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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迟到,那么作业就写不完。

似乎不管怎样,她都逃不掉被老师罚了。

就在顾倾城纠结着自己到底是因为迟到被罚的轻,还是不写作业被罚的轻时,一道刹车声,从自己的面前响起,紧接着苏年华的声音传来:“顾倾城,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倾城抬起头,看到紧随在苏年华身后的陆然和林景辰也跟着停下了车,都齐刷刷的扭着头,看着她。

而唐时仿佛顾倾城整个人都不存在一样,单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缓,熟练地绕了一个圈,流畅的停在了前面的空位上,动作熟练地锁好了车子,然后才拿着车钥匙,斜挎着书包,冲着顾倾城走了过来。

十一岁的唐时,长得本就已经比顾倾城高很多。

现在顾倾城坐在台阶上,唐时看她的时候,完全是俯视的。

女子身边扔满了乱七八糟的课本写字本铅笔盒铅笔,她的嘴里叼着一个橡皮擦,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着铅笔蹭到的碳粉。

唐时看着一团乱的顾倾城,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的说:“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顾倾城虽然才上小学一年级,但也有些要面子,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写字本,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昂着头冲着唐时摇了摇脑袋:“没事。”

“作业没写完?”唐时眉心皱的更厉害了,尽管他此时才十一岁,但是他从顾倾城的小动作上,已经明白过来顾倾城此时此刻蹲在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竟然被他知道了!

顾倾城的小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恼羞成怒的瞪着唐时,气鼓鼓的说了一句:“不用你管!”

唐时轻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屑,然而他就扭过头,对着不远处停好车,等着他的苏年华,陆然和林景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瞪着苏年华,陆然和林景辰离开之后,唐时抬起脚,踢开了自己面前的课本,微微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看着顾倾城身边脏兮兮的台阶,他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就把自己的书包从肩膀上拽了下来,扔在了顾倾城的旁边,然后坐下,弯下身,在地上扒拉了一阵子,拿起顾倾城一个崭新的写字本,然后从顾倾城的手中一下子夺走了她正在写字的写字本,扫了一眼她写的字,问:“一个字写十遍?”

顾倾城还没从恼羞成怒之中走出来,她鼓着腮帮子,“唔”了一声。

唐时捡起地上的课本,看着被顾倾城用铅笔涂得乱七八糟的页面,嫌弃的皱了皱眉,然后翻到没有被涂过的那一张上,说:“写到路这个字?”

“恩。”顾倾城刚准备询问唐时问这么多做什么,唐时就拿起了一支铅笔,对着顾倾城丢了一句“你写到方那个字就可以了。”,然后就拿着笔,在新的田字格写字本上,模仿着顾倾城的字迹,替顾倾城接着写了下去。

唐时比顾倾城写的字要多三倍,可是却比她先写完,他看到她写一个字,拿着橡皮擦两次,就有些嫌烦的伸出手,拿了她的那个写字本,替她将后面的几个字写完,然后就将她那个写字本后面剩下的没有写过字的页面,全部撕了下来。

唐时将自己写的那个作业本和顾倾城写的那个作业本一起递给了顾倾城,说:“老师如果问你为什么写在两个本上,你就说其中的一个作业本用完了,懂了吗?”

顾倾城完全没从自己作业就这么写完了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对唐时的话,怔怔的点了点头。

唐时看着她傻不拉几的表情,皱了皱眉,最后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来了胶带,帮顾倾城两个作业本粘在了一起,这才放心的帮她塞进了书包里。

顾倾城这么侥幸的逃过了一次忘记写作业被老师罚的事,并没有因此心有余悸,长了记性,以后每天放学按时写作业,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开始犯懒不去写作业了。

而唐时,则每天晚上放学回家先应付了自己老师布置的功课,然后去自学初中的知识,第二天早上,更是早早的起床,接了顾倾城去学校,然后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模仿着顾倾城的笔记,去写着对于他现在来说,等同于脑残的作业。

