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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光来了兴趣:“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埋骨异乡的,以后遇见个老外,嫁鸡随鸡去了。”

丁一点头:“那我还得代表中国男性感谢那老外舍己救人呢。”

许时光不服:“我看你就是那郁郁寡欢的,因为毒舌一辈子找不着媳妇。”

王二小强力插^_^入:“那我选得而骤失,至少得到过,向真你呢?”

向真想了想:“得到了又要失去,多痛苦。要么就永远得到,要么就永远怀念……我选求而不得。”

青春年少,一番不快很快就如烟尘被风吹散,四个人调笑着向山下走去。

许时光最后回头,睹见庙宇内的银杏树在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依稀听着,像是奏着梵音。

开学后正式分班,许时光与游彦臣的班级分别位于三楼与四楼,两人碰面的机会更少。只是每逢周六都会在校门口看见那女孩来门口等待游彦臣。

学校内的小道消息也不是盖的,据说那女孩姓林名伶,是一中的学生,母亲以前和游彦臣父母是同事。又据说游彦臣与林伶很早便是一对,只是在转校时分手,现在又重归于好。

据说来据说去,许时光压根就没在人家故事里留下丁点痕迹。

这个炮灰当得够失败。

又是一周六,许时光留下帮向真办板报,无意中谈起这个话题,向真劝道:“不开心的事就别去想,免得自寻烦恼。”

向真自从父亲去世后,似乎一夜间长大许多。

许时光也觉得在理,但仍旧嘴硬:“我早就没在乎了。”

“在没在乎,你心里明白。”向真在黑板上画着一只鸟,鸟儿在粉笔彩尘飘扬中显现:“别告诉我那个每天回家偷偷望向游彦臣家的人不是你。”

许时光说不过,借口拿彩色粉笔,向办公室走去。

在临近走廊拐角处时,竟听见“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

许时光以为是校园暴力,赶紧撸袖子准备出面制止--恃强凌弱是她的专项,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抢生意?

结果蹲墙角一瞅,不是校园暴力,是家庭暴力,且是熟人--游妈妈暴力游彦臣,边上还有那林伶面无表情地看着。

再加上自己这炮灰,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日更了。。。。

第二章(4)

许时光深知自己身份尴尬,压根不应该偷看,可她从来就不是意志坚定人品高尚之人,因此维持原动作不变。

“你妈妈勾引我丈夫,你就来勾引我儿子,你们母女是铁了心不放过我是吗?”游母的声音低且平静,只是听仔细了,依稀像有东西被撕裂般。

“阿姨,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没法参与。但我和彦臣从小到大一向要好,你们不能因为自己而牺牲我们的感情。”林伶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是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真感情,都为了我牺牲……最后错的,竟是我……”游母苦笑。

游彦臣想开口,却被她打断:“彦臣,你也长大了,妈妈受了怎样的苦是看进眼里的。如果连你也要伤我的心,那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如果声音也有生命,那游母的这番话定是血色全无,筋脉尽断。

从许时光的角度看去,恰能睹见背对着自己的游彦臣紧握的双手正微微颤抖。

正听到要紧处,忽然有脚步声踏上阶梯,许时光做贼心虚,闪身躲进旁边的女厕,静听着三人散去,一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到今天她才明白为何游母会如此反对游彦臣与林伶在一起,夺夫之恨恐怕是每个女人都过不去的业障。

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游彦臣与林伶不会分开。

但恰恰又是因为这层关系,游彦臣才会与自己有那么一段。

这世上事安排得就这么蹊跷,人力微薄又如何能挣脱。

那天后,林伶再没有出现在校门口过,小道消息如藤蔓般攀附在学校内,再一次显示出它强大生命力--据说那两璧人已经分手。

眼见着游彦臣这块上好五花肉重新摆在柜台上,再加之许时光这个女屠夫没再磨刀霍霍站一旁,有贼心的女同学一哄而上,围绕在游彦臣身边。就连高三念书念得苦逼哈哈的QQ姐也禁不住诱惑,跑来参一脚。

