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苦涩由不得的就更加的深了。

*

薛元敬买齐了薛嘉月交代的那些东西就往回走,不过走着走着,他就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他微微的一侧头,就看到有个姑娘正跟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这位姑娘,仿似从刚刚他买菜的时候就在跟着他了......

薛元敬面上不动声色,依然脚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仿似压根就不知道有个人正在跟随着他一般。

只不过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他的身影忽然就飞快的不见了。

那个小丫鬟见状,忙飞奔着跑了过来。但一转弯,她就看到薛元敬正站在她面前,很显然是特地的等着她的。

小丫鬟见状,脸上刷的一下子就白了。转身想要跑,但毫无疑问的被薛元敬给堵住了去路。

薛元敬拿着刚在树上摘下来的一根樟树枝,尖利的那端直至小丫鬟细嫩的脖颈,沉声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小丫鬟以前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当下只吓的双股战战,心都要不会跳了,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直至薛元敬又沉声的喝问了一遍,那小丫鬟才抖着声音说道:“我,我今天跟我娘到集市上来卖菜,刚刚看到公子,被,被公子您的相貌给折服了,心中爱慕公子,就,就一直跟着您,想要多看您几眼,也想知道您到底住在哪里,往后好结识您,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给公子您给发现了......”

说到后来,见薛元敬的目光越来越冷,她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虽然心中害怕,却知道不能将沈傲梅的事供出来。不然等她回去她肯定会被沈傲梅活活打死的。

薛元敬不说话,只目光锐利的上下打量着她。

这个小丫鬟只是沈傲梅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身上穿的衣裳并没有十分的好,平常也要做粗活,所以一双手看着也没有很娇嫩,倒确实和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什么差别。

薛元敬便没有疑心多其他上面去,只冷着一张脸,喝道:“滚。”

然后他就放下手里的树枝,转过身往前走。不过他到底是多留了个心眼的,刚刚他察觉到有人跟着他的时候他也是故意的绕了一圈,这会儿才真的往家走。

而那小丫鬟见他走远了,这才察觉到后背上满是冷汗。双腿也软了,想要走路都迈不开腿。

她自然不敢再跟着薛元敬了,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

回去跪在沈傲梅面前说了这件事,沈傲梅一听她并没有查到薛元敬住在哪里,当即就气的叫人打了两个小巴掌,然后罚她到院子里去跪着。

不过虽然小丫鬟没有查询到薛元敬住在哪里,但总归是知道个大概方位的,哪还怕查不出来?即便他查不出来,但夏天成还能查不出来?

自成亲以来,夏天成已经不止一次的追问当日在大相国寺里她说的那位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了,但她心中恨着夏天成,就总是没有说。但现在......

薛元敬对她竟然这样的冷待,她做什么还要他好过?而且她嫁了个这样的丈夫,过的日日生不如死,薛嘉月凭什么还能被薛元敬捧在手掌心里疼爱着?索性大家都一起不好过。

眼中泛起了一丝冷冰冰的笑意。随即她就转过头吩咐柳儿:“去将大少爷请过来。就说他问我的那位姑娘我知道她是谁了。”

柳儿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

转眼已到四月,院子里的杏花,海棠花和桃花都次第开过,这会儿满树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倒是墙角的一架荼蘼正开着洁白的小花朵。

开到荼蘼花事了。荼蘼过后,春天便不再了。

这日薛元敬和薛嘉月正坐在桌旁吃早饭,因说起家中米缸中没有多少余粮了,于是等吃完早饭之后薛元敬便拿了钱到外面的米铺里面去买米。

等他走后,薛嘉月洗了碗,打扫了屋里,就要开始接着绣嫁衣。但这时她就听到外面大门被人敲的砰砰响的声音。

第163章 危机来临

薛嘉月只以为是薛元敬回来了, 心里还在想他今儿回来的倒早。

不过走过去开门的时候她还是留了个心眼, 从门缝里面往外张望了一眼。结果就见并不是薛元敬, 而是上次她在大相国寺见过的夏天成,旁边还跟了一个做小厮打扮的下人。现在就是这个下人在拍门。

这一向她很少出门就是为了躲避夏天成的, 但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找到了她家来。他是怎么知道她家住在这里的?

薛嘉月心中恐慌, 自然不敢开门,也不敢出声,僵硬的站在门后, 只盼着夏天成以为家里没有人,然后转身离去。

但夏天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见家人拍了一会儿门之后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就不耐烦的问正在拍门的小厮:“你真的查出来那位姑娘就住在这里?”

