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薄的退伍金根本吃不饱,他的爸爸遇到了难题。

后来,他亲爱的爸爸便带他来到了这个游乐场,爸爸告诉他,他每天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趴在最高的地方,将所有有可能触及到小丑眼睛的子弹,用改装过的狙击枪内的冰弹撞击开。爸爸怕他忘记,就给他写了个小牌子栓到脖子下。

那之后的几年里,射击场为老板赚了无数的钱,老黑的记忆再也没退化,他等着自己的爸爸,每天吃饱,穿暖。完成任务,除了爸爸总是不来,似乎一切都很好。

偶尔夜深人静,老黑会坐着摩天轮到最高的地方,看着那颗魔术星星,努力去想着记忆力那些有趣的话,他忘记是谁说的了。

但是,那些话,总是给孤单的他温暖。

本尼特?巴克曼先生举起了枪,老黑扣动扳机…第一枪脱靶。

小丑发出叽叽呵呵的嘲笑声。

本尼特放下枪,甩甩手,又拿起枪眯起一只眼睛…再次脱靶。

小丑发出叽叽呵呵的嘲笑声。

本尼特觉得那枪不对,他将手枪拆开,装起,测量准星,一切正常。

他斜眼看下嘲笑自己的弟弟,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本尼特确定他在嘲笑。

“我只是太累了,我的手在抖!”本尼特大喊。

“我知道。”

华莱士并未看自己的哥哥,他只是很惊讶的看着那个小丑,这里面不对,本尼特人虽然混蛋,枪法却是不错的。

但是,很快又是连续三枪的脱靶。

本尼特的助手们好奇的过来,检查了一次射击场,很明显,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人都疑惑了,他们排着队,准备亲自来一次。

穿条纹西装的老板,他的头顶在悄悄的淌着汗珠,他朝着屋顶悄悄打手势,虽然他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他的游乐场就要大祸临头了。无论老黑过去为他赚过多少钱,这一刻他恨死了那个不懂得变通的家伙。

本尼特打出了最后一枪,他知道自己必然脱靶,明摆的事情,这里有鬼。属于老巴克曼特有的狠毒眼神,慢慢在他眼眶内复活,他嘲笑的看着那位不停擦汗的老板,他饶不了他。

华莱士走过来,拿起他的那把枪,游乐场老板哭丧着脸过来装子弹。

邵江一拿起了另外把一备用枪。

又是一轮开始了,小丑得意的眨巴着眼睛,不停的晃动着。

华莱士打出了第一枪,邵江一出手的速度比他慢了0.0001秒。

“哦哈哈哈,哦呃------哈哈哈!”胜利的笑声突然诡异的响起,大概是这套声音设备第一次响起这样的声音,这种庆贺击中目标的音乐笑声,出现了诡异的卡壳。

本尼特大喊了一句:“华莱士,你作弊!你作弊!”

华莱士很遗憾的看下他哥哥:“嘿,老哥,这是你的地盘。”

本尼特不说话了。

华莱士又打了一枪,这一枪他故意朝着墙壁打,邵江一又是晚他零点几秒出手,小丑身体向后一倒,一阵震天的音乐之后,电子声音大声大喊着:“恭喜您,三百万,恭喜您,获得了三百万!”

游乐场对面的制高点,老黑慢慢站起来,他拿起狙击枪,疑惑的看看它,又再次举起它,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他再次看了一眼,然后…他咧起大大的笑容,丢开那只吃饭的家伙,快乐的奔下楼。

那一路,他都飞快的跑着,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这位人形冲锋器,不断的有障碍物撞向他,还有人开枪。

这一路他都愉快的咧着大嘴,抓起那些人丢出去,他灵活的靠着本能闪躲着子弹,身材,体重这类东西原本该有的效果,在他身上都被奇迹一般的被颠覆了。

邵江一放下枪,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一尊黑色巨塔,越来越近,他对华莱士说:“那是老黑,是你的特丽娜之匙,你的第三把钥匙。他有个外号,叫蝮蛇,很意外吧,这么高大的蝮蛇。”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子炫耀。

老黑兴奋的冲到邵江一面前,他哭了,鼻涕与泪水源源不断的流淌着,他一脸委屈,声音抽搐,他抱起邵江一抛了一下,然后将他扛在自己肩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扁着嘴巴说:“爸爸,你怎么才来啊?”

