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可生是好?您身边现在也不能离人。”

“无碍的,麻姑,就这点子时间没关系的,让如熙留下我也放心,她厨艺不错,太后肯定喜欢。”

“那奴婢代皇后谢谢娘娘了。”

一番客套之后,莺歌搀扶着皇后坐上门外的车辇返回荣华宫,留下如熙向麻姑讨教太后的饮食习惯。

太后从午睡中苏醒过来没有多长时间,按摩院的人就过来了,如熙因为有了皇后的命令,所以堂而皇之的呆在太后卧室里看着这些人怎么给太后治疗,同时顺便也与自己的所学做个比较,看看这个时代的推拿技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想当初她去考中医妇科研究生的时候她的领导同事和家人都一位她是一时想不开,明明学西医妇科的考什么中医妇科,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专业。

她的同学都是从本科直接考上来的,本科阶段要打的基础都已打好,课程应付得相对要轻松一些,但她却是跨专业的研究生,虽然她成功考取,却并不能说明该具备的中医理论基础她已经完全掌握了,所以开学后她不得不利用一切课余时间狂补基础课程,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而她那个导师在师兄师姐们口中素有“变态”之美誉,用导师的话来说是“高标准、严要求、全面发展”,课表上除了有本身的专业课之外,还有一些选修课,而这些选修课乍眼一看上去又貌似与中医妇科还无关联,而导师还美其名曰“只需了解即可,不需做太多深入研究”.

要是真的相信导师所说只是了解了解、不想上就可以一逃了之就大错特错了,要真的可以逃的话也就体现不出那个教授的变态之名,学分的压力像喜马拉雅山一样的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逼得他们没人敢把那些课程真的当选修课来说上,要不然她的针灸师和推拿师的证书是怎么拿到的?就是这么来的。

像针灸专业的本科生光是搞清楚那些穴位就要花上一年时间,而他们这些可怜的研究生却没有一年的时间来研究这个,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课堂上不赢就课下自己研究,拿自己的身体当试验体是每个人都做过的事,施针错误扎出来什么不良后果都自己承担。

什么扎的自己口歪眼斜的、口水横流的、耳鸣的、胳膊肿的、手指抽筋的、拉肚子的、小儿麻痹的等等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情况都出现过,而一旦扎出毛病来了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虽然日子过得犹如在低于一般,不过这到也在地狱一般,不过这倒也在一定程度上锻炼了他们的技术,当看到针灸专业的师弟师妹们用崇敬万分的星星眼看着他们的时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针灸搞定了之后紧接着就是推拿,有针灸认穴的基础在前,推拿学起来到是轻松了许多,就是手上的力度不太好掌握,于是原本都是刮七级风就能被吹得没了影的同学们又开始了辛苦的练功生涯。

就在外人严重怀疑他们这些学生是不是跟错了导师的时候,如此不按常理的专业训练的好处开始初见端倪,个个思维活跃,同一案例可以洋洋洒洒拿出数个中医治疗方案,由表及里逐步推进,写出来的论文让师兄师姐们尽叹息之,师弟师妹们尽仰望之。

故此,如熙凭借着扎实的理论实践基础,在旁边观摩学习比较一番,并不是什么难事。 WutPy_L<

房间里拿进来好几个火盆,大家一身棉衣呆在这房间里身上都在出汗,太后趴在床上,衣裳从背部撩起露出腰,面庞白净的按摩师净手后先用轻柔的手法舒缓肌肉,助手则在旁边准备火罐,“噗噗噗”,眨眼工夫太后的后腰上就有了七个陶制火罐,看上去沉甸甸的。

如熙不知道这火罐的效果对太后来说会如何,但看按摩师的手法倒是娴熟,想必也是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么一次,毕竟与太后住在一起的还有那些太妃太嫔们,年纪大了,难免都会有个腰酸腿疼的。

