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谢南枝一身卡其色工装短裤和黑色t,衣服比锻炼时的略紧,勾勒出肌肉的轮廓,穿西装有型,脱西装有肉,只是,你那么帅,要不要如此的言出必行啊,不知道这世上有种礼仪叫做“客道客道就算了!”

显然,谢男神这种海外回来的是不懂的,他条顺人高的站那确定安全绳的稳定,约是看我直发怵,挑眉看我:“怎么?怕上不去?”

怎么能在男神面前掉链子,我挺挺胸:“怎么会!我都不玩攀岩的,玄武湖的城墙记得不?还没有“攀岩”这玩意的时候,我就是爬那个出身的!”

说完看着他微微讶异的看我的眼神,我就直接想来个嘴巴子!

他莞尔问我:“为什么爬那个?”

什么叫牛皮吹炸了,我瞪他:“逃票!不可以吗?”转身假装检查鞋子去了。

等到我才爬了两个点贴在墙上装壁虎的时候,才知道明白我骂彦小明的不作不会死“diewhyyoutry”的卡玛验证在我身上了。

谢南枝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不敢往下看,却能清晰的分辨出里面的笑意:“不是爬墙爬惯了吗?”

哎,男神,你如此的毒舌对得起你的美貌吗?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是,该服软的时候一定会躺倒。

我大声告诉他:“那是上辈子爬的,快点救我!”

还好谢南枝是个大度的,很快就指点我起来:“你移到左边黄色的点……不要怕,出左脚……慢慢来……右脚放红色的点……”

师傅很高级,无奈徒弟资质太低。

我实在坚持的肩膀都要脱了,大喊:“我要下来。”

他这时候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再坚持下,你左手绿色的点就可以上去。”

我只觉得这玩意弄得我要酸背疼,可怜了我才做的指甲都劈了,继续呐喊:“不行,实在不行了。”

他却淡淡说:“到你左手的绿点,就放你下来。”

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用估计形象了,我以惨不忍睹的姿势默默移动着我的腚,奋力去抓头上的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扭曲成这种样子,简直是超越极限。

终于呼出口气,踩到了!

我赶紧喊谢南枝:“到了,快点,放我下来。”

他却说:“再往上爬一个!”

我那么努力还没完?不管他有多美貌了,我一心就想把他片了涮了!

却又害怕得罪他继续让我当壁虎,只能哀求:“大师,我真不行了,快让我下来吧,神会保佑你大富大贵的!”

还好只是开玩笑,他让我下来,说:“我不要保佑。你松手,身子往后仰。”

我往下看看,起码有四层楼那么高,即使有绳子有垫子,我还是无法突破自己的跳楼,反而死抠手上的点,千万不要栽下去。

他似乎看出我的没胆,耐性子哄:“没事的,你看着高,其实是你自己的身高,抓好绳子,不会有事。”

他又放低声音说:“我不会让你跌着的。”

我这才松手,只听绳子“嗖嗖”快速的转动,我正准备砸到地下,就被谢南枝接住了。

我惊魂未定,他低头帮我解绳锁,不知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薄荷气息还是跳四层楼的感觉太玄幻,我头晕脸红。

脚踏实地,世界格外美好。

我暂时不爬了,坐着边喝水边看别的墙,可能因为是私人健身会所,馆里的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男士偏多,身材都很好,也有一个女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穿红色的背心短裤,和谢南枝一样的小麦色皮肤,她爬得很稳,身轻如燕,像一朵海棠开在灰色的墙上,煞是漂亮。

我收回目光就看到谢南枝也爬上去了。

他选的是难度系数高的墙壁,点和点的距离较大,十楼高处没有点只有一个凸起的两拳头大点,上面也再没有点。

我得承认这的确是场馆最吸引眼球的一幕。

他小腿修长,用力蹬起时线条绷紧如弓,大腿肌如同他正攀爬的岩石般强健,翘臀,背部的肌肉凸起,小臂和大臂因为用力抓握形成翻山越岭般起伏的线条,不同与刚才的女生,他就像头猎豹,爬得快猛稳沉。

我以为十楼的平台是终点,其实不然,他只是撑住那个大点,右手和右脚平齐,轻舒猿臂,180度的一荡到了上面的水泥凸面,反身抓住了另一个远处的小钩一样的东西,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借着凸起的水泥墙往上攀登,他似乎心中早有路线,什么时候抹滑石粉,到了哪个点往哪爬,没有一丝停顿,游刃有余,全程没有一个踩不稳的点,周围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他。

