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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林也很疲倦,可是,他因为极大的惊喜,反而没了睡意,一直在旁边悄悄看着她。

半晌,自言自语:“是真的!这一次,千真万确是真人。”

这时候,她的手机信息响了。

刚一声,他立即走出去,悄悄地拿了她的手机。

正是那家杂志社发来的合约,为期半年,告诉她前期的预付已经到账,请查收。邮箱里还有对方的秘书发来的一张详细的购物清单。

他一看这清单,不由得惊呆了:帐篷,瑞士军刀,各种药物以及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好家伙,这哪是去写游记?分明就是探险或者战地记者的工作了。

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危险的工作?

如果自己不遇见她,只怕这一走,今生还真的没法碰面了。

心里突突的跳,真是后怕。

他注意到,打款的账户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略一沉吟,悄然拿出了她的背包。

打开,看到里面的护照,各种证件。

一瞬间,脑子里电光火石,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

他双手合十,又交叠胸口,那一刻,眼眶再次湿润,真是无与伦比的虔诚:“感谢上苍!万能的上苍,还是你能带来最大的仁慈。”

至少,你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

再次睁开眼睛,居然已近黄昏。

颜细细揉揉眼睛,也不知道这是早上还是晚上。床很柔软,被子暖和,暖气十足。门是关着的,也不知身在何处。

她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地暖,形如春天。

这半年时间,为了省钱,天涯海角旅行,基本上不再选择豪奢酒店,很久都没领略过地暖的滋味了。

有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她开了门,赤脚走出去。

餐厅里,灯光明亮。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凉拌西兰花,土豆浓汤,炸得金灿灿的薯片。浓郁香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很快,一个男人走出来,他系着围裙,端着大盘子,一看到她,满脸笑容:“细细,你醒了吗?我正要去叫你吃晚餐呢……”

大盘子里,是刚出炉的羊排,鼠尾草、黑胡椒、现磨海盐一起激发了新鲜羊肉那种最强烈的刺激芬芳。

“饿了吧?这是你最喜欢的烤羊排……细细,快来吃吧。”

她再次揉揉眼睛,也恍如梦中。

就如这个系着围裙的陌生男人,那一刻,她忽然很茫然: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真奇怪!

“细细,快来吃饭了……”

她迷惑地看着他。

她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如许温情,竟令人十分惶恐。

他和颜悦色:“傻妞儿,还傻愣着干嘛?快来吃饭。”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中午的那点三明治早已在梦中消化得一干二净,正饿得慌,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大吃大喝。

三根烤羊排,几片炸土豆,高热量高蛋白的东西立即让浑身充满热量。

“味道还不错吧?”他兴致勃勃,“其实,我更擅长牛排。明天中午我煎牛排给你吃……”

她不应。

新鲜咖啡,味道刚好。

她吃饱喝足,一推碗筷站起来。

热咖啡早已把理智彻底激活,她已经完全清醒。

“细细,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就来。”

她默然转身,去拿起了自己还孤零零的躺在沙发上的背包,径直背了就走。

他上前一步,横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细细,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的声音极其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客客气气:“汪先生,我还有点事情,再见。”

他拉住她的手。

她忽然将背包放下来,他一怔,但见她打开背包,从最底层翻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过去:“还你。”

他打开盒子,里面,一枚钻戒。那是她上哈佛之前带出国的订婚戒指。也是她回国之前唯一带着的值钱之物。机场事发之后,仓促远走天涯,也来不及把戒指还回来,这半年,一直背着这东西浪迹四海。

直到现在,终于物归原主。

他凝视着戒指,她转身就走。

他一把将她抓住,声音急促:“细细……”

她淡淡的:“你的一切东西全部在书房的柜子里,你放心,我不会带走你任何东西。”

连戒指都归还了,我跟你还有一分一毛关系吗?