那一刹那,游乐场所有的人,都倒下了,狠狠的…

第21章 猴子之前的事情

邵江一愉快的拍拍老黑的脑袋叹息了下:“你又长高了,看样子,没受罪。被抚养的不错?对了,幸亏不是我花钱…长这么大,那得多少钱啊?”他叹息着,心里暗暗计算着各种款项,为自己当初的抛弃,找理由自我安慰。

老黑点点头,指着远处正准备开溜的游乐场老板说:“叔叔对我很好。”

刚站起来的人,再次倒下。

邵江一心情难得的好,要知道,站在他人肩膀上说话,是每个人都有的下意识的野望。他看看哭笑不得的华莱士,扭头看看抱着女儿,一脸惊讶的凯蒂?伯内特女士,带着一丝炫耀说:“我…儿子,很可爱对吗?高大健壮,有着不输于燕子那般的欢快劲儿的男孩子。您真的爱孩子吗?女士?您的语气充满慈爱,那只是说说而已吧,您看,您给她穿着不合适的体面鞋子去游乐场,她脚后跟已经出血了。”

伯内特女士惊讶的低头,看着小夏尔的小新皮鞋已经将孩子的后脚跟磨破,一些血流了出来,有的已经黑了。

伯内特女士暗暗惊呼一声,连忙蹲下帮孩子脱袜子。

“放下我。”邵江一对老黑说。

“不。”不容置疑的拒绝声。

“啊,有进步,会拒绝人了。”邵江一唠叨着,挣扎着,姿态难看的往下爬。

“不。”又被扛了起来。

华莱士终于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他有些尴尬的收拾好自己,穿起外套,对着那边看热闹的爱比克说:“走吧。”

爱比克点点头,站起来,几人一起往外走,在经过那位女士身边的时候,伯内特女士突然抬起头,语气带了一丝责怪的质问:“这位先生,你早就看到了吧?”

邵江一停止挣扎,看看她,点点头。

“您读过书,受过教育,对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邵江一撇下嘴:“抱歉,恰恰好,我没读过书,也没受过那该死的上流社会的教育!你才是她母亲吧?生下她,保护她,教育她是你的责任。如果照顾不好,那就不要生了。”

伯内特女士随团的一位先生站起来,大声喊了句:“太失礼了,我要抗议!”

邵江一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发自灵魂的不屑,此刻他高高在上,再往上就是今天的骄阳,他刚要张嘴,华莱士却插话了。

“你抗议什么?你们又不给他们发薪水。”

现场气氛尴尬无比,无论如何,这是一件挺失礼的事情,不论图佩兰与麦德斯外交到底是不是敏感期,这样明面上给予难堪都是极其不理智的。当这行失礼的人慢慢离开了这个地方以后,所有的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到门口的时候,邵江一拍拍老黑的脑袋,老黑站住。

邵江一看着华莱士说:“你忘了,三百万。那枪是我打的。你去把钱要回来。”

华莱士先生似乎讨厌邵江一这样居高临下命令自己,他仰头看着他说:“你下来,谁给你的权利这样跟我说话!”

“你还没给我们发薪水呢!”爱比克适时的在身边来了一句。

华莱士看下左右,没找到螣柏,他只好亲自回去要那可恶的三百万。

这夜。

华莱士?巴曼克的官邸,有一场盛大的酒会,为了答谢这次特丽娜登陆远征军出行所作出贡献的各社会阶层,华莱士投入了大本钱。将酒会举行的无比奢华。

上等美酒,著名乐队,奢侈佳肴,成堆的消耗品随您取用。有意思的是,无论是老巴曼克,还是老比尔?康他们都没被邀请。华莱士本人非常清楚,这些被邀请的人都属于随风派,只是来露个面,说些好听的话,该走的形式他还是必须要走。

那些不为外人道之的原因,悄悄笼罩在酒会的周围,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在头顶悬挂的朦胧色的灯色下,小步舞曲的伴奏下,悄悄的议论着,麦德斯的上层建筑在悄然发生变动。老一派的四大元帅一直控制着麦德斯隐约看不见的政局被年轻派无声的抗拒,他们都清楚,大总统先生就是一位糊涂蛋。他甚至无法将四种重复收的税务减轻一点点,随着麦德斯的税务越来越沉重,手里没有军队的那些团体,除了抗议,几乎什么其他办法都没有。

当然,当一杯上等烈酒下肚,在眩晕中他们也感叹,啊,麦德斯还算好的,在奥古,民众要重复递交八份税务。麦德斯人偶尔还是很可爱的,从根骨中向后看的民族。他们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因佩兰,在那边,民众的税务只有一份。内南?伯内特,他是整个大陆民心所向。说到底,今晚吃饱的这些人,他们一点都不喜欢伯内特,因为,伯内特的政治根本就是完全剔除他们这层阶级的利益,属于真正的服务于人民的,民众派。

那么今晚,老政治团体的人几乎就被剔除了,无论是老调长谈的满头白发的老家伙,还是总是吹嘘自己祖上传下来的珠宝的那些老妇女,那些人一个都没出现,这一晚的酒会,清一色的都是三四十岁的新生派。小巴曼克想做什么?高飞吗?似乎他权利顶峰的父亲,外公都还没给他断奶呢,就凭着他那只临时拼凑出来的杂牌军?

