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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些话陶心诚没忘,她就是忘了怎么捕捉的方法。她想打电话给乐明申问问该怎么办,可现实情况,这种想法只能是个想法。

保持着对视有一会儿功夫,徐亚先打破了沉默,“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刚刚我们那就算治了吗?”

陶心诚深深吸口气,“你为什么说自己是王珏的丈夫?”

“因为我就是她丈夫,虽然你们会说我和她没关系,但是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能看得见未来和过去的人,我会和她结婚。”

“那在王珏之前的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中途找错过,最后找到了王珏,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我现在找到了,那人是王珏。不管你信不信,陶医生,我没病,我只是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第一次的“治疗见面”不能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至少陶心诚终于弄懂了徐亚得的是什么病了,他是臆想症,臆想着他知道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陶心诚打算先回去,问问乐明申臆想症该怎么治疗,她现在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混日子了,但陶心诚也是前所未有的有干劲儿,为自己,为……赵洛阳。

短暂的交谈了半小时,陶心诚起身准备告辞,徐亚和他妈妈送陶心诚到门口,徐亚的妈妈眼神带着忧虑,看得出是为了儿子。

徐家的大门关上了,陶心诚想着徐亚的事,慢慢朝电梯走去。她走到电梯前,准备按按钮,旁边伸出一只手帮忙她按了,陶心诚回头想说谢谢,可“谢谢”到了嘴边,她却说不出来了。

要知道,一个前几秒才告别的人,你看着他关门,你离开,几秒之后,毫无预兆的,那人又出现在你身后,帮你按了电梯钮,又递还了你的手机,你会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惊讶吧。

如果加上这个过程里,你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那这惊讶就多少会加些恐惧色彩了。

陶心诚木木的接了手机,想说“徐亚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可她并没机会说出这句话,因为徐亚说:“陶医生,“陶医生,如果不是高烧,武强的葬礼你也是不敢去的吧,信没送到,你很愧疚吧……”

武强是陶心诚的高中同学,那时候,他们毕业离校,武强托陶心诚给班上一个女生递封信,陶心诚答应的好好的,可去找女生的路上却失手把信掉进了河里。

她想着那该是封情书,就想着回头让武强写一封再送一次。可她没想到,在那封信里,武强因为家里不同意他和女生的事,约女生私奔。

没收到信的女生自然没有赴约,高考失利外加没见到情人的武强跳河死了。

得知武强死讯的陶心诚吓傻了,她觉得武强的死与她有关,陶心诚高烧一星期,错过了武强的葬礼。

如果没有发烧,她会去武强的葬礼吗?

这个问题陶心诚没想过,她只是惊讶,武强让她送信的事她可是连那个女生都没说,徐亚是怎么知道的!

他真看得到过去未来?

这个念头才在陶心诚脑子里一闪而过,她马上摇摇头。

怎么可能,我是唯物主义者。陶心诚拍拍胸脯,自我安慰着。

或许真像乐明申说的那样,徐亚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可就算严重,至于严重到连她也调查吗?陶心诚想。

她出了电梯,去车库拿了车,开出去,脑子还在想这件事。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如果听的见,它一定实现……”

周杰伦的星晴把她拉回现实,是手机在响。她看眼号码,是乐明申。长出口气,她接起电话。

乐明申是来问治疗顺利与否的。陶心诚真想说很顺利,可她没说谎的习惯,除了徐亚最后那句话,其余的陶心诚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大致说了一遍,至于其他的,陶心诚暂时没说。

乐明申那边突然沉默了。

陶心诚等了一会儿,沮丧的情绪成了不耐烦:“要说我笨就说,反正你骂人从来比夸人溜,不用藏着掖着的。大学那会儿我睡觉的时间比上课多,功课做了跟没做一样,我是挺不学无术的,你不就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说完了,失落的情绪是不是没了?”电话那头是乐明申的轻笑声,“其实心理学的基本知识你都知道,不会用而已,回来和我细说说,我教你,慢慢就好了,而且你也没那么一无是处。”

“真的吗?”沮丧的情绪烟一样从心里飘走了,陶心诚等着乐明申的下文。

“真的,你看你这么了解自身的毛病,就比一般人有自知之明多了。你要让我说下我的缺点,一时半会儿我可找不出。”

“你!”

