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目送她离开,转身入了房内卧室。罢了,还是先休息好,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安静朦胧的月色,林子晴并无睡意,躺在躺椅上,身边站着三个丫头。

“都下去休息吧,别再这里候着了。”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最近确实累的不行。她啊!是一辈子劳碌命,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忙活操劳。

她静躺睡着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外面走来一人,模样俊美文雅气度不凡威风凛冽,伸手大挥衣袖带着犹豫却还是进来了。

莲香正欲关门,背面靠后,正好和前来之人撞上。

抬头回看见是侯爷,立刻跪在地上低首说道,“侯爷万福,奴婢不长眼误撞了侯爷。”

“下去。”他说着伸脚迈入。

“侯爷,夫人近日身体疲惫,正在休息…。”她一心为主。侯爷前来固然最好,但每次过来之后留下的便是伤心欲绝的夫人;每次离开之后夫人便要生一场病。

想了许久终于明白,夫人是心中不想见到侯爷。这才,听香院的几个丫头见到侯爷前来倒是战战兢兢没有一丝喜气。

不像是一般豪门,主子爷来了开门大敞面露喜色。

“怎么?连我都不能进了,滚出去。”伸脚踹在了脸上身上,他径直进入。

果真是一家人,老子和儿子一样都喜欢踹人。只是可怜了那莲香,被侯爷踹了一脚,哪里还有力气动弹。

荷香不敢离开在外面候着,两个二等丫头过来走到荷香身边,立刻扶起她,“莲香姐姐,这是怎么了?”

“侯爷来了,快去前院请二公子过来。夫人近日疲累操劳需要好好休息。”她怕是侯爷来更是折磨了夫人,真是替夫人心疼。

“好、好,我这马上去找大公子前来。”小丫头说着便跑开,眼神还往这边瞧着。

二等丫头靠近不了主子近身,她自然不懂莲香警惕侯爷不许打扰了夫人休息的心思。

林子晴是累的很了,躺下便睡没听到外面的声响。在自己房里她还担心什么,根本不曾想过他会过来。

侧面压着一个软枕,轻轻呼吸。进入房间便感觉到一阵馨香,他是欢喜,奈何眼前的女人看到他总是一副杀祖之仇的恨意。每次见到他都极其不舒服。

这次进来,意外发现她睡着了。外面那么大动静都没吵醒,看来是累极了。多亏她帮着半了母亲寿辰,作为一个当家主母她仪态和教养是完全够格。但对他和整个侯爷府的恨意若是减少一些就好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恨不仅仅是他,连两个儿子都是一般。

弯身抱住椅子上的女子,刚抱在怀中却见她睁开眼似是不确信。继而等了一下,确认之后语气甚是冷漠疏离,“放我下来,不合规矩。”

“怎么就不合规矩?你就不能性子软柔一些。同是一母同胞看你那小妹倒是和气温婉。”他早见过那个小娘子,是个性子软绵的人。

“你别动她,我告诉你,你若敢动她分毫,我死也不放过你。”女人发狠,伸手抓着他的衣服,拉的紧绷。

男人被衣服束缚了脖子,脸上憋的通红,“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你眼里就那般不堪?”盛怒难掩,男人气急了她看他的眼神带着鼻鄙夷和不屑。

“我能把你当成什么样的人?你本就是如此不堪。”

被触怒了情绪,他堂堂京城名声过望的侯爷,岂能在后宅被女人戏弄,伸手甩下林子晴径直离开。

吵闹的声音扰醒了睡在隔壁房间的子墨,她微微起身。外面便听到有人在说,“小姐可是被吵醒了,你在屋里躺会儿吧!”