但结果是,游彦臣如老僧入定,让一群色女铩羽而归。

听见这消息,许时光仰天长笑:想当初她可是以命相搏才将游彦臣给拐到手的,这样的大招哪里是这些个小女生送情书送巧克力哪怕是送避孕套能比的。

小团体的人都以为她听见游彦臣单身的消息会蠢蠢欲动,但许时光压根连他的名字也没提,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大伙逐渐放下心来。

许时光原本以为自己与游彦臣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越笃定的事越是有意外。

期末考前,学校领导为了向教委领导表明自个重视学生徳智体全面发展,特意在各年级举办篮球比赛。这天下午是丁一班与许时光班男生进行对决,许时光自然是早早便放下作业到操场观战。赛前准备时,丁一发现自己护腕忘在教室,许时光因为之前又口无遮拦得罪丁一,想赎罪,便主动替他跑了这趟。

许时光性子急,到了理科一班看也没看便一掌推开门,怎么也没料到会撞见这番情景:窗边的素色窗帘被薰风鼓动,扬落之间,一张专注看书的侧脸显现,淡白若梨花,幽静如寒水。此时操场上人声鼎沸,可所有的喧嚣嘈杂近了他身边都渐次柔软安静下来。

她不久前才看过一部名为《情书》的日本电影,而此时此刻的游彦臣就如同那个安静俊美的藤井树。

许时光彻底失了魂丢了魄,仿佛这才明白自己一生就栽在一“色”字上,上辈子她铁定就是商纣王与唐玄宗之流。

正浮想联翩着,不提防游彦臣倏然抬头。许时光躲闪不及,想转身走又怕显得自己太小气,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做自然姿态来到丁一座位上寻找那该死的护腕。

许时光平日做事挺利落,可这时双手却满是汗水,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被游彦臣的目光注视着,被火烫了泡一般,将书包翻了好几遍才将护腕找到。

赶紧拿着出门,却因为游彦臣的开口而停下:“时光,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许时光明白自己应该快步走,但理智与情感向来不能统一是人类的最大弱点,她也深受其害,留下听完了游彦臣的话。

“当时,我是真的想要与你在一起。”

许时光回转过头,看向游彦臣,他的眼眸向来不冷,却淡漠疏离,而不知从何时起,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了那么丁点暖意。那点暖意像是极冷的天里燃起的火苗,弥足珍贵,许时光瞬间觉得,或许自己做的那么许多,就是为了这么点暖。

求仁得仁,她不该怨恨,于是她说出口的话也是释然的:“做你女朋友,是我自愿的,和你分手,也是我同意的,你并不需要感觉到抱歉。”

“时光……你真好,真的很好。”游彦臣对着她展开个笑颜。

许时光是个没种的,因为这笑,心里又瘫了。

正瘫着呢,耳畔忽地听见一声冷笑,转眼竟见丁一不知何时出现,斜靠在教室门口,嘴角挂满冷嘲,一双黑如墨的眸子如宝剑出鞘,冷光乍现。

许时光刚想开口,丁一却转身走了。她没多想,拿起护腕便追出教室。许时光脚长,丁一脚比她更长,许时光只能快跑堵到他面前,质问道:“你没事生什么气?”

“你心知肚明。”丁一脸色很不好。

“我怎么了?我不就帮你找护腕时耽误了点时间,比赛不还没开始嘛!”许时光也皱眉。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勤快帮我找护腕,原来就想着创造和他见面的机会呢,许时光,猪也不会摔一坑里两次,你比猪还笨!”丁一脸像戴着石膏面具,克制般的僵硬。

许时光一腔委屈一股恼意顿时涌上脸,小贝齿咬得咯咯直响:“我许时光做事光明正大,就算要追男人也不会故意使这种花招,我学不会扭扭捏捏那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种人,那丁一……我真他妈白认识你了!”

