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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想让你生在有钱人家,有个有钱爸爸,住着高档公寓,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郑娇娥脸上讪讪的,扎着手,看着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小女儿,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以前大女儿薛金枝跟自己提过的,这个小孩子,看着笨笨的像一只不声不响不懂得反抗的猫儿似的,可实际上的亏她一点儿都不吃!

谁要是惹急了她,这猫会变成老虎咬人!

现在郑娇娥突然跟薛金枝有了同样的感觉。

“这两箱东西先放在这里,我改天过来拿。”章玉叶跟郑娇娥说道,背着三个小包,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了。

女儿背着包裹离开的背影,看在母亲的眼里,纵使郑娇娥这样的母亲,也还是心头绞痛。

她想要送送她,可是又迈不开步子,总觉得不知不觉之间,这个远去的孩子跟自己之间,那份血缘亲情的牵绊薄了,淡了。

她心头感慨,脚下没送,向外走的章玉叶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脚步。门口的她回过头,一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妙目里,清明又干净——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女儿以前傻乎乎的,跟个面团似的好拿捏?郑娇娥看着她的这双眼睛,在心里想到。

“以后一个人了,就稍微长点儿心,里面那个姓李的,他是个垃圾一样的男人,除了害你,什么用处都没有。你一辈子收垃圾,这把年纪了,以后不妨找个真心的,过点儿干净日子吧。”

她说完这句话,眼睛最后在母亲脸上打了个转,说不上孺慕,说不上惦记,眼神儿更多的,像是个道别。

仿佛一个人长大了,与自己的童年告别一样。

第四十三章

邵龙坐在沸*腾楼上的包间里,满脸的不高兴。他原本以为今天来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哪知道到场之后发现还有张果生一伙人。

他素来看不起张果生,在他眼里,那就是垃圾,垃圾加畜生。

他脸上就有些怪曾一郎,坐下之后也没有给曾一郎好脸色。曾一郎看出来了,凑过来小声跟他诉苦:“不是我干的,我也是来了才知道张果老在这里。你要怪,就怪朱锐,张果老是他招来的。”

邵龙哼了一声,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而且他们邵家是做生意的,张果老的亲生老子是做大官的,商人和气生财,没必要根本不可主动得罪人,他也只能虚与委蛇,等时间差不多,自己转身走人就是了。

张果生——人称张果老,是从京城被下放过来的地地道道簪缨世泽人家的三代,他亲爸是谁没个准儿,街谈巷议说是某牛逼家族的红人,但是户口本上的爹就是个派出所的小所长。他虽然是个小老婆养的,姓的也是小所长的张,但是世泽人家该有的那些特殊关照,他都有。而且因为在京城闯了祸,被发放到这西边儿所谓的“有文化没石化”的地区,掌管石化系统的亲爹八成觉得亏待了他,所以在这边儿硬送给他一家石油沾边儿的中型企业,也不让他做什么,就是白拿干薪。

可这个张果老,脾气不像张果老,倒有点儿像张果老胯/下的那头毛驴,又蠢又倔,牛逼家族的血统估计要上溯到猿猴那一带,才会出现这么个智商返祖的后代。他看见曾一郎和邵龙咬耳朵,就着酒劲儿嚷道:“你们俩说什么,说出来大家伙儿一起乐一乐?”

邵龙淡淡地,根本不兜揽他,曾一郎笑着打哈哈说:“没什么,我跟龙商量明儿去哪儿耍。”

“你们要去哪儿耍?带着我,我正觉得没劲呢。”张果生接着大声说,他其实看得懂脸色,当然知道邵龙呱嗒着脸给谁看呢,依着他的脾气,现在就可以翻脸了。这个邵龙的爸爸卲程宫虽然是个硬角色,但是还不放在他张果老的眼里,只是他知道邵龙母亲的那一族底蕴相当深厚,他外公谢远山书生从政,为官清廉,是一员“能吏”,现在正在势头上,所以不好轻举妄动。

不然依他的脾气,现在就想翻桌子,跟这个狗娘养的邵虫干一架!

