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嗯了一声,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心中也觉得很满足。

饭后薛嘉月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等她洗好了回来,就看到薛元敬还坐在桌旁的椅中。不过显然他已经很疲倦了,正单手支着额,一双眼半阖着。头发刚洗过还没有束起来,水一般的倾泻在他肩头,在烛光下闪着如缎子一样的光。

薛嘉月不由的就放轻了脚步。不过薛元敬还是听到了。

“收拾好了?”他抬眼看着薛嘉月,一双乌黑的墨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薛嘉月点了点头。然后她问道:“你既然都累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想必这些日子他都没有睡好过。

“你不在,我睡不着。”薛元敬坐直了身子,对她伸手,“过来。”

薛嘉月想了想,就从善如流的走过去。然后便被薛元敬扣住腰,顺势抱到了他的腿上坐好。下巴又搁在她的肩上,头侧着,一面鼻尖蹭着她细腻的脖颈,闻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一面又低声感叹的说道:“月儿,这几日我可真想你。能这样的抱着你真的是太好了。”

薛嘉月被他这样跟小狗一样的蹭脖颈觉得很痒,就一面笑,一面躲。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中忍不住的感动,就伸臂揽住了他的脖颈。

薛元敬心中喜悦。

他知道以往他同薛嘉月亲近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的,但现在她非但不会心中抵触了,有时候还会主动的来配合他。

忍不住的就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然后双唇凑了过来。

这几日他实在是想薛嘉月想的快要疯了,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听着她娇娇软软的叫他哥哥,恨不能就这样将她揉碎了,全都按入自己的骨血中去,往后一时一刻都不分离才好。

两个人亲吻到后来,非但是薛嘉月一双眼如带水雾,波光潋滟,便是薛元敬的一双眼也因着情、欲而迷离了不少,眼尾都有些发红。

“今晚跟我一起睡。”一面双唇依然流连在她白玉一般的下巴上,薛元敬又一面低哑着声音说道,“往后我们都要一起睡。”

薛嘉月心中猛的一跳,原还有些迷蒙的双眼立时就清醒了不少。

她抬眼看着薛元敬。

他的手揽着她的腰,隔着衣服她仿似都能感觉到他手掌心的灼热,他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温柔和爱怜,他的呼吸喷在她的下巴上,脖颈上,滚烫的仿似能将她胸腔里的一颗心都给融化了一般。

这个男人陪她走过了最困难的时光,一路宠着她,她想做什么事都由得她,便是他再生气的时候他也不舍得真的伤了她。而且他们还签了婚书......

薛嘉月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如同泡在温泉水里一般,暖暖的,酥酥的。

她是爱这个男人的。因为爱,所以什么都愿意给他。心愿意给,身体也愿意给。

于是她双手捧着他的头,额头轻贴着他的额头,目光看着他,柔声的回答着:“好。”

第161章 杏榜高中

但事实证明薛嘉月其实是多想了。薛元敬同她说的, 今晚跟我一起睡这句话还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并没有什么其他深沉的含义。

不过也有可能是薛元敬这几日应考实在太累了, 所以抱了她在怀中,只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然后就说道:“睡吧。”

说着就阖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有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响起。

薛嘉月:......

感情她刚刚所有的忐忑害羞无措激动都是在做无用功啊。

一时简直都恨不能伸手将薛元敬给掐醒,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着他双眼下很明显的青黑,还有面上的疲倦之色, 薛嘉月总归还是不忍心的,便笑着也阖上了双眼, 渐渐的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她是被薛元敬给吻醒的,睁开眼来一看, 就看到薛元敬的一张俊脸近在眼前。

见她醒了, 薛元敬又低头亲了她一下,然后笑问道:“醒了?”

刚醒的人,声音微微的有些啥,还带着一股子懒散慵懒的感觉,这两样加起来, 就让薛元敬的声音听起来甚为的磁性性感。而且这会儿他里衣领口微敞, 露出一片白皙光洁的胸膛......

薛嘉月双颊微红, 目光不敢看他,垂眼望着被面上的花纹,轻轻的嗯了一声。

耳中听到薛元敬的轻笑,她双颊一时就越发的红了。

好在随后薛元敬就掀开被子起床, 伸手拿了搭在衣架上的衣裳开始穿起来,也没有再对她做什么事。

身边陡然一空,薛嘉月也说不清自己心中这会儿是舒了一口气,还是有点怅然若失。

原本她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昨儿晚上薛元敬并没有碰她,她只以为他是应考的缘故太累了的缘故,心中想着明日一早等他修整好了必然会碰她的。刚刚被他吻醒的时候她心里都小鹿乱撞似的砰砰乱跳,只以为薛元敬这终于是要忍不住了,哪里会想到他现在竟然就这样的起床了......

