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进房,护士小姐笑脸吟吟地从床沿上站起“傅小姐,你来了。”

“嗯。”我一边轻应着一边走向我的母亲,母亲见我来看她,眼角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高兴地吞咽下口中的苹果,看着我的眼光发着奇异的光束。

“女儿,你来了。”

“妈。”见母亲脸上长了些许的肉肉,我悲伤的心顿时高兴起来,一把拥住母亲,拥抱着母亲越来越硬朗的身体,幸福的泪从我颊边止不住地滑落,这是唯一值得兴慰的事了,这一瞬间,我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母亲能好,那么,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甘愿付出。

护士小姐见我们母女俩幸福地拥抱在一起,擦着红红眼睛悄然地退出,并阖上房门,把宁静的空间留给我们母女俩。

为了怕母亲伤心,我用手指悄悄地擦去了眼角滚烫的泪。

“雪吟,能进市办公厅工作是你前世修来的莫大福气,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没有好的家世与学历,没有雄厚的背景,我担心…”

母亲的话卡在了喉咙,她担心的是我谈对象的事情,其实,即便走进了市办公厅工作,我浑身上下早已是污浊不堪,怎么还敢奢望有一个白马王子来与我匹配呢?

只是,母亲如果知道我为了替她医病那笔巨款的真正来路,还不活活气死才怪,对于她来说,我的前程与幸福比她的命还重要。

知女莫如母,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对她透一点儿风声,虽然,她无数次追问钱的来路,我都以向银行借贷为现由搪塞了过去。

“再也没有人会嫌弃你了。”

母亲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开始吃起了手中剩下的苹果。

没有人会嫌弃吗?我哑然一笑,话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我自个儿能体会。

*

今天母亲的精神异常地好,我给她聊了好一会儿天,她含笑睡着了,然后,我便嘱咐了护士要小心地照料后就去上班了。

我刚到办公室,秘书长杨冬升就走了过来,递了一沓新城区规划图给我。

“小傅,你把它做好后拿去给腾市长签收。”

又是腾市长,自从我进了这间办公室以后,好象“腾市长”三个字总是在我的耳边响起,这里的人闲暇之余总是爱谈论着腾市长,有的说他工作太认真,在他手下干事情太亏,这今年头为**卖命不值,而有的花痴女却经常躲在荼水间私聊腾市长如何出类拔萃,雷厉风行,个个一副花痴样。

这不,我刚拿起做好的报表走过荼水间,就听到了两个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

“腾市长出差又回来了。”

“是啊,听说,这一次,还是与他的未婚妻去出的差。”

“未婚妻什么来头?”

某女失望酸不溜秋地询问着。

“金正集团总裁的千金黛凝。”

“汗,富得冒油的集团,为什么人家就是天生富贵命?”

某花痴女落寞的声含着万千的幽怨。

“不过,我不会甘心的。”

“是啊,能攀上腾市长,我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辈子衣食无忧。”也许,对于平凡的女人来说,能攀上象腾鹏翔那样家世雄厚的男人,可以少了几十年的奋斗。

有权的男人配财大气粗老板的女儿,自古皆是这样,不甘心又如何?灰姑娘永远是灰姑娘,永远也不会变成凤凰。

我在心里讥诮着,便抬腿走向了腾市长的办公室。

暗暗警惕自己不能对有钱有权的男人动以真心,始终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我抬手敲了几下门,也没有听到腾市长让进去的声音,房门是虚掩着的,我便轻轻地推而入,我的眼睛习惯性地往偌大的办公桌后腾椅上一瞟,那里空空如也,俨然没有腾市长的身影。

不是说腾市长出差归来了吗?并且,杨主任让我做好报表拿给腾市长签收,杨主任安排着市长一日行程,他回没回来,杨冬升主任不可能不知道。

我的眼睛开始在偌大的市长办公室里收寻,视线穿过古色古香的檀香木制柜具,掠过两盆绿色的鸢尾花,果然,在窗明几亮的窗棂前看到了他俊美硕长的背影,他正站在落地窗幔前,一缕青烟从绕过他的身侧缓缓流窜过来。

“腾市长,新城区规划图的报表做好了,请您签收。”

“拿过来。”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有说不出来的冷咧。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屋子时原空气有点儿令人窒息。