小厮听了,忙垂手恭敬回道:“回大少爷, 小的敢担保, 那位姑娘就住在这里没有错。而且刚刚小的才看到她兄长出门了。”

夏天成听了,就挥手吩咐他:“别拍门了,你翻墙进去看看。”

小厮应了一声,搬了几块砖头过来叠放在墙角下,然后踩着就往墙头上跳。

院墙原就不高, 那小厮身上也带着两分功夫, 这会儿脚下又垫了几块砖头, 还是很容易的就扒上了墙头。而那个小厮一爬到墙上,就看到薛嘉月正站在门口,当即就扭头对底下的夏天成喊道:“大少爷,那位姑娘就站在门后面。”

夏天成听了, 只觉得心中如猫爪子挠一般的发痒,恨不能立时就见到薛嘉月。当即就对那小厮喊道:“你还在墙头磨蹭个屁啊?还不赶紧跳下去给我将门打开,放我进去。”

小厮应了一声,扒着墙就要往下跳。

薛嘉月这会儿惊慌之下,到处也没见到什么能用得上的工具。倒是看到旁边的墙角有几颗小石子,还是上次她养水仙花的时候放在花盆里做点缀的,后来嫌多了,就将这几颗小石子拿了起来。当下立时就抓了那几颗小石子在手,胡乱的往趴在那个墙头上的小厮扔过去。

有一颗石子正好砸中了那个小厮的额头,只痛的他骂了一句粗话。不过夏天成在下面催的急,他也顾不得额头上的痛了,赶忙的从墙头跳了下来就跑去开门。

薛嘉月的力气如何能跟他比?当下无论她如何的阻扰,那个小厮到底还是拉开了门后的门闩,请着夏天成进来。

薛嘉月在看到门闩被拉开的那一刹那,当机立断的就往内院跑,反手就要关上垂花门。只是可惜晚了,那个小厮已经走过来,砰的一下子就推开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

这小厮用的力气颇大,薛嘉月这会儿又正在惊慌之中,脚下不稳,身子往后就坐到了地上,甚为的狼狈。

夏天成正好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她。

那日在大相国寺中他只远远的看过薛嘉月几眼,尚且未看清她的全貌就已经被她给倾倒了,这会儿这样近距离的看到她娇美的容颜,整个人立时就有些傻了。

待反应过来,回手就给了那个小厮一记响亮的耳光:“毛手毛脚的,竟然将我的美人儿给推倒在地了。”

打完之后又走过来想要伸手扶薛嘉月起来:“美人儿,有没有摔痛?”

离得近了,越发的能看清她浓密纤长的眼睫毛,精致微翘的鼻子,水润嫣红如玫瑰花儿一样的红唇。而且因着害怕的缘故,她一双乌黑的眼中有惊慌之意,更是平添了一股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气质。夏天成当即就觉得整个人都酥了。

而薛嘉月虽然心中惊慌,但还是竭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

现在非但是夏天成,还外加一个小厮,外面的大门又被他们关上了,若她想要硬拼,肯定是拼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的。想要跑只怕也跑不了。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拖延时间,等薛元敬回来。

这般想着,薛嘉月就深呼吸了几口气,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过面色还是煞白的。

她没有扶夏天成的手,而是自己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起身之后就对着夏天成行了个礼,声音尽量平静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

“本公子找的就是美人儿你啊。”

夏天成一边嘻嘻的笑着回答,一面伸手就要来捏她的下巴。被薛嘉月侧身避过。

心中厌恶,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薛嘉月做了不解的样子:“公子您是否找错了人?小女并不认识您。”

“本公子怎么会找错?”夏天成嬉皮笑脸的往前走了两步,“自那日在大相国寺远远的见过美人儿你一面之后,我就日夜难忘。若不是随后我被我爹给禁了步,我恨不能当时就遣人满京城的找你。不过亏了我的那位好夫人,非但是告诉了我你的芳名,你住在这附近,甚至还帮着我在我爹面前求情,不然我哪里能出门来见你呢?”

说到这里,他又斜眼看着薛嘉月笑:“薛嘉月,嘉月,倒是个好名字。”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来摸她的脸。

薛嘉月这会儿也无暇顾及他刚刚那番话中说的夫人是谁了,只忙忙的往后退让,不教他的手碰到她的脸。一面心中又在快速的想着对策。

不过夏天成已经不想再跟她墨迹了。自他看到薛嘉月容貌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全身都酥麻了,恨不能立时就一亲芳泽。这会儿见薛嘉月不停的躲他,他屡次三番伸出去的手都没能成功的碰到薛嘉月,心中不由的就不耐烦起来,大步的走过去,伸手就去抓薛嘉月的肩膀。一面又轻佻的笑着:“别动,乖乖的让爷亲一下。”

