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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哥哥赶到之前, 顾双华正在想尽法子和郑玄周旋, 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那郑公子表白完毕, 就坐那儿看着她,目光里全是旖旎缱绻, 看的入了情,痴痴缠缠地往这边靠,很有动手动脚的趋势。

顾双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想着自己身上惹事的媚香,万般不能让他靠近,干脆将嘴一扁道:“公子若要这样,双华以后可彻底没脸在侯府呆下去。”眼中带了泪,又道:“原本就身世不明, 现在再加上一桩无媒苟合,注定被嫡母和姐姐当作家门的羞耻,一世受人耻笑。。”

被亲人鄙夷、嫌弃, 恰好郑玄最大的痛。

因此他满脸的欲.念转为了同情, 握拳惋叹一声, 道:“都怪郑某太唐突, 累得三小姐到这般境地,是我不该啊!”

顾双华被这话燃起丝希望,指望他能悬崖勒马, 谁知郑玄继续道:“可错已经犯下,就算现在将你送回去,也是无法挽回。三小姐往后就安心跟着我, 郑某必定尽全力护你爱你,绝不让你再受任何人白眼和欺凌。”

顾双华撇了撇嘴,在内心狠狠腹诽了几句,怕他再生什么邪念,只得努力与他找话题攀谈,绕来绕去,终是鼓起勇气问:“郑公子难道不觉得,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郑玄以为她是在撒娇,满脸痴嗔地道:“哪有什么不同!三小姐国色仙姿,无论何时见到,总是这般动人。哪怕数十年之后,在郑某心中,你也不会和现在有任何不同。”

顾双华默默叹气,他们各个都说痴恋与她,偏偏连她究竟是谁都分不清。

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所谓至死不渝的深情背后,所对的究竟是有血有肉的侯府三小姐,还是只这副皮囊呢。

可郑玄说到动情处,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他思慕已久的脸蛋,顾双华察觉出他的意图,吓得猛往后躲,没想到这举动彻底激怒了郑玄,他捏拳满脸愤懑道:“果然三小姐对我,全是虚与委蛇和虚情假意!”他将胳膊撑在床杆上,朝顾双华俯下身道:“我已经将一颗心都掏在你面前,三小姐怎忍心弃之如敝履!”

顾双华见他面上泛起激动的红潮,眼看着就要往自己身上扑,吓得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他心窝子揣去,郑玄无端挨了一脚,先是不敢置信,随即露出阴沉表情,正要去捉她的脚,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呼喝喝的嘈杂声。

顾双华心头一动,不知为何就觉得是哥哥来救她了,果然一个长随匆忙敲门进来,然后对郑玄附耳说了一句话,郑玄脸色一变,赶紧把衣衫整了整往外走,临出门时,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眼角似乎还泛着诀别泪光…

顾双华哪有心情搭理这饱含深情的注视,郑玄刚离开,她立即站起,试图开门却发现门已从外面上锁,正在焦急时,听见门外有人大声喝道:“还不快给本王开门!”

顾双华欣喜地快要落泪,随即看着门被打开,信王爷十分风流倜傥地冲她招手道:“双华妹妹,本王来救你了。”

顾双华承认在那一刻,信王长身玉立、玉面如冠,褪去了浑身的浪荡之气,颇有些勾魂摄魄的英雄气概,可她心头还是隐隐失望,总觉得,这里站的那个人应该是哥哥。

好不容易走出那扇门,顾双华脚步都是虚的,冷不丁被门槛绊得踉跄一下,信王连忙殷勤地伸手去扶,可一只胳膊从后面伸过来,再用宽肩将他往后一别,然后就稳稳托住了顾双华的手。

顾双华一触到那掌心的温度,立即就感受到哥哥的气息,惊喜地回头看向着他,红着眼眶喊了声:“哥哥。”

信王听这一声哥哥,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信赖还有点儿撒娇的味道,摸了摸鼻子想:刚才她见到自己,可没有这么饱满的情绪。

顾远萧并不说话,只是握着妹妹的手带她往外走,直到走过前厅,见到正被严国公狠狠训斥的郑玄,顾双华明显畏缩地抖了一下,顾远萧的脸冷下来,将她拉到身边,低头问道:“他若是欺负了你,告诉哥哥,哥哥现在就去废了他。”