君王下令,我一个小小拿国家奉禄的公务员怎敢不从?我慢慢地移动着悬浮的步伐,在近他身侧的时候,小心冀冀地递上了报表。

仰首,我看到太阳的光芒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到了他的脸上,他俊美的五官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睛以下全被太阳的光芒笼罩…只隐约觉得他淡下眼瞳,细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重做。”他凌厉的话声落下,伸手把我手中的报表夺走并扔到了地下。

仅只一眼,这位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就抹杀了辛苦了两个小时的成绩,而莫名由的怒气让我很吃惊,也摸不着头脑,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堂堂的市长大人,行为仅如经的恶劣,还扔了我的报表。

“没修养…”

第7章 笨丫

“没修养…”我弯腰捡着满地散落的报表,一边不自禁地骂出了声。

“你说什么?”也许是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没有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骂他,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惨了,我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地沉不住气呢?不就是一堆报表么?扔了我可以重做的。

我不能砸了自己的饭碗,这个男人悄悄地动一根手指头,我就会随时随地地消失在市政府高耸入云端的办公大楼里,在心里,我暗自对自己说,为了保自己将来平安,道个歉,然而,这样想着,我说出口的话却全然不按思路出牌。也许是我本身骨子里就有一股儿倔强的牛脾气,怀着那种愤世嫉俗的心态,我脱口而出。

“我说你没修养。”我捡起报表,笔挺着胸背站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他的面情有说不出来的讶异,张着一对幽黑的瞳仁望着我,也许是想不到我会这样顶撞他,也许是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子顶撞他。

在静静地凝视了我两秒后,他的眼尾掠过一缕暗芒。

话即已出口,便成了覆水难收。

“谁人借你的狗胆?”

冷嗖嗖的声音从我头顶凌厉划下,白色俊美的身形狂涨满冷怒的气息。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俊逸非凡的五官充满凌厉的气势,意气风发的剑眉微拧,一对冷鸷的双瞳燃着一团红色火焰,火焰在黑眼球上不停地跳跃,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白色俊美的身形更是狂涨满了冷怒的气息,棱角分明的五官暗暗地凝结着一股玄冰,有一种让人不寒而粟的感觉。

这样威怒的他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不敢直视他暗黑冷鸷的瞳仁,也许,他本身就有一种不怒而威,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市长,而我…只是一卑微的公务员。

并且还是毫无工作可言的新招进公务员。

也许为了生存我不应该得罪他的,可是已经得罪了,我低下头,用着小如蚊蚋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我不敢看了一眼盛怒的他,拿着报表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惨了,我说腾市长没修养,他一定会记恨我的,我定定地望着报表屏幕,一边暗自思虑,报表早做好了,还花了将过三个小时,我检查了十几遍,可是,如果他铁了心为难我,大可以鸡蛋里挑骨头,后面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那是女同事们下班踩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可我还坐在电脑面前,心里纠结的厉害,不知道坐了多久?当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沉,红霞一朵一朵地散落在天空里,天空渐渐暗沉了下来,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从椅子上起身,拿着重新印出来的报表龟速地第二次走向那间市长办公室。

阿米陀佛,我不断地双拿合十祈求老天保佑他早下班了,可是,市长办公室的大门的敞开着的。

从屋子里灯火通明来看,腾市长绝对没有下班,还在认真工作着,这段时间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他一向是一个工作狂,有时十二点还在单位里与一些案卷孤军奋战,所以,他业务在H市可走出了名的超强。

果不其然,让我以蜗牛蹒跚的速度走进他的办公室时,就看到了身着白色笔挺衬衫的他正拿着一宗案卷在认真的拜读,刚硬的五官是那么的柔和,表情又是那样的认真,檀香木制办公桌一角还点了一圈小小的纹香,纹香正燃烧成了一节又一节灰色的灰烬,象断成截的蚯蚓,纹香发出点点猩红的光,一明一灭,一圈又一圈青烟袅袅升起,从他低垂的五官旁徐徐上升,给他浑身增添了一股迷蒙的色彩,一绺黑发搭了下来,落在了他的眉梢,更让他比平时多了一份狂野的味道。

认真工作的男人是魅力十足的,我不自禁地偷偷多看了他两眼。

“腾市长,报表重新做好了。”

听到我的话,他的神情一如即往。

“拿过来。”

听到他的命令,我不敢怠慢,深怕他又会象上次一样让我重做,我小心警慎地恭敬递上。

没想到他二话没说,伸手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捞起一支铅子笔,大笔一挥,潇洒地在报表上烙下了自己的大名。

那字迹苍劲有力,可是,我却看不真切那模糊的三个字,那是非常艺术性的字体,不是名人签字都很独特么?因为,他们的名字都经过了艺术家精心设计,我仔细地审视着久久才能找到腾鹏翔三个字的影儿,签字的角度好象一只展翅的雄鹰…

“吃晚饭没有?”

