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梦,你这样多久了?”我站在那里俯视他,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被冷汗打湿的白色tee,凌弱的不堪一击的美人只是让我的邪念又砰砰跳了两下。

他又用五指梳了梳拨头发,不说话,抬眸,看到我,似乎愣了下。

谢南枝好笑的指了指我手里的拖鞋:“你拿这个能做什么?能拍死谁?”

我指着他:“我……我是来打蚊子的,你快回答问题。”

他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却也回答我:“从*月12号开始。”

我掐指一算这日期,好像是容竹白去世的那天。

原来无论他表现得多正常多开心,还是放不下的。

“不要紧,医生开了药”,他又抹了把脸开口:“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立即去倒水给他吃药。

看他吞下去,我开口:“别多想了,其实人不在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他打断我,双手插入头发里:“她是我害的,是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得声音很轻,悲伤却很浓,那个高大冷傲的人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窝在沙发里。

我蹲下去,拉开他折磨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告诉他:“不是你得错,你也没料到是这样,没有人想到会这样。”

“你也曾经被这样痛苦的对待过,你只是想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我知道。如果我是你,或许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灭了全世界,还好他现在没有变成反社会反人类人士。

谢南枝皱着眉,闭了闭眼,沙哑着自语:“沈峻昇我已经放手。”

我握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拨得凌乱却又性感的头发:“恩,现在开始,你值得为自己而活!”

嗯,为我而活!

他抬头望我,疑惑的重复:“为自己而活,可是我曾经……”

“嘘,不要这么说你自己。”我按住他的唇,他的唇凉凉,“我知道这么说很可耻,可是,我却庆幸你所经历的苦难,是它们让我遇到了现在的你。”

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在生命中正好的年纪,恰好的阶段遇见。

谢南枝的眼神一直是冷淡的,虽然他也会笑,可是没有到达心里。

可这一刻,他的眼睛却突然被点亮了,让我的心也叮一下亮了

他伸手拥抱住我,发出长长的舒服的喟叹。

他并不善于表达,如今却会说给我听:“向暖,从来没有人这么说,从来没有人给我这种感觉好像……”

“好像从来没有人懂我,直到你懂我;好像从来没有人接触到我,直到你拥抱我;好像从没没有人爱我,直到你爱我……好像从来没有人,直到你”,他低声说。

夜沉如水,他的声音滴落在夜里,在我心上,仔细听仿佛能听到“嗡嗡”的共鸣。

谢南枝的深深的看住我,眸子像水洗过的葡萄,湿漉漉,亮晶晶。

他的俊脸离我越来越近,美的勾人心魂。

这是我朝思暮想的时刻啊,我憋住呼吸。

有点憋不住了,

我一把拦住他。

他挑眉,

我说:“我想吐。”

中国土著的胃果然不适合牛扒这种东西,都说国外的东西种种健康有机,可是我却得了急性肠胃炎,一晚上,泻得不行。

第58章 来看你(中)

中国土著的胃果然不适合牛扒这种东西,都说国外的东西种种健康有机,可是我却得了急性肠胃炎,一晚上,泻得不行。

早上的时候,才缓过来点。

谢南枝这一晚上也被我折腾得够呛。

陪着我去医院挂急诊,只有护士坐班量了血压体温淡定的说,没事,急性肠胃炎。

谢南枝急忙问:“需要挂水吗?”

护士叫下一号病人,摆摆手:“这么小的事,不用挂水,吃点药吧。”

要搁在国内,早就挂上了啊。

我蔫蔫的靠在谢南枝身上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这算是了解美帝的医疗福利了,只要没死就不需要立即治疗。

谢南枝开车领我回家,一路问我:“要不要披个毯子?”

“要不要喝点热水?”

热水也不能喝,喝水都泄!

一晚上我就和马桶相亲相爱了,我每出来一次,谢南枝都开门忧心的看着我。

他皱着眉头听完我在洗水间里鬼哭狼嚎的呕吐声,开口:“要不,你睡我这间,里面有洗手间。”

我看着他藏蓝色的大床,咽咽口水,问:“那你呢?”

他笑着帮我把披肩拉好:“我睡沙发也行。”

他要往楼下走,我想起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的身影,立即伸手拉住他:“别,一起睡吧。”

说完就见他讶异的看我。

太豪放了,我真不是这意思。

“嘿嘿”我说,“反正我都这样了,什么都干不了。”

扭头,咦,这台词好像角色不对啊。

抬头一看,谢南枝正拿开捂脸的手。

噢,我心猿意马!

月黑风高,我和谢南枝同床共枕。

是不是发展的有些太迅速?我就这么登堂入室了!

无奈我五脏六腑都不大给力,稍微一动邪念,这肠胃就像紧箍咒一样的,开始翻腾。

奈何我身残志坚,辗转反侧,肉在眼前,却不能下口,只能上吐下泻!

着实心塞!

