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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女二大多属性炮灰,轻则被甩,重则殒命啊。

正老神在在时,忽听见游彦臣说了句话:“那么,做我女朋友吧。”

许时光睁大眼,瞪着游彦臣:“麻烦再说一遍。”

游彦臣抬起眼,一张俊颜淡雅如画:“既然你喜欢我,那么,就做我女朋友吧。”

许时光还来不及思量,一句“好”便如“我喜欢你”一般,顺溜得不能再顺溜地从她舌头上滑了出来。

这,就是许时光炮灰生涯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不定时更新,更新时会在微博以及群内通知的~

第二章 (1)

游彦臣的转变不亚于一坚贞不屈的革命者一夜之间投靠敌方,所有人都惊了,讶了。

向真疑惑忙询问许时光是否趁着天黑把游彦臣给办踏实了。

王二小也纳罕询问许时光是否确定游彦臣头部没受内伤。

丁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许时光的眼神一天冷似一天。

这些异议许时光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想着整天和游彦臣厮混。

只打成了男女朋友,许时光名正言顺霸占了游彦臣从上学到放学的十个小时。以前没过明路时游彦臣身边还尚有两三只为色舍命的狂蜂浪蝶,而现在基本上如同恐龙般灭绝得渣渣都没剩。

不得不说,许时光过得挺开心,可这胀满的开心里却有点虚。

那点子虚来自于游彦臣眼神中时常出现的郁郁。

许时光也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开口就问:“我做你女朋友,你是不是不开心?”

“如果我说是,你就不做了吗?”游彦臣反问。

“当然不,我只会努力让你开心。”笑话,小母狼也是狼,哪有丢掉倒嘴肥肉的道理。

游彦臣微笑,虽然那笑也是淡淡的,他抚摸着许时光及颈短发,没再说什么。

自那后,许时光果真更加努力勤奋地做起了游彦臣的女友:学织衣,习做菜,甚至连按摩也练上了。

整日里像是打了鸡血,眼瞳都是暗红,那狂热劲,连许爸许妈看着也怂了,收起了锅铲与鸡毛掸,不敢追问他早恋的事。

向真看不下去了,只用一句话形容:“色令智昏。”

QQ姐闻讯赶来,甚是欣慰地拍拍她肩膀:“果然有我当年追游仔的风范。”

然而许时光就是化身为一块烙铁再发热发红,也还是暖不了游彦臣的冰心。

静心瞧时,游彦臣总会在见到长发披肩女生时沉默,眼神瞬间飘茫。

许时光是个好女友,就因为那瞬间的眼神开始破天荒留起了长发。

古诗云,长发为君留,把许时光打得死去又活来她也没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诗情画意的时刻。

许时光认为这再次验证了自己对游彦臣是真爱。

绝逼的真爱啊。

虽然这边厢许时光爱得是光芒万丈万丈光芒,可被泼冷水的时节还是到了。

这天,许时光与游彦臣结束了篮球培训一同步出校门准备回家,没料到意外之人就站在校门口等待着。

一个与他们同龄的女孩,肤色白皙,五官秀美,特别是那头长发,恍惚一看,仿佛是一匹黑色华美丝绸,整个人出尘绝俗,绝对的美人坯子。

看见来人,游彦臣淡漠的面具首次碎裂了一角。

许时光看看女孩的白裙子,再看看自己汗湿褶皱的篮球服,心里“咯噔”一响。

她有预感,这次自个是栽了。

“你……怎么来了?”游彦臣问,声音里有种压抑的情绪。

“你不愿来见我,我就来见你咯。”那女孩笑容淡雅,眼神有浓浓自信。

许时光很熟悉那种自信--当年她对付QQ姐的三脚猫功夫时便是如此。

能否战胜情敌,女人是有预感的。

仿佛是害怕自制力会即刻丧失般,游彦臣拉着许时光越过那女孩便走,状似逃离。三人相错瞬间,许时光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竟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属于同类人间天生的吸引力。

“明天中午,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女孩背对着游彦臣与许时光说出了这句话。

声音里是满满的闲适与自信。

回家路上,游彦臣与许时光没再说一句话。

当天夜里,许时光做了个梦。梦里,她眼睁睁看着穿白衣的游彦臣与着白裙的女孩依偎在桃花树下。许时光气极,拼命叫喊,命令他们分开,但两人却置若罔闻,动作越见亲密。许时光怒火沸腾,冲将过去,却被中间一看不见的屏障给弹开,摔倒在地,浑身钝痛,顿时哭了出来。