“啥。”我猛地一惊,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没想到高高在上冷峻非凡的腾市长居然会询问小小的我民生问题。

我抬起头,就撞进了一对幽深的眸子,晶亮的黑瞳闪着熠熠的光芒,幽深的眸光似一弯黑潭仿若想要吸进我的魂魄,俊美的五官线条柔和而俊美,这一刻的他是那么亲切友善,与今天上午那个盛怒的腾市长好似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足的两个人,情绪如此多变,还真是应殓了那一句老话,伴君如伴虎。

他恐怕也没有吃晚饭,他是在提出邀请吗?约我跟他一起去吃饭,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拿刀“把我杀了算了,我开口急忙想拒绝,没想到肚子这时候不争气地传来奇异的叫声,丢死人了,我意欲用手遮住面颊,没想到,他却伸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病了,为什么不休息?“眼角划过一缕怜惜的神情,只是稍纵即逝,滑得太快,让我看得不是很真切,真的怀疑自己的视线了,他怎么会心疼小小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公务员呢?”

笨丫。“

也许是见我愣愣的样子,他轻敲了一下我的头,轻骂了一句,嘴角浮起了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笑意。”

走吧,我带你去吃。“

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拉着我就往门外走去。

该感激涕零,该受宠若惊吗?我虽然移动着脚步跟上了他的步伐,可是,心里在猜测着他邀我吃饭的真正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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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亲们浮出水面,给暮阳一点儿动力嘛,汗,没激情。

第8章 要去哪里?

我咀嚼着口中五分熟的牛排,有点儿食不知味,因为,我还没有从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居然请我在这么豪华的餐厅用餐这种受庞若惊的心态里调整过来,眼前金碧辉煌的装潢,服务生昂贵职业装的面料,以及飘扬在餐厅里每一个角落那悠扬绵长的优美琴声都在说明着这间餐厅的老板不计工本,为了筹造这浪漫情调的确是费了一番苦心,这间意大利餐厅很高级,可以说是本市最高级消费最高的一间,而我生平只来过一次,记得,那还是我过生日的时候,徐恩泽为了包下这间餐厅,整整给打工小店洗了一年的盘子,我当时让渡感动热泪盈眶,我想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这么爱我的男人,那一刻,我就发誓,我这一生都会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事与愿违…

“笨妞,再来一份?”

对面的腾市长已经吃完了白盘子里属于他的那一份,用着白色的餐巾擦着嘴角,一双幽黑的瞳仁定定地锁住了我的脸孔。

“不,我饱了。”

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西餐,尤其是这种鲜血淋淋的食物,我冲着他露齿一笑。

“笨妞,别给我客气。”阅历丰富的腾市长怎么会相信我的说词?因为,他早已看出了我一直都在心不在央地吃着盘中的食物。

“我真的饱了,还有…腾市长,请别叫我笨妞,我叫傅雪吟。”

我一向最不喜欢别人说我笨,虽然,有时我反应慢一点儿,但是,那并不代表着我笨,笨妞,什么称呼?即使是权势滔天的男人也不能不尊重我的人格吧。

“OK,傅…雪吟,是吧。你确定你饱了。”

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根本对我“吃饱了”这句话深表怀疑。

“是的。”我吞下了。中的最后一块牛排,口齿不清地应着。

“好。服务生买单。”

他抬手挥来服务生,递上一张绿卡,服务生拿着绿卡,一盏荼的功夫又返回来恭敬地把绿卡递还给腾市长。

“走吧。”他从餐桌上撑起身,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向了门边,一路上还频频地与来往的人流熟熟络地打着招呼,许多人的眸光都有意无意地投射到一路跟着他的我身上。