谢南枝本是背着我睡的,却是被我翻来覆去折腾的够呛,翻过身揽住我。

和我共眠居然能够把持得住,我对我的人格魅力感到深深的怀疑,

我瞪着谢南枝的睡颜,美人就是闭着眼也是美人,格外有风情。

谢南枝却睁开了眼,懒懒看我一样,仿佛洞悉了我炯炯有神的目光:“应该是我伤心吧,还没亲你就要吐了,快睡吧。乖。”

他手把我拉好被子,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后臀。

我又荡漾了把,他却闭上了眼。

他也是一路陪我去医院的折腾,我还有坐下的时候,他却是一直扶着我还要开车买药。

谢睡觉的时候睫毛很长,鼻梁挺拔,闭着眼睛就感觉不到他平日里冷艳高贵的样子,只有安静的俊秀,健硕的胸膛平稳的起伏着。

我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他摆什么姿势他就得摆什么姿势。

我打了个哈欠,揉揉肚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好像有人在喊我。

我睁开眼,谢南枝的手正抚在我的额头,他皱眉看我:“好像发低烧了。”

我觉得浑身无力,问谢南枝:“我怎么浑身像被人狠狠揍过一样,you!是不是趁我睡觉报复我!”

他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起来吃药,昨天有给退烧药。”

我喝水吃药,他还是眉头紧皱:“不行的话要去医院!”

我挺尸在床上宁死不屈,表示坚决不去折腾:“只要不死我都不想去好死批头(hospital)了。”

起来又继续抱着马桶,虽然上吐下泻好了点,却全身冒冷汗。

感冒虽然经常,但我很久没有发烧的感觉了,整个人都很玄幻。

下楼的时候,谢南枝正在切橙子,我问他:“我这,该不会客死异乡吧!”

他拿着刀,挑眉,嗔我一眼:“别胡思乱想,上去休息!”

我看着外面那么好的阳光,想着我花了快一万大洋出来就是来和谢南枝家马桶谈情说爱了,着实心酸。

“我去后院晒晒太阳,杀菌!”我对谢南枝说。

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谢南枝果然是土豪,后院的泳池还一直连接到港湾里。

我躺在躺椅上,昏昏沉沉。

朦胧间听到谢南枝喊我喝橙汁,说里面有维生素c。

他端着橙汁插了吸管,半跪在躺椅边,看我一口口吸橙子。

有美景,还有服侍我的美男,我突然有种“老子人生圆满了”的感觉,咯咯的笑起来。

谢南枝拿来毛巾帮我擦嘴:“笑什么,呛着!”

我乘机揉揉他帮我擦嘴的手:“小谢子,哀家重重有赏!”

他一把把毛巾盖在我脸上,跟个盖死尸一样!

迷迷糊糊没有力气,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中途有谢南枝不停的帮我换盖在额头降温的毛巾。

好像温度下去了点得时候,我模模糊糊感觉有人站在面前。

搭在额头的毛巾让我看不清楚,我以为是谢南枝,开口:“小谢子,哀家要喝橙汁。”

却没有动静。

我撑起身子,毛巾滑下,抬头一看面前是个十四五岁的女生,精雕细琢的一张脸,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就是眼神不善。

我想了想,这不是谢南枝妹妹吗?

我未来的小姑子!

第59章 来看你(下)

“这是沈妮年”,谢南枝端了橙汁走过来,又转头对沈妮年说:“沈妮年,这是向暖。”

沈妮年像瞪着外星病毒一样瞪我。

她和谢南枝一样有秀挺的鼻子,黄金比例的脸型,挺拔的个子。

基因真是令人嫉妒。

我冲她微笑:“我们见过。”

只不过那天我出门倒垃圾有点寒碜,今天也没有好多少就是了。

沈妮年对我哼了一声。

谢南枝的声音立即冷下来:“itude!”(注意你的态度)。

沈妮年转身就跑走了。

谢南枝转身看我问:“好点了?”

“烧好像退了”我把毛巾递给他,“她其实很喜欢你。”

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的去找你。

谢南枝接过毛巾,条理控立即折好,仿佛我说的话和他没有关系。

我第一次听到有哥哥是这样全名称呼自己妹妹的。

是因为他和沈妮年并不熟悉?

或是沈妮年是他仇人的女儿?

我说:“谢南枝,她是你的妹妹。”

他把毛巾放在一边,俯视我:“所以我才把她接到美国读书。”然后就是一副“那又怎么”样的样子。

真是拿这个别扭的男人无语了。

我憋到院子转角沈妮年偷听后跑走的身影。

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妹,两个“中二病”患者。

两中二病”患者同时发功。

我刚好的头疼感觉又好不了了!

十天的假期,路上往返四天,泄了两天,病了一天,掐指一算,我郁闷的要死。

最后垂死挣扎的几日,谢南枝准备带我去keywest西礁岛。

keywest西礁岛其实是美国的最东南端,像个钥匙的形状延生出去,所以以“key”钥匙命名。

沈妮年学校放假与我们同行。

这两“中二病”兄妹可真是一家人,在饭桌上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

沈妮年一开始是说:“我才不去。”

谢南枝不理她,给我盛了白粥(我也只能喝白粥),只开口:“不去也得去。”

这位对自己妹妹也来霸道总裁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