最初的时候,是顾倾城和唐时一起写。

到了最后,变成了唐时一个人写,而顾倾城坐在一旁,要么看看漫画书,要么就捧着一杯奶茶,喜滋滋的喝着。

偶尔碰到顾倾城头一晚晚睡,第二天被唐时喊起来没有睡够的时候,她还会撅着嘴,有些不满的对着奋笔疾书的替她写作业的唐时,埋怨的说:“你怎么写作业的速度这么慢,害得我这么早起来,都没有睡够。”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唐时的山地车,再也不是他耍帅的山地车,因为车子的后面,被他按了一个后座。

他的山地车,变成了他每天载着顾倾城上下学的工具。

学校里那样出色的几个少年,骑着山地车的风景依旧存在,只是其中一个少年的后座上,坐了一个稚嫩娇美的少女。

那个时候的顾倾城啊,虽然知道已经开始被顾家灌输她未来是要嫁给唐时这个思想了,但是却并没有完全的在唐时面前失去自我。

那个时候的顾倾城,还敢仗着自己的年纪小,和四月一样,对着他们撒娇。

那个时候的顾倾城,一个暑假的作业都没写,到最后距离开学的前三天,唐时招呼着林景辰,陆然和苏年华,四个人坐在唐家的书房里,替顾倾城整整连续写了三天的作业。

那个时候的顾倾城…多好…

可是不知为何,后来就变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的本性始终没有改变,只是她的刁钻古怪精灵活泼,给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她对他,性情是那样的好,温顺懂礼,端庄大方。

仿佛那些曾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倾城时光,只是一段举世无双的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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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样美好的往事,可是在唐时回想起来的时候,咽喉里翻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酸涩。

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微微往前迈了两步。

四月似乎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突然间转了头,看到唐时,她下意识的刚想开口喊一声“哥”,却被唐时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四月连忙闭上了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和苏年华下五子棋下的全神贯注的顾倾城,然后就悄悄地站起了身,给唐时让了一个位子。

唐时的动作,放得很轻,几乎接近了无声无息,坐在了顾倾城的身边。

苏年华无意之间的一个眼神,看见的唐时,他看到站在唐时身后的四月冲着他做出的“嘘”的表情,苏年华立刻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一样,和顾倾城继续下着五子棋。

顾倾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和苏年华的对抗上,整个人浑然不知自己身边的四月,已经变成了唐时。

唐时坐在一旁,只是看着,没有出声。

只是在顾倾城犹豫着自己下一步棋应该怎样走的时候,唐时突然间伸出手,点了一个位置,说:“放在这里。”

这声音惊得顾倾城手指一哆嗦,白子“啪”的一下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唐时是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

他不是在跟那些人做游戏吗?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倾城脑袋里乱糟糟的,侧过头,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唐时,然后就连男子的表情都没有看清楚,就急急忙忙的挪开了视线。

果然,他一来,她便拘谨,便不高兴。

唐时喉咙微微滚了滚,强迫自己尽量忽视掉她面对他时,那些假惺惺的温婉表情,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夹起顾倾城掉在桌子上的棋子,替她放在了自己刚刚点的位子上。

唐时的这一步棋,下的毫无章法。

苏年华完全看不出一点头绪,于是便顺着自己的棋子,放了一个子。

轮到顾倾城。

顾倾城却因为唐时的到来,紧张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半天迟迟没有反应。

唐时盯着顾倾城的侧脸,神情若有所思。

苏年华摸不透唐时此时心底想些什么,生怕顾倾城这么发愣下去,惹恼了唐时,便出声提醒:“倾倾,轮到你了!”

此时的顾倾城,脑袋里早就把五子棋丢在了九霄云外,她回神,应了一声,拿着白子,看都没有看一眼棋谱,就将白子往上放去…

此时的顾倾城,脑袋里早就把五子棋丢在了九霄云外,她回神,应了一声,拿着白子,看都没有看一眼苏年华下的棋,就将白子往上胡乱的找了一个地方放去。

四月站在一旁,端着一杯水,正在喝,看到顾倾城走了这样烂的一步棋,猛地就被呛了一下,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指了指棋盘上苏年华的已经练成三个的黑子,忍不住挤兑着顾倾城,开口说:“倾倾,你这明显是在给老五放水!”