在刚要上车的时刻,腾市长的手机响了,他抬指按下通话键。

“喂…”他一手撑在蓝色迈巴赫车身上,一手握着手机接电话。

我瞟了他一眼,百无寂聊地在一旁等着,视线不期然落到了华贵的迈巴赫车身上,明净的车身上倒映着他笔挺身形,还有阳刚的优美轮廓,我俯下了头,想把那优美的轮廓看得更仔细一些,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不知正在讲着什么?笔挺的鼻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而眼镜后方的那对幽深冷鸷锐利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盯望着我。

汗,我顿感汗毛直立,这个男人偷窥我…我急忙回头,是的,这个男人正在讲着电话,可是,他的眼睛已经迅速地瞟向别处,刚才,明明是他在看着我,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陷入了五里云雾中,如果说他刚刚真的有偷窥我的话,那么,我不得不叹,他的反应让我望尘莫及。

“我不会给她订婚,更不会给她结婚,你死了这份儿心吧,就算是不当这个市长,我也绝不会娶那个女人。”

说完,他火大地切断了电话,手掌捏握成拳重重地击在了华贵的迈巴赫车身上。

看他一瞬间怒气满面的样子,我不敢说一句话,我不知道他到底接了一个什么样的电话?原来,权势滔天的男人也是有烦恼的,从他现在剑眉微拧,薄唇紧抿的,漂亮的五官紧崩的样子看来,他刚刚接到的绝对是一个能影响他情绪的电话,好象是他不愿意给某个女人订婚结婚,原来,H市第一任常务市长的婚姻也并不是他能够决定,不能决定自己的婚姻,不能娶自己心爱的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我是深有感触的。

不是说他的未婚妻是那个黛凝吗?从他回答的看来,好似他还并没有正式与那个女人订婚。

刚刚打电话给他的是谁呢?好象还能在权利上驾奴着他,一定是腾家的人,听说腾家在京城可走了不得的大官…还在我暗自思虑的时候,他打开车门,一把把我推进了车里。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象离弦的箭一样在柏油马路上狂飙。

我抬眼望着车窗外的片片黑影从眼前迅速掠过,点点零星的路灯光束射照在挡风玻璃上,窗外的视野越赤越快地从我的眼前滑过,我的头开始眩晕起来,胸中也积压了想吐的感觉,抬手捂住自己左心房,斜下眼瞳,透着挡风玻璃星星点点的光,我瞟到了那油表的指针指向了一百四十码。

汗,他要带着我一起车毁人亡吗?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去哪里?”

见那指针还有迅速向上飙升,已指向了快一百八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了,惊慌失措时,我急切地抓住他白色衬衫边飘扬的领带,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心急地问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任由我拉着他的领带,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盯视着前方,下颌骨紧崩,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但是,车速并没有慢下来…

腾鹏翔,整个人好象已经处在了盛怒的边缘。

我想我很快就会成为车下亡魂的…多么的无辜与无奈,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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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留言啊,周末嘛,给暮阳一些动力嘛

第9章 形象毁了

车速太快了,我闭上眼睛,只能听到耳边呼呼滑过的风声,我的心颤抖的厉害,阎王啊,最好别收我,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我在心中暗叹,车身一阵剧烈的颠跛,我惊吓之余只能紧紧地搂住那阳刚硬朗的身体曲线,死命地扯着他胸前的蓝色的领带,我的心飘入云端时却因耳朵边划过的清脆“嘎吱”声而跌落到地,睁开眼,我看着车穿窗外灯火辉煌的景致,那在暗夜里步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苍白着脸慌乱地从蓝色迈巴赫旁逃开,个个象一只惊吓的兔子,红着眼怒瞪着我们。

然而,蓝色的迈巴赫是变色的车窗,从外看,她们根本就看不清楚车子里的我们。

而我们却能清楚地看到她们惊慌失措的神情。

车子在这么快的速度中飙行居然能平稳停下,这让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开车的技术。

尽管车子停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头眩,眩晕得厉害,我还没有从刚刚坐云飞车的恐怖中回过神来,当我抬起眼,想看这个一直不作声的男人在干嘛时?便撞进了一对幽深,冷鸷的黑瞳,此时,他正一瞬不瞬地盯望着我,薄唇还是轻抿,五官棱角分明,气宇轩昂,可是,他的表情不似先前冷漠,阴深,虽然余怒未消,却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痛苦,脸颊上还有一点儿憋红。

突然间忆起了什么,我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脖子处,果然,蓝色的领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虽然隔着笔挺韩版式衬衫,但是,敞开衣领处还是可见那一缕殷红的血痕…

