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七长公主突然换了个腔调,嗲得对面的王爷直掉鸡皮疙瘩。

“干…干嘛?”

“我发现你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你的贴身婢女呢。”

“为嘛?”

“她也很期待看到那个女人和那一堆让她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恶毒玩具呢。”

“不可能。如熙多聪明善良一孩子,府里厨房捡的一条弃狗她都照顾得好好的,一定是你唆使的。”

“少来,她明明白白的说要从那个女人身上讨些赔偿的,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好孩子啊。”

王爷瞠目结舌:“最毒妇人心啊…”

“哼哼,可不最毒妇人心嘛,要不然,那女人怎么下得了手,如熙清醒过来的第一天还说了一大堆理由为她辩护。依我看那都是废话,一句就概括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差点让我以为她要做老好人呢。”

“没发现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王爷沉思,反省。

“女人是这样的,不等到出什么事,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另一面。哦呵呵呵呵,十三,反正外面的人也以为你的婢女凶多吉少了,干脆就把她转让给我吧,我会好好调教她的,哦呵呵呵呵。”

十三王爷只觉一身冰凉,想到之前七长公主的那三位准驸马一个个在婚前去世的事,公主也是在一次次的打击中变成现在这样,如熙难道真的要变成七长公主第二?

不是吧?!

“不行,我还要带她回去的,你都说外人只是以为她凶多吉少而已,又不是一定死了,以后找个机会还得把她还给皇上的。”

“是呀是呀,我没说不还给皇上啊,只是这段时间以内,她就做我的婢女好了。”

“你已经有很多婢女了。”

“这有什么关系?多一个少一个对我又无关紧要,再说了,这么好的丫头平时都打着灯笼难找,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哪有放过的道理?”七长公主大言不惭,似乎笃定十三一定会把如熙给她一样。

“你不会是想让她做幽伯的徒弟吧?咱们大齐可没有女大夫的先例,而且她的手脚不能复原的话也是白搭,你见过残废的大夫?”

七长公主咬了咬牙,这个十三,该聪明的就犯糊涂,要不然也不会让江紫怜惹出这么大的祸,可该糊涂的时候又一点也不含糊,这人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是啊,怎么?不行啊?没先例又怎么了?惯例本来就是让人打破的。再说了,如熙是什么人啊?皇上的师侄女,为了自己侄女,破个例有什么不可?”

“幽伯答应了?他是跟你还是跟如熙亲口说了要收如熙为徒的事了?”

“没说。”

“那就是了。”王爷给七长公主一个白眼,尽说废话。

“可是幽伯对如熙也是另眼相看的。”

“嗯?”王爷竖起耳朵,想听七长公主讲怎么个另眼相看法。

“自从如熙清醒之后,她与幽伯一道治疗自己呢,前几天还只是问问给她用的什么药,到了这后面几天,精神好点了,从治疗、用药、调理到后面的恢复,一样一样掰开了揉碎了的跟幽伯讨论,一谈就是半天,嗬,我都从来不知道如熙竟然有那么丰富的医学知识,她根本就是学医的料,连幽伯都说她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

“那也没用啊,就算她以后完全康复了,可是皇上不答应的话,如熙也考不到医证,学也白学。”

“可是幽伯年纪大了,他需要一个传人,眼前既然有一个现成的,又何必再去费功夫找呢。”

“看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说不到一起去,还是以后再说吧,而且也不知道幽伯和如熙是什么意思,我们也太热心过头了吧。”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这个问题以后再谈,岳夜鸣你打发好了吗?”

“咚”,十三王爷一头栽在饭桌上,他压根没谈。

“你不是吧?去了那么久,一句正题都没谈?”

“那家伙一提如熙的伤就没谈下去了,我找幽伯去了。”

“没关系,反正还有时间,那家伙是你的责任,你负责。”七长公主貌似安慰,实则幸灾乐祸,拿十三做了挡箭牌,她就不用直接去面对岳夜鸣了。

第八卷第七章(上)

第二天清晨,城门刚开,太阳还未完全出来,薄雾袅袅,一辆不惹眼的小马车敲开了雅情小居的侧门驶了进去,押车的两个车夫从车里提出一个浑身是伤、又脏兮兮、半死不活的女人,另外还有一堆加工过的刑具。

雅情小居的仆役立刻将那女人和那一堆刑具送到后面安置好,另有婢女过来请这两个车夫去吃早饭。

“少爷,人来了。”郎孜一边伺候王爷洗漱一边告诉他这个刚刚得到的消息。

“哦?还蛮快的嘛,还以为他们还要再晚几天呢。”王爷吐掉漱口水,接过热布巾蒙在脸上。

“人呢?”