她再次转身,可他大手一横便将她搂住,声音沉痛得出奇:“细细……我爱你……一直爱你……我知道我犯下的错不可饶恕,可是,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这一次!”

第1154章-第1159章 真爱无敌

那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也是他生平最后悔的事情。

可是,无论你多后悔,无论你多痛苦,无论你多追悔莫及,可是,时光无法重头。他无力让那一刻重现,改变历史。

可是,千万重悔恨,却不知该如何传达给她。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细细,求你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无论如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了……”

绝对不可能放手。

如果我放手了,难道后半生就一直在你追我赶中度过吗?

“细细……我一直很后悔那天没接你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特别心烦意乱,事情特别多,所以,人就混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混账……后来,每天每夜我都后悔,我恨不得把自己掐死……我一直到处找你,到处打探,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这一次,我都要绝望了,可是,却见到了你……”

既然如此,又岂能再任宝贵的时间白白流失?

“细细,求求你原谅我……就这一次……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跟你分开了……”

他死命搂着她,休想,休想再让我放手。

他那种霸道蛮横的力气,声音里的焦灼,彻底激怒了她。

她狠狠推他,可是,怎么推得开?

“细细……细细……可怜可怜我吧……就饶恕我这一次吧……求你了……”

她勃然大怒:“你就当我早死了,不行吗?”

“不行,细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

压抑了一百多个日夜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倾泻而出。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那天打你十几次电话时,你在干嘛?就真的那么不耐烦吗?你不知道我当时是让你救命吗?我的死活你都不在意,现在假惺惺的算什么?内心愧疚?惺惺作态?不,汪东林,告诉你,我不需要,我早就不需要了……”

鳄鱼泪!

你***这就是鳄鱼泪。

谁还稀罕你?

“……”

“我跟你那几年,你动不动就失踪,不是这个借口就是那个理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和感受。其实,说穿了,不就是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吗?汪东林,对于你这一套,我早就厌恶透顶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张楚楚才是你的良配,我再也不横在你们中间了……”

“……”

她眼中怒火熊熊,可是,那该死的家伙却一直死死搂着,就不松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当时,你不接电话,是早有预谋的,不是吗?你不来参加毕业典礼时我就清楚了。张楚楚追你,为你自杀,你举棋不定。拒绝吧,你怕得罪老张,失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不拒绝吧,你又不知怎么安置我……那时候,你早就等着我自己作出决定,你等我自己退出……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你才会那么不耐烦,那么流露出厌憎的情绪……”

那天,最后一次挂了电话时,她已经万念俱灰。

要不知多厌憎一个人,才会这样冷淡的一再挂断她的国际长途?

要多么的不耐烦了,才会这样一次次拒绝来自地狱的呼救?

如果连你的命都不重视,还指望他真心爱你?

要多白痴的女人才会相信这种借口?

爱情,在那一刻,早就彻底死掉了。

就如死掉的心,怎么都捂不热了。

“细细……我不知道是这样……当时,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危险……是我错……是我该死……可是,我无法弥补……”

弥补?

这能弥补吗?

我要是当初真的死了,你怎么弥补?拿命赔给我吗?

“汪东林,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彼此都很清楚……对不起,我已经没兴趣陪你玩游戏了,你前程远大,我也不敢耽误你。从此,你走你的阳光的,我过我的独木桥……”

“细细……细细……”

他除了喊她,一个字也无法辩解。

这种软弱更将她激怒,她忽然劈手夺过他攒在她手心里的戒指,狠狠仍在地上,一脚就踢飞了:“滚开……”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枚可怜的戒指,看到那璀璨的东西在地板上打着旋,定当一声清脆之后,在角落躺下一动不动了。

他死死抱着她,无声地听着她愤怒滔天的指责,只是泪如雨下。

她不知怎地,也泪如雨下。

事实上,这也是她这么久第一次流泪。

当他挂她电话绝她希望时,她没哭;当逃出机场走投无路时,她没哭;甚至空难发生,得知消息,惊恐如丧家之犬时,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可现在,却泪落如雨,无法抑制。