老比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盒子里最后几根卷烟,有些想抽又有些舍不得,终于他伸出手拿出了一支,点燃,一边吸一边靠在皮沙发上叹息:“蕊,你的小家伙,他长大了,他恨我,对吗?他永远带着微笑,在内心唾弃我,唾弃我这个懦弱的父亲,唾弃我明明能阻止,却任由一切发生…蕊,你还不原谅我吗?你的两个哥哥都战死了,除了小华莱士,我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吧?今晚,这只小兔子,竟然自己在那里开始蹦跶了。我还是高看了你的孩子,他把特丽娜看的太轻,好吧…摔打一下还是对的…话说回来,难道?那个混蛋明确了支持他的态度吗?我不相信。”

老巴克曼在城的另外一头与一位少女约会。他搂着那位少女,粗大的手指在有弹性的肌肤上一下,一下的划拉,他将头不停的伸到少女的脖颈下深深的吸着,每吸一下。就在灵魂里赞叹一声,仿若他是一位千年老僵尸,需要新鲜的血液方能获得永生。

精于此道的少女打个寒战,很快调整好情绪,发出咯咯的娇笑声,她转过身,嘴巴放出一串难懂的乡下外国语,老巴曼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甚至几小时前都不认识她,他扬起脸,从鼻腔里发出一阵笑,带着长辈那种特有的溺爱的笑,少女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艳遇。没错,对于她,这是改变生活的艳遇。

穿着大元帅制服,带着护卫队,开着军车满大街跑的泡妞人,整个麦德斯,也就这位了。

这人能带给自己贫穷生活一次翻天覆地的转折。成熟,强大,权利,霸气…老巴曼克有本钱。现如今,他依旧英俊,岁月与权利造组合成了他男性所拥有的奇异魅力,他伸出手,抓着少女的金发在鼻子下深深的闻者,嘴巴里叹息:“哎,你不要爸爸了,一个简单的小玩具,就令你毫不遮掩的放弃了爸爸的庇护了吗,是那个老东西终于松口了?老巴曼克的东西你不稀罕吗?”

他猛地站起来,举起那位少女将她丢在大床上,犹如狼一般的猛的扑过去,少女吓坏了,开始索索发抖。

老巴曼克亲吻她的脚,慢慢的亲吻着…唠叨着:“你的耐心,你所谓的恭敬,你的笑容,你所谓的不记仇,对爸爸的尊重…都是假的,你恨我,恨我杀了你母亲。华莱士…你是个小傻瓜…你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她只是自己在毁灭自己…我只是见死不救,比起我,你更加应该恨你的外公吧。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会帮你吗?我不相信。”

一场突如其来的降雨,伴着闪电,哗啦啦的浇灌进巴曼克的宅邸。高贵的人也罢,圆滑的人也罢,可爱的人也罢,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生生的浇离了这场奢侈盛宴。螣柏带着侍卫,打着数十把黑色的雨伞整整送了半个小时才送走那些娇客。当最后一位娇客离开,那雨却奇迹一搬的停了下来。

螣柏收起雨伞,轻轻的摇头笑了一下,他看着几十米长桌上那些浸泡进雨水,变得肿胀,稀烂的食物,无奈的叹息。他走过去抓起一瓶未开瓶塞的香槟,在衣服上擦了几下雨水,又拿起两个透明的水晶高脚杯,将里面的半杯雨水倒干净后甩了几下,慢慢走到走廊下,对依旧在闭着眼,欣赏廊下雨水滴答声的华莱士说:“要喝吗?”

“恩。”

螣柏倒了两杯酒,华莱士接了过去,小小的喝了一口叹息:“温度比冰块镇的要好些。”

螣柏拉了一把椅子坐好,跟他一起目视前方。

老管家指挥着仆人们收拾这残局,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今儿的该死天气。

螣柏扭头看下又合起眼的华莱士,轻轻笑了下:“你故意的。”

华莱士的脸上顿时展现出今晚最最灿烂的笑,不止是脸皮子在笑的那种笑容。他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对于看着那些无谓的人被浇灌成落汤鸡这件事,他是高兴地。给那么一点捐助,还不停谈条件,无论特丽娜登陆机计划会多么利国利民,这群蠢猪都咬紧牙关一个钱要换来一百块的利润。他早就够了。

螣柏又给自己倒满酒,将双脚舒服的搭在前面的栏杆上,他惬意的叹息了一下说:“华莱士,记得士官学校吗?”