“已经安置到后面去了,正等着少爷、小姐的发落。”

“没死吧?”

“比起如熙当时的惨状要好多了。”

“那就是说没那么快死喽?好,我要让她后悔动我的人。”王爷将布巾扔进水盆里。

“少爷,属下认为您最好是与小姐、岳夜鸣和如熙商量一下,那个女人虽然是小姐讨来的,但听说如熙和岳夜鸣都想会会。”

“那她就祈祷她的命够硬,经得起四个人的折腾。”十三王爷笑得很残忍。

洗罢脸,更了衣,吃过早饭,与七长公主在客厅里会合,岳夜鸣也难得的出现了。罪魁祸首即已送到,这些人就等着卷起袖子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不过现在还不急,要等如熙换过药后这一大群人才能进入病舍。所以这三位祖宗还得再等些时候,只是王爷不耐烦枯等,提议去欣赏欣赏那些玩具。于是三个人跑到后院去见识了一下那堆把如熙害得凄惨无比的东西,从如熙身上的伤口来看,有些东西那天其实还没用上,要是用上了,不知道如熙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爷在那天搜江府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一些。所以他充当讲解员,随手从地上捡了根小枝,一边拨拉地上的东西,一边一件件的解释给身边的公主和岳夜鸣听。

七长公主生在皇家,又在民间晃了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没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有些皱眉而已,不过…

七长公主偷偷打量岳夜鸣,乖乖,这脸色,跟传说中的阎王爷似的,只差身边站两个小鬼了。

十三王爷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觉察到了危险,于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个位置,离那个恶鬼附体的岳夜鸣一个安全距离。

事情都快过去一个月,如熙脸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肿都下去,脸上只有一些痂疤,不再需要像前些天那样把脸也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等这些痂疤脱落,脸上的伤才算完全康复,好在幽伯医术高明,七长公主也不惜各种好药,只要治疗得当,脸上留疤的可能性很小。

但这次的大量失血却不是短时间内能补回来的,所以如熙仍旧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背上的伤远比脸上的伤恢复得慢,她也不能在背后放床被子靠垫之类的靠着坐,只能直挺着背,由小丫头扶着她的肩,支撑着她的身体,帮助她坐起来。

昨天王爷只看到如熙包着犹如粽子的双手,其实如熙的双脚包得更是比猪蹄还大两倍,而且为了保护她的关节,厚重的绷带一直包到了膝盖上,她现在连弯膝盖都做不到,只能是以一个标准九十度的姿势坐着,时间一长,就特别的累,要是支撑她身体的小丫头中途抽手,那她一定会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在换过药后,如熙也得到江紫怜被送到的消息,正等着呢。

“少爷,小姐。”病舍小,容不下太多闲杂人等,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进来,房间里的桌子柜子都暂时搬了出去。

岳夜鸣一进门就直接站在最靠近床的但又不会让如熙感到侵犯她安全距离的位置,王爷见岳夜鸣抢占了如熙头边的位置,他只好占在岳夜鸣的对面,公主则与岳夜鸣站在同一边,只是两人之间隔了最少两个人的距离。

幽伯也进来了,他就站在如熙的床脚,作为一名医术精湛又负责任的大夫,在这种时刻他必须要密切注意自己病人的情绪变化,以免对病情造成不良影响。

再算上帮如熙支撑身体的小丫头,这房间里就已经站起来了六个人。

如熙看岳夜鸣的目光始终是陌生的,虽然后来七长公主有跟她提过一同救了她的还有一个叫岳夜鸣的人,可由于之前从未与此人有过任何交集,而岳夜鸣也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熙所以也没再踏入这间病舍,因此虽然人就站在眼前,但如熙也只是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岳夜鸣,那个身上至今还背着一张通缉令的男子。

