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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那样的女性,想尝一尝跟她妈妈相比,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是个什么样子的?

而能实现这个梦想的手段,就只有考上大学了。

她心里存着这样的梦,在即将中考的重要关口,还要挤出时间来赚着一天七十块钱的辛苦钱,躲着在她身上没安好心的邵龙,日子在学校、林震家、自己家和小面店循环不变地过着,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邵龙缠累了,打退堂鼓了,找到更容易更新鲜的目标了,甚至干脆出国泡洋妞去了,这样打游击的生活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可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她跟往天一样在面店里收着银,来来往往的顾客从她面前穿梭而过,她听见一个声音对她说:“杂酱面二两。”

年轻的男性的声音,吐字非常清楚,音色低沉富有磁性,是受过教育的那种人发出的声音。

但即使这声音十分好听,章玉叶也并没有因此抬头,她一样盯着屏幕一边下单,一边熟练地答:“十七。加小菜吗?笋子花生米榨菜一样两块,荤菜六块,要吗?”

“你推荐一个呢?”这个声线十分惹人的男人对她说道,故意撩她。

章玉叶在这里打工,总能遇到故意撩自己的男的,不过这个声音太特别了,仿佛直击心灵。她忍不住抬起头,看见邵龙站在面前,心头顿时一震,见他一双幽黑眼睛动也不动地落在她脸上,目光露骨,想要什么一眼即知。

章玉叶实在没料到他竟然会追到面店来,惊得脸色立变,她张开口,嘴唇开合两次,才找到声音问:“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过来吃面。听说你在这里打工?”邵龙一边问,一边转过身看了看这家店,店很小,就靠墙两排六张桌椅,好在还挺干净,他收回目光,很随意评价了一句:“这里生意——还挺好的。”

“嗯。”章玉叶答,她从开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开始在屏幕上下单,心里知道邵龙不是过来吃面,也就没有给他加小菜,简单地二两杂酱面了事。她下完单,照例问了一句:“你是在这里吃,还是打包呢?”

“就在这里吃。”他说,选了个离收银台最近的座位,坐下了。

章玉叶继续收银,隔了五分钟左右,老板娘从里面端了面出来,放在邵龙面前。章玉叶从屏幕上微微撩起眼皮看着邵龙,见他全程拿着手机,并没有吃面,甚至对那碗散发香气的杂酱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是嫌弃碗筷脏吗?还是嫌弃不好吃?

或者他根本就不饿?

半个小时之后,他依然坐在桌子那里,面前的那碗面纹丝未动。老板娘和老板从操作间出来看了好几次,对这个点了面但是一口不吃的客人十分好奇,中间老板娘还好心提醒了一次,告知这面要趁新鲜吃,一会儿就塌了,结果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身体姿势并没有变,看样子并没有听进去。

他这个样子自然成了面店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中心。章玉叶看见老板和老板娘窃窃私语,她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向来敏感,怀疑老板娘已经猜到了邵龙来这里枯坐的意思,心中有些着急,但是又毫无办法。眼看她快要下班了,她心想如果自己一会儿下班结了账,而一口面都没吃的邵龙立即跟着出去的话,关于自己的闲话会瞬间传遍所有熟人的耳朵。

她想到这里,怪起邵龙来,觉得他的冒失行为太自私了,跑到这里来,像个二傻子一样坐一个晚上,是专门过来给自己添堵的吗?

她将账目结算清楚,跟老板娘交接过,趁着老板娘离开去后面储藏室,快步来到邵龙旁边,对他小声说道:“这面有毒吗?你不吃,刚才为什么要点?”

这样故意浪费别人的劳动,尤其还是当着辛苦的老板和老板娘的面,把面原封不动地剩下,即使是你付过钱的劳动,也不可原谅。

太羞辱人了,等于当面扇人耳光!