龙个屁龙,在他眼里,就是个长角的虫子罢了!

整不死他个狗眼看人低的!

曾一郎想不到他这么厚颜,打了个结巴,笑笑说道:“定的东昌那边儿的滨海新区,有人在那里弄了个游艇项目,新开发的岛上可以潜泳和海上玩摩托……”

张果老听了,眼睛一亮,立即鼓掌道:“有意思,我正在岸上憋得长毛了呢,”

座中朱锐跟张果生和邵龙都熟,这朱锐长了一张团团脸,上面架了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脸白皮嫩,看外貌像个大学里教书的老师,人畜无害。但是恰恰是他这样的人,既能跟曾一郎邵龙这些青年才俊混得风生水起,也能跟张果生这样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N代相交莫逆。他听了这话,看邵龙脸上淡淡的,知道他不高兴自己找来了张果老,怕他生气,就笑着打趣邵龙道:“龙你还有时间去滨海那边儿?我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小情儿啊?现在不正是趁热打铁,下不来床的时候吗?去滨海那边儿干嘛?”

邵龙听了,不能不给朱锐面子,就笑着随口说:“带着去就是了,耽搁不了什么。”

他这话让人群一阵起哄,乱七八糟地一通连捧带嘲。张果老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最上头,听见这话,狗看见了shi似的登时来劲了,酒也正在上头,就乜斜着眼睛问邵龙说道:“什么好的啊?这么放不下?”

邵龙倒不想做得太过分,就笑了笑,想起章玉叶,心头一阵旖旎,“还行吧。”他简单地答,不想跟张果老这样的人谈论自己的小叶子。

朱锐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斜着看了一眼邵龙,目光扫到邵龙嘴角的笑意时,有点儿惊讶,就接着凑趣道:“龙这次能耐大了!我听说这个小情儿才十七,他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下得了口呢?”

邵龙略微有些不舒服,他不想任何男人用戏嘲的口气说章玉叶,尤其旁边还坐着张果老,小叶子的名字被张果老听见他都觉得膈应。

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懒得装,对着朱锐撩了下眼皮,警告地看了一眼他。朱锐收到他的警告,哂然一笑,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张果老却听出门道了,shi吃了一口,怎么能舍得松嘴?他一径嚷嚷,非要看看什么小情儿这么让男人上头,“还能国色天香咋的?什么美女我张果老没看过没玩过,给我看看!”

你他妈算老几,给你看个几把?邵龙冷冰冰地看着张果生,忍着脾气,本着不跟煞笔较劲的自省,不搭理他。

旁边儿的人也看出来情势不好,有张果老的手下害怕他又惹祸,本来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就是躲锅的,千万别到了这儿,跟谢家的外孙又打了起来。那时候京城的老爷子发起怒,倒霉的恐怕先是他们手下这些人。

手下都是惯常跟着他的了,吃这口硬饭的,没点儿本事也吃不动。他们兜揽张果老的手段都有一些,三下五除二,把张果生灌醉了,两个人搭着肩膀就把他扶出去了。

一直等到张果老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邵龙才发作道:“猪头你怎么回事儿?嫌脑壳硬啊?你是不是出门撞了墙,撞得满脑袋全都是水,咣当咣当响,把个丧门星给招来了?”

朱锐被邵龙说得尴尬,嘿嘿了两声求饶道:“你让我咋办?你也知道他是个瘟神,缠上了就走不开。我没有你脑壳硬,我哪儿敢得罪他啊?”

邵龙不饶他,今天出门见到张果老这坨SHI,还因为朱锐差点儿踩了一脚,他当然要跟他算账了。

朱锐被硬生生灌了三杯,脸色越发白了,酒劲儿上头,玩得好的兄弟他这嘴也就不把门了,“我说,龙,这个你打算玩多久?”

