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地望着他。
“抠脚大汉，你要说什么？”
他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满脸严肃：“我这两个条件，你也必须答应，不能有任何反对的机会。”
“……”
她微微忐忑，低声道：“也许，我有些做不到……”
他断然：“你保准能做到。”
“！！！”
“第一，你必须重新爱上我，我们是夫妻了，关系应该比之前更加进步……”
她非常错愕。
“第二，你一定要越来越爱我！”
她张大嘴巴。
“我想想看，你最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对了，是你刚发现我抠脚大汉真实身份不久之后吧？？你必须比那时候更爱我。颜细细，这两个条件并不难吧？”
“……”
他在她错愕的时候，忽然将她亲吻。
她睁大眼睛，措手不及，可双手只是本能地环住他的腰肢，脑子里几乎缺氧了似的，完全听从他的摆布。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她，气息微微喘息，声音温柔得出奇：“傻妞儿，这两个条件你一定能办到的。以后时间那么长，我一定会让你办到。我会非常非常爱你，让你也加倍爱我，根本离不开我……”
她内心一侧，忽然问：“抠脚大汉，那天，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给我妈上坟的？”
他板着脸：“你好意思问？”
她闭着嘴巴。
“我其实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还没开口你就先去了。那天我就见你神色鬼祟，所以一直跟着你，果然，你真的一个人去了……”
他暗叹：细细，我是不能让**那次的事情重演了——如果一个女人在任何危及艰难，孤独难支的时刻，这个男人都不在身边，又何苦要他呢？
可是，说出口却变了：“以后，你可不许单独行动了。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明白？这可是你作为妻子的最基本的义务。”
她呵呵笑起来。
他也笑起来。
在她的笑容里，他分明看到她乌黑眼珠里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
“细细，对了，协议书已经快弄好了……”
她忽然坐起身，态度极其认真。
“抠脚大汉，我想提前加一点在协议里，也是我唯一的一个要求。”
“你说。”
“我不会再要你一毛钱的馈赠了。以前你给过我专卖店，这就算你给的礼物了，这么多年了，再推辞就显得虚伪。可是，别的，我一分也不要了。”
“……”
她微笑：“经过这半年的漂泊，我充分证明了自己的生存能力。你放心，我手上有三份意向合约，都是百万级年薪级别。我自己足以衣食无忧，不需要再花你一毛钱。我提出协议书的初衷，只是惧怕自己有朝一日变得贪婪，人心叵测，不是吗？人都是会变的，如果有法律束缚，至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逾越这个底线……”
他非常爽快：“好，我不会再馈赠你任何的财产。”
她呵呵笑起来，眨眨眼睛：“其实，我已经拿到了一份非常高昂的聘礼了……”
他好奇：“什么？”
“太后送给我一套奢华无比的首饰，我觉得这套首饰只适合印度土王或者阿拉伯油王，一般人，真的hold不住，嘿嘿……实在是太值钱了……我想起都有点不安……”
汪东林哈哈大笑：“你就傻了吧。这套项链我知道，那是我爸留给太后唯一的礼物。价值昂贵是不错，可是，太后一直嫌土气，因为一般人压根不好意思佩戴这枷锁一般的东西出去，那摆明了是告诉人家：你看我好有钱好有钱好有钱……哈哈哈，太后从未戴过，所以送给你，我看，你能戴出去的场合也很少很少……”
颜细细被斗乐了，不服气：“我偏要戴出去看看。”
“什么时候？”
“举行婚礼的时候！哼，不信你走着瞧。”
“哈哈，婚礼的时候戴倒是正好。可是，我打赌，除了这一次，你真的不好意思再佩戴了。所以说，这套首饰真的是压箱底的宝物，传家宝没错。”
婚前协议书，是半个月之后才弄好的。
颜细细看到那么厚的一叠时，纵然是早有准备，也暗暗吃惊。很显然，汪东林是做了完全准备的。
他笑眯眯的：“细细，内容很多，你慢慢看完再说。两份我都已经签字了，只等你签字就生效了。可是你不用着急，慢慢看了再说。”
她笑起来：“这么多，哪里看得完？反正我相信你，没必要再一条一条去看了。”
按照游戏规则行事就行了，还逐一审核？何必呢！
再说，汪东林的人品，难道自己还信不过吗？
当她的笔落在签名上时，汪东林再一次提醒：“细细，你还是看看吧。毕竟，这是人生大事。”