☆、第7章

第七章

在章玉叶心里,她并不认为邵龙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出于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理,她不想让老板夫妻两个认为邵龙这人素质低劣,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虽然他素质是够低的,被人说坏话很正常。

她站在邵龙旁边,一脸执拗地盯着他,还有他面前冷掉塌成一团的面,所有的不高兴都摆在脸上了。

邵龙总算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章玉叶,看出她的不高兴,然后出乎章玉叶意料,他竟然拿起筷子,夹着冷掉的,还糊成一团的杂酱面吃了起来。

章玉叶有些惊讶,见他大口大口地吃面,心想这面放了这么长时间就跟浆糊一样难吃了,他这是干什么啊?

她盯着吞面的他,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字是“缺心眼”,可想到他读的那所大学,从那个大学毕业又出国到名校深造的人,应该不会缺心眼——

那就是“戏精”了?

不管哪样,都够烦的。

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厌恶,实在太厌恶了,一瞬间冲淡了她先前对他所有的那些小女孩儿似的迷恋。她走回收银台拿了自己的书包就向外跑,没跑出多远,就听见身后邵龙跟出来的声音。

她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见他站在自己身后两米远的位置,满脸“你跑什么”和“你往哪儿跑”的神情?

章玉叶看着他这个神情,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给自己带来的这些麻烦,心里一阵窝火。她向来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容貌与性格都是特别好欺负的那种,尤其是容貌,妩媚稚嫩,年轻得没有个性,看一眼就容易让人惦记上,尤其是别有居心的男人。

邵龙就属于其中之一。

“你——”她想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可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就看见邵龙突然捂着嘴,神情大变,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面,哇哇大吐起来。

章玉叶纳闷片刻,走了过去,隔着灌木丛她看见邵龙姿态狼狈地扶着树,一副毒发虚弱的样子。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那面果然有毒。”他咳嗽了一下,似乎在拿纸巾擦嘴,一边擦一边对章玉叶说道:“你能不能行个好,给我买瓶水去?我——我不洗一下嘴巴我没法走。”

不就是吐了吗,怎么还不能走路了?你还真当自己中毒了啊?章玉叶心想。不过她好脾气地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纯净水,出来递给邵龙。

他漱口漱了十几下,声音弄得特别响,末了好像还清洗了手和脸,搞半天才算完事,他拿着个空瓶子走到章玉叶身边,有些沮丧地说:“我的预感再一次准确,那面果然不能吃。”

章玉叶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她心想难道他真的有些傻吗?实在难以想象有这样外表的男的,会是个二傻子,可是他刚刚的行为又真的有些傻里傻气的。

她想象不出有哪个脑壳正常的男的,会把那么大一碗冷掉了的油乎乎又糊成一团的酱面就那么吞下去的?

你不吐谁吐啊?

她原本是有些惧怕他的,怕到一直躲着他,也不敢跟他说话,只想着混过这段时间,他出国了这段儿被他使劲儿追的经历也就结束了。这会儿想到他这人有些傻气,怕他的心就淡了一些,说话时声音里甚至带了些责备地道:“冷了当然不能吃了,你要是趁热吃就不一样了。高哥的面在这附近可有名了,很多旁边大楼里面的白领都趁着午休,特意跑过来吃他的面。”

邵龙听了,嘴唇动了一下,明显想要就那面发表一下“不一样”的评论,很辛苦地忍住没说,只耸了耸眉毛,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最近不回家?”

不回家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吗?

难道真的有点儿傻吗?

章玉叶抱紧书包,想了想,反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吃面?你女朋友没有陪着你吗?”

邵龙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看了一眼章玉叶,知道她虽然年小,又像个面团似的看着好脾气,但是心眼儿并不缺,该硬气显露锋芒的时候,倒也能挺脖子硬刚。他心里对她更有些喜欢,性儿柔和当然好,养着舒服,但是太绵软了,时间久了估计自己很容易就腻了。

他心里想着歪门邪道,说话的声音一点儿邪门的波动都没有,似乎有个女朋友,又对别的女孩儿穷追不舍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啥都不是,“问她干什么?我又不是她影子,干什么还都得带着她?”

