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

他本想说是有家室的人,再一想,他和这女人本就不认识,为何对她说,根本不足以。

这妇人不是别人,是和顾家老宅邻居的孙利香,和离之后重新回到戈壁村,目的不纯,面上却和村子里人都交好,从来到这村子里,倒不曾和谁生过气、红过眼。

看着倒像是和之前不同了,哪里不同又看不出来。

被顾南城推开她也不气,面上依旧端着笑,“南城哥别生气,我知道婶子身体不适,我家离老宅那边近,我去帮忙吧,我能帮着一些也好。”

“你?你会做何?”顾南城闻言,有点惊讶,她被推开不说话,反而还主动提出去帮忙。

“我、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照顾,其他的不懂,但是也总比那什么都不会做的要强吧。”她意有所指的说。

顾家小娘子,脾气古怪,沉默寡言,还不孝顺婆婆,她心中一边唾弃一边笑的灿烂。

“你、你去找南鑫对他说,若是照顾好了,回头让他给你钱。”

他想,这也许可行。反正有是邻居,再说,也不是让她白帮忙,该给的钱一分不少。

孙利香眼睛一沉,脸上还挂着笑,“好,我去找南鑫说下。那南城哥你明日还去老宅不?”她只是嘴上一说,还真的去照顾人啊,先哄了南城哥高兴再说。

顾南城没再说,转身离开。

他瞧着这女人甚是虚假,脸上的笑看着虽是可亲,实则带着虚伪和伪装。这样笑的人颇有卖笑之意,要么是有教要么是从哪里偷学得来,很不成熟。

猛然间想起,像是花街柳巷之中,那卖笑的女子。

进门,立刻被安然抱住了腿,“爹爹,你刚才和那女人说话,说了好长时间,你看我脸都冻凉了。”

“笨蛋安然,你脸本来就不热。”夏天闷哼一声,不愿看顾南城的样子。

他如何没察觉到夏天的异样,“夏天这是为何,怎么生气了?”

“还不是怪爹爹,你和外面那女人认识吗?不认识的话为何要说那么多话?”

“我、…。”这个让他如何回答,再说,和夏天这个小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爹爹不好,不想理你。”夏天莫名的生了气,转身回到小餐厅里。

顾南城抱着安然一并走进去,眼眸看向子墨。

“夏天不知为何生气了?”他说着小心翼翼,带着可以的讨好之嫌。

女儿是爹爹上辈子的小情人,他虽然不懂,却异常呵护夏天和安然。

子墨瞧着他笑,“哪里生气了,夏天这不好好的。”

“不好,我生爹爹的气了,哼。”刚才和别的女人说话,他也不解释一下。

小娘子抬头轻声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是让夏天这般嫌弃你,我可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没什么事,我刚才在门外遇到一个妇人,说了一些话,夏天可能生气了。子墨,我真的不认识她,她偏生拉着我不放,是她一直在说。”

原来这样啊,子墨轻笑安抚夏天,“你刚才瞧见爹爹和别的女人说话了,才故意生爹爹气对吗?”

“嗯,我不想让爹爹和别的女人说话,我只想、我爹爹和我娘在一起…。”

她特敏感的心,像是害羞般靠着小娘子的胸膛,带了些眼泪出来。

“夏天,你这是担心我吗?”子墨收起笑,认真的问她。

“嗯。”她点头,却不抬起头。

“这、我该如何说是好?这丫头的心思太复杂。”

他摇头说了句,抱着安然坐在一侧,他还是没办法对一个小丫头,去解释关于男女之间的事。

倒是小娘子抱着夏天好生安抚,这孩子的心思单纯,又特别担心她,真是叫人没办法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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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孕妻娇羞

晚上,子墨安抚夏天回屋睡觉,顾南城抱着安然,站在门外旁边看着她们回屋。心中甚是不解,夏天这心思,他确实不懂。

低首看向安然,“安然讨厌爹爹吗?”