顾双华眨了眨看他,一时间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顾远萧深吸口气,只当她是害怕,弯腰按着她的肩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顾双华终于明白哥哥的意思,鼻子一阵发酸,忙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顾远萧明显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道:“那便好,算他走运。”

信王在后面看着便觉得不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相对而立,眼神柔柔交汇,这幅情景可以说是兄妹情深,也可以说是缱绻情深。

果然郑玄瞪眼看着,突然反应过来,不顾还在震怒中的父亲,冲过来恶毒地大叫道:“原来如此,我早知你们兄妹之间没这么简单,没想到你们堂堂长宁侯府,竟做出这种罔顾伦理的龌龊事!”

顾远萧转头刚眯起眼,老国公就已经冲过去狠狠扇了郑玄一个耳光,大声喝止道:“住口,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

郑玄捂着脸,想上去找情敌算账又不敢,颇为憋屈地一脚揣向墙面,可惜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差点把腿给踹折了。

顾远萧将握紧的拳松开,冷冷瞥了他一眼,犹如对着一个跳梁小丑,懒得废任何口舌,只牵着顾双华大步走出门去。

信王收起审视的目光,也跟着往外走,临出门前朝郑玄瞥了眼道:“郑公子可知掳劫贵家小姐,而且还是长宁侯家的小姐,如果被今上知道了,会给你定什么罪名,又会给国公府惹下多大的祸事?”

郑玄正捂着腿生闷气,这时被他点醒,吓得猛一个哆嗦,信王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阴沉沉道:“莫怪本王不提点你,管好你的嘴,就是留好你这条小命。”

然后他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负着手扬长而去。

门外,顾远萧正扶着妹妹上车,身后传来一声夸张的喊声:“云霆啊,本王无车可坐,等等捎我一程。”

顾远萧皱眉,示意顾双华不要搭理,自己也跟着大步踏上去,可到底没挡住死皮赖脸非跟着他们同乘一辆的信王。

马车里,三人相对而坐,气氛颇有些微妙。

信王的目光在顾双华身上转来转去,向前倾身道:“双华妹妹,今日我知道你出事,可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地赶过来救你。”

顾远萧狠狠剜了他一眼,顾双华却怯怯抬头,柔声道谢:“多谢王爷相救。”

顾远萧有点内伤,自己担惊受怕数个时辰,又是审人又是奔波的,怎么最后功劳却成了旁人的。

信王却听得十分受用,笑眯眯道:“倒也不用谢,往后我上侯府,能喝一杯你煮的茶就行。”

顾双华很认真地点头应允,偏信王得了便宜还要挑事,眼神望旁边一扫道“可惜云霆好像不太乐意啊。”

顾双华这才想起,哥哥好像很讨厌自己和信王接触,但自己刚才已经嘴快答应了,于是颇为为难地绞着手,不知该怎么办好。

顾远萧看的不忍心,将她的手一按,道:“我在的时候就可以。”

信王“啧啧”两声,往后一靠道:“双华妹妹都及笄了,和什么人接触,还得哥哥跟着吗?”

顾远萧的怒气已经按不住,手往桌案上一叩道:“那倒不是,可若是碰上什么别有用心、放浪不堪之人,我不在旁边盯着,怎知会不会再出今日之事。”

信王夸张地大喊抗议:“你竟把本王和那个病秧子孬种相提并论!”

顾双华忍不住笑出来:说他放浪不堪都不恼,恼的反而是被和郑玄放在一处。

她这一笑,便如浮花拨动春水,看的身旁两人眼睛都亮了一瞬,这时前方的车夫将车鞭一挥,大声唱起一首家乡的情歌解闷,火辣热切的辞藻,伴着车尾挂的角铃“叮叮咚咚”敲响一路…

当马车停在侯府的铜门前,顾双华扒开车帘,一眼就看见老夫人竟站在门前等候,仍是雍容庄重的模样,手却攥紧身边嬷嬷,指尖不住地发抖。

她不知祖母等了多久,只觉得一颗心被胀得又酸又疼,等不及车停稳,立即冲下去扑到祖母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边哭边软声安抚。

顾远萧默默看着这一幕,不自觉也有些感慨,正要下车跟上去,信王却突然把他的胳膊一拉道:“今日能顺利救下三小姐,也算是件喜事,不如去本王府里喝上一杯如何?”

