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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将信将疑,看着外面一点一点变黑的海面,越等越慌。手机指向六点四十的时候,她想到自己跟曾一郎的司机约好了七点会面,那样她才有方便的车回家,忍不住给拿出手机,想要给邵龙再打电话试试。

就在这时,她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人数似乎很多,在轮船的走廊上发出杂沓的声音,有男人粗暴的声音传来,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叫声。

章玉叶心头一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正要走到门口去,就看见这扇门的把手被扭动。她吃惊地盯着被暴力对待的把手,外面的人看扭不开门,用力砸着门说道:“踏马的谁在里面?快开门!”

章玉叶盯着那门,想到刚刚朱锐说的话,脸色立即就白了。她左右张看,这个卧室本身就不大,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吓得心头狂跳。眼睛愣愣地盯着那扇舱门,脑海中想到朱锐说的那个“lun奸”的词,大脑要被吓得宕机了。

“张哥,这个门打不开,从里面反锁上了?”有个声音说道。

“旁边没门了吗?”另外一个声音又尖又利地回答道,嗓音是个男的,但是十分高亢,倒是有些像古时候太监的腔调,“快点儿,一会儿这小娘们醒了,就不好玩了!”

这些人打开了隔壁的房门,脚步声走了好一阵子,听声音足有六七个人。然后紧接着隔壁响起了嘈杂声,男人说话的声音和笑声,全都带着残暴与淫/邪的腔调,那声音仅仅是听着就让章玉叶面如白纸。她感到自己心跳到了嗓子眼,木然地站在窗下,连喘息都不敢。

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是在——

她想到了先前听见的那一声女人的惊呼,至少在门外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是能发出声音的。现在呢?现在是被这些男的打昏了吗?

他们要干什么呢?是真的要lun奸她吗?

为什么这艘船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朱锐邵龙曾一郎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派对上?他们不是主人吗?

就在这时,她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朱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敲着隔壁的舱门,大声说道:“果哥!果哥!邵龙上船了!你快点儿出来!”

章玉叶听见这一声,心头一动。邵龙这个名字让她从惊吓中苏醒,她感到自己僵硬的腿能动了,她走到门口,手按住门把手,正要打开舱门,就感到门上重重地一响,仿佛有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舱门上,然后朱锐压得极低的声音从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声音里带着惊惶:“别开门!”

章玉叶被朱锐声音里的惊惶吓住了,手从门把手上拿开,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姓朱的,你胆子不小啊?敢挡了果哥的好事儿?谁给你的胆子?”

朱锐憨憨的声音说道:“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可是邵龙来了!里面的那个女的叫单凤尔,跟邵龙也认识,过来给他捧场的。你进去跟果哥说一声,这是邵龙的东,他绝对不会容许有人在他的船上干这样的事情!我是一片真心为果哥啊?”

那人“切”了一声,显然进门去了。章玉叶心惊肉跳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她隐隐地感到那个叫“果哥”的人,似乎非常坏,而屋子里那个在昏迷中也不断挣扎的女人,就是单凤尔!

怪不得朱锐跑过来阻拦,他跟单凤尔以前就是一对儿吧?可就连朱锐这样的人,这个果哥都不放在眼里,邵龙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那个又尖又利的男人声音,说话带了怒意,张狂的口气隔着门都扑面而来:“他妈的邵龙敢管我的事儿?让他来见我!我整不死他!”

他话音一落,走廊上有个章玉叶熟悉的声音传来,邵龙竟然真的到了:“整死我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问话,他口气冰冷,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章玉叶听过他这么讲话,上一次他在车库停车险些把人打死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跟现在差不多。她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凭着感觉能想象出来外面的态势,邵龙对上这个果哥,针尖对麦芒,不知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亏?

“整死你怎么了?”果哥声音不止尖利了,高亢得仿佛歇斯底里的女人,对邵龙怒道:“你敢挡了我的好事儿?”

“我不敢。”邵龙说道,口气寸步不让,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威严和底气,仿佛正常人在跟一个疯子讲理:“不过要是真是好事儿,你情我愿的,我不但不管,我现在就可以出去给您找十个八个的。这年头强取豪夺的瓜不甜,但是像您这样镶了金边儿的给点儿甜头,一堆女人上赶着。但是强jian不行,尤其是在我的船上!”