许时光动了真气,将护腕往他怀中狠狠一摔,一溜烟跑回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暂时隔日更新。

第二章 (5)

许时光忍气回到教室,发狠连做了十多道数学题,将脑汁都榨干了,也没能平静下心情。

最后还是向真强行按下她手中那只命途多舛的圆珠笔:“生什么气呢?”

许时光赶紧着添油加醋外加孜然粉胡椒粉将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向真。

向真听后却不免为丁一叫屈:“这也不能怪丁一,我们几个早就担心你会重蹈覆辙。”

“你们就对我这么没信心?”许时光说这话时语气都有点单薄。

“主要是你从小脑子就一根筋。”向真说话自来毫不留情。

许时光这才明白自个的形象在小团体里是多么黯淡矮小。

“时光,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可再不能为了个游彦臣而和丁一吵了。”向真临去看球时嘱咐。

听了一席话,许时光气消了不少,想到丁一待自己确实不薄,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尽着她用,亲爹妈也不过如此了。再想到正在举行的篮球比赛,心挺痒痒,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去,便来到三楼楼梯间的石栏处。石栏是由许多根石料堆积成镂空菱形,其中一块缺失,恰好能容下一颗脑袋,且又正对着操场,乃是再好不过的一个看球位置。

许时光将脑袋伸进去,看向操场,两队激战正酣,丁一像吃了火药一般,横冲直撞,接连进了好几个三分球。周边队员被他强大的小宇宙所震慑,压根不敢拦截。

丁一本身就长得颇为周正,学习好再加上篮球场上这一番飞扬,许时光仿佛看见周边女生堆中升起无数粉色桃心。

和她一样不矜持的女生是越来越多了,这年头果真是个世风日下的年头,许时光在心中默念。

比赛最终以理科一班的胜利告终,许时光大呼过瘾,便想着将脑袋从石栏缺口处伸出。谁知刚观看比赛太过入神,不知不觉间脑袋伸得过了,再一回缩,竟卡住动弹不得。

眼见着操场上人群散开,大多往教学楼行来,许时光急得尿液都快化为汗水淌出,暗里紧赶着用力,可越动却锢得越紧,许时光急得像只煮熟的螃蟹。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抬眼,瞥见一颗红脑袋卡在石栏处,顿时笑得打跌。

须臾之间,操场上包括丁一在内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许时光,轰然大笑爆发开来。可那些笑声在接触到许时光杀意纵横的眼神后又诡异地静下去--许时光悍妇形象再次发挥其强大功效。

隔着很远的距离许时光也能睹见丁一遥遥望着自己时眼内那丝隐忍的笑意,许时光明白自己那强大的杀气眼神对他毫无作用,只能转而用自己强大意志力挺直脊背。

不多时,丁一便来到她身后,明知故问:“看我比赛时卡住了?”

许时光咬紧牙关,默念“他是一只南瓜一打就烂所以我不能动手”一百遍。

丁一没再继续让许时光难堪,只拿出纸巾隔住她面颊,几番精巧动作下来,许时光的头竟安然取出。

“你呀,果真没一天能让人放心。”看着许时光舒展身子骨的惬意模样,丁一眼内如浮冰乍裂,终于露出春意。

少年心大,哪有什么隔日仇,当日返家时,许时光与丁一便和好如初。

吃着丁一出资买的冰淇淋,许时光又变得特别懂事:“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也不傻呀,脸皮再厚也有个程度,别人都明目张胆把我给甩了我还扑上去不是找骂嘛?又不是QQ姐。”

无辜QQ姐再度躺枪。

“谁爱管你。”丁一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却禁不住轻快几番。

“再说,我现在心心念念的是怎么弄到我家孙燕姿的签名。”许时光哭丧着脸。

许时光是孙燕姿的铁杆粉丝,而这次的新专辑孙会在市中心进行签售,机会千载难逢,可巧不巧的,学校的期末考试刚好安排在那天。

许爸许妈早就发话,要是这次期末考名次下降,压岁钱立即没收。刑罚如此惨绝人寰,许时光哪里还敢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脸一如既往哭丧着。

丁一看了她要死不活的情状,也没说什么,只默默给她划了几道重点题。

孙燕姿签售会举办时许时光正埋头奋战于数学考试中,换脑时不经意望向窗外,竟恍惚看见丁一的身影匆匆往校门奔去。再低头看表,那时离数学开考也不过半小时,这神人居然做完了?