低头就要来亲薛嘉月,却被薛嘉月猛的发力给推开了。若非身后的小厮赶过来扶住,他就要一跤跌坐在地上了。

不过夏天成也没有生气。对美人儿他总归气量还是大一些的。

于是他就看着薛嘉月笑道:“美人儿脾气不小。不过没关系,脾气再大又怎么样?我现在的那位夫人,当初在大相国寺的时候还甩了我一巴掌呢,装着多高傲?现在还不是爷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她?若爷不高兴了,给她脸子看,她也只能乖乖的受着。”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薛嘉月就知道了,夏天成的夫人就是那日在大相国寺被他调戏的那位姑娘。

只是自己同那位姑娘无冤无仇,她做什么要帮着夏天成为虎作伥?可转念一想那日在大相国寺那位姑娘祸水东引的做法,看得出来那也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薛嘉月知道现在装了同夏天成寒暄来拖延时间的法子只怕是不成了。这个人也太没有耐心了些。

而且眼看到夏天成离她越来越近,她刚刚强装出来的镇定立时就没有了。慌乱之下,伸手拿了倚在旁边墙上,用来扫庭院的大高笤帚在手,对着快要走近她的夏天成就用力的挥了过去。

这笤帚是用枯竹子扎成的,平时碰到的时候若不小心手都被划出一道印子来,更何况现在薛嘉月很用力的对着夏天成的脸就挥了过去?当下夏天成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抬手一摸,手指尖竟然摸到了粘稠的液体。

旁边的小厮也在惊叫:“大少爷,你的脸上流血了。”

夏天成到底是个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纨绔子弟,什么时候被人划伤过脸?当下他所有的耐心都告罄,转头就骂旁边站着的小厮:“你是死人啊?看着别人拿笤帚划伤了我的脸还站在这里傻看着?还不过去将她手里的笤帚给我夺下来,然后按住她?”

小厮答应着,走过去就去夺薛嘉月手里的笤帚。

薛嘉月到底力气有限,纵然再如何的挥舞手里的笤帚不让他们靠近,但到底还是被那个小厮给制住了。

非但是笤帚被夺了下来,两只胳膊还被那个小厮给反拧在背后。

脸上被笤帚划破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痛,血也流的越发的多了。夏天成心里气不过,一只手拿着手帕捂着脸上的伤口,一只手就扬起来扇了薛嘉月一记耳光。只打的她头往另外一边侧去,口中有腥甜之意。

夏天成还在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倒会跟我犟,还用笤帚划伤我的脸。若小爷这张脸留了疤,就算你一张脸蛋儿长的再好,小爷也饶不了你。好不好,到时直接将你扔给我家里的那些个养马的粗人去折腾,看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一面说着,一面就喝命旁边的小厮:“给我将她的衣服扒了。待会儿你也不用走开,就在旁边看着。等我弄完了她你也上,我倒要看看她还如何的做了冰清玉洁的样子出来。”

小厮得令,不顾薛嘉月的挣扎,伸手就要来撕扯她的衣服。

薛嘉月这会儿心中怕极,也恨极。眼见夏天成正在脱裤子,她想也不想的,飞起一脚就狠狠的往他的两腿之间踹了过去。

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死,她也不能让这个夏天成得逞。

夏天成也没有提防到薛嘉月双手都已经被人反拧在身后了,明明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这会儿竟然会抱了鱼死网破的想法来踹他。当下他就被薛嘉月给踹了个正着,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他双手捂着那里身子就弯了下去。

小厮看到也着了慌,这会儿也顾不上薛嘉月了,忙丢开她走到夏天成身边,关切的问道:“大少爷,您怎么样了?”

薛嘉月一见没人压制着她,赶忙的拧身就往门外飞跑。

却被正在哀嚎中的夏天成看到,当即就扯着嗓子叫道:“给我将她拉回来。敢踢我这里,今儿我要让她好看。”

小厮应了一声,忙拔腿就去追薛嘉月。

薛嘉月虽然像没命一样的往外飞跑着,但那个小厮是学过功夫的,眼见就要追上她了,薛嘉月不由的就惊慌之极,浑身都在发抖。

难道她今天真的就要这样厄运难逃?明明她和薛元敬的幸福日子才刚开头,但为什么......

薛嘉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一直在往前跑着。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绝对不会放弃。

第164章 敬哥怒意

那个小厮一路呼喝着追了过来,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抓到薛嘉月, 薛嘉月心中不由的就生出一丝绝望来。

但就在这时, 她忽然就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又扑通一声重重倒地的声音。同时刚刚那个小厮明明已经抓住她胳膊的手也松开了。

虽然薛嘉月心中震惊,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还是没有停歇,也没有回过头来望,只一路往前飞跑。待拉开门后的门闩, 她往外门外跑的时候眼光余光往后一望,就看到刚刚的那两个小厮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薛嘉月心中诧异,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脚步微停。但最后她还是没有进门, 依然往外就跑。

就听到对面吱呀一声响, 大门打开的声音,谭宏逸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看到薛嘉月,他就走过来说道:“刚刚看门的小厮听到你家里有人喝叫的声音,我虽然不想薛元敬误会,但总是不放心, 就想过来看看, 你......”