睁眼却发现自己裹着棉被躺在地上--原是从床上滚落下的。

许妈听见响动,步出厨房,淡定道:“钢筋铁骨的摔一下还哭,你妈我昨晚一炮三响输了半个月工资都没哭。”

这话一出,坐沙发上的许爸默默哭了。

许时光没空和他们扯,套上衣服急忙忙跑到楼上敲开游彦臣家大门。

自从交往以来,许时光每逢周日都会厚脸皮到游彦臣家做作业,因此游妈妈对她周日的到来已习以为常,可今天开门时,脸上却出现清淡的疑惑。

“彦臣一早就出门,说是和你去买参考书。”

许时光一怔,那女孩闲适而自信的话击入她的脑海--“明天中午,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原来自个不仅是炮灰,还他奶奶成了鹊桥。

许鹊桥失魂落魄回到家中,缩被窝里一整天。

当夜,楼上游家传出压抑而短促的争吵声,如小石子投入湖中,寂静夜色划出几道涟漪,很快又重归平静。

隔天,当游彦臣下楼时,看见许时光坐在石桌边,对着自己灿然一笑。他像是被骄阳刺痛般,失神了许久。

许时光单肩挎着书包,迈开长腿踏至他面前,笑吟吟地将一袋小笼包递进他手中:“就料到你没吃早饭,来,边走边吃。”

她说着便去握游彦臣的手,那双白洁如玉滑腻如璧的手却微微挣了开来。

游彦臣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笼包,轻声道:“时光,我们分手吧。”

许时光怔住,初夏的风吹拂银杏树,叶影婆娑,投在她身上,仿佛千万只手在搓揉着,捏得她的心尖微疼。

良久,许时光才应了一声。

“好。”

然后挎着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游彦臣站在原地,手中的小笼包散发的热气逐渐冷凝下去。

许时光与游彦臣分手了。

虽然两人口风都紧,可大伙还是一致确定是游彦臣甩了许时光。碍于许时光的淫威,大多数人都不敢当着她面嘲讽。偏有一不怕死的,初三六班的林坚韧,到处放话,说许时光自动送上门,被人耍了一脚踢开,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林坚韧之所以与许时光为敌,其中有一缘由:当初这人垂涎向真美貌,多次追求骚扰,向真不堪其扰,许时光见状,自动请缨,于某日下午将林坚韧在男厕所里堵住,打了个七荤八素,揍得连他家大院里负责开门的大爷都没认出来。

深仇大恨,逮着机会自然要报。

林坚韧散播谣言散播得起劲,可许时光却一改常态,镇日埋首于作业书本里,不理闲话。

许时光斗志全无,小团体中另一人却杀意肆起。

这天下午,学校出了件大事--丁一在体育课上将林坚韧打得头破血流,被叫到教导处后却怎么也不肯说打架原因。

丁一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虽然离爱祖国讲文明有点远,可也称得上是品学兼优,从不惹事生非,所以这场架打得家长老师是莫名其妙,最终只能给他个年级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能日更吗?不能吗?上帝保佑。

第二章 (2)

临近期末考,课业繁重,一天中唯一的休闲时间便是晚自习前。许时光在操场旁找到了坐台阶上的丁一,迈着长腿过去挨他身边坐下,递出一豪华版红烧牛肉盒饭。

然而,她与红烧牛肉都遭到了无视的态度。

许时光是一典型的见色忘友之徒,自从与游彦臣恋爱后,眼里心里就一个男友,不免疏远了往日的小团体。而丁一也不知怎的,像是在故意躲着她,因此前段时间两人竟没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丁一这次竟不计前嫌,为她出头,感动之余又有点内疚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只能喏嗫道:“我听王二小说了,你是因为气不过那混蛋说我坏话才动手的。这下,不仅得个年级警告还得请家长……对不起。”

低头等了许久,丁一才接过盒饭,训道:“以后记得带眼识人,别这么没心眼。”

许时光忙不迭点头,忽又睹见丁一手骨处因打架而造成的青紫肿胀,想起他的一番义气,感动得涕泪纵横,热血沸腾,想也没想便伸手揽过他肩膀,豪气万千道:“果然是好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把我当牲畜使唤都没问题。”