许时光悲愤莫名,想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果然不假,丁一不愧是丁爸丁妈这种高智商生出来的。再又想到自己家那对整日只会打麻将的父母生出自己这样能进年级前三十名的,简直就是人类基因史上的重大突破,这么一寻思,顿时觉得自己背后像插^_^上了金翅膀。

期末成绩隔几日就出了,许时光名次未跌,保住了压岁钱。可丁一的名次却出人意料地跌出了年级前十,据说是他数学考试时只待了半个小时便交卷导致成绩大失水准。

许时光好奇心盛,可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拿狼牙棍威逼,丁一始终不提那日究竟为何提前离场。

从放假开始,许时光便搓手盼望着春节,不仅因为压岁钱,还因为大年初二乃是她十七岁生日。

十七岁啊,离杀人就偿命的十八岁不远了。

因盼望得太急切,许时光没注意到楼上游母日渐苍白的脸色,也没注意到丁一仿佛预备着某件大事的神秘表情。

许时光原打算大年三十晚上约小团体出来放鞭炮,可向真王二小丁一像是集体约好似的,全要去外地长辈家过年,只余许时光一人在家,颇为寂寞。幸好丁一临走时告知她自己会在大年初二赶回,给她一件东西并且告诉她一句话。

究竟什么话非得挑生日时说,许时光怎么也想不出来。

许家传统是三十晚上在许时光爷爷家打麻将,十二点时,许时光熬不住了,自个回家洗漱一番睡了。

迷迷糊糊之际,梦见丁一回来,手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一脸沉痛地告诉她:“时光,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这梦虽惊悚,可许时光醒来却是因为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而她完全的清醒并非是因为开门时涌入的能冻疼脑仁的冷空气,而是门口游彦臣苍白的脸以及他羽绒服上新鲜的大片血迹。

第二章(6)

“时光,帮我。”游彦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许时光跟着他悄声上楼来到游家,推开卧室门,一股暖而腥的气息飘逸在冰冷空气里,突兀地冲0入0鼻腔,刺激得人几欲0呕0吐,而气息来源于躺在床上那个血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许时光如何也不会相信如游母这般纤细柔弱的女人身体内竟会有这么多血。深红粘稠的血液从她那几乎被割断的手腕处汩汩冒出,房间内安静弥漫,许时光似乎听见那破碎的血管发出咕哝咕哝的声响,像是夏日里放在院子内的塑料水管,水源源不断从中溢出的声响。

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许时光稳住0颤0粟0的心神,帮着游彦臣将游母扶下楼,送到医院。

把游母送入急救室,挂号缴费,回答医生问题,安置失魂落魄的游彦臣,通知他父亲……许时光做完一切后手脚已然0瘫0软0。而双手染上的那些属于游母的温热血液早被冷风吹干,变为诡异的褐色,缩紧着皮肤,一阵紧似一阵。

而她的心,也是一阵紧似一阵。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这类事,即使是小时候那次离死亡最近的溺水也被这天汹涌的血液震撼所淹没。

她一个外人尚且如此,而对于亲眼目睹此事的游彦臣来说又该是怎样毁天灭地般的打击。

想到这里,许时光赶紧去查看游彦臣。他坐在手术室外,直到手术灯灭,医生宣布病人已经抢救过来,整个人仍旧如泥雕木塑。

许时光见他满手满身是血,皱皱眉,拉他去了洗手间清洗。大年夜的水,冷得刺骨,当水碰触到游彦臣的皮肤时,他开始发0颤。

下一秒,许时光便被游彦臣大力0拥0入0怀中。

不是拥抱,而是镶嵌。

他像是想将自己与她0镶0嵌0。

许时光惊惶地张口,却没能发声——她的0唇0被他堵住。

她感受得到游彦臣双0唇的颤抖,他牢牢抱0住她,急切地想要从她那0汲0取0自己所需的,温度或者力量。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许时光人生中的第一个吻。那种男0女0之0间的触0碰陌生而0激0荡,许时光虚弱地睁开眼,头顶的白炽灯令她目眩神迷。

