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扬声器里幸灾乐祸的问谢南枝:“喂,向卵怎么样了?”

谢南枝反问他:“是你告诉的地址吧?”

所以他一直不敢打电话过来,现在才憋不住?

彦小明在那头:“呵呵。”

我站在谢南枝旁边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你知不知道你的电话和你的人一样有多么令人讨厌!

彦小明听到我得声音似乎更兴奋了:“向卵,你也在啊,哈哈,我知道美国现在是晚上才打的啊……”

他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立即问:“喂,现在你们那么应该很晚了吧,你们两还在一起?”

“喂,你们背着我什么了什么?”

我抓过谢南枝的电话就想按挂断:“好了,好了,祝你和苏眉春节愉快!”

彦小明还在夸张的嚷嚷:“对了,向卵,我准备向苏眉求婚,you要……”

我周围怎么都是些把自己的快乐坚决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疯子?

我敷衍他:“好好,恭喜,我要挂了……”

彦小明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一道声音:“今年过年不打炮……”

那句“打炮”声在房间里缭绕不绝。

真是闻者流泪!

世界都安静了。

窗边,骚动的烛火边,

谢南枝看着我,我脸红的看着他。

肚子也好了

蜡烛也送过了,

我的电话也被放在另一个房间了,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

一阵闪电过,

下一个动作,我把谢南枝扑倒在床上。

他笑着勾唇,我恼火的以嘴盖嘴。

哎,我好像只会嘴盖嘴天王盖地虎哎。

他喉咙里发出低笑声,伸手捏了我的下巴,舌头探了进来。

手掌下好像是他滚热的,硬邦邦的腹肌,

我心满意足的揉揉,手感真好啊。

我燥热的去扯他的t恤下摆……

然后敲门声又来了,

我和谢南枝同时大喊:“不用蜡烛!”

声音反而变大,

沈妮年带有哭泣的声音传来:“呜呜,姐姐,我怕!”

我直接挺尸在谢南枝身上!

果然是你妹!

沈妮年这次很有进步,居然不找谢南枝,抽搭着小鼻子找我:“我一醒来都黑乎乎的,你回来陪我。”

我斜眼看谢南枝,他“哼”了声揉揉头发。

沈妮年朝我靠了靠,我着实为难:“我也害怕啊!”

我不仅害怕,我还心疼了,好好的夜晚就这么被扼杀了!

我问沈妮年:“要不,咱们都睡这里好了!”

沈妮年眼睛一亮,怯怯的看了看谢南枝又看我,好像在问可以吗?

我点头:“当然可以”,去橱柜里翻多余的被子枕头。

谢南枝手插在裤兜里闲闲的问我:“我有说可以吗?”

我现在欲求不满简直不想和他说话,瞪他一样,他接过枕头,开始铺床。

三个人横躺在kingsize的床上,

沈妮年虽然对我开始恢复邦交却也不忘捍卫她哥哥的贞操,睡在中间。

可怜的谢南枝脚是在外面悬空的。

沈妮年盖着毯子说:“好像我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啊。”

可惜这本来应该是属于谢南枝的幸福,隔着沈妮年我看不到谢南枝的表情,却听到半晌后,谢南枝的声音响起:“早点睡吧。”

然后他的伸手帮沈妮年拉好被子,落手的时候仿佛不经意的牵住我搭在沈妮年毯子外的手,

看着黑暗里像一闪一闪的许愿星一样的烛光,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依旧是成群的海鸥和阳光下泛着晶光的大海,完全看不出昨晚暴风雨的肆虐。

就像也不会有人知道我那不为人知却又惨遭扼杀的色心。

我牺牲小我的行为换来沈妮年的友好邦交,连坐车时她都自己跑到后座,让我坐前排和谢南枝一起。

“中二病”痊愈的美丽小萝莉还是招人喜欢的。

明天就要走了,谢南枝和我一样似乎都有心事。

一路上,沈妮年也不怕谢南枝开始话多起来。

三个人说笑着开车进了院子,

沈妮年突然开了窗喊:“楚韵姐!”

我伸头一看,

这不是谢南枝的初恋吗?

该死,怎么那么多女人都拔山涉水的来找谢南枝?

第61章 真是你妹〔下)

凭良心说如果楚韵不是我假想情敌,站在街上我一定会多看她无数眼。

一身闪电蓝的裹胸裙,凭我长期浸淫奢侈品届的毒辣眼光,一定是d牌的,爱马仕的行李箱,miumiu的眼镜,同样是坐了两天一夜的飞机,想想我当时那不堪蹂-躏的样子,再看看人家。

为什么啊?

我下了车一看行李标牌,悟了!

人家是坐公务舱来的,也不用转那么多趟机,能一样吗?

拼爹拼不过,拼妹还是拼不过。

车一停稳,沈妮年就开了车门跑过去抱住楚韵:“姐姐!”