顾倾城本就没有经过心思下的这步棋,现在被四月突然间点了出来,她的脸猛地变得有些红,连忙拿起自己刚刚的那颗棋子,冲着苏年华连成三个黑子的一端,放了去。

只是,顾倾城手中的白色棋子还没落定,四月又说:“倾倾,你这样放,老五还是会赢的。”

唐时没来之前,顾倾城虽然不能说杀的苏年华落花流水,但是,却能轻轻松松的应对自如。现在唐时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大脑一瞬间仿佛不会转动了一样,完全处于混乱的状态,她捏着棋子,看似盯着桌子上的五子棋谱,可是心思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傻乎乎的愣是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四月到底指了什么。

顾倾城捏着棋子,犹豫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放下。

四月站在一旁,看到顾倾城迟疑不决的动作,人也跟着焦急了起来,她也不管这局棋是苏年华和顾倾城再斗,更管不上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样的说法,直接开口说:“倾倾,就是另一边啊,你不拦住,老五下一步棋就可以赢了你。”

另一边?

顾倾城扭头,望了一眼四月,结果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唐时俊美逼人的容颜,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顾倾城的心底,一下子更是慌乱了,大脑完全变成了浆糊,眼睛明明看着棋局,却怎么也进不了脑袋里,她拿着白子捏了半天,最后就弱弱的冲着一个位子上放去,然后抬起头,眼底带着一抹询问的望向了四月,用眼神,询问四月,是不是这里。

“不是,不是这里,是堵住你刚刚堵得那三个黑棋子的另一边。”四月说的已经十分明了,但是看到顾倾城依旧一脸发懵的表情,她只好继续说:“冲着左边走两个格。”

左边?

顾倾城连忙转了头,正准备向左数两个格,结果身体微微一动,就擦到了唐时的衣服,她心底狠狠一个哆嗦,紧张之下,愣是把白子,放到了原来位子的下方两个格。“倾倾,是左边两个格,不是下面两个格。”四月哭笑不得的开口。

顾倾城的脸红的仿佛可以滴血,她连忙又拿起那颗白子,往左连忙移了两个格。

“倾倾,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你刚刚的位子往左移两个格,不是你现在的位子往左移两个格!”四月被顾倾城急的有些崩溃。

顾倾城被四月嘴里的话,绕的有些晕,加上唐时就在她的身边,整个人的思维有些颠三倒四,捏着棋子,继续往左走了两个格。

“不行,不行,我要哭了!”四月这下直接崩溃的放下酒杯,哀嚎了一声。

苏年华忍不住噗嗤的笑了一声。

顾倾城捏着白子,一下子束手无策了起来,脸红的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苏年华和四月被顾倾城迷糊的举动,逗得忍俊不禁,然而唐时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刚刚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黄莲,在自己的腹中,嚣张的翻滚着,弥漫着钻心的苦。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趁着酒兴,来到了她的身边。

刚刚,即使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听不见她的声音,闻不见她的气息,可是,却可以看到一个真实动人的顾倾城,不像是现在,是一个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做自己的顾倾城。

唐时看着顾倾城,完全一股脑的再次准备瞎放手中的白子,他突然间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顾倾城的全身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样,顿时石化在了座位上,握着棋子的手,下意识的用力。

她清楚地感觉到,男子的手心,有着滚烫的热度,顺着她的手背,直直的钻进了她的血液里。

她的本能很想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可是她的心底,却告诉她,她不能。

所以顾倾城只能这么僵硬的任由唐时握着自己的手,她紧张的连唾沫都不敢吞咽一下。

唐时明显的感觉到顾倾城柔软纤细的小手,在自己掌心里变得宛如一块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他的眼底闪现了一丝黯淡和挫败,只是那么一瞬,很快便恢复成了一贯的平淡冷漠,风淡云轻的抓着顾倾城的手,将棋子放到了四月一直指的位子上。