她们两个跟在子墨身边,是林子晴安排好的,不能擅自离开。

“嗯,外面是何事?”她听的不真切,只是听到了大力关门之声。

茯苓小声说道,“是侯爷来了,像是和夫人吵了一架。”

茯苓声音刚落下,只听一句年轻却沉稳的男声说道,“别乱嚼舌根。”

茯苓和芙蓉立刻站好了身子,点头答应,“是大公子。”

原来眼前这人是高陵,正是侯爷府的大公子高陵,早就跟着侯爷上了朝平日里倒是忙的紧。

但每次,侯爷和夫人生了气,必定请来大公子侯爷才能收敛。

高陵站在门外并没进去,母亲厌他,他心中明白。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原因,让母亲竟如此狠心不愿给他一丝温暖。

莲香侯在外面,见高陵过来低声问了句好。

“你也下去吧,我再这里守着。”看的出她身体痉挛定是挨了打。

高陵面色看着冷淡沉稳,其中格外柔软,瞧见了她们下人也给几分怜惜。但这样的大公子她们照样害怕不敢靠近。

侯爷府中谁又是真正好的人。

子墨并未睡下,而是站在门内往外瞧着旁处。月色朦胧、深夜沉沉,灯笼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她瞧得不真切。

不过那孩子也是心善。她不明白姐姐对她这般好,为何对待人湛儿和门外之人生了疏离。

早听身边两个小丫头说了侯爷府二公子的时间。看长相极为不错,又是知冷知热之人,是个好孩子。

轻声唤了茯苓过来,“你拿件衣服给大公子送去,晚上天冷不如白天。”

“小姐心善,我这就去拿。小姐快回屋安寝吧。”外面没了打扰,此刻听到的声音格外清脆。

隔着一个走廊的高陵没听到这边的声响,披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他只当是小丫头随意拿的。约莫早上天快亮了,他眼睛依旧有神毫无倦怠。

莲香休息了一晚,身子好了许多。清晨早早过来,见她前来高陵才转身离开。而门内之人始终未曾出来说过一言半语。

沉闷、压抑,奔波不停的走动。他像是发疯了一般,始终找不到纾解的方法。

夏天跟在他身后走的急速,前面的人走的快她快跟不上了,只听砰地一声,孩子被绊倒磕在了地上。

硬而光亮的大理石狠狠的磕疼了她的膝盖,夏天抬头,“爹爹,你走太快我跟不上了。”

被夏天喊到他才转身。清俊的面容不改却显的憔悴了些,见夏天倒地他立刻过去,伸手抱住她,“抱歉,爹爹不是故意的。”

“爹爹肯定又是在想娘了吧,我喊你好几声呢都没理我。”她嘟嘴埋怨说道。

抱住夏天轻手扶住她的后脑勺,靠在他怀中,“想,很想很想。”

“那我们去找她吧,娘肯定是迷路了才回不来的。”她想这:娘都了好长时间了,再不会来肯定会忘了她和妹妹。清哥现在学的可厉害了,整本医术都能背,还会给小猫小狗看病了。

还有他们家养了一条小狗,全身白白的毛,甚是可爱。却被安然整天拖着,安然说狗狗是她的不许别人碰。

这些话她都想对子墨说,可是,她不在这里。夏天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顾南城抱着她的手更紧了。

到了店铺,他把夏天放下找了医馆的徐良给她擦了药。

“夏天在这里等我,爹爹出去马上就回来了。”

“爹爹去忙不用担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在说马叔还在这里。”

马东现在全权负责这个店铺的声音,可能是这家店铺是和子墨一起装扮的,顾南城格外喜欢来这里,付出的心血也多了些。

三家店铺全部走了一圈,顾南城把事情交代清楚。

“东家的意思是要出去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回来?”徐丰跟在他身边,追着问话。

“时间上不确定。接了人便回来,夏天会留下,账簿之事你们多替她分担一些,剩下不能处理的事等我回来再说。”他想了一下,这次来回肯定需要不少时间。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只能说,若真是有事那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他要出一趟远门,不能再原地等着。

徐丰不再过问,点头跟在他身边走了一圈。想了一会儿有件事他得问一下,“东家可是有个远房表妹?”

“嗯?何事?”他皱眉。窦氏母女许久不曾出现,徐丰突然问起的是哪个?

“前天有个姑娘,来了铺子只说让拿一些银钱给她,说是东家的表妹,把东家的家底之事说的一清二楚,还说…。”徐丰想着剩下的话是否要说出来。

他看向徐丰,眼神带着阴晴不定,“还说了什么?”