他前面话说得还挺恭维,最后一句话偏又口气强硬上了。朱锐见事不好,连忙说到:“龙你说什么呢?果哥你别听龙瞎说,他跟我一样,对果哥尊敬着呢?果哥,你先前不是一直等龙吗?现在他来了,让他跟你一起上去好好唠唠,喝点儿酒,今儿好容易龙做东,您怎么着也得……”

“别他妈给这儿给我整!”张果老丝毫不客气地打断朱锐,口气继续嚣张,显然根本听不进去朱锐的缓和场面的话,“我就问你,邵龙,我在你船上看上这个小丫头了,我想找点儿乐子!这个乐子我必须找!老实讲,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玩小姑娘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还就喜欢不情不愿!你怎么地,想挡着我?”

邵龙的话根本没来得及出口,朱锐已经抢在他前头立即答道:“不会!绝对不会!要不然果哥您忙你的,您这点儿乐子——”

“没有什么乐子!”邵龙突然打断朱锐,口气是不加掩饰的锐气与毫不退让,“果哥您玩,怎么玩,在哪儿玩,我都管不着,但是在我的船上,这么玩等于折我面子!只要里面这个女的不愿意,你就不能在我的船上动她!您能来给小弟祝寿,小弟面有荣光,改天一定再特别设宴招待招待果哥;但是您在我船上,对我的客人玩这个,老实讲,我经受不起。我话说到这里,您要是真来祝寿,就把里面的女孩儿放了,我们兄弟上去喝一杯?”

这话干巴巴的,连章玉叶都听出来邵龙心情不好,完全是按捺着性子说了这么一堆。

这个“果哥”会听邵龙的话吗?那个——那个单凤尔会逃过一劫吗?

章玉叶心惊胆战地站在门口,屏住呼吸,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只听外面的那位果哥半天没开腔,隔壁的室内也十分安静,隔了一会儿,那个被他们扯进室内的单凤尔突然醒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大声尖叫起来。那个果哥嘿嘿一笑,说到:“叫得很带劲儿!邵龙老弟,老哥我就这点儿爱好,老实讲,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看看你的小情人的。我到处听人说,邵龙老弟找了个小情人,是个极品,天仙一般的人才!今天晚上我还以为她能在这儿呢,结果来得这么早,愣是没看着。怎么着,你真是跟人说的,被你的小情人给甩了?连你的生日她都没来?”

章玉叶听得心头一颤,她本能地觉得,这个果哥嘴里的“小情人”指的就是自己!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事情,会跟外面这位凶神恶煞一样的“果哥”扯上关系?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跟邵龙的事情?为什么朱锐曾一郎还有外面的那个单凤尔,全都知道?

是邵龙自己说的吗?他在拿着自己跟他之间的事情,到处跟别人说了吗?

像外面那些低劣的男人一样,用跟女人之间的这些花边韵事,到处吹牛、显摆、嘚瑟了吗?

她心瞬间向下一沉,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之一了。她原本只以为这是自己的心稍稍越了一次轨,仿佛沿着轨道行驶的列车,稍微偏离了一下方向,本想自己偷偷地改回来,却不提防偏了的那么一下,竟然被整个世界都看见了。从今以后,只要有人有心,就能知道她在年少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儿时间,做了大名鼎鼎的邵龙的小情人。

她感到血都从脸上抽走了一般,冰冷,僵硬,耳中听见外面邵龙的声音比寒冰还要没有温度,冷淡到了极点地对这位果哥说:“你也说她是我的小情人了,玩腻了就甩了,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有果哥你这个爱好,把人硬给薅过来,让人参加我的生日会?”

“是你腻了人家,还是人家腻了你啊?”果哥这会儿口气没有先前那么冲了,显然看邵龙态度强硬,今天如果真的霸王硬上弓,非要强了里面的那个小娘们,恐怕就要真起冲突了。他只是半疯外加脑壳有包,但是又不是真的智障,在邵龙的船上跟邵龙起冲突,明摆着自找不痛快,“我可听说的不是你甩了人家哦,而是那个极品小佳人,不要你了呢?”

第七十三章

“不过就是乐子罢了,说什么谁甩了谁的?”邵龙轻轻笑着说,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今天这个张果老还没疯,事情算是解决了,语气轻松了许多,“怎么地,我哪件事儿做错了,让果哥觉得我是个痴情种子了?”

“你踏马,别说了,我不过就是玩个方式方法,比你可差远了。你这个乐色玩女人都玩出艺术了吧?”这个张果老笑着说,尖利的声音仿佛刀子,一下一下地刮着章玉叶的耳朵,“怎么样,你那个小娘们挺好吧?既然你不要了,哪天介绍给我,我也试试?”