他爬到终点,松开,拉着绳子,借力墙壁一点一点飞快蹬着的下来,好家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这身手绝对是“给我一根绳子我就能偷走整个地球”的节奏!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狼狈,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谢南枝下来解锁的时候,我刚才欣赏的红衣美女也过来打招呼,果然强者都只和强者玩,两个小麦色皮肤结实的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对。

红衣美女说:“ryan,如果要我探路,说一声就好。”

谢南枝淡淡点头说:“谢谢,lisa。”

红衣美女就笑笑走开了,边走边回头送秋波。

唉,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真是捂不热的冰块。

谢南枝转身,估计看我还在望着美女离去的方向发愣,拿着绳子向我走来,扬眉一笑:“再来一局?”

我说:“啊,还来!“

真是要废了。

我默默的想到,果然谢南枝每次就带姑娘来玩这个,还这么酷,果然凶残到没朋友!

不断的练习加上饱受高手摧残的结果就是临走时我终于能够爬到最容易的墙的最高点。

我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猴!

该受的折磨都受了,一切尘埃落定,谢南枝在柜台还器械,我半死不活在一边填建议卡的时候,彦小明那厮出现了。

他说:“向卵,good!youarestillalive!”

什么叫我还好,我还活着!

这厮让我代替他陪谢南枝的那刻就是把我推向火坑!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他似乎是想宽慰我,说:“攀岩很好的,锻炼大腿和臀,应该多做!女人做多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做多了床受不了!”

我回味了一下,指着他:“yellow!”

懒得理他降低智商,继续填表格。

彦小明又说:“向卵,你感觉像lyhalfsize!”(少了很多体重,只有一半的码了。)

我说:“你到底是想夸我呢,还是夸我呢!有什么事,快说!”

他这才眉开眼笑的对我说:“你不是说苏眉最喜欢日料,我今天订了家店,请了她,我想你们都来。”

我说:“不去。”

彦小明说:“你运动完后美多了!”

谢南枝说:“等她填好走。”

我:“……”

少数永远是被欺压的,我决定用日本料理吃得彦小明破产,忍不住好奇问他:“你怎么请到苏眉的?”

他说:“我说你也去,而且我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惊讶:“真的是你最后一次见她?”

彦小明说:“当然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请她吃日本料理吗,我下次可以来你们家吃饭,下下次可以请她吃法国料理……我是外国人,中文不好!”

……你这时候知道自己中文不好了?

彦小明又凑过来问我:“你在写什么啊?那么久……建议卡?都是打打勾算了!哈,难吃,你看,居然真有人写的……最好有教练帮助初学者固定绳索提醒动作……”

我一把盖住我写的东西,瞪彦小明:“怎么,不就是要认真填才有意义吗?”

谢南枝仰头喝了口水,拉开彦小明:“算了,让这实诚的娃写吧……”

第30章 一见钟情〔上)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那种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毫无理由,奋不顾身,坠入的爱情。

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很难相信来自陌生人的毫无理由的爱情。

一个早晨,我路过一家兰州拉面馆。

进去点了牛肉面,吃完上了公车,才发现钱包拉店里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放弃失而复得的念头了。

没想到的是,

老板见到我就把钱包给我了,还问:“姑娘,我看你钱包里有不少零钱,能和我换些钱吗?”

现在的我,总觉得爱上一个人需要点理由:长得美,性格好,哪怕是……有钱,都是值得信服的理由。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宁愿相信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却不愿相信来自陌生人的爱情?

江宁的“鱼旨”日本料理店,是一家极传统的寿司店,据说师傅是日本寿司之王的徒弟,店面很小,没有雅座,十二张高脚椅全环绕着寿司台,因为选用当天的食材所以没有固定菜单,而且,只接受预约制。

这个我和苏眉慕名已久的餐厅,每次预约都想问候店主母上的被排到三个月后的地儿。

居然今天被彦小明包场了!

土豪,就是任性!

因为是包场,只留了四张椅子两两分开,彦小明一领我们过来人就不知道去哪了,苏眉来了之后使劲朝我使眼色让我坐她旁边。

可惜吃人的嘴软,我赶紧又往谢南枝那边挪动,第一次,我坚决的表示,我要和谢男神坐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拉开!

