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是明辉,如果他在,她肯定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哭不出来的白娅,想起了徐明辉,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转机

“我到底得罪谁了啊?我就是想活下去,也不行吗?”白娅一边哭,一边偷偷观看男人的反应,再一边调整自己的姿势。她必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再次准备好如何防御。

不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男性,还是三千年后的男性,对于弱者,总是会有些奇怪的保护欲。白娅之前的坚硬,并没有让男人有多大的感受,但是此刻柔弱的白娅,如此强大的反差,让男人的火气降了下去,连情/欲也减少了,他有些踌躇。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生下来就没爸爸妈妈,被乞丐养了几年,结果又被抛弃…这是什么世界啊!好不容易混到这里,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呃,来到玛雅帝国她确实是没父母的,瓜谷尔以前应该是做过乞丐的,在军舰上她确实是被抛弃了…反正,白娅觉得她确实没说谎,因此想想,她确实也挺不容易的,多灾多难,外加还遇到这档子事,她的命真苦!这样一想,白娅的眼泪就掉的更欢了,哭着哭着白娅自己也入了戏,竟然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男人的反应也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再逼过来,应该是冷静过了,所以脸上略带着同情。

白娅哭诉了半天,实在掰不出来了,便干脆坐在地上,使劲地哭,不停地抽鼻子。

男人慢慢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有些局促。“你,还好吧?”

“你说呢!要是你妹妹遇到这种情况,你觉得她会好吗?”白娅一边哭,一边指责。她必须唤起他的同情,他的道德心,因此她不能让她觉得她现在的状况还算好。

男人只得沉默。过了很久,他才又笨拙地开口。“你,你别哭了。”

“我委屈,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又没做坏事,我又没害过别人,不都说好人有好报的吗?我这辈子怎么就没得过好报?!”他一说话,白娅就显得特别激动。

所以男人只好继续不说话,他伸了手,将白娅散落的礼服又一块一块往上拼回去。

白娅知道,她现在安全了,但是她要离开去参加大赛,这个要求暂时还是不能提的。任何得寸进尺的人都是不讨喜的,即使面前的人现在对她有着同情也一样。她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的顺序过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还来不来得及。

白娅不敢停止哭泣,所以就算没泪水了,白娅还是埋着脸,不停地抽着鼻子,装出非常伤心难过,哭得无法停住的样子。

“别哭了,我不动你。等他们都走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意思是,他要守着她到比赛完!

白娅头一晕。“那你为什么害我!”

“这个,不能说的。”男人还是很局促,怕她再问,他起身去找了件外套来盖在白娅身上。

白娅就只好继续装哭。

“那个,听说,你有个孩子。”似乎是想转移白娅的注意力,所以男人便重新开了个话题。

白娅微微一愣,他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你,你别伤害我儿子!”白娅很快就反应过来,抬头一副哭样又带着害怕和坚决瞪着男人,她要看他是什么反应。

男人忙摇手:“我只是想…只是想要个孩子。”

“…”白娅听不懂,看到男人并没有恶意,她也不敢多问,所以她又埋着脑袋,时不时地耸耸肩膀,表示她还在伤心难过,但是大声地哭倒也没有了。她泪水实在是没了,再装会露馅。

这男人说的没错,他只是想要个孩子。对于玛雅帝国的人来说,有一个后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孩子一般都会送入学校进行基因改造,万一改造出一个天才,那么他的父母就会有很高的福利。

茱妮瞅准了这些人的心理,所以找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提了一下白娅的儿子,并且暗示他只要他拖过比赛时机,白娅就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说到底,男人毕竟是没有拿好处做事的,所以他的道德底线还是存在的,这也是白娅一刚一柔便能将这男人最初的打算改变的原因。因为他在冷静之后也是怕,如果白娅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出了事之后便寻死,事情闹大了,那么他这辈子都会完了。

反正他也没作出什么事,但是如果不拖过比赛,他要是被白娅举报,或者被茱妮暗里下个绊子,事情都挺麻烦,所以波及到男人的利益问题,他肯定是不会让步的。

白娅心里急,但是不能表露出来,她现在能够安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她执意要回去参加比赛,这男人恐怕会一不做二不休,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所以白娅再急,也只能假装哭泣。

过了很久,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白娅的腕表响了。

白娅和男人都在第一时间瞅准了腕表,但是谁都没有动。白娅知道,自己只要轻轻地按一下,自己就可以脱离困境,但前提是,面前这个男人不会在支援她的人来之前做出什么事情。

男人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她按一下,他这辈子就完了,所以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接。”白娅将手摊开,表明她的诚意。

