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抿唇,重重点头,双眼望向远方。“我想知道,她的耐心到底有多好。这样的蛰伏,居然没有半分急躁…你知道吗?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问过我,枫林先生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乌索子沉默,将目光顺着许文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 -我把大哥的名字给搞错了。。。。。居然木人提醒我- -狂晕

恩赐

就在枫林与白娅见面的那天晚上,许文正好去枫林家里做客。

许文的演奏乐器是塑,塑的演绎难度为现代乐器之最。也就是说,许文能从小浸淫在塑这种乐器中,其家庭影响自然不可小觑。这个不容小觑的影响力,便是来自枫林。

枫林是许文的母亲的哥哥。

枫林很喜欢这个在音乐上有着强烈探知欲的外甥,而许文则是非常崇拜这个在音乐道路上稳打稳扎的舅舅,因此两人的关系比亲父子还要亲厚。

那日许文同枫林说起乌索子,顺便谈论起花儿队的曲调,再顺便谈论起被乌索子高调赞赏的花儿队队长白娅,枫林便将回到他手上的碟片放了一遍。

听完那首震撼人心的颂歌,许文久久不能开口言语。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歌曲,简直是大帝的恩赐!”

枫林赞美这首歌的时候,很平静,但是就如同许文后来见到乌索子递给他的词谱一样,枫林的眼里充满激动。

后面再与枫林讨论白娅的时候,他说:“虽然我不喜欢她这样费劲心机,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她这样的表现欲,我们很难发掘出她的才华。这样的唱腔和唱功,足够尊为我师。”这便是许文第一次与白娅见面,行的是长辈之礼的原因。

得知许文作出决定要跟随爱爱回到丰站镇,枫林对许文嘱咐:“也不用对她说明具体原因,若是她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只能说明她是个恃才傲物的人,我们不必为她操心。如果她够沉稳,那么…”

见到白娅后,许文还是心有不忍——她看起来那么柔弱,她的才华那么出众,她的微笑那么迷人,所以许文悄悄地提醒了一下白娅,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追问任何话语,仿佛那首歌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不,还是有关系的,因为他看到了她感激的笑容。

越接近白娅,就越会被她的自信、淡然、坚韧所折服。许文常常想,抛弃在爱丽丝乐器学院的学员身份而加入爱爱舞蹈俱乐部成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器手,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至少,他此刻就在为这支被命名为“女殇”的曲子神魂颠倒。

在花儿队演绎的曲子中,这支“女殇”是第一首摒弃了其他所有的乐器,只有一种乐器演奏而成的乐曲。许文被白娅的魄力所震慑,在骄傲自豪之余,压力也相应地成倍增长。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许文除了正常的乐队出席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研究这首曲子。也多亏了一年多的浸淫,许文终于从白娅口中得到了“不错,快要接近完美了”这样的评价。

如果是花儿队的队员们听到这样的评价,肯定会把白娅骂个狗血淋头,靠,都已经很不错了,你居然还要求完美,你是不是个人啊!

但是听这句话的人是许文,是一个从小便在音乐声中追求极致的探索者,所以听到这样的评价后,许文的勇气更加的足了,他训练的时间深度越发的加深了,同时,他也觉得,音乐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

没错,就是神奇。

当花儿队队员们一次一次又一次拿到许文更新的曲子时,她们从惊讶转变到麻木,再由麻木转变到震撼。惊讶的是这样让人回味不已的曲子竟然只是半成品,麻木的是许文的探索意识实在疯狂,震撼的是堪称完美的“女殇”成曲竟然如此激昂。

“驭人王善于驭人,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他得已成功。杀人王所缺就是人和,所以说,这首曲子中,不仅有胜利者的欢快号角,还有失败者的非凡气概。”凤雅不时地跟花儿队的队员们讨论,又不时地回头纠缠白娅,命令她说出自己的意见。所以这段话,来自凤雅经过长期的艰苦不懈的努力,最终总结的关于“女殇”的感悟。

通过这样的感悟,凤雅及花儿队的队员们对于“女殇”一曲,又有了最深刻的认识。这对于她们演绎出女殇的最高形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时间过的很快,花儿队仍然在不停地奔波忙碌中,爱爱仍然在一片和谐竞争中,爱丽丝大陆仍然在风起云涌的各种变化中,而周年庆的步子,已经大步踏来。

“妈妈,妈妈,许叔叔说有事找你。”白白胖胖的小白进小胳膊小腿地跑来,嫣红的面颊上,两颗紫色眼眸亮晶晶的,堪比耀眼的星星。因为白进的皮相太好,又有苏大老板毫无原则的溺爱,爱爱上上下下都特别喜欢逗弄这小家伙。这不,从他脸上红通通的样子来看,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被哪个狼女逮住掐了一通小脸蛋。可怜的小进进啊!