趁着等待的间隙,如熙很详细地向按摩师打听太后的病情,既然是皇后身边的丫头打听,那按摩师当然不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如熙听完心中一片了然,礼貌谢过,太后的病其实说明白了就是老人病,只能养着,不过由于她是太后,所以周围的人就多份担心罢了。

如熙心中既已明白,自然也就不必再在寿安宫呆下去了,向麻姑打了一声招呼就告退回了荣华宫向皇后娘娘禀报去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提着一个食盒去了寿安宫。适合里面是专门给太后做的药膳汤。

说是药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中医讲“以形补形”,太后及时犯了腰病。那就要吃腰子。

幸好太后不怎么挑食,只要食物没有什么怪异的气味她都吃。于是如熙就把各种腰子给做出了花,一天一个样子的往寿安宫送,与宫里的御厨比起来。如熙送来的汤当然没有那么好看的卖相,但太后也很给面子。会让麻姑当时盛出来给她吃。见太后吃过了如熙才告退.

在多方精心照顾下,太后的病情在逐渐好转,慢慢地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皇上依然会不定时的过来探望。天气越来越冷,皇后就没再来。如熙就做了皇后的全权代表天天下午往寿安宫跑,但仍旧没有一次与皇上碰到过,让如熙以为可以得见圣上龙颜的想法一再落空。

“太后,您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今天您身体感觉如何?”如熙在门口罢礼走进太后跟前,后面有小丫头动作麻利地将她拿来的腰花杜仲汤盛出来。

“好多了,你一天一个汤,厨子都跟麻姑提意见了,干脆让你来做哀家的厨子算了。”太后哈哈大笑,笑声中气十足,看样子是养得不错。 "

“奴婢可没有福气做太后的厨子,要是太后喜欢那些汤,回头奴婢把菜谱抄来给麻姑就是了。”那些菜谱如熙可没打算看做是什么秘密,在这宫里任何秘密都不是秘密,藏着也没用。

“哈哈哈。”太后只是笑,也不说要也不说不要,狡猾着呢。

“太后,喝汤吧,回头凉了味道就差了。”麻姑端着盛好的汤过来,如熙帮忙扶着太后坐好。

其实如熙也很佩服太后的毅力的,虽然每天品种都不一样,可主要原来是一样的,这要是换了别人天天一碗腰子汤一脸喝上十天半个月,难保不要掀桌子,太后竟然可以天天都笑眯眯地喝下去,就这精神让人不佩服都难。

太后喝完汤,擦擦嘴,拉起被子往里伸了伸,想让自己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哪晓得才刚动,眉毛鼻子就全皱到一起去了。

“哎呦,不行不行......”

“怎么了太后?”如熙和麻姑立刻紧张起来,旁边的小丫头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冲出去找御医了。

“脚麻了......”太后弯下腰,使劲地伸着胳膊摸被子里的腿。

“脚?”

如熙迅速地将手伸进被子里去找太后的脚,“太后,是哪只脚麻?”

“里边这只。”

那就是右脚。

如熙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太后的腿,试探地从膝盖慢慢地往下摸,“是哪个位置麻?现在什么感觉?麻还是酸?痛不痛?”

“整个小腿。又麻又酸,不痛。”

“怎么样?要不要去找御医?”麻姑在边上也很紧张。

“稍等一下。”看这老太后天天坐床上吃了不动,难保不是坐得时间太长坐死了血才腿麻的。揉开了就好了。

想到就做,如熙娴熟操作,老太后初是惊讶然后是满意最后是舒适地靠着床头享受着专业级的推拿。

“太后,现在感觉如何?”如熙结束推拿,给太后重新盖好被子,顺口回头一问,却发现太后好像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嗯?哦,很好,很好。”太后还真的是打了个瞌睡,刚才实在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听到耳边似乎有人说话才一下子惊醒过来。