男人看看她,神经总算没那么紧绷。

“但是我朋友应该马上要来了,你要先走不?”白娅不是想要宽容他,而是想要争取自己的时间。

“关掉。”男人看了她一会,最终吐出一个词。

白娅很听话地关掉了腕表,但是她还是很好心地提醒他:“我朋友的堂表叔是向东明大哥,他应该有定位仪。”

男人很想骂一句娘,但是他很快又庆幸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

见男人的面容有所松动,白娅立刻加油:“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我还想在费城生活。”说着白娅又带了哭腔。

男人一想,是啊,他怕白娅找他麻烦,白娅也怕别人知道她被强X,这种担心是互相的,他就算现在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一想,男人总算又平静了许多:“你也不能乱说,不然…”

“嗯,我知道,我知道。”白娅连忙点头,一副生怕他会说出去的样子。

就算茱妮会找他麻烦,但是好汉也不能吃眼前亏啊!男人咬了咬牙,看一眼白娅,打开门,跑了。

白娅忙冲上去,飞快地把门关上,喘了几口气后,再反锁。接下来,白娅飞快地接通枫林,告诉他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拎了一件礼服,三下五除二换掉,整理了一下自己,再看一眼腕表,刚刚找她的,确实是向东明。

白娅一时间对向东明的感激之情到了顶点,但是她没有给向东明回话。

枫林很快到了,他没有问白娅发生了什么,只是脚步很快地带她去到后台等待。

“我找人挪了两个位,这是我的极限了,好好把握。”枫林的面容很严肃,虽然跟白娅相处时间不长,但有许文这一年多的评价,还有他自己的观察,他知道她不是在关键时刻轻易出事故的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麻烦。

白娅很平静,她的情绪在枫林去接她时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调整好了。“枫林先生,我会努力的。”

枫林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很快,两人听到了报幕。

“玛雅之歌,作词者枫林,作曲者枫林,演唱者白娅,演奏者枫林。”

搬家

许多年后,当白娅的名字响彻玛雅帝国的时候,当年目睹白娅破土而出的人们总会感叹,音乐的魅力,在于它的震撼。

有一首歌,它让人热血沸腾。有一首歌,它让人耳目一新。有一首歌,它让人手舞足蹈。有一首歌,它让人开口和唱。有一首歌,它让人懂得什么叫余音绕梁。

重新站在舞台上的白娅,当身后的乐器声响起,她似乎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枫林在她开口的时候差点停了半拍,这个女人,她竟然将音调,硬生生提高了一拍!虽然这种事故让枫林很恼火,但是枫林还是配合跟上白娅的节奏。

提高了声调的玛雅之歌,变了。

这种变化让舞台上的枫林怔仲,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如果说原先白娅所唱的玛雅之歌让枫林很满意,那是因为白娅一直都在中规中矩地按照他的曲谱来,该高的绝对高,该低的绝对低,该换拍子的时候换拍子,该连贯的时候一气呵成。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再加上白娅嗓子的浑厚,深远,这首歌就给人一种很庄重,很严肃但是又非常悠扬的印象。

但是在白娅在舞台上时,她的声调却高了一拍,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完全放开了!

人们可以听到她如何铿锵地描绘玛雅帝国军队的强壮,人们可以听到她如何深情地表示对玛雅帝国的热爱,人们可以听到她如何地为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自豪。

明明是一首庄严肃穆的颂歌,却让她唱出了通俗歌曲的共鸣。

高亢的声音,低沉的鼓声。深远辽阔的女音,节奏明显的戈音。

互相纠缠,又互相平行。

最后的收尾,枫林几乎预感到,自己跟不上白娅的节奏。她的声音越飚越高,曲子上明明是低音收尾,她却丝毫没有压下去的打算。枫林只得停了演奏,让白娅的声音单独显露出来。

那么激昂,那么深邃,那么彪悍。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声音。

当中文的“我爱你”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半空时,许多人都在望着天空,他们似乎想从天空里找出刚刚的音符。所谓余音绕梁,便是如此。