抬头飞快的溜了薛元敬一眼,见他正在系那件蓝色直身上的丝绦,从背后看,越发的显出他的宽肩窄腰来。

薛嘉月心中跳的越发的快了,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手指无意识的抠着被面。

以往薛元敬数次冲动之下要对她行夫妻之事,都是她害怕,哭闹着,薛元敬这才勉为其难的放过他了。现在她好不容易的做好心理准备了,也同他一个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但他竟然能忍得住不碰她......

薛嘉月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好比一头狼一向都是吃肉的,忽然某一天肉放到了他嘴边他竟然不吃了,反倒开始吃草了。这到底是狼的问题,还是肉的问题?

薛嘉月忍不住,又悄悄的抬头,目光偷瞄薛元敬。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目光。

“你还不起来?是我要去给你穿衣你才肯起来?”

“我自己起来。”薛嘉月只好忍下心里的一切疑问,起身坐起来,慢腾腾的掀开被子去拿衣架上搭的衣裙。

她里面穿的是一套藕粉色的里衣,虽然较为宽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腰身细细的,仿似不堪一握。胸前却是有些鼓,薛元敬很明白捏上去会是如何的柔软......

昨儿他确实是累极了,所以一闭上眼就立时睡着了,只不过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娇人儿正躺在他怀中,睡的双颊粉红,呼吸清浅,他心中如何会不躁动?忍不住的就想要她,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虽然薛嘉月已经及笄了,但签下婚书的时候曾他答应过她,要等殿试过后两个人正式成亲之后才会行夫妻之礼,他不能说话不算数。

而现在薛元敬只觉心中越发的躁动了,不敢再看薛嘉月,转过头看着窗外桂花树的叶子,口中又说道:“你慢慢穿,我去烧早饭。”

说着,脚步很快的就往屋外走。

薛嘉月:......

她隔窗看着薛元敬走在日光中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不大熨帖。

以前薛元敬老缠着要亲吻她,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心里不大耐烦,但现在他不缠着她了,她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安稳起来。就好像隐隐的觉得薛元敬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心里由不得的就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薛嘉月是个不大藏得住自己心事的人,特别是在薛元敬面前。于是吃早饭的时候,薛元敬一见她怏怏不乐的样子,就关切的问她:“你怎么了?”

薛嘉月不说话,只抿着唇抬头看他,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但凡她做了个这个样子出来,薛元敬总是招架不住的。天大的事都由得她了。当下他又忙问了一句:“月儿,你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告诉哥哥,哥哥帮你解决。”

不开心的事不就是因为你?不过她是个脸皮薄的人,心里的那些话要怎么对薛元敬说?所以便只低着头闷声吃饭,一语不发。

后来薛元敬急了,走过去抱她入怀,在他一连声的追问之下,薛嘉月被逼不过,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她心里担忧的事。薛元敬听了,当时就无奈的笑了起来。然后他也不说话,一面亲着她嫣红的双唇,一面捉了她的手探入他的小衣中,用力的按着。

薛嘉月当即就吓了一大跳。

滚烫的仿似都能把她的手掌心烧着,而且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傻丫头。”薛元敬哑声的笑着,不轻不重的咬了她光洁的下巴一口,然后说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还不是为你好?总是让等你再长大些,这样你就能少受些苦了。而且我们两个签下婚书的时候我答应过你,这事等我入朝为官了再说,我说过的话,岂会不算数?”

薛嘉月是真的被手里的东西给吓到了。

没想到比上次她摸到的时候更吓人。一时就将她昨儿晚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给吓到了爪哇国去,哪里还敢提那事?忙不迭的就通红着一张脸,转身就要跑。

却被薛元敬眼明手快的给扣住了纤腰,抱在怀中好一通缱绻才放手。然后看着转身就跑回屋的薛嘉月,眸中满是笑意。

也不知道会试的结果如何。不过他还是有信心自己能通过会试的。而等会试过后就是殿试了。他很希望殿试的日子快些来。等殿试过后,他被授了官职,到时一定要和薛嘉月成亲的。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肯定是会受不住的。

这夜他们两个倒没有睡在一个屋里。还是薛元敬主动要薛嘉月回她自己的屋里去睡的,因着他一开始还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不过今儿早上起来他就知道了,他所有的自制力在薛嘉月面前都不算什么。所以未成亲之前两个人还是暂且分屋睡的好。

薛嘉月今儿摸到那东西的时候受到的惊吓不小,所以薛元敬这样一说,她立时就回自己的屋里睡去了。不过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的,很有些为自己往后的生活担忧。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仿似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薛嘉月模模糊糊的醒过来,闻着这香味,还想着莫不是院子里的杏花开了。