“不讨厌,喜欢爹爹。”安然语气认真而清脆,抱着他的脸落下一片口水。

这丫头喜欢抱着人啃,习惯不好,得改。

“爹爹喜欢姐姐、也喜欢安然。”他低头用头抵着安然的小脑袋,非常亲昵宠她。

安然张口又说,“爹爹还要喜欢弟弟,对吗?”

“弟弟?哪里有弟弟,等有了再喜欢。”

他抱着安然往前走了几步,见小娘子并为从夏天房间出来,便继续在门外站着。

荷香以为他要把安然放下,正欲要接,却见他还抱着安然不撒手,便在身侧候着。

夏天房内,子墨坐在她的床边,正想如何对夏天说些男女之间的话,却见夏天猛地抬头,仰脸,满是笑意。

“夏天…?”她甚是不解,夏天刚才还哭着,现在竟然笑了起来。

“娘。刚才是骗你的,我知道爹爹很好的,只是警告他一下,别欺负了我娘。”

她反手抱住子墨的身子,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夏天,你、你爹爹不会欺负我。”她甚是感动,眼眸带了笑意,望着夏天,眼神放的很柔。

“我知道,可看见爹爹和别的女人说话就是不喜。我知道爹爹是个好的,娘说好便是好。”她换了一种认真的语气,点头说道。

子墨伸手轻抚她长长的头发,“夏天,一些人若真是你的,从来不会离开;若不是你的,再是求的,也得不到好的结果,你可懂的?”

“爹爹于娘来说,是从来不会离开的那个吗?”她抬眸认真的问。

“不会,但若你爹爹真的厉害了,我能留的住吗?”她想,她会放手更快。

面对夏天,她不想说什么虚假的话,真是的话语或许残忍,但更具有教育意义。

她自然希望夏天的感情,走的顺畅,不需要太多的波折困难,走的平凡一点就好。

夏天还不知,她甚是年幼,只等以后看夏天自己喜欢才说,子墨并未对夏天说太多的话语。

“娘,你放心,我和安然以后绝对不会离开你。我想、若是爹爹离开的话,那我们就不要他了吧,好吗?”她想了一下,决定,若是爹爹离开,她定然会跟着娘和妹妹生活一起。

从那次的杀人事情过后,夏天和子墨的心,靠的很近。超乎了普通母女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情感。

顾南城在外面等了许久,安然也被荷香抱走,回屋睡觉。这小娘子怎生还不出来?

他走上前,轻敲了下门,“子墨、夏天可睡下了?”

里面之人,相视一笑,“娘快回去吧,爹爹找你又着急了。”

“嗯,你也早些休息,不许晚上再看书了。等开春之后,学堂便能开始授课,你每日便在学堂里面学习就好。”

“我记住了,娘也好好休息。”她甚是听话的躺好,伸手拉着被子盖好,眼睛露在外面。想到明年开春之后,她心情甚是雀跃。

刚出门便被捉住了手,“天冷,还呆那么长时间。安然已经睡下了,我们也回房休息。”

“不冷,我和夏天说了些话。”她噙着笑意转头看了下她,眼眸中深含柔情。

“和夏天说了什么话,可否告诉我来听听。”他端的是一派正然,手却按住她而左右摸索不断。

她轻笑低首看了下他的手掌,带着温暖,甚是宽大,很有安全。

“夏天对我说,若今后你要离开,不要我了。她和安然留在我身边,一直不离开。”

“我怎么会不要你。子墨,你是如何想到的、真的也想过我会离开你?”

男人面色带着笑,很当然无痕,抓着小娘子的手,有些紧张她的回答。

她该如何想他的呢?

“我和夏天想的一样。但我更愿意相信,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对吗?”