“啊…”刹时,我仿若遭到电击一般,迅速地丢开了那条紧紧地攥在我手心的领带。

“对…对不起。”

也许,只有我才会发生这样的糗事,不但骂市长大人没修养,还差点勒死他,先前他已经大人大量原谅我了,这一次呢?我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正欲想抬眼偷偷察看他的表情,没想到车子再一次的迅速滑出,我的头猛地往后扬,后脑勺撞倒了车后座,椎心的疼痛在我的神经纤维里蔓延,虽然,这一次车开得不是很快,但是,也许是我先前受到惊吓的缘故,看着窗外飞逝的影物,我的肠胃刹时开始潘江倒海起来,呕呕,就在我快要吐出来的时刻,车子在我的期望中停了下来,我心急火燎地拉开车门,冲出了车厢,扑倒在车身上,呕呕,我干呕不止,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我知道那是我的胃病在作怪。

我双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心情有说不出来的郁闷,然后,我便看到了腾市长走出了车厢,暗夜里,路灯下,他衣冠楚楚的身形出现在我的眼前,冷税的眸瞳瞥了我一眼,神情又恢复到了惯有的莫测高深,修长的白色身形轻轻地倚靠在车身上,慢条斯理从衣袋里掏出香烟,是一包很上档次的中华,食指卷曲,点燃烟卷,慢慢地就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吞云吐雾了起来。

我干呕了几下,攀着车门撑起身,对他说。

“腾市长…我想回家了…”

其实,我心里想的话是“腾市长,不好意思,我头眩晕的厉害,我要回去了,太晚了,我妈妈会着急的。”

相信一个掌管着千万人口生杀大权的市长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是,也许是由于我太怕他的缘故,话到嘴边居然临行性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这几个字。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儿在那里吸着烟,晚风吹拂起他的额际的发丝,我便清晰地看到了他饱满的天庭,与挺直鼻梁…

我听八字先生说过,好象天庭饱满便是天生的将王之相,也许,他恐怕不止是当一个小小的市长那么简单,从眼下,腾家在京城如日中天的势力便早已看到了他前程似锦了。

他没有回答我,我也不敢再开口讲话,我只能用手撑着迈巴赫车身,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时间在静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大约等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终于吸完最后一口香烟,拇指与食指卷曲,潇洒地把指节上的烟蒂弹飞而出,然后,他转过身体,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捉住我的手臂。

“走。”凉薄的唇吐出简洁的一个字。

“去哪儿?”

我的心慌了起来,妈呀,他到底要带我去那儿啊?都这么晚了,我奉陪不起啊,再说,万一被我那未曾谋面的“老公”看到了,我真的承受不起那毁天灭地的凌虐,上一次,他“征罚”画面还在我脑中回旋…

“我不去。”

我打了一个寒蝉,在他再次把我塞进车厢时,疯狂地吼出这一句。

闻言,他的神情有半刻的僵滞,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拒绝他,实际上,他这样狂霸的样子,任何一个女人都是难以接受的。

“只是陪我去喝两杯而已,雪吟。”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并且,叫得那么顺口。

“我…我”

他毕竟是我的直属上司,我该怎么找借口离去呢?

在我犹豫不定间,他当我是默许了,绕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座,便拉开了引挚启动车子带我去了一个酒吧。

H市郊区“天上人间酒吧…”

这一带走H市出了名的“繁华”地段,这里的消费高得令人咋舌,一瓶普通的红酒就能卖高达好几千元的人民币,而到这儿消费的人群,要么是富商,要么就是高官,而高官为了脸面,也为了不冒政治风险,便会在暗夜来这儿寻欢作乐,反正,这个地方离城市还有好一段距离,背景雄厚高官被上头知道了,上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大可以在这儿来寻找刺激的一夜情。

听说,腾鹏翔上台时,曾有想改造这一地段的想法,但是,后来遭到了太多人的阻拦,随后便不了而之,没想到,如今见不得这个“繁华”地段的人却要来这儿寻欢作乐,这不是天大的讽刺么?

“来一扎啤酒。”

腾市长带着我刚走到某包厢的房间里,就挥了服务生冷冷地下令,也许是他不一样的气场吓坏了服务生,服务生刚离去不久,一名西装革覆,头发梳得光亮,大约四十开外的男人便跟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