于是等到次早起来之后,她还特意的去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杏花。

倒还没有全开,不过好些花骨朵儿都开了一半了,露出里面淡黄色的花蕊。若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同她昨儿晚上闻到的花香味一样。

而等到院子里的杏花全都开放的时候,就到了会试成绩放榜的时候。

因着放榜的时候正是杏花开放的时候,所以就称之为杏榜,得中了便是杏榜高中。

薛元敬一早便出门看榜去了,薛嘉月在家里焦急的等着。时不时的就会到门口往小巷子里张望一下看他有没有回来。

最后还没有看到薛元敬回来,倒看到谭宏逸回来了。

谭宏逸家中富裕,出门皆是马车代步。他一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薛嘉月站在门口,就走下马车问她:“你在等薛元敬?”

薛嘉月点了点头:“他一早就看榜去了,还没有回来。”

她知道谭宏逸肯定也是刚看榜回来。不过他坐着马车,不像薛元敬是走路来回,所以自然回来的快些。有心想要问一问薛元敬的成绩,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没有做声。

谭宏逸一见她面上的犹豫便猜中了她的心事,就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说道:“你放心,薛元敬会试中了。非但是中了,他还考了个会元。”

会元,那就是第一名了。

薛嘉月心中大喜,一下子就觉得薛元敬在殿试中肯定是能考中状元的,然后开始正式进入仕途,说不定很快就能做上阁老什么的。

其实也不用他做到阁老的位子,那个再开金手指想必也是要好几年时间的。只要他在朝中做个职位还算可以的官职,那她买下来的那块地就能开发了。

高兴之余,她就问谭宏逸:“你肯定也考中了,是不是?”

她知道谭宏逸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她相信他肯定能考中的。

谭宏逸面上的笑容微微的敛了些起来:“嗯,中了,是第二名。”

若旁人在会试中考中了第二名,那肯定会很高兴的,但谭宏逸心中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

自薛元敬出现,他凡事便一直被他压着。若只是举业上的事便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薛嘉月......

他想,他这辈子总归是要赢薛元敬一次的。这几乎都要成为他的执念了。

第162章 心中怨念

薛嘉月知道, 但凡会试考过了, 若不出什么意外, 殿试基本没什么问题。

所谓殿试,无非就是给这些已经通过会试的人排个名次, 然后看给你派个什么官。想想薛元敬这一路都是案首, 解元,会元的过来,薛嘉月心中想着, 殿试不说他能考个状元,但一甲前三名总还是可能性极大的吧?

而考中了一甲前三名就能进翰林院。虽然说翰林院清贫, 资历难熬,但内阁里的那些人多数都是翰林院里出来的, 所以前途还是很不错的。

薛嘉月心中高兴, 薛元敬虽然不像她那样凡事喜怒形如色,但眼中也是有笑意的。

接下来就是等待四月的殿试了。不过虽然考了个会元,薛元敬也丝毫不敢大意,依然每日温书,甚少出门, 只是家中短缺了些什么才会出门去采买。

薛嘉月则是忙着绣嫁衣。薛元敬知道她在绣嫁衣, 几次想要看, 但都被薛嘉月给拒绝了,还严令他偷看。

她想要的是两个人成亲那日薛元敬看到她身着大红嫁衣时的眼中惊艳,甚至会震惊的回不过神来。若现在就让他看到她绣的嫁衣是个什么样子,那岂不是就没有神秘感了?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现在就看到。

薛元敬自然是由得她了, 心中也开始期盼起殿试过后两个人成亲的日子。

因着嫁衣上的刺绣有许多都要用到金线,所以金线就消耗的很快。但薛嘉月听了薛元敬的话,近来都很少出门的,所以缺了什么东西就都告诉薛元敬,好让他出去买。

这一日金线用完了,薛嘉月告诉了薛元敬,于是薛元敬便丢开手里的书,出门去铺子里面买金线。

等金线买好了,他转身就往铺子外面走。

出门的时候薛嘉月还叫他顺带去集市割两斤肉,买条鱼回来,说看他这段时间一直用功读书,就想给他做点好菜,所以现在薛元敬就想要去集市。

不过还没等到集市,忽然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薛公子。他回过头一看,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了过来。

他记性好,虽然才匆匆的见过两次,但依然认得她是谁。

就是那个山东巡抚女儿身旁的丫鬟,仿似是叫什么柳儿。

柳儿这时已经追了过来,对着他屈膝行了个礼之后又叫了一声薛公子。

“什么事?”薛元敬一双长眉微拧,神色淡淡的问道。

就见柳儿回手指了身后的一辆马车,说道:“薛公子,我家夫人想请您过去见一见。她有话想要同您说。”

薛元敬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沈傲梅正掀开半边马车帘子往他这里望来,目光中满是欲说还休的意思。

薛元敬自然认出她是谁来。

他和薛嘉月还在平阳府的时候,这位姑娘就到漱玉轩去过,还百般的瞧不上薛嘉月。后来在大相国寺的时候,这位姑娘的那一招祸水东引可是用的极其的纯熟。

若非沈傲梅家世了得,而自己尚且无功名在身,薛元敬早就去找沈傲梅问责大相国寺里的事了。不过暂且还是要先忍耐,等容后再慢慢的同她细算这笔账。

至于现在......