“不怎么样,我虽然腻了,不过还没彻底腻,隔三差五我倒是也找找她。”邵龙的声音低沉,一下一下,跟黑暗浓重的锥子一样,砸在章玉叶的心上:“您也知道我的,一个怎么可能够呢?反正这个也省事儿,不招灾不惹祸的,继续养着吧。”

章玉叶感到自己的脚发软,虽然是一双平底鞋,可是却仿佛穿着高跟鞋走了十八里路一般,腿和脚全都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她慢慢向下滑倒,坐在地上,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当时自己偷偷穿着姐姐最喜爱的高跟鞋,弄得那双银色鞋子的缎子面儿上全都是泥,被她姐骂的那句话:“你当你是灰姑娘吗?什么鞋你都敢穿?”

你当你是灰姑娘吗?

什么鞋你都敢穿?

你当你是灰姑娘吗?

什么人你都敢去爱?

“哎呀,这小丫头是不是看上你邵公子长得好,又多金,所以动了芳心,真爱上你了?”这个果哥尖啸的声音,刮着章玉叶的头皮。

“这个世界上,女人爱上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又不碍着什么。”邵龙笑着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语气比开始时随意轻松,显然不是万不得已,他也并不愿意跟这位果哥起冲突,“您把里面的小姑娘放了,不管她怎么得了果哥的意,今天都是我的客人。您给我个面子,让她离开。”

张果老这会儿也知道今天事儿不成了,起冲突自己也占不到便宜,而且这个邵龙的态度太过强硬,硬搞他倒是也不惧这个姓邵的,但是硬碰硬倒是容易传到他家家长那儿去。他转头吩咐手下把人送出去,然后笑着说道:“那你莫不是也爱上那个小丫头了?哈哈哈,告诉果哥一句实话,要是你真的爱上了,果哥就不惦记了——哥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您想什么呢?”邵龙跟着哈哈一笑,声音听在章玉叶耳朵里,仿佛冰做的刀子刺入胸口,剜心地疼:“什么爱不爱的,这么高级的词儿只有您这么有追求的人才懂,小弟我这样的,还真是不懂这个。不过小弟虽然不懂,对那个小丫头倒是实打实的还没腻味。果哥还是另寻佳人吧,哈哈哈。”

后面这位果哥又说了什么,章玉叶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自己脑壳有些疼,眼前也仿佛东西都在晃动一般,是脑海里在刮暴风雨吗?狂乱的,肆虐的,破坏一切的暴风雨吗?为什么头这么疼,眼睛也在疼,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暴风雨冲刷过一样,又冷又僵?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口,头用力地垂着,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刚刚所有听到的话,对她来说,都不新鲜。她早就知道邵龙并不爱自己,他也从未骗过他在自己身上付出了爱情,只是你知道自己心口上被人插了一把刀,和亲眼看见别人把那个刀子插进去,中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因为这个“亲眼”看见的过程,实在太痛了。

她很长时间失去了行动能力,船动了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才猛然醒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全都是泪水。

我怎么哭了?

她慌乱地擦拭,不擦也还好,越擦越是哭个不停,弄得她手忙脚乱,拿手机的时候那手机竟然还能砰地一下掉在地毯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手举到眼前,那剧烈的抖动让她害怕。

我把我自己伤到了!她看着自己无法停止颤栗的手,痛苦地想。

心口的刀子,扎的人不是邵龙,是我自己!

身下的船在动,手机在响,她将袖子埋在脸上,擦掉眼里的泪水,勉强自己拿起手机,看见号码是那个曾一郎的司机,她接听了,那边儿司机问她在哪儿?

“我——马上就下来。”她答道,声音沙哑,带着藏不住的哽咽。

“你怎么了?”司机大叔果然听出来了,有些怀疑地道:“你没事儿吧?我跟你说啊,小丫头,你赶紧下来,今晚上那船上来了不少坏人,出了名的坏,你赶紧下来,我带你走。”

这话让章玉叶太感激了,她现在明白这个大叔说的都是真的,先前他提醒自己这个船上“玩儿”的那句话,也是真的。她感激地让他等一下,挂了电话,从地上站起来。

她在擦了擦脸颊,将外套牢牢地穿在身上。她这个外套还有个帽子,她将帽子罩住头,检查了一下身上挂着的小包,轻轻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人,走廊里静悄悄的,先前的人显然都走光了。

她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地方,不想遇到任何人,尤其是邵龙。怪就怪自己先前把那个生日礼物给了朱锐,如果没有给他,现在自己直接将那条围巾丢进大海里,该有多好?