她当初叫我的时候像吃黄连一样不开口,没想到嘴巴还挺甜。

楚韵拥抱了沈妮年转头期待的看向谢南枝。

谢南枝却只是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这时一直把我当空气的楚小姐才对我投来别有深意的目光。

很快,她又开口:“谢哥哥。”

呸,当演韩剧呢,还欧巴!

谢南枝转头,倒是很平静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还好我当年千里迢迢的来了他没第一句话就问我这,不然我非揍得他趴下!

倒是沈妮年开口:“我想楚韵姐来看我,我微信她的!”

又是你妹!

她怎么就没那么助攻我?

我着实郁闷。

谢南枝倒是不能和小孩计较,开了门道:“都进来吧。”

半天的时光过得很快,

沈妮年自打楚韵来了就又单方面撕毁友好建交合同,缠着谢南枝和楚韵。

她和楚韵看得出来是走得极近,毕竟她母亲生前也说过楚韵经常去陪她。

沈妮年无论再彪悍也只是个萝莉,但凡看到她亲近的人就想呆在安全的保护圈里。

她没有了母亲,害怕她哥哥丢下她,见我要走就防我像防狼一样,生怕我打包她哥一起回国。

她着实想多了,我收拾行李还来不及,哪有空在最后一天发生什么。

晚饭是楚韵烧的,一下飞机就有本事忙出一桌菜,真是中国好媳妇!

关键是口味还不错,我一口气又添了一碗饭。

开玩笑,绝对不能和自己的胃过去去,什么情敌烧得不能吃,人都饿死了哪还有情敌?

楚韵在饭桌上有意无意又和沈妮年谈到了她母亲的生前趣事,我瞄着谢南枝,似乎只是专注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

饭后,谢南枝洗碗,楚韵邀请我出去走走。

“我和谢南枝一起长大,我懂他其实是最重感情的”,她踩着后院的绿草是这么开口的,她的声音软软,帝都的口音都是字正腔圆。

“他一定不可能就这么回去丢下他妹妹。”见我不回答,她又补了一句。

她真的是一个很懂得展示自身优势的人,虽然个子不算高,穿了高跟鞋正好和我平齐,又显得小腿修长,闪电蓝的裙子衬得她皮肤白皙,腰部的修身让她得身材显得不盈一握。

我开口:“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和我走,丢下他的妹妹。”

还是简单粗暴适合我。

远处夕阳西下,海鸟滑过海天的红线,才短短一周,我却很喜欢这个地方,但我也很想念中国,南京,明安,虽然人多空气差,但有我挂念的家人和好友。

我告诉楚韵:“你想太多了,我为了他来,但我并不会为了他留下,反之,我不会求他和我走。他要是想留下谁也拉不走,他想来找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这是个越来越注重结果的世界,但并不是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是王子和公主快乐的生活。

相反,我觉得就这件事情的结果并不重要。

我来只是做我想做的事

我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狠多时候甚至是逃避问题。

但我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冲动,我尊重自己的心愿的来过努力过,

就够了。

当然,这些我并不会告诉楚韵。

我回楼上继续打包,半晌响起敲门声。

我打开,是沈妮年。

小妮子递给我一串木头的雕塑手链,之前在keywest看到的。

“喏,送你的。”她丢在我的行李箱里。

我忍不住笑:“谢谢啊!”

她头也不回的推门往外走:“谢什么啦!”

小孩子其实比大人简单,对她好她都知道,即使不情愿,也无法狠心对待善意。

不一会,又响起敲门声。

我正在关箱子,东西太满只有努力压住。

来的时候不见有多少东西,回去的时候怎么不知不觉就满了。

我没法回头,以为是沈妮年,问:“怎么,后悔送给我了?”

直到一只手指按在箱子上。

这只手是那么熟悉,手指修长,却充满雄性的力量,它曾经搭在我的后背给我颤栗感,它也曾在黑暗中一次次牵着我。

谢南枝轻而易举的就把箱子拉上了。

房间里开了暗黄的落地灯,他就站在那里皱着眉看着我,依然是让我心跳加速的俊秀眉目。

他要开口说话,却被我按住:“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你知道。”

他不说话,黑泠泠的眼睛深深的盯着我。

房间的门是半掩住的,走廊里有沈妮年的脚步声,小孩子的那种零零散散。

“我也有亲人,也会结婚,我要的你给不了,或者说你没有想过这些,”我轻声说,“你是不是并不相信我爱你这件事?”

他用五指耙了耙头发:“不,我不知道。”

我踮脚帮他梳理好被他拨乱却更显性感的头发:“不,你知道,你不过是害怕,要怎么做你才明白,并不是每段婚姻都是那样,我并不是你妈妈,不会抛弃你……”

感到我抚摸下他的身体颤抖了下,我收回手,他痛苦的闭了闭眼。

楚韵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吃水果了!”

她才来第一天却像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我退开,转身出了房门:“一起下去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