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心,原来没有心的是你。”

他推开她,“你就在这待着吧。”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她没有心,是的,她的心是硬的,冷的,包裹严实的,即使这样却也被他蛮横撬开。

半晌后,叶微坐了起来,怎么一见面就吵架,明明不想吵,明明,她也想他,混蛋男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用强的,她揉着被他掐过的地方,真特么的疼,非常非常疼,粗暴的野蛮人。

叶微坐了许久,身子重重向后倒去,她揉着疼痛的脑袋,告诫自己,不吵不吵,好好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叶微起身开门出去,骆成彧端坐于沙发椅上,长腿支着地毯,双手交握于身前,闭着眼睛假寐,他眉头皱着眉头,拧得很紧。她往前走,脚步非常轻,但开门的声音,他听到了。

他没睁开眼睛,叶微走到另一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手机已经开,上面有一条顾清然的信息,【出发了吧,怎么没个消息,我会在机场等你。】

叶微回信息:【去不成了。】

她又发了一条:【临时改行程,在飞机上,回北京见吧。】

她关了手机转身,骆成彧依旧闭着眼睛,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未动过。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冲空乘招了招手,指向骆成彧。

空乘悄声过来,拿过毛毯给他盖上。

叶微走回里间,把外套脱下挂起来,脱下鞋子上床休息,有床不睡,睡什么沙发。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翻身时感觉到身侧有人,眼睑微微睁开一条细缝,骆成彧躺在她身侧,男人凌厉的面容,绷紧的下颌线,睡着了眉头还拧着,可见心情有多糟。

她缓缓伸手过去,想要舒展他紧锁的眉头。骆成彧被小手轻碰便睁开眼睛,她急忙闭眼,骆成彧没再动,过了片刻,身边的人起身走了出去。

飞机抵达莫斯科谢列蔑契娃机场是八个小时后,叶微跟在骆成彧身后往出走,出了舱门,一股强劲的凉意迎面扑来,瞬间打穿她的外套。

她低估了莫斯科的冬日,想起徐之昂的话,莫斯科这么冷,那西伯利亚的冬日呢,她无奈一笑。

骆成彧一件黑色大衣,挺拔高大的被众人簇拥在其中,摆渡车驶出机场,从vip通道离开。

机场外已经等候的车辆,和来接他的人迎上来,陌生的俄语她听不懂,她跟随他上了一辆黑色加长版幻影。

车内的空调温度舒适,把外面的冷空气快速隔离,原本冻得快要打哆嗦的人瞬间暖了下来。

骆成彧端坐于窗边,清冷的寒意堪比外面的冷空气,把人冻得透透的。他不说话,叶微也没开口,车子从机场驶出,近一个小时驶进莫斯科城市。

这座政治,经济与文化的国际化大城市,有着千年的历史,欧式建筑繁华精致,城市里随处是大片雪色,冰雪覆盖整个城市,阳光照射在皑皑白雪折射出刺眼的光。

她收回目光,顾清然的信息再次发过来:【过年不回国,如果你有时间再过来。】

叶微:【好。】

顾清然:【下飞机了。】

叶微:【恩。】

顾清然:【去哪了这次,飞这么久。】

叶微:【莫斯科。】

她想了想又编辑一条:【跟骆成彧。】

顾清然看到这个名字时,一丝无奈涌上心头,叶微心里,还是偏向于骆成彧,也许,她早就对他有了感情,【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电话给我。】

叶微不想瞒着顾清然,也不想骗他,其实告诉她,她自己负担也少了一部分,母亲不喜欢骆成彧,顾清然也不喜欢,可能只有她自己觉得他没那么差。

她突然笑了出来,大家都不喜欢他,偏偏她却这样。骆成彧漆黑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她在笑什么,跟谁联络让她这样开心,跟他不是呛着他就是激怒他,越想越难平复激起的怒气,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的情绪波澜起伏。

车子两个小时后,停在一处庄园古堡。

古堡内壁炉的火烧得正旺,用惯了空调,见到壁炉叶微还有几分惊喜,有个男人从里面出来,“到了,给你准备了晚餐,喝点,还是自己选。”

男人拐过来看到骆成彧身后的女人,眉锋一挑,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骆成彧带女人来,不,是他在国内也没见过,铁树开花了。

叶微被人打量,她早习惯,完全忽视男人的目光。

杨林在后面开口:“沈总。”

沈辞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骆成彧冰冷的脸上,啧,又谁把万年冰山给惹着了,比西伯利亚的雪还厚。

“你跟我走。”骆成彧指的是沈辞。

两人走后,叶微掐腰站在当下,来了就把她扔在这儿,一声不吭,什么玩意。

杨森说,“微姐,这是骆总的房子,沈总已经让人准备好晚餐,下面有酒窖,你想喝什么去挑,这里的一切都是骆总的。”

“他干嘛去了?”