走廊尽头是个商务水吧,里面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正在窃窃私语。看见她从走廊那头儿走出来,有人好奇地看了看她,但是并没有说话。

章玉叶穿过水吧,来到楼梯口,这一层处在中间,楼梯从这里向上显然还有一层。她向楼梯冲过去,心里有点儿急,因为她感觉这个船似乎真的在动了,她害怕自己赶不上岸。正要下楼的时候,听见楼梯上面有人咦了一声,她没有抬头顾望,脚步匆匆,向着楼梯下面跑。

哪知她跑得太急了,在楼梯拐角上,正好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章玉叶吓得惊呼了一声,抬起头看去,见一个长得满脸肥肉,皮肤上全是油光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盯着自己。这男人的眼神吓得她心都要跳出来,她连忙一把推开他,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楼梯并不宽,这男人身边跟了起码五个人,将楼梯堵得严严实实。

章玉叶心慌地感到船又动了,而且动得比先前还要快,仿佛要离港一般。

她匆匆地说了句对不起,就想要向楼下跑。

不想这个人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抱住了,嘴上说道:“干啥去啊?这么着急,撞了人也不知道好好道歉?”

章玉叶用力挣扎,不想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她平生除了跟自己“一厢情愿”的邵龙亲近过以外,对任何男的,都心存戒心,自我保护意识极高。这会儿被陌生男人紧紧地搂住,闻到这男人身上类似烟酒和肌体的味道,胸口泛上一股恶心。她剧烈地作呕,险些吐出来,她一边作呕,一边儿想要挣脱开,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这个男人都不肯放开她。

刚刚在楼上痛哭过的情绪残留还在她血液中肆虐,她现在处在一种严重自伤的状态中,如果精神和情感上的伤害有实景,现在的她就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这样的她对一切的容忍度都到了最低,平时的好脾气好性格消失得一点儿都不剩,她只想让全世界都离自己远点儿!

全都给我滚!

凭什么抱着我?凭什么不让我走?你以为你是谁!她拼命地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只是激起了束缚住她的人骨子里的恶。她听见这个恶人的哈哈哈地尖笑,肆无忌惮的,强者玩弄弱者的那种笑!章玉叶感到脑子里仿佛被这尖笑搅成了一团火,胸口恶心的感觉突如其来,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手碰到了胸口的一个尖尖的、硬硬的、长长的东西——郑娇娥出门的时候给她的那枚胸针。

她忍住胸口的恶心,突然拔下胸针,用力刺中这个恶人的胳膊,大声叫道:“离我远点儿!”

她刺完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刺了谁,也猛然想到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就是刚才楼上那个说话声音像个太监的“果哥”!

这个意识让她脸色瞬间白了,她看见张果老的胳膊流出血来,她吓得灵魂出窍,不等这些人行动,拼命地推开一个挡路的男人,向楼下跑。

她只跑到了楼梯口,就感到身体被人拉住了,嘴巴也被人死死地捂住。她听见身后那个“果哥”恶狠狠的声音,仿佛在叫人把她带走。

她在楼上的时候,亲耳听见了隔壁发生了什么,听见了那个单凤尔在昏迷中无力的呼救,和这群畜生的肆无忌惮。她知道自己一旦被这些人带走,今天就是死路一条,这让她猛然爆发出了力气。

她平生没有这样拼命过,也没有这样绝望过,她用力地蹬着走廊的红木壁饰,可是跟制住她的男人比起来,她的力气实在微不足道。她听见楼上有人看过来的声音,心头微微一松,心想如果有人知道了,那么邵龙和朱锐他们就能知道吧?

他们不会任由自己被这个“果哥”带走欺负吧?

她心头刚这么想,就感到脖颈剧烈一痛,登时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她先是感到自己脖颈后面的剧痛,身下似乎是皮质的沙发,等到她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想要动弹,蓦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一起,而一双手正在试图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第七十四章

她吓得剧烈挣扎,感到一个人突然凑了过来,正是那个说话声音像个“太监”的果哥。他看见章玉叶醒了过来,这人狞笑了一下,抬起手来,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声音尖利地骂道:“艹你祖宗的,你敢扎我!老子今天玩死你,然后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喂王八!”