苏年华的棋被堵死,只能随意的选了一个位子,重新下了一个黑子。

这次,唐时没有等到顾倾城有所反应,就直接点了一个空位,说:“走这里。”

刚刚唐时握着顾倾城的手下棋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她的身边靠了靠,一直都没离开,以至于现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热气都喷洒在了顾倾城的耳边。

顾倾城身体绷得更紧了,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快速的听着唐时的话,拿了一个白子,放在了他刚刚点的位子上。

接下来顾倾城都是按照唐时的指挥,走的每一步棋。

一瞬间,她和苏年华的棋局,变成了唐时和苏年华的对局。

唐时坐在顾倾城的右边,到了后来,唐时和苏年华的阵地挪到了顾倾城的左边,所以唐时指挥的时候,会绕过顾倾城的肩膀去点,这种动作,宛如是唐时把顾倾城搂在了怀里。

最初的时候,唐时指挥完,会将手收了回来,可是到了后来,他可能嫌弃麻烦,干脆直接将手臂放在了顾倾城的肩膀上。

顾倾城的脑袋紧紧地挨着唐时的胸膛,她清楚地听见男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跳的她心脏速度砰砰砰加快了起来。

宴会大厅里的温度,冷气开的有些重,顾倾城最初是感觉有些凉意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全身泛热,没一会儿,全身就爬了一层薄汗。

顾倾城渐渐地有些坐不住了,她强忍了一会儿,看到面前唐时和苏年华的棋局,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最后就吞了吞唾沫,找了一个借口,对着唐时说:“唐总,我想去趟洗手间,这棋,你和年华先下吧。”

喊他“唐总”,喊苏年华“年华”。

唐时的眼神微微冷了一下,仿佛没有听到顾倾城的话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指挥着顾倾城下棋,指了一个位子,说:“走这里。”

“唐总,我…”顾倾城再次开口,只是说了三个字,唐时的视线,一下子就转到了她的脸上,他的目光,平平淡淡的,可是却带着一股迫力,将顾倾城后半截话,硬生生的逼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唐时盯着顾倾城,一声不吭。

这样的唐时,是心情不好的前兆。

苏年华和四月对望了一眼,心底微微有些担忧,生怕唐时突然间下一秒对着顾倾城发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逝。

气氛变得低沉而又压迫。

顾倾城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变得都有些稀薄。

就在四月正准备开口,缓解气氛的时候,唐时突然间将放在顾倾城脸上的视线挪开,然后收回了自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疾不徐的站起身,给顾倾城让开了一个位子。

苏年华和四月的眼底闪现了一丝不可置信…唐时竟然没有发火?

顾倾城的心底也微微有些吃惊,换做是平常,他如果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下一秒肯定会翻脸无情的说着一些伤人而又恶毒的话。

而现在,他竟然一声不吭的给她让开了位子?

顾倾城怔了一会儿,才站起身从唐时的身边走开,直接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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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的视线一直放在离去的顾倾城身上。

女子的步伐看似走的大方高雅,可是,他却依稀看得出来,她镇定下极力掩饰的慌乱和匆忙。

甚至他在她走出很远之后,发现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唐时的面色,变得有些低沉,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桌子上和苏年华下了一半的五子棋。

苏年华和四月哪里有胆量提醒唐时?

他们生怕唐时下一秒,因为心情不好,殃及无辜。

所以四月便胡乱的找了个借口,“我去看看二哥在做什么。”,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四月走了之后,苏年华压力更大,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我刚刚想起来,我来的时候没开车,回去得让老三送我,我现在去告诉他一声。”

然后就站起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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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其实并不想上洗手间,她不过是因为在唐时的身边,太过于压抑,所以找了个借口躲开,想要透一透气。

原本顾倾城想在洗手间里多呆一会儿,结果半路上,有两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盯着她一直打量着看了好几眼,然后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说:“她不就是那个给唐先生送礼物,唐先生半天没接的那个女人吗?”