邵龙剜他一眼,不满地说:“能换个话题吗?”

“换什么话题?”朱锐嘿嘿嘿地傻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听说你前阵子把你爸的那个办公室主任给当街揍了,那个朱勇不是挺乖的吗?忠心耿耿当你家老爷子的狗腿,你对他怎么还发上脾气了?”

邵龙哼了一声,提起朱勇,他就想到那天晚上母亲脸颊上的泪痕,心头有些郁闷。他觉得这种因为看见谢华偷偷抹泪而烦躁郁闷的感觉,可能并不单单是因为母子情深,是——

是因为他不习惯看见这样的谢华。

在他心里,母亲谢华这个人聪明睿智,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女人。突然撞见她因为爸爸的那些破事儿而伤感脆弱,对他心中母亲的形象是个巨大的冲击。

他想自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冲击,所以才对着那个没有“底线”的朱勇发怒的吧?

就算是食人之禄,也多少有点儿格调。这头儿对着自己母亲眉花眼笑,就差当亲孙子了,那头儿抹抹脸就给父亲的情妇装修房子,真是个下三滥!

揍死他活该!

曾一郎看邵龙脸色不好,哥儿几个出来是开心的,朱锐这人平时精明强干,三杯猫尿下肚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岔开话头说:“话说,恭喜你啊,终于抱得美人归。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有一天追到了人,让她给我敬杯酒总应该的吧?我可陪你足足打了半个月的麻将……”

朱锐还不知道这事儿,奇道:“啥?你陪他打麻将?”

曾一郎哈哈大笑,指着邵龙说道:“就他啊!为了追现在这个小女孩儿,拉着我天天去那个小女孩儿的家里打麻将,输钱。他去人家那儿打了半个月的麻将,钱输了好几万,连个小女孩儿的影儿都没见到,别提多惨了。”

邵龙听曾一郎说起那段苦逼事儿,也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现在已经把心上人收入西装裤的口袋了,提起苦逼往事,他只觉得有趣,一点儿都不带不好意思的。

朱锐是知道邵龙的那些人渣往事的。他跟他爸卲程宫全都花名在外,老的小的在男女之事上全都不是好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邵龙竟然这么费劲巴拉地追女人呢,不由得动了好奇心,问曾一郎:“咋的?天仙儿啊?世上没有咋的?让龙这么费心?”

第四十四章

曾一郎回想了一下章玉叶,耸肩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要我看根本就是个小女孩儿,挺单纯的一个孩子,还念着书呢。我不好这一口。你问龙,谁知道他咋想的?”

朱锐把“渴望”的目光转向邵龙,邵龙得意地笑了一下,说话带了三分飘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要知道我就不会这么费劲了。其实……”

其实他想说自己从十八岁的时候,看见章玉叶这小家伙,就特别喜欢她了。第一眼见她,她站在黑漆的大铁门门口,仿佛误入坟场的小鹿——那会儿还是对一个小孩儿的喜欢,不过奇怪的是,虽然一面之缘却很多年都没有忘记过,偶尔想起某个远方亲戚家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心里就会痒痒的,特别惦记。

或许,我跟小叶子有特别的缘分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上头。

他这个表情看在曾一郎和朱锐的眼里。他俩对视一眼,朱锐收了酒劲儿,眼睛盯着邵龙,向后靠在沙发上拉长了声音说道:“那就带过来看看呗?”

邵龙摇头,想都不想地拒绝:“看什么看?当鉴宝呢啊?”

朱锐目光在镜片后眨了眨,抿了一口酒说:“这里也没别人,就我和一郎,让她过来坐坐,就当散个心?你可别说你叫不过来她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栽了呢?看你那个上头的样子,不是陷进去了吧?”

邵龙心想开什么玩笑,不想让她来是因为这破地方不适合小叶子,而且他自己跟兄弟聚会,也从来没带过女人。

但是朱锐有一点也说对了,倒是可以试试自己能不能把小叶子叫过来?

