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凉夏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这些人可恶,”慕少天继续皱眉,凉夏一开口,他就觉得她说话的话气和平时迥异, “你喝酒了,谁让你喝的酒?”

“你管我呢!”凉夏推开慕少天要扶她的手。发狠的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喝酒。”慕少天也有些火大,一把捉住凉夏的手臂,半抱半拖的把她拉下楼,喝醉的女人没道理可讲。而且也比平时有力气,这几阶楼梯,两人走得惊险异常;

“你故开我,放手!”好容易到了楼下,凉夏却哇了哭了出来,“你干嘛用力抓我,我也是人。我也痛。你知不知道?”‘

慕少天也不理她,把她丢上车绑上安全带,锁死车门后,才上了车,也不管她有发狠的想打他,直接抓过她的手,挽起她薄衬衫的袖子,纤细的手腕上还是一片青紫,上面点的地方又添了圈红痕,这才有些内疚。青紫和红痕,都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过这也不全怪他,女人不听话,就得在身上留点烙印。

“很痛吗。我们去医院,给你涂点药。”,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轻声,叹口气,慕少天发动汽车,想着这样的伤痕。该找哪科的大夫来治。

“我不去医院。”凉夏哽咽着,隔了会才说,“不去!”

“那就不去,”慕少天不如道凉夏这么能哭,她哭得比那天晚上还厉害。而他不能也不想再向那天晚上一样,用他的方法让她没力气哭,所以就只得顺着她说,只盼她不要再哭下去;

第二天凉夏醒来时,人睡在慕少天的越野车里,身上盖着一件西装。而慕少天放平座椅躺在一旁。

“你怎么在这里?”此时车外朝阳灿烂,车停在慕家大宅的专属公路上,她打不开车门,只能推醒慕少天。

“你喝醉了,晚上进不去宿舍。又哭又闹的,我家你不去,宾馆你不去,什么地方都不肯去,就要睡在车里,还问。”慕少天翻身起来,打开车门,伸展了一下睡到僵硬的四肢。

凉夏一愣,昨天她喝了啤酒。后来进不去门。再后来慕少天来了,这些她都记得,只是之后的事情她记不起来。她居然拉着慕少天陪她睡车里!,疯了,真是疯了,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的陪她睡在了车里!。凉夏很鄙视自己,因为一想到这些,心里竟又觉得,有些隐隐的甜。

那之后是一段对于凉夏来说,称得上放纵的日子。

这期间她接到了豆豆的电话,电话那端,豆豆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欢喜或是忧愁,她说,“凉夏,我和欧阳决定婚了,这会儿是非常时期,就不摆酒了,我们今天晚上在饭店摆上一桌,请几个老同学聚聚,你来吗?”

这算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最后的一次炫耀战果,凉夏想,如果她足够坚强,足够勇敢,那么,她就该去看着。能怎么样呢?不就是去对他们说声祝你们幸福,然后在所有人面前镇定自若,最好打扮得美艳无比,这也是变相的一种示威,谁也别让谁太好过了。但是,她没有这样的勇气。也许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想受伤然后也伤害别人,欧阳逸也好,豆豆也好,他们都在她的生命中很重的存在过,她不想去抹杀,何况,经过了慕少天的意外之后。她现在。也没有立场去伤害别人不是吗?这样一想,凉夏只觉得心灰,那种绝望就像春天里的野草,雨水过后,疯了一群的长高。

似乎早就想到凉夏会拒绝,豆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在末了叹了口气说,“凉夏,如果没有欧阳。我们本来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是不是?”