华莱士点点头,伸手将放置在地上的酒瓶拿起来,对着瓶嘴大口喝。

“我有时候会想起那时候的生活,我睡上铺,你睡下铺,我总是掉下来,每次你都叹息着将哭泣的我拉起来,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候多好啊,我才十一二岁。总是能获得你最大的关照,可不像现在,你把我当成骡子使唤,有时候还倒贴钱。”

“后悔了?”

“后悔?才不会。”

“呵…”

“教官那句话,你还记得吧!”螣柏晃动着酒杯,透过琥珀色看着已经平静的院落。轻轻的说:“将理想放到神的位置,便能普度众生,将心放在众生的位置,便能知晓众生所需。”

华莱士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接着说:“给予与被给予,挽救与被挽救…那是王者与碌碌无为者的最低界限。那位先生每一句话,都饱含哲理。”

花园里,最后一盏灯光熄灭,在那边的二楼,老黑推开窗户,好奇的四下观望着。过了一会,邵江一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掐了回去。

螣柏看着那边,终于还是不放心的说:“将我们的命运寄放在他们身上,这一步棋太险了。”

华莱士笑了下:“最起码,我的父亲,外公,他们都没有拿着一块高纯度的TO矿对我说,我可以为了你的理想去死。你说,换了你,你去相信谁?”

螣柏摇头:“他们那里会懂你的理想。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谁统一十三州不是统一呢,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还有…嘘…这个话题,此刻不易讨论。”

螣柏并未因为华莱士的阻止而停止自己的话题,他从里面衬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华莱士:“教官给你的。”

华莱士呆了一下,放下酒杯,擦下手上的水渍,这才端正坐好,接过那个信封打开。

这是一封信笺,还有一张十亿元的支票夹在里面。

华莱士将支票递给螣柏,借着头顶的光认真的阅读那封信笺。

“华莱士。螣柏:

我亲爱的孩子,你们好,自国际少年士官学员毕业,至现在近十数年未见。人生转瞬,昨日娇童今已振翅高飞。

虽名义上只是短暂的师生情谊,但内心一直互相认以知己。我们的理想,我们畅想的理想世界是相同的。为你们的成绩高兴,不,作为老师,我的欣喜即使在灵魂深处,都雀跃不已…

…十三州时局动荡,各地局势不用多言。前几日你的求助信我已经看到了。很高兴,非常高兴在这个时候你们能信任我。华莱士对新大陆的设想,对未来世界的前瞻相关的文章我一直在看,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你的东西与我虽有有些分歧,但是在总纲领上,还是相同的…

来信奉送支票一张,数目是少了些,你知道图佩兰的日子也不好过。最后,真诚的祝愿你,我亲爱的孩子,挚友,祝愿你在特丽娜一切顺利,祝愿我们期盼的那个统一的大时代早一点降临。

你们永远的朋友:内南?伯内特”

华莱士讲信阅读了两遍,又将信递给了螣柏,螣柏阅读后,将信烧成了灰烬。

邵江一带着老黑出去散步,在路过庭院时,他好奇的看着院子里的那两人,他们俩就像被注射了僵硬剂,一动不动的那么坐着。他轻轻的摇摇头,正要大步向前迈进,老黑却一把将他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老黑?”

“恩。”

“我们是去散步。”

“恩!”

“你扛着我算那门子散步!”

“爸爸…会跑。”

“不会。”

“会跑。”

“只是去散步!”

“会跑。”

“又不是去散跑,你放我下来。”

“不!”

“我不跑。”

“爸爸,骗人!”

“没有!”

“会跑!”

“我想死!”

“爸爸!不能死!”

“啊!!!!!”

僵硬的两个人,待邵江一与老黑这对奇怪的组合消失后,华莱士突然扭头对螣柏说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螣柏低头想了会说:“你的意思,邵江一对伯内特女士有着敌意,他故意给她难堪?”

华莱士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们与他接触到现在,他很少做出一些针对性的事情。你知道他一直无所谓,除了那片农场,还有那几只山羊,他对任何事情都很麻木。我们都知道,做人有个基准道德线,邵江一先生连墓地的花都去偷。他对一些事儿都在乎,表面上能触动他情绪的事情基本没有,有些事儿,也许根本不像我们看的那么简单,就如我对外公,你对你父亲的那种所谓的臣服。那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直至现在,我们对这个人都不了解。我怎么都无法将伯内特女士与他联系在一起,只是单纯的纯天然的…来自?血型厌恶?”

