妮,”贺正南望着天花板,眼睛一下也不眨,“你会害怕吗?”

“会,但是不得不坚持。”就算怕又怎么样,决定和他在一起就注定了要站在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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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的董事会,“朝阳”内部决策权换血,虽说贺正南做了7年的最高决策,也是业绩斐然,但是这次与贺朝阳决裂,就意味着得罪了和贺朝阳一起打江山的老一辈高层,这对于贺正南是非常不利的,因为这些高层都是劳苦功高的“开国之臣”,背后有尾大不掉的裙带关系,本就是贺正南的骨中刺,以后除了面对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野心勃勃的对手,还要稳住公司这群仗势相欺环环相扣的老头。再加上以前受过贺朝阳恩惠低价与“朝阳”合作的一些公司现在纷纷提价,不答应就要解约

周遭全是看他笑话的人,他的压力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珊妮知道这次的事情因她而起,因为避嫌她没有再去公司,每天在家里看看书,写写文。贺正南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凌晨才回家怕吵醒她就直接睡客房。她很想帮他,却无能为力,这时候她再去掺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贺正南已经有三天没有回家了,珊妮每天只能从英姐的口中知道贺正南的一点行踪,他会趁忙碌的间空隙里给她打电话,但是说不了两句就又去忙了。

珊妮这天在家无聊,就自己趁英姐不在身边的时候偷溜出去。

她穿着简单的防辐射半裙和松松的七分裤子,一双舒适的运动鞋,头发被妈妈带去剪得只齐肩部,以留给孩子最充足的营养。肚子不显,所以看上去像个女大学生。

轻松地走在路上,呼吸者久违的自由的空气。想着接下来去做什么,正待她要过马路,一辆白色的奔驰S600停在她面前,她正准备绕道,发现车门打开,一个有礼貌的男人拦住她,

“林珊妮小姐吗?我们夫人想见你一面。”

看着这个架势珊妮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乖乖的跟着上了车,车里坐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五官精致,妆容得体,一派雍容华贵的样子。

“林珊妮小姐,你好,”她看向珊妮,“冒昧的请你上车,我是贺正南的母亲裴晋之,想和你聊两句,你有时间吗?”

“有。”

“方便我们去个能说话的地方好好聊吗?”

珊妮不想麻烦,这种气氛让人有些窒息,她只想快点离开,“不用了,就在这说吧。”

她赞扬的笑了,“林小姐是个爽快人,那么我就有话直说了。”

咚咚咚咚——

买了防辐射孕妇装她被允许带手机。

贺正南来电是否接听

贺正南的母亲显然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字,脸色有些不自然。

珊妮按下接听,

“你在哪呢?”贺正南气急败坏的吼着,听到她失踪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打电话找她。

她撇了撇嘴,对他怒吼孕妇的行为不满,“在外面呢,”

“你怎么随便跑出去,想急死谁?在哪?我现在派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出租车上,回趟家看看妈妈,你晚上六点派车来接吧。”

一听她在出租车上安心了许多,“我给妈妈打电话,让她下楼接你,”他早已经和珊妮同一口径喊“妈妈”了。

“我已经打过了,你别大惊小怪,才怀孕一个多月能有什么啊,我晚上就回去了。”

“你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

“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珊妮转过头对贺正南的母亲说,“您有话就说吧”。

辩 证 法 还 需 论 证 概念十六:礼物

概念十六: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