“也许吧。”凉夏幽幽的说, “祝你们幸福。”

慕少天开始明显感觉的到凉夏的不同,公司里她依旧受尽冷眼,只是不再醉酒发泄,别人的言行话语,都好像被她阻挡在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之外,罩子里的人,看起来平静淡漠如初,只是当你留心看的时候,才能发觉,她眼神深处,总有一层抹不去的忧伤。

这样的忧伤放在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孩身上,是诱人的,让人总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去融化那忧伤。慕少天觉得自己中了毒,陪她吃饭,陪她看夜景,带她去参加朋友间的应酬,甚至还听了陆均衡的一次吹嘘自己哄女朋友的手段,说是去嘉年华如何如何,由此萌生了想陪她去嘉年华的蠢念头。

对于慕少天的邀约,凉夏并不拒绝,她也不清楚自己宄竟在想什么,是希望借一场新的恋爱来忘却以住;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替代品,一个条件比欧阳逸好太多;的替代品。其实她不是不明白,无论是哪种想法都很可怕,慕少天是什么人,她渐渐了解,他可以对她好,好到让她觉得他爱她,好到可以让她忘记欧阳逸,甚至忘记他曾往对她的伤害,但是他能给她爱吗?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她柳凉夏何德何能,能栓住这样一个男人的心,想想都觉得是痴心妄想。至于找个替代品,那就更可怕,如果慕少天发觉他不过是替代品的话,以他的骄傲,怕是他不仅会毁掉她这么简单。

但是,慕少天于她却好像毒品一样,一接触到了,就再也戒不掉,一天复一天,每天都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但是第二天电话一响,还是忍不住想着就再放纵自己一天,就一天。

其实慕少天不是一个很会对女人上心的男人。他从来不会送花。不会带她排队买票去看一场新上映的文艺片,唱歌蹦迪这种事更从来没有。他总是很自我,带她去吃他最喜欢的,贵得吓人的私房菜;带她去钓鱼,然后整天不和她说一句话,甚至让她坐在一边不许离开也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带她去应酬,把她打扮得很美,然后末了让她在礼服外面披一条厚大的披肩;最可恶的是,他还带她去打牌,明知道她这种工薪阶层,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还让她替他打牌,一副牌的输赢动辄几十万,害得她提心吊胆,然后他还贴在她耳边笑,得意洋洋那种。

于是就有人在牌桌上开玩笑说, ‘几天不见。慕少怎么转性了。”

凉夏不知道这所谓的转性指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是她在慕少天身边出现的有些太过频繁,果然,慕少天就会有几天不露面,再出现时,还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拉着她去吃饭、去打牌。

公司里没有人再敢说长道短,其实他们还是说,只是交流的时间、地点和方式都变了,凉夏听不到,就当他们没有说。

有一夜又是打牌回来,地点在一个郊外的别墅,实在太晚了,要回到凉夏的宿舍,几乎需要横穿整个城市,慕少天就说,送她回去天都亮了,要不去他家住一晚。

凉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慕少天当时有些火大,忍不住说,你担心什么,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行不?‘’

结果那天在去慕少天家的路上,凉夏就忍不住打了瞌睡。她最近很少做梦,只是这会儿在车里,却朦肫中梦到了几年前,她和欧阳逸的寝室同学们一起出去郊游,天很蓝,水很清,草很绿,她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快乐的打瞌睡,肉串烤好了,欧阳逸来拉她,她明明醒了,却偏偏装成睡死。任凭欧阳逸叫她拉她,就是躺着放赖不动。

最后欧阳逸出了绝招,呵她的痒,她最怕痒,却偏偏忍着不笑',只按住他的手说“别闹,欧阳,让我睡会。”

那手的触感太真实了,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紧紧抓住,凉夏粹然醒来,就对上了慕少天的眼,那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凝,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发觉,她当时太慌张了,也不知道自己做梦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慕少天看了她一会。松开手放她下来,只说, “到楼上睡吧,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

那是距离慕少天住的主卧室最遥远的一间客房,后来的许多年里,凉夏都住在其中。

凉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但是慕少天却又有些日子没有再次出现过。

凉夏并不知道,其实隔天,慕少天就很偶然的在一个私人会所遇到了刘恩恩。

“听说你最近和柳凉夏在一起?”刘恩恩点了支烟。浅浅吸了口,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她有求你什么事吗?还是我们慕大少魅力无可抵挡,巳经让她决定走另外一条道路了?””