“还说,东家夫人出了远门,嫌弃这里不愿再回来。”徐丰也是好奇,从他过来之后不曾见过东家夫人,只有两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姑娘,还有一个在医馆不喜出门的少年。

“下次再来打出去便是,不必理会。”他现在没时间去管。

之前,夏天在镇上遇到了窦水灵只是告诉了子墨,而子墨那时说的不太清楚他也没放在心上。现在被徐丰一提,就这窦氏母女实在是过分至极。他也不必顾及亲戚情面。

徐丰心中已经知道怎么做,连忙点头嘴上说定会看好这铺子生意。

顾南城走到门口,并未转身却道,“告知其余商铺,窦氏人上门直接赶出去不管是谁。”

他是狠了心和窦氏断绝关系。之前还想着给她们找了人家,让她们体面的嫁出去。现在看来,她们根本不值得。今后这门亲戚不认也吧!

天气变的厉害恍然间入了初冬。自从镇上的顾家收取山上的干货,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去山上搜寻,找了便拉到镇上换钱。

细细算下来,挣的钱也快顶上田地收获一半。大牛家先开始往顾家送干货,本以为能大赚一笔,谁料偏生他家挣的最少。

本是贫困的家庭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家中老母生病卧床不能起,他没时间去山上找山货。之前挣的钱被那女人偷了一分不剩。

真是没娶到媳妇倒赔了钱财。

听到屋里咳嗽之声,大牛端着一碗粗粮饭食走了进去。破落的小屋摇摇欲坠看似随时散落似的。

“大牛啊,娘怕是活不久了。你要记得啊,多是漂亮的姑娘娶不得,那窦氏家的不行。咱们家穷她是个心气高却没福禄命的。看你性子软只怕她今后有了困难还会再来,听了娘的话,不可再要那人。”感觉到快不行了,老太太心中憋着一口气得把事情说清楚了。

她身子骨倒是健康,只是前些日子被窦水灵和窦氏夺她钱的时候推了一把,伤了骨头。这才卧床起不来,再者天气骤变,冷空气袭来,她受不住。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娘你说的什么话。等明儿我去镇上买两床被子,过了这个冬天再说。”他是真孝顺,却也怨恨这般破烂的家庭。让他连媳妇否讨不上。

若是他能仔细想想,是个心思明白的这家也不会这样。他也不会被窦氏姑娘给迷了心钱被偷走也不生怒。直到现在他心中还念想着离开之人,根本就放不下。

春夏秋冬过了三个季节,偏生眼前这个冬天过的异常困难。

冬天临近,侯爷府的开支急增,各式其样做好的冬装往各个房去送去,子墨有幸得了两身颜色太艳丽她多是不喜。奈何在侯爷府她本就没准备冬装,只能就讲究着穿。

近日身子绵绵,像是疾病缠体,她不愿出门躲在屋里烧着暖炉,心中气闷,偷偷打开了窗子。

这才看见窗子那边站了个少年,少年眉清目秀,神情温和看着眼前初开的梅花。

她瞧着欣喜,“你这梅花长的不错。”

“小姨,怎生又开了窗子不怕冻着了?”高陵站在窗子外面。这个小姨从第一次见到便喜欢的紧。和她说话也自在,一种和奇怪的感觉让他愿意和子墨亲近。

“屋里闷的很。梅花香自苦寒来,也是应了景。但不如夏天盛开的向日葵,温暖。”她笑着说道,身子趴在窗子面前,一点不怕冷的样子。

“夏天的向日葵?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早听湛儿说了几次,说小姨家的瓜田十分喜人。”高陵站在外面和她说话。

屋内屋外,隔着的不过是个门窗,他们聊了几句。

见她面色微微变白,看来是受凉了,“小姨快关了窗子进去,若真是喜欢,我折了这梅花拿给茯苓插在花瓶里。”