顾远萧皱眉,正想拒绝却发现信王神色认真,并无以往的玩笑之色,想了想,叫来在门前等候的宝琴道:“照顾好三小姐,我晚些回来。”

宝琴忙点头应下,顾远萧便冲车夫一招手,让他径直赶车去了信王府。

进了王府,信王让人温了壶酒送过来,然后吩咐下人去门外守着,关上门,为顾远萧斟了杯酒推过去。

顾远萧手往杯沿一按,淡淡道:“王爷想同我说什么?”

信王往前倾身,用难得正经的语气问道:“云霆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你那妹妹,究竟是不是有其他企图?”

顾远萧未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按在杯沿的手指一抖,然后垂眸将那杯酒推了回去,道:“那我也想问问王爷,你对她究竟有没有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狼血沸腾,明日双更(或大肥章),请大家为作者打CALL吧!

对了,明天本文上夹子,可能会晚点更新,大概在下午4点左右,敬请谅解。

第24章

花梨木桌面上, 一杯酒被推着走了个来回, 顾远萧往回推时, 酒液洒在些了外面,明显是手上蓄了力

信王挑眉看他, 随即笑了起来,将那杯酒端起一饮而尽道:“就算有又如何,我们男未娶、女未嫁,既无身份之隔,也无门第之涧,我就算对三小姐心生爱慕,哪怕明日就登门求亲,也是再正当不过的事。”

这话正戳着顾远萧的痛处, 他用力按着桌角,手背隐隐浮起青筋,许久才吐出一句:“我与她并非血亲, 就算喜欢她也没什么不应当的。”

信王往前倾身, 低低问了句:“你这是承认了?”

顾远萧抿唇不答, 神情却是默认了。信王叹了口气, 敲着桌案道:“未想到你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也有糊涂的时候。就算你与她并非亲兄妹又如何,她可是姓顾的, 在世人眼里,在陛下眼里,在你所有亲人眼里, 你们就是实实在在的兄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陛下最在意的就是人伦纲常,长宁侯身为朝廷重臣,若是犯下与妹妹通.奸的丑事,岂不是连陛下也跟着蒙羞。”

他极少说出这么一长串正经话,实在是真心想劝人,可顾远萧却听得一皱眉道:“我与她清清白白,你莫要说的这么难听!”

信王很是无语地瞪着他,他难得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这人只捡着通.奸听进去了。

这时顾远萧面色稍缓,拿过酒壶给两人倒了酒,也不说话,只是举杯向信王敬了一敬,信王摇摇头,随即又想开了,既然这人毫不听劝,先喝个痛快再说吧。

他唤来丫鬟让厨房做了一桌下酒菜,两人边喝边吃,却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几杯酒下了肚,顾远萧似是下了下决心,将杯盏一放,垂眸开口道:“你方才说的这些,我不仅明白,而且早提醒过自己百次千次。”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可信王这般熟识风月之人,怎么会听不明白。

即是想过无数次,明知不该却又放不下执念,那自然是不能放下,一放手,心就得被硬生生切下去一块。

信王摩挲着手里的铜杯,第一次没了调侃的兴致,他确实从未想到,向来桀骜冷漠的顾远萧,竟还能有如此痴情的一面。

于是他长长叹了口气,手敲着桌案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非走这条路,不但可能让你身败名裂,失去陛下的信任,若是遇上有心人作乱,可能连侯府基业都保不住。”

谁知顾远萧抬起下巴,面带傲色道:“我既然下决心去做的事,自然会想好万全对策,绝不可能走到如此地步。”

信王被这话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你准备怎么办?让她出府换个身份,再嫁回去,你莫非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顾远萧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我的筹谋,王爷就莫要操心了。”

信王一瞪眼:“你我这般的关系,都不能对我言明吗!”