“什么意思?”慕少天不动声色的看着刘恩恩。这个女人和他差不多一起长大,他比她大那么几岁,。自然深知,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很会演戏,他倒想看看,今天她又给他演哪一出。

“难道你不知道?”刘恩恩倒是很吃惊的样子。随后又了悟般的说,“也对,这样出身的女孩,难得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她又不是傻子,怎呢能傻傻的自己把一切再弄糟糕。哎,这世道人心不古呀,我真是替欧阳逸不值,大学四年,他对凉夏的好,让我们寝室的女生都羡慕得不行了。结果呢,前些日子他遇到了大麻烦,他是律师。却反被人告威胁证人做伪证。估计什么前途都没了。当时凉夏还来求我想想办法,同学一场。我就告诉她,欧阳逸的麻烦可能是得罪了人故意整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更有权有势的人,把事情压下去。前几天,我听说她和你在一起,当时还很感动,以为她为了欧阳逸什么都肯做,可是欧阳逸却忽然和我们寝室的另一个女生订婚了,倒把我弄糊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算了,我说了这些,你不会以为我挑拨离间吧?”

“怎么会。”慕少天浸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那欧阳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很麻顷。欧阳逸也真是……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女生都仰慕的男生,一下子被事务所解聘,整个人都变了,连最爱的女人也不要他了,难怪他随便就和人订婚。”

看,”刘恩恩说,“男人有时候也可怜,一片痴心,最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是吗,”慕少天淡淡的哼了一声,刘恩恩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这时也知道是他不大耐烦的样子,于是说,“对了,我爸爸说你很久都不和他喝酒下棋了,还让我遇上你的时候,问问你是不是不耐烦陪他一个老人家。,”

“那就麻烦你转告刘爷。过几天我自然要登门拜访的。”慕少天一笑。转身离开。

几天之后,下班的时候,慕少天的车又出现在凉夏的视野当中,她垂着头,只做看不见,一味的向前走着。

“闹什么脾气呢?”拖她上车之后,慕少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刮了一下凉夏的鼻子, “想我了?””

凉夏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会,她确实在闹脾气,在生自己的气,自从上车之后,她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许久了。慕少天这几天没有出现,她想了很久,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她不能再因为他而患得患失,不能在为了他不知去向而失眠,而且她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她不要做这样的玩具,她要拒绝他,从此个走各路,可是,她却说不出口,从他的手握住她的,她就忘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毫无原则的被他又一次拖上车。

“舌头被猫吃了,慕少天哈哈一笑。将车开得飞快,这次去的又是某人的私人别墅,凉夏讨厌他这种应酬。为了某个利益或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目的,一桌子四个人各怀心事。说的每句话都不单纯。不用听也不用说,只坐一会,她都觉得浑身难受,累得发慌。偏偏慕少天就总是云淡风轻、万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倒像是真把牌局当成了消遣似的。

“还得走会,你先睡会吧,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沉默着怒自己不争的时候,慕少天把西装丢给她,还自顾自的调节了她座椅的角度。

“我不因,我不睡。”凉夏赌气说着,只是高速上行车,景色单调,车又平稳,坐得又舒服,不过一会。她就很没原则的打起了瞌睡。

第58章红尘过尽3

这次慕少天带凉夏去的,是城郊的一个老式别墅区,别墅都是依山而建的。天黑之后一眼看去,每中院落因为都被高大的植物覆盖,整体显得有些森然。

他们到的时候。主人和另外几个客人都坐在客厅里高谈阔论。烟雾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呛得凉夏凡乎流下眼泪。慕少天的朋友她都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看,但是一个倚在沙发中,被一个中年男子揽在怀里的身影,却在她视线一扣而过时,印入了眼中。

那女子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凉夏,于是她的身子几乎瞬间住了,直到身旁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满的提高声音说,“让你和慕少打个招呼,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慕少,您好!”女子慌慌张张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只是看见慕少天身边的凉夏,那笑。终究没有挤出来。