女人,真的就像眼珠子,从来不疼,从来不冷,可是,一点灰尘就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但是那双可恶的魔掌,无论如何不肯松开。哪怕她挣扎得筋疲力尽,也无济于事。

女人,就是这一点力不如人。

她再次开口时,也是飘飘忽忽的:“汪先生,放过我吧,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真的,彼此早就不相爱了,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

“也许,你不甘心这六七年在我身上的付出。可是,你想想看,不就是钱吗?没错,金钱是很重要,可你花了这几个钱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而且,你得想想,我并未白白享受你的好处,至少,我也耗费了六七年光阴……”

一个女人,最好的几年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就算女人的青春压根不值钱,不浪费在某个男人身上,也会被老天爷收走——可是,你毕竟享受了,不是吗?当初,不就是奔着那青春美色花钱的吗?

世间如此残酷,哪个女人真能白占男人的便宜?

“汪先生,放过我吧!”

她力气微弱,无可奈何:“说难听点,找个小姐包个嫩模,不也得大把大把花钱吗?汪先生,丽奈她们不也花了你不少钱吗?你为什么就死死缠着我不放?是看我好欺负吧?反正也没什么靠山,你就算玩腻了,也要一辈子耗死我,是不是?”

“……”

他不敢置信,可是,心如刀割,一句话也没法说。

细细,怎会是这样?怎会?

如果不爱,我岂会天涯海角找一个人?

如果不爱,我岂能夜夜失眠,心碎如裂?

如果不爱,我岂能想要此生此世,永不放手?

可是,他无法表达,只是死死抱住,非常非常用力,因为,知道一放手,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在极度的愤怒发泄里,也偃旗息鼓。

那些藏在心底无数个夜晚的恨,怨,憎,自怨自艾,自伤自残……一直得不到发泄的窗口……也曾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发泄的一天了。

她恨他,恨得出奇。

本以为可以强作潇洒,一笑了之,可真到了面对面,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没法潇洒,反而丑态百出,恶语滔滔。

因为,除了他,她根本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对象。

月亮,慢慢地升起来。

连续几天的小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溶溶月色,惨淡心事,地暖再温和也无法将心捂热。

当他松手时,她终于将他挣脱。

“细细,我爱你……”

她斩钉截铁:“很抱歉,我不再爱你!”

她捡起地上的背包,大步就走。

他死死盯着她,眼看,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

他冲上去,声音焦灼:“细细……细细……难道你要我后半辈子一直都在寻找你的路上吗?你真就这么忍心吗?”

她背影一僵。

忽然忍无可忍,冲上去,狠狠地就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汪东林,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子假惺惺的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令人恶心??”

那一拳,用力甚猛,他被捶得踉跄一步,也隐隐巨疼。

可是,再大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上心口的疼痛?

“死丫头,狠心的死丫头……我是犯了错,我是不值得被原谅……可是,那么长时间,明知道我不会好受,明知我快疯了……就是不肯给我一星半点消息……这也就罢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就这么走掉……”

“……”

“颜细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你走了,我会怎样吗?”

“……”

“我还是继续找你,继续生不如死,行尸走肉一般吗……”

她恍恍惚惚:“你何必找我?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他忽然震怒。

狠狠地就将她抱住,一把将她的肩头转过来:“颜细细,你看着我……你看看我……我这半年从没合过眼睛,我每天每夜都在自责愧疚,我曾经绝望到认为这一辈子永远无法赎罪了……现在,你明明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了,还要让我当你死了?”

“……”

“死丫头,就真的这么忍心吗?真的一点也不念着往日的情分吗?就算是死刑犯吧,也没资格要求个宽恕死缓吗?我一直爱你,从未改变,求个宽恕也不行吗……难道真要这么绝情,让两个人后半生都痛苦不堪吗?”

她埋在他的胸口,只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