他笑着拿出手机,给章玉叶打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却没接。

他心中纳闷,又拨了一遍,章玉叶依然没有接。邵龙换了卢俊的电话,卢俊倒是立即接听了。

“你们在哪儿?”

“我还在楼下等着呢,小女孩儿刚才过来,说她东西有点儿多,正在收拾。”

“你就在楼下等着?”邵龙上火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上去帮她!什么东西都别让她拿!你帮她快点儿收拾完了,到我这儿来,位置我发给你。”

曾一郎看邵龙神情不悦地挂了电话,摇头劝道:“也不要跟底下人这么生气,你女朋友那么多,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特别啊?在底下等着,不上去帮忙,也是避嫌啊?”

邵龙心中倒不是为此生气,他是想到了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曾经热情地邀请过章玉叶,当时她的神情他并没有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有些上心了。

他回想着她躲闪的眼睛,轻轻抓着运动服裤子的她的手——那手很紧张,握着她的校服裤子,指甲都掐进去了——是因为到了陌生环境紧张的吗?

还是因为别的?

他突然心中有事,就有些没好脸色,玩兴大减。好在卢俊被他一通教训之后,行动迅速,很快就发了语音过来,说带着章玉叶过来了。

他放了心,登时来了精神,起身招呼朱锐曾一郎换摊。

朱锐曾一郎听说他真把小情人给叫过来,也很高兴,曾一郎甚至打了个电话,让自己现在的女朋友也立即赶过来。

朱锐没有女朋友,连女友都没有,他长了一张禁欲又斯文的脸,但是在男女关系上,他反而是一群兄弟里最没有节操的一个。

他只有炮/友。

而那些炮/友他知道,不适合带到今天这个场合来。

不过,他看了一眼邵龙高兴的脸,心想倒也可以试试,逗逗这个平时装得一逼的家伙也好。

他拿起电话,给自己昨晚上刚做完的女炮打了个电话,说了茶楼地址,让她赶紧过来。

一行人施施然地出门,去了不远处的茶楼,进门开了临水还有那么一树花的包间,随便点了些东西,开始坐等。

先来的是曾一郎的女朋友韩蕾蕾,她正好做了全套美容,就顺便过来了。指甲鲜亮,睫毛呼扇,新接的头发齐腰长,乌黑发亮,专业美容师化的妆妖冶艳丽,整个一个行动的幺蛾子。

曾一郎长得清隽秀逸,可偏好这种妖精型的女人,每一任女朋友都差不多是这一款。

韩蕾蕾落座不久,朱锐的女炮也来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这位的妆容竟然比韩蕾蕾还夸张,眼线都要斜飞出来扎死人,人工整形的胸脯只差乳t没出来,剩下的部分都在外面晃荡着——

邵龙看了一眼朱锐,忍着呛鼻子的香水味道,不耐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朱锐嘿嘿笑了一下,对邵龙来了个“饶我一命”的飞眼。

邵龙没兴趣坐了,尤其眼线女还不时用露骨的眼神儿看着自己,更让他不耐烦。他从红木椅子上起身,跟曾一郎和朱锐他也没什么可客气的,就要提前走人。

偏这会儿,卢俊领着章玉叶进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运动服,连跟同学打架滚在地上时的的污痕都在,站在这个满屋喷香、肉弹横峰的临水雅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章玉叶显然也是一愣,眼睛在曾一郎朱锐等人身上转了转,看见两个女人的那个范儿,她不知道怎么地,脸竟然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一样腾地红了。

这脸红得太过明显,因为肌肤雪白,几乎藏无可藏,在茶楼明亮的光线下,毫无遮蔽地落入室内每个人的眼里。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是个雏儿。

各种意义上的——雏!

邵龙自己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就更不想让章玉叶在这里遭这罪,他正想要起身带她走,朱锐已经对章玉叶招呼道:“你就是龙提起的那个小叶子吧?快过来坐,见见面,我们都是龙的朋友?”