可是——

章玉叶“可是”了半天,想不出来该怎么接下去。她想要说你有女朋友了,能不能离我远点儿,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种全是棱角的话太得罪人了。

她还从来没真地得罪过什么人呢,何况这个邵龙一看就不好得罪。

邵龙站了这么一会儿,从刚刚的呕吐中缓了过来,手上的空瓶子他不拿着了,随便在空中一丢,穿着白色鞋子的右脚高高抬起,抽冷子就飞起一个抽射,将空瓶子对着旁边的垃圾桶踢了过去。

瓶子受到这样生猛的撞击,在垃圾桶上发出哐的一声,踢里当啷摔在旁边的人行道上,滚了几个滚,然后才死挺不动了。

章玉叶目瞪口呆,盯着那个砸扁了的塑料瓶子,不知道哪个让自己更惊讶?是这个躺在路中间的被重重一击之后废弃了的瓶子,还是旁边一脸浑不在意的肇事者邵龙?

他全然不在意的姿态,混不吝的样子,就算她只有十七岁,也多少领会了这个样子的邵龙是个什么性子。她莫名其妙地就将这个瓶子跟自己连在了一起,心想如果我是这瓶水,被他用完了,腻了,八成也就是这个德行了吧?

一脚飞起,狠狠踢开,踢得远远地,跟个垃圾一样。

看看他怎么对待他女朋友的,不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吗?那天在车上,那个许雯还一脸幸福地以为他马上要跟她结婚了呢?

更何况,跟许雯相比,自己连个女朋友的身份都没有。她在心里有些难过地想到。

人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对什么越加渴望吧?

她从小看着她妈在男女关系上撒野,郑娇娥日常在男人那里伤了心,碰了壁,回到家里各种伤春悲秋的感叹,所有这些感叹于她这个成年人不过是顺嘴说说,闲着也是闲着,但是却给了两个成长期的女儿巨大的影响。

并且这种影响因为性格的不同,效果也不同。薛金枝是完全没了顾忌,有样学样,成了她妈妈郑娇娥的升级版,小小年纪放浪形骸,招蜂引蝶,没个正经样子;至于章玉叶,则因为天生胆小和敏感,对她妈的作风和为人从心里否定了个彻底。凡是她妈妈做的,她决定自己长大后绝对不做;凡是她妈妈赞成的,她闭着眼睛反对就是了。

因为她妈赞成的事情一定不对。

眼前也是,她妈一定赞成邵龙了,她虽然躲贼似的躲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她心里明白,这阵子邵龙过来打牌,应该是输给了她妈妈很多钱。估计在她妈心里,巴不得她赶紧跟了邵龙算了,就当拿她还债了。

她从那瓶子上移开目光,低下头,因为年纪小,加上胆小,她要出口的话先把她自己难为够呛,脸都热得像是烧着了,嗫嚅了半天,也没有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口来。

好难!她在心里想,真的好难!我要是说了,他会不会打我?

像他这样的人,还没有被人拒绝过吧?至少没有被我这样的女生拒绝过?

我算个什么呢?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生,竟然还敢拒绝他?

说起来,这也只能怪他,外面的女生那么多,好端端地为什么偏要看上我呢?

她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少个念头,最后眼睛一闭,一狠心,声音里带着哆嗦地说道:“你别别别跟着我我了,我不不不愿意!”

她不愿意什么,她都说不清楚,声音为什么颤抖,心情为什么激动,她也一概不明白,只知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背着书包跑,甚至都不敢回头。

她跑出去大概三四十米远,被追上来的邵龙拦住了,她有些难受,猜想他接下来会做的动作,脖子微微一缩,身体都颤抖了,真的害怕他恼羞成怒,跟自己来硬的。

要是他打我,我该怎么办呢?或者更可怕的,他要是强x我,我我我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开始喊喊喊了?吸引别别别别别别人的注意?

她害怕了半天,可劭龙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反倒对着身体僵硬一副受惊样子的章玉叶不解地问:“你怕我干什么?”