尽管那女人的声音压得已经很低了,可是还是落在了顾倾城的耳朵里。

顾倾城装出没有听见的样子,仿佛没事的人一样,走出了洗手间,她洗了洗手,然后才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冲着角落里的那个位子走去。

走得近了,顾倾城才发现,角落的沙发上,已经不见了四月和苏年华的身影,只有唐时一个人姿态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捡着桌子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放在了盒子里。

顾倾城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下意识的想要趁着唐时没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唐时却突然间抬起头,和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顾倾城的脚步在原地顿了顿,只好硬着头皮,冲着唐时慢慢的走了过去。

唐时坐的是苏年华原本坐的那一边沙发,所以顾倾城便还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子上。

唐时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依旧慢吞吞的捡着桌子上的五子棋。

顾倾城看到他不出声,也跟着沉默。

两个人之间,只有远处的喧闹声和唐时放入五子棋时碰撞发出的清脆声,环绕着。

顾倾城觉得自己这么干坐着,似乎有些傻,她看到自己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蛋糕,便拿着叉子,一点一点的戳着吃,用来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蛋糕吃多了,有些腻,也有些干。

原本她给服务员要的水,已经喝的一干二净,所以顾倾城便冲着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想到唐时坐在这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喝东西,便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您要喝点什么吗?”

唐时捏着棋子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说:“来杯鸡尾酒。”

为了让唐时喜欢她,很早之前,顾家的人就告诉她,她要做一个心细体贴的女人。

顾倾城想到今晚有不少人给他敬酒,所以本能的抿了一下唇,开口说:“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喝点热茶或者温水吧。”

说完,顾倾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于是就加了一句:“可以吗?”

唐时表情微微有些错愕,抬起头,望了一眼顾倾城,然后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倾城冲着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两杯温水。

她先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唐时的右手边,然后才端着另一杯水,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顾倾城关心体贴起了作用,唐时的神态,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在像是刚刚那么冷漠,他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看着顾倾城面前盘子里,那一块被她戳的四零八散的蛋糕,看似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抹茶口味的蛋糕?”

顾倾城怔了一下,才想起来曾经唐时问自己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她回答的是他喜欢的抹茶蛋糕。

刚刚是唐时没在,所以她才选择了自己喜欢吃的香草蛋糕,她怎么那么疏忽,竟然在唐时的面前还继续吃着香草蛋糕?而且一旁还是在一旁摆放了那么多口味的蛋糕下,一直都在吃香草口味的蛋糕?这么一来,岂不是让他知道,自己喜欢吃的不是抹茶蛋糕,知道自己对他撒了谎?

顾倾城微微有些忐忑的吞了吞唾沫,说:“不是。”

说着,顾倾城看也不敢看唐时的低下了头,温吞的说:“是香草口味的。” 顾倾城说完,便飞快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唐时的脸色。

她本以为男子的面色,会瞬间低沉了下去。

可是没有想到,令她意外地是,唐时的面色不但没有丝毫的阴霾,反而变得越发舒展,他像是心情很好一样,继续慢条斯理的捡着棋子。

顾倾城一直觉得,自己和唐时认识了这么多年,应该算是很了解他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个男子,根本和自己了解中的相差很远。

就像是现在,她以为他会生气不悦,可是偏偏没有。

而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他却会突然间翻脸无情。

唐时将桌子上的棋子捡的一干二净,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顾倾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间开口,说:“这里有些闹,陪我去楼上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儿。”

顾倾城没有想到唐时会提出单独带她离开,她微微惊讶了一下,等着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时已经站起了身。

顾倾城看了一眼远处喧闹的宴会场景,虽然大家看似在聊天玩游戏,但是却有不少的人一直将视线往唐时这里扫。

顾倾城想到自己在洗手间里,听到那两个人看到自己时说的话。

她之所以拼了命的想要来这个宴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不让顾家成了笑话,可是没有想到,百密一疏,终究还是成了别人议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