“对,我再也不会离开,一直伴在你身边,看夏天和安然渐渐长大,岂不乐哉?我这一生追求也不过如此而已。”

“或许担子会更重一些。”她笑着补充。

顾南城并未听出小娘子话中的意思,这才错过了,她的一种会意。或许担子更重一些,万一肚子里再来一个小子的话,岂不是责任更重大了。

约莫到了冬末,新年转眼即过,新年过去,只等春天来临。

本是期待春天的,偏生又落了一次大雪,弄的村民准备春耕的事情往后延迟。

刘老大和徐明聪从瓜田处过来,汇报了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二月份的时候,开始给麦田施肥。

小娘子坐在楼房大厅内侧,听顾南城和刘老大他们说话、商谈事情。

“东家咱们瓜田存好的肥料,已经收拾的差不地,只等开春之后撒入麦田,麦子长得肯定极好。”刘老大满脸兴奋的说。

他是种田老把式,对于种田也知晓甚多。不过在东家面前,他的收起那份得意,做事平稳不急躁。

“可行,麦田收拾好了,今年看麦田粮食如何,增产的话,可以酌情给大家分一些粮食。”他抛出诱饵说道。

顾南城显然是把他自个当成农夫了,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如何把粮食的产量提升上去。好在,今年储存的肥料足够。

徐明聪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事,身体不稳。

“可还有什么事?”这句话显然是在问他。

“东家,咱们菜地也下些肥料,来年的蔬菜肯定涨势也极好。”

种菜的和种田碰到一块了,一个想着麦子能丰收,一个想着蔬菜长势能大好。

“你那蔬菜勉强凑合种好就成,麦子可比蔬菜贵多了,那些肥料也是花钱买的,若是用在菜地里面不合算。”

“我早猜到刘叔会这样说,东家做主吧,您看怎么做?我觉着给蔬菜下一些肥料,肯定不错。”徐明聪坚持己见。

“蔬菜之地可以施加肥料,但、不能太多。这样吧,蔬菜里面加入的肥料少一些,最好能用水稀释一下。”他在前面说着。

小娘子在内室里面,隔着一个屏风听的甚是清楚,见菜地和瓜田都施肥了,她挂念起那些葡萄架了。

“既然这样,不如给我的葡萄也施些肥,可行?”她声音甚是清脆响亮,听着便是舒服。

有种人的声音就是这样,根本让人嫌恶不起来,即使听着冷冷的,却觉着好听。

偏生小娘子的声音便是如何,也只有在和夏天、安然呢喃之时,语气才放的格外柔和,平日里都是那种柔中带着清冷,却也好听。

刘老大听到眉头皱着,双眉峰之间,尽是愁绪了,这东家夫人想的、倒是和家中花儿想到一起了,偏生那肥料不够用啊。

顾家光麦田都几十亩,在加上十几亩的蔬菜、根本不够用,他都在想,一会儿给菜地分出的肥料,得少一些。

刘老大想的也对,几十亩的麦田,其中大部分是要种西瓜的。

这瓜田之中,自然是要多加施肥,而菜地,勉强给他一些便是,若是葡萄,那这、可能需要的肥料就更加多了。

“东家,您看、这个…。”刘老大压低了声音说道。

“看着施肥,不够再去镇上找那人。总归把田地伺候好了,庄稼物才能收获。先连着葡萄一直施肥。”他立刻说道,合着和小娘子是一起的意见。

刘老大和徐明聪两人点头,知晓了东家的意思,瓜田之中,目前为止除了施肥的事情,并未有太多之事。

他们刚离开,顾南城本想进入内室,小娘子在里面,他自然想过去。

门外,南鑫从外面进来,刘老大和徐明聪从里面出去,照了面,打个招呼。

“我哥可在家里?”他张口问了句,实际上好和不问没差别,不过是想,问句话显得熟悉些。

“东家在屋里。”徐明聪笑着说了句。

“那就好,我先进去了。”南鑫说着,踏足进去。

刚到院子,并未见有人、便大声喊来一嗓子,“哥,你在屋里?我有事找你。”

本是和小娘子坐在一起闲聊,正开心的顾南城,听到外面的声响,语气甚是嫌吵。

“南鑫在喊,我和你一起出去,应该是老宅那边的事情。”小娘子也放下手中书册,起身要出去。

顾南城虽是眉头微皱,却没犹豫,和小娘子立刻出去了。

“老宅那边有什么事?李大夫可来了?”