“你你你你可怕,我才才才才怕的的的啊?”她依然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颤抖不止。

邵龙无语地看着她,本来想数落她两句,可是看见她那张脸,娇腮透红,眼波躲闪,真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心里就痒得不得了,痒得甚至忘了数落她。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心想别的不讲,眼面前的这些人里,就是她了!

☆、第8章

在这里再提醒一次:

因为有时候读者隐藏了作者有话说,所以在正文再说一次:

女主角虽然念初三,但是实打实的17岁,快18,因为她有那么个妈,所以上学晚了;我说这个文不适合三观“极度严谨”的读者,因为女主角后面跟男主角做了,17岁,我觉得这个年纪可以做,如果你觉得不行,求别约;男主角是我写过的男主角最渣,没有之一。不是我赞同男主角的人生观和处事逻辑,而是我觉得浑身是毛病的人,知错能改的人,写起来更有趣。

晋江好文千千万,如果接受不了这文设定,求放过

一个写着玩的小破文罢了,男的尤其渣滥混,能坚持读下来的,都是女侠o(∩_∩)o

最后,挖鼻孔,求各位女侠收藏

第八章

就这个女孩儿了,想方设法他都要弄到手!

今天不行,就换个时间,这个地方不行,就换个地方,过去的招儿不行,那就换点儿别的招儿!反正——他眼睛在章玉叶的浑身上下打量,心里琢磨的全都是见不得人的念头,每个念头化作实体摆在眼前,都能吓死一百个章玉叶。

“怕我干什么?我能怎么地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邵龙在脑子里将章玉叶NENG来NENG去,各种不可言说,嘴上却光明磊落地说道:“你天天这个点儿下班?也不怕这条路上有坏人?”

坏人就是你,还能有什么坏人比你更坏呢?章玉叶在心里寻思,表面上却不敢照直说出来,她怕得罪了他,只道:“有时候林震会过来接我。”

“林震是谁?”邵龙问,口气盛气凌人,好像林震是个抢劫犯,抢了他的宝贝。

“我同学。”她说,眼睛瞅了一眼邵龙,不满他说到林震的名字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架势,心想这还只是听见林震过来接自己他就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是此时林震在他眼前,不知道要受他怎样的气?她想到这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他彻底打发走?

她刚才明明说过了不让他跟着自己了吧?那应该算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吧?

为什么他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难道要再说一遍吗?

她想到这里,脸更红了,为难地轻咬下唇。

邵龙盯着她雪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娇嫩的嘴唇,雪白稚嫩的脸上不知道烦得什么,眉头都蹙了起来——美人轻颦最要命,邵龙看见她这个样子,第一个念头是把自己这条命给她,第二个念头是用胳膊一把将她夹起来,找个没人的地方酱酱酿酿、酿酿酱酱一番……

可惜——还不到下手的时候啊,他在心里遗憾地想。

可是又有些心痒难耐,等不下去了。

应该再多用点儿钱,他琢磨着,反正那玩意儿自己有得是,现在这点儿钱跟逗猫玩儿似的,委屈她了,以她的资质,一掷千金,令君王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都是应该的。

心里定了主意,姿态就更从容了一些,对刚刚十分介意的那个林震也就放过了,对章玉叶说道:“我陪你过去吧。以后别这么晚下班,遇到危险不值得。”

危险不危险,关你什么事儿呢?能不能别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章玉叶在心里想。

“别让你那个同学来接你了,我以后过来接,我没时间的时候会让我一个小弟过来接你——”听见了吗,我可是有“小弟”的人,牛逼不?你生活里没见过这么金光闪闪牛逼大发了的人物吧?我通常都不这么嘚瑟的,事实上我从来都不这么嘚瑟,看你都把我逼成啥样了?邵龙在心里念着,眼神瞥了一眼章玉叶。

章玉叶显然领会到了他这句话的牛逼之处,胆怯地又咬了咬嘴唇,咬得邵龙的心又是一哆嗦,看着她咬唇的动作硬生生又咽了一口唾沫,就见章玉叶拒绝他道:“我我我用不着人接。”

被我的排场震到了,邵龙盯着她心虚的表情,在心里有些得意地想。看来用钱攻有戏,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送套楼什么的,不就完事儿了吗?至于费这个劲吗?