客人到齐,豪门夜宴上演,凉夏才知道,那中年男子就是此间的主人,慕少天称呼他一声风兄。

这顿饭对凉夏来说,变得痛苦无比,她只能冷眼看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眼角余光扫到中年男子游移在豆豆腰间的手。喉头里就好像被什么绪住了一般,只觉得噎得难受。方才上菜之前,豆豆和中年男子都消失了几分钟,回来之后中年男子笑容依旧,只是豆豆的眼圈却红红的,似乎哭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和欧阳逸订婚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在别的男人怀里?!

“慕少身边的漂亮小姐似乎对我的厨子很不满意呀,”男人们很快酒过三巡,那风某人笑笑说。“明天我得让他们滚蛋,连道讨人喜欢的菜也弄不好,真是一群废物。”

“你怎么不吃点?””慕少天放下高脚杯。侧头半真半假的笑说,“随便吃点吧,这年头谋生不易,你可别害这里几十号人失业,到时候他们拿刀追杀你,我可不管。”

一桌子的人都笑,凉夏狠狠的剜了慕少天一眼,她知道桌上这人都是一样,说到做到,心狠手黑。她不想害别人失去工作,于是就近夹了面前盘子里的菜,胡乱吃了几口。她面前的是个冷拼,吃到嘴里,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咽喉爬进胃肠深处,掀起了一丝疼痛。

饭后的消遣是打牌。慕少天让凉夏替他打,风某人正好坐在对家的位置,揽着豆豆,眉眼轻佻到极点。

一连几把,凉夏都打得不知所谓,注码输了不少,慕少天坐在一旁,却一声不吭,任凭她乱抓乱打。倒是最后同桌的人都着不下去了,连连说,“慕少,钱多也不是这样的输法吧’”

这么一说,凉夏也有些歉然。侧头去着慕少天。想他换她下来,慕少天却只是耸耸肩,“她早晚要学会。就当交点学费吧。”

“听听,什么叫怜香惜玉、,”中年男子大笑,“看来哥几个部得和人家慕少学学,这叫什么来着。一掷千金博取红颜一笑。”

“笑了吗?我怎么没看见?,”慕少天也是一阵笑。手搭在凉夏肩头,头凑过来看凉夏的脸。

“我累了,你玩吧。”凉夏的心猛的一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更加明显。而且心也有隐隐的刺痛。她推开慕少天的手,径自站起身,问旁边的佣人,“洗手间在哪里?‘,”

桌上的笑,有片刻的停顿,凉夏的举动很突兀,所有人都在等慕少天的反应。偏偏他半垂着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手抓了张牌,然后一推道,“糊了。”

凉夏在洗手间呕了个昏天暗地,方才吃进的一点冷肉全部吐了个干净。空落落的胃开始提出抗议。但是这些难受加在一起,也抵不住那种从心底弥漫起的寒意。人必先自辱而人辱之,她不过是自作自受,只是,她真的不想出去,不想再面对外面那许多丑陋的嘴脸。

混乱的吵闹声,隔了一会,忽然传来。

凉夏倚着冼手间的门,合着眼对抗着疼痛。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都与她无关,只是偏偏,她听到有个尖利的女声叫着欧阳逸的名宇。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欧阳逸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移动出来,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向吵闹的声源窥探。

只一眼,凉夏就忍不住几乎要尖叫出声,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噩梦。

真的是欧阳逸,哪怕她看到的仅仅是他被踩在地上、巳经有些扭曲的半张脸,哪怕他的脸上巳经青紫成一片连着一片。

客厅里,对着她方才打过牌的麻将桌,欧阳逸正被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踩在脚下,踩着他的脚太用力了,所以他几次用力挣扎,都没有起来。

慕少天正负手站在一旁,眼睛看着落地窗外,;另外两个打牌的人却还坐在原处,视线投在风某人身上。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里也是你随便闯的?”两个西装男子见主人没有开口,一个抬起脚,另一个弯腰拎起欧阳逸的领口,一巴掌扇过去,喝道,“快点跪地上给风爷磕头认错,不然送你去坐牢。”

“呸!”欧阳逸的头歪向一侧。鲜血顺着鼻子汩汩流出,他奋力的推开抓住他的人,自己却踉跄着几乎仆倒。“畜生!”