许时光这番举动乃是情之所至,可如此一来,一颗正发育着的软绵绵小胸却触在了丁一的右臂上。

许时光大大咧咧惯了,没觉得什么不妥,反倒是丁一却像触电般弹了开去,脸带微恼:“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伸手伸脚,没学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许时光颇为委屈,从小到大,和家属院那些个小男生架都打过无数次,哪里还会注意什么男女授受亲不亲。

正要反驳,却发现眼角处飘过两道熟悉身影,待看清后,一双眼像是进了沙砾,磨得疼。

丁一觉察到她的异样,顺着看去,发现游彦臣正和一清秀灵静的女孩向操场走来,两人手握手,虽没做什么亲昵的动作,但他们的气质浑然一体,像是刀削斧劈也分不开。

只打分手后,许时光刻意躲避着游彦臣,两人即使住在同一家属楼,就读同一班级,也没再说过话。

许时光在家里练习过无数次遇见游彦臣与他旧情人的场景。那场景里,她会傲然,会无谓,会轻蔑地从他们身边走开。可真正遇见了,她大脑却是一片白茫。

空旷的白色中,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拉起她的胳膊,挽着她走过迷雾,来到远离那两人的安全地带。

许时光毕竟是能一人单挑三男人的女汉子,很快就恢复正常,脸部罩上倔强的面具,硬声道:“我可没有跑哦,是你拉我的,我又不是不敢见他们,我有什么不敢的,我……”

“别撑了。”丁一忽然伸手轻捏她的耳垂。

许时光的耳垂又厚又圆,像弥勒佛,迷信的老人都断言她是个有福气的。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许时光斜睨着他。

丁一像是忽然被惊醒似的,倏地放下手,侧过脸。

许时光才不理会,再次揽过他肩膀,笑道:“好了,小时候我还穿过你裤子呢,害什么羞啊,走走走,请你喝汽水。”

高一的期末考成绩决定文理科重点班与普通班的划分,尤为重要,学子们不敢怠慢。随着时间的临近,更紧张地投入于学习中,关于许时光与游彦臣的传闻便逐渐沉寂下来。

待考试结束,成绩出来后,许时光大松口气--自个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分数竟颇为不错,与向真一同划入了文科重点班。游彦臣与丁一则不出意外地进了理科重点班。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王二小明明理科成绩较出色,却不要命地报了文科,不幸落选进了普通班。

暑假期间,许时光仗着自己失恋,天天厚脸皮待丁一家打电脑游戏。当时电脑尚未普及,可丁一父母因为工作关系购置了一高配置电脑在家,玩起冒险岛来一点不卡。每当许时光打游戏时,丁一便在旁预习高二功课,间或给酣战的许时光做个午饭递根冰棍什么的。

某次丁爸看见了,从报纸后睇出眼睛,笑问道:“时光,我们家好玩吗?”

“好玩,太好玩了。”许时光边啃着丁一削好的苹果边点头。

“那干脆你就别走,给我们家丁一做媳妇吧。”丁爸调笑。

许时光还没开腔,丁一握着手中的笔,目不转睛地道:“我又不信佛,干嘛要拯救众生?”

这可是赤^_^裸^_^裸的打击。

许时光回家后,人生里第一次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下巴不尖但脸挺小;鼻子不高但挺娇俏;眼睛不大可眼尾微挑还蛮动人;嘴不性感却不拭而红;皮肤黑了些可光滑细腻;胸部小了些可身材高挑窈窕。

唯一的缺点就是那头发,虽黑且多,但发质偏硬,不服帖,跟她性格一样。

可从大方向看,还是小美女一枚,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丁一没什么欣赏水平,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暑假里还出了件大事--向真爸在宴席上喝酒时突发心脏病,骤然去世。

向真爸对向真从小疼到骨头里,他的去世对向真而言是一个重大打击。许时光与王二小天天陪在向真身边,安慰劝导,就怕她撑不住倒下。幸而向真也算坚强,哭了几天,重新振作,帮助向妈支撑旧家。

待尘埃落定时,暑期已过了大半,这天向真说自个想去附近的观音庙拜拜,为向爸祈祷。王二小欣然答应,许时光想着没事,便拉着丁一也同去。

几个少男少女背着装了饮料与零食的书包,把敬神活动当出游。

观音庙在山顶,上去需要爬千级阶梯,虽然几人体力正盛,可爬到一半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王二小一早便将向真的包拿来自己背,而丁一见许时光满额是汗,便伸手想取下她的包。

许时光拒绝:“这点东西都背不动,以后我怎么出去混。”

“许时光,你就爱逞能是吧?”丁一皱眉。

许时光性子便是激不得,将额上汗珠一抹,挺直背脊:“你看着,我一口气给你跑上山!”