他在心里定了主意,后面陪着章玉叶的路上没再说多余的话,等她到了林震家楼下,看见林震下来,眼睛瞄了瞄林震的瘦皮猴似的身材,根本懒得搭理林震,连跟简单的招呼都懒得给,转身大模大样地走了。

林震看着走远的邵龙,一副被震到的表情,问章玉叶:“他——就是那天视频里的那个人吧?你说的那个邵龙?”

章玉叶嗯了一声,她早就想找个人好好聊聊邵龙这个事儿了,她妈她姐不靠谱,跟她们俩商量等于把自己直接卖了。现在林震已经见到了邵龙,她等俩人上楼躲进林震的屋子,门一关上,她赶紧就问:“你看见他了?你觉得他咋样?”

“那人——你确定他是追你?”林震问,看着章玉叶,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白得仿佛能反光,他眼仁是深棕色的,猛一眼看过去,有些像漂亮的混血。但是他其实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而且因为太瘦太内向,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人注意,导致他在这个颜值正义的年代里,白长了一张好脸。

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同桌章玉叶。

章玉叶点头,将手里的书包放下,小声对林震说道:“我其实觉得他就是想来祸害我,根本不是想要追我。”

祸害?林震神情一动,看着眼前的章玉叶。十七岁的少女身体已经完全发育了,前凸后翘,青春与成熟两种女性的诱人特质同时在她年轻的身体上体现。林震跟章玉叶三年同桌和好友,当然知道章玉叶的受欢迎程度,他心想所有的男的都喜欢她,都想跟她做那些禁忌的事情,但是目前看来,这个邵龙是实力最强劲的,也是最不好招惹的。

因为跟邵龙比起来,他们都是小孩,而邵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了。

“你这样感觉吗?”林震坐在章玉叶身边,握着她的手,章玉叶的手白白净净,肉嘟嘟的,特别招人揉搓,跟她的给人的感觉一样,好脾气,好欺负。

章玉叶点头,跟林震她什么都能说,她既不怕他笑话她,也不怕他背叛她,她跟信任自己一样信任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我心里很怕,我看见他就怕。你懂我这种感觉吗?”

她本以为林震会摇头,没想到林震竟然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微微垂下,眼睑下方形成一排阴影,侧脸看过去,仿佛西方油画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年。他十分肯定地道:“你既然这样感觉,那你最好离他远点儿,千万别让他得手。”

“是吧?你也是这种感觉?”章玉叶听见林震跟自己一个想法,想到自己这阵子过的躲猫鼠一般的日子,就是一阵心悸,闹心地长叹道:“我真是——什么运气?怎么就被这个人惦记上了呢?”

“行了,你心里不是挺得意的?”林震斜了她一眼,章玉叶之所以跟他关系铁,原因之一就是林震这人不说假话,他但凡不张嘴也就罢了,张嘴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话,而真话通常都不怎么好听,所以除了章玉叶,真没什么人喜欢他:“你别说你不喜欢他,你就算说了我也不相信。”

章玉叶瞪着林震,脸从白到红,在林震那能照出人影子的深棕色眼睛下,她嗫嚅了一会儿,娇艳的红唇微微颤抖,后来懊恼地叹了口气,向后栽倒在林震的床上叹气:“他有女朋友。”

说这句话时,章玉叶双手捂脸,室内的灯照在她修长的身体上,穿着T恤和牛仔裤并不能遮掩她年轻的风情。林震看着她,眼睛沿着她紧实美好的前胸,纤细不盈一握的细腰,向下滑到修长得不可思议的双腿上,深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迷惑和烦恼。隔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轻轻把章玉叶捂脸的手掰了下来。

“你听见了没有?他有女朋友,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章玉叶拉着林震的手,摇了摇,声音里带着苦恼。

“女朋友又怎么了?”林震随便章玉叶拉,也不躲闪,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有些疏冷,这会儿更是听上去没什么人情味:“就冲他到处留情的这个表现,他对女朋友也就那样,可能还没对你上心……”

“你怎么这么说?”章玉叶烦恼更重,盯着林震:“我跟他女朋友怎么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你哪里比她差了?”林震一边说,一边张开手指,跟章玉叶十指相扣,盯着章玉叶的眼睛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这本身就是最好的,你懂不懂?”