“没必要，这么多也看不过来，先签了以后慢慢再看。”
她非常爽快，直接在最后一页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自己的那一份搬到了抽屉里，直接关了。
汪东林若有所思：“傻丫头，你这样不怕吃亏吗？没准我将你卖了你也不知道。生意场上规律残酷，你可不能这样。”
她理直气壮：“结婚又不是做生意。差不多就行了。”
“你对自己的权益完全没有清醒的认识。”
她翻翻白眼：“我才不信你会坑我呢。”
他恶狠狠地：“事实上，我就是坑了你。”
她哈哈大笑：“坑我又如何？反正我之前的财产也是你给我的，无非是你又拿回去罢了，对我来说，有什么损失呢？这压根不重要，好吧？再说，我自己随时有高薪职业，吃喝不愁，不怕！再退一万步讲，你就算彻底坑我，反正我赖着你吃喝一辈子就行了，我怕你干啥？有结婚证的，不是吗？我干嘛怕你？”
他凝视着她洋洋得意的神情，忽然有一种错觉：昔日那个颜细细又活回来了——又是上哈佛之前那个颐指气使，沾沾自喜，随时傲娇得像个女王似的颜细细了。
真的，女人千万别鄙视高学历。
你有哈佛学历，你就会有一张吃喝不愁的免死金牌——就如大专中专学历的女人嘲笑人家女博士是灭绝师太；
就如每天花两三毛钱看一下网络小说都构成了生活压力，心疼得不停咒骂作者的女读者，居然去嘲笑别的女人是拜金主义者。
可笑不可笑？
你有资格吗？
周五晚上，汪东林回来得很晚。
经过三天的封闭式会议，他疲惫得出奇。
那天又是个阴天，到晚上下起大雨，气温骤降。颜细细还坐在书房里看书，闻声走出来：“抠脚大汉，你回来了？要吃什么宵夜吗？我给你弄。”
他见她披着一件厚外套，脸色极其苍白。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感觉到她的手极其冰凉。
“细细，着凉了吗？”
“没有。”
“细细，我明天得去欧洲一趟出长差。”
她一惊，立即问：“要去多久？”
“按照行程安排，得两周多时间。”
她喃喃的：“这么久啊？”
“对，的确要两周时间。按照行程，几乎要走遍英法德意等几个国家，而且每天都有重要安排……”
她隐约知道，是有关加入某个经济团体的事前公关。如果没法说法诸国，阻力就会很大。
“我本来想推给别的人，可是，目前来看，不太好找合适的替代人，所以，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点点头，低声道：“我都明白。你放心去开会吧，我帮你整理好行李箱。”
那天晚上，她加班帮他整理了箱子。其实，也没啥需要整理的，真的重要的物件，秘书早就安排，也轮不到她插手。
她怔怔地把箱子放在一边，他笑起来：“傻丫头，你忧心忡忡的干嘛？”
“唉，真是奇怪，你还没走，我就希望你快点回来了。”
他哈哈大笑：“我是不是该荣幸地表示你越来越爱我了？”
她白他一眼。
心底，暗暗的后怕。也许是经历了几次**事故，老觉得坐飞机很是不详。可是，她又没法阻止他的离去。只是默默地安慰自己：毕竟，**的概率比中彩票还小，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当天夜里，二人亲昵，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汪东林便出发了。
瓢泼大雨一直不曾停息，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颜细细想，躺在床上听着雨声，真是人间最大的享受。她看到风把窗台上缠绕的玫瑰吹得乱七八糟，看到残余的花朵飘零成花瓣，随即就被残酷的风吹雨打去了。
她惬意地躺着，直到中午才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
喝了咖啡，本来打算写完杂志社的稿子，可是坐下，又觉得疲倦不堪，懒洋洋的只想睡觉。她自言自语：怎么就变得这么懒惰了呢？这可是个坏习惯啊。
坐了一会儿，她随手拉开抽屉，本是要找一样东西，可是，忽然看到抽屉里静静躺着的那份财产协议书。
那么厚的一大本，她压根就没细细看过。
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拉了出来，随手翻一番。
不看则已，一看就明白了，这哪是财产协议书？这分明就是汪家整个集团的财务状况报表和业务报告：动产、不动产、新旧项目业务……各种投资……分布在全球各地的所有行业……以及未来的一些产业分布和走向，统统都有说明。
看完这份协议，本质上就对汪家的产业结构有了全部彻底的了解。
她看得很认真，从头到尾。
从中午到傍晚。
中间内容实在是太多太多，她有些疲惫了，正要放下来，却无意间翻到了倒数第二页，发现那居然是手写体。