螣柏叹息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些悲哀色:“但是,我们除了选择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我们无人可用,最起码的,将生命交付给我们的人,这个世界还找不到。我们那种所谓的理想,还被老辈人以带着溺爱的笑容,称呼为幼稚。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为了你的成长,成千上万的士兵就必须跟随你去送死,这就是伟大的特权阶级…”

华莱士慢慢站起来,拍了下有些激动的螣柏的肩膀,悄悄俯下身,对他说:“喂,你有偏激了。”

螣柏站起来,深深懒腰,自我耻笑了下:“不,只是醉了。”

邵江一跟老黑,一起漫步在古老城镇当中,老黑兴致勃勃的走着,每当他心情愉快,他的步履便会加大,他每一步踏下去,都震动着地面。他们穿过高级住宅区,连着走过几条街道,邵江一任由老黑扛着自己走。

老黑脸上始终带着笑。每当看到一些买食物的夜市摊,老黑会停下脚步,自己伸手拿了吃,邵江一会心情愉快的付钱,以前他倒是没这样做过。每次付钱他都会大声抱怨,那个时候的老黑,他当然也从未在乎过他的抱怨。

当食物占满老黑的两只手,邵江一终于获得自由,他双足踏地,叹息几下自己的社会地位还不如几个夜市肉包子。

他慢慢走着,下意识的去学习着现实里的这些人的姿态,偶尔他会抬起头装腔作势的对老黑说些刚学来的闲话,比如刚才那场大雨,东部的干旱会获得缓解。

这个时候,老黑会咬着肉包子,连连点头,虽然他半句也听不懂。

“你知道吗?我们在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邵江一唠叨着,一屁股坐到了街边的木排椅子上,他才刚刚坐定,一位“纯洁”的神职人员便抱着一个募捐箱走了过来。

“先生,不要再沉沦下去,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您应该回到神的身边。受神庇护,受神怜悯…”

邵江一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抬眼看着这位“纯洁”

这位神职人员,真的纯洁无比,他有一头纯洁的头发,全白。他的衣服很纯洁,白袍。他的眼神很纯洁,看上去很白痴,他的皮肤很白,透过皮肤能看到根跟血管。他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张,面露纯洁的真诚表情。

邵江一结果接过宣传单,简单的看了一眼,哧的笑了:“我们都是神创造的,我看书里写着,我们之前可是猴子?”

纯洁的神职人员,眨巴下眼睛,突然冒了一句:“先生,那句话是没错了?但是猴子之前的事情呢?你确定猴子知道?”

第22章 在这个夜晚

夜晚,在麦德斯的费罗洛城广场,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直至今日,邵江一才正视这座城的名字,费罗洛城。

身边这位二十岁上下的神职人员,他不停的在说,费罗洛城的古典故事,费罗洛城几经战乱,终于崛起的故事,这令邵江一印象深刻。哦,原来我所在的都市叫这个名字。

雨后的小广场,原本的地汗的味道升腾在人们身上,人有些焦躁,但是,那场天雨降临之后,与地面的汗液结合后,雨气压过了焦躁,人们身心愉快起来。当困乏的一天过去,聚集在此,找一些乐子,是费罗洛城人不多的娱乐项目。因此,每天夜晚,许多的社会小团体,也常年在此募捐,艺人也在此做一些小表演赚一些钱财以来度日。

“很久很久之前,人们有信仰,有追求。人类善良,执着,坚信灵魂论,坚信如若通过对身体的控制,对灵魂的控制修炼,最后终归会得到救赎,死后可以去各种各样的好地方…你想去那里,便会出现在那里,这是信仰的好处…”

这位二十多岁的“纯洁”神职者不停的说着。广场上,就如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少,他们找到一种思想的论点,坚信后加入。冰河时期后,人类之前的宗教因为灾难被打破,被忘记,但是,越来越多的神学,宗教又应运而生,你需要什么,任何的东西,宗教都能为你提供灵魂上的方便,看得到,得不到,死后…你会得到的!这是宗教承诺。

贫困到顶点会有信仰,因为想得到。富贵到顶点也会有信仰,因为怕失去。人类向来是个矛盾体。

一位女高音,在街灯下张嘴高唱,街灯下的蛾子四下没命的飞着。偶尔有一只飞进她的嘴巴里,但是,她并不在意,全然忘我的唱着,赞美着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

“人,死后会有灵魂?灵魂会去一个好地方?”邵江一喃喃的说,他什么都不相信,他信仰饥寒交迫的时候那一块绿毛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