“梅花折了多可惜,不必如此。”她是惜花之人,最是见不到被折断的花束,与其折断不如做出一幅画卷出来,岂不更好。

高陵摇头,“既然有人喜欢,即使折断也没关系。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子墨看着他伸手折断了梅花,眸子里闪过笑意,高陵性子确实比高湛温和,看似疏离淡漠实则温柔细腻。

他是个懂规矩的,摘了花也不进来唤了茯苓拿了进来。

“大公子真好还记得给小姐折了梅花。”

“可不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一样最是喜欢小姐,偏生和夫人疏离的很。”芙蓉跟在茯苓身边,瞧着那含苞待放的梅花,确实不错,清香扑鼻。

子墨轻笑不语,让茯苓把梅花插在花瓶里装了些水。闲着无聊,她唯一的消遣便是作画打发时间。

刚坐下临摹眼前的梅花,却被外面莲香喊了住。

“茯苓你去看看,莲香过来是何事。”

她坐在桌前不动身,眼神只注视着桌面上的宣纸。画人画皮难画骨,但要是把骨画好了,其他的便画的轻松。作画亦是如此,先画了骨架在临摹轻描,一幅画的韵味在了,其他的根本不必担心。

“小姐做的画可真神。”芙蓉侯在她左后瞧着那梅花,只是简单画了几下这花朵像是活在了纸上。

“你若喜欢便给你好了,不过是一幅画卷罢了。”她笑着停笔。不过是寥寥几笔,梅花的花韵出来她便停了。

茯苓从外面进来,脸上带了笑意,“小姐快快去客厅,外面有贵客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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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累瘫了,文文送的晚,抱歉各位小宝贝儿!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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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小娘子有身孕了

茯苓进来直说外面又贵客在等着,却不说是谁?子墨奇怪眼神望着她,茯苓只是笑着不说话。

未到客厅见林子墨前来,看来不是戈壁村所来之人。她心中微微失落依旧面容带笑。

“姐姐,外面是谁来了要见我?”

“是个贵客,你赶紧和我一起去迎接。这下之后将来再也没人敢小瞧了你去。”林子晴显然比子墨要开心的多。

她不说子墨心中奇怪却没再问,只道是好事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们姐妹两个到了客厅,发现站在客厅之中的人竟然有侯爷和侯爷府老夫人,站着几个大人物,子墨也不胆怯,上前对侯爷和老太太问了声好。

“别再这里站着了,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侯爷张口说道,语气平缓。并无太多表情,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注意他的眼神倒是在林子晴身上停了几分。

只是林子晴并未注意她也不关心那个男人,她关心的只有子墨一人。

拉着子墨上前,倾身对他门外之人笑道,“有劳姑姑亲自来送。多谢娘娘的赏赐。”

“夫人客气了,这等事情本就是奴婢来做的。”

被林子晴称为姑姑的女人看着年岁并不大,端的架子却不小。见她手腕上端着一个长宽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锦盒,毕恭毕敬不敢乱动。

林子晴和子墨过来走到她面前,那姑姑也打量着子墨,“这便是夫人的亲妹妹,长得可真精致,像个瓷器娃娃般。”

“多谢姑姑夸奖,子墨儿生性羞涩不爱多言。”

“罢了,能让你亲自去求的东西,这小娘子应该也是极好,这东西便给她了。”她说着伸手微微向前。

林子晴见子墨楞在原地,伸手推推她,“墨儿快去接过,这是宫里娘娘赏赐之物。”

子墨偏头微微瞧了下她,见姐姐面色欣喜,竟然比她还要兴奋。她微微点头接过,恭敬的说了句,“多谢娘娘赏赐,辛苦姑姑了。”

“那倒没事。行了,东西也送到,我便先告辞。”果真是个话少的,长得虽是好看接人待事却不如她姐姐那般灵巧百变。

林子晴冲子墨笑笑,她赶紧跟着走上前,“这次是真辛苦姑姑了,下次入宫亲自去看望娘娘…。”客套话说了许多。

子墨端在手中的东西,不重倒是很轻。外面绣着的花纹十分繁琐看着极其珍贵。

她瞧着手中的锦盒站在原地。高陵和高湛一起从书房那边赶来。

高湛见到子墨立刻欢喜的跑了过去,“小姨你这手中拿的是什么物什?我刚听说宫里来人了?可是找谁的?”