我这个人有点强迫症,见不得人家给我跪下。

当穿和服妹子三番五次的在我身边跪下递给我热毛巾,倒茶的时候,我强忍着对她说“姑娘何须行此大礼”并去扶她的冲动。

着实丢人!

我还穿着我一身酒红的连帽运动服,大龄女子的悲哀,没带隔离液就不想洗澡但现在着实后悔,生怕我爬墙爬的一身臭汗薰着人家!

反观身边的谢南枝,短裤换成了黑色长裤,估计是洗澡了,乌发微湿,小麦色的皮肤都泛着润润的光泽,美人出浴就是秀色可餐。

男人和女人,洗澡不洗澡,区别真是大了!

我心里正诅咒灰头土脸就把我拉过来的彦小明,彦小明就打着喷嚏出来了。

我一打量,乐了。

彦小明一身日本传统短袖浴袍,配上木屐,他煞有煞有介事的系上腰带,明明像就要下田的农民,加上他的白皙皮肤小卷毛和混血一般深邃的大眼睛,中不中,洋不洋,格外滑稽。

我低声问谢南枝:“你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谢南枝瞟了我一眼,不回答,只是端起身边慢悠悠喝了口服美女给泡的绿茶。

茶是日本传统绿茶,茶粉兑出来的,放在陶土茶壶里,再倒入陶土茶杯。

我看着谢南枝双手托着圆筒小茶杯,他手指修长,映在墨绿色的茶杯上格外好看,把我都看得一愣一愣。

和服美女也不走,就站在他身边帮他添茶。

谁能不怪这庸俗的社会?长得丑点,连茶都没得喝了,我看了看面前的空杯,委实有点心伤。

谢南枝却侧头和和服妹子说:“谢谢,把茶壶放这吧,我们自己会倒。”

和服妹子依依不舍的把茶壶放在桌上,掩面进了后厨。

谢南枝端了茶壶侧身帮我添茶,他身子靠过来的时候,有微微的绿茶混合了薄荷的香。

热烘烘的,我脸不由红了,真是妖孽!

我还没来得及回味红脸的滋味,苏眉就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走了。”

她明明是很温柔的人,每次对着彦小明却不假言辞。

彦小明这么个花花霸王,却好声好气求她:“不是说,我好不容易准备的,很快就好。”

估计是她也知道他的不易,就没再说什么。

彦小明在寿司台后一阵忙碌,端出一碟东西。

谢南枝支着头把玩茶杯不为所动,我在转角,伸长脖子去看。

一看,更乐了。

两个大寿司,都用紫菜包了,用酱汁写了:“苏眉”两个大字。

我没想过彦小明是不会写中文的,“苏眉”这两个字,虽然没有体却格外端正。

像小学生的作业。

显然这个作业并不算合格,苏眉瞪他:“什么意思?你瞟我吗?”

瞟是南京话,取笑的意思。

显然彦小明这个csi混血吸血鬼的中文无能又病发了,他如临大敌,赶紧摆手以示清白:“什么瞟?瞟什么?我怎么可能瞟你呢!我是认真的!就是上床也要以后你同意,呵呵……”

我差点笑跌下去,小明着实是个人才!

苏眉这么冷静的人,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也明显在发狂边缘了。

彦小明却不自知,无辜的眨巴下大眼睛,又抓抓小卷毛头,又拿出一盘。

可怜我的脖子,都快勾成长颈鹿了。

我听到旁边谢南枝“扑哧”的笑了声,我瞪他,他是笑我还是笑小明!

他却不看我,转着杯子。

这这一盘是略长碟,用鱼生寿司拼成的“iloveyou”。

那个“i”字离我最近,是块肥肥的橘色三文鱼楠,“love”是红吞拿,“you”是咖色鳗鱼,白色鱿鱼,半黄半透明色鲷鱼……五花的颜色,格外喜感。

彦小明,不愧是个人才!

苏眉直着身子眼睛盯着两个盘子眨了几下,抬头看彦小明:“你这技术,能吃吗?喊师傅来吧。”

她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拿起筷子。

彦小明低头抹平因为捏寿司有点皱的浴服,眯眼笑:“能吃!我问了向卵,日本料理是你唯一爱吃又不会做的,我练了很久,其实我还试了别的……”

他又抓抓头:“但是,我就做了这几个,这几个是做得最好的。”

我看见苏眉一口一个,嘴里塞着寿司,咽下,喝茶,说了句:“傻子!”

眼睛却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