你妈的,你算是我朋友,那俩女的算个屁?

邵龙对朱锐今天的表现十分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就冲章玉叶招了招手。好在章玉叶略微犹豫,十分听话地过来了。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邵龙在心里想。

像个软绵绵的面团似的,随便搓弄,她都不会发脾气,性格超级好。

章玉叶总算还有点儿心眼,没有随身背着书包。她坐在邵龙旁边,安静地不言不语,神情里带着拘谨和戒慎,一副不想惹人注意的样子。

她也不怎么爱说话,对着面前的那杯乌龙,只随便抿了一口,就放下了,但嘴唇颜色好,虽然只是茶水浸了浸,但是鲜艳红润,天然好气色,顾盼之间,气质清甜秀逸,配上那青春好年华,实在令人心动。

这女孩儿的好,是男人都知道。

朱锐喝了两杯解酒茶之后,之前的酒劲儿压下去,被章玉叶这样一派青春天然惊艳,倒是服了邵龙的眼光。他也不多说话,举杯对邵龙示意,嘴角挑了挑,给了邵龙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话题不痛不痒地进行,朱锐酒压了,平时的分寸回来了,虽然偶尔会好奇地看看章玉叶,但是多数时候还是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尽量不多看。

曾一郎的女朋友韩蕾蕾先坐不住了,她接头发已经坐了十个小时了,这会儿累了,就张罗着先行离开。

章玉叶看有人想走,她有样学样,这才集起足够的勇气,跟旁边的邵龙小声说:“我也想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小,嘴唇也是凑近了邵龙的耳朵,似乎生怕自己造次了,会让邵龙不高兴。

“再坐一会儿。”邵龙伸手在她胳膊上按了按,轻声说:“一会儿回去了,把浴缸打开,你好好按摩按摩。”

他这么提一句“浴缸”,章玉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骤然变红。她有些慌乱地看着走出去的韩蕾蕾,想了想,慢慢起身,将椅子向后推开,跟曾一郎和朱锐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头,嘴上小声地说:“我先走了,我——我有点儿累。”

曾一郎只笑了笑,没说什么。朱锐被她黑如点漆的眼睛一看,心弦不能自控地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离旁边自己的正牌女炮远了点儿。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喜新厌旧。

可邵龙显然舍不得她走,抬头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章玉叶在这里的不适与尴尬,她想走的心情也全都显露在脸上,可是令曾一郎和朱锐惊讶的是,她竟然只犹豫了一秒,就又乖乖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听话地坐了下来。

真听话,也真的很乖,这样的女孩儿,太适合养着了。

朱锐和曾一郎同时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邵龙,见他显然也颇为得意章玉叶的听话,脸上高兴,甚至一时忘了顾忌,伸出手来,在章玉叶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当着兄弟,他这个跟女人之间的亲密动作前所未有,曾一郎和朱锐同时吃了一惊。朱锐甚至嘴巴都张大了,暗道难道龙这次认真了吗?

朱锐目光扫视着邵龙,肆意地玩了这么多年,邵龙一向对女人也就那样,不好也不坏,连许雯那自诩未婚妻的,在邵龙这儿也规规矩矩的,没见他多热情。

可看他睨视这小姑娘的神情,亲昵溺爱,从眼神上判断,与其说金主看着自己豢养的情妇,倒不如说是溺爱的铲屎官看着又奶又萌的小宠物……

☆、第 39 章

第四十五章

这变态, 难道发展出跟张果老一样的爱好了吗?朱锐在心里忖度。

他心中一边儿这么想,一边儿看着章玉叶, 见这小女孩儿虽然一直不怎么抬头, 可是在龙的手握着她的那一刹那,朱锐相信自己看见她的拇指微微动了动, 从非常隐蔽的角度,用轻微不可见的力道,也摩挲了一下龙的手指……

原来如此, 朱锐心中恍然,片刻之后也悟了,是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跟邵龙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 怎么会是一个软绵绵的纯洁小白兔呢?