“家里没事,李大夫也来看过娘了,说要好生照顾着,我每天一个人照顾不来,昨儿还是荷香过去帮的忙。”

南鑫说着面色微红,他是越发喜欢荷香了。一心想和她成婚,却不敢在荷香面前多说,好在她也不嫌弃那个家,两人现在相处倒是平和安静。

“那你刚才大呼小叫的喊什么,没事都让你喊出事来了。”刚才他和小娘子还担心,莫不是老宅又出事了。

“是刚才李大夫从镇上带了封信,说是给哥你的,我这不着急便拿着回来了。你这还凶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显然是高兴的得意了,竟然在他哥面前发牢骚。

“什么信?”顾南城疑惑,他并未听谁说,会有信件给他,心中确实怀疑。

“我不清楚,李大夫也只说了是代交。上面写着字呢,你自己看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他说完便甚是着急的要回去。

顾南城接过信,瞧着小娘子,“荷香可是在家?”

他问的奇怪,子墨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应该不在。”

往日荷香若是在的话,早就出来了,奈何现在一直不见踪影。

“那我就知道了,我们回屋吧。”

他知道了什么?子墨不解的看向他。

“荷香不再,南鑫岂能多呆。想来他每日积极来我们家,不过是为了荷香才来的。还不懂啊?”他出口笑着解释。

子墨这才了然,轻笑。

外面的天空像是出了太阳,是午后阳光,清早的时候还未瞧见,可见天气渐渐变好了。

子墨走向窗子一侧,看着外面,她特意给了顾南城看信的私有空间,出于一种对未知的尊重吧。

顾南城拆开信封,瞧着里面的内容,是漠西那边送来的,很奇怪的说辞,是让他再去一次漠西疆地。

这次的目的才是真正的种植田地。

他皱眉,看过,信随意的扔在远桌子上方,轻声走到子墨身边,从伸手圈住她的身子,“子墨可是在担心?”

“没有,我瞧着外面雪景呢,我想、作一副怎样的画会好看一些。”她思想空灵,并不愿多想。其实,她很在乎、他是否又要离开。

“你啊,担心我就说出来。那封信是从漠西来的,让我去教授种田的技巧…。”他话刚到一半。

感觉到怀中小娘子的轻颤,她在担心,是否和上一次那般,只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其实不是!

“子墨。”他停止刚才的话,低首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喊道。

“嗯?”

“我刚才感觉到你在紧张,对吗?”

“不对,我是怕冷才这样的。你太重了,别压着我。”她面色带了笑意,疑似伪装心中忐忑。

伸手推开他抱着的手,肢体之间的接触,最能让一个人窥探到另一个人心中的事。

“怎么就压着你了,我们在床笫之间不是更为过分的事都做了。”他升起了调笑之意。

“明知道过分还做,你岂不是更过分。”她面色如常,说过之后,思量一下接着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去?”

“我说了,漠西疆地再也不去,子墨这是不相信为夫的话了。”他低首直接咬在她的耳朵上。

小娘子身子轻颤,感觉身下微动,暗自骂自己没出息,只是一个亲昵举动,便动了情。

顾南城自然知道她最为敏感的地方,本欲再做,却啪的一下被小娘子推开。

“太过分了啊…。”说着过分的话,面色带着笑意,她本就不愿和他置气的,小吵小闹玩笑就好。

“不过分。子墨别想那么多,我答应你的便不会再去。这件事,我想办法去解决。”

“嗯,最好也不要去,我可能、怀孕了…。”她想,他既然那么喜欢孩子,她还是事先说了吧!谁料下次不知何时再说。

“怀孕了?真的?”他神情楞愕,直直的站在原地,像是僵硬了一般。

从那次子墨和京城侯府回来,她的身子一直调养生息。两人之间并未做任何措施,却一直没有孕事反应。突然之间,他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

见他神情不对,像是不太喜悦。子墨皱眉,眼睛微眯,“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怎么看不出来。

“喜欢、我当然喜欢,只是这来的太突然,让我缓缓、不,我想得出去走走…。”

他说完果真大步走了出去,独留小娘子在屋内,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