“这次是找小姐的,二公子你看小姐手中端的东西便是宫里娘娘送的。”茯苓笑着说道。她家小姐这是受了极宠才得到的恩赐。

“哦,是什么东西?”高湛说着伸手便想去拿。

送走了宫里的姑姑,林子晴从外面进来,见到高湛伸手去碰立刻呵斥,“湛儿还是没学会礼貌是吗?若是还想面壁思过母亲便允许你去。”

“母亲,我不愿意再去。今后我听话便是,你和小姨关系好你疼她,我也想和小姨关系好,我也乐意和小姨说话听她讲故事,母亲不能这样约束小姨的自由。”高湛被林子晴一说,心中甚是不爽。

他本来不敢和林子晴反抗,但一想到那次听得故事现在还念着,心中便生了一股子闷气。

“你不该打扰了墨儿休息。”她低声说了一句,牵着子墨的手便想走开。

侯爷瞧着她面露黑色,“夫人心胸也不该如此狭隘,湛儿可比妹妹小的多,你应该多给他一些关心。”侯爷府的夫人如此宠溺胞妹,反而冷落了两个儿子和夫婿,他想想都别扭心生不快。

“我在他们身边呆了十几年还不够吗?墨儿才来到我身边多长时间。我想咱们还是好好谈一下吧,你总归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愿如此委屈自己。”她敢当着老太太的面把话说出,就有不打算继续这场婚事的想法。

子墨拿着锦盒左右为难,低声靠着林子晴说,“姐姐,刚才不是还很开心,别生气。”

“墨儿先回房,晚点我再去找你。”她立刻转了语气,甚是温柔的说。

旁边老太太轻咳一下,客厅人立刻安静下来。子墨自然不敢走跟着他们站在远处,高门大户太难生存,不如小门小户来的坦然自在。

“老祖宗我先送您回去。”林子晴换了语气,倒也温和了几分。她脸上的笑拿捏的刚刚好,对谁都能笑,只有在子墨面前才最为真实。

“不敢用你,我身边有丫头候着。看你们这事情怎么处理,都多大的人了还吵吵闹闹,不嫌臊得慌。”老太太说了一声,扶着身边丫头的胳膊渐渐离开。

宫里来的人却不是圣旨,他们过来瞧瞧并未太过于关心。

老太太离开,隔着外面往这边瞧的几人露出了脸,林子晴瞧了四周都是后宅之人,轻哼一笑。

看着子墨说道,“打开锦盒看看,这是宫里娘娘赏赐。改日姐姐带你去宫里给娘娘请个安。”

子墨心中百般不愿,还是打开。只见锦盒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绣着细致花纹的夹袄。立领高竖,金线缠绕。

林子晴摸着上面的花纹,满足而自豪,“这个是宫里赏赐的,姐姐替你求得。今后我若保不住你这个也能救你一命。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马甲。”

子墨闻言,心中泛起苦笑:皇后娘娘的马甲?还真能保她平安无事?

早先听闻皇上赏赐黄金马甲保平安无人敢欺,何曾听说皇后赏赐的金线马甲还能保她小命。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听到是宫里皇后娘娘赏赐,侯爷的脸色也变了一些。这个女人何等本事,竟然能从皇后娘娘那里得来马甲?独独给了林氏子墨。早有传言,皇后娘娘曾说过,她的马甲自然能如先皇那般,送了便是一道懿旨,拿出便能救人一命。若真是皇后娘娘亲自授下,那却是万般贵重。这林氏子墨倒是得了个好姐姐。

苦了高湛和高陵从不被她看在眼中。

子墨不知马甲的贵重,直觉这东西无用。如此贵重的马甲用来如何?皇后娘娘赏赐她又不能穿,只能充当摆设。

林子晴打开了锦盒让众人瞧留下,不用多时,整个侯爷府的人都知道,林氏子墨是她们不能惹的主儿。

可见她对子墨真的宠到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