“你不是去老板叔叔那去了吗?怎么自己跑回来了?”白娅躲在角落执着电子笔戳着额头,抬头看见白进一路“风尘仆仆”,微瞪着眼问道。因为被花儿队的姑娘们排挤了,所以白娅的老地方向来是练习场的右边角落,后来还是凤雅觉得她可怜,给她弄了一套桌椅过来,这才免除白娅整天蹲在地上数蚂蚁的状态。

小白进短手短脚地跑到她桌子旁,双手抱着白娅的大腿就要往上翻。

白娅无语,看看手上的笔,再看看小白进,只好放下笔,帮着小白进爬上自己的大腿,再用双臂围着他。

“老板蜀黍被大大姐姐叫走啦,进进就自己回来啦!”说起白进对爱爱成员的称呼,还真是个很有趣的事情。除了比较亲近的人之外,白进对其他人的称呼是按队长队员来决定的,队长就是大大姐姐或哥哥或叔叔,而队员就是看谁给的礼物多谁给的礼物少来称呼的,最多的是好好姐姐,接着是好姐姐,再就是统称大姐姐,姐姐。所以说,小小年纪,趋利避害的圆滑性格已有凸显。

当然,花儿队队员们是例外的,她们一般都是叫花花姐姐,只不过对于凤雅,他一直是以“阿姨”称之,这让凤雅感到非常的蛋疼。不过,谁让凤雅以前经常陷害他呢!

有一次,凤雅问他:“进进,妈妈好不好?”——“好。”一岁的进进回答。

于是凤雅就再问他:“进进,妈妈坏不坏?”——“坏。”

“…”众人狂笑。

还有一次,凤雅抱着白进站在走廊上的窗口前:“进进,你看你在地上滚的像坨便便,姐姐把你扔到垃圾桶去好不好?”——“好。”一岁半的进进回答。

“…”众人呆愣之后又是狂笑。

小白进的智力发育的很快,等他经常从姐姐们的嘴里得知自己以前的糗事之后,对于凤雅同志越发的不待见起来,白天在爱爱的时候还好,一回家就要跟凤雅斗嘴,惹得白娅经常有自己养了两个小孩的错觉。

在许文的练习室找到他时,他还在不停地练习女殇一曲。看到她进门,他慢慢地停下了手,从身后柜子上摸了一样东西递给她。

“白队,我一直很好奇。”

白娅接过他手上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挑眉头:“什么?”

“你将你的歌曲小样交给枫林先生之后,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

“你不是让我等吗?”白娅仍是挑眉,随即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许文当初的意思,确实是让她等。只是她心里明白,除了等,她也只有等。如果枫林并不给她机会,那么她就得寻找其他的机会。而白娅一向觉得,她的耐性还不错。

许文无奈地摇头,然后又抬了抬下巴:“枫林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要参加一个词曲比赛,问你想不想去。”其实后面一句话是不用问的,他们都知道,白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白娅也知道,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唔,卡文很严重。。。

堂表叔

在二十一世纪,词曲家是因歌手乐器手出名,而在玛雅帝国的爱丽丝大陆,这种关系却是相反的。词曲家写的曲谱,由不同的人来演绎,有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表演形式,怎样演绎的最为精彩,这才是词曲家头疼的问题。

因为有多年的沉淀,爱丽丝大陆的词曲家是经由爱丽丝音乐学院培养而成,由最著名的老一辈词曲家共同承认的,每一个词曲家的身份得到官方承认,并且享有相应的社会条件。

枫林不算是最顶级的词曲家,但也处在中上游。因为他的词曲都是由他自己去演绎,具有相当大的渗透性,而他自己本身的嗓子条件确实也不错,因此效果要比一般的人要强上许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枫林才能在词曲界站住脚。

爱丽丝大陆每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聚会,也可以说是活动。出名的词曲家们联合在一起,共同组织,并连同歌手或乐器手来表达词曲的意境。这样的活动并不是官方的,并且带有一些私人性质,因此外界知道或者被报导的也很少。

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活动上表现优异呢?那么他将获得整个词曲界的瞩目。所以,这个活动是相当一部分音乐人肯定自己并且表达自己的舞台。

听白娅说她要请假去一趟费城,苏老板的反应很正常,你要去费城,小进进咋办?你带不了了吧?那么我来帮你带吧!然后苏大老板就一脸偷了油之后的表情。

花儿队的反应更平淡,你想去哪就去哪,关我们屁事,没看我们正忙着嘛!