乐明申笑了,他在等陶心诚“你”之后的下文。一般,在人的沮丧占据主导情绪时,找另一件事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是种好方法。他刚刚就对陶心诚进行了一次最简单的“心理治疗”。

可陶心诚那边的下文不是乐明申想听到的。

一个男声在和陶心诚打招呼,从声音上,乐明申觉得是个熟人——于柏书。

十字路口,红灯,于柏书滑下车窗,和陶心诚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陶心诚。”

【】

作者有话要说:忙了一个上午外加半个下午,回家路上遇到大雨,可是酱战胜了困难,回家更新了,作副对联:一场大雨没咋地,梧桐私语真争气 横批:么么哒,撒朵花,谢谢大家

☆、Chapter3-3

Chapter3-3

“是你啊?”陶心诚看不惯于柏书那花花公子的做派,说起话来没带着好气,她看着悬在路口的交通灯,心想今天的红灯怎么这么久。

她甚至忘了她有通电话还没挂。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是我啊?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

陶心诚转头看向于柏书,扯下嘴角,眼睛眯成缝,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陶心诚这话让于柏书气得不轻,对这种结果,陶心诚是相当满意。

红灯显示,还有29秒。

“我们攒了个局子,你来啊?”

陶心诚想不通于柏书这人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和她发出邀请了?他们那个圈子的局陶心诚一向没兴趣,连拒绝的话也懒得说,陶心诚认真的数着红灯的秒,15……14……

“洛阳也来……”于柏书说到了重点,他不信这个条件吸引不了陶心诚。

说实话,陶心诚听到这话时,真就心动了,如果不是手里的电话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或许她就会直接表态了。

乐明申的声音活像死了亲娘,他妈呀了一声,“二呆,陶琳琳跑了!”

“跑哪儿了?”陶心诚分心回答着乐明申,这时,红灯转黄,她这条道还好,就她一辆车,于柏书那边却是跟了辆车,车主估计看到于柏书和陶心诚说话了,生怕他们再聊似的猛按了几下喇叭。

于柏书讨厌喇叭声,后面这人按得他直闹心,他皱下眉,看眼头顶的监控,也不管陶心诚听不听得清他喊什么,就把地址用喊的报给了陶心诚。

陶心诚怎么可能没听清,就是乐明申也听清了,他有些挫败的晃了晃瓶子,瓶底的陶琳琳不乐意的晃了两下触角。

“没事了,我把它逮回来了。”他说。

“哦。”陶心诚挂了电话。结束通话的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似乎都忘了这通电话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陶心诚踩下油门儿,嘴里嘀咕着:“别说是你要我去,就是赵洛阳亲自叫我去我也不会去,我为什么要去,那个混蛋都有女朋友了,以后他再不用花心思想着每年怎么拒绝我情人节的巧克力,也不用编什么瞎话、拿什么‘我还小’‘他要先立业’这类的瞎话来搪塞我了,以后就算他和那女人双宿双栖也不关我的事了……”

她一路嘀嘀咕咕,终于停了车。看着面前那栋建筑,陶心诚当时就趴在方向盘上一阵捶腿,车喇叭因为她额头贴着方向盘的关系一声声叫着。

回字形的建筑物正门上方悬着一个“斓”字,斓是宁州有名的一家娱乐会所,于柏书刚刚说他们在斓这里攒得局。

爱情是不是真会让人犯贱呢?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心里却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望这那一对感情并没那么纯粹,期待他们有分开的一天,那她就还有希望。

此刻的陶心诚真觉得她糟糕透了,也坏透了,她期盼赵洛阳和舒虞有个不好的结局,她是在期盼有机会趁虚而入吗?

“啪”一声,陶心诚给了她自己一耳光。醒醒吧,陶心诚!就算你喜欢赵洛阳,也要靠光明正大的方式争取他,快把这些龌龊的想法收起来!红着半张脸的陶心诚警告自己。

其实,她也知道,她拜托乐明申帮忙的事不过是一时意气,之所以后来她同意了乐明申的提议……或许每个失恋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渴望自己变得更好,再让更好的自己昂着头从男人面前走过,甩甩头,说:“看,你错过了这样好的我。”

于柏书比陶心诚早到,等了她半天,也观察了她半天,他心想:就这神经兮兮的女人,舒虞怎么会顾忌她?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走到陶心诚车旁,敲了她的车窗:“喂,来就来了,不进去在这儿做什么热身运动,你是准备做什么体力劳动啊还是怎么?”