在没人的角落, 众人看不见的金屋里, 这个被邵龙养着的一脸纯真的小女孩儿,指不定多么的风骚呢?

“她这还是学生呢吧?”朱锐的女炮可能性格也有点儿炮仗,看着章玉叶的一身运动服, 当啷说了一句。

章玉叶听了这话,眼睛总算从桌子上抬了起来。她眉目清白, 确实满脸的学生气。

她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又没有换衣服,听见“学生”两个字自己都一阵心虚,就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邵龙, 想听他怎讲,却见邵龙仿佛没感觉一样,只是满脸微笑地跟旁边的曾一郎闲聊。

她的眼神里有些微的波动,不过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一直留意她的神情,根本就发现不了。

章玉叶看着对面陌生女人的眼睛,声音有些平淡地嗯了一声。

“学生不是要考试了吗?咋这个点儿还在这儿啊”女炮直愣愣地,眼神儿也不带拐弯,径直看着章玉叶说道。

章玉叶毫无表情的脸被这句话说得有些变色,她讷讷地愣了一秒,其实她心里想得是“关你屁事”,可是身上的衣服和这个场合的冲突违和,让这句话说不出口,而且她也不习惯这样跟人正面硬刚。她属地鼠的,能不跟起冲突就不跟人起冲突,躲进洞里最安全。

她想了想,再次站了起来,跟正在闲谈的邵龙说:“我——走了。”

这一次她显然心意底定,不再等邵龙同意,抬脚就向外走。

邵龙伸手一把抓住,他显然没听见女炮的话,满脸奇怪地道:“着什么急呢?”

“我——”我要回去看书这句话,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当着在座的这些成年人说出来。她在学校里面对班主任、面对同学时的坚定,换了一个场合、换了一批观众之后,她仿佛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尤其朱锐旁边坐着的女伴那肉弹一般成熟的身材,都彰显了她出现在这里的不合时宜——

“我还没玩够呢,这么早回去干嘛?”邵龙对她说道。

章玉叶脸都憋红了,她这样肌肤清透雪白的人,最忌讳脸红,在座的众人人人都看出来了她的窘迫,全以为她要甩脸子直接走人的时候,她竟然就那么咬了咬嘴唇,雪白的牙齿咬得委屈,在红唇上都咬出印痕了,可她的眼睛在深深地看了一眼邵龙之后,仿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的——

她竟然又回去坐着了。

曾一郎登时就笑了出来,用力拍着邵龙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女伴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了出来,用力推了一下朱锐,装模作样半真半假地说道:“看见没,这才叫舍不得,早走一会儿都不让?”原本她不太敢跟邵龙搭话,这会儿趁着气氛好,笑着对满脸微笑的邵龙说道:“龙哥还真是动了真心哦?”

邵龙只是微微一乐,不知道听没听见,但是神情是高兴的,显然很满意章玉叶的表现。

朱锐却一直暗暗留心着章玉叶,听见了女伴的问题,竖着耳朵听邵龙的回答。见邵龙只是笑了笑,他心里登时明镜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垂头而坐满面茫然的章玉叶,看着她似乎神游天外的眼神,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是有人动了真心了,不过是不是龙,还真是两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座中气氛好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但是章玉叶抚摸着茶杯的手却顿住了。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朱锐,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没有掩藏好的情绪□□裸地暴露在朱锐精明的眼睛里。

她心头蓦地一惊。

她的心,在这个人面前竟然无处遁形吗?

她把目光移向一边的邵龙,看见他似乎因为自己听话,所以放了心,又跟旁边的曾一郎聊了起来,并没有注意自己。

他们成年人之间的话题,章玉叶其实听不太懂,也不怎么感兴趣。

好好的五个人的座位,却在这一瞬间,仿佛只有她跟朱锐才是同一个世界的,而另外几个人,属于另外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