所以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凤雅同志,她现在是吃白娅的睡白娅的黏白娅的,白娅一跑,她吃啥睡哪黏谁去啊!因此她抱着白娅的手臂不停地问她做个问她那个,直到白娅交代她要去参加词曲大会的时候,凤雅同志才很不满地撒手。

“你一个人去费城我不放心,我要跟你去。”

“…排练怎么办?”

“那,我要住你家啊!进进还是跟我睡。”

“好。”

“那,你去了让我堂表叔照顾你。”

“唉?”

白娅眨巴眨巴眼,最后在凤雅同志的软磨硬泡下,只得答应去了费城就去找她的什么堂表叔。但是在白娅知道那所谓的什么堂表叔姓向名东明的时候,白娅有些呆愣了。“不是说你跟他…”

“炒作你不知道啊!”

白娅无语。“但是你不觉得,让他照顾我我更危险?”

凤雅也被噎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吱吱唔唔的道:“其实,其实…他也没那么滥啦!”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

鉴于凤雅同志三番四次的发誓赌咒保证她的堂表叔看在她的面子不会乱来,白娅最后还是去联系了向东明。

白娅第一次与向东明的正式见面,是在一个车站。向东明开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拉风的飞碟,降落在白娅的面前。一身白的向东明,扯着非常骚包的笑容,请白娅坐上去。

这是白娅第一次坐飞碟,即使是三千年后,飞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作出来的东西,因此有这个东西的就是二十世纪的汽车一样,是属于高消费人群的象征。

不过,开汽车还要学,开飞碟就连学都不用学了。飞碟的行道,是政府已经划归好的,去到哪里,只要在飞碟的导航仪上随便点上两下,这东西便会自己飘过去,并且时间相当的快。

向东明设置好终点后,还没来得及跟身旁的美人打个招呼,终点就到了。这让向东明第一次觉得,这玩意速度快得太讨人厌了。

“这是客房,白小姐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向东明把白娅带到房间,很自然地朝白娅多看了几眼。

白娅的打扮很普通,并没有出位的表现,依照二十一世纪的风格来说,她这是属于休闲风,还带着一点英伦风的味道,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白娅的长相偏柔美,再加上把头发往上一盘,几缕碎发落在脸颊和耳后,便中和了这样的柔美和利落,显得有些慵懒。

爱丽丝大陆的女人们对衣服没有什么偏爱,喜欢紧身的有,喜欢宽松的也有,但是她们对发型比较能折腾,一会弄个冲天炮,一会弄个长短不一,一会花花绿绿,一会又弄个纯白纯黄纯绿。就像凤雅,她最喜欢的就是把头发剔成一层一层包着脸和头的那种样子,很像是包子。不过在玛雅帝国,这样的头型是最时尚的。

从战略战术上讲,向东明属于喜欢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这种攻坚战,当然,他自己是没有这个觉悟的。

向东明跟凤雅确实是有点亲戚关系,但是不亲,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那种。凤雅那种小孩性格,很是缠了向东明一段时间,因为凤雅家族势力庞大,向东明也不好得罪她,一个有心纠缠一个有心迁就,一来二去,倒成了很好的朋友,说起来也就是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之类的。

那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来听到凤雅谈论起她怎样狠狠打击了茱妮时认识了白娅,向东明便向某位同志暴露了自己的意思,而后一脸娇羞地请某同志为他出谋划策,某同志母性同情心泛滥,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出隐匿战。

长达将近一年的潜伏,向东明不仅知道了白娅有一个孩子,还知道了白娅的身高体重爱好吃啥水果睡觉什么姿势。令他奇怪的是,明明白娅有这么好的条件——她有孩子,居然没有人去追。唔,这样也好,免得他还要排除异己。

因为对白娅了若指掌,所以向东明做的事情都没有引起白娅的反感,而且在吃穿用度和谈话方面,着实让白娅还刮目相看了一回。所以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绝对是真理啊!、

到费城的第二天,白娅就去见了枫林,枫林把她带到费城的娱乐大厦签了约,正式成为一名歌手。咳,不是白娅走的后台硬,而是爱丽丝大陆的歌手实在是不值钱,大多数歌手都是兼职,而且条件特别宽松,再加上枫林的关系,签约成歌手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爱丽丝大陆的歌手没有经纪人,或者说爱丽丝大陆没有经纪人这个名词。在玛雅帝国,实力是最重要的。这实力不光是本身的客观条件优越,还有独立生活,还有如何生存。取代经纪人这个项目的,是伫立在娱乐大厦角落的电子查询器,也可以说是机器人。