陶心诚正进行着自我忏悔,冷不防听到于柏书的话,挺正常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陶心诚就是觉得怪。

“怎么?还是来了不敢进去啊?”于柏书嗤笑,他想起了乐明申,那个人如果在,大约是不敢进的,几年前不就是,他们一群人出来玩儿,本来挺高的兴头因为乐明申不想去KTV被扫了一半。

乐明申是穷馊的脾气,陶心诚估计是不敢见那个人。

他正想着,屁股上疼了一下。陶心诚看看脚下,庆幸她今天穿得是双小尖跟。

“再说?再说小心你菊花!”陶心诚眼睛睁得溜圆,下车,手叉着腰从于柏书面前绕开。说她是故意也好,虚张声势也罢,总之踢了于柏书那一下,陶心诚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就是朋友邀请的一个局吗?有什么好害怕的,陶心诚迈着正步进了斓。

进门时,陶心诚和引路的侍者报了包间号,666,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侍者的反应有点儿奇怪。她没多想,跟着侍者上楼。

斓的装潢走西欧风格,穹顶很高,上面画着油画,油画的色调蔓延到墙壁,墙角旁铺着暗红色的羊绒地毯,每隔几米的距离会立着道石柱拱门,门上也用颜料画着人图。

一路走着,陶心诚别的没留意,就对那一个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图形印象深刻。

赵洛阳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她想。

等666的包房门打开,看着坐了一屋子的男人时,她懂了为什么侍者会拿那种眼神看她了。这个聚会是没有女生参加的,而且,赵洛阳也不在,她被于柏书耍了。

“怎么?敢踢我,不敢进门了?”后到一步的于柏书哼着声说。“还是因为你是为了洛阳才来的?陶心诚,好呆你也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真是我请你,你不给我个面子?”

“给你面子?”陶心诚瞧了于柏书一眼,“你当二皮脸没当够?还想当多皮脸?”

于柏书当场没了词儿,陶心诚没兴趣跟他玩大眼瞪小眼,转身准备离开。

她走了几米远,身后传来于柏书的声音:“洛阳,你磨蹭什么呢!堵车?快点儿,抓紧,就等你了,哦对了,陶心诚也来了!”

陶心诚觉得她挺没出息的,凭什么于柏书的一通电话就成功地让她挪不动步,凭什么一通都不清楚是不是赵洛阳打来的电话就让她原路折了回来。

陶心诚坐在编号666包房的角落里,真心觉得她挺没出息的,为什么就放不下呢?不就是那么一点儿执念吗?坐在这里,被周围一群男人围观猩猩一样的瞻仰,有意思?

她低下头,可以轻易就放手的,或许就不是执念了……

这时,一个她不怎么熟的男的靠了过来。

“心诚,唱歌啊?”

没兴趣。陶心诚拿冷脸做回应。

“他们说你喜欢赵洛阳,还有人说你喜欢乐明申那小子的,赵洛阳有女朋友不说,就那个乐明申,哪里比得上我?”男人不死心地往陶心诚身边凑了凑。

这人有病吧!陶心诚起身,于柏书生怕她走人似的,晃着手里的电话,“洛阳马上就到,他说让你等他下,别走啊!”

“我去厕所!”陶心诚愤愤的往门外走,她觉得,要是她真有骨气,就是直接离开了吧。

“陶心诚,你就天生软骨头吗?”几分钟后,蹲在马桶上的陶心诚自言自语,她人有点儿和自己赌气,外加还有点儿便秘。

洗手间的门开了,有人进来,开始陶心诚没大在意,直到她在的这个格子间门外传来声音,似乎有人在门外弄什么东西。

陶心诚理好衣服去开门,发现门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推也推不开。

这种读书时候才有的恶作剧让陶心诚恼火,她啪得拍了下门,喊声:“谁啊!”

“陶心诚……”是于柏书的声音。“你就不能识相点儿,断了对赵洛阳的念想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于柏书,你没病吧。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对赵洛阳有念想没念想和你有几毛钱关系?你发什么神经?别不是你喜欢赵洛阳!你把我当情敌了吧!”陶心诚啪啪拍着门板,她这个人二是二了点儿,胆子却大,从来没怕过事儿。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替舒虞出头,她是我发小,告诉你,舒虞喜欢赵洛阳,我不能让别人来搅局,给句痛快话,你能离赵洛阳远点儿不?”

“不能!”也上了气头的陶心诚很大声的回答,或许,这也是她一直在克制着不说出来的实话。

“不能是吧?我非让你能不可。”于柏书说完,陶心诚听见头顶有动静,她抬头看见一根水管伸进了隔间。

能不能?

不能!

水从管子口噗的喷出,几秒钟就把陶心诚的衣服打湿了。

“于柏书你他妈的王八蛋!”陶心诚骂了没几声,管子突然被抽走了,水声没停,间或掺杂着打斗声,还有于柏书的惨叫声:“哎呀我的妈呀!”

这……什么个情况?陶心诚顾不得身上的湿,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打斗似乎持续了没一会儿就安静了,陶心诚趴在门上干着急,到底怎么了?

她很快就知道了,乐明申开了门,嘴角带着血、喘着粗气对她说:“走吧。”

走吧。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了于柏书就走。

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陶心诚朝正往起爬的于柏书又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