她好生奇异，立即往前翻，居然前面三页整页都是手写体：汪东林的亲笔。
“……细细，当你看到这几页的时候，就证明你对汪家的产业已经有了最详细充分的了解。当然，更具体的，以后我会安排专人辅导呢。这也算是你初步学习的第一步吧。在你提出婚前财产协议之前，我还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甚至压根就忘记了考虑。倒并不是因为我不懂得这方面的保护措施，而是我沉浸在跟你重逢的喜悦里，所有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那时候，我只望立即跟你结婚，别的一切都不必考虑，也不值得考虑……”
“细细，你不知道我得知你活着时候的狂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失去你是曾是如何悲伤痛苦……就算你后来再也不提及此事，但是我一直非常恨自己，觉得自己的那次错误根本无可饶恕。我多次问自己：如果当初你真的上了那趟飞机，我此后一切的寻找牺牲代价和自责还会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吗？就像一个杀人犯，杀了人之后，再真诚的向对方道歉，这有意义吗？”
“你耿耿于怀很正常，我完全理解。黄小觉并不是横亘我们之间的障碍，李真这些更不是。唯有这一点心魔，是你不曾解开的心结……”
“细细，你只是一直认为我不够爱你！至少，不如黄小觉那么爱你。所以，这导致你恐惧婚姻，恐惧未来。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也因此，才知道前两年我对你忽视冷漠得有多可怕。可是，我已经知道错误，并且一直在改变，一直在努力将你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
“只是，我面对你的时候，总不好意思说出口，也不好意思向你道歉，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这道歉后悔来得太迟太虚伪了……”
“你说，为了防患于未然，不要弄得以后丑态百出。没错，直到你提出了，我才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就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我后悔愧疚心碎，几乎发疯。我曾一万次的希望出现奇迹，甚至反复问过自己：如果我舍弃一切的财产能换回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愿意吗？答案是肯定的！每一次都是肯定的！我宁愿舍弃一切换取你的生命！哪怕是舍弃我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既然舍弃全部财产和自己的生命都甘愿，又怎会拘泥于以后的漫长岁月是否心意更改？！！不，细细，我跟你结婚是非常成熟的考虑，也是一辈子的长久打算。我不怕发生任何变故，也不会给你任何变故的机会——因为，我会用爱束缚你，哪怕是自私，哪怕是固执，也必须束缚你一辈子，让你心甘情愿跟我生活一辈子并且生儿育女……”
“细细，我爱你，这爱，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在此，我，汪东林，慎重承诺：我过去现在及将来的所有财产，都自愿跟颜细细共享，不分彼此。无论任何条件下，颜细细都有权利分享我所有的财产。此承诺终生有效，不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变故而改变，也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
手一软，厚厚的一大叠文件摔在了地上。
颜细细双手蒙住脸，泪如雨下。
原来，竟是这样。
（本文本月底结束。哈哈，至于结局是悲剧还是喜剧——没得说，老规矩！！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
第1224章-第1229章 钱串子和支付宝
长长的三页手写体,全部是他写给她的“情书”——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给她写这样的东西。
现代人，早就习惯了电子邮件，QQ、微信等各种及时沟通工具，哪里还能想到写信这么老土的事情？
可是，他不但写了，而且写了长长的三页。
他的字迹也很漂亮，遒劲有力，跟他这个人一样，显得特别意气风发。