薛元敬冷笑一声,收回看沈傲梅的目光,声音冰冷:“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家夫人说。”

说着,转过身就走。

一面心中又在想着,他刚刚看到沈傲梅梳的是妇人的发髻,柳儿口中又称呼她为夫人,看来她已经嫁人了。倒不知嫁的是什么人家?

又想起前些日子京中盛传的一件事,说是皇帝亲自赐婚,将新上任的吏部右侍郎家的女儿指婚给了夏首辅的儿子。若这沈傲梅正好是新上任的吏部右侍郎的家的女儿就好了。

看着沈傲梅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若让她嫁给一个曾经光天化日调、戏过她的人为妻,想必是比死还要痛苦吧?

沈傲梅现在确实是觉得比死还要痛苦。

那日父亲被宫里来的內监叫走,他们全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都很担心。等到傍晚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了,却是一脸喜色。一问之下,方知皇帝已经任命他为吏部右侍郎。

吏部可是个紧要的衙门,能进吏部自然很好。一家人听了都很高兴,但这时又听到父亲说皇帝亲自赐婚的事。

得知她被赐婚的人正是夏首辅的儿子,那日在大相国寺调、戏他的人,沈傲梅当时就说不肯嫁。但这到底是皇帝赐婚,而且家里人都觉得她能嫁给夏首辅的儿子是高攀了,所以又怎么会由得她?等到次年的正月十八那日,她还是被送上花轿,嫁给夏天成。

而等他嫁给了夏天成她才知道,夏天成这个人非但不学无术,品格还极其的低劣。虽然他还没有正妻,但屋里的丫鬟都是他的房里人不说,便是有些个家奴的媳妇生的好也被他给刮上手了。虽然夏兴言为此斥责过他几次,但无奈有祖母和母亲溺爱着,他老实不了几日依然就会如以往那般的放浪。

且夏天成在大相国寺的那日一看到沈傲梅就对她起了歪念,这会儿见嫁过来的人正是她,如何会不喜?当夜就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后来见沈傲梅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的,且每次都要极力的反抗,夏天成便也不喜她了,将她丢在一旁,只日日同那些丫鬟媳妇嘻戏。夏府里的人也都是踩高逐低的人,一见夏天成不喜沈傲梅,自然对沈傲梅也不会很尊敬,所以沈傲梅这段日子确实过的生不如死。

今日原是母亲生辰,她带着丫鬟出门去给母亲贺寿。但也不敢在娘家多停留,宴席过后便要回夏府的。而回来的路上一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就看到了薛元敬......

沈傲梅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她跟薛元敬也没有见过几次,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但总是牵肠挂肚的放不下他,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更是目光就黏在他身上一般,只想要他看自己一眼,同自己说一句话都是好的。但偏偏他对自己这样的冷......

她看着薛元敬没有一丝犹豫,转过身就离开的背影,还有柳儿回来复述的薛元敬说的话,捏着马车帘子的手就紧紧的攥了起来。白皙的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都梗了起来,连马车帘子都仿似下一刻就会被她给这样扯下来一般。

柳儿在一旁看的心惊胆跳,颤着声音叫道:“夫、夫人,您,您......”

沈傲梅看向她。想了想,然后叫了身旁一个机灵的小丫鬟过来,吩咐她:“你去跟着那位公子,看看他住在哪里。仔细些,别叫他发现了。”

小丫鬟应了下来,转身追着薛元敬而去。

沈傲梅这才放下马车帘子,神色怏怏的倚在马车壁上。

想起那日在大相国寺中见到薛元敬对薛嘉月神色间温柔爱怜,如同捧着一样稀世珍宝一般。而自己嫁的夏天成却是那样的一个人......

这些日子她也听说了薛元敬考中了会元的事,想想他在乡试中也考中了解元,说不定在过些日子的殿试中他就能考个状元。三元及第,本朝立朝以来都没有过的事,若是他能做到,往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的。但自己那个时候怎么还会心中瞧不上呢?若是那会儿她依了母亲的话,叫了人上门去说合,也许被薛元敬抱在怀中温柔爱怜的人就是她了。她也就不用嫁给夏天成那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