一语未了, 忽然看到薛嘉月左边脸颊肿起,唇角都破了,身上的衣衫也被撕扯开了一些,他不由的面色一变, 忙沉声的问道:“谁这样对你?薛元敬?”

薛嘉月一边落泪一边摇头。正要解释,忽然听到小巷子尽头有人在叫:“月儿。”

她一听就知道是谁,忙转过头望过去。泪眼朦胧中就见薛元敬手中正提着一袋米走过来。

她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朝他飞跑而去。

薛元敬一见她头发散乱,左边脸颊高高的肿起,身上更是衣衫不整,只觉心中狠狠的一跳。又是慌乱,又是愤怒,忙扔下手里的米袋飞奔过来抱着她。又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她身上。

薛嘉月刚刚虽然害怕,但还一直强撑着,可这会儿被薛元敬抱在怀中,她再也忍不住,趴在他怀中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都在发抖。

薛元敬见她这样,只觉胸腔里的一颗心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的攥住了一般,又是难过,又有一股冲天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升了起来,灼的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

看到谭宏逸站在不远处,他打横抱着薛嘉月就大步的走过去,目光锐利如刀的望着他,其声也冷如冰刃:“是你这样对她?”

谭宏逸见薛元敬额头青筋暴起,眼尾因着极度愤怒都开始发红,他心中丝毫不怀疑,若他点了头,或是说了声是,下一刻薛元敬就会直接置他于死地。

但这确实不是他。而且他一开始怀疑是薛元敬这样对薛嘉月的,但现在见薛元敬刚刚从外面回来,肯定不是他。那是谁这样对薛嘉月的?

谭宏逸心中满是疑惑。他肃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沉声的开口:“不是我。”

薛元敬虽然心中和谭宏逸不和,但对谭宏逸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也知道不会是他。不过是刚刚一走进小巷子就看到薛嘉月和谭宏逸在说话,而薛嘉月又是这个样子,所以暴怒之下才会这样问谭宏逸。

薛嘉月这时也攥紧了薛元敬的衣襟,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哭的哽哽咽咽的说道:“哥哥,不是他。”

说完,又伸手指着家里:“是,是上次我们在大相国寺里碰到的那个人。”

夏首辅的儿子?!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薛元敬瞳孔猛缩。随后他打横抱着薛嘉月,抬脚就往家里走。

谭宏逸见状,也忙抬脚跟了过去。

一进院门,就看到在影壁旁边倒着一个做了小厮打扮的人。

谭宏逸面色发沉,反手就将两扇院门关上,还落下了门闩。然后他快步的就往内院走。

虽然他和薛元敬,还有薛嘉月就住在对面,但因着担心薛元敬误会,所以这几个月他们彼此也都没有什么来往,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

但他现在也无暇去看里面的布局景致,因为他看到内院的地上正倒着一个人。

那个人锦衣华服,头上用来束发的发冠是用赤金打造的,腰间还挂着一只白玉坠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而薛元敬正站在他身旁,正狠狠的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胸口。咔的一声闷响,想必是那个人胸前的肋骨断了。

如此剧痛之下,只要不是死人那都会醒。就见那个人痛哼一声醒过来,口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随即看到薛元敬,他手撑着地面就想爬起来。口中还在说道:“你......”

但薛元敬显然不想跟他说话,又是一脚狠狠的照着他的胸口踹了过去。

咔咔几声闷响过后,那个人刚刚才被薛元敬踹了一脚从剧痛中醒过来,但这会儿又受了薛元敬重重的一脚,因着忍受不了剧情又痛晕了过去。

谭宏逸在一旁见着都觉心惊。

他虽然知道薛元敬是个冷肃的人,但他也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有这样暴戾的时候。很显然,薛元敬肯定没有打算放过地上的那个人。只怕让那个人死都是他的仁慈了。

而很明显,现在薛元敬身上半点仁慈的意思都没有。

担心他这个样子会吓到薛嘉月,他还是将薛嘉月先送回屋,安抚了她几句,然后才带上门出来。

谭宏逸这时正站在夏天成身旁,猜测着他的身份。一见薛元敬出来,他就指着人事不省的夏天成问道:“他是什么人?”

薛元敬不答,反问道:“你刚刚出手打晕他的时候没问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