“骆总是去见一个人,不会太晚回来。”

然后杨森快速向里走,再出来时身后跟着佣人 ,交待一切后,他快速离开。

这是沈辞家的佣人,骆成彧一年不会来莫斯科几次,每次来之前会通知他,他就把人调过来几日。

叶微吃了点东西,然后跟着下到酒窖,酒窖陈列着不同种类陈年好酒,放眼望去,简直就是个宝藏,比她在北京的房子都值钱。

她站在一排酒前停下脚步,俄斯克又名伏特加,来俄罗斯怎么能不喝伏特加。

她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拿着酒身上披了件薄毯,坐在壁炉前厚厚的地毯上,一边喝酒,一边跟樊荷视频。

“知道我在哪吗?”

“你不是在伦敦吗?”

叶微把手机转了一圈,又转向壁炉,“我在莫斯科。”

“你怎么去莫斯科了?”

“你猜,对,就是你猜的那样。”

樊荷哈哈大笑,“半路杀出个骆大佬。”

叶微喝着酒,辛辣刺吼,壁炉的火烘烤得她周身暖乎乎,披着的薄毯扔到一边,自斟自饮的喝着酒。

骆成彧回来是五个小时后,他进一门就看到叶微坐在壁炉前,手边的酒已经下去大半,他皱了下眉头,酒后的叶微反映有些迟钝,才听到身后人靠近,她转头,堆起一脸笑,“回来了。”

她笑完又突然绷起脸:“你去哪了。”

“来了就把我扔下,你个混蛋。”

其它人快速撤离现场,微姐喝多了,居然敢骂骆总混蛋,这,没听到没听到,啥也没听到。

骆成彧的目光落在酒瓶上,60度的伏特加,她自己喝了大半瓶。

她瞪他,从那双醉后的美眸里,像是在撒娇,但她是真的在瞪他,很努力,瞪到眼睛发酸,然后哼了一声,伸脚去踢他,他扣住她脚踝,自己盘腿坐下,“去谈点事。”

他拿过她的酒,喝了一点,然后酒杯递到她唇边,叶微张口咬上唇沿,他却笑了,“你用力啊。”

“混蛋。”

他无奈道:“我居然喜欢你喝多后的样子。”

“你找骂。”

“伺宠而骄。”虽然是骂但每一个字眼每一个眼神都是女人在向男人撒娇,而不是清醒时,冷言冷语的激怒他,“也就你敢骂我。”

“我啥不敢,我还敢咬你呢。”

“我信,那天咬得挺狠,齿痕一周才下去。”

她那天真的下了狠劲,醉后的她又掌握不好力道,她伸手触上他肩膀,“疼吗?”

他眸光一暗,“你心疼吗?”

“我也疼。”

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轻轻淡淡的三个字,就像一只手掐住他的心脏,是他让她疼,他把她抱在怀里,“以后不让你疼。”

“叶微,不许离开我。”

哎,他一如既往的强势,表达感情又以命令口吻,霸道的不让她离开他,可她又能还施彼身吗?

她不相信骆成彧对她的感情,即使有情,也不会太过深刻,对于骆成彧来讲,感情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但她呢,心要交付给他,她要下很大的勇气。她并不想看到针锋相对的局面,但她轻易妥协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当初臣服于他,她就要臣服他一辈子,沦为他的情人,直到他厌倦那一日。他说她没心,他又怎么知道,她也会难过。

“骆成彧。”

“恩。”他应她,下巴蹭着她发顶,亲昵又温柔。

“骆成彧。”她小声叫他。

“我在。”

她没再开口,过了片刻钟,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他说,“叶微,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短暂的沉寂,男人屏息着等待她的回应,过了许久,听到怀中人说,“想。”

他周身一僵,垂眸落进她微笑的眼底,他只觉周身血液翻涌,俯身封住她的唇,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他强势的攻陷,她被迫承受,他毫不温柔,甚至每一下都带着狠戾,恨不得把她吞噬,他失了分寸,弄得她“伤痕累累”,她遏制住惊呼出口的声音,红唇蕴着刺目的红痕。