这句话成功地安抚了她,章玉叶对林震笑了一下,笑容里依然有烦恼,但是眉心展开了。林震看了,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只要你爱他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这句话显然又让章玉叶糊涂了,她紧了一下两人互握的手,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说?”

“我能怎么说呢?”林震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透明的眼睛盯着章玉叶,“难道两个人之间,看的不就是爱还是不爱吗?你爱他,就去爱,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你不爱,你觉得他是个祸害,那就离他远点儿,他虽然难缠,可也不至于真就强取豪夺硬是把你弄到手吧?”

“你——”章玉叶听了这些话,感到手中握着的林震的手,冰凉,握了半天也没有温度一般。他所说的这些话她仔细地回想,越想脑子越是乱,她手心渐渐沁出汗水来,那汗水的热度沿着手掌向上,她很快全身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热度僵硬发木,仿佛置身热度异空间一般,脑海半天空白。

☆、第9章

第九章

“要是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现在这样也挺好,躲着也行,反正你不是说他不久就出国了吗?”林震看出来她的异样,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关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章玉叶不知道作何反应,她那个晚上心思不宁,作业也没有做完,回到家之后,一直胡思乱想到后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勉强合眼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她起晚了,她姐薛金枝在窗子下面敷面膜,看见她爬起来说了一句:“你昨晚上翻来覆去地干什么?谈恋爱了啊?”

章玉叶张嘴想要回答,她姐手机就响了,薛金枝冲她摆了摆手,接了电话。

电话是她姐现在的“男朋友”打过来的,说一会儿带她出门,薛金枝现在跟个外围也没什么差别,在电话里嗲声嗲气地要东要西,放下电话就对章玉叶撇撇嘴说道:“死男人,上次出门跟我说忘带卡了,眼巴巴地路过金泰LIFT没带我进去,我看中的那个铂金包跟他提过三次了,到现在也没到手。”

章玉叶不说话,她看惯了,知道说什么她姐都不会听。

薛金枝一边忙着打扮,一边儿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章玉叶摇头说:“我才初三,谈什么恋爱?”

“你的身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呢——”薛金枝睨了一眼章玉叶的身材,笑得不像个姐姐,极为轻浮,“听姐的,别端着,端着多累啊?趁着年轻想玩就玩,天下的多金帅气的男人那么多,钱那么好花,你端着给谁看啊?累不累?”

章玉叶嗯了一声,不跟她姐废话。她没睡好,心情就不好,想到今天下午要返校,叹了口气,脱了身上睡衣,打算换了衣服出门去林震那儿做作业。

“我昨儿那件儿裙子不要了,给你了,你穿着吧。”薛金枝头也不抬地说。

章玉叶嗯了一声,她从小就穿她姐剩的,长大了虽然想不穿,可是不穿她就没得穿了。而且她姐现在交了“男朋友”,剩的衣服都九成新,质量也好,很多就穿了几次,她有时候心里膈应不想要,架不住她妈又骂又抱怨的,还威胁不给她上学的钱,她就只好闷不吭声穿上拉倒,息事宁人。

全家三口,她脾气最好,惹不起家里这俩女人。

薛金枝比章玉叶矮了一点儿,看见自己的长裙只到章玉叶的膝盖,薛金枝撇了撇嘴,说道:“这裙子我买的时候以为什么名牌儿呢,后来才知道根本他妈的什么都不是!一千块一件儿也什么都不是!那个该死的守财奴拿这破牌子糊弄老娘,我立即就踹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