“你骂谁呢?小子。找死是不?,”另一个西装男子抬脚踹在欧阳逸的小腿上,凉夏眼看着欧阳逸又重重跌倒在地毯之上。

“风先生,求您,让他们住手,别打了!”豆豆早跪倒在地上,这时忍不住抱住风某人的膝盖,泣泪横流;

“啪!"的一声,豆豆的人滚到半尺开外,半张脸瞬时冒出五个指痕;凉夏浑身颤抖,只听得风某人慢条斯理的说,“我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对着我哭,你哭丧呢?”晦气!”

“我不要,我不哭,风先生,求求您,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豆豆飞快的把眼泪抹到袖子上,爬着到了风某人身边,“求求您了!”

“别求这畜生!”

“啪!”

豆豆再次摔出去,;另一侧的脸颊也胀起了指痕,欧阳逸奋力的想要挣扎起身,却被人一脚踩在背上;

“今天你是我玩的女人,我玩的女人哭着喊着为别的男人求我,你让我的脸搁哪里,”风某人拿手绢擦了擦手。对两个手下说,“还愣着干什么,好好教教他们规矩,我这儿还有客人呢。”

“住手!”凉夏再也看不下去,在两个西装男子又要动手之前,尖叫了一声,冲了过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两下就把他们推到了一边。

“凉……夏?”欧阳逸几乎是迅速的抬起了头,满脸的伤痕也掩盖不去他眼中的惊愕,“你怎么在这里,你走开。”

“你怎么弄成这样。他们凭什么打你?”凉夏手脚发软,几乎跌坐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怒瞪周围的人。

“哟,这是唱哪一出呀?”风某人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这不是慕少的人吗?,怎么着,这小白脸就这么招人稀罕,这屋的女人,怎么都往他身上贴乎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欧阳逸气急。只是起不来。

风某人一声冷哼。两个西装男子也不用他吩时,就拨开凉夏抓住欧阳逸,几拳重重的击向他的腹部,直把欧阳逸打得弯下腰去,他们却还不算完,又抬脚往欧阳逸的腿上猛踹。

“谁准你们这样打人,我报警了。”凉夏扑在地上,猛然记起要报警,只是电话刚刚拿出来,一个西装男子就舍弃了欧阳逸冲过来,劈手夺下电话,一巴掌就要扇在她的脸上。

“这是在干什么?”凉夏闭上眼,却没有想表中的疼痛,她迟疑的睁眼,只看到西装男子倒退几步才站稳,而慕少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旁。

“真是不知道深浅,”风某人佯做恼恕的呵斥手下道, “你们是不带耳朵还是没长眼睛,慕少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是!”两个西装男子垂头应了一声,退开两步;

“今天是我唐突了。”慕少天眉头微微一皱,低头看着凉夏,眼神里已经冰冷一片,“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你逞英雄的份吗?还不给我起来,向风先生道歉。”

“他这样指使打手打人,眼里还有法律吗?凭什么要我道歉?”凉夏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这样的勇气。但是从刚刚睁开眼睛看到慕少天的那一刻,她就觉得整个人出离愤怒了。不吐不快。

“慕少,看来你的女人满有个性的,”风某人冷笑连连。 “我可不敢奢望这样的侠女义士向我道歉,今天我认倒霉吧。谁让这世道姐儿爱俏,这小白脸就靠一张脸,勾搭得女人都疯了傻了。为他命都豁出去了,我今儿就刮花他这张脸,看他还拿什么勾搭人。”