如熙心下明了地笑笑,心里再度感谢一下当年的那个变态导师。

“请太后好好歇息,奴婢先行告退。”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如熙完美退场。

“太后,现在觉得如何?还舒服吗?”见如熙已经离开,麻烦给太后端来一杯茶,不经意般地对口问道。

“啊,还不错,可以进按摩院了。”太后捧着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是答非所问。

“她要是进了按摩院可就真的是浪费人才了。”麻姑捂着嘴笑。

“当初皇后跟我说起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当一回事呢,看看这耽误了多少工夫啊。”

“现在也不晚啊,等娘娘坐完月子,再调过来就是了。” _

“哟,就怕到时候人家舍不得。”太后放下被子往被子里滑了一点,舒服地舒口气。

“那就跟娘娘打个商量好了,一人用一半。”麻姑拿了一个软垫塞在太后身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哈哈哈......”太后全身放松倒在软垫上仰头大笑,难道麻姑说的那番话就那么像笑话一样?

5-12

太后身体日渐好转,已经下地行走,御医下了断语说在年前太后就可以康复,宫里上下跟着大松口气。如熙也不用天天给寿安宫送腰子汤,但她还是每天中午过后都得过去一趟,不为别的,就是只给太后捏捏胳膊捏捏腿,也许就是那唯一的一次就让太后喜欢上了在她的按摩下午睡的感觉。

太后当然没有柳嫔那么小心眼,而且她现在的孕吐反应消失,已经进入了最平稳的孕中期,不再需要如熙时刻在身边伺候,每天离开一个时辰对皇后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乐得用如熙给太后尽孝道。

新年越来越近,太后整日里望穿秋水般的等着某人,如熙有所察觉,但她没有问,因为她觉得这与她无关,有那美国时间,还不如用来做皇后想要的胭脂水粉。

如熙觉得她上次遭罪完全是犯小人,忽略了搞好同事关系,导致事到临头没人救援,不但没有手下留情还变本加厉,都是只比她大上几岁的丫头,犯得着下那么死劲嘛,要不是皇后,她这会儿早就连尸骨都找不着了。

所以这次如熙决定吸取教训,在给皇后做了胭脂水粉之后,看看有没有剩余的材料再做些什么东西给荣华宫的大小丫头们。

“皇上,逸王回来了。”桂公公轻轻的推门进来,来到正在批阅奏折的皇桌前恭敬地弯腰。脸上的皱纹此时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只是一个王爷罢了,他激动什么?

“哦?宣!”被堆成山地奏折弄得有些精神疲惫的皇上敏感地听到了那两个重要的字,精神一振。中气十足。

桂公公出去没几秒钟,一个年轻的大概只有及冠年纪地年轻男子大步的跨了进来。剑眉星目,与大齐帝王有着相似地面部轮廓,但却要比皇上显得更加有朝气。脸上挂着年轻张扬地笑容。

“皇兄!”

说是张扬还真是没错,进了屋。只喊了这两个字。身上穿的虽是朝服,却并没有行君之礼,简直可以说是嚣张。

大齐的皇帝也不计较自己的弟弟地礼节,反倒微微皱起眉头。一点也不像看到自己久未见面的弟弟应有地表情。

“十三,你脖子怎么回事?”

“呃…”刚刚还笑得张扬的年轻人表情尴尬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左侧。“能看出来?我以为掩饰得很好了。

“哼,很明显。”十三王爷的脖子歪得不是一点半点,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脖子不对劲,尽管他已经在努力的伸直脖子企图蒙胧混过关。

“完了,完了,我待会儿还想去给母后请安呢。”

“怎么弄得?”皇上面色微沉,任是哪个做兄长的见着自己的弟弟带伤回家都不会高兴的。

“不…不小心弄的…”十三王爷眼光闪烁,摆明了不想说实话。

“不小心?你也会有不小心的时候?”皇上看来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弟弟。

“哎哟,皇兄,真的是不小心啦,就是休息的时候落了枕嘛。”被皇兄压力非常的眼光盯得头皮发麻的十三王爷撇撇嘴,终于说了实话。

“你…”皇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什么时候落的枕?怎么到现在都没好?你当真是落枕而不是与人喝花酒产生矛盾被打的?”皇上还真敢乱猜,敢情这十三王爷不是头一回与人喝花酒产生矛盾。