病舍的门再度打开,今早上押送江紫怜过来的两个车夫一左一右的钳着江紫怜进来了,直走到房间中间将人往地上一扔啦她跪好后就又出去了,把剩下的时间完全交给了房间里的这些人。

在这段时间里,江紫怜也被收拾干净了,不再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换了一身下人的粗布衣裳,将满身的伤痕都遮住,头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个长辫子垂在脑后,要不是她那张同样苍白的脸,谁都不会想到她之前的身份是尚书府的千金。

江紫怜跪在地上,毫不畏惧的打量着屋里的众人,嘴角挂着冷笑,想必是对自己未来的处境已经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看来还是没有好好反省啊。”

“七小姐,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她晓得什么叫反省吗?”江紫怜和岳夜鸣都属于“外人”范畴,所以十三王爷是不会故意曝露七长公主身份的,谁叫这满屋子都是聪明人呢。

“哼。”江紫怜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把屋里这些人放在眼里,反正她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舍掉一条命就是。

“七小姐,我能不能提个请求?”从江紫怜进来就一直在默默打量观察她的如熙突然开口,语气非常平淡。

“说,什么请求?”

“能先请人治好她的伤吗?”

屋里的人都有些愣神,如熙对江紫怜不应该是满怀最大仇恨的吗?哪有替仇人治伤的?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犯了什么烂好心你,只是她这一身乱七八糟的看着实在倒胃口,就算要处置她,我还是喜欢对一个健康的人下手,那样才会比较有成就感。”

第八卷第七章(下)

“哦?如熙,你想怎么处置她呢?”七长公主一下子就走到如熙床边,眼睛亮闪闪的,显然如熙的话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十指里钉竹签等等。”

这么多年的爱国主义教育也不是白受的,除了记住老一辈革命先烈的优良革命传统之外,也记住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刑罚,她很有兴趣一一展示在江紫怜的身上,看看她有没有当年那些革命先烈们的气节和情操。

“灌辣椒水和钉竹签我听懂了,这个老虎凳又是什么?”

“是一种能扳断腿的刑罚,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像什么钢针刺腹;棍子压腿;烧火钳;铁板烫;冰天雪地里剥光衣服吹寒风;或者剥光了关进满是钢刺的牢笼;在大热天反绑双手跪在太阳底下,身前放一根长长的钢针,只要坚持不住倒下来,钢针就会刺穿你的身体;再要不活吞蟑螂虱子小老鼠崽子。江小姐有兴趣吗?”如熙嘴角上扬15度,露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微笑,只是脸上的痂疤破坏了美感,看起来有些吓人。

“呕…”前面的刑罚都没什么,大牢里都有类似的刑具,只是这后面两条、尤其是最后一条七长公主自己都反胃,对一个女子来说,平素看到蟑螂老鼠都要尖叫,活吞?叫人难以想象。

一直冷笑着的江紫怜也变了脸色,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如熙,身子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屋里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怎样,还能保持如常的只有幽伯,另外就是出主意的如熙。就连王爷和岳夜鸣都皱了眉头,那个扶着如熙肩头撑住她身体的小丫头更是面色如土。

“当然。如果江小姐觉得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换,剥光了全身涂上蜂蜜,扔在草地里,不要多长时间,全身就会爬满蚂蚁。感觉嘛,应该是奇痒吧,也许有点人会痛。我没被咬过,所以我不知道,想必江小姐很乐意代替我做这个试验吧。”

“嘶…”七长公主抱着双臂上下摩挲,光用听的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个小丫头更是摇摇晃晃,七长公主接过手扶着如熙,把她给打发出去了。

“你…卑鄙…”江紫怜脸色发青,女人的天性,可不愿意接触这些小小的生物,看着都觉得难受,何况是爬满自己全身。

“卑鄙?不不不,更卑鄙的招术我还没使出来呢。听说你把王爷的那两个姬妾给卖给了人蛇,正好,我也可以让你尝尝被千人睡的滋味,七小姐,没问题吧?”

“没没没问题,你想怎样都行。”七长公主这一瞬间成了如熙的坚定支持者,因为她发现自己折磨人的道行远不如如熙精到,跟如熙比,她原来惯用的手段都是小儿科。

“我也可以用银针把你刺个眼歪嘴斜、手抖腿瘸,然后给你一条破麻袋,去外面做半月乞丐,每天讨不到足够的银钱就没有饭吃。你意下如何?”