“不要!”豆豆几步冲过去抱住欧阳逸,嘶声喊道,“风先生,你答应过我帮他的,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风某人哈哈大笑,“白纸黑宇,你拿出来我看看,这世上也有你这样的傻女人,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活该这个小白脸戴绿帽子,哈哈……”

“你这个畜生!”欧阳逸在笑声中猛的站起身。奋力扑过去,一巴掌拍在风某人的脸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你们是死的?””风某人挨了一下,有些粹不及防,然后暴跳如雷,又有几个西装男子冲进屋。一起死按住欧阳逸,混乱中豆豆扑到欧阳逸身上,雨点般的拳脚就没头没脑的砸向两人。

“不要!”凉夏的眼泪唰的落了下来,她想去拉开这些人,其实她知道她拉不开任何人,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欧阳逸和豆豆被人这样的殴打,只是慕少天忽然弯腰抓住了她的手臂,手指冷硬如铁,将她牢牢按在原地。,

“不能这样!”凉夏喃喃的说了一句,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反手抓住慕少天的手,“求你,让他们住手!求求你!”

“你求我?”慕少天似乎很半天才听懂她的话,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的转过脸来,俊美的脸上不见喜怒。只用极低的声音说,“心痛了?看到旧情人落到这步田地,你心痛了?”

凉夏心急如火,却不知该怎么解救地上的两个人,一时并没有发觉慕少天声音里的不妥,甚至没有听清慕少天的话,只一连叠声的说,“我求你,这样会打死他们的!”

“放心,死不了,顶多残废。”慕少天却冷漠的说,“他们打人都是经过专门的训练,除非挨打的人有什么隐疾,否则顶多打残废,死不了。”

“你为什么这么冷酷,他们是两条人命!”凉夏满腔悲愤。听了慕少天的话直有些不可置信,她瞪大眼。开始想死命的挣脱慕少天握紧她的手,“你放手,我怎么忘了,你和他们一样没有人性。”

慕少天的五指如同钢勾一般,牢牢的抓着她,凉夏听着豆豆的求救声渐渐微弱,忍不住低下头。一口咬在慕少天的手腕上。

“你!"慕少天猛的推开凉夏,单手扬起,几乎就忍不住一掌打下去,只是眼看着她踉跄两步才站稳,却马上倔强的仰头看着他,眼里泪光闪动,这一掌,终究没有挥出。不过转念间,凉夏已经冲过去,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果盘,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终于推开了所有的人。

“慕少,你怎么说?”风某人脸色变了又变,腾的站起身。 “在我的地盘,打我的兄弟就是打我,她是你的女人,你给我句话吧。”

“算了算了,大家是好朋友,别为这点事闹得不愉快;”一旁一直坐在原地看热闹的两个人这时都站起来,一个拉住风某人,一个到了慕少天身边, “这都是误会,误会,大家好好说开了就没事了。”

“我看不是误会。是慕少眼中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风某人哼了一声,“我的兄弟跟我出生入死,可不是谁想打就打的。”

“打也打了,她是不懂事的女人,风兄想怎么样呢?”慕少天微微一握拳,随即又松开手。

“慕少是怜香惜玉的人,-舍不得管教自己的女人,不如,让兄弟代你管教管教如何,”风某人说。

“我的女人,还没听说谁敢管教。”慕少天冷笑,“你可以叫你的兄弟看病,有什么损伤我给医费,今天这三个人,我现在要带走。”

“你的女人我不动,我的女人你也别想带走。”风某人见慕少天冷笑,眼神锋锐,气势不免稍弱。

“你的女人,不是那个小白脸的未婚妻吗?”慕少天反诘了一句,也不理会风某人,径直过去抓起凉夏,往门口的方向一推,随手一边一个抓起已经昏迷的豆豆和欧阳逸,大步出了门,留下后面咬牙切齿的风某人。

要等到坐上慕少天的车,凉夏才觉得有些后怕,那姓风的人发起横来一身凶很的戾气,方才她一直想不明白豆豆为什么会惹上他,也直到此时,她才记起那个晚上,在刘恩恩的住处,那番让她极其不舒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