至此,枫林的这首玛雅之歌,被全数通过成为此次词曲大赛的第一名,并被词曲委员会推荐成为玛雅帝国战歌之一,同时被提名为爱丽丝大陆命名周年庆的主打歌曲之一。

白娅的名字,终于第一次因为歌曲,被正式记忆在众人的心里。

众人不知道的是,白娅却在当天晚上,被请吃饭的枫林狂吼了一顿。内容无非就是你脑子有病啊你不知道提前通知啊你知不知道我跟的很惨啊之类的,白娅只得冲他微笑。

但是枫林是满意的,因为这样改变过的玛雅之歌,更加的野蛮,更加的豪迈,也更加的让人无法忘怀。而他也明白,改变过的玛雅之歌,也只有白娅能够唱的了。嗯,至于白娅的玛雅之歌最后三个字是啥,他直接忽略了。、

“你,有什么麻烦?”本来枫林是不想问的,但是自此一战,他跟白娅算是同一条船的了,所以他觉得能帮的还是要帮一下。

白娅皱了皱眉,斟酌了又斟酌,最后才吐出一句话:“枫林先生以后小心点茱妮。”

枫林也皱了皱眉,很快便知道了白娅这次的麻烦其实跟她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这样的认知让枫林有些恼火,那个茱妮,真是脑子有病。

得知白娅的表现非常好后,向东明也请白娅吃了顿饭,不过他没有提那个麻烦的事,更绝口不提自己呼过去的原因。

或者他跟枫林已经通过气了,也或者他并不在意。白娅只能这样猜测。

比赛完第二天,白娅便回到了丰站镇。回去的第一件事情,是跟苏老板递辞呈。

苏大老板听说她要辞职,瞄都没瞄她一眼,一个“不行”打了回来。

白娅那个郁闷。

“宝宝他妈啊!我知道你要干嘛去,但是你不觉得,你就这样兼职也挺好的嘛!”因为凤雅的原因,白娅去参加词曲大赛唱歌的事情爱爱很多人都知道了。苏大老板当然知道歌手在爱丽丝大陆的现状,很多歌手都是兼职的,纯粹的歌手基本上无法在爱丽丝大陆生存下去。

白娅抿了抿唇,她知道在爱丽丝大陆唱歌,前途是困难重重,但是她没有选择。她之所以辞职,就是怕影响了花儿队,要知道,现在的花儿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争着当替补的小队了。

“花儿队的状况,你也清楚,虽然表面上,姑娘们完全是自己在钻研,但是实际上,如果没有你给她们指路,她们会散掉的。”苏大老板第一次跟白娅这么严肃地讨论花儿队的问题,这是第一个这么直白说出花儿队队长和队员之间关系的人。“宝宝他妈啊,花儿队需要你,而你也需要花儿队呢!”

说出这句话的苏大老板,笑得越发的憨厚。白娅知道,他没有说错。白娅需要一个身份,在爱丽丝大陆立足,她也需要一个后盾,支持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前行。而苏老板很明显已经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他的梦想也在一步一步接近事实,但是这并不够。

辞职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更绝的是,苏大老板很快宣布,爱爱将搬家到费城。

费城,那是一个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是一个似乎可以伸手,就能摘到星星的地方。

爱爱的姑娘们大多很兴奋,少数人因为亲人和爱人的原因有些愁眉苦脸,但想到费城,又觉得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因此爱爱的舞娘一共120人,最后到达费城的竟然有115人,足可见费城的魅力之大。

搬家的决定,看起来对白娅有利很多,但其实苏老板并不是为了白娅,而是为了凤雅。

凤雅同志的任性,让其家族的同志们压力很大,因此苏大老板的压力更大,最后在双方的沟通努力下,凤家决定出资与苏老板合作,共同打造爱爱,同时要求爱爱迁徙到费城。

合资的企业,工资明显要高了,竞争明显要大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只有凤雅同志所在的花儿队。其他的队员们,经过了大番的整顿,人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这都不在白娅和凤雅等人的关心之中。

白娅重新找了个租房,本来凤雅要把白娅牵去她自己家的,但是白娅顶着一脸微笑,可就是不肯的时候,凤雅也拿她没辙。不过租的房倒是替白娅做了主,寻的是她一个狐朋狗友的小窝,那家伙去了德馨大陆,不常回费城,况且那家伙还有两处这样的房产,便便宜了白娅。那租金,实在少的可怜,白娅都替他感到冤。

因为有这番人情,凤雅前来找白娅蹭吃蹭喝自然的很,不过她早在丰站镇就已经非常自然了。

安顿好后,白娅终于抽了时间去娱乐大厦查看自己的信息。不过很显然,白娅的通信记录和邀请记录都还是零,即使那日白娅的表现震撼全场,但那毕竟不是官方性质的比赛,她的名字还没有正式流传开来。