直到世界静止,他拥她在怀中。

如果骆成彧是冰,叶微便是火,火在冰中燃烧,不知是冰能灭掉火的炽热,还是火能融化万年寒冰,或许,他的冰与她的火,可以并行。

叶微累极了,睡得昏天暗地,连梦都没做。

醒来时感觉到腰间环着的手臂,她勾起唇角轻笑出来。刚要抬手,天,全身上下每一个骨节都酸痛难忍,他就不能对她温柔点。

“醒了。”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他嗓子未开,低沉伴着微哑。

叶微转头,咬牙切齿,“骆成彧。”

骆成彧:“……”

他没控制住,她又很配合,所以……

“滚蛋。”

骆成彧:“……要不,你再去喝点。”

叶微:“……”

作者:骆大佬:女友是大猪蹄子怎么破?总干提上裤子不认帐的事,蓝瘦,在线求解。

☆、五十章

叶微下楼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楼下空无一人, 只有壁炉里的火烧得跳跃, 她抻着腰身往里走,佣人听到声音急忙从远处过来:“叶小姐您起了, 要吃早餐吗?”

她点点头,“他们呢?”

“走了。”

叶微没好看的瞥了眼外面的方向, 走也不吭一声,有能耐走了就别在回来, 呵。

她转遍整座古堡, 已经不能用平米数去计数这里的面积。外面雪色铺陈, 长青树挂着霜雪,那抹绿色给冬日覆上一抹鲜活。

叶微到这儿之后, 最爱便是古堡里的壁炉,暖暖的火如旺盛的生命力, 妖娆得让她明白所谓的飞蛾扑火, 着实美得让人忘记生命的重要。

她脊背出了一层细汗, 翻了个身挪动的尺寸非常小, 滚了几次才挪到稍稍没那么热的位置,整日颓, 好幸福,人生最难得就是啥也不干,咋没有导演找她演尸体,躺着赚钱,啧啧啧啧, 美死了。

剧组群里都在发路演的事,叶微跑了十几场,问她去玩的开心吗,她说还好,冰天雪地没啥玩的。

大家提议,她哪天有时间,可以开次直播,叶微应了下来,这样也可,不跑路演也参与其中,而且她最近确实没什么事。

她跟樊荷交流,樊荷说她最近路演都没缺席,粉丝这股热情能坚持一段时间,等到离上映时间近些再直播。

从清晨到日幕,莫斯科的冬日夜晚来得特别早,还不到四点钟天就黑了,骆成彧还没回来。

晚上八点时,叶微收到骆成彧信息:【急事,离开几日。】

叶微:……

把她弄来,他走了?

叶微心想,不回来才好,我自己逍遥着呢,霸占整座古堡,当一回女王,【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非常非常的好。】

骆成彧蹙眉,他不得不去处理紧急事务,又不能带着她,那边的天气她受不了,怕是去了要生病,她却乐得他离开。

【我不介意你跟我玩虚伪那一套。】

叶微:【抱歉骆总,我喝多了,虚伪不起来。】

【这么贫杯。】

叶微:【你心疼?】

骆成彧:【心疼你,又要头痛。】

真会说话,心疼她,叶微扔下手机没回,不过唇角却是上扬的。

骆成彧等了会儿,确定她不会回信息才放下手机,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一日,骆成彧离开,叶微很开心,闲散的一日,刷刷手机,听听音乐,看看视频段子,哈哈哈的过了一天。

第二日,骆成彧没回来,叶微睡了半天,坐在壁炉前玩手机,看段子哈哈半天。

第三日,骆成彧还没回来,叶微坐在壁炉前,没了睡意,这两日她睡得多,以前恨不得休息下来能够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天天睡觉。她开始有些无聊,看段子,哈都没哈就过去了。

第四日,骆成彧依旧没回来,叶微坐在壁炉前发呆,偶尔目光望向窗外,她很无聊他怎么还不回来。下午三点,她看向窗外,啥时候回来啊,她很无聊。晚上八点,她窝在壁炉前,连房间都懒得回。

这间房子里,除了佣人,只有她一个,佣人除了一日三餐,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佣人就在厨房和佣人房里,偌大的古堡别墅,只用她一个。

叶微以前从未觉得休息会这样无聊,准备去伦敦并未带太多东西,一切工作事宜全被延迟推后。

骆成彧这么忙吗,连个信息都没有,整整四天,只有第一晚通知她他要离开,具体时间没说,具体去哪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都没说,之后几日跟消失了似的。

她给余乔发信息,告诉她照顾好格格,她回去的时间未定。

余乔发来一个视频,格格吃好睡好,没她也一样。

没她也一样,她养的宠物没她都一样,视频链接后,格格听到她的声音,只有一个耳机立起来的表现,之后又安静的趴在一旁,理都没理她。

跟那个混蛋男人一样,一走四天,杳无音讯,不知道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存在吗?