“啊,对了,你被千人睡过之后肯定会珠胎暗结,正好,我可以试验坠胎药,找出药效最猛烈的那种,又或者可以等你怀孕四个月之后,剖腹取子,就当作看看我的手是否开始恢复的标志,如何?”

“我也可以把你的手脚都切下来再掉换接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活。再要不切掉你的胃和小肠,将你的食道和大肠连起来,吃得再多也是饿死。或者说再直接把肛门缝合,只能进不能出,不知道是何滋味。江小姐一身娇嫩肌肤也可以剥下来做张人皮地毯,就是不知道是否保暖,也许挂在墙上当装饰会更好?身上的肌肉我会尽量完整的剥下来风干好,放心,我不会拿来包成包子吃掉的。你的头发看上去还不错,或许可以织成人发毯放在大门外面当踏脚垫,但凡进门的人都可以在上面踩两下免得把外面的灰尘也给带进来。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把江小姐身上其他的零碎都一一取出来用药水泡着的,我保证一百年都不会腐烂。啊,不知道用江小姐的全身骨骼做个衣架会不会漂亮?至于头骨嘛,可以用来…唔…”

“如熙,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都要吐了…”如熙的嘴突然被人大力捂住,身后传来七长公主压抑和反胃的声音。

“七小姐,当心点,不要弄破如熙脸上的痂。”幸好幽伯解救了如熙,不然如熙非得憋死不可。

十三王爷咽了咽唾液,伸了伸脖子,尽量咽下心里的那点不适,如熙刚才的话也吓到他了,没想到啊,女人发狠去来是真的比男人还狠啊!

岳夜鸣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有些不安,他不希望自己这个甥女双手染上血腥。

倒是幽伯很兴奋,如熙最后说的那一大段话激发了他的兴趣,他很希望能够尽快与如熙就此展开深入探讨。

江紫怜浑身抖得跟狂风中的树叶一样,但就是坚持着没有昏过去,看来也是心智非常的坚定的一类人。

“有种杀了我!”江紫怜恐惧的吼道,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一般。

“杀你?不,那太痛快了,不足以让你认识到你所犯下的错误。”

“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勾引男人的女人都该去死,没她们勾引,我娘才不会被我爹冷落!”江紫怜情绪激动起来,直起身子像是要扑向如熙,就被在边上的王爷轻轻一踢,就又翻到在地上。

“我佩服你的勇气,也同情你的遭遇,更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鄙视你的手段,因为你实在太笨,那年在宫里自杀的柳嫔都比你聪明。”

“谁敢说我笨?谁敢说我笨!我会说话就会背《女儿经》,家里谁都没有我聪明,你居然敢笑话我笨?!”江紫怜挣扎着爬起来,又想扑,她的神智已经极度不清醒,但好在边上有王爷护法,看到她异动,又是一脚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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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贴身婢女在外面的另一种说法是宠婢,说白了就是和姬妾一个性质,逸王妃,大齐最尊贵的王妃头衔,你纵使容不下我和那两个姬妾,大可以在过门后再来清理,那时你就是把我当着王爷的面杀了王爷也拿你没办法,你依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逸王妃,除此之外,其他人没有资格动我根头发。”

王爷眼角抽搐一下,要是不知道如熙的身份可能真的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但既然如熙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如熙也太不信任他了吧。

王爷还是觉得委屈了。

“会背《女儿经》又怎么了?尚书千金又怎么了?你所受到的教育是扭曲的,导致你的性格也是扭曲的。因为你爹是二品尚书,你高高在上,平常所接触的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你高兴了他们才能有口饭吃,你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因为你是唯一的嫡女。

虽然你没有嫡亲兄弟,但你在家里的地们不会改变,我曾听说尚书夫人早先不光受到冷落还被生了长子的妾室暗地里欺侮,直到生了你这唯一的嫡女,江大人把你棒在手心如宝如珠。

在这方面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你完美的利用了律法,你知道妾室是没有资格扶正的,所以那个生了长子的妾室虽然在江府的地位很高也不可能将你娘取而代之,江大人也不会去为了一个宠妾而自毁前途,你却可以对她指手画脚颐气指使。当她终于忍受不了的时候,也是被你扫出门的时候。

至于江大人他是不会介意这些的,说不定他还会夸赞你做得对。没错吧?