话音未落,许时光便咬牙铆劲往上冲,可毕竟是三伏天,加上背包里的两升可乐重量,许时光逐渐体力不支,在即将看见山顶时,脚下一软,身子一抖,眼看便要跌下千级阶梯!

作者有话要说:丁一是个好孩子。

第二章 (3)

幸好在最后关头,一双手从后将她稳稳撑住,这才令许时光免去性命之虞。

小命是保住了,可掉转头,看见丁一那双隐显着怒火的黑眸,许时光顿时觉得自个还不如牺牲了。

待许时光站稳后,丁一剜她一眼,径直往前走。

向真与王二小随即赶来,劝道:“时光,你小心点,要不是丁一一直追着你,今天不定出什么事呢。”

许时光自然明白错在自己,一路上忙哄着丁一,可对方给她的却是一副臭脸。

好容易来到观音庙,正是盛夏正午,虽香客稀少,但庙内观音像慈悲庄严,殿宇宁静,令人心生畏惧。

四个少男少女各怀心事,在观音像前上香磕头祝祷。

许时光是个没心思的,打小就没甚理想抱负,只盼着能吃好喝好玩好。可不知怎的,在闭目许愿的一刻,嗅着鼻端的烟火气息,脑海里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心内忽然起了一丝绮愿。

如果……如果那个人能转性喜欢她,那她宁愿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到底什么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许时光也没个概念。但在这一刻,她满心诚恳地向观音许下诺言,不论什么,只要她有,都能虔诚奉献。

许时光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她仍旧忘不了游彦臣,还盼望着他回头。

毕竟,这可是自个金光灿烂的初恋啊。

上完香,四人分散在庙内闲逛,王二小跟着向真混,而许时光则紧追着丁一,找着话题:“刚你许的什么愿?”

“没许愿。”丁一慢悠悠地走着,整个人背脊直挺,和同年龄那些个弯腰驼背站没站相的男生大不相同。连许时光也不得不承认,丁一很有正气。

不愧是从一年级起就戴着三根杠,经常扛红旗去升的人。

“撒谎,我刚明明看见你嘴动了,虔诚得很。”许时光贼笑。

不知是否太阳太炙,丁一露出丝别扭的表情,接着一双深黑眸子宝光乍现,瞪着许时光,像是被人瞥见心事而动了气。

许时光赶紧拿出听可乐递他面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果然,丁一脸色逐渐缓下来,道:“我许愿说,希望许时光摔断腿,在床上躺两个月哪都不能去,活活憋死你。”

“你太邪恶了。”许时光心惊胆战。

正说着,王二小跑过来拉着他们去了偏殿,说那边有个和尚,自称能够算命。

许时光本是个爱玩的,一听算命挺感兴趣,可到了那,却大失所望--银杏树下歪歪斜斜躺着一和尚,又老又瘦,完全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全身还散发出劣质白酒气息,熏得人脑门子疼。

“是不是冒充的啊?哪里有和尚喝酒的?”许时光悄声问丁一。

丁一还没答话,那老和尚睁开眼,对着他们一笑,露出一口烂牙:“娃儿,跟你说,这世上事,本就是半真半假,你信就真,不信就假。我算命,十元一个人,童叟无欺。”

“半真半假”这句话倒对了许时光一行人的胃口,四人依次将手相递给老和尚观看。

可老和尚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闭上眼,竟不说话了。

王二小憋不住,掏出四十元,道:“快说吧,别兜圈子了,还怕我们不给钱?”

老和尚却没收,打个酒嗝,一双满布皱纹的眼内飘了丝惋惜的情绪:“你们啊,一个埋骨异乡,一个求而不得,一个得而骤失,一个郁郁终生……都太倔了,太倔。”

说完,老和尚起身走进偏殿,闭门再不理会他们。

无端端听了这番话,四个人也渐渐兴致索然,没待多久便下山。

路上,王二小道:“听说算命不收钱,说明命差,那和尚算的不是真的吧?”

向真睨他一眼:“我不信就这么巧,我们四个都是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