“别离开我,时光。”游彦臣喃喃道:“我需要你。”

他说的是“我需要你”,而非“我爱你”。

多年后,许时光回想起这一刻,清晰透骨地明白倘若自己推开了他,也许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写。

但她的手却缓缓地圈住了他。

初二这天许时光是在医院度过的,忙得连坐下来的时间也没有。

此刻的她是游彦臣一家的主心骨——他们已经是一群被蛀空了的冰人,随时可能坍塌。

特别是游彦臣,出事之后他总是牢牢抓着许时光的手,仿佛那是最后的救赎浮木。

傍晚忙完回家,许时光已经累得瘫软,倒床上便睡下。迷蒙之间忽然发现自个面前立着一道黑黝黝影子,顿时小汗珠狂冒,小心脏扑通,小膀胱尿急。

一系列生理现象反映完后,才发现黑影就是大哥丁。

之前许时光经常忘带钥匙,便在丁一那搁了把备用的。不过丁一向来稳重,从不擅自开门,今天估计是等急了,才吓得许时光差点在被单上画了地图。

丁一没多余的话,拉着许时光往河畔走。

许时光清醒过来后一直在纠结如何将自己与游彦臣复合的事告诉丁一,也就没注意到他脸上颇不寻常的兴奋。

冬季的河畔格外寒冷,水汽像漂浮于空中的冰渣向着两人的面颊袭来。越走越惶然,许时光本就不是拖拉的脾性,索性横下心来将步子停下。

丁一以为她一心想要礼物,便道:“走到沙地那我就把礼物给你。”

这晚的丁一话音格外软柔。

“我不要礼物,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许时光最终鼓起勇气,决定坦白。

丁一先是一晃神,眼内忽然映出了满天的星光:“答应你什么?”

“答应别生气,至少别在今天我生日时生气。”许时光捏耳皱眉表情狰狞纠结了半晌,终于道出实情;“我和游彦臣重新在一起了。”

许时光说完便闭上眼,准备迎接丁一的痛骂,可耳畔除却风声,却寂静得令人心凉。

待勇气凝结聚团成为睁开眼的动作,许时光看见丁一眼内星星点点的光正逐渐湮灭,像漫天烟花落下,漂在河面成为凉薄的碎屑。

“我知道你会反对,会觉得我不争气,可是丁一,你有没有遇见过一个人,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很特别,每天想的就是看着他,和他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开心的?”许时光抬头,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看着丁一:“我遇见了……游彦臣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

河水戴着冷漠的面具自顾自流淌,寒风中,许时光与丁一的呼吸化为白气,隔得那么远,始终也聚合不到一处。

仿佛越过天长趟过地久,丁一偏过头,看向沙地上隐约的物事,声音轻轻的:“没什么好反对的,我……我们只是想让你开心点。”

他侧面轮廓分明,但此刻那些线条却像是要逐渐消融在空气里般:“今晚就不送你回去了,明天我再把礼物送给你。”

他下了逐客令,许时光心里就算再觉古怪难熬也不能反抗,只能慢步走回去。但一路上,丁一独自站在河边的背影却像一团灌满冷水的棉花,狠狠塞进许时光心里,令她感觉说不出的烦闷。

走到小区门口时,她看见河畔天空有无数烟花盛放,璀璨夺目,美得人窒息,短暂的繁华后,一切寂静,烟花冷却,徒留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全无肉,却被误杀。。。。。。

第三章 (1)

那天晚上,许时光梦见迷雾里有好些模糊的东西,内心里深知那便是自己最渴望之物,伸手去抓,次次落空,总是徒劳,最终梦醒,满额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