顾远萧将一盘牛肉推到他面前,用银箸敲着瓷盘道:“王爷今天叫我来喝酒的,厨房这道牛肉做的不错,王爷多吃点,也好省些说话的力气。”

信王被勾得心痒痒,却偏偏得不到解答,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可顾远萧既然不愿说,那是谁也没法让他开口。于是信王轻哼着想,既然菜送到他面前,也没有不吃的道理,夹起块牛肉送到嘴里,又美滋滋喝了口酒,桃花眼一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你不愿说有什么万全的法子,那本王若想追求你家妹子,侯爷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顾远萧倏地抬眸,眸间藏的锋刃,把信王看的心神一震,银箸夹的那块牛肉抖了抖,随即又镇定地放进口里咽下,再摇晃着脑袋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也到了这般年纪,陛下一直催我娶个正经媳妇儿,为王府找个主事的人。正好我与云霆你知交甚深,若再娶了你家妹子,岂不是好上加好,亲上加亲。”

顾远萧将手里的酒杯往桌案上重重一砸,半杯酒液差点溅到信王身上:“王爷今日喝多了,这些胡话我不同你计较。”

信王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眸间却隐含精光道:“若我没有胡言呢?”

顾远萧倾身过去,五指按着桌面,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绝不可能!”

信王笑得更贼:“你说什么不可能?是你不可能让妹妹嫁给我,还是她不可能愿意嫁给我?”

他见顾远萧不答,又自顾自地把玩着杯盏道:“若是前者,我大可以求陛下为我赐婚,你一个做哥哥的,还能拦着御赐的姻缘不成。”修长的手指绕着杯沿一转,眼神却直直朝顾远萧看过去:“若是后者,你又怎知不可能?”

顾远萧倏地起身,怕他忍不住会把这人给揍一顿,边捏着拳往外走边道:“王爷不必送了。”

可还没踏出门槛,又听见信王在背后高喊一声:“你就算能把她的身份安排得天衣无缝。可你有没有想过,三小姐从来只当你是哥哥。她可能嫁给任何人,却绝不会嫁给自己的哥哥!”

顾远萧背脊一僵,压在宽袖的指尖抖了抖,随即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当他回到侯府时,已经是月上中天,这几日下了雨,入夜便有些寒凉。顾远萧进门后先去了秋芜院,却并不走进去,只负手在垂花门前站了许久,默默看着她厢房所在的方向,直到寒露爬上脚踝,才转身离去。

谁知走到自己的院前,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影坐在回廊处,他眯起眼,心跳如鼓,再走的近些,果然看见顾双华只穿着单衣,背靠廊柱坐着,大概是等的久了,偶尔会皱眉搓两下手心取暖,

他连忙走过去问:“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顾双华一见他连忙跳起来,笑着道:“等你啊。”

可她等的久了腿有些僵,没留神差点摔一跤,幸好哥哥伸手将她扶住,又用责备的语气道:“为何不进去等?”

顾双华把胳膊抽回来,略有些赧然地低头,顾远萧立即明白过来,是上次那件事,让她不敢再单独进他的房间。

他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下,头偏过问道:“你等我做什么?”

顾双华拿起旁边的一个食盒举起来,道:“我听祖母说了,今日多亏哥哥劳心劳力、多方奔走,才能这么快找到郑玄,把我给救出来。我也不知该怎么谢哥哥,听说你这两天有些咳嗽,便让宝琴教我做了这道川贝雪梨汤,听说最是润喉清肺,哥哥你拿回去试试。”

顾远萧未想到她等在这里许久,就是为了给他送一盅亲手炖的雪梨,胸口又软又暖,忙将那食盒接过来道:“找个丫鬟送来就行了,何必坐这儿等。”

顾双华十分认真道:“哥哥为我做了这么多事,这梨汤自然要亲手送到你手里,才叫做诚意。”

顾远萧看见她眼中的光亮,低头笑了笑,然后将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道:“风寒露重的,可别冻病了,快回去歇着吧。”

顾双华被哥哥宽大温暖的外袍罩着,笑眯眯地点头,眼看着哥哥已经走到卧房门边,突然鼓起勇气,小跑几步过去,轻声问道:“大哥,你以后,还会是我哥哥吗?”