第五日,叶微喝着酒,无奈的笑了笑,人呐,不能对任何人有期待,有了期待之后便会失落,看看她现在,她什么时候会为了等一个男人,而唉声叹气。

她居然真的在等他回来,她明明可以自己订机票离开,却在这古堡里一待就是五日,连外面的大门都没迈出去过 。

她不会去催促他,他说有急事,定是十万火急,否则不会临时决定突然离开。

她酒杯都没用,伏特加直接对着瓶嘴喝,60度的酒,她已经喝了几天,居然只是晕乎乎,这感觉,还真特么的不赖,但喝完后她都……想他。

太特么操蛋。

叶微发信息给樊荷:【如果有一天我失去自我,请你敲爆那个失去自我的傻B狗头。】

樊荷回信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疯成这样。】

叶微:【60度的伏特加,回去给你带几瓶。】

樊荷:【靠,醉生梦死呀?】

叶微:【他一声不响走了五天,只有第一天告诉我紧急事情要处理,尽快回来,我特么的,居然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她又发一条过去:【我现在是满头黑线,我是谁,在我哪,我在干什么。】

樊荷看着信息,能想像叶微那张清冷的面容上,忿恨的咬牙,无比暴躁,然后又满腹怨气和牢骚,【亲爱的,这就是爱情。】

叶微:【滚他妈的爱情……】

门外传来汽车声,叶微猛地回头看过去,黑下来的夜色中,几辆车的大灯光亮由远至近缓入庄园,叶微一怔 扔下手机跑了出去。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双腿迈下幻影,骆成彧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矫健挺拔出现在她眼前。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薄唇微微轻勾出一抹会心的笑,叶微跑向他,双脚踩在雪上,踏出一排小巧的脚印,她停下脚步在他面前驻足。

他目光落在她赤着的双腿上,剑眉微蹙,他身型一弯拦腰抱起她。

刚要开口的质问,被他一个抱怀的动作止住了,她急忙勾住他的脖颈,骆成彧依旧拧着眉头,她伸手拽上他领带,用力一拉,他脚步一滞,“别闹。”

她勾他的领带不松手,忿恨咬牙,可又不自觉的抿唇笑着,才几日没见,她怎么发现,骆成彧越发的好看了呢。

壁炉前他没放下她,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迈上楼梯,直到房间门口,其它人非常识相的作鸟兽散。

他抱她进房间,叶微还在笑,他一个转身把她放在斗柜上,叶微脊背蓦地撞上身后的墙壁,她闷哼一声,瞬间,唇被他封住。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从唇齿间传来,滚烫的掌心带着魔力碾过她周身每一寸。

她不稳的气息带着强烈的魔力,进去的刹那,她周身紧绷,她紧抿着唇瓣,把强烈的感观刺激尽数淹没。

他被她包裹得喉咙发紧,气息越来越厚重,毫无给她缓冲的余地,狂风席卷而至,“想我了吗?”

她唇边溢出的话语,被他撞成细碎的粉末,仅这一个姿势,直到她崩溃在他怀中。

不稳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他抵着她发顶,厚重的微哑嗓音,带着魔力一般的开口:“想我吗?”

她缓着呼吸,被洗礼过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打着颤。

他扣住她下颌,四目相交,褪去的yu火还有着残留的部分,他的呼吸就在她面前,“想我吗?”

叶微疲惫的脸颊,额头上一层细汗,她没开口,冲他却笑了,微笑的眼底染上一层欲语还休的温情。

他眸光一暗,在她唇上狠狠的碾过,“我想你了。”

她居然被他这一句我想你,把满腹的质问尽数抵消,“你想我,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就是想睡我。”

“是真忙。”

“信你才怪。”她向后靠去,墙壁的凉意瞬间从脊背传导过来,她急忙撤开前倾,又再次靠进他胸膛。

他勾过她的背,轻轻替她掸去凉意,唇边勾着弧度,清冷的眸光中蕴着笑,“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想我。”

叶微笑脸一僵,“你丫的……”

他把人托起来抱到床边,她戳着他肩膀,“你还真有自信,你就不认为我订张机票自己回国。”

“你要走,我会知道,我不在,不代表你能轻易离开我的范围之内。”叶微一听登时不愿意,被他管控,人权都没有,骆成彧解释,“非常棘手,不然会带你过去,西伯利亚,零下四十八度,你不会想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