“……细细，说实话，那次**之后，其实，我从未想过你会真正原谅我，就如我在除夕之夜到波士顿找到你……那一刻，我真的归咎为运气，归咎为上苍对我特别的眷顾。所以，我起了贪念，我不由分说，想带你回国，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结婚，并以此为手段留下你……因为，除了这样，我根本想不出来你怎么还会继续给我一个重新爱上我的机会……”
“当你叫出‘小觉，是你吗？’，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慌乱，愧疚，绝望……可是，内心的贪念，让我厚颜无耻的一直缠着你，耗着你，心想，就算我那次错的离谱，可是，我希望还有得到救赎的机会……只要坚持不懈，总有让你重新爱上我的一天……”
“但是，我内心不敢承认这一点：我从来不敢承认，当我挂你救命电话那一刻起，你其实已经不爱我了……细细，我只是不敢承认这一点……”
她重新捏着那叠厚厚的文件，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手写体上，将那宝蓝色的字迹折磨得模模糊糊，斑驳不清。
没错。
她不爱他，就是那一刻起的。
当她在机场吓得浑身颤栗，失魂落魄，求救无门时，他却因为张楚楚而挂了自己的救命电话——其实，她在世界上，唯一能求助的，无非就他一个而已。
可是，他却在那一刻因为别的女人挂了自己电话。
就是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她再也不爱他了。
所有的爱，所有的忍耐，到此时，灰飞烟灭。
所以，重逢之后，无论他怎么亲昵，忍让，包容，体贴……可是，真的，她内心深处根本就不再相信了——不是不相信他爱不爱自己——是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他！
真的，一点也不。
“……我缠着你非结婚不可，因为，那时候我就明白，如果不尽快结婚，我们此后必将面临无可避免的分手。所幸，太后的病情让我抓住了机会……细细，我卑鄙，我完全承认……可是，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我怕多年的相爱，最后还是陌路相向……不，我接受不了这一点，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用手段……”
“当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的高兴无法形容……可是，我分明看到你的绝望。你压根没有一丝一毫的喜色，无非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勉强同意了我的死缠烂打而已……细细，我无法想象，自己的婚姻，竟然只能靠着这样的手段来促成……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和错误……”
他没有写下去，可是，彼时，心如刀割，谁又知道？
她只记得他那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喜气洋洋，竟不知他竟然会那么难受。
“我的错，无法弥补……可是，细细，我还是必须厚颜无耻告诉你一句：对于张楚楚以及别的任何女人，我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也根本没有对她们有过任何的想法，甚至连过分一点的玩笑都不曾……就更谈不上喜不喜欢了……”
“没错，张家对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可是，这年头，并不是不联姻就会马上遭遇战争的地步了。再说，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并不是靠联姻获得的，不是吗？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而且，经历了诸多风雨，我根本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于这个名利场。我和太后早有筹划，只等这边顺利过渡之后，就会走我们之前早就选择好的道路……”
“细细，除了你，我这一辈子从未真正爱过任何别的女人！我跟你结婚，完全是因为我爱你，此外，没有任何的附加意义。”