只是很可惜,因为你娘的遭遇使得你错误地认为你娘的不幸都是府里地姬妾们引诱了你的父亲而造成的。所以你恨她们。而你地那些庶出的兄弟们,想必也把自己老子地那一套给学个全,于是连带地你开始恨起那些用美色和身体来引诱男人从而换得衣食无忧的女人们。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你后面的那些报复行为。

于是我能够想像和理解处于这种心态下的你当得知皇上将你赐婚给王爷的时候,你尚未过门就对王爷的女人开始了残忍地打击的行为是非常正常和合理的。

所以我同情你。你们家落到今日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谁叫尚书大人家教不好。”

讲了这么大段的话,如熙的语气始终平淡,情绪也很平静。简直就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一件事实,半个多月前发生的就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她无关一般。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能等到过门后再动手,那样风险不是要小得多吗?”

江紫怜呈跪趴在姿势卧在地上,肩膀抖得厉害,几次想直起身子都没有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爷那一脚踢伤了她。

挣扎了一会儿,江紫怜终于抬起头来,怨恨的表情让她的脸都扭曲了,好在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突然看到这么一张两眼赤红的脸,胆小的可能都得吓出尿来。

“你不过是个贱婢,想知道?等下辈子吧!”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日后想说的话我也不愿意听了,你好好养伤吧,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了。”如熙的眼睛弯了弯,如果不去注意她脸上的痂疤的话,会觉得她的这个笑容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当下,却让人觉得背上发寒。

“来人。”

“少爷。”郞孜应声推门进来,一抱拳。

“将她带下去,好好照顾着,别让她跑了。”

“是,少爷。”郞孜绝没有半分客气,直接提了江紫怜的后脖衣领就将她给提走了,跟提小猫小狗似的。

“如熙,你不会是真的要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做吧?”七长公主忧心忡忡的看着如熙,不会真的是刺激过度了吧?

“那也不必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啊,要活生生的划开肚子,还不等你做什么呢,就得活活痛死了。”

“怎么会呢,针刺麻醉就是了,我会让她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看着我是怎么将她的肠子从肚了里给拿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人的肠子的弹性有没有羊肠子那么好,要是我的手能恢复的话,我到是想做件东西给凭栏院和摘星楼的姑娘公子们用,他们天天迎来送往的更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

“呕…”七长公主实在忍受不了了,捂着嘴,飞快的跑了出去。

结果突然失去支撑的如熙不可避免的倒了下去,眼看着她重伤的背部就要与床板来个亲密接触。

幸好,有人及时接住了她,没让已经脱了好几层皮的背部再度遭到重创。

“谢谢岳公子。”一只坚实的胳膊稳稳的搅住了如熙的肩,然后轻轻的扶着她脸冲外侧躺下,并为她盖好被子,如熙轻声道谢。

岳衣鸣默默的点点头,而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如熙那些血淋淋的言论对他也造成了冲击,他需要好好整理消化一下,然后想想对策。

王爷也是一脸惨白,如熙最后一句让他不寒而栗,用人肠子做成的东西给人用?

王爷于是也飞快的离开了,就是姿势比较怪异,同手同脚。

留在最后还没走的幽伯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越想越兴奋,赶紧把闭着眼睛的如熙给晃醒:“你说的针刺麻醉真的可以在人清醒的状态下划开肚子?你在哪里看到的?”

“呃…”如熙转转眼睛,想着怎么措词。

针灸的中国的历史很悠久,但是针刺麻醉的条件,所以如熙也有所犯难,怕万一没解释清楚误导幽伯那就不好玩了。

“理论上应该是成立的,不是说针灸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吗?”

“啊?你刚才是胡说的啊?”

“幽伯,应该不算胡说吧,也许真的可以朝这个方向研究一下呢?前人没有弄出来,后代就不能搞啊?”还是不要讲太多的好,新知识的更新要慢慢来,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那把人肚子剖开之外还能再缝起来吗?不会失血而死吗?”