十三王爷头点得如捣蒜,却又用力过猛而牵制到了脖子的伤处,表情顿时无比怪异,“当真当真,臣弟岂敢唬骗皇兄。”

听十三王爷如此说道,皇上也不再追问,能让他把“臣弟”这个称谓搬出来,就真的是没有开玩笑的,的确是落了枕。

“去去去,去按摩院看看,然后去看母后,有什么话明天再来。”

“皇兄,我还是先给母后请安吧,等我从按摩院出来,我怕天都黑了。”十三王爷指了指门口,透过门上镂空的花纹,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冬天太阳本就落山早,等十三王爷从按摩院出来搞不好真的得明天才能给太后请安了.

“你几时回来的?”

“两个时辰前。”十三王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我就少地个澡吃了顿饭换了身衣服就来了。要是让母后知道我今天回来的明天才去给她请安,她能饶了我?”

“母后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这个样子去见她老人家不是让她跟着担心吗?”

“这样她就看不出来了。”

十三王爷双手扳着自己朝左边歪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扶正,关节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就像《绿野仙踪》里面那个铁皮人把自己生锈的脑袋重新扳回到正位上一样。

“看,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吧,我只请个安就出来,不会让母后看出破绽来的。”

被十三王爷小心翼翼扳回来的脖子看上去是没有破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从太后那里出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朕不管你了。”皇上叹口气,不打算管弟弟死活了,继续埋头于奏折之中。

“嘿嘿,皇兄,明天见喽。”十三王爷很潇洒的转身走人,端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太后,逸王回来了。”麻姑神情激动的掀了暖阁的帘子进来,随后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的脸也跟着出现。

“母后,孩儿回来了。”

“十三?”在温暖的暖阁里享受着悠闲下午时光的太后唰的睁开眼睛,欣喜的伸出手去,“快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自己皇兄都没行礼,来见太后到是端端正正的行了礼,行罢礼,十三王爷在太后身边坐下。

“瘦了瘦了,你这一年到头就知道往外面跑,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老太后捧着十三王爷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个遍,心疼得要命。

可怜的十三王爷他的脖子还落着枕叱,被老太后这么扳来扳去的,疼得他坐立不安,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咬着牙强作欢笑,也亏得太后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见到自己小儿子的惊喜上才没有发现十三王爷的表情其实跟得了便秘似的。

“母后,孩儿在外面一切安好,母后不用为孩儿担心。”十三王爷急中生智把太后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救了他可怜的脖子。

“你年年都往外跑,外面再好哪有京城安全,让母后怎么能不为你担心。”

“母后是想说皇兄执政不力让国家不太平吗?”十三王爷眨眨眼,故意的曲解太厚道意思。

“你这孩子…”太后语塞,嗔怪的轻轻的拍了一下十三王爷的脸颊,绷着的脸随即又笑开了花。

“母后,孩儿在外面的时候听闻黄嫂有了身孕,此次回来特意给未来的侄儿带了礼物,还请母后看看。”

“哟,什么好东西?拿来让母后看看。”

十三王爷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对闪亮的银镯,拿在手上还有点分量,银镯各吊着一个银铃铛,轻轻一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民间专门给小孩子带的平安镯,孩子见着做工不错也就买了一对,待我那侄儿出世就可以戴了,一定能叫他平安长大。”

即是十三王爷从民间买来的东西,自然比不上宫里的东西精致,不过那银子的成色倒还可以,也是一件要中等收入的家庭才能买得起的东西。

“怎么?你出去一年就只带了这么一件东西回来?”太后高挑着眉,一只手晃着手里的银镯,一只手伸平在十三王爷面前,“母后的呢?”