电子的运算能力就连二十一世纪的小儿都知道,更何况三千年后的玛雅帝国人类。这时候的机器人,已经接近于人类的思维模式,但毕竟是机器人,不能被允许成为人类。它们被大量投放在生活,经济,娱乐等各个领域,所取得的成效也相当显著,最明显的特点是,城市越发的冷清了——这真不是玩笑。

白娅获得了自己的歌手编号,并被电子记载录入,成为歌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与枫林签约获得那首被枫林和许文高度赞扬的颂歌,被枫林取名为,玛雅之歌。

白娅曾在心里一度鄙视这个名字,不够大气,不够威风,但表面上的白娅还是很平静地接受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娅与枫林在一起磨合——因为枫林决定跟她一起演出。

枫林是个相当全能的歌手,他对乐器的造诣也不比词曲之类的差,因为白娅偶然提了句,没有乐器配合,所以枫林便拍板决定参与。

枫林的乐器是戈,一种打击类乐器,有点像架子鼓,也是金属制品,不同之处是架子鼓无音高,而戈不仅比架子鼓简便易携带还能打击高音,这让白娅感到好奇,她很想去弄清戈的构造,但在电视上的各种介绍看了许久之后,白娅只能得出,这可能跟金属的不同材质有关。打击类乐器声音大多低沉,抑扬顿挫,与白娅声音的深邃悠远相得益彰。

枫林并没有给白娅很多的配合时间,他对白娅明目张胆的利用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玛雅帝国的人们向来对有实力的人带有尊敬和崇拜的意味,所以枫林对白娅的心情很复杂,有点又爱又恨的意味。呃,这里的爱恨并没有男女之情。而在跟白娅合作了几天之后,白娅音色的完美,对曲谱的把握,以及高低音真音假音的拿捏,无一不让枫林的这种爱恨纠缠的感觉越发强烈。为了避免自己失控,所以最后两天,枫林宣布休息。

白娅是第一次在爱丽丝大陆开唱,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休息的两天,白娅一直躲在房间里面练习。这时候的向东明,就显得越发的知趣,除了吃饭的时间,平常根本不会去打扰她。

两天很快就过了,词曲大赛终于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到向东明这个名字,我就很无奈。。。。

今天码了一天,存稿箱日更到23号

最近几天我会努力码字的,抚摸各位

遭遇

因为是私人性质,所以场地并不大气。主会者甚至懒得找关系拉赞助找会场,直接拨了个私人别墅。人多?院子里露天站着吧!

白娅跟在枫林身后,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能来这里的,大多是具有资格的词曲家,他们有着很明显的特征——身上有股清高的文人气息。词曲家们都不太耐烦跟人周旋,所以他们所带的人就要比他们要突出一些。当然,这不是没有特例的,比如说白娅和枫林。

枫林是多功能艺术家,他身上有这股清高,但同时也有公众人物的妥协,还有才气与傲气的综合,乍看一下,能将很多歌手乐器手给压下去。这是气场问题,白娅在心里暗叹。

枫林并没有将白娅介绍给他的朋友们的打算,任何一个想不劳而获的人都是令人讨厌的,白娅虽然有努力,但她的小聪明并不讨他喜欢。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一是因为白娅唱的歌确实让人赞叹,再是因为那是他的词曲。他既能找到最能演绎他词曲的人,他为什么不能炫耀一下?这种心理是很微妙的,但是他也明白,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给白娅机会找借口,自欺欺人而已。

白娅在他说让她自己去逛一会的时候知趣地走开了,随着大部分人的涌动,白娅不知不觉走进了别墅里头。还是有很多人在大厅呆着的,女性较多,她们总是不太习惯站太久。

白娅找了个角落,倚在墙上,反正也没认识的人,便一个一个看过去。不大一会,便看到个眼熟的人。是茱妮,茱妮的头发仍然很长很直,脸上也还是秀气的微笑。白娅那日见过茱妮的隐忍,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单纯,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愚蠢。再加上茱妮那日的态度明显对她不善,所以白娅全身都拉起警报,立刻转身,想要把自己湮没在人群中。