章玉叶吓得瞪大了眼睛,她看着这个人的眼睛,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这不是个人,这是个畜生!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人怕急了的时候,似乎整个身体的能动性都受到了影响,她僵尸一样丝毫动弹不了,甚至连眼睛都无法闭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外套,他的手上甚至有一把刀。

那刀锋的闪光映入她无法闭合的眼睛:不但要被qiang暴,被人当成一件垃圾一样对待,还要被这把刀子分shi吗?我要这样死去吗?

可我不想死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还能运作,屋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人。她听见这位“果哥”让人打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室内突然大亮,半面墙那么大的电视突然亮了起来。电视的亮度照亮了室内,这似乎是个船载KTV,L型的真皮沙发,她处在L型长的那一端,在另外一端,坐着几个男人,神态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似乎这室内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我要死在这里了!她无比现实也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这一切的起源,就从她遇见邵龙,背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当个“好”孩子的理念的那一刻开始。

如果我一直做个“好”孩子,我就不会在人生最重要的中考前夕从学校离开;如果我一直做个“好”孩子,我就不会知道他有女朋友了,还跟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如果我一直做个“好”孩子,我就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遇到眼前这个“畜生”一般的人类……

她听见墙上的电视里传来歌声,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了牙叔佛莱迪光着膀子,在巴西的体育场里唱LOVEOFMYLIFE。这首她最喜欢的歌,这首歌她最喜欢的现场,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让她突然就流下泪来,泪水沿着脸颊落到沙发上。

哭着来到这世间,哭着离开这世间。这中间她曾经不顾一切地爱过,虽然,虽然空忙一场,虽然受过的伤,远远大过在这当中得到的甜蜜,但是死都死了,这会儿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当个“好”孩子!一点儿错都不犯,一点儿岔道都不走,遇到姓邵的,躲得远远地,一辈子都不要跟他认识。

她盯着扯着自己衣服的果哥,看着他手里的尖刀,心想要是能死得更体面点儿就好了。

能不能不要强b我?哪怕把我丢到大海里,淹死我呢?

她的衣服禁不住这个果哥的一扯,撕裂开来。章玉叶的皮肤突然裸露在这室内的空气中,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听见室内的男人发出一声口哨声,有人说了一句“正点”,她脑子已经怕得不转了,甚至眼角的眼泪都停了,仿佛一只祭坛上被吓昏了的不知道行动的羔羊,浑身软瘫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是时候,她听见KTV的门外有人重重地敲门,外面朱锐的声音说道:“果哥,开门!”

章玉叶心头一震,绝望中生出一点儿希望,但是同时她又难免想到先前在中层的那个房间里,听见朱锐和邵龙用了多久才能让这个“果哥”开门。

如果那样的话,我早就死了吧?

她心中这个念头还没有闪消,这个KTV的舱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人用全身的力气将门撞开。这个“果哥”将刀尖从章玉叶的身上拿开,大骂一句正要起身,门口冲过来的邵龙已经跟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冲着他扑了过来。

这个“果哥”显然想不到邵龙竟然会这么牲兴,事实上他就算知道邵龙这么牲兴,也没成想他有胆跟自己来一套。他登时被邵龙扑倒在地。这个果哥一个玩乐掏空了的身子,哪里禁得住虎豹一般的邵龙,两下就被邵龙打蒙了。他带来的一群喽啰看见主子被打,吓得就要一拥而上,船上的大批安保已经冲了进来,安保人多势众,登时将这些人全都拉开。

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拉打成一团的邵龙和果哥。

朱锐和这会儿才出现的曾一郎,连忙冲过来,一个生拉邵龙,一个死拽果哥,即使如此,也没法将邵龙拉开。邵龙本就年轻,而且身高一米八八,继承了卲程宫北方汉子的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在暴怒中,即使朱锐和曾一郎同时使力,也无法将果哥从他的拳头下拉开。

他显然打红了眼睛,嘴上骂道:“我给你脸你不要!你既然找死我成全你!”

他说完这句话,挣脱开朱锐,上前一脚踹在那个果哥的肋骨上。曾一郎和朱锐同时听见了骨裂的声音,全都吓得不轻。看见邵龙状似杀人,朱锐拉不住他,跟这个张果老仿佛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又要扑上来接着殴打,他们俩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继续下去,只怕难以收场。

曾一郎急中生智,突然指着起身,慢慢向外走的章玉叶说道:“龙,小叶子走了!”