“母后,孩儿此次回来的匆忙了点。等过些日子,一定补上…”十三王爷一边笑一边往后面悄悄地缩。

“好你个小子,出去疯玩一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连个礼物都没有,哀家一定要皇上下旨不许你再出京。”太后大喝一声。动作奇快,突然出招,揪着十三王爷的耳朵用力的拧了半圈。十三王爷歪着脑袋呀哟呀哟向站在边上地麻姑求救。

“太后,逸王回来是喜事。礼物下次补上就是了。”麻姑忍着笑上前求情。

“是是是。母后,礼物过些日子一定补上,母后绕了孩儿吧。”十三王爷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不属于自己了,也顾不上什么王爷地脸面了。先求请再说。

“过些日子?!”太后手上加大了劲。

“等郎孜回来就有礼物了。”

“嗯?干嘛要等他回来?他没跟你回来?”

“孩儿见年关已近,就放了郎孜的假。让他回师门探亲,顺便给母后求些好药,您知道的,郎孜地师门所在地有全国最大的药市。”

“嗯,还算你小子有良心,饶了你了。”老太后总算松了她地大力鹰爪手,可怜地十三王爷那只耳朵已经通红通红,充血的厉害了。

不过更要命的是经过这么一闹腾,王爷的脖子更不舒服了,本来就是硬板正了来见太后地,现在这么一折腾,脖子更歪回去了。

“母后,今天时辰不早了,孩儿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进宫来陪伴母后。”为了不再太后面前穿帮,惹她老人家担心,十三王爷急切想走。

“行了行了,回去吧,下次早点来。”

十三王爷进宫的时间本来就晚,再从御书房走到太后住地寿安宫又花去不少时间,虽然十三王爷与太后一起才短短几分钟,但此时天色已经比刚才又暗了几分,像他这种已经搬出宫去的皇子的确不能在久留于后宫中了,所以太后也省了那些虚伪的客套。

“孩儿告退。”十三王爷小心的起身,走到太后正面行礼,然后起身转过身来正要迈腿,“王爷,您脖子是怎么回事?”麻姑看出蹊跷,出言询问。

十三王爷条件反射般的捂着脖子,打着哈哈,“没事啊。”

“王爷不要唬骗奴婢,没事的话王爷的脖子怎么是歪的?”麻姑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径直走过来就要去拉王爷的手打算检查一番。

十三王爷赶紧躲避,不让麻姑碰到他,开玩笑,他脖子现在疼得都扳不过来了,可不愿意让人碰。

“麻姑,没事的,只是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一边躲,十三王爷一边往门口闪去。

“怎么回事?十三,你跟人打架?”太后一开口,十三王爷只能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嘿嘿的冲太后干笑。

“没有啊,母后,孩儿这么乖巧怎么会跟人家打架,真的只是一点小毛病啦。”十三王爷捏了一个孔雀头的手势,用从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细小缝隙来表示他的脖子真的只是个小毛病。

“小毛病你躲什么,过来让母后看看。”

“母后,不用了。”十三王爷不肯上前,麻姑过来拉了他一把,直接把王爷给送到太后跟前去了,而她自己则匆匆出去。

太后眼睛一瞪,王爷只得放下护着脖子的手,蹲下身子让太后摸个过瘾,只是那表情足以说明太后不是个合格的推拿师。

“怎么搞的?脖子一点都动不了,这也叫小毛病?你皇兄都没有发现?”

“母后,只是落枕啦,回头让大夫看看就没事了。”

“落枕?!你怎么会落枕的?!干嘛早不叫大夫看啊,肯定是你一直拖着,活该。”太后又惊又奇又怒,伸手在王爷的伤处重重的捏了两下,把王爷痛得直跳脚,又不敢撒腿往外面跑,只能在房间里团团转。

“麻姑”

“太后,已经派人去追了,相信没走多远。”麻姑应声进来,像是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似的先禀报结果。

“嗯,好。给王爷换杯热茶。”麻姑的回答让太后放心下来,不再纠结于王爷的脖子。

“母后,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虽然自己的脖子痛得难受,但母后的身体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没什么,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的老毛病。”太后回答得轻描淡写。

“母后,现在天冷,您一定要多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