这个时候,白娅每隔两天做的事,就是在下班后,带着白进在娱乐大厦的录音房,录制歌曲。从女忧之后,白娅就很少再练习舞蹈了,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那个天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回忆二十一世纪的经典歌曲。

她自己的歌是不用说的,那是烙在心里,永远无法忘记的。但她怕忘了那些经典的歌曲,她要把这些歌曲全部都演唱出来,尽管有许多歌曲并不是她擅长的,但是她必须得去试一试。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回想,她记录了将近两百首歌曲曲谱,还有二十多首经典乐器曲谱。她知道,这是她能够留下的所有东西。所以她非常认真,以至于经常忘记了白进小朋友。

出名

说起来,白娅并不是一个十分称职的母亲。从接手白进开始,她就一直没有特别地跟白进交流过感情,白天的大多数时间,白进都是跟苏老板或者其他的姑娘们在一起玩耍,因为白娅要记录曲谱忙于工作。到了晚上,白娅也就是给白进洗了澡,喂他吃饭,陪他看看电视,然后就把他赶上床睡觉,后来有了凤雅,这些事情都是凤雅做了。

搬到费城后,白娅的心力越来越不能分给白进。不知道是白进天生聪颖过人,还是因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还只是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就已经学会在大人们中间生存,懂得利用自己的皮相和小嘴讨大人的欢心。

在娱乐大厦,白进一个人闲的无聊,就会楼上楼下地跑着玩。因为他长的白白胖胖很可爱,再加上他打扮又非常的漂亮,所以当娱乐大厦的员工知道他妈妈在忙就会经常抱着他到处跑跑,有时候来了通告,还会带着他一起去看人家怎么拍广告,不过一般到了时间点,白进就会跟蜀黍阿姨们道别,回去找妈妈跟她一起回家。

白进的表达能力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情绪,他觉得很高兴,很好玩。他还会说,他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把自己弄丢。白娅每次看到这样的白进,就会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动也不动。而白进就会反抱着妈妈的背,张大眼睛骨碌骨碌地偷偷看她,怕她生气。后来知道白娅不是在生气,白进还知道嘟着小嘴亲妈妈一口,安慰妈妈了。

花儿队很快接到通知,可以参加周年庆的筛选了。

白娅也接到通知,因为玛雅之歌的特殊性,这首歌曲确定成为周年庆主打歌曲之一。爱丽丝大陆对歌手很漠视,因此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歌曲,即使有,也不是玛雅之歌这种颂歌类型的。而好的曲谱,却没有人的语言表达的那么清楚明白,因此玛雅之歌的特殊性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突出。本来嘛,要称赞一下爱丽丝大陆,难道不该先歌颂一下玛雅帝国?这倒便宜了白娅,起点之高,让无数人仰望。

白娅在心里暗叹,这下好了,茱妮不得要记恨她成什么样子。

因为要准备周年庆,白娅录制歌曲的事就稍微耽搁了下来。花儿队的每次出场她都是要出场的,其实白娅也不想去,不过苏老板强烈要求。

就连凤雅都感觉到了,如果没有看到白娅,没有听到白娅对她们说“不错”,花儿队的姑娘们就会非常忐忑,而且紧张的手脚都会发抖。

层层筛选下来,花儿队打了十来次擂台。其中有一次,白娅迟到,花儿队的姑娘们的脸色差得可以去涂墙,后来姑娘们爬上舞台看到淡然坐在苏大老板旁边听他唠叨的白娅,瞬间就淡定了。这件事令凤雅同志在暗地里啧啧称奇了好长时间。

由于白娅一次都没有缺席,所以花儿队一次都没有被刷下——这样的因果关系看起来十分的不可思意,但是又仿佛理所当然。因为白娅没有缺席,所以花儿队便发挥正常,花儿队发挥正常,那么女殇的中心内容和中心思想就发挥正常。而在爱丽丝大陆,女殇的中心内容和中心思想,带着一股战争、女人还有计谋的味道,更让平日完全没有内涵的舞蹈显得平淡而又乏味。所以说,这样的花儿队不被刷下,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三个月后,花儿队被通知参加彩排,但是同时也被告知,每次彩排的时间顺序都有可能不等,并且还有可能被刷掉!不过,这个消息对花儿队的队员们来说,并不是十分难以接受的。