“你提出财产协议书时说，人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没错，人性如此，曾经的想法并不代表永远的想法。我们都不是圣人，都不可能维持永远的高大上和清高孤傲。你说，你怕自己以后会变得贪婪，庸俗，借着婚姻的旗号索要金钱，终有一天，嘴脸可憎。所以，不如趁早拉起一段红绳，将所有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就算以后缘分不再了，要分手了，彼此也可以潇洒一点，免得露出恶心的嘴脸……”
“其实，我也在想，既然如此，我能给你什么保证呢？！！一个男人，本质上该给女人什么保证呢？就如著名作家王朔所说，我他妈本质上就是一个钱串子，有钱才有安全感。话糙理不糙，马斯洛的生存理论，人类最底层的需要便是生存和安全感的需要，说穿了，先必须是物质的需要。可为什么偏偏现代男女反而羞耻于谈钱了？”
“古人，哪怕是男原始人向女原始人求爱，也必须先把猎获的瘦肉分一块给她，以保证她为自己生儿育女。可现代人，动辄耻于谈钱。这是为什么呢？我想，无非是宣传需要而已。屌丝太多了，穷屌丝更多，如果再让女人们清醒地意识到物质的重要性，那岂不是让天下大半屌丝娶不到老婆？为了不天下大乱，所以，**便鼓吹女人们清高自立最好倒贴……如果你爱钱，对不起，你就是鸡也不如之人……”
“其实，小到个人，大到一个国家民族，为不为你花钱绝对是衡量爱不爱你的最重要的标准。他们的钱美国人可以花，欧洲人可以花，非洲人可以花，****二代们都可以花……可是，在关键的教育医疗社保等问题上，却每次都捉襟见肘……一次运动会面子烟火，一烧就是几个亿，可几省大旱却拿出区区几百万……这是爱吗？这是爱的表现吗？如果你相信这是爱，那得是已经愚昧奴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男人，何尝不是如此？口口声声说我爱你，却生怕你占了他一点点便宜，防贼一样防着你，这是爱吗？”
“如果女人认为没有物质也是爱，如果女人认为男人不为你花钱也是爱……那么，请恕我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就像穷逼嘲笑富翁，我没钱所以我只剩下清高孤傲；就像奴隶担心奴隶主脂肪肝过高……通俗易懂地说，就是自己不要脸，还自以为是清高！”
“让这该死的清高孤傲见鬼去吧……如果我们今后有个女儿，我一定会告诉她：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那里。金钱如粪土，真心是珠宝。如果粪土都舍不得给你，还舍得给你珠宝？别逗了，好吗？当然，我们的女儿肯定不需要任何别的男人的金钱供养，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后她遇到的男人就可以空手套白狼，不是吗？”
“我这个人就是个大俗人，也是个钱串子，我衡量真心的唯一标准，只剩下肯不肯花钱了……细细，这一点，你能理解吗？因此，此外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证明爱了……”
“我还是信奉王朔那句话，政府如果真爱人民，就该让人民生活得尽力富裕点儿，自在点儿，舒服点儿，安全点儿……其他都是扯谈。同理，男人也如此，真爱一个女人，就让这个女人生活得富裕点，打扮得漂亮点，烦心事少一点……别的，也都是扯淡……”
“以前，我俩曾在微信上讨论过婚姻的本质。你还说，婚姻又不像支付宝制度，满意了才付款，不然还可以申请退款，投诉，或者让无良商家得到惩罚，最不济也可以给个差评。可婚姻不同，等你醒悟时，你人生最好的年华已经蹉跎完毕。……”
“所以，这份财产协议书，便是我给你的保证金。我自认为，这以后我基本上不会再有太出格的想法，毕竟，我这样年纪的男人了，毫不客气地说也算得上曾经万花丛中过。老了，至少也能保留点气节了。可是，人生那么长，谁说得清楚呢？对吧？也需要规则的约束。所以，我决定把这个主动权给你——让你在财务上约束我。毕竟，约束是双方的，不是吗？而且，我还厚颜无耻的想你为我生儿育女。希望收获，就得付出。如果付出钱，能换回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非常乐意，并且求之不得……”
“好了，细细，以上的话，便是我想对你说的。千言万语，其实，也语无伦次。只有一点，我会永远确定：我爱你，娶你为妻从不后悔。当然，我也有我的奢望：那便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你笑着告诉我：抠脚大汉，我从没后悔过嫁给你！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
最初，颜细细泪如雨下，到后来，眼泪便慢慢地停止，只是一直模糊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