顾远萧推门的动作一滞,转回头去,只见她披着自己的外袍,袍角被夜风吹起,泛红的脸颊上写满了期盼,杏眼中竟隐隐有泪光迷蒙。

她一直记得当初他醉后说的那句:“我不是你哥哥”,若是不求得个答案,不然只怕今晚睡觉都没法安心。

顾远萧默默看了她许久,他想来善于识人读心,一眼就能看出她想要什么答案。

他捏紧了拳又松开,对她招手道:“你先过来。”

顾双华带着疑惑走过去,谁知走到一根廊柱后,顾远萧突然展臂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拉,顾双华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就被他紧紧抱住。

她的脸贴着哥哥灼热的胸口,耳中全是他的心跳声,怔了怔才想起要挣扎,可哥哥低头将唇压在她耳边道:“别动。”

她一颗心跳的快要冲出嗓子眼,又怕闹出动静惊动了院中下人,只得任哥哥抱着,幸好只过了极短的时间他就放开她,然后俯身用指腹轻按着她眼下的乌青,柔声道:“你今日受了惊吓,回去好好睡一觉,我不想看见自家妹妹如此憔悴的模样。”

他刻意加重了妹妹两个字,顾双华突然明白过来,总算大大的松了口气,一时间又想哭又想笑,忙揉了揉眼睛道:“好,那我回去了,哥哥也早些歇着。”

她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把外袍拉下往顾远萧怀里一塞,眯眼笑道:“谢谢哥哥,我不冷了。还有这雪梨汤,若哥哥喜欢喝,我以后再给你做。”

顾远萧将外袍挂在手臂上,默默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然后走回房中,将食盒里的炖盅端出来,舀了一勺放进口里,明明加足了冰糖,尝起来却有些苦涩。

他很认真地将整盅梨汤喝光,然后靠在罗汉塌上,对着窗外皓月沉默许久,终是长长吐出口气。

今晚她了了件心事,一定能睡个好觉吧。

可自己今晚却是注定难眠了。

他将那件被她穿过的外袍拿过来,衣襟上还能闻到她留下的香味。

顾远萧将手指搭在衣领上摩挲,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用今晚无眠换来她整夜安睡,往后该如何像你讨回来呢,我心爱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今天没有二更了,明天一定做到,这章评论送66个红包补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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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她本是权臣之女,遗留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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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才被当个小客人接到府上,亲眼看着穿越女正倚了她娘怀里,对着自己笑,说好妹妹以后什么都分你一半。真是笑话,本就是她的东西,今生,她全部都要讨回来,等到那时候,她就能信佛了。

某太子:不用那么麻烦,做太子妃,天下都是你的。

占有欲极强的霸道皇子强宠之文,重生女对白莲花穿越女的鞭挞,爽文,甜文。

第25章

京城最近多了件热闹事, 昆曲名家周秋云被从南方请到了鹤天楼, 挂出水牌要连演五天, 全是周秋云曾艳惊四座的选段。

于是鹤天楼整整三层的座儿都被订满,听闻这消息的公子、小姐们, 无论是真票友也好,还是凑热闹也好,都盼着能趁这机会,一睹周秋云大师的风采。

这一日,周秋云被排在了压轴,台上鹤天楼的小生正在让琴师调弦准备唱垫场,几个官宦家的贵女隔着一道布帘,边剥着松仁边聊的不亦乐乎。

其中有个圆脸细长眼的, 正是尚书府王公子的庶妹,她用指甲盖拨弄着松子壳,瞪大眼问:“你们说, 这些都是真的吗?”

另一个穿湖绿褙子的瘦长脸小姐忙接口道:“自然是真的?我那丫鬟说了, 她是亲耳听国公府里的嬷嬷说的, 现在京城可都传遍了, 怎么可能假的了。”

王家庶妹一听,笑得细长眼就快找不着了,叹了口气, 拍了拍手上的细屑道:“所以我就说了,麻雀就是麻雀,哪能变成凤凰。当初我哥上门去提亲, 她还摆架子不嫁,以为能攀上更高的枝儿,现在倒要等着看,她失了清白,还有哪家高门公子会要她。”

另几人也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她们有人曾在那场赏花宴上,看着顾双华出尽了风头,本就暗地里憋着气,这时颇有些善恶终有报的畅快感。

她们仗着外面热闹,也就没刻意压低声音,那些话有一句没一句飘过垂帘,落到隔壁的雅间里。

顾熏儿气鼓鼓地捏着拳,腾地从坐上站起道:“堂姐,我去帮你和她们理论!”

然后她炮弹一样就往外冲,顾双华连忙拉住她的小胳膊道:“你去和她们理论,她们就会信你吗?就算她们信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难道你一个个都去和人家解释或是吵上一通吗?”

顾熏儿气得眼都红了:“可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怎么能任由她们这么坏你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