但是茱妮还是看见她了。

第二日是正式开赛,出场前参赛者要在隔离的休息区作准备。

白娅再一次看见了茱妮,两人顺序相差不大。茱妮旁边是一个有着高颧骨的女人,额头很宽阔,看着众人的眼神有些冷,但转到茱妮身上时却带了一丝柔和。

茱妮看到白娅进门,而她旁边是枫林的时候,茱妮的眼又微微眯了一下。

枫林检查了一下白娅的装扮和她的情绪,发现她表现的很正常,枫林便出去了。

白娅百无聊赖地等。

休息室大多是这样,词曲者会跑出去观看别人的演出,算是观摩或者是寻找灵感。但是单纯的歌手或乐器手最好是不要去,因为很可能受到影响发挥失常。这是有过先例的,所以主会者尽量会减轻这样的影响。

为了让这些准备的人身心都在放松的状态,休息室放着舒缓的音乐,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在人群间穿梭,为他们添加果汁或者白开水。

不知道是不是白娅的错觉,其中有一个男人,总是将眼神瞟向她,但仔细去看时,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又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白娅只得认为是自己多心了,而且,面前还有个茱妮,她真的是不能太草木皆兵才是。

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比赛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所以很多人还是很紧张的。有的人紧抿着唇,有的人不停地摸着脖子,有的人总是东张西望,若是听到有叫到自己的名字,大多数人都会被吓一跳,并且步履不稳。

这不,白娅就被一个紧张的年轻男子给撞了,她手上的果汁全数泼在了自己的胸前。白娅低头看看自己红通通又带着半隐半现的前交叉礼服,再看看一脸无措想要伸手来给她擦干净但又想到礼节,而且还不停地瞄向门口的男子,太阳穴隐隐作疼。

白娅只好让他上台,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他的时间。

因为动静挺大,带着歉意的男子刚走,后脚就来了个服务人员,正好是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白娅心里陡的升起不祥的感觉,但对方彬彬有礼,说话也很正常的很,再加上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而且这毕竟是公众场合,那人也应该弄不出什么花样,所以她便跟着他去更衣室。

男人在前,白娅在后。出了休息室,再上楼,转个弯,舒缓的音乐还是能够听的到,但是人声却听不到了。这样的寂静让白娅感到不自在,不由得催了催男人。

男人并不恼怒,只是轻轻安慰她,很快就会到了。

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个挂了更衣室铭牌的门,白娅轻轻舒了一口气。

男人打开门,让白娅进去。

白娅才进门,只听得砰地一声响,白娅的心陡地一沉,紧接着她的手腕被扯住,在一瞬间反射性大步离开门前的她被扯回扔到墙上。男人的脸凑上来,一手扣着她的双手,一手大力扯破她的礼服。

“你,你要干嘛?”白娅忍不住问道。

男人不说话,他的手揉上她的胸部,力道大的惊人。他的身躯紧紧压住她,其目的不言而喻。

白娅心底的恐惧渐渐升起,但是脑海又一片清明。这不只是失身的问题,他的目的是要拖延住她,让她无法出席…

“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娅一边挣扎,一边轻喝。她得让她有所顾忌才行。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他粗大的手掌已经包裹住白娅的胸部,似乎想要挑起白娅的性/欲。

白娅挣扎了许久,才大声道:“这样害我有什么用?不要以为她背后是克林顿家族,她就没有顾忌!你帮她做这种事,你不会后悔吗?!”除了茱妮,她确实想不到谁会用这种手段来害她。

听到白娅的话,男人有半秒的僵硬——这证明白娅的对的。但是很快,男人加大了力气,他把她推倒在地上,压着她的腿,放开她的双手,去撕烂她的礼服。整个礼服已经是一坨破烂,她的内衣也被撕烂,她的上半身已经□。

白娅很羞愤,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想办法怎样做让男人放开她。

她的反抗很强烈,表示她的立场很坚定,她不接受这样的侮辱。但是她的语气很平静,表示她的理智很清楚,她不会妥协于情/欲。“今天你要是得逞了,我就死给你看。”白娅恶狠狠地盯着男人,语气很怨毒。

男人的手慢慢地开始伸向下方。

白娅绞着双腿,利用髋部和臀部翻滚,男人始终不能得逞,但是他的时间充裕,因此也不着急,又攻上她的上半身。

白娅顺着他的力量坐起,在他的头凑过来的时候,双手使劲一推,再踹上两脚,往地上滚上几滚,落在角落里,白娅很快爬起来,蹲在地上,双腿紧闭,双手抱着胸部,看见男人爬起来,面上带了恼怒,白娅忽然一抿嘴,带着哭腔:“你想怎样,你要怎样才放过我?”

白娅不是演员,她一会哭出不来。心里有些急,快哭,快哭。

男人站起来后,听到她的哭腔,再看看她蜷缩在一起的样子,竟然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