因为有个更她们难以接受的消息,就是白娅也被通知彩排,也就是说白娅不能守着花儿队了。但是万幸的是,彩排的人都在一个舞台,姑娘们还是能够看见白娅淡定的身影。

白娅这时候却无法考虑花儿队,因为彩排的消息一传到,她的生活就变得忙碌起来。她要跟乐队磨合,要跟枫林沟通,要跟服装组沟通,要跟导演沟通,她一个人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她在爱丽丝大陆又是无根无萍的人,没有其他人能帮得到她。好在这首歌是被定下了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跟别人磨合,而不像花儿队时刻要担心被刷下。

导演和服装组什么的都还好说,就是乐队那里,实在有些困难。白娅的高低音转换太过强烈,她需要的节奏感也非常强烈,这样的要求让一个乐器手去做,算是比较简单,但若是一个乐队,就相当的困难了。

枫林依照自己当初的设想,选取了啪啪为主乐,戈为辅乐,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乐器,演奏起来的效果并不像枫林想的那样尽如人意。至于白娅,那更是不满意的。

依照乐队的进度来看,很可能在彩排周期结束的时候,乐队还不能跟上白娅的进度。这样的认知让导演急得嘴上直冒泡,没办法,谁让这个节目是内定的,就连导演也没权利换啊!

最后白娅跟枫林一合计,决定仍旧他们两个上,导演一开始怎样都不肯,拜托,百年一次的周年庆挪出五分钟给单独的两个人,也太素净太占时间场地浪费人力资源了吧!但是在看了两人的合作后,导演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配合还是相当的好的,毕竟他们一个是原作者,一个是首唱者,心得体会,还有之前的磨合都不是来虚的。

导演一个人做不了主,所以层层上报,于是相应的负面效应很快就来了。这周年庆是谁主办的?克林顿家族。

歌手有多萧条,克林顿家族就有多歧视歌手,传说克林顿家族有一个家族条规,就是说无论你走哪条娱乐道路,你不能做歌手,否则就会被开除。虽然近些年,克林顿家族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打压歌手,但是在百年一次的周年庆上,让一个歌手单独出风头,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挑衅克林顿家族的权威。

导演是个有才的人,他自然不怕克林顿家族的打压,枫林也是个在爱丽丝大陆站得住脚的人,克林顿家族怎样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至于白娅嘛!嘿嘿!

就在两人敲定单独出场的第二天,白娅一路走来,总觉得有些奇怪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跟枫林在角落讨论许久后,再一抬头,周围总是会有若有若无的人在旁边转悠。白娅和枫林都发现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原因。

直到凤雅远远地看到白娅,拼命跑过来抱着白娅就跳:“哇,白娅白娅,你出名啦!”

白娅一头雾水地看她。

凤雅这把腕表伸过来,给白娅翻看一则信息。

那是一篇报道白娅唱歌的新闻,内容用非常激动非常赞叹的语气描述了在词曲大赛上白娅的表现,称其为“令人崇拜的无比美妙的声音”,并且用高度赞扬的精神叙述了枫林能够纯粹看上白娅的才能而将她捧上位的行为,最后,新闻还披露了玛雅之歌被选定为周年庆主打歌曲,并且即将单独演唱长达五分钟,为此,新闻作者表示非常期待。

了解白娅的人都知道,这篇报导确实属实,枫林确实是看中了白娅的歌喉,白娅也确实在词曲大赛上表现优异,而最后披露的内容则说明白娅即将在爱丽丝大陆唱响她的名字。

看到这篇新闻,同在舞台的其他人则是很好奇,他们也听过白娅的歌,那确实是一首让人振奋的歌曲,这则消息一披露,众人的目光总会转过来带着探究的目光。

枫林很是高兴,居然有这么开眼的记者。

苏大老板也很高兴,等白娅的花儿队队长一曝光,爱爱的名声也将水涨船高,而现在更有一个凤雅,他的梦想简直触手可及。

凤雅更是高兴,她虽然怀着奇怪的目的接近白娅,但是白娅能够包容她的性子,这让她感到很舒服,她喜欢白娅,看到白娅能够得到别人的赞美,她自然是心情愉快的。

花儿队的队员们则是不停地翻白眼,大声说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唱个歌嘛谁不会啊”之类的话语。

白娅表面上仍然很淡定,带着淡然的微笑,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样子,但是心里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