邵龙听见了这话,疯狂踹在张果老身上的脚收回来,回过头去,看见章玉叶果然跌跌撞撞地向外跑。

他暴躁猩红的眼睛看见那背影,回复了片刻的清明。他扬手扇了张果老一个耳光,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这件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着章玉叶追过去。

章玉叶拢紧了已经被割破了的外套,脚步踉跄着向外跑。外面都是人,她不知道这船上什么时候竟然出来这么多的人?好在这些人看见她,仿佛都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纷纷给她让路。

章玉叶跑到外面的甲板上,甲板上也到处都是人。她分开人群冲向甲板边缘,绝望地发现轮船竟然在动,岸边原处的灯火渐渐地行远。她心急火燎地在栏杆处团团乱转,想要找到那个上岸的悬梯,却发现轮船已经离开港口了!

她看着灯光下粼粼的暗黑的海水,脑海中一片虚空。海风好大,阴冷潮湿,吹得她盘起来的长发全都乱了,她拢起来的破碎的外套呼隆起来,露出里面被割破了的羊绒长裙。

那些衣服的破口,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雪白的肌肤。

“小叶子!”邵龙从后面追上来,在她身后喊道:“小叶子,对不起!你别害怕!”

章玉叶回过头看着他,她乌黑年轻的眼睛,这会儿仿佛两个黑咕隆咚的黑洞,里面被惊恐和悲伤充斥,看深了,会发现里面还有绝望。

邵龙看她这个神情,心头一震,瞬间想到自己当年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初次见到她,那一双稚弱纯真的眼睛,仿佛一头不谙世事的小鹿误入死亡坟场……

同样的一双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样?为什么她会受伤?为什么她会绝望?

是我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小叶子,过来,别怕!”这个念头让他心口剧痛,邵龙声音有些嘶哑,一边向她走过去,手一边对她伸出。

章玉叶用手指着岸边,她的这个动作让她的衣襟彻底散开,被刀刃割开的外套和长裙全都散了,露出里面雪白的文胸。她显然也吓傻了,大脑不能正常运转,否则她一定不会任由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出丑。

她指着岸边,对邵龙说道:“车在那里!”

邵龙慢慢向她靠近,一边走一边说:“什么车?”

“等我的车!”她看了一眼岸边,眼神无力又绝望,似乎渐行渐远的船,带走了她全部的希望一般。她毫无血色的脸,在轮船的灯光映照下,带着一股凄清绝望的美;凌乱的发丝几乎都被海风吹了下来,在她露出来的肌肤上不停地扑打;哭过的眼睛通红,唇角凄楚下垂的角度还带着刚刚收到的羞辱与折磨的影子……

“接我的车——”她的声音颤抖,婉转轻柔的声音哀绝痛楚,她说着,眼睛看了一眼岸边,又看向邵龙。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邵龙被这一眼,弄得心弦剧震,脊梁冰凉。

两个人目光半空中相撞,他瞬间就知道什么叫厄运来袭,什么叫第六感应,什么叫心随念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脑海里转过什么念头,一点儿都不清楚在目光相撞的那一刻,自己联想到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向章玉叶冲了过去。

他在她跳海的那一刻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整个人被她拽着,一起跌落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就说————这个折腾吧?o(∩_∩)o )

☆、第 49 章

第七十五章

跌入海水的那一刻, 巨大的冲力和强烈的温差让章玉叶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跳船, 就被冰冷透骨的海水给淹没了。

她不会游泳。

窒息的感觉瞬间淹没了她, 她在水里剧烈地挣扎,无边的海将她裹住, 那透骨的寒冷渗入肌肤,她呛了第一口水!整个人接着向下沉去,无论她怎么用力, 都无法抗拒地向下沉没。

她感到自己胸口要裂开一般地难受,鼻腔口腔中全都是苦涩冰冷的海水。原来我要这么死?不是被强bao致死,不是被刀扎致死,而是在这海水里,窒息了, 灌进一肚子海水淹死。

我——明明不想死的, 我明明——只是想回家的——

这时候她感到一双手抓住了她的外套, 那双手极为有力,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拉出水面,空气瞬间充满鼻腔, 她剧烈地咳嗽出来。

她双眼无法睁开,但是她知道是邵龙救了她。

先前有人跟她一起跌下船的时候, 她就知道是他了。

他的手用力捶着她的后背, 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托在她的腋下,章玉叶感到他在托着她慢慢地向船边靠拢。章玉叶喘息过来,抹开眼前的海水, 向岸边张望。

“先上船。”邵龙看到她的眼神,跟她轻声说道。

章玉叶想到那船上的“果哥”,剧烈地摇摇头,在邵龙怀里就挣扎起来,指着